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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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行那边怎么样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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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向自认能掌握一切吗?这么简单的问题,又何必找人问?”韩特全然不掩饰自己不满的心情,一句就顶了回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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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表示不满,可以,但请你在打赢我之后再说,现在这样讲话,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只落水狗在咆叫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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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这样冷淡,坐在桌子上看设计图的白起,甚至连正眼都没往韩特瞧一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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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白天行的阵营,整个乱成一团。别说统御,光是把力气花在压平士兵们的不满,不让他们叛逃离开,就已经竭尽全力,另一方面,白天行一醒来,立刻就命令手下集结大军,讨伐叛贼白起,只是连声疾呼,换来的却是手下们同情、怜悯的眼神,而当他怒极冲出帅帐,大喊“子弟兵随我来”,跑出十多步,却发现所有人各行其是,没一人肯跟着他送死,这名可怜的独裁者愣然跪倒,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大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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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行的心路历程,如果写起回忆录来,或许也很引人入胜,不过至少韩特不会感兴趣,只把全副注意力紧盯在在眼前人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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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自己在进入密室后,因为过度惊讶,被这小子趁隙偷袭,又耻辱地给打昏了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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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从初次交手到现在,已经算不清楚有多少次自己在这小子手上一招战败,回忆起来,并不会觉得自己无能,只能说这矮子把一切战斗因素运用到极限,营造出轻易获胜的局面,一招制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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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攻过来时,自己同时运起金绝、掌绝,同时斜步退开,自以为完美无瑕的应变,不管攻来的是什么绝招,都能安然接下,哪知他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引发自己体内的毒素,刹时间剧痛攻心,手上劲道大减,破绽毕露,就这样被他一招击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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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是够耻辱了,不过,丢脸次数多了,现在对于输在白起手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碰上他,会赢才是奇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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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是有一件事,让自己颇为在意,是不是要再找个机会来试试看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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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甲,明天晚上,我要你潜入稷下,刺杀一个重要人物,你好好去准备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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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人物?该不会要我去和那只死猴子打天位战吧?赢也不是,输也不对,假如不管输赢回来都要死,那我还是省点事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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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特摆明嘲讽白起的反覆无常,与兰斯洛交手他并不畏惧,但在搞不清楚作战目的的情形下,他厌恶这种成为战争工具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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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那短命的妹夫,我会亲自去收拾,你只要执行任务就行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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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吗?听起来倒是挺容易的啊!”一面说,韩特缓缓靠近,却不敢提前运气,怕引起对方警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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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偷袭的目的是置我于死命,你可以试试看,但我死之后,你体内的毒素无人可解,纵是你多次写信求救的华扁鹊亦不例外,这样对你未必有什么好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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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手,听见白起这段话,韩特顿时一身冷汗,不晓得自己究竟什么地方露了破绽,居然连写信求救一事都被他知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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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答应你,八天之后,无论成败,都为你解去身上毒素,随你去留,这样应该可以让你满意。但如果你偷袭的目的是试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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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蓦地抬起头来,冷淡道:“没错,如你所料,我的力量确实是不如从前,而且正在逐步衰弱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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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获得证实,韩特心中一凛,在硬挨白起那一记核融拳的同时,他就已经有所感应,拳力虽重,但打在身上的痛楚,却没有过去来得强,在昏迷同时,脑里泛起的一个想法,就是白起的力量正在减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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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的力量不如从前,要胜过我,仍非中毒的你所能办到,如果你有决心要动手,那就放马过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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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充满威胁性,但韩特却再次感到讶异。过去白起说话时,即使不刻意为之,仍是可以在平淡语气里,感受到他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手足无措,但现在这么直接地表明威胁,自己却为何感受不到那股熟悉的压力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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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这矮子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理由会是什么?他几乎没有在战斗中受伤过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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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打倒白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善于把握机会的他,永远都是以己之强击敌之最弱,因此要击倒白起,只能找他的破绽,比如说像此刻的良机,放手一搏,或许有胜利的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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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韩特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将鸣雷剑束回腰间,淡淡道:“你们白家真是专出怪人啊!大家好歹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你这样子出来大闹,如果不是为了争王位,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至少应该告诉我一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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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很合情合理的,但白起显然没有回答的打算,冷淡道:“奴隶没有资格过问主人的计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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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白家的人啊,为什么就不能坦率一点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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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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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因斯。蒂伦的黑暗神殿,巫宫,是以祭祀五大黑暗神明为主,连带其下数百中小神灵的神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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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黑暗魔神,是魔族的信仰对象,没道理由人类来祭祀,不过对魔导公会而言,如果不能修练黑魔法,培养不出黑魔法师,那等若战斗时有盾无剑,放弃了攻击的能力,因为众所周知,修习光明魔法的祭司、神官,战时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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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战后,在雷因斯女王的秘密授意下,搜集各地由魔族匠师所雕塑、开光的魔神像,尽数运到此处,对外说是要集中销毁,但暗地里却建立神殿,供奉神像,交由魔导公会打理,并且立为禁地,设以重重掩饰,不让外人发现里头的真面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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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探兄长的力量来源,小草独自来到巫宫。负责打理宫殿的魔导师们,浑然不受外界战争的影响,进行各自的工作,见着主席到来,纷纷朝她弯腰施礼,作着魔导师间代表敬重的手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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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地下,是藉助太研院的力量合建而成,有座很深邃的地宫,供魔导师们进行种种不便为人知晓的试验与法术锻炼。认真说起来,或许稷下的地底建筑比地面上更为宏伟,象牙白塔、巫宫、太研院……还有众多公家建筑的地下,都设有巨型地下室,甚至是地宫规模的构造,如果通通串连在一起,就是名符其实的地下都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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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设计理念与九州大战不无关系,稷下在战时曾数次被大军攻破城墙,进行巷战,也曾被卷入天位战,不单轰破城墙,还将半座稷下城夷为平地,大战结束后,魔导公会、太研院痛定思痛,除了着手设计更具防卫性的强力结界、护壁,也开始设想,如果这些护壁失效,稷下城再度半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稷下快速回复元气,基于这些想法,于是就有大规模地下化建筑的出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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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中的强力咒文,都是由术者与神明结订契约,完成该咒文的试炼,然后方可使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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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约仪式通常都是在该神明的神殿举行,因此掌管巫宫的魔导公会,有着很详细的纪录,标示某人在某年某月完成某样咒文,用以掌握弟子们的进度,小草此来,就是想查阅这份记录,看看兄长是与哪位黑暗神明结订契约,得到力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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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来说,能够让人一举突破地界,晋升天位,这种力量最起码也是五大黑暗神明以上的级数。由于立场问题,统率五大黑暗神明的深蓝魔王,巫宫中并无供奉,所以最后目标仍只是那五位神明。假若这想法是真,兄长便极有可能练成类似五极天式的最终绝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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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结果令人失望,似乎是因为母亲的指示,巫宫中的正式记录对此仅有寥寥数语,召人来问,所知的也仅是在十多年前,大哥曾经孤身来到巫宫,数日之后,得到消息的无忌公子赶来此地,两人一同离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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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哥在这几日内究竟参拜了哪些神明,则是众说纷纭,一下有人说他曾在某处出现,一下又有人说他曾在某位神明的供奉室里待上一晚,众人说的神明中,甚至还包括五大神明之下的中小神灵,也不知是否平常欠缺说话机会,众魔导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小草是头大如斗,偏生得不到有用资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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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隐密?哥哥们到底想要隐藏些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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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问句浮上小草心头,一种强烈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让她再次镇定下来,一一分析可用资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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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哥,自己委实知道得太少,过去是不屑知道,但当对这名兄长开始抱着亲情,想要去靠近,却发现他留下来的资料太少,而且像是蓄意在拒绝自己的接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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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冷眼旁观所得到的结论,兄长是一个把每一场战斗控制在手中的人,当他认为只用单纯的核融拳就能了结此战,宁愿多花时间,也绝不会展露其他绝学,因此对上敌人时,永远有出人意料的强招,攻得敌人措手不及。目前双方处于敌对关系,如果不先把他的底细挖出来,交手时会非常吃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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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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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也许你是天才,但我可是天才的妹妹啊!你设下的难题,我一定能解开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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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草未及预料到的情形下,兰斯洛无奈地承受了与养父的死别。过去,他并非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从没有哪一次,从听到消息的那刻起,他整个人失魂落魄,呆得再没有半分意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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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那老头的身份,是大名鼎鼎的三贤者之一,自己成为贤者之徒,有许多念头在脑里闪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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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贤者不干,要隐姓埋名,一个人躲在荒山里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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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样地抚养、栽培着自己,为的又是什么?假如他就是皇太极,他会不会传了什么盖世武功给自己,只是自己没发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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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念头,在惊闻养父的过世后,全都化为一片空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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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山上十多年,因为想到外面的世界,所以趁着他病发的时候离开,但心里始终觉得,当自己回到山上的那间小屋,会有个人一面大骂一面迎接着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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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以来,就待在山上,尽管觉得这样太过寒酸,心中却早将那间小屋当成是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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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最开始,自己是住在山洞里,年纪大了点后,为了防止晚上被野兽攻击,就睡到树上去,但有时候,好梦方酣时,那老头会冷不防地出现,一脚踹在树干上,把自己震翻下来,地上就算不是野狼群,起码也是十来条饿到发昏的野狗,双方就这样大战一场,那时体力不像现在这般好,每次都是鲜血淋漓地杀出重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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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某一次,自己从猛虎堆中杀出重围,见到那老头好整以暇地在远处烧火烤肉,随即挺起胸膛,忍着满身剧痛,走到他面前,要警告他别再这样扰人清梦,他却站了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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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这老头绝少像那次一样,主动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嗯,做得不错……说来,我从没送过你什么东西,想要什么礼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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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从不知礼物为何物,让他解释一番后,脑里唯一起的念头就是:“我要一间屋子,有门有窗有烟囱,里面有床有桌椅,晚上野兽不会跑进来的那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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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主意,大概是在这之前,老头子数度对自己说过外头世界人们住的地方,自己羡慕之下,偷偷试盖,却从没一次成功,在缺乏实际方向、知识下,只弄出一些不伦不类的怪东西,风吹即倒,只惹得老头子不住讪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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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求诚然古怪,但老头子却不假思索地答应,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不做任何训练,合力去搜集材料,由那老头子画出蓝图,问自己的意见,共同设计之后,便一片一片地由木头、茅草拼组成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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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三贤者之一,但老头子非但算不上巧匠,连作木工的基础本事都差强人意,在盖好的屋子崩毁三次后,某天晚上,自己再次从睡眠中被从树上踹下来,入耳的不是虎啸,而是一阵老头子的狂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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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畜生,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这就是你老子的本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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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发现老头子得意地站在前头,终于达成目标,盖了一间稳固的木屋出来,模样虽然有些可笑,却是有门有窗的实际屋子,而一直到自己离山为止,那间歪七扭八的屋子别说是倒,连半根茅草都没有脱落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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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雨滴不进,没有漏水之虞,最夸张的是某次八头猛虎穷追不休,在自己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进屋里后,撞在外头壁上,木板没有一丝破裂,反倒是那些老虎全昏了过去,看得自己目瞪口呆,旁边的老头子一个劲地自夸手艺了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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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佩服老头子的通天手段,但现在想来,自然是这位一代太古魔道大师,为了自己受挫于一间小小木屋,恼羞成怒,暗中作弊,盖完屋子后,用天位力量强化,这才弄了一间超级木屋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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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屋子,有门有窗,但是家具却仍然是一件大问题,本以为老头子会溜下山去采买,却没想到他找来一堆木头,老老实实地劈削琢磨起来,看他那么一本正经的专注模样,瞧来心中委实是一阵暖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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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也就差不多了,将来你年纪大了,才不会说我什么东西都没为你做过,一天好日子都没让你享受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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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完成,老头子瞧着自己的作品,似乎甚感欷嘘,但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把自己独自抛在山中,孤身外出远游,常常一走就是数个月将近半年,回来时再对自己说一些陈年旧事,还有外界的故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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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辛苦,那时自己整天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外头的花花世界去闯荡,从没对这荒山有半点留恋。但是在心底深处,那间盖得歪七扭八的木屋,却是自己最实在的“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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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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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以栖身的住处,这并不能算是家吧!如果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落脚,任何旅店都可以,但不会有人把旅社当家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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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屋门推开,看见的只是桌椅床铺,空荡荡的一片,冰冷与寂寞会在刹那间把人淹没,这样的地方,不会成为“家”。有雪曾经批评过,象牙白塔不是给活人住的,多少也就是这个道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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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妮儿相认,与小草结婚后,自己才慢慢体会到,所谓的家,应该是某个归处,当自己推开那扇屋门,里头会有个人亲切地说“欢迎回家”,这样的地方,才能算是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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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自己一直深信,当自己再度回到山上,在那间小木屋里,会有个人一如往昔地欢迎自己,两个人一起泡壶热茶,说着在外闯荡时候的种种。这个想法给了自己很大的动力与支持,就某个方面来说,因为不想回山时在老头子面前丢脸,所以才一直努力至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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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会在那小木屋里为自己开门的那个老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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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想到过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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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事,是很难说得准的,生、死、聚、散,每一刻都不停地在人世间上演着,现在还与自己促膝谈笑的亲友,一旦分别,没有谁可以保证还有下次的见面机会啊!为什么自己会一厢情愿地相信,老头子会一直在山里等着自己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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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去有多少的显赫功业,现在的他,仅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又有病,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仍像小时候一样,在心中把他当成一个不会倒下的巨人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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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臭老头……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死掉,算什么嘛!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闯出了这么大的事业,没有给你丢脸啊……我还没有来得及超越你……我还没有来得及………………孝敬你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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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基格鲁的那一夜,妻子的死亡,几乎将兰斯洛的心撕成两半;此刻惊闻养父的过世,则是将他的心整个挖出,甚至可以说,所有童年的回忆、在杭州荒山上的那个自己,一下子全被撕毁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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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的打击,兰斯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太研院的,只是下意识地来到酒店街,随便找一家,进去就狂饮烈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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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饮中,好像有很多人来和自己说话,但自己没有理会,也无法理会,只是一大碗接着一大碗地猛喝着酒,当觉得这地方太吵,就起身离开,颠颠倒倒地换另一个新地方再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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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换过一家,也不知饮了多少烈酒下肚,又吐了多少出来,脑里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但那股不住噬咬心头的悲恸,却没有丝毫减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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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已经再没有地方可以回去,那感觉竟是这么样地难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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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醉半醒,刚想要再找一家新店再喝,却忽然感应到妻子的气息。小草没有逛酒店街的嗜好,那么,是来找自己的吗?那刚好,夫妻两个可以一起大喝一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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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这样的念头,兰斯洛眯着眼找寻妻子的身影,恰巧看到她出现在街角,刚要出口叫唤,她已侧身转入旁边巷子,显然到此另有目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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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起,兰斯洛跟在后头,弯弯曲曲几下转折后,发现她进入了一家挂着歇业牌子的艳情酒吧“不羡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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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来钓男人?还是跳脱衣舞?我们没有穷成这个样子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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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奇怪,但脑子却昏了起来,靠在墙角歇息,待得酒意稍退,神智清醒了些后,隐约听见这间已经歇业的酒吧里,传来人声,便即运起功力,隔墙聆听里头发生的一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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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帅哥,要不要和我来一段下半身的交往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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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出小草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兰斯洛只在闻言瞬间大吃一惊,酒意半醒,连忙凑近聆听,预备随时破墙而入,却听见了一个不寻常的称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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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今天请你把所有的一切告诉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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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妻子称做二哥的,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人,难道自内战爆发后始终避不见面的二舅子白无忌,此刻就待在这间酒吧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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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闷起来,随着声音来源绕过去,在墙壁上弄个小洞,偷偷一看,惊得酒醒大半,里头只有两个人,除了妻子,就是那超级花花公子阿猫,莫非这人就是白无忌?自己可真是够后知后觉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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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怕被发现,加上身心状态的疲惫,兰斯洛没有再刻意窥视,只是靠着墙坐倒,聆听里头的对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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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是被制造出来的,没错吧?根据这上头的数据,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当年爹会下令抹煞他的存在。对爹来说,无比自豪的自己,会有这样的后代,是一件很屈辱的事,但是,花了那么多心血的改造计画,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差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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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数据来看,大哥应该是根本就没办法修练武术的,他的天位力量是怎么得来?我去巫宫查过资料,发现重要记录已经被妈妈和你下令销毁,你们到底想要隐藏些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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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道:“哥,我们不是外人,我是你妹妹啊!我认为我有权知道这些,请你把这些事告诉我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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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要求,白无忌的反应,是理所当然地冷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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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然后让你去警告你那吃软饭的老公吗?这样我对大哥怎么交代?厚此薄彼,这可不是作兄弟的精神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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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道:“我妹妹莉雅已经过世在基格鲁了,现在的你,就如你所愿,是个与雷因斯没有关系的外人,有什么权利要求于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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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在基格鲁的计画,兄长始终是强烈反对,即使是现在仍心有芥蒂,这点小草不是不知道,可是,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光是想要协助丈夫,心里的某些方面,也希望能多了解大哥一点,他的态度很奇怪,所作所为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自己不希望再因为无知而犯下过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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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死在那里啊!死掉的感觉有多难受,哥哥你知道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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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所逼,小草说出了即使在丈夫面前,也从未吐露的感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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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时候的情形,如果我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呢?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都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哥哥你告诉我,如果我不用那样的方法,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让大家都活下去?你告诉我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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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妹妹的脸上出现泪水,白无忌再难保持原先冷漠的表情,看着手中的酒杯,却是无言以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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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哥哥你们真的觉得我有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们没有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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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那么期盼你们会出现的,为什么……你们没有来救我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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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并非谎言,尽管一手安排着基格鲁的事态演变,但是当情形不受控制,自己陷入危机时,确实期盼过两名兄长的救援。特别是近日来看到大哥的绝世风范,如果基格鲁之战时有他在场,众人合力,莫说逆转局势,肯定能让天草不得生离该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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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明有着那么强的力量,在妹妹面临死亡时,却置之不理,这样的作法,难道就是亲情的表现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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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这样严重的控诉,白无忌面上闪过痛苦的表情,在一声长叹后,他颓然点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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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把一切告诉你吧!希望你听了之后,不会后悔,也别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因为这就是一件你原本不该知道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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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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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四八七年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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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白字世家的继承人,白无忌有着一段相当多采多姿的童年。在四岁之前,他生长于稷下,讨喜的外表,令一众宫女、贵妇人爱宠有加,没等会走会跑,身上就整日挂着许多官夫人赠送的金牌、金环,羡煞许多膝下无子女的雷因斯贵族。尽管不能继承雷因斯王位,但宫廷里的大臣,仍是喜欢这清秀聪颖的小王子,特别是当别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时,他就已经能辨认数字,展示其不凡的天分,更是让大臣们对于雷因斯的未来充满期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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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而慧黠的母亲,虽然忙于公务,但每日定会把晚上时间空下来,陪儿子嬉闹玩耍;喜爱钓鱼的父亲,常常因为出海钓鱼而多日不归,可是每次回宫,都一定会记得带些漂亮的贝壳、珍珠,作为给儿子的玩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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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时的白无忌来说,世界是美丽的,自己正被幸福所包围,未来也是无限光明,要说有什么缺憾,就是身为独生子的他,有时候很希望母亲能再生个弟妹,与己作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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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大两岁的兄长,独居在恶魔岛太研院本部的苏生水槽中,过着供人观赏的黑暗日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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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时,父亲答应带他外出海钓。屡次被拒绝的要求,终于实现,连母亲也一并前往,坐在父亲肩膀上的他,非常兴奋地翘首直望,看看带来的钓竿何时能派上用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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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到了,钓竿与饵食没有派上用场,父亲却送来了一条更大的鱼儿:里之白家的继承权。在西西科嘉岛上,众多白家子弟的面前,经过数年观察、考虑的白军皇,正式宣布了儿子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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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从这天起,父亲不再只是父亲,白无忌开始感受到了“白军皇”三字的名符其实,身为家主的霸气、领袖魅力,全都在踏上恶魔岛之后璀璨绽放,当他亲自前往恶魔洞窟,在里头屠杀大小魔物,展示其惊世力量,更让白无忌深深地叹服,原来自己父亲竟是这样了不起的人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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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宣布儿子为世家继承人,白军皇亦开始将白家六艺绝学倾囊相授,无奈,白无忌的习武资质并没有其文才、算数天分来得优秀,尽管练功甚勤,成效却不明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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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事事要求完美的白军皇,这自然是一个挫折,但当白无忌以为自己会为此受罚的时候,父亲却只是拍拍他的头,露出微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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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百世无一的武学天才,你虽然优秀,但及不上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人不可能什么都强,习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不是一事无成就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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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他展露出的经商天分,白军皇便在这方面着意培养,没有在武功进度上逼得太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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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一方面感到欣喜,一方面也觉得不解,因为这样的作法,并不合父亲的个性,而为这疑惑揭晓答案的,是母亲不经意脱口的一句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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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要受过挫折,才知道世事不能强求,你很幸运,你爹之前吃过亏,懂得收敛对孩子的过渡期望,说来都是托了你大哥的福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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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闻言,只感到极度震惊。“大哥”的意思,是代表自己有同胞兄弟吗?为何之前都没有听说过,来到恶魔岛后也未曾见过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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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份疑问向母亲提出,她只是摇头不语;将这问题向父亲查询,他面色一沉,怒得立即拂袖而去。当天晚上,父亲与母亲激烈地争吵,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从对话内容,多少还是听得出一些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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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于母亲的泄密,极度不满,认为她不该重提此事;母亲也对父亲对待“那孩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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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极是不以为然,觉得这有失为人父的责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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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父?这是什么笑话?我的孩子只有无忌一个,那种失败的实验体怎能算是我的后代?这点我绝对不承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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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虽然是做出来的,但起儿仍然是你的骨肉,是我怀了十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管从哪个部份来看,他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排斥他?至少,你也该给他一个机会,他很尊敬你,希望你能把他当成真正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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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能力去把握。要他练武,练了几年,连压元功最粗浅的部份都练不成,找条狗来练都比他有成绩;要他学魔法,天生又是一副那样的体质;这样的一头废物,要不是你坚持把他留着,我早就一掌杀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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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体谅一下那孩子的心情好吗?他是那么样的敬重你,希望获得你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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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以外的东西,没资格谈心。根本就是太古魔道做出来的作品,有什么心?你以后也别再偷偷去看他了,那个地方不太安全,外人随便进去很危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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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可管不了,谁叫你不肯把他带回雷因斯,我只好亲自来看,你不认为自己是父亲,我可不曾放弃过作母亲的责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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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无忌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都是拥有高度智慧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事需要以口头争执来解决,但那天晚上,两人确实吵得不欢而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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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无忌留心着母亲的行动,没多久,他发现母亲在夜间独自外出,心知母亲目的地的白无忌,偷偷地跟在后面,在走廊里迂回绕折后,到了只有高级研究人员才能入内的禁区,进去了最里头的一间研究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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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又来了,我好高兴喔!今天也要唱歌给我听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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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听妈妈的话,乖乖的,妈妈只要一有办法就会来看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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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对话,让外头的白无忌直皱眉头。虽然事前曾猜想过,自己的大哥究竟长什么样,但听这声音,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说是自己弟弟都很难接受,怎么会是自己哥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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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传来轻柔的歌声,白无忌从来也不知道,母亲的歌声这么动人,自己听得懂四种语言的大概,却认不出这首歌的方言,只觉得心里和缓舒适,忍不住从门口探头窥视,只见一个瘦小的孩童,身上仅裹着毛巾,正坐在母亲腿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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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轻轻拥住,摸着他因为长期受放射线照射、所剩无多的头发,柔声唱着不知名歌曲时的表情,是那么样的关注与怜悯,任谁一看都会晓得,她把整颗心都放在怀中这孩子身上,为他祈祷、担忧,毫无保留地将每一丝母爱倾注在他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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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表情,白无忌感到一阵妒意,因为母亲对待自己,从来露出这样的表情,自己的表现是那么杰出,为什么母亲会比较喜欢这个孩子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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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儿,你最近过得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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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的时候在水槽里一直被外面的叔叔和阿姨观察,心里会忽然变得很生气,但是想到妈妈教我的东西,就安静下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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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乖,记得妈妈告诉过你的。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把这一切当作在玩游戏,外面的叔叔和阿姨都是在和起儿玩游戏喔,玩一种叫做观察实验的游戏,只要你配合他们去玩,你就……就……妈妈就会找机会来陪你唱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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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妈妈的歌,好棒呢!妈妈,如果我玩得好,以后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到外头去呢?我好想再看到爸爸,还有弟弟,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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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白无忌心头一震,再朝里头看去,却看见母亲抱住那孩子,肩头微动,似乎在哽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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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在哭?我让妈妈不高兴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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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样。起儿,你乖乖的,妈妈会想办法,只要有机会,就会把你带出去的,现在你先待在这里,乖乖的陪叔叔阿姨玩游戏,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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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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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房里头的情景,白无忌仍然弄不太清楚,诚然他远比同年纪的孩子聪明老成,但要猜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仍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看母亲那么难过,他想要试着帮上一点忙,不管怎么样,里头那人是自己的……哥哥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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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无忌来到父亲面前,主动要求礼物。听见儿子在没有立功的情形下要求奖赏,白军皇皱起了眉头,但当他听清楚礼物的内容,在略作沉吟之后,大笑着允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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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意思,不愧流着我白家的血,不愧是我白军皇的儿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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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的要求很简单。从之前父亲的话,要直接要求放人似乎不可能,不过,白家人似乎对血亲互斗这种事很感兴趣,因此当他说希望收被监禁起来的那个孩子当奴隶,觉得有趣的白军皇便答应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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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妲女王似乎是不赞成此事,但想到儿子终于可以离开实验室,到外界生活,所以并没有强烈反对。当外出日久,不得不启程回雷因斯时,她满心担忧地嘱咐儿子,要好好善待兄长,兄弟间和睦相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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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个智障东西哪里像是我的亲戚?他……根本就不像是白家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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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白无忌却仍对自己的选择感到疑惑,之前已问过父亲,而父亲的回答很含糊“勉强算是你哥哥吧,虽然是个用太古魔道制造出来的东西”,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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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哥哥……应该是叫白起吧!以实际年龄来算,他八岁,自己六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关得太久,这家伙的智能实在让人怀疑他有八岁,因为碰面以后,他除了问一句“你是我弟弟吗”,就一直兴奋地傻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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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才没有那么白痴的哥哥,看在妈妈你的份上,我会负责照顾她,您就先放心一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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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心头的不快与厌烦,白无忌这样向母亲承诺着。而看出了儿子的想法,妮妲女王沉默了一阵子,在离去时,只是留下一个疑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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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无忌啊,对你来说,亲人是什么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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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白无忌没有理会。母亲离去后,为了成为杰出的继承人,白无忌的生活非常忙碌。父亲是个文才武略俱皆杰出的人杰,对于身边人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为了不让父亲失望,白无忌在各方面苦练不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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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奴隶的构想,只是想做些事来让母亲开心,至于对这个脑子怪怪的兄长,白无忌根本没有理睬的兴趣,整日忙于各式训练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根本没力气管多余的事,假如那家伙还要自己唱歌给他听,那可真是精神崩溃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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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担心并没有实现,那孩子在母亲离去后,摆出一副可笑的架子,说“我是你哥哥,妈妈不在,我就要负责照顾你、保护你”,主动地帮着打扫房间、整理环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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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为之哑然失笑,却也由得他去,看他每日在房间里忙着进进出出,手脚笨拙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可笑。而当他第一次拿着书本,到弟弟面前来,也不是要求说故事,而是请求指点武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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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可以教我核融拳的练法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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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白家少主,白无忌当然也在学六艺神功,看这兄长一副面白肌瘦的病弱模样,传些武功给他强身,倒也不错,只是这家伙实在差劲,连最基础的压元功都练得一塌糊涂,也难怪父亲会讨厌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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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这些不谈,每天劳累回来,看到房间里有个人,那感觉倒是不讨厌,只不过在晚上入眠时,总会听到一阵小小的咳嗽声,有点吵。直到某次半夜醒来察看时,白无忌才晓得,咳嗽声之所以小,是因为那孩子用好几团布塞在嘴里,不让声音发出来的关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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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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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咳得脸色雪白的他,白无忌非常讶异。这家伙生病了吗?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就这么病死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向母亲交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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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一看,赫然发现许多端倪,这人瘦弱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营养不良,反而像是感染了某些长期疾病的模样,需要特别照顾,但是,如果病得那么不舒服,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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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舒服,待在这里,我会比较好过,如果讲出来,可能又要回到实验室去,我怕一进去,就再也见不到你和爸爸妈妈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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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那你也应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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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弟弟啊!我关心你、照顾你,不应该再多给你负担的,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会很困扰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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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咳嗽的说话,只让白无忌大感烦躁,为此困扰不已的他,皱眉吼道:“你这么没用,本身就已经是个负担,什么叫做不想给人添负担。少讲那种笑死人的话了,要当我哥哥,你有什么地方胜过我?凭什么当我哥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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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不敢回嘴,却在短暂沉默之后,于咳嗽中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低声道:“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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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你强,但是,成为兄弟这种事,和谁比较强,并没有什么关系。作你的哥哥,当你比我强的时候,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并且当你不再强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因此而舍弃你,所谓的亲人,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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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自然不可能为白无忌所接受,只让召来手下医师后,立即转头离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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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白家的教育,是百分百地重视个人能力,摒弃一切依赖心理,崇尚自立自强,绝不让自己沦落到要接受外来的施舍。除了自己的力量,世上一切殊不可信,所有的常规,都有突然崩坏的可能,亲如父子兄弟,也可能会忽然变成从背后捅来一刀的敌人,为了要在这样的竞争环境里生存,自己的实力就要变得无比强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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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强大的狮子,不会需要兔子的怜悯。这是白军皇对儿子的教育,他曾说:“帝王没有儿子,只有继承人,我对你的爱护,是因为你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若哪天你不再具有这样的资格,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宰掉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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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变化,白军皇大笑道:“不喜欢爹这样对你吗?没关系啊!只要你有打倒我的实力,你可以订下自己的游戏规则,继承的方式未必只有世袭,当年你爷爷对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摘下这老废物的脑袋,哈哈哈……无忌,别输给你的老头子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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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感向来是白家菁英自我锻炼的要件,自从踏上恶魔岛之后,为了赶上父亲的期望,白无忌绷紧每一根神经,务必要把表现做到最好,为此,他对那废物的话嗤之以鼻,因为相信他的话、依赖所谓的亲情,这种感觉只会让自己软弱下去,很快地被淘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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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对外宣称与父亲出海旅游,白无忌在恶魔岛上接受教育,四年光阴就这样飞逝而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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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间,在学习上,尽管及不上父亲当年的闪耀光芒,但白无忌的表现亦是相当杰出,获得族中长老一致赞赏。被夸赞的感觉很好,只是某些时候,也会有疑惑,这样紧绷神经过日子的生活,在面临挑战、无暇思及其他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有轻微的兴奋,但当深夜独处时,一股莫可言喻的孤寂,克制不住地泛上心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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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时的显赫,成为站在最顶端的优秀人才,受人注视、赞美,确实是让自己有强烈的快感;但要是有一天自己面临失败,这些人会毫不留情地将己舍弃、倒捅一刀的压力,却会常常让人自梦中惊醒,尽管父亲将这视之鞭策自身进步的动力,而乐此不疲,但想到往后的人生通通要过着这样的日子,很多时候,真的是很疲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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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知道葬礼的意义是什么吗?一个人有多少的价值,从葬礼上有多少真心的眼泪,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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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妮妲曾说过的话。在胜败直接关系生死的情形下,自己或许很快就有办丧礼的机会,而在自己的丧礼上,能有多少真心的眼泪呢?这实在是一个难以面对的问题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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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这时候,白无忌会感到困惑。如果照父亲所说,如此杰出的自己,应该拥有很多东西,不会感觉到什么缺憾,但为什么……当自己遇到疑惑,想找个人谈谈时,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适合的人可以说话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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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这一切情绪看在眼底的,恐怕只有那个不知所谓的哥哥,假如给这人发现了自己的脆弱,不是很不妥吗?一个成功的领袖,是不可以示弱于人前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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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偶尔也是会想,除了父亲与母亲,世上就以他与自己血缘最接近了吧!倘使两人换个时空背景,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如果不是生在白家,以寻常兄弟的方式相遇,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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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白无忌并没有说出来,就连偶尔想到,都立刻会用理智压下去,拒绝这种会让自己软弱的无聊想法。只不过,那一句“当你比我强的时候,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并且当你不再强的时候,我也绝不会舍弃你”,却在夜晚独眠时,与那越益频繁的咳嗽声,一起在耳边响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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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医生,吃过许多药,甚至白无忌还积极指导他修练压元功来健身,但效果却很不显著,对于兄长的怪病,白无忌也束手无策,再加上诸事繁忙,并没有多少时间可花在上头,另外,由于父亲见到兄长会非常不高兴,也不好大张旗鼓找名医来治疗,只好让他就这么咳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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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的关系发生变化,那是在十一岁那年的春天。为了视察五色旗实战情形,白军皇带着儿子来到战区,忽然,大批魔物自恶魔洞窟中涌出,与本已被困在包围网中的魔物呼应,登时令五色旗措手不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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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情形,将白无忌卷入实战。武功并没有其头脑来得出色,被大堆魔物围攻的白无忌,应付得相当吃力,特别是当几头巨型魔兽逼近过来后,情势更是危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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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少主遇险,五色旗慌忙分兵来援,但却被白军皇举手阻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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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去!让他一个人应付。无忌,这么一点小场面,身为白家继承人,你没理由应付不来的,把这些杂碎宰光了再回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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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啊!爹,我应付不来的,数目太多了,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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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这超乎你的能力,不过强者之所以会强,就是因为能在生死关头自我突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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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你的潜力,宰光这些东西轻而易举,要是你真的作不到,就证明你不过如此而已,这样没用的继承人,我不需要,给我死在这里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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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于儿子在魔物群中的险状,白军皇下了极冷酷的决定。而知道父亲不是说笑,白无忌拼了命想要求生,只是,并非什么事都是只要努力就作得到,他的兵器已经折断,弹药也消耗殆尽,对着那些杀伤力强大的巨型魔兽,全然没有还击的力量,只能以轻快身法躲避,越来越是危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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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强大火力,五色旗很快地结束外部战争,消灭魔物群,但在家主严令之下,所有人都仅是冷淡地旁观,并没有哪个人甘冒大不讳,胆敢出手救助已经快要没命的少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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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只专心锻炼自己的能力,当自身能力不足以作为依恃,这才发现自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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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人肯过来?直到这时候,自己才真的体认到,强者之路并不好走,狮子不是每一刻都那样强大,人生中总是有些时候,会很希望旁边有人来帮忙一把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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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照母亲说过的话,自己一定是个很失败的人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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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想法在脑里浮现,死亡阴影笼罩住身心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快速贴近,将面前正扑过来的人面鸟炸成粉碎,跟着又是一阵刺耳的机枪扫射声,密集的子弹疯狂射来,将侵犯过来的魔物一一打得浑身洞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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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愣地往一旁看去,从五色旗军官手中夺过武器,一面快步跑来,一面用机枪攻击魔物的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样的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因为实在很难想像,那个总是咳得脸色苍白的他,会有这样威风凛凛的一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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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手上枪枝的弹药用光,周围军官仍没有救助动作,而剩余的魔物仍朝弟弟攻击时,他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往反方向跑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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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的他,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连光是这样快跑都很吃力的身体,不可能在魔物攻击前赶到,即使赶到,也无济于事,但像这样一面朝反方向跑,一面割开手臂,让血洒在地上,强烈的血腥味,就够让这些本能强于理智的魔物掉头追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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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画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无奈没跑出几步,就被后头的魔物赶上,一爪在背上抓出狰狞血痕。但这样一下耽搁已经足够,从兄长的突袭学会方法,解除危机的白无忌飞快从一旁军官手中夺过武器,朝魔物群猛烈扫射,在魔物们将兄长分尸之前,抢先将之消灭殆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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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解决,勉强算是考验通过,白军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因为儿子毕竟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自这次考验中生还下来,在道理上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只不过,这种通过考验的方式,距离以自身武力,轻易屠杀魔物,在所有人之前立下下任家主的威仪,实在有段距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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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悉心栽培的继承人,在紧要关头,居然要靠那个失败品的帮助,才能克服问题,这一点让白军皇的能力洁癖相当不悦,尽管没有诉诸言语,但不满的情绪,却是显而易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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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过去,白无忌必会对此大为担忧,可是生平第一次在生死关头走过一趟后,他对很多事有了不同的看法。就连白军皇也不知道,在他儿子的心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一种注定父子双方日后分道扬镳的大转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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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会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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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护人员的口中,白无忌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兄长的体质特异,所有药物全都起不了作用,医疗人员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包上绷带,先行止血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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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难怪一直以来他的病治不好,药石如果无用,身体本身又弱,病怎么可能会好?这些事兄长自己都知道,一旦参与战斗、受了伤,会有什么结果,他肯定都知道,那为什么还主动跑出来呢?在所有人毫无反应的时候,他这么一个根本不能上战场的人,却挺身而出,这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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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几乎被包裹成木乃伊模样的兄长前,白无忌颤抖着声音,提出了这个疑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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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而对方会怎样回答,他也猜得到,只是,当病床上的那个人,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平和地说着“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在弟弟有危险的时候,挺身保护,这不是哥哥应该尽的责任吗”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克制不住地从眼角簌簌留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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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会让自己软弱的行为,应该是要制止的,但在这一刻,他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就在病床上的兄长面前,少年全然抛开了所有戒律,像个十一岁少年应该做的那样,用手腕频频擦着眼泪,大声地哭了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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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管是哭与笑,能够毫不掩饰地放开自己情绪,全然不用担心示弱于人的感觉,是这么样的舒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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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现在我可以对你说,当有一天我死掉之后,肯定会有一个人在葬礼上为我真心的哭出声来,这样的我,开始算是有价值的人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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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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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之后,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改变。一反之前的轻视,白无忌对兄长表示得非常尊重,不论是什么,一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与兄长分享,甚至还刻意多分给兄长一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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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之前的态度,他这样刻意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急切修好模样,在旁人眼中或许很可笑,但对于情感走向极端的白家人来说,有时候也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有依循一般的常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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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兄长体弱,无法习武,所以白无忌坚持,所有文课的研习,兄长都必须要跟随在旁,享有等同白家少主的待遇,此举自是引人侧目,白起也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只是因为弟弟的坚持,最后还是跟着弟弟一起上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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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独处时,白起提出要求,希望能多学一些武功,白无忌不是很赞成,因为白家六艺纯以压元功为基础,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基础,练起来伤及自身的机会很大,但在兄长坚持下,仍是将压元功、核融拳口诀倾囊相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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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无忌,你看看这一招飞翼零式,如果配合压元功的涡轮息法,威力与回气速度都可以增强三倍以上,好像很不错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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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纸上谈兵啦!压元功对身体的负荷已经很重了,再用这样的强迫增压,还没出招人就累垮了,没有实用性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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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能真正练习,两兄弟只能对着秘笈,作着口头讨论。对于兄长的一些意见,白无忌只能大叹,兄长一点战斗天分都没有,他的提案虽然有理论根据,却是完全不考虑现实状况,总归起来,就是可行性很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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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人生并不是只有武功而已,能够发挥自己价值的方法有很多种,和我一起充实自己吧!将来我们一起坐上家主位,干一番大事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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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把兄长带到更开阔的人生领域,白无忌与他同进同出,一起接受太古魔道的教程。兄长的记忆力强得简直恐怖,许多复杂东西他看一遍就能记在脑里,但实际到了考试时,一个小小变化就让他脑袋转不过来,全盘皆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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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有时候我真怀疑,白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轻拍兄长的肩膀,白无忌叹气说着。他的头脑灵活,学什么上手都快,考试成绩当然远远把兄长抛在后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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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时候看见兄长半夜卯起来苦读的样子,心里确实很佩服,因为那是自己作不到的事。无论是天才、才子,都很难体会经由刻苦努力而获得某样东西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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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知道吗?我比较喜欢当笨蛋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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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为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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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叫笨蛋,听起来比怪物、怪胎、异种要舒服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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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谁敢这样叫你,我立刻把他大卸八块!我哥哥是个好端端的人,哪里怪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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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这么说着,白无忌却有一种无力感,因为纵使压得下所有人,但把这些辱骂说得最大声的,却是自己父亲,那是自己所无法阻止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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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真是无法理解,诚然兄长身体不好,因为某种遗传疾病,有这种药石无用的体质,头脑也迟钝得不像白家的天才份子,但这些都不算怪啊!千多年来的近亲婚配,许多白家人都有一点遗传病变,为什么父亲会把兄长叫做异种、怪物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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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是,极度重视家人情感的兄长,一直希望能获得父亲的重视,总是要求与自己一起去见父亲。但是,以父亲在言语上对兄长的憎恶程度,两人一见面,父亲总是一拳一脚就打了过来,要是刻意去见他,他随时可能翻脸下杀手,到时候可大糟特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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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环节自己不清楚,但主要的问题所在,还是能力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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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虽是太古魔道世家,但历代家主的普遍想法都一样,太古魔道只是辅助工具,真正的称雄争霸,还是只有个人实力。笃信这些东西的父亲,没可能在武道上发展的兄长,两人的道路注定是背道而驰。 <br>
<br>
“放弃吧,哥,爸爸的脑子转不过来,你不一定非要获得他的认同不可啊,有我和妈妈就够了吧!” <br>
<br>
“谢谢你,无忌。可是啊,妈妈以前曾经告诉过我,太古魔道中有一种质能不灭定律,一样东西虽然形体改变,但它的能量仍会以某种形式恒存在世上。人也是一样,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们肯付出,耐心等候,总有一天种子会开花结果的。所以我相信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爸爸会喜欢我的。” <br>
<br>
“你白痴啊!这是妈妈用来敷衍你的啦,我们那个魔鬼老爹哪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啊?你要是能感动他,我头给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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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可以的。无忌你以前和我的关系也不好啊,现在我们不也像兄弟一样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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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们本来就是兄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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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切地拍着兄长的肩膀,白无忌心中委实担忧父亲的反应。自从和兄长同进同出后,自己便不再习武,专攻文事,虽然将父亲交给他的一条航线转亏为盈,展现商业才能,但看在父亲眼中,自己的表现只有自甘堕落四字能形容。听说父亲已为此极为火光,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发作出来。 <br>
<br>
果然,没有多久,白无忌就接到了父亲召见的命令,看到上头要自己与兄长一同前往,白无忌就知道事情不好解决了。 <br>
<br>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见爸爸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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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对这似乎很高兴,不过远比他更熟悉父亲个性的白无忌,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趟见面不是见最后一面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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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虽说人的想像力有个极限,但是情况的发展,往往比之前想像得更加恶劣。 <br>
<br>
当自己满怀不安,与兄长一同来到父亲面前,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掌掴在脸上,跟着就是一脚踹在兄长的侧腹,整个人向后倒飞丈余,倒地时从口中呕出的,是大片怵目惊心的厉红。 <br>
<br>
“我有什么地方作得不好?为什么爹你要这样打我?我、我是不是你的儿子啊?” <br>
<br>
耳里嗡嗡作响,兄长似乎是这么向父亲抗辩着,但却立刻被父亲又一脚踹飞了出去。 <br>
<br>
“儿子?这样不出色的东西,哪有成为白家人的资格?你这让我蒙羞的不良品,别用那恶心的称呼叫我!” <br>
<br>
“爹,够了吧!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大哥,好歹也是你和妈妈的儿子,他是那么样地敬爱你,你多少也该给他……” <br>
<br>
“儿子?可笑,不过是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人偶,一个虚假的工具,无忌你根本就搞错了,为了一个假的哥哥,荒废掉你的大业,值得吗?” <br>
<br>
数十张资料纸雪片般洒来,记载着当初制造计画的所有过程,当从这些资料里知道了大概,白无忌瞬间惊愣当场。 <br>
<br>
(哥哥……是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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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令他极为震撼,过去的种种,在心中流过,他明白父亲为何会这样憎恶兄长,也理解兄长为何会有那样的体质。秘密的揭露,对白无忌确实有影响,但如果说他有什么疑惑,那也全在看见兄长满是不安、难过,甚至带着自卑的神情时,消失无宗。兄弟之间的情感,让他很快就掌握住了方向。 <br>
<br>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我哥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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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迟疑地奔向前去,赶在父亲那一掌杀手轰下之前,挡在兄长前方。 <br>
<br>
“无忌,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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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皇紧急将掌势一偏,没有打在这唯一重视的儿子身上,怒道:“你疯啦!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是我最重要的继承人,为了这样一头异种以身犯险,值得吗?” <br>
<br>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老头子,别侮辱我哥哥啊!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是奋不顾身来帮我的人,不是反把我往危险里推的人,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是假的……老头子,你这老子才是作假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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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并未悔悟,反而以前所未有的叛逆姿态,向自己挑战,白军皇怒极,一掌挥出,凌厉神威往旁扫开,将房间轰掉半边,土飞石碎,声势骇人之至。 <br>
<br>
“无所谓。看看老头子你是想要废掉我继承人的位置,或是直接把我和哥哥宰掉,全都随便你。软弱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你的那一套,再也与我们无关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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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看开一切,纵然身上冷汗涔涔,身穿白衣的白无忌,却是掏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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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同时,本来倒地狂吐的白起,也在弟弟旁边站起身来,摆开了核融拳的架势。尽管知道即使兄弟两人联手,仍没可能接下父亲一击,但光是看这样,白无忌就感到一阵激昂,毫不畏惧地与兄长并肩而立。 <br>
<br>
“何必轰屋子泄气呢?真要杀我,一根指头就够了,没有实际杀意的威胁,一点都吓不倒人……真奇怪,老头子,我一点都不怕你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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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个儿子的反叛与敌对,白军皇虽然面上仍是怒气腾腾,心中却犹疑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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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不成气候的小鬼联合起来,对自己的威胁性等于零,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却有一种压迫感,缓缓压倒了自己的气势,让自己觉得不舒服。 <br>
<br>
要干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只是举手之劳,但真的要动手吗?连番喧闹已经将不少人引来,若不出手惩戒,自己往后如何立威?但若真的下了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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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世上最亲密的血亲,如非必要,白军皇并不想对儿子动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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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真是古怪,明明晓得他没有半分杀伤力,但那眼神……却让自己感到一阵寒意,若非体质上的限制,有这双眼神的人肯定会成为一流的武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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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诸多念头在脑里盘旋,白军皇感到一丝悔意,他不愿动手,只是此刻已骑虎难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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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吧!亲王殿下,我接受女王陛下的委托,要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去。” <br>
<br>
在这紧要关头忽然现身的,是雷因斯首席大魔导师梅琳·格林。白无忌离开雷因斯已经许久,为了不想大臣们起不必要的疑心,她接受妮妲女王的委托,要将两位王子带回雷因斯去。 <br>
<br>
于情于理,白军皇没有拦阻的理由。母亲要见儿子,这是再正当也不过的理由,就使者人选来说,这位实际年龄远远超过其外貌的魔导长老,过去曾数度有大恩于白家,这个面子非卖不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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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白军皇的怒意冲破理智,要动武拦截,他也不可能不顾忌到,第八代白家家主白世情,那位将武中无相简化为无相诀,而后更创出白家第六绝的强人,曾经留下的警告,一份纵使后代子孙晋身天位,不到万不得以,不得与梅琳导师敌对的严厉警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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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军皇而言,这样也是最好的结果。若他不想立刻动手,处死两个儿子,现在这样就是最理想的下台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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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起与白无忌,随着梅琳一起离去,离开恶魔岛,回到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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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用不开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还是兄弟啊,脱离了老爹之后,以后就自由了。你还没有到过大陆本土,那里有好多很有趣的事情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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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白无忌努力安慰着兄长。因为被父亲那样对待,又在弟弟面前被揭露自己最大的心病,白起的情绪极度低沉,变得极度沉默,又因为身受重伤,一直待在床舱中调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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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实在很重,在草药、回复咒文全没法派上用场的情况下,梅琳也仅能尽速将他带回象牙白塔,由妮妲女王亲自施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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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圣力,本可轻易痊愈这样的伤势,然而,白起的抗魔体质,却会让他对圣力产生抗性,效果一次不如一次,为此,妮妲女王并不希望对儿子使用圣力,减少他的救命机会,但此次已经没有选择,比强力回复咒文还强上千倍的天赋圣力,迟缓却有效地痊愈伤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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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幸运的保住一命,之后,为了欢迎王子由海外归来,象牙白塔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但为了避免过于刺激白军皇,有关白起的存在仍被隐藏,没有公诸于世,就连宫廷内也没人知晓,这名跟在王子身边的侍童,就是王子的兄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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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宴会当晚,白无忌挂念孤伶伶一个人的兄长,特别包了大包甜点,开溜回住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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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的生活,他感到相当满意,尽管缺少了父亲,但母亲、兄长与自己,一家人和乐相处在一起的感觉,比在恶魔岛上的生活惬意得多。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抽出时间与兄长独处,陪他念书,唱着那动听歌谣,看他们那一副亲匿模样,有时候还真让自己感到妒忌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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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直要进行到深夜,兄长绝对不会料到自己在这时候回来,这样吓他一跳,与他一起享用点心,这样才算得上真的庆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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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同兄长没料到自己会这样早回来,自己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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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兄长对着一根柱子,专心练着核融拳,面上的表情,让人晓得,那已经不仅是专注,简直就像是把所有一切寄托在拳头里,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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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确实是不错,但威力却几乎等若是零。没有内力辅助,那么瘦小的拳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杀伤力,这么一拳一拳地打在石柱上,没多久,就皮破见血,斑斑朱痕,全数印在石柱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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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惊得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刻冲上前去,把兄长拉开。这件事并不太难,虽然两兄弟年纪有差,但发育到现在,白无忌已经比兄长高一半个头,胳臂也较为粗壮,加上习武较久,要制服兄长根本轻而易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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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是在干什么?老头子不在了,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练功啊!”白无忌用手帕帮忙兄长包扎拳头,道:“你受伤痊愈的时间,比一般人要慢好几倍,自己要小心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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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弟弟身边坐了下来,静默地接受他的包扎,自从来到象牙白塔之后,白起便变得很沉默,不像以前那么会主动说话,对于这一点,白无忌是有些担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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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把武功练好,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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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你没用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就算不练武功,还是可以在别的地方找我们的路啊!人生又不是只有练武才是唯一,就算不会武功,我们还是有很多别的事可以做啊!像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练武了,不是一样过得很快乐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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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很卖力地在安慰兄长,但说到最后,白起缓缓道:“无忌,我是没办法像你一样的。”指着胸口,他道:“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自己要变强,一定要变强。如果我这么一直弱下去,什么都不会改变,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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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你还有我这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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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的安慰,让人很舒服,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只能被你这么安慰着。我……希望能变得强些,这样,我就可以改变自己,或许也就可以改变别人对我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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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别人是指谁,白无忌当然知道。怎也想不到,明明两兄弟已经和父亲正式闹翻,兄长仍是不放弃地想要获得父亲的认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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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是想要变成有用的人吧!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一直想获得爹的认同,希望变成一个获得爹重视的儿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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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真是选了很困难的一条路啊,要获得父亲的认同,非得在文武两方面都有杰出表现,特别是武道,以兄长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希望。但是,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要出口拦阻他追求自己的尊严,这话又实在说不出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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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实在是很会捉弄人,为何在自己已经放弃从前的价值观,对目前生活感到满意的时候,兄长却不顾一切地蹈向自己已舍弃的那条路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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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不停地轮转着,对于兄长的情形,白无忌感到很忧心。越来越沉默的兄长,气质上确实变得成熟,很有兄长的样子,但这却不是自己所期盼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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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母亲多方尝试劝解,却不见起色。这也难怪,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有了主见,旁人能影响的程度也越来越小。母亲仍是每日抽出时间,陪兄长唱歌、谈天,但大概是因为儿子长高了,唱歌时已经不再把他抱在怀里,而是两人面对面、拉着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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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兄长心房越来越封闭的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听着母亲唱小曲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地拍手笑着,而是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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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自己真是搞不懂,兄长为什么那么死脑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执着去追求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呢?勇于自我追寻固然是不错,但安于现在的平和,不也是另一种幸福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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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劝说,只能每天陪着兄长,看他在无人处苦练那毫无意义的核融拳,白家的外门武学有个特点,每一招一式,都会造成很大的体力负荷,所以必须练好压元功,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承受这些负荷,这些兄长全部没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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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练习时全身肌肉骨骼都会造成剧烈痛楚,但从脸上表情,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把全副精神集中在手上,仿佛每一拳挥出,都在挥发光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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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努力的精神,自己是无从理解了,毕竟即使是自己最勤于练功时,也不曾认真倾注到这种地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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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久之后,自己才知道兄长为了想要变强,曾经付出过的努力,远比自己所知的还要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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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与母亲谈到兄长以前在恶魔岛上的生活,母亲提起了兄长曾参与过的一个实验方案。除了基因改造之外,太研院还有一样计画,将日贤者昔日设计的微处理系统,植入生物脑部,如果成功,可以把该生物的潜能百分百发挥,无论神经处理速度、反应速度、记忆力,都会大幅度强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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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项研究计画一共使用了二十七种生物,最后只有兄长存活,尽管如此,这个存活的实验体,却是个上不了战场的失败作,与原意不合,成功了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是多一台人形电脑,无法在实际设计、创作方面派上用场,他所能做到的事,太研院主系统全作得到,还作得更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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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兄长那异常记忆力的由来,不过,让白无忌感到惊讶的是,这项移植计画实行前,不但取得兄长同意,他本人甚至还强烈希望能担任实验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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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做到这样吗?现在这样子不好吗?哥哥你既然重视家人,那么就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啊,你这个样子,我和妈妈都很担心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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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练功时,白无忌这样不安地对兄长说话。停了动作的白起望着弟弟,片刻后,他缓缓地说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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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变强、想要改变自己的声音,到现在仍在我心里头,不曾消褪,我不想放弃,不想一辈子这么样地活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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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这样固执啊!我说过,发挥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种啊,如果哥哥你需要舞台,就来帮我好了,打理生意很缺人手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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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边帮你提公事包吗?不,我没有你那样的天分,只能做这种靠着努力与付出,来超越才能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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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弟弟肩头,白起道:“无忌,有一天你会懂的。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事你如果不去做,你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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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自己不知有多少次向神明抱怨,为什么年长两岁的哥哥言行举止这样幼稚。这情形终于在今天有了改变,但为何却让自己更加不安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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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晚对话没有多久,母亲为了想开解兄长,特别与自己、兄长一起偷溜出宫。母子三人坐着马车,在稷下城内到处兜风,一路看着景物,说着她小时候的种种糗事,度过了很快乐的一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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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时候,透过马车车窗,白无忌看到了一座神殿,遥遥座落在城北一角,建筑样式与自己所知道的不同,好奇之下,询问这是供奉哪位神明的庙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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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巫宫,供奉着黑暗世界的神明,是稷下的禁地,魔导公会以外的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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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摇着食指,正色道:“即使在魔导公会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获准进入巫宫。黑暗的力量非常强大,里头有很多的邪道,不是凭着努力与天分,而是靠着牺牲、出卖灵魂来换取力量。那些方法非常危险,损人又不利己,妈妈很不喜欢,所以这些年来管得很严,不让人随随便便进入巫宫修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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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母亲的话,白无忌吐吐舌头,远远看着那座宫殿,诡异的感觉,让他心中有种不安的沉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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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的当天晚上,兄长就失踪了,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花了七天,稷下城内大街小巷都跑遍了,却没有半点收获,最后才想起来,那天经过巫宫时,兄长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难道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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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了的,如果他这么想要力量、想要变强,又无法经由苦练来获得,那么巫宫里的邪道,肯定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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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禀告母亲后,白无忌快马赶往巫宫,想到传闻中的强力黑魔法,藉由出卖灵魂、牺牲人生的一部份,来换取超人力量,但使用者往往下场悲惨,生不如死,白无忌便为之忧心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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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别乱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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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速度赶到巫宫,出示女王谕令后,魔导师们都说没有外人来此,但不排除有人私自潜入的可能,如果携带了由强力术者制造的破结界符令,那即使潜入巫宫,魔导师们也不会知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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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如焚,白无忌逐间搜索,最后果然在魉魅的祭坛前,发现了兄长的身影,他蜷曲着身体,手抱着头,坐在角落,模样看来相当疲惫,隐约还听到阵阵笑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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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为什么在笑?他已经完成了订约仪式了吗?获得了什么强大力量?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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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白无忌的心脏不受抑制地狂跳起来,走到兄长面前,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干涩沙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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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还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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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没有神明要……祂们没有一个肯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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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灯光下,兄长抬起头来,脸上泪水纵横,交织出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悲痛笑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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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们说……我是做出来的……我的灵魂是假的……祂们没有一个愿意和我交易……哈哈哈,无忌你说好不好笑,我……我果然是个假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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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兄长那几乎已经理性崩溃的间歇笑声,白无忌只能沉默地站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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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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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铁诺历四九五年 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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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兄长一同由巫宫返回象牙白塔,白无忌的心情非常沉重,但却更担忧身边的兄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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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兄长都努力地争取认同,父亲、母亲,还有其他的人,即使当个傻瓜也好,兄长为了成为人,一直在努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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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在巫宫所受到的打击,却是直接命中他心中最脆弱的一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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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没有真正的灵魂,交易契约无法成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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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里头试过数百位神明,无论大小,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由黑暗神明的口中,直接说出这无比残酷的话语,对兄长的伤害之大,可想而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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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兄长半句话也没说,静默得让人感到害怕,自己虽然想说些什么,但却找不到适合的话语,有些事情已经超越言语能抚慰的程度,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唯有希望母亲那边有办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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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象牙白塔,一直坐在前庭等待的母亲立刻奔了出来,向迎接在外玩耍迟归的孩子,要自己与兄长梳洗之后预备用餐。这样的态度,或许是比较好的应对方法,看见兄长的表情变得和缓,白无忌稍觉安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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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后,白无忌偷偷躲到一旁,让母亲与兄长独处,希望这样能让兄长的心情好过一些。当看到母亲将兄长搂在怀中,轻轻笑起来,唱着那让人心境平和的小曲,白无忌吁了一口气,溜了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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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象牙白塔,在稷下学宫里一处占卜摊子前休憩,脑里闪过许多念头。白无忌实在不能理解,兄长的个性为何如此固执?这样对一件没可能完成的事钻牛角尖,有什么意义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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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哼起歌来。出口的乐曲,是母亲唱给兄长的那一首,虽然不知道歌词的意思,但从小到现在,听过片段的机会委实不少,再加上记性不错,早就把歌记了下来,这时想着母亲与兄长,缓缓低哼,希望回去时母亲已经把兄长开导成功,可以省去自己的一番牵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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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为什么要变强?不想算命就回去,别老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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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没两句,就被摆摊子的梅琳老师一记扣指敲在脑袋上,打断了唱歌。自己与梅琳老师可以算是旧识,出生时,她就曾经亲自为自己祝福过,去恶魔岛之前,也和她处得不错,从恶魔岛回来后,也常常和兄长到她在学宫里摆摊的地方厮混,像这样被她当头敲来一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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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痛啊!有我这么帅的小孩在这里唱歌,是在帮你招揽生意啊,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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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是可以,唱咒文就不必了,虽然你没魔力,咒语效力不强,但是在耳边响过来响过去的,还是很烦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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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的语意,让白无忌呆了一下,意会不过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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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说……我唱的……是咒文歌?那里头的歌词是什么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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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意思你也唱?真是乱来。歌词的意思一直在重复:要变强,要变得很强,只要变强了,就可以得到幸福……这么差劲的洗脑技术,倒很合你父亲的个性,是他教你唱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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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段解释,一些想法在白无忌脑里慢慢成形,整体仍相当模糊,无法抓住一些确切概念,但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觉,让白无忌打从心底发起恶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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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首歌……”白无忌干咽了一口口水,沙哑的声音,几乎让他听不清楚自己的话语,“这首歌是妈妈从小就唱歌哥哥听的,我曾在旁边听过,老师你说……这是咒文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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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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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白无忌的回答,梅琳惊呼一声,似乎懊悔自己太过多话,但终究在少年注视而来的目光下,叹道:“唉……伤脑筋啊,当初教她编写咒文歌的时候,不是要她拿来这样用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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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之后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白无忌却已没有听到,以最快速度回奔象牙白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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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如果那是咒文歌?歌词里的意思又是那样,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岂不是代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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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都在刹那间流过脑里。兄长曾经说过,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要他变强,只要够强,就可以改变一切。因为这样的声音,铸成了他百折不挠的坚韧毅力,几乎是拼尽一切,试着将理想实现。自己一直也以为那是他脾气特别固执,旁人劝不听而已,但是……但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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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事情不可能会是那样子的,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们是一家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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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的轮廓,在脑里越来越清楚,只是白无忌仍是无法相信,更是不愿意去触及这将会把他所有价值观颠覆过来的恐怖想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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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对此事做出解释的,只有母亲了,白无忌以最快速度赶回象牙白塔,到了母亲居室外,却听见一阵悦耳歌声,隐隐约约地从房里传来,登时心头大震,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却是不敢去伸手推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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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吧,如果那真的是咒文歌,为什么……妈妈你现在还要唱这首歌?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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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若有若无地传进耳里,白无忌眼前仿佛出现许多年前的那一幕:冷月清辉下,母亲将孩子搂在怀里,满心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唱着悦耳歌谣,抚慰他的孤独与悲伤,脸上的表情,是如此和蔼与温柔;被笼罩在母爱中的兄长,曾让自己是那么样地羡慕…… <br>
<br>
但为什么……同样的歌声未变,从门缝里看去,母亲的表情也还是那样充满爱怜,可是自己却止不住由身心最深处不住涌现的恶寒感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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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妈妈的歌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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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妈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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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没有精神嘛!一次、两次的失败,并没有什么关系啊,妈妈教过你,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能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付出过的努力不会白费,只要你能持续努力,最后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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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你在对哥哥说些什么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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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一直是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起儿你并不是完全没有长处的,和一般人比起来,你还是有远远超过他们的地方。知道吗?你和妈妈一样,都有两千年以上的正常寿命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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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母亲是在安慰兄长,但不知道为什么,阵阵冷汗不住从皮肤上渗出来,白无忌靠着墙,被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感紧紧攫住身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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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恩泽,雷因斯王家本来就有长寿的血统,虽然这项遗传只出现在女性身上,但以太古魔道的观点,男性也一样有这份基因。以前,在设计你的生命因子时,曾经特别找出这个环节,将它转为显性。所以,也许你找不到其他长处,但你却有可能变成全大陆最长寿的人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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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儿子的头发,妮妲女王微笑道:“有这样的遗传,却又不必因为圣力而消耗生命,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久,可以一直陪着妈妈,妈妈也会很高兴有你陪在身边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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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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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缝里看去,母亲对兄长劝慰的样子,仍然是那么温柔,圣洁的微笑里,又带着慧黠的灵气。这样的母亲,总是那么让自己为之自豪,但为何此刻在自己的感觉里,她就像一个以甜蜜言语腐蚀人心的魔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自己不寒而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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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很长的自然寿命?为什么妈妈你以前从来不说?还有……在痛苦的情形下长寿,那根本是折磨啊!妈妈你在这时候讲出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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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的心情,令得眼前一黑,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理智仍在运作,许多事飞快地串组在一起,答案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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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宫是魔导公会的重地,有多少心怀不轨的魔导师,想偷偷入内修练,却都被森严的警备捕杀当场,兄长这样的身体,只凭一张偷来的破结界符,就能潜入巫宫达七天之久,没被人发现,这种事合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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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合理解释,自然是母亲已经先行下令,让巫宫的警备人员视而不见,给兄长充裕的时间在里头结定契约,但却没料到所有黑暗神明都拒绝与兄长订约,功亏一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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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兄长一起从恶魔岛归来后,母亲为何只公布自己的回国,隐瞒兄长的存在?当初说的顾虑是因为不希望太过刺激父亲,可能的猜想之一,是一个由太古魔道制造出来的王子,对雷因斯来说并不光彩,但真正的理由,是母亲需要栽培一个不为人知的高手,来做一些不便为人知晓的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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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母亲的计画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不管从各方面来评估,兄长的可利用价值都是零,母亲仍然坚持的根据是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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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般残酷,胸口就疼痛得无以复加,好像过去自己所熟悉、深深喜爱的那个世界,正一片一片地剥落,粉碎四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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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白无忌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独自站在门外泣不成声,房内对谈似已结束,兄长已由另一边的房门离去,只剩母亲独自坐在梳妆台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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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吗?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怎么不进来?你应该有些话想要问妈妈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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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母亲的召唤,白无忌推门进房。原来母亲早就发现了在外头窥视的自己,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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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刻钟前?八年前?还是打从最开始的那个夜晚,她就已经知道躲在门外偷听的儿子,会在隔日去向父亲提出要求,然后用漫长的时间,一步一步地将她的计画付诸实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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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哽咽着,白无忌慢慢来到母亲的面前。他不想这样软弱,像个无助的迷失孩童般啼哭着,但在此时、此刻,泪水却怎样也无法止住,深刻的悲伤,令他怎样也压制不下想哭的冲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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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份悲哀并不是针对他自身而发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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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你唱给哥哥听的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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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为了进行洗脑,特别编写的咒文歌,从幼儿期就开始使用,会与深层意识同化,效果加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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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让哥哥的身份公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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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抗你父亲,将白家势力吞并入雷因斯王廷的掌握,不能使用正面的策略。要使用暗影里的谋略,就要有生存于暗影中的人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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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哥哥他之所以能进入巫宫……是……是因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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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下令给魔导公会,别干扰他在巫宫中的修行,虽然你发现得早了些,但七天时间,差不多可以把巫宫中大小神明查遍,效果已经达到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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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你的心里……哥哥他……他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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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是……”妮妲女王微笑道:“花费我十年心血筹画、设计、制造,又痛了好久才生出来……一件最棒的秘密武器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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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白无忌的情绪失控,妮妲女王的态度始终是那么平和、从容不迫,丝毫不见计画被揭开的慌乱,那抹闲适的微笑,甚至一直在唇边美丽地绽放,与平常和儿子说笑谈心的模样毫无二异,但说出来的话语,却重重击打在白无忌心坎上,粉碎他最后一丝期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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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哥哥他……他是你儿子啊!从小他就那么敬爱你、喜欢你,你怎么忍心对自己儿子这么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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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妈妈确实不忍心啊,所以从小不是对你特别好吗?从心理学的观点来讲,这或许也算是补偿作用喔,你真是赚到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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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算是嘲讽还是俏皮话,这样回答儿子的问题后,妮妲女王神色转冷,正色道:“白字世家与雷因斯宫廷的权力斗争,彼此都想要吞掉对方,这已经不是一百年两百年的事,之间曾经被利用、牺牲的人,早就不知道有多少,这一代当然也不例外。无忌,你和你哥哥都是好孩子,要说你们有什么不对……就是你们生错了家庭,生错了父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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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难当,白无忌再也听不下去,掉头就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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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要去哪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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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哥哥一起离开,也许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至少从现在起,我可以选择不再当你们的斗争工具。雷因斯的王子、白家的继承人,这种身份我们高攀不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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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仍闪着泪光,白无忌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愤怒地对母亲说话。他怎么能不愤怒呢?如果不在此时表达自己的态度与坚持,他怎么有资格再做那个人的兄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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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太冷血了,无疑你智慧无双,事情发展到现在,全都照你预期的发展,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该被你当作工具。你知道吗?你这种作法比爹更残忍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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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虽然憎恶、鄙视着兄长,但却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相反地,整天说著“起儿和无忌是我心肝宝贝”的母亲,心中却比父亲更为冷酷地将兄长当作利用工具。遭到背叛的伤害往往大过一切,如果让兄长知道从小最亲爱的母亲,竟这样设计自己,真不知他会如何地伤心欲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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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这样,倘使没有母亲自小便使用洗脑手段,兄长的人生想必可以更具有弹性与柔性,不必固执于毫无意义的“强”,可以广泛地追寻自我的人生,找到属于一己的幸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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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兄长的人生,根本就是被母亲毁得一塌糊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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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多保重。”转身出门前,流着泪水,白无忌摇头道:“往后你和爹如果真有孩子,唱摇篮曲的工作,还是交给别人去负责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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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太迟了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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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感受到里头的不祥意味,白无忌蓦地转过头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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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去,已经太迟了啊……”紧握双手,妮妲闭上眼睛,一反先前的冷静从容,面上有着掩不住的悲伤与坚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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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着母亲这样的表情,白无忌整个身体像是浸在冰水里,脑里一片混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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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至今,只有一件事他想不通。从开始到现在,母亲的计画可以说是错误连连。为了要吞并白家大权,她需要一名足以与丈夫相抗衡的强力武者。但特别取得强者血脉、又用太古魔道技术精心制造的完美战士,却是一个既没有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更无法习武的窝囊废物,甚至连巫宫里的黑暗神明都不屑与他交易,令得计画破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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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亲却没有放弃,花上大量心血,从小对这失败品作心灵控制,牢牢将他掌握,又冒着提早让计画曝光的风险,强行自丈夫手中夺回两个儿子。如果这一切的理由不是因为“母爱”,如果这一切不是误算,所有事情演变仍在母亲的计画中,那代表了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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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代表,在母亲的推算中,百无一用的兄长,仍有变成绝世强者的可能,而包括巫宫在内,迄今发生的一切失败,都只是实现最终目的的过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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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亲这么肯定的把握在哪里?无法修练魔法、武术,这样的兄长有什么人所难及的特长,能作为他蜕变重生的本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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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般人比起来,你还是有远远超过他们的地方。知道吗?你和妈妈一样,都有两千年以上的正常寿命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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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段话闪过脑际,白无忌瞬间如遭雷殛,明白了母亲的筹码所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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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这种事你怎么作得出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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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焦急、愤怒地夺门而出,耳边却回响着母亲的轻声叹息,“这叫一步错,步步错,就像你一样,要回头已经太迟了啊,我的儿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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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语里,是否透露着一丝悔意,这点白无忌已经不关心了。他只想尽快找到兄长,在一切变得太迟之前,去阻止兄长的抉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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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目标是巫宫,魔导师们推说不知道,在自己威胁“若我成为白家主人,必将血洗魔导公会”后,他们才坦承兄长并没有重返巫宫。之后的运气也不好,连续扑空几个所在后,才想到兄长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象牙白塔中央的祈愿塔。那里是历代女王闭关、为国祈福的所在,母亲曾说过,里头刻有祖先们留下的种种魔法秘诀,还有如何引导、强化圣力效果的心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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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圣力,是一种将自我生命力,化为肉体催愈能量的转换,但这种技巧所能发挥的效果,却比寻常魔法的回复咒文强大千百倍。世上至理殊途同归,同样的技术,转换成魔法力是效果惊人,那转换成内力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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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想到这一点,兄长当然也想得到。对于一心想要改变自我的兄长,这无疑是黑暗中最后的一丝曙光了,不管抓住这道光线的代价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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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祈愿塔门口,与戒备于斯的导师师发生冲突,最后是因为母亲的警急命令,他们才开门,陪同自己进去。然而,好不容易找到兄长所在,到了那间静室的门前,却在那扇施了重重结界防护的铁门之前,被拦住了去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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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请你不要阻止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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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敲门,大声喊话,最后兄长有了反应,微弱却无比肯定的声音,却从铁门后清晰地传了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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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期待得到你的支持,但是请你明白,对我来说,这是最后一个找到存在意义的机会,我不想失去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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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出来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幸福这种事,和强不强根本就没有关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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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生里有些事,是想忘都忘不掉的。我是你哥哥,我应该要有能力保护你的,可是一直以来,我什么也作不到,只能单方面地接受你的照顾,拖累着你。你往后是要继承白家的伟大人物,爹和妈妈都在期待着你,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当你的弱点与负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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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难道说,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反而成为了你的负担吗?让你这么痛苦吗?别说傻话了,哥,你快点出来啦!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是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回收的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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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现在,我仍然相信物质不灭定律。付出过的努力,也许现在看不到,但一定会以某种形式累积起来。如果说,我之所以得不到成果的理由,是因为我的努力不够,那我就用我的痛去弥补。加倍的努力、加倍的痛,我一定会成功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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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音听来是那么微弱,但其中流露出来的坚定意志,让门外所有人耸然动容。白无忌大声敲打着门,泪水再度狂涌而出,仿佛觉得若自己不能在此时阻止兄长,他会就此与己越行越远,但理智上却又明白,一切已经太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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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办法阻止呢?让他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母亲阴谋的成果,告诉他包括他的出生、成长在内,一切都只是一个虚伪的谎言,彻底嘲笑、否定他存在的意义?那兄长会有什么反应?自己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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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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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这么一句,铁门后的白起没有再说任何话语,就此沉寂下去。白无忌敲着门,却是再也没得到回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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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居于祈愿塔中的白起,专心研究白家神功与塔内历代女王的心得微言。俗称为“生命力”的先天元气,与后天内力不同,无法经由修练来增补,当体内的先天元气耗竭,生物亦随之死亡,由于是那么样地宝贵与危险,当将之付诸实用,所挥发出来的能量,也是非同小可的钜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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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生命力转化使用,风之大陆上最有名的一个例子,便是雷因斯王家的血脉,数千年来的传承,历代女王竭力思索著“如何在最小生命力的消耗下发挥最大圣力效果”,累积起来,对于使用生命力的研究,当世无出其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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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近水楼台的便宜,太研院本部在数百年前由十多位长老合力,开发出白家六艺之一,一种藉由使用自身先天元气,百倍加速肉体新陈代谢,达成催愈伤患的危险招数:乙太不灭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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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资料反覆研究,白起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尽管内力修为上没有太大进展,但当他找到将先天元气转为内力使用的法门,他便有了足以与任何地界高手相抗的能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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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并不足够,武功之后,白起还需要招数与武学经验。凭着毅力与脑中的微处理系统,他将白家库存的所有武学资料,全数一点不漏地深记脑中,再花许久时间,将这无比庞大的资料,做数千万次以上的模拟对战,一一沙盘推演,计算出每一种武学的破绽与可能性,进而归纳出最后的武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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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正常人类,不管将潜能怎样发挥,都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但凭着自身特殊条件,在付出重大代价后,白起完成了白家六艺中,唯一从未有人将之付诸实现的梦幻神技:武中无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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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长闭关的同时,白无忌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兄长的练功已然有所成就,自己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设法减少他的战斗机会。以目前而言,雷因斯并无外敌,兄长会出手的理由,就是为了协助母亲,夺取白家大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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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愿意这份过于阴暗的工作,白无忌仍只能将一己心力投注,一面与父亲修好,一面趁机在白家内部建立自我实力,等待时机,一举成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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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白军皇,是白家史上少有的杰出英才,雄才大略不在金星祖先之下,自己更是难以望其项背,然而,他狂傲自大、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个性,却给小心翼翼、绞紧每分神经寻找破绽的自己一丝机会,提高政变的成功可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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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计画,在妹妹莉雅出世时水到渠成。为了让政变能稳当成功,白无忌投下手上所有实力,另外请出梅琳老师亲自压阵,要在父亲离岛时,清除所有反对势力。然而,这项计画却刻意瞒着塔中的兄长,不希望他参与这场大规模战事,钜量消耗他的生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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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战事爆发,五色旗分裂成两派,预备下令照计画攻击的白无忌,只听到一声“为什么不通知我”的低喝,跟着就是一道身影高速掠过,直扑向以强猛火力扫射过来的敌人,掀起阵阵腥风血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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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难以想像,兄长当年曾经是那么样地弱不禁风,他对敌时的速度、威力、战术,甚至包括作战精神在内,都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教旁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仿佛化身修罗,以最有效的简洁方式,将死亡迅速地大量散布,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在血浪翻掀的同时,支离破碎的尸体就堆成了一个个小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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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父亲一手强化起来的五色旗,应该是勇猛果敢,对上任何敌人都不畏惧的,但在兄长第四次冲杀来回,激起掀天血浪后,居然为其气势所摄,战意崩溃,四下窜逃,让己方有歼灭他们的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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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战中的领悟,武中无相的效能大幅提升,当掌握到以自身先天元气组合天地元气的法门,兄长成功地突破地界,晋身天位。或许正是因为惊叹于儿子的觉悟与付出,在稍后的对峙里,父亲首次对兄长露出了笑容,轻轻叹息后,大笑离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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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很危险的一战,虽然与兄长并肩而立,但父亲的武学进境委实强得出乎预料,才一对峙,自己就知道今日有败无胜,兄长已然体能耗竭,倘使梅琳老师仍不愿出手,情势将危险之至,但……想不到父亲会自行放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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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新人葬旧人,这是白家的好传统,我的两个儿子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很高兴,世代交替的方法并不是只有继承一种,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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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之前,除了这一句,父亲似乎对兄长说了什么,自己没有听见,但当他像幼时一样拍着自己头发,说的那段话,自己却是不会忘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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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要小心你的母亲。虽然说是雷因斯女王,但几代以前就开始与白家通婚,她体内也流着白家的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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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皇平和道:“我们白家人啊……个性都像是雪,冰冷绝决,一旦决心要做一件事,不管再怎么痛心,都会狠下来去做,在手段中忘记本来目的,到最后发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其实很没意义,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种自毁的倾向……你的母亲,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只是……她也管不住自己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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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白无忌隐约想到过,但是纵然明白,心里仍是难以释怀。后来,他与兄长留在西西科嘉岛上,共同整编、强化新一代的五色旗,主要的练兵工作由兄长一肩担起,子弟兵对兄长是既敬且畏,整顿起来的效果也很好,但是,当武中无相的反噬作用,随着功力增强而加倍出现,看见兄长病发模样的白无忌,又气又悔,回到象牙白塔,作着没意义的理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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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初我们约定过,白家事务由我全权负责,为什么要请大哥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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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凭你一个人,没有能力与你父亲相抗衡,若你哥哥不参战,当日你们只有惨澹收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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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梅琳老师压阵,我们的胜算很高,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请出大哥不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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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老师答应为我们出手的次数有限,我认为应该使用在其他更有意义的项目上,特别是……我希望能为你妹妹多留一点资源。而由起儿出战,最后不战而胜的可能性较高,基于这些考量,我认为我的作法并没有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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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莉雅,妮妲女王与儿子单独会面,当莉雅向面前的哥哥兴奋地挥动小手,白无忌胸中的怒气迅速平复下来,然而,当想到这可能也是母亲计算过后的效果,尽管怒气不再,胸口却有更深的悲哀慢慢沉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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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胜利比儿子来得重要,这就是妈妈你的选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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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作的决定没有错,以事实结果论,这次战役对我们几乎没有损失,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地归来,资源也妥善保留。你有什么方法,比这样更稳当、结果更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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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答不上话,因为母亲就是说出了事实,以自己看来,确实没有什么答案比这更好,只是,这并非是他所期待的答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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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妈妈你又再次让我失望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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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吗?可是不管怎么看,儿子你都是我的共犯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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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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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有过机会阻止你哥哥的。即使他已进了祈愿塔,只要你能坚持,以你的脑筋,难道就没有其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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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段话,对白无忌的心里造成了极大冲击。确实,不只是祈愿塔,在之前与之后,如果自己坚持,全然漠视兄长的个人意愿与感受,那仍有着太多机会,不让事情走到现在这样,那么……自己确实是与母亲共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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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的,然而,自己却无法肯却地说出否定的理由。除此之外,母亲的声音不似之前冷静,有着一丝明显的情绪波动,这点他也察觉到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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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与否,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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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说得没有错,要讨论责任,我确实是你的同谋,这点我不会否认。但即使是这样,我仍是无法认同你的作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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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抱在怀中的妹妹交还给母亲,白无忌摇摇头,掉头离去,在走出房门时,他回过头,看着母亲,甚是依恋不舍地微微一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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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妲女王身躯一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早在许多年前她便已料到,却仍是控制不住地迎接这结局的到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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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就找我吧!我不会让妈妈你失望的,不过,像我们这样相处不良的关系,还是少见面比较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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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这位本来便极其俊美的白家主人,在门外阳光的照耀下,动作是那么样地潇洒自在,而他最后的道别,则在白衣飘扬中,随风传进房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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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妈妈,直到你临终之日为止,我想……我们母子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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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黄泉不相见,在白鹿洞典籍记载中,这可以说是母子反目后最恶毒的诅咒誓言。在心底,白无忌其实不想说这样重的话,但此时此刻,他却克制不住地这么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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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像父亲说的一样,白家人就有这样地自毁倾向,明明知道不该,明明知道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可用,却仍是采用最决绝的方式,激烈地伤己伤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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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白无忌不是不明白,只是就像他的祖先,就像他的父亲、母亲,他也是管不住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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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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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一直到妈妈过世为止,我们没有再碰过面。”摇晃着手中酒杯,白无忌的笑容,是小草从未见过的苦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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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多少也发现了,虽然我和妈妈掩饰得不错,但我们从没在一个地方同时出现,这是事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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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奇怪过,问你你也不肯说,但我……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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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这是哥哥和妈妈共同的意思,有些事你知道并没有什么好处,少知道一些无聊事,你可以活得比较开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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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道:“我希望你别再怪大哥了,他从来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武中无相造成的后遗症,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病发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那一次……大哥整整九个月失去意识,直到我们接获你遇害消息后的一天,大哥才回复意识,却已经晚了一天。为了这件事,他已经非常难过,所以,我希望你别怪他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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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会怪大哥呢?这些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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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颤声说着,不知什么时候起,泪水已在面颊上横流。兄长所说出的往事,令她方寸大乱,怎也不晓得,有那么多事自己完全被瞒过,若是早知道这些,自己就……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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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厉害,是我们白家最强的天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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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天生废人这才是真的。大哥所拥有的一切,没有一样是天生就得到的,在白家数千年的历史里,他是最强的普通人。”白无忌摇头道:“说这些很没意义,大哥如果知道,一定又要怪我多嘴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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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请你再带我去见一次大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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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大哥不会想要在这时候见你的,如果让他知道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一定又要怪我多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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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纯粹是个直觉,小草发现兄长隐瞒了一些东西没有说出,而从他的表情,更证实了这个想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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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事,你不要袒护我,直接告诉我啊!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我总是被排除在外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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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眼泪,小草对兄长要求道:“我是个成年人了,可以承担和负责自己的作为。如果我作错了什么,请告诉我,我……我不想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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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无补,白无忌本来不想多言,但基于妹妹的要求,他长叹一口气,说出最后的一小段插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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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十二年前,在西西科嘉岛上练兵的白起,因为身体负荷到了极限,不得不闭关调养,在安排好继任的五色旗大统领之后,孤身返回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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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当时世上无双的天位力量,白起仍不怠谢,在恶魔岛上过着勤修苦练的日子。在孤寂与病痛的压力下,他将自身实力一再提升,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冰冷、肃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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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到港口迎接兄长的白无忌,在面对兄长身上散发出的凶兽气势时,亦不禁暗自心怯,和以前比起来,兄长的变化太大了。对于自己这真心关心他的人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既然他放下所有工作,回来休息调养,或许是一个重新让他打开心扉、从此远离战场的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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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当然不会蠢到要兄长多与母亲接近,这作法等若是与虎谋皮,但除了父亲、母亲与自己,兄长在世上还有另一个亲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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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欢迎回来,对了,你还没见过莉雅呢!这次你回来,刚好可以看看我们小妹,一个很活泼可爱的丫头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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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她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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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不得了,宫里没人制得了她,大家很伤脑筋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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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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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兄长面上露出久违的柔和微笑,白无忌知道自己没有作错,打从一开始,守护家人、得到家人的认同,就是兄长奋斗的原动力,对这个打出生以来,只见过照片与立体影像,却从没抱过摸过的小妹,兄长肯定是关心已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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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小妹四岁之后,母亲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花在祈愿塔里,再不然就是忙于处理国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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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立誓与她不再相见的儿子不谈,她照顾女儿、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实在很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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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雅小小年纪,正是最需要父母关爱的时期,无奈母亲态度冷淡,父亲又早已“暴病身亡”,虽然物质环境无比丰裕,但心里却是非常孤寂难耐。结果,反而是白无忌代替了父母的角色,给妹妹温暖的亲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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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聪明,却得不到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对于当时的小莉雅来说,兄长的存在,无疑是维持她人格没有剧烈偏差的保险枢纽,但这毕竟不够,所以九岁的她顽劣无比,凭着聪颖的头脑,将宫廷内外闹得是日夕不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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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自是知道这样的情形,但一来对她心存愧疚,二来觉得妹妹实在是很可怜,所以并没有多管,只把这当作是小孩子的淘气,放纵于她。这次兄长回来,多了一个亲人的关怀,对于欠缺亲情的小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对兄长而言,也是适得其所。 <br>
<br>
为了造成惊喜效果,时间选在三天后,莉雅十岁的庆祝会上,毕竟个性娇蛮的莉雅最近常常跷家,要找她不太容易。生日宴会她一定会到,而根据往例,母亲会出席的机率则是太小,那么在这时候,让其他的亲人来递补母亲位置,应该是个很好的构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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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准备庆祝宴会,兄长和自己一起打扮,看到他戴上那顶笨拙的尖顶帽,滑稽的模样,仿佛幼时的情景重现,而当自己哈哈大笑,兄长摇摇头,像以前那样有些靦腆地苦笑着,自己确实充满信心,觉得这天会是一个最棒的转捩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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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事与愿违,这场庆祝宴会成了白无忌一生中最后悔的几个抉择之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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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兄长不想破坏气氛,刻意收敛起了一身气势,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一向聪明的小妹察觉不到眼前人的危险,所以她老实不客气地将蛋糕打翻,更以一副鄙夷的模样,说出了最刻薄的嘲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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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头性无能的恶心怪物!要乱认亲戚走远一点吧,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西贝货,学人类玩什么家家酒游戏?听说你生平杀人如麻,有没有胆子与我过几招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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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长神功渐成,武艺日高,替母亲执行一些暗杀工作时,就已经不太有人胆敢侮慢于他,而自从恶魔岛上政变成功,所有人对着兄长都是戒慎恐惧,别说嘴上,就连心里都不敢有半分轻视意念,因为谁都知道,这位最高领袖的目光准得怕人,他与人一眼对望,立刻就能洞悉对方的想法。也因此,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嘲弄他的旧伤口,一言一语,尽打在他最不愿记起的地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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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感受,没法自控地瞬间涌回心头,情绪激荡下,一股极度肃杀、凶残的冰冷气势,瞬间笼罩住左近,门外守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站在原地失去意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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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胡作非为惯的莉雅,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威胁,浑然忘了刚才踢人一脚、口出挑战的勇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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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数年分别的生疏,失去了过往对兄长的信任;或许是对小妹的关心,一时间乱了方寸。白无忌第一时间拦在妹妹身前,摆出了守护姿态,但在瞥见兄长眼神中一抹惊愣、黯然神色迅速闪逝的瞬间,猛然惊觉自己的错误,回身扬起手臂,要给这口出不逊的妹妹应有教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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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无忌,平常没有好好教导,只在有事的时候下重手处罚,这样就是你作哥哥的责任吗?你真是让我失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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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忌干着喉咙,说不出话来,扬起来的手臂给一种无形气流当空锁住,没法挥下去;不明究里的莉雅,见状只是哭得更大声,小拳头用力地敲在哥哥腰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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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受罚的理由,因为我们的小妹就没有说错,我……只是一头恶心的怪物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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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掉了庆祝生日的尖顶帽,朝弟妹看了一眼,白起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就没有再回头,朝外头走了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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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与母亲誓言永诀时,母亲看着自己的背影,心里是什么感受呢?白无忌觉得自己或许知道了,就像现在一样,当小妹对着兄长的背影吐舌头、作鬼脸,凝视兄长身影渐渐消失的自己,心头是无比的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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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当天就进了祈愿塔的密室,试着把武中无相推上更强的颠峰,有没有成就我不清楚,因为他没有多久就发病了,这期间病情好好坏坏,我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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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杯子里倒满红酒,白无忌道:“这就是你父母、哥哥们的故事了,不管是妈妈、大哥,都认为这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看见你开开心心的,我们也很高兴,并不希望你背这些不属于你的往事给拖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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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前真的做过这么……这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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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呆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很胡作非为,但却已经记不得犯过的每一件错事,特别是,自己当初根本就不把这些事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自然也就不会去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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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错可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啊!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能像是个普通一点的小女孩呢?有人端蛋糕过来,开心地接过,吹熄蜡烛,这样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作一堆多余的事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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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反抗期的时候,做事还是应该小心一点,不然就像现在,后悔得要命,却是来不及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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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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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特别跑去见大哥。事情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更何况,大哥从来也没有怪过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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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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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的说话,被一声震天巨响给打断。爆炸发生在远处,传过来的声音已经很小,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地面的轻微摇动,小草立刻就确认了爆炸发生的位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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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研院?有什么人对那里发动攻击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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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太研院这两天在爱菱的执掌下,变为一个很成功的媒介,开始统合稷下人心,对于城外的敌人来说,当然是一件不妙的事,理所当然,会挑时间发动袭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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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子攻进来,目标又是太研院,一定有天位高手随行,动手的人是大哥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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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这个念头,小草再不停留,向二哥辞别,朝着太研院的方向匆匆赶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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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太研院,正自乱成一团,以防卫系统的严密程度来说,这里该是稷下最坚固的几个地方之一,但在不久前,几道奇怪的电波侵入主系统后,整个防卫程式就宣告完蛋,连预警都没有。 <br>
<br>
当几枚小型火箭弹爆破了门户,入侵者冷不防地杀了进来,研究员们虽然个个武功不弱,但是仍是措手不及,给闹得手忙脚乱。 <br>
<br>
进攻者看来像是白天行一方的士兵,手持着机枪、军刀,在一阵疯狂扫射后,就拿刀近身肉搏。动作看来是拙劣无比,但是力道却是大得吓人,配合着几招专门配合的招数,饶是众人实力坚强,也给闹得阵脚大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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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研究员接应不下,正险些要给敌人砍中时,一道掌劲将敌人轰得破窗而出,消失踪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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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搞什么?这么一支小小的突击队,都应付不了了吗?”来的人是兰斯洛,他听见爆炸声响,立即赶了过来,刚好帮忙解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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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哪是普通的突击队啊?这根本就是敢死队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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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敢死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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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因为这票突击队的眼神,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狂热、焦躁、嗜血欲狂,受伤不痛,被打退了也马上冲过来,加上那身不正常的怪力,肯定是给灌药加上精神控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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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我来帮你们打发。”要不伤人命地将这些敢死队制服,确实也只有兰斯洛有这份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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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院长不在太研院,可能回去休息了,敌人大举行刺,请亲王殿下先去保护院长的安全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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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想想也对,在确认众人有能力应付后,匆匆赶去寻找爱菱。只是,他觉得很是奇怪。敌人的攻击是作得不错,但是,如果真的要刺杀,何必动这么大的阵帐?只要白起亲自出手,以他的身法、武功,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致爱菱死命,干什么用这些麻烦手段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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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太出理由,兰斯洛在爱菱的小木屋里头找到她。因为师兄听见养父的死讯后就不见人影,爱菱一直在担心,又发现太研院发生爆炸,刚想要回去,却刚好遇到兰斯洛闯了进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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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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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丫头,你没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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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菱摇摇头,全然搞不清楚状况,刚刚看见师兄那么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一副整个灵魂都被勾掉的样子,心里还非常担忧,哪知道他一下子功夫就回来,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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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你没有什么事吧?如果觉得难过,不要强忍,大声哭出来没关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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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会哭给你看吗?”兰斯洛扣指在爱菱头上敲了一记。确实,不久前自己的心情还非常低潮,因为骤闻养父的死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想立刻放弃这里的一切,回到杭州山上的那栋小屋,期望所有东西仍能像以前一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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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所造成的震惊,却把自己从本来应该会持续很久的悲伤低潮中带了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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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能够消沉下去呢?在听到了那样的往事之后,顿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值得惭愧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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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个人相比,自己到底作了些什么呢?虽然有着优秀的武学天资,一直以来受到亲友们的拥护,也练成了天位力量,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时有亲朋好友伸手援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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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大舅子可以说是完全和自己相反的类型。被所有人舍弃,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却仍是从最绝望的深渊里,一步一步地攀爬了上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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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战场时,白起曾说过“做不到这句话,是只有实际做过的人才有资格说的。平凡与天位之间的距离,真有那么远吗”,当时听来只像是嘲讽,可是现在想起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心声,因为他就实际做过,从一个比平常人更不如的处境,一点一点地缩短了平凡与天位的距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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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与他易地而处,经历过他的那些事,自己可能早就疯掉了。想到他的毅力与意志,在和自己战斗时背负的压力与痛楚,兰斯洛就觉得很惭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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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方为敌,但是像他这样子的敌人,实在是太让自己佩服了,可是,这样一来,再与他对上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和他交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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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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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失神,忽然惊觉一道猛烈冲击波自外袭来,兰斯洛连忙搂着爱菱一滚,在半栋屋子给炸成碎屑满天的同时,躲开了攻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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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要起身作战的,但却发现动手的敌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缠到,发生战斗,反而离这边越来越远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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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不是大舅子,是韩特那家伙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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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胸口给什么硬硬的东西碰着,感觉上像是火烧一样,但却不会痛,方自错愕,爱菱已经从胸口掏出一条炼子,末端是半块铁牌,正是皇太极的遗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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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你……你也有一块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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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兰斯洛把东西握在手里,爱菱刚要说话,却吃惊地看着兰斯洛忽然两眼翻白,跟着整个身体就重重地栽趴在自己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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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师兄,不行啦……你不可以在这里就……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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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着脸,却发现身上的男人没有动静,再仔细一看,他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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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兄,你怎么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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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见外伤,也不像是在刚刚的闪避里受了伤,那么,究竟是怎么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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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不解,刚要把人扶起来,又因为他体重太重,重新又砸回身上,痛得嚷出声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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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肚子好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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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才一说,陡然听见一片哗啦哗啦的声音,周围碎裂的木片都被拨开,一大批人自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全都是太研院的研究员,在摆平院内的袭击后,立即护主心切地赶了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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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亲王殿下两腿大张地压在院长大人的身上,而院长大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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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博士,您不可以这样乱来,虽然我们已经承认您与亲王殿下的畸情,但是您也不能在这里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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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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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怀孕的人,不可以作激烈动作的,您要小心啊,我们已经预备好补品和婴儿用品了,也计画要训练专门的育婴人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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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大事不妙,你们看,亲王殿下他……他趴在博士身上晕过去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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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马上疯了吗?赶快叫专门的医护人员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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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批的研究员在身旁大呼小叫,惊惶失措,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好像比敢死队冲进太研院破坏更紧张,爱菱只能瞪大眼睛,什么话都讲不出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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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我……我已经不想解释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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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那木屋里似乎很吵闹,韩特没有多管,毕竟他负责的仅是声东击西,实际杀人工作是由白家老大亲自担下,正好乐得轻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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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自己这个诱饵虽然成功发挥了作用,但被钓上来的,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鱼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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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大陆第一奖金猎人,鬼手韩特先生,幸会了。我是兰斯洛亲王的首席幕僚,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您名震当世的七神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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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怪,特别是这个用头发遮住半边脸庞的小美人,看来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那抹与白老大极其相似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不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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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横竖白老大马上就要过来了,麻烦的敌人就丢给他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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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领教我的长处吗?那你还等什么?放马过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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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着让白起扛下重担的韩特,注定是要失望了。能够让一心赶去消灭目标的白起,不得不停下脚步的对象,并不是很多,但这时候就碰上一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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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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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我没办法答应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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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起面前,少女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将散落下来的头发绑好,露出她美得让人既爱又怜的娇颜,眼中的坚定神彩,浑然不输给面前的敌人,跟着,一柄轻薄针剑已经出现在她的玉腕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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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您是大少爷,但如果您的目的是要在这里伤害什么人,我就无法让您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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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多说这些作什么?来战吧!东方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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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6:00
感谢扫描的网友,天鹰文学ocr小组ocr,ciscopad全卷通较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二月雷因斯稷下王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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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无尽的荒原大地,没有树、没有花草,看见的地方全是一片灰暗,空气中荡漾着腐败的臭味,天上也看不到阳光,厚厚的灰色云层,以反常的高速移动着,触目所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的生命。 <br>
<br>
大地上,兰斯洛正在和一个对手作战着,更以压倒性的力量,把对手打得没有还手之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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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你这没用的二世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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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光合作用踢的绝招,轻易穿过花天邪的腿法,把他的头颅无情的轰破,兰斯洛旋身下降,对着卧倒地上的尸身如此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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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打赢了,可是这里怎么还不消失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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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走在无人旷野中,兰斯洛对自己的处境茫然不解。记得不久前碰触到了那半面铁牌,脑子里忽然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大量地从里头流泄出来,跟着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置身在这个鬼地方。 <br>
<br>
接着就是一大堆老虎、狮子,乘自己搞不清状况的当儿,涌了上来。将老虎、狮子们打倒之后,接下来出现的就是流氓之类,越到后来对方等级越高,暹罗事件时的劲敌石存忠,后来是那个没用的二世祖花天邪都出现了,这两个家伙不知怎么有了天位力量,但招数与力量控制毫无长进,动起手来没过几招,就被自己了了帐。 <br>
<br>
“嗯……这种对手,就算打赢也不值得高兴,不过,有点奇怪,怎么我好像变强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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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弱,对手也是天位高手,打起来应该很吃力的。但是,刚才在交手的时候,他们一招一式的破绽极为明显,简直就像是故意露出空隙来找死,被自己趁隙而入,轻而易举地便将他们了结,特别是当自己用光合作用踢破去花天邪腿法,一举将他脑袋踢爆的时候,真是非常地有成就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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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虽然在内战中自己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但是和韩特、白起彼此以性命为赌注地战斗,连续多次后,武功确实有所提升,毕竟是在战争的最前线,那种气氛与感觉,很能刺激武道修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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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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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在这种无尽荒原,天地茫茫皆不见的悲凉感觉,让兰斯洛觉得很难受,而头又再次痛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大量外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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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忆吗?有什么东西……在抽取我的记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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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泛起的同时,前方空间出现了一片朦胧浓雾,里头更传来敌人的感觉。有花残缺、郝可莲与韩特,当兰斯洛体认到有一场艰苦的硬仗要打,握紧风华刀要往前冲过去时,由朦胧雾里散发出来的敌人气息,忽然全部消失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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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回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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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开始想到,自己处身的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幻象,兰斯洛仍感到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作些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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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雾里传出来的敌人气息,迅速出现而又消失,在韩特之后,甚至有过源五郎和妮儿的气息。感觉上,似乎是有人在为自己筛选对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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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在哪里?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我应该是要这么问的吧,可是啊……”自言自语着,兰斯洛狂笑了起来,跟着擎刀向天,扬声高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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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头子,人死了就要瞑目,不要冤魂不散地给后人留麻烦,听到了没有?快点让我离开这里,你个老混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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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但是能重新接触到养父的东西,兰斯洛确实是满高兴的。然而,他的呼叫并没有得到回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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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隐藏在雾里的东西,终于有了决定,瞬间,兰斯洛便感受到一股打从骨子里发寒的压迫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居高临下地斜视着,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寒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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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不许退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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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兰斯洛压下了后退的冲动,但却也知道,尽管没有发抖,身上皮肤却已经出现了鸡皮疙瘩,那是一种面对强力敌人时的难过感受,而且根据过往的经验,这一类的敌人都是压倒性地强大,会让自己毫无还手之能的强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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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慢慢从浓雾中踱步出来,步子是那么地悠闲从容,但每一步却都压迫住自己的精神,要自己跪地认输。单是竭力抗拒这种压迫感,就已经让体力大量消耗,汗如雨下,而对方身上更传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剑的感觉,一种类似李煜身上散发的剑气,却是更为浑圆老辣,光是这样,兰斯洛已经有了个很坏的预感。 <br>
<br>
敌人的形象越来越清晰,那是个作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身穿长袍,腰间配剑,长巾束发,鬓角有着几络白发,相貌看来甚是俊朗,一双眸子神光内蕴,很是有一种儒衣剑圣的难言气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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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兄长多年心血,世侄果然是人中龙凤,令老夫惊羡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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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嗓音很好听,但兰斯洛可不认为对方之所以现身,只是为了和自己闲话家常,根据刚刚的经验,想也知道他会要作什么,而根据目前感应到的双方差距,会认为动起手来还有胜算就是白痴,这种情况下,自救的方法只剩一种。 <br>
<br>
无视于眼前人的存在,兰斯洛仰起头,对上方的虚无高空破口大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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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他妈的臭老头,要打也应该换一个级数近一点的吧!就算要我越级挑战,起码也应该把你的功力通通传给我,然后再打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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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养父在此,会不会回骂一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是很难说了,但在他大骂的同时,面前的敌人已经抖剑出手。完全看不见是如何出剑,也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剑招,只见大片雪白光华,如浪如涛,瞬间席卷了过来,待得自己发现剑锋何处,肚腹上已是一阵剧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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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长空,刺破肚腹的剑气仍然强劲,似乎要将人拦腰破成两段,兰斯洛给远远地震抛了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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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混蛋,要越级挑战,也换个轻松一点的对手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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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城中的战斗仍然继续,白起表明战斗意愿,甚至以那个已被忘记的名字来称呼对手,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 <br>
<br>
枫儿没有抢步向前,反而后退了几步,针剑稳稳地护在身前,预防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瞬间抢攻得自己措手不及。武者尊严对黑暗世界的自己并不适用,如果因为敌人的两三句挑衅,就气疯了杀上前去,那么可是会被旁观者耻笑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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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打算进攻……是因为顾忌什么?还是想要拖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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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起策划下,随之潜进稷下城,制造破坏的约莫有千余人,每一个也经过意识控制、体能改造,虽然不耐久战,但是作为单方面的破坏用途,却已足够。 <br>
<br>
冲入太研院的部队已经被消灭,但还是有不少人在附近这一带大肆破坏,以本身的武力配合上火器,应该可以造成慌乱骚动,便于行事。然而,自己现在却感觉到,这批部队的气息快速减少,显然正在被歼灭中。 <br>
<br>
(这么快又这么有效率地作战,稷下守军不可能有这种能力,世上有这样能力的部队也不多,虽然有点欠缺组织性,但下手准确,又无声无息,这么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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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精准的估算,白起已经料到敌人的来历背景,不禁对眼前这女子感到惊叹,能成为妹妹心腹的女人,果然不是只会盲目使用天位力量的蠢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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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断则断,需战方战,你……很不错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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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大少爷金口谬赞,是枫儿的荣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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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微微颔首,不失礼数,却仍谨守着防御体势,不敢大意。虽然自己近日来武功有所长进,也在对青楼那位女士的威逼利诱后,拥有了引导胜利的底牌,但是根据青楼搜集白起数次战斗的资料,一旦正面冲突,自己的胜算实在是不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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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如果可以不战,她实在不想和这个散发着与自己相同气味的人作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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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凭你,够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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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神功无敌,只凭我当然是不够,所以,我也懂得搬来救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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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前方美人的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笑意,白起顿然惊觉另外有一股气息隐藏在附近,与枫儿身上散发出了的炽热炎劲不同,这人散发着极为阴森的冰寒感觉,虽然不知道确切身份,但肯定拥有天位修为,而直至此刻自己才发现此人,对方若非是来自青楼,就是与枫儿同样来自大雪山的高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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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二,纵是自己现在功力衰退,白起也有取胜的信心与把握。然而,这一战绝对不轻松,在两个杀手型而非武者型的战士夹攻下,自己要谋定后动、搜集资料一举制敌的机会,肯定少很多,那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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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动大雪山的杀手部队,这是代表大雪山的表态支持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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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冷淡的问题,枫儿并没有回答,仍是有礼地报以一笑。白起掉转过头,转眼间便飞身掠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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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努力,终于将这一场战事化消,枫儿松了一口气。彼此的想法相近,作战态度相同,能够不战、没有把握的仗,他们是不会抢着打的,靠着手上实力准备周全,这次是将这人逼退了,但是……下一趟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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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这次多谢你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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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就算你们打起来,我也并没有打算要出手,只是那死矮子自己心虚,自己给吓跑了。”悠然自藏身处走出,华扁鹊摇摇头,可惜没能看到刚才险些开打的一场战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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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感觉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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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敌人对峙中的韩特,困惑于眼前人的身份。苍月草的名字自己曾经有所耳闻,知道她是兰斯洛手下的首席幕僚,甚得倚重,几乎所有大小政事都是由她处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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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会这样得一个男人的器重,以韩特的想法,怎样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没有一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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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并不是重点,根据兰斯洛对外的宣告,苍月草自从四十大盗时期就跟随着他,枯耳山后与他一同来到雷因斯,协助处理事务。然而,根据青楼的机密情报,在枯耳山之役前,肯定四十大盗中并没有这号人物,她是从兰斯洛等人离开基格鲁时,才忽然蹦了出来,在这之前,没有她的任何相关资料。 <br>
<br>
一个能在青楼情报网中榜上无名的人,单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韩特戒慎在心。现在自己与这女人对峙于长街上,周围没有旁观者,而自己并无法从这女人身上感应到任何东西,天心意识转过几遍,亦是毫无所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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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身上……感应不到天位力量,甚至连最基本的气也感觉不到,该不会……她其实不会武功?那她凭什么站在这里与我对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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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摸不到对方虚实,韩特一时间反而不愿轻举妄动。雷因斯毕竟是魔法王国,自己曾数度在魔法奇术上吃过大亏,对于不明朗的状态,还是别乱来比较安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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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特先生的大名,我久仰了,堂堂大陆第一奖金猎人,能令自由都市的黑帮闻名如见鬼,现在为何这般狼狈?像条忠狗一样地听命于人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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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命于人?那是因为我倒楣,被人趁昏迷时下了毒,你以为我愿意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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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毒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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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如果知道的话……”讲到一半,韩特忽地惊觉,自己怎么毫没由来地接这女人的话说下去?八成又是中了什么奇术,当下不再多言,鸣雷剑在手,一剑就朝那女人劈了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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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地上给劈出一条长长裂痕,直迸裂到街角,但却没砍中主要目标,在剑刃临头之前,敌人像是溶解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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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雷剑确实锋利,不过女孩子家不适合打打杀杀,我们可以再谈谈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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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自后头响起,苍月草已经站在适才自己所站的地方,对于这样的身法,韩特心中一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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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源五郎那样的高速身法?还是魔法的瞬间移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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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种,能练成的人绝对不好应付,韩特握紧鸣雷剑,打算认真动手,刚刚那一声肯定会把人吸引过来,如果不趁人潮出现前结束战斗,对自己会很不利,这女人身法如此灵动,若是闪入人群中,总不成先杀光所有碍事的人再找到她,另外,白老大一直不见踪影,入城的特殊部队又迅速减少人数,看来这一仗是失败了。 <br>
<br>
“要战了吗?好啊,听说当初在麦第奇总堡,旭烈兀家主以金人作饵,就能请君入瓮,这样的把戏,今天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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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娇笑声中,一片闪亮亮的金光,自纤手中闪了出来,毫无准头地纷飞四散,看清楚这些东西是金币的韩特,连迟疑的停顿都没有,本能地立刻以满天花雨手法将金币全部接下,二话不说就放入怀中,待得惊觉这些东西可能有毒,却是已经晚了一步。 <br>
<br>
(不怕,我有金绝在身,只要不是毒皇的高级干部出马,什么毒我都不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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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泛起了这个自信的念头,韩特忽然听见一连串布帛撕裂声,刚觉得奇怪,却看到那个神秘兮兮的怪女人,撕裂了衣衫,露出大半条右手与光滑肩头。 <br>
<br>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想色诱我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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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回答,只露出一个“请稍安勿躁”的奇异笑靥,深深吸一口气,跟着……一声几乎可以把韩特耳朵震破的凄厉尖叫,划破附近几条街的夜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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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想要作什么?声波攻击吗?好厉害啊!这么会叫,怎么不去找天草学音波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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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犹自嗡嗡作响,忽然附近响起大片脚步声。先是打斗,再来是女子尖叫,附近左右本来忙着救火、收拾的稷下民众,全都被吸引过来,看到那个手绑绷带的稷下公敌,凶神恶煞地站在那头,对面是一个蹲坐在地的女子,衣衫凌乱,双肩耸动,很悲伤地啼哭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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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太多桃色丑闻洗礼的稷下百姓,一看到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义愤填膺之下,纷纷涌了上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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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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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个歹徒,他、他说要非礼我,还要杀我灭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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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大的胆子,就算是什么天位怪物,难道就可以在稷下城里为所欲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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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稷下人,有热血、拳头与志气,绝不会向恶势力屈服,乡亲们大家上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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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吓掉下巴可以表示惊吓,韩特的下巴现在已经快要碰到地面了。在天位高手中,有些人单凭本身散发出来的冷澈杀气,就可以让敌人不战自溃,恐惧地后退,但自己似乎不像那样的人,至少此时不像,所以在几百个人从前后左右包围过来,而原本又没有打算大开杀戒的情形下,韩特心中产生退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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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家不要这么激动,有话慢慢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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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出口,却看见上方一道白影迅速飞飙而过,正是弃战折返的白起,看到这样,韩特便知道今晚作战计画中止,左手往怀里一掏,打算用些什么烟雾来开路,趁机逃逸,怎知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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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会软绵绵的……一件、两件、三件……这九件内衣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怀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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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连连遇到疑问的韩特,一时间是找不到这问题的答案了,当他呆呆地看着那九件尺码不一、款式各异,由自己怀中掏出来的女性内衣,呆若木鸡时,周围的群众已经愤怒地大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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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小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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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贼啊!原来这家伙因为猎人生意不好改去当采花淫贼的消息是真的,难怪最近发生的几件采花案,受害者都说是他干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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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柳一刀,现在是韩特,会不会……是这个韩特假扮柳一刀作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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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个韩特根本就是柳一刀!大家上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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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家请听我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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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清楚状况的韩特,先行将场面喊停,想要解释个两句,却忘了自己手里拿的东西,结果,随着那几件色彩鲜艳的女性内衣上下飞扬,群众的怒气也被点燃,升高到极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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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上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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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乡亲们,打死这个坏我们清白的淫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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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辩,韩特只有掉头逃命的份。火把、菜刀、棍棒,实在不是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而韩特自己也不是以仁爱为习武宗旨的人,但是,在这阵子跟随白起作战后,杀人的数目、见到的血腥,已经累积到让他觉得厌倦的地步,此刻即使是拔足逃命,给大票人追在后头,他也没有想拔剑动手的打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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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堂堂的大陆第一奖金猎人,居然在这里被当作内衣小偷、淫贼,像是被追杀的奸夫一样,在稷下城里跑给人追,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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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草,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报仇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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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隐没在人群中的始作俑者,听到这声充满愤怒的吼叫,只是吐吐舌头,很轻松地一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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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嫁为人妇之后,已经没有做过这么荒唐的事了,不过,今天与二哥谈话之后,心里忽然很想作些坏事来消解这样的郁闷心情,所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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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对你的谢礼。请让我这个不成材的妹妹见你一面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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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剧痛,如此强劲的剑气,却似乎仅是对方的随意出手,看他长剑仍在腰间,好像只是轻轻一弹指,便将自己重创,武功之高,实在是强得骇人听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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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比自己更强的敌人动手,这点并非没有过,当初面对天草四郎,自己也能凭着不退斗心去奋勇作战,然而,现在却是弄巧成拙,明明知道这些可能不过是一个幻象,欠缺了一种真实感,那种生死之际的激昂斗心,就是迫发不出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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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输,将来早晚会对上的,如果我没有办法应付,以后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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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个念头泛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重新给了兰斯洛激昂战意,然而,这当他打算拼死反击的时候,腹部忽然又更痛了起来,假如说刚才只是外伤,现在的这个疼痛,则是肠子、胃部的每一处都痛得像是要碎裂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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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死老头子,你不能设定我在想拉肚子的时候和强敌作战啊!刁难成这个样子,太过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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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叫苦不迭,但突然间,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并不是由自己的意志所主宰,右手忽然举了起来,朝那道破腹剑气一敲,本来澎湃强劲的剑气,登时碎裂片片,轻易破招。 <br>
<br>
(奇怪?到底是怎么搞的?我好像没那么厉害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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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伤口好像消失了,但是痛楚仍在,像是要把自己肝肠全部腐蚀掉的痛楚,不断地在腹间翻涌,同时,周围的一切也在起变化,天上云气的流动更快,但眼前的朦胧景象却产生变动,出现了山、石、树林的轮廓,还有更多的人影,而刚才与自己动手的那人,相貌也开始改变,鬓角白发转黑,变得年轻许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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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年老力衰就这么厉害,如果变得年轻,那怎么打得过?老头子要地狱特训也不能这样子啊!会死啦……真的会没命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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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的震骇并非无因。跟着出现的几个身影,都散发着非比寻常的强大气势,每个也拥有不凡的天位力量,虽然全部都未曾见过,但感觉起来,水准肯定超出现今世代的高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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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个人怎么这么像老头子?虽然年轻了点,但确实是他,真看不出来……这干瘪瘪的老鬼年轻时候居然是个肌肉猛男?等等,如果这个肌肉男是他,左边那个是陆老儿,右边那个讨人厌的小白脸不就是……他要我一个人和三贤者单挑?他以为我是大魔王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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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贤者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活像一块闷声石头,女的却美得像是哪间青楼出来的红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既然会和三贤者一起出现,肯定并非易与之辈,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是场一面倒的战斗。与之前身体感应到的怯战感不同,这次光是理智上的思考,就让兰斯洛不想打下去。 <br>
<br>
如果是天位对战,自己一个人去挑三个妮儿那样级数的对手,叫做兵行险着;一个人去挑三个白老大那样的对手,叫做疯狂;但现在,如果自己会以为这场仗一开打,自己不会被人秒杀,那就叫白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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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把这个东西给我关掉”,兰斯洛本来是要这样喊的,但喊出口的话语,却是一句令他魂飞魄散的“全部一起上吧”。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依稀有些耳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 <br>
<br>
紧跟着,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整个身体,再不由他主宰,没法自控地动了起来,再一看,自己的手臂、胸腹,整个躯体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笼罩在一套漆黑如墨的铠甲中。 <br>
<br>
(这是怎么一回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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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在兰斯洛脑中浮现,很快地得到了证实。那个长得像是石头一样的汉子,舞枪来攻,无数枪影化作龙痕,瞬间将自己笼罩。凌厉的枪法,路数与紫钰相差仿佛,但爆发出来的威势,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br>
<br>
掀天、破地,夹着龙族独有的爆裂气劲,在周围将空气引爆起火,化作一条威凌怒龙,裂胸而来。面对险招,兰斯洛在赞叹之余,却全然想不出应对之法。 <br>
<br>
这么样刚猛的一枪,以自己的功力,即便是以鸿翼刀全力卸劲,气势此消彼长之下,绝没有可能接住,唯有凭着天魔功,以硬碰硬,强行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但是看对方的来势,刚猛里更蕴有柔韧余力,自己便是拼命一搏,多半仍是难逃落败身死的下场。 <br>
<br>
(太强了……龙族武学果然不简单,那个紫钰的武功是不是全练到狗身上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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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恶劣尚不止于此,因为在那位龙骑士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起配合攻击,有剑、有拳、有指,还有那两条上下飘飞的丝带,看似娇柔无力,但如果被缠上,兰斯洛毫不怀疑自己的脖子瞬间就会被扯成两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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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体不由自己作主,但兰斯洛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在这枪势下全身而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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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确实是有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是破解这一击的答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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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纳命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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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便足够,因为自从两千年前的圆月夜,那场孤峰之战后,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成为天下无敌的同位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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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疾逾星火,又似慢如老牛,兰斯洛感觉到“自己”向外挥拳,明明只是最单纯的出拳动作,但却在拳劲发出时,产生各种不同的速度变化,以硬碰硬,以柔化柔,恰到好处地封死了狂涌而来的各方攻击,令五大强者的杀着无功而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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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伤敌、不伤己,将天魔功的猛烈杀伤力化为柔和,弹指挫敌,更是在体内剧毒乱窜,需要以大量内力与精神镇压的情形下发出,让所有人清楚地明白,若他有意大开杀戒,这些所谓的强者、劲敌,早已灰飞湮灭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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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五百年内,风之大陆上强人倍出,若谈起众人心中的最强者,武霸忽必烈、天刀王五、剑仙李煜都是极受推崇的强人,足以和地位牢不可破的三大神剑一争长短。然而,若排行起神话时代以后,风之大陆史上的最强者,不管是问哪个人,那毫无疑问地就只有一个名字,大魔神王铁木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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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兰斯洛就很清楚地见识到这个事实。他曾听过,九州大战时由于斗争激烈,所有武技都直接由生死存亡来考验淘汰,故而当时武者的实力之强,远非现今可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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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并非虚言,陆游刺来的剑,诚然不辱剑圣之名,荡开一片又一片的清泓光网,如同冷月铺洒地面,无孔不入地搜寻着破绽、死穴,撞击在黑魔铠甲上,迸发出无数星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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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头的拳头,是自己生平仅见的重拳,一招一式,激发难以言喻的大气势。乾阳大日神功轮转之下,每一拳都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燃烧生热,烈焰飞窜,令得自己难受之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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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传闻中号称三贤者中最强的星贤者卡达尔,虽然没有什么强劲的攻击威力,但是由他所发出的一种奇异柔劲,却增强了同伴杀着的威力,同时将自己发出的攻击效果大幅度转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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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的小天星指像是一条刁钻的毒蛇,尽是看准自己气脉运转的空隙袭来,令自己的招数发至一半便给打断,倍感吃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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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所展现的武学,比什么花家、石家、东方家武术,高下相差甚远,联手起来的威力,就是无比厉害。然而,这却仍及不上另外那对男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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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二圣之名,龙骑士与西王母的世袭神功,虽然欠缺三贤者纯粹自创自学的灵动,但运用上却更见稳健,兰斯洛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近乎没破绽可寻的绝世武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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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却又能做到旁观者清,兰斯洛看得是血脉贲张,无法置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神功绝技,睁大眼睛,留心观看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多记下一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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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是因为敌人联手攻势的狠辣强劲,他才有机会理解到,什么是天下无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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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使用任何实招辅助,仅是单纯地挥拳出去。简简单单的一个拳头,在间不容发之际,连续对上日贤者的拳、月贤者的剑、星贤者的指头,甚至还与龙骑士的焚城枪尖正面对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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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像是一种反璞归真的纯粹,然后由这最纯的一点中,衍生出无数变化。明明是一起击出的拳劲,却在与敌人相对时,产生了种种不同的作用。有时瞬间加速,抢先轰溃敌人剑招、有时却像让空间停顿一样,将敌人枪尖威力封死,再趁其弱败之、有时候却像是将拳头搁在那里,散发力场,当那两条丝带进入范围时,立刻就粉碎纷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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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数种风之大陆上最强的绝学,他仅是随手挥拳,就将这些攻击尽挡,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行有余力,挥洒自在。而在这些看似简单的挡架动作中,是无数魔族神功的综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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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这样的状态,兰斯洛可以很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想法。龙骑士、西王母的武功,无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当“他”运转天心,那些所谓完美的武学,都变成最呆板的样式,而使用者的动作更是破绽大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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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龙骑士、西王母之强,兰斯洛一眼看去,仍是轻易看到七八个破绽,至于三贤者则更是不堪,简直就是错误百出,浑身都是致命空隙,动作更慢得像是乌龟爬行,只要有心,随手一击就将他们了结。无怪天位差距这样难弥补,原来在天心意识差距过大的情形下,就算敌方人多势众,看起来也像是一堆泥塑木雕的土偶,根本不堪一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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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次发拳时,天心运转,数种不同的魔族神功便包含在拳劲中同时发出。爆灵魔指、皇玺剑印、天魔金锥……众多与天魔功相应配合的外门技巧,口诀密要瞬间便在兰斯洛心头流过,每一样也是非同凡响,必须要花大量的时间与心血去苦练,才能有所成就,也因此,对于“他”能够轻而易举将这些魔功合并,不拘形式,随手随用,兰斯洛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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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功的运用,也堪称神乎其技。过去兰斯洛不是很喜欢使用天魔功,因为这门功夫毒辣霸道,杀伤力的强大,一旦错手,再没有任何回头机会。可是,现在他却了解到,原来天魔功也可以使用得如此平和、不带一丝狂戾气氛的灵动,这是之前没法想像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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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敌人的身心状况,全数暴露在自己的天心扫瞄之下,半点虚实都隐藏不住,这种百分百控制局势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一种至尊无上的优越感,然而,在透过天心意识、快速吸收各式魔族神功秘诀的同时,兰斯洛却也感觉到,这个人的心非常地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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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楚呢?二圣、三贤者,都是当世之雄,能够这么轻易地应付他们的围攻,天下无敌这评价可说毫不夸张。拥有盖世神功,又身为大魔神王之尊,为所欲为,无人能挡,照理说是再也没有任何不开心的事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样地心痛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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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之内……的陌生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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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一句心语,兰斯洛浑身一震。他想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基格鲁比武招亲,在与被天草四郎附身的花天邪决战失败时,曾经听过这样的声音,可是,为什么一个两千年前就亡故的大魔王,会在自己面临失败时,显灵相助呢?自己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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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天魔功吗?对于这半卷来自老头子的秘笈,自己并不清楚来历,只是后来源五郎曾提过,这是魔族大魔神王的镇族神功,威力强大,九州大战时曾纵横人魔两界无敌手,但是因为仇家太多,使用时避免招摇。难道是因为自己修练天魔功,才会受到这位大魔神王的援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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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力量的话,你就好好去学,去得到你需要的力量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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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说话的同时,众多天魔功口诀、魔族神功的修练法门,全数在兰斯洛脑里飞快地闪过,让他得到最完整的版本,能够辅助他原本的天魔功,发挥出最大威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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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得到我魔血力量的传人啊,请你也把这句话传承下去吧!无敌的力量,并不是幸福的依据,反而是悲哀的泉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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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再多告诉我一点?我……希望能多知道一点有关你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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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传人啊!你就去寻找吧,在传承我武学的同时,请将我的意志也一并继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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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语直接对话,兰斯洛就能充分感应到对方心灵的纯洁与伟大,虽然不明白一个大魔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格,但却希望能与这位伟大人物多接触一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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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局面忽然发生了变化,先是身体一震,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体内力量笔直下降,跟着,天上浓密的云气往旁快速移开,露出了点点星空,九颗主星闪闪连辉,迸发出一道耀眼星芒,直射而下。庞大的天地元气,将自己压迫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什么动作都作不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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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可恶,什么人用这么卑鄙的招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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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强敌一起出手,重重击打在身上。兰斯洛感觉到多股不同类别的强大破坏力,在体内怒驰疾走,但凭着天魔功的剩余威力,应该还可以镇压一阵,等到星力囚锁减弱,再行反击脱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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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一声刺耳尖啸声飙起,一道披发黑影自云端急掠而下,牵扯周遭的云气,直往兰斯洛脑门攻来。被星光束缚,兰斯洛根本就无从抗拒,被那人一记重掌正中头顶,天魔功的强大吸蚀劲,像是要将整个头颅钻破爆开一样,笔直灌了进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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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难当,兰斯洛大叫出声,眼前一黑,面颊更是没由来地一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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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7:00
感谢扫描的网友,天鹰文学ocr小组ocr,ciscopad全卷通较 <br>
“妈巴羔子的小畜生,你被蛇咬屁股了吗?鬼叫鬼叫的,起床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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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兰斯洛脸上,让惊愣不已的他,自恶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回到白德昭提供的那所府第内,衣着整齐,什么战斗受伤都只是幻梦一场,而面前坐在椅子上、粗鲁地翘着腿的那人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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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色鬼,没事为什么打我耳光?当人义兄很了不起吗?咦?爱菱丫头到哪里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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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和我在一起的啊,喂,你可别趁机对她作一些很奇怪的事啊……”一开口便连续问了这许多问题,而对方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一巴掌又挥了过来,兰斯洛偏头想躲,但不知怎地竟没能躲过,左面颊上热辣辣地一痛,又给打了一记耳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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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小畜生,才不过到外面混了一段日子,就这样没大没小的,谁是老色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色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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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意不对,粗鲁的动作也不对,义兄东方玄龙不会有这么蛮横的举止,也不会这样老实不客气地见面就打,那么……在这世上,还与义兄有着同样一张面孔的人是……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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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兰斯洛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房子里的所有景物,一桌一凳,看来是那么的熟悉,那只缺了盖子的破茶壶,仍像当初自己离开时一样,放在门旁边的凳子上,还有自己编来玩的虎牙项炼、捡来酿酒的蜂巢,全都放在记忆中的位置……这里,正是杭州山上的那间小屋,自己度过生命中前十九年的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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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头子,真的……真的是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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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这句问话的不是言语,对方的坏脾气就像记忆中那样,臭烘烘的大脚直接就踹了过来,踢中额头,重新撞躺回床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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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畜生,从小就告诉过你不知多少次,是师父,什么死老头子,没大没小……去你妈的,养条狗都比你聪明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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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这样不客气的谩骂,但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让人怀念不已的温馨。老天爷对自己实在是不错,在一切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后,仍肯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机会,去弥补当初没能完成的遗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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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不是……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已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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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丫头并没有说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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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皇太极的表情变得和缓,试着表现轻松,却又有几分掩不住地遗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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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当你看到我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不在人世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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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不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奇怪吗?你明明就站在我前头啊!而且,就算是变成幽灵了,你的嗓门还是大得吓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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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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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吼回来兰斯洛的疑问,皇太极道:“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是我用最后一分力量,把我的精神烙印复制在铁牌里面,配合太古魔道的技术,用来再给你这笨蛋一点指导的最后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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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这么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这次见面后,将与面前这个老人永诀,然而,亲口听他说出最后两个字,仍不禁感到一股难言的悲伤,袭上心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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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露出一副这种倒楣脸,去你妈的,你现在就要哭墓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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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头子,我听爱菱丫头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嘴巴好像没那么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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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菱丫头是个可爱的小小姐,和你这小畜生怎么相同?养你就是为了心里不爽的时候有个东西可以叫过来踹,还用得着客气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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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这样子的对谈,对兰斯洛而言却是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安心,渐渐地也冲淡了忧伤气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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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副跩样,在外头好像也混出了些名堂,说出来让我听听吧!好的、坏的,都无所谓,让我听听你在外头干了些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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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坐在前头、翘腿抖脚,一副揶揄笑意的老人,兰斯洛慢慢说着自己下山以来的一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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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暹罗城里遇到我义兄的时候,真是给他吓了一跳,真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人与你那张丑恶嘴脸一模一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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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耳山上那一战真是好险,突然那么多蜥蜴怪物一拥而上,杀得我们屁滚尿流,还有那个臭女人,枉费脸长得那么漂亮,下手竟然这样毒辣!喂,老头,你那个结拜兄弟未免也太不够意思,我不过在艾尔铁诺干了几票买卖,他居然派徒弟来砸我的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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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师兄真是个好人啊!在我老婆的告别式上,他还亲自来这边帮我祝贺。老头,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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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菱是个很棒的女孩子,老头你怎么会遇上她?还有,你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说你是太古魔道的大宗师,可是我跟了你这么久,半点屁都没有学到,丫头跟了你才多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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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把一切都传她,你这下流老头一定是见色起意、有异性没徒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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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不停地说着,有时兴奋地比手划脚,有时慨叹垂首,但面前的老人却始终维持着那样一副微笑表情,静静地聆听自己的诉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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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时间仿佛倒流到许久之前,在自己的童年,还是个毛头小鬼的时候,每当作了什么事,总会立刻跑到这唯一亲人的面前,高兴地报告自己的成就,抓到一条大鱼、找到一片四叶幸运草、发现了蝌蚪群聚的清澈水潭、拿到了可口的蜂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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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当自己满心欢喜地向养父诉说,当时身体已经不好的他,总是一面咳嗽、一面摸着自己的头,以示嘉奖,而脸上流露出的和煦笑容,就与现在毫无二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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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曾有过父亲,也失去了为人父的机会,所以无法理解,所谓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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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个老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让自己很迷惑。是师徒?是父子?还是朋友?三者都很像,却又不只是那样。自从知道自己身上拥有强大的内力,极可能是来自于他的传功,他绝不只是一个普通老头之后,每当夜阑人静,心里也会有一种莫名的疑问:倘使老头子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孤伶伶地隐居荒山?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内力传给自己,却又只字未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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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听见白起一生的故事时,更有一个恐怖的念头袭上心房。会不会……老头子只是想要利用自己去作某些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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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曾让自己很不安、很难受,然而,直到此刻,重新面对养父,自己才明白一件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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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父亲,到底应该作哪些事呢?仔细想来,大概就是老头子曾经为自己做过的这些事吧!假如说,对孩子抱以期望、呵护、教育、磨练,这些是父亲应尽的责任,那么他一件都没有少作啊!这样的他,是应该被自己视为父亲对待的,而就算他想要利用自己些什么,为了过去曾经享有过的那些温暖回忆,是可以不用去追究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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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会不会也是白起的想法呢?自己并不认为他会蠢到完全没发现母亲的计画,但他显然从未对母亲有个任何怨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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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你老爸死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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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以一副嘲笑的表情说着,但兰斯洛却知道,养父并非是视男人流泪为耻辱的人。对自己的教育中,他一再强调要作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然而,他的观念虽然很大男人,但却具有很高的柔性。 <br>
<br>
他一直是这么说:“为什么要去压抑?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这样才是这正常的啊!在想哭的时候拼命忍住,装出一副了不起的酷样,这样不叫男子汉,叫做孬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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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有当你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软弱,这样才是一个男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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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垂下了头,兰斯洛低声道:“对不起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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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什么?一个男人讲话不要婆婆妈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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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不该用石头偷袭你的,害得你……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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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之所以能偷溜下山,主要是因为趁着老头子似乎生了点病,盘膝调息时,拿块石头从后砸了过去,将他打倒,一溜烟地跑出去,这才得以开溜成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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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十九年来,自己为了离开这鬼地方,不知道偷袭过他多少次,比这更大块的石头都不知道砸过多少次,这老鬼半点伤痕也没有,这次趁他生病,狠心砸一下,石头还特别选没尖没角的,顶多昏一下,根本不会怎么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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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自己正式习武,开了见识之后才明白,那日养父面上又发青又发红,浑身冒烟的样子,是习武者最凶险的走火入魔,他年事已高,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居然从后偷袭,那根本没有任何抵御之力,后来他过世于阿朗巴特山,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这一砸的影响。想到这一点,心中内疚得无以复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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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什么?小王八羔子,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堂堂的日贤者,你那点只能拿来打蚂蚁的力气,能伤得了我这无人能比的绝顶高手?你发梦等下辈子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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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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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不许有可是!”不容反抗的魄力,老人的手掌拍在兰斯洛肩头,严厉的神色慢慢和缓,沉声道:“你是个年轻人吧?既然是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不要想一些无聊事,去耽搁自己的人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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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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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是!不许有但是!”像是一个无理的暴君,老人再次驳回了兰斯洛的话,肩头上的手更加了力道,“作人不要老是想着过去,你明明活在现在,却又硬要背着过去的包袱,这样你不会有未来的。你还有很多的朋友,可以与你共有未来,不要把那些无聊事放在心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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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老人的强势给拦住,他严肃起表情,缓声道:“其实我很不满意,你到外头混了这么些时间,为什么这么样地窝囊?我当初要教你的东西,并不是这个样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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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养父不说,兰斯洛自己也知道,下山以来虽然作了不少事,练成武功,拥有常人梦也梦不到的天位力量,成为大陆之名的风云人物,但是在心里,也觉得这样子并不足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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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与师兄王五的距离并没有拉近,而和大舅子白起相比,自己所立下的那些显赫功业,就像是顽童胡闹一样地可笑。这样的自己,确实是很窝囊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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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顾忌些什么东西?畏首畏尾的,不成样子,以前你在山上的时候,不是很肆无忌惮吗?那个从来不把我的规则放在眼里,只照自己意思去进行一切的你,到哪里去了?我皇太极的徒弟,怎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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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边说边摇头,面上神色除了失望,更有着怒气,要不是还给这小子几分颜面,立刻就是一记耳光过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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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这样讲……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在意啊,做事如果这样子,会伤害到很多人的,还有……如果我真的这样横行无忌,到时候很难和师兄交代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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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妈的狗臭屁,是你师兄大还是我大,和他交代会比对我交代更重要吗?整天只想到对人交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对自己交代?看你这副乌龟模样,我啊……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辛辛苦苦教大的徒弟会变成这副德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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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屁!你养大我有很辛苦吗?还不是每次都把我赶出去,食物自己找,还要连你的份也一起找,这样也算辛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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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是恨铁不成钢啊!再说你每次出去,我也都很焦急地在屋里等你回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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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要是我被老虎狮子吃了怎么办?要是我死在外面,没办法回来,那又怎么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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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办,那样的话,那天的晚饭我就自己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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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那不是重点,你这个罔顾人命的死老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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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混蛋,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死在外面的饭桶,没资格当我皇太极的徒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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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两人一番对吼,气氛却因此缓和许多,当不可免地仍要面对原先的话题,兰斯洛拉拉头发,叹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讲得那么轻松呢?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可以理解,但是要什么都不在乎,全凭自己意志来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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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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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懂得自制、自律,这样才是成长的道路。盲目地胡乱冲撞,不但伤害自己,也会让周围的人受到伤害,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人受伤,老头子,你为什么想要进入天位的呢?你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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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你小子这么麻烦,生命对我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我需要力量,因为只有拥有破除一切束缚的力量,才可以让我不用照着旁人的规则来玩,可以杀一切顺眼与不顺眼的人,可以干一切想干的女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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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过直接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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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当老人这么说的时候,兰斯洛确实感觉到了这名日贤者当年不可一世的滔天霸气。虽然说,人类居然会把这种人当作贤者来崇拜,实在是不可思议,但是,能够像他那样旁若无人的活着,确实是很帅气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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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确实是成长了,你刚刚讲话的那个德行,和我那优柔寡断的三弟简直是一个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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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口中的三弟,指的便是星贤者卡达尔,这让兰斯洛感到一阵欣慰,看来三贤者中,毕竟还是有人像个贤者的样子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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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单单是善良,并没有什么用。三弟当初也和你一样,什么人都不想伤害,他顾虑得很多,可是到最后,就因为他的优柔寡断,结果伤尽了所有人。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当你想要作一件事,总会破坏原有的某样东西,虽然我们尽可能希望两边都别失去,但事实上,我们往往只能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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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头道:“不论你愿意与不愿意,你现在位居领导者的位置。一个领袖的道德标准与价值观,没必要与常人相同,重视道义、仁民爱物,这是一件好事,但在一个领袖的身上,却不是一个好特质,若非如此,当日铁木真也不会饮恨孤峰……别想东想西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师兄与你分手时,送你的四个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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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一呆,那四个字他当然记得,只是这临别赠言与师兄为人太也不相符,自己一直以为那是开玩笑,难道……师兄王五是认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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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间,兰斯洛若有所悟,尽管还不是很清晰,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些什么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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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似乎感到不耐烦,又是一掌挥了过来,但这一次,兰斯洛却举臂架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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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老头子,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把一切放开,那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听你大放狗屁?我根本没必要照你的规则来玩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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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料到会被这样反驳,老人顿时一呆,而后,当看到徒儿眼中的自信与神采重新点燃,更不自禁地朗声大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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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抓着头发,兰斯洛道:“让天下维持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欲望,一旦彻底放开手去作,这些欲望会失控到什么地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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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兰斯洛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于情、于理,此刻的自己都找不到退闭的理由,倘使一头猛兽注定是不能被囚于牢笼里,那么管他后果是什么,现在就是让这头野兽获得解放的时候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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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去大玩一场吧!如果有一天玩累了,疲倦得想要死掉了,那么就像以前一样,回到我这边来吧,不过,在那一天之前,你什么都不用顾忌,把这块大陆当作你的游戏场,什么人你看不顺眼,立刻就宰了他;什么女人你看得顺眼,立刻就干了她。所谓自古英雄本好色,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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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啦!你死回坟墓去吧!算我拜托你,好歹也是个贤者老头,不要讲话像个拉皮条的一样,你是在教徒弟还是在拉客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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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和养父说话,感觉真的是很好,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多去珍惜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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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渐渐亮了,虽然这并不真实,不过……也是代表分手的时候到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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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站起了身,在逐渐透入窗户的晨曦中,那袭破旧的红袍轻轻飘动,看来是那么的潇洒,却又那么地凄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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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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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养父的背影,兰斯洛出声叫唤。他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并非是困惑,而是想要再确认一次,来肯定一些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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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如果说,为了自己重视的人与事,和既有规则起了冲突,甚至有可能危害到千千万万的人,那时候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选才对得起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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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至少在天位高手中,源五郎就为之苦恼至今,而老人面上也露出了凝重之情,一阵沉吟后,他招招手,要兰斯洛附耳过来,密授机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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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要说的话,你仔细听好,这是我两千年来苦思所悟,或许能够帮得到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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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侧耳倾听,不敢漏掉一字,然而,当日贤者大人以十成功力的狮子吼功夫,大声吼出“干你娘亲”四字粗到极点的粗话,猝遭袭击的他,险些七孔流血地倒回床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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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冉冉飘起,当皇太极高举右臂,赫然便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强霸气势存于其内,狂猛罡风急速往四周飙去,木屋瞬间就爆成灰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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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撒娇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事,我怎么可能帮你作选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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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老头子,我……我不想这样就和你分开,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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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威力未止,随着招式的凝运,冲激这整个空间,令得外头景物渐渐剥落,化为一片又一片的虚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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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劲风逼得睁不开眼,兰斯洛只能盲目地大喊。然而,对于这个要求,老人面上露出了苦笑,带着几分落寞与遗憾,他缓缓地挥下了手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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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没有对我作什么好事,但如果说,我这一辈子曾经对神明有过什么感谢,那就是谢谢祂们,在我人生的后半段时光,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个继承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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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猛无俦的一击,轰在脑门顶心上,虽然没有杀伤力,但狂飙疾走的能源流,却让兰斯洛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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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你的大事去吧!儿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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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躺在床上,兰斯洛睁眼醒了过来。窗外明月在天,周围环境虽然灰灰暗暗,却仍可以知道自己正处身在白德昭提供的那所亲王府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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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地,梦,已经结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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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上了面颊,赫然发现本来被白起所废、一直无法用乙太不灭体催愈的那只眼睛,不知何时竟已完好如初,没有半点伤痛不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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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坐在床上,沉默良久,当天色出现曙光,兰斯洛终于有了动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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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一并,鲜血飞溅,出于一个没人能理解的理由,兰斯洛再次戳瞎了自己的左眼。尽管痛楚,但面上却没有一丝狂噪与恐惧,他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这么做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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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颤动着肩头,鲜艳的红血,伴着滴滴泪水,落在雪白床单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赤色圆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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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现在的自己并不介意落泪,但是……这样也该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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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多保重,永别了,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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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续看《风姿正传》第十八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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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正传座谈会<br>
妮儿: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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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亲爱的妮儿小姐,怎么哀声叹气的?心情不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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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臭人妖别靠那么近(铁拳挥出)。大哥在稷下和敌人打的那么激烈,我们却从十六集开头以后就没出场过,只是在北门天关吹风干等,都快变成人干了,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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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妮儿小姐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摆出深情款款的目光),其实这样不是也很好吗?没人来打扰,我们可以静静的享受二人世界……哎呀!妮儿小姐你又插我眼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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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这都要怪那个叫做白起的死矮子。简直是超级大灯泡,亮成这副德性,把我们的戏份都抢光了。作者也真是的,为了那个死矮子,本来预定十五集结束的内战,一口气延长到第十八集,不怕被读者批评拖戏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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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作者也很无奈啊!虽然五集一个段落是作者最初的打算,不过这也只是没有意外下的基本预定,偏偏这位白家大少实在太厉害了,制造了一堆意外出来,剧情只好跟着延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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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竟然让自己的作品如此失控,真是太丢脸了,简直有损身为一个职业作家的颜面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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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根据作者的说法,每个人物的发光,都需要时间来筹画准备,而当一个人物开始渐渐发光后,如果不把他的光彩发挥到最亮,总觉得不甘心。结果,就写成这样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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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请读者们多多包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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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死人妖,你是拿了作者多少好处?一直帮他说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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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这个……(纯洁无辜的笑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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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回到正题,内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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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十九集之内一定可以结束,这是因为科幻场面弄得过火所造成的后遗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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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这都是神鬼奇兵系列惹的祸,算了,照惯例透漏一些重点情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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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下一集,老大将会脱胎换骨,真正的踏上王者之路,并且和白家大少来场精采决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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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主角发威的读者,你们可以一偿宿愿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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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真是好漫长的一段路,我算算,一、二、三……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大灯泡,让哥哥被迫闷了十几集,怪不得哥哥整天抱怨说他不想干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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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可……妮儿小姐自己也是大灯泡之一啊……哎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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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再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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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因为有读者抱怨都是几个男人在打没意思,所以应读者要求,美女群们下一集会有不少戏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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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嗯,只要不是和哥哥的感情戏,我就不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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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脸黑掉了)呃…最后,将会有一位许久不见的人物重新登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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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难道又是哥哥的旧情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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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这个…到时候就知道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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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7:00
感谢网友猫饼干扫描oc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二月 艾尔铁诺 花家总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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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因斯内战打得如火如荼,双方紧绷气氛升到最高的同时,身为当世七大宗门之一的家主、雷因斯最大外患顾虑的首领──花天邪,应该是神采飞扬,忙于策划进攻北门天关的行动,利用这场战争,为世家牟取最大利益,提升花家地位才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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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的他,却因为连串打击,而显得意志消沉。基格鲁招亲未成,花字世家势力一落千丈,距离树倒猢狲散只是一步之差,多年来暗自钟情的对象,因为自己的过失溘然长逝,到头来,自己的忙碌只换得一场空,崩溃的野心,也徒然成为全风之大陆的笑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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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要进攻雷因斯,挽回失去的尊严,哪想到却被敌人抢先打了一耳光,迅雷不及掩耳地占据了北门天关;策划的反攻、夺回北门天关的行动,却又在不久之前,被敌人孤身欺上门来,大肆杀人放火,一场爆炸与大火,险些把花家总堡烧成白地,损失无比惨重,若不是那已被逐出家门的叛徒花天养与他的同伴现身阻止,情形势必更加严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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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家主,应该是整个花家最强者的人,却连接敌人一招的资格都没有,给几发连续爆炸的冲击波震成内伤,又受到毒气侵袭,什么发招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屈辱地倒下。难看的丑态,想也知道世家子弟是如何地看待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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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摆脱这样的情形,唯有靠实力,没有强横的实力作基础,再怎么狠辣的放话,听来也不过像是落败的狗在穷吠,一切也没有意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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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自己的力量摆脱这个窘境,看来是不可能了,如果狠下心来去苦练个五百年,或许能有所成就,但五百年后那些原本就超前自己的人,早就不知道把距离拉远到什么地步了,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忍得了几百年的耻辱时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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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只剩一个了,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互相利用,不过是个契约,并不是接受援助,但情感上却是克制不住,让那火灼般的羞辱感,像鞭笞一样痛击着全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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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世侄你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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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不是蠢人,没有在这时候还说一些“我早就料到你会来”之类的废话,再刺激自己将要爆发的怒气,来破坏这桩交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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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破坏并没有太过波及到后山,虽然清华园中的植物被毒粉波及,枯死不少,但那一大片的玫瑰花海仍是盛放,而花天邪就站在花海中的那栋小屋之前,与里头的人物对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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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曾被人见到过真面目,堪称花字世家中最神秘人物的隐先生,一直向花天邪透露出同样的讯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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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传你神功,一种能让你日后拥有最强者实力的神功,并且在最短时间内进入天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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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现在的花天邪而言,这是再大也不过的诱惑了,虽然明知道这诱惑的背后,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却仍是无法自拔地伸出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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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你的武功,就可以晋升天位,普天之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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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不是笨人,又何必这么问我?若是没有肯定的把握让你晋升天位,我会在这里对你信口开河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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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位可不是你家后院,说进就可以进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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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能晋升天位,世侄仍需要拓展自己的见识与气度,否则你的武者寿命绝难持久。你所知道的武学传承有多久?自九州大战以来,不过区区两千年,但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练武,人间界也好,魔界也罢,就连海外东瀛群岛,何尝不是能人辈出,神功绝学、奇门秘技,尽有偷天换日之能,世侄坐井观天,实在是太小看天下英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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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以花天邪的狂傲,听了这番话亦不禁冷汗涔涔而下,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只是嘴上犹自强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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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空口说白话的骗徒向来不少,要大放厥词,等你证明自己真正有这样本事时候再说不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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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放心,我既然说得出,自然有我的道理。天位之道虽然玄妙,但其中也有另辟捷径之途,只是看你肯不肯拿命去搏,赌这份机会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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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句话的同时,屋中的隐先生以密语传音了几句话,听得花天邪面色骤变,掉头而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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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样着急啊,在北门天关战役爆发之前,你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不过……你我都知道最后答案会是什么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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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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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愤怒、没有惊讶,透过影像不是很清晰的水镜,艾尔铁诺第二集团军的周公瑾元帅,看着水镜另一端满是不安的部属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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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元帅您知道的一样,自从那天一战后,这里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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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同侪并肩站在水镜显像之前,花残缺左臂裹着绷带,十分惭愧地向主帅报告任务情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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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公瑾就觉得花家的实力很重要,无论外攻与内防,若是花家能充分配合,效果就事半功倍。无奈事与愿违,自从本代花家家主上任以来,白鹿洞与花家的关系便彷佛回到了原点,而身为陆游的代理人,公瑾也知道,自己说的劝告并不能对心高气傲的花天邪造成多少影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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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与雷因斯的决裂是肯定的,以花天邪的个性,早晚会挥军直攻北门天关,然而,尽管始终探查不出北门天关驻军的实力,也弄不清楚五色旗的厉害所在,但可以肯定,也许兰斯洛本身是个超乎常理的白痴,可是天野源五郎却非易与,不可能不做有把握的防范,要是让花天邪这么莽莽撞撞地攻打过去,全军覆没根本就是注定的结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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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没可能配合己方的计画,那只好自己去配合他了,如果结合双方高手与资源,要攻破北门天关,并非不可能。这种作战方式,委实令公瑾慨叹,因为由花天邪所主导的一战,必然有很多缺漏,会给敌人可趁之机,偏生自己被连场战事困在海牙,无法亲赴艾尔铁诺的另一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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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手上的资源,相助花天邪的进攻,这种事对自己一点利益也没有,而且,会不会反而更助长了花天邪嚣张已极的气焰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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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题,特别是对比另一个选项:袖手旁观,让花家子弟的尸体堆积满往北门天关的道路。以守护艾尔铁诺为志愿,公瑾实在不愿见到艾尔铁诺人出现这样的情形,因此,纵然已经把摇头不语当成日常运动,他仍是只能在两个烂选项中,选一个比较不烂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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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花残缺、郝可莲,用意是与花天邪讨论合作事宜,同时戒护花天邪的安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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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邪手里并没有天位高手,这样的合作,对他非常有利,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然而,公瑾却低估了花天邪的不理性层面。看到旧日兄长的面孔,花天邪怒气勃发,虽然勉强按耐下来,上会议桌磋商,但连续几天都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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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弟弟怎么那么麻烦,照我看,直接把他给干了,由你带领花家,这样不是更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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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可莲并不是随口提议,据她推测,公瑾元帅可能也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无法说出口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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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这个提案的花残缺,面上浮现着痛苦的笑意,就像他身为主帅的日常运动那样摇头不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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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千万种人,也有千万种兄弟,和身在异国的白起、白无忌相比,花残缺和花天邪的情形,实在令人很感叹。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能强求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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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发言主导权交给郝可莲后,以她的迷人艳姿、高超的交际手腕,终于将合作事宜谈妥,期间至少有十四次,在醉人的笑靥之下,郝可莲真想焚化眼前这狂妄小子的头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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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开战,兵贵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敌人打击,这才是兵法正道。无奈这一步已经被敌人抢了先,源五郎突如其来地占领北门天关,令得花天邪阵脚大乱。既然闪电突袭已经行不通,只好以压倒性的实力,不容反抗地攻破敌人,为此,双方尽管心里不情愿,却仍是认真地整备手上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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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计画没过多久就再度受到破坏。公瑾是这样计算的:在雷因斯内战进入白热化的此刻,兰斯洛一方绝对无暇他顾,没可能主动出击,而以他们的性格,也确实不像是会主动进攻花家的人。即使真的进攻,有两名天位高手相助,应该也足够抵挡敌人攻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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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无疑是料得很准,然而,却仍漏掉了一名超乎常理估算的绝世白起。在北门天关重创妮儿与源五郎后,白起并没有折返雷因斯,而是带妥工具,直闯玄京,悄没声息地到来,先从粮仓、马厩下手,一下子功夫,花家总堡就陷入熊熊大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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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以贩马而致富,“珍珠鞍,轻骑马,一日看尽玄京花”之誉,天下驰名,但是给白起这样一破坏,成千过万头马匹,就在大火与毒烟的焚烧中悲鸣着死去,严重损伤了花家军队的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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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残缺以最快速度赶来,并且与身在空中的白起展开激战。刚开始,花残缺觉得敌人并不是很强,而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越打越呈劣势,但没多久,他发现了真相,敌人在交战同时,分出一半心力,把随着焚烧毒物而燃起的浓烟,朝四面八方远远传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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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并非兵法正道,敌人下次也会有所防范,白起深知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要做到一劳永逸。用着昔日白金星命令太研院本部精心研究的病毒,一种叫做“伊波拉”的第十九代变种版,以天位力量强化后散出,他要把玄京方圆数百里的生产力全部废掉,一夜间连根拔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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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经由呼吸道将病毒吸入的人类,体内温度立刻暴升,在血液近乎沸腾的同时,全身血液突破身上每一处毛孔,融化皮肤外表狂喷而出。顷刻间玄京就被浓浓的血腥、尸臭所弥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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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到自己的同胞尸横遍地,花残缺万分震惊,想赶去救援,却给白起缠住。也直到这时,白起才认真出手,连续几次拦住要脱离战斗的花残缺,让他心乱如麻后,压元功两倍增压的导弹势,成功地将这无心战斗的天位高手创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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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同伴倒下,本来正努力阻止病毒扩散,并试着解毒的郝可莲,立即就赶了过来。她与花残缺不同,战斗时几乎能做到心如止水的修为,别说耳边的区区哭嚎,就算地狱恶鬼万声齐哭,仍是能守住心神,好整以暇地战斗,所以趁着敌人体力也已经减弱的此刻,她要把这死矮子的脑袋摘下,作为今日损失的补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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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想法、能耐,白起也是非常清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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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白起冲去的郝可莲,看见他把背着的行囊抛了过来,里头装了个人头大小的物体,弄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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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是毒吗?对付下头那些贱民或是寻常天位高手可能有点影响,拿来对付我,未免太可笑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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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得出来就笑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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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起发动核融拳劲轰向那样物体时,郝可莲顿时省悟,忙叫不妙,以最快身法远远后飞,并用双臂护住头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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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一枚强化烧夷弹就地爆开,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冲击波,将两名天位高手远远震抛出去,炽热气流化作暴风,疯狂袭击花家总堡的一砖一瓦,并且烧空周遭的所有氧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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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残缺、郝可莲好不容易回气过来,白起早已去得远了,而目光所及,尽是狼籍一片,曾享有过千年繁华、累积无数人文风采的花家总堡,正如它江河日下的地位一般,已经成了一片冒着袅袅轻烟的废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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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看过这种敌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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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简直不像是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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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可莲、花残缺在水镜之前这样说着。在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两人都为着各种善后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至于身为家主的花天邪,则在中毒之后又给那场爆炸所伤,虽然因为兄长的急救保住性命,但一时间失魂落魄,什么也没法处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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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详细情形我大概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他只做到这种程度?”公瑾道: “太古魔道的技术,我不清楚,不过以前曾听人大致说过。白起在稷下大洗礼时,用的那种武器,为什么他不用在这里?如果使用,根本连下毒都免了,为什么他不用?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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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主帅的问题,两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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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玄京的伤亡情形,公瑾就感到一股深深的愤怒,除了急忙在领地内搜集医药用品、食物送去,也发动手上白鹿洞的力量予以支援,但在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着实是个劲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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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概能理解白起这么做的用意,有相当意义是在恫吓身在海牙的自己,在雷因斯内战期间,别作任何动作来干涉雷因斯内战,否则他将重访艾尔铁诺,将这破坏重现在艾尔铁诺境内各大都市,而艾尔铁诺就要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一个比当日剑仙李煜更为恐怖的强敌,因为即使是李煜剑试天下的颠峰时期,他也从未因为还击以外的理由动手,更不曾滥杀无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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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方也明白自己不是个会轻易受到威胁的主帅,所以趁着破坏行动,实质地破坏了花家的攻击能力,影响所及,就算自己有心发动奇袭,一时间也是不可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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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毁灭性的核弹,而使用这样的攻击,为的应该是留一丝底限,充作技术要胁,以示下次攻击时的手段,也不把敌人惹得太火大,弄巧成拙。可是,除了这些,还有没有隐藏在这次攻击之后的理由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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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除了花家总堡,周围百里伤人而不毁物,这代表白起的攻击,是希望在不影响艾尔铁诺东北的经济力下进行,假如双方为敌,他没有理由要这样留手,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打算在内战之后,立即挥军出北门天关,正式与艾尔铁诺开战,所以为了不久后的计画着想,他不想把当地的复原力弄得太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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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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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可莲,当地的伤亡情形怎么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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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可莲摇头道:“很糟糕啊!以规模来说,当场死亡的人倒是不多,但也超过了一千七百人,剩下的患者中,很多人都因为受到毒素侵蚀,处于高烧昏迷的状态,估计起来,大概也超过八十万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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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救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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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挺麻烦的,不过确实是可以救,那种毒素和我所学大有不同,可是既然是毒,道理殊途同归,要配出解毒血清并非不可能。但即使解毒,也要一段时间来调养复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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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可莲道:“可是啊,要我这个云梦古泽出身的人去调配解毒血清,这个任务实在是可笑了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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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自己所学竟在此刻派上用场感到讽刺,她苦笑着摇摇头。一旁的花残缺则是请她尽快配出解方,白家用的毒物,目前大陆上闻所未闻,寻常的名医看得瞠目结舌,全然无法应付,若不是有这么一号曾在毒皇门下学艺的用毒行家在此,伤亡肯定更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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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却仍眉头深锁,他已经完全弄清楚敌人这一次的战术,更知道对方的不好斗。白起彻底奉行战争的准则,在打击敌人的同时,更为敌人制造负累,这近百万的病患,每一个都牵涉到一个家庭,为了要照顾他们,有另外一两个人的生产力就被剥夺了,这样牵扯起来,确实是最能拖累敌人攻击的方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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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辣手,可以想见,若日后白家兵出北门天关,尽占今日花家领地一带,必然会释放出某些毒物,与原本的病毒起效应,让伤者瞬间死亡,以免拖累白家的占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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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地推想,这个作战计画恐怕也不是白起独创,有可能是前几代家主白金星… …甚至是更早以前的白家家主,就已经拟定了这样的方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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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棘手的一族人啊,当年师父应该作得彻底一点,把白家整个连根拔起,那么今日无论是艾尔铁诺或是雷因斯的情况都会简单得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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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心中不由得有这样的感叹,只是,他也晓得,曾经承诺某人对白家网开一面的师父,是不可能在重创白金星后,另外再下杀手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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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就留在当地,协助各种善后事宜,并且继续作攻击准备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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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起那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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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雷因斯的内战进行到此已是极限,不管是兰斯洛或是白天行,都要赶着把战争结束。否则当兰斯洛一方的数名天位高手汇集,即使是白起那样的强人,是只有黯淡收场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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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理由,不过说到这里应该就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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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可莲,你的建议我会采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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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公瑾大人,您已经决定要让您师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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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近日来在升龙山修练龙族神功,据说已大有斩获,有她参与,攻击北门天关的一战会顺利得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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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谈到这里,重要事项该已经确认完毕,不过,花残缺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提出报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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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大人,有一件事您或许会感兴趣。沉寂多时的女神医玉签风华重出大陆,并且主动来到此地,开始无酬义诊了,有这样一位国手在,我想这边的的情形会好转很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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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这样的事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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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公瑾,也不可能无所不知,自然不会知道兰斯洛与风华在暹罗城的一段情缘。饶是这样,他却从师父口中得知,这个名叫玉签风华的女神医,在神秘面纱的背后,其实是与昆仑山西王母一脉大有关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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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两千年后,龙族、西王母族都重新回到人间界,对自己来说,究竟能掌握到多少有利的资源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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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北门天关的妮儿,现在也极为不好过,本来以她的个性,一直待在北门天关,已经非常地烦闷,想要外出走走,但是却遭到源五郎的严厉警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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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现在离开北门天关,太危险了,一出北门天关就是艾尔铁诺领地,那边很不安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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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不安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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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四郎已经来到,你到关外去,随时有可能碰到他,我不希望你遇到这种危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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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吗?如果天草四郎真的来了,以他的武功,关内关外有什么差别?要进来杀我根本易如反掌,用得着特别等我跑到关外去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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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慎重表情的源五郎,妮儿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笑道:“怎么?难道我待在北门天关里头,就会受到保护,让天草四爷不敢进来?哪个家伙这么大本事?该不会是深藏不露、神秘兮兮的天野源五爷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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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的话,不用等妮儿伸手过来扯脸颊,源五郎的笑容也够苦涩了,自己这黑心人的大帽子,肯定是享誉敌我双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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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多的嘲弄,妮儿也懂得适可而止,再加上她也很清楚,不管是作了什么,这名专门把令人厌恶的龌龊事抢着完成的男子,从来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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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逢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实在是为了自己任劳任怨啊!平时种种的呼唤差遣、拳打脚踢不讲,在危急时刻,他曾经为自己战天草、退白起,即使是童话中勇斗恶龙救出公主的骑士也不过如此,该做的他一样都没有少做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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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不说,虽然仍无法认同他的作为,但是当初对他的厌恶感确实是消除殆尽,再加上与哥哥分离后,一直以亲友身份陪伴自己的,就只有他一个,双方的情谊确实是亲腻不少,然而,始终无法对他产生特殊感情的自己,到最后,酝酿在心头的,却是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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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那个男人大概已经看出来了吧!所以在双方偶然目光接触的时候,看到他眼神中那抹嘻笑后的深沉,因为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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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是很伤脑筋嘛!尽管说听过一见钟情这种事,自己也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的存在,但要说这个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首先就是一件事想不通,他在初次见到自己的刹那,到底对什么东西钟情了? <br>
<br>
在艾尔铁诺的初次相逢,当时的画面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与自己见面后,立刻就开口求婚,而自己一脚踹在他脸上,命令众人把他痛扁了一顿,还拖在马后头拉回营地,这样的情况会让人一见钟情,难道这人妖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被虐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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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五郎曾经抗辩说,两人的初次相逢,其实是在暹罗城中,不过那一次双方没见着面,他被马蹄乱踏而过,错失说话机会。但这样的情形,却只让自己更加糊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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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见钟情,那也是看上了对方的好处,像是哥哥的好处,自己随口就能说上几十个,可是,却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好处,会让源五郎这样死追着自己不放。 <br>
<br>
“所谓的一见钟情,我想一定是因为前生的宿命,因为我就是为了妮儿小姐而存在,以呼吸您吐出的空气为使命,这样子爱恋着你的……” <br>
<br>
这是某天晚上,源五郎对妮儿说的情话,讲完之后,就取出竖琴弹奏起来,优美音色与天上明月共映,是很有情调,但妮儿却无法坦然地接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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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不想要的东西却偏偏推不掉,做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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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觉得很烦恼,独自出了北门天关,却不是往西进入艾尔铁诺,而是往东回到雷因斯境内,到了基格鲁附近的村庄。 <br>
<br>
基格鲁本来就是边境的小村落,虽然因为女王招亲一事名扬天下,得以永留史上,但基本的情况仍没有多大改变,仍是一个贫穷而无特色的小村落,甚至因为基格鲁事件的影响,许多村人搬迁而去。 <br>
<br>
打算在这地方找些店面逛逛的妮儿,顿感大失所望,看着村内的萧条景象,连进去的欲望都没有,正考虑要再往内地前进,还是回转北门天关,忽然,左边隐隐传来人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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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08:00
感谢网友猫饼干扫描ocr <br>
(谁在那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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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听,似是孩童的嬉戏声。时值冬季,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雪,但仍然寒冷,这些孩子一定很活泼,才会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出来玩耍。心里无聊,加上好奇,妮儿忍不住寻声走去,瞧个究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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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自左面山坡。不是很陡,但仍有相当斜度的土坡,被皑皑白雪覆盖,在阳光反射下,成了一片耀眼的闪光。几个孩童、少年拿了些木板作垫子,就这么从坡上顺着滑了下来,一路上还相互投掷雪球,彼此嬉闹。 <br>
<br>
“哦?好像很有意思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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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大感有趣,仔细想来,在与哥哥重逢,追随他浪迹天涯之前,独自待在家乡的自己,也有着很平凡的童年,像这样子的游戏,记忆中依稀也玩过,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为什么回想起来只有朦胧的一片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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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有点疑惑,妮儿方要细想,孩童们的欢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抬头一看,登时呆在那里。 <br>
<br>
(喔!美……美少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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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群孩童中,有一个年纪最大,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少女的女孩,长相极为娇美,个头娇小,肌肤白嫩,和周遭雪地相映,像个雪中仙子一样,美得让人赞叹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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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自己也是个被许多人当作美人的女性,可是现在,她仍然对这名与同伴投掷雪球,笑起来像是一幅梦幻图画般的小美人,惊艳得看傻了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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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的感觉,有相当部份来自心灵上的冲击,因为这个女孩的美感,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与自己充满活力的阳光美感相比,她则像是一个经过完美塑造的可爱娃娃,从眼眸、鼻梁、小嘴、小巧的指头,到每一根柔柔发丝,看起来就是好窝心的可爱,好想好想把她抱起来,亲腻地磨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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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小孩子,天生就有讨喜的魅力,无分男女老幼,一看到就好想疼爱她,把所有的糖果、饼干、零用钱都塞到她怀里。自己现在心头所升起的,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br>
<br>
真是奇怪,这样的孩子,理应看一次就忘不掉,为何自己上趟在基格鲁不曾见到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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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纳闷,后面传来声音,是已经将近中午时分,各家叫唤自己的孩子回去用午餐。听到父母的叫唤,孩童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三个手脚慢的,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br>
<br>
那个可爱的美少女并没有离开,还在玩着木板滑雪的游戏,似乎舍不得就这样回去。妮儿心里一动,想要上前去与她说几句话,却给耳里听到的东西再震惊了一次。 <br>
<br>
“宗次郎,我们走罗,下午再来玩吧。” <br>
<br>
简简单单一句说话,差点让妮儿的下巴掉在地上,话里的意思是很普通啦,可是那个称呼…… <br>
<br>
宗次郎?这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美少女……是个男的?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种错愕感自己会觉得似曾相识呢? <br>
<br>
这年纪的孩子,声音都是娇娇嫩嫩的,听不出来性别并不足为奇,只是实在很难想像,美得这么让人窝心的一个孩子,居然是男的,这实在是太可惜了,造物主是不是瞎了眼睛?为什么最近的男人一个个都比女人还美呢? <br>
<br>
才在纳闷,那孩子抬起了头,似是发现了自己的注视,跟着就笑了起来,和善而讨人喜欢的笑容,让妮儿刹那间把什么都忘掉,快步跑了过去。 <br>
<br>
“小弟弟,中午了,你不回家吃饭吗……啊!” <br>
<br>
妮儿叫了一声,没想到这孩子动作那么快,忽然间就扑了上来,像是在撒娇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不放。 <br>
<br>
假如作这种事的是源五郎,现在肯定已经被妮儿用天魔功打到半空去了,但是对这孩子,妮儿一方面感觉不到任何被占便宜的疑虑,一方面也被他的气质所吸引,只是慢慢带着他坐下。 <br>
<br>
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丝乌黑油亮,感觉很柔顺,像是上好的丝缎,高高拢成一束,直直垂到腰际。这实在让自己有些好奇,因为这年纪的小男生,很少会留这样的长发,也不会有耐心去把它保养得这么好。 <br>
<br>
孩子的小手与肌肤都很冷,妮儿这才留意到,他身上虽然穿着棉衣,但却相当地单薄,显然很不保暖,心疼起来,就把本来披在身上的一件皮袄脱下来,为他穿在身上。 <br>
<br>
“嘿,宗次郎,把手松开一下好吗?不然你怎么穿上这件衣服呢?” <br>
<br>
“大姊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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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听见声音,入耳的感觉还真是娇嫩清脆,简直就像是专门养在宫廷里歌唱的歌童,妮儿在惋惜的同时,也在感叹怎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弟弟妹妹,可以让自己放心去宠。 <br>
<br>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喔。” <br>
<br>
应该是赞美自己好香的意思吧,妮儿是这样理解的,假如是源五郎,肯定是一颗石头砸过去,但是换成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妮儿却对他的夸奖满心欢喜,才要说几句话,哪想到他抬起头来,就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br>
<br>
“大姊姊,你是人吗?你这样……算是人吗?” <br>
<br>
即使不是脾气暴躁的妮儿,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对这问题大发雷霆,不过,或许是眼前小男生的长相太过讨人喜爱,想要发脾气的妮儿,却无法升起半点怒意,只是伸指在他鼻子上一碰,笑道:“姊姊当然是人啊,这里又不是武炼,而且姊姊那么漂亮,难道会是兽人吗?这样说很没礼貌,下次不可以唷!” <br>
<br>
最不争气的地方是,明明想要发一点脾气来表现年长者威严的,却在碰到美少男鼻端时,心里充满得意的喜悦,脸上几乎要笑歪了嘴巴。 <br>
<br>
(碰到了耶……这么可爱的小男生,我真的用手碰到了耶!) <br>
<br>
端视着他在冷风中直呼热气,努力要弄暖小手的可爱模样,妮儿心里直想掏些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来和这孩子分着吃,可偏生出来时什么都没想,身上也是什么都没带。想摘些树果野草莓,自己又没有兄长那样辨认草木果实的本事,而且雪花封山,也不可能找到什么果实。 <br>
<br>
唉,如果源五郎在这里就好了,要是和他一起来的话,一向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周全的他,肯定会带着热腾腾的食物一起来的…… <br>
<br>
“宗次郎,你叫宗次郎吗?你姓什么呢?告诉姊姊好吗?” <br>
<br>
“我姓冲田,宗次郎是我的名字唷,不过师父说男人应该有更帅气的名字,所以又替我取名叫总司。大姊姊呢?” <br>
<br>
当宗次郎脆着嗓音,这么天真地问着,少女几乎要流下感动之泪。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有机会以自己的口说出自己名字,而不是屈辱地被人介绍那难听到极点的蠢名字。 <br>
<br>
“姊姊有个很优雅、很好听的名字喔,是姊姊花了很多时间查书找出来的,西优洁兰·妮,不过你简单地叫我妮儿姊姊就可以了。” <br>
<br>
拥有天位力量,即使天寒地冻,妮儿也没有丝毫寒意,只是逗着宗次郎说话,虽然没聊出些什么,但是对妮儿来说,只要能看着这张可爱小脸,看这个可爱到极点的男孩,用很天真、又带着几分腼腆的稚嫩表情与自己谈天,就是一种享受了。 <br>
<br>
宗次郎说,他是出来找师父的。师父的使者将他带到这里,并且传达师父的口信,会在两天前与他在此碰面,让他在基格鲁等待。 <br>
<br>
“两天前?那你不是在这里被放了两天鸽子吗?太恶劣了,宗次郎,你和大姊姊一起回去吧,到我的地方去暂时住下,再慢慢找你那没良心的师父吧!” <br>
<br>
妮儿气愤地要带宗次郎回北门天关,但男孩却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轻声道: “师父说,作人要讲信用、讲道义,与人约定,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他,虽然他常常迷路,又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不过他很重信用,就算花一千年、两千年,他都会来这里找我的……” <br>
<br>
“一两千年?那时候小宗次郎早就变成老老头子了……” <br>
<br>
看着宗次郎认真的表情,妮儿只有咋舌的份,真是这么傻傻地等上一两千年,怕不早就冻成望师石,变成此地的风景名胜了。不过,感觉真是怪异啊,常常迷路又搞不清楚东南西北,这种人怎么好像自己很熟悉啊? <br>
<br>
“你……你那个师父……该不会是……” <br>
<br>
“是什么啊?大姊姊。” <br>
<br>
“不,应该是我搞错了,不可能的……” <br>
<br>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念头太过荒谬,天下的路痴不少,总不会每一个都姓天草,又排行第四,而且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和那家伙扯上关系? <br>
<br>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最后,在妮儿必须离去,宗次郎却又都坚持要留在这里的情形下,妮儿依依不舍地与男孩分别,临走时还承诺明天她一定会重回此地,帮宗次郎带来食物与衣服。 <br>
<br>
“宗次郎,明天你要在这里等喔,我会带礼物来见你的。” <br>
<br>
“好啊,我的小雷跑到树林里就不见了,明天我会把它找出来,给大姊姊看。” <br>
<br>
“哦?小雷?是你的宠物吗?” <br>
<br>
“嗯,很可爱唷,大姊姊一定会喜欢的。” <br>
<br>
兰斯洛的昏迷,令得稷下城内领导阶层一阵大乱。爱菱自己慌了手脚,急忙通知兰斯洛的贴身近侍,也就是首席幕僚苍月草。当那位似曾相识的美人幕僚出现在她面前,爱菱不禁张大了嘴巴。 <br>
<br>
“白、白三……” <br>
<br>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小妹子。” <br>
<br>
“人、人……变态人妖啊……” <br>
<br>
“呃,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br>
<br>
解释起来,着实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最后两人仍是合力将兰斯洛带回住处,仔细诊断。 <br>
<br>
透过太古魔道与魔导术,两人得到共同的结论,因为某种外力的干扰,兰斯洛处于意识尽失的混沌状态,不过,由于这股外力是来自皇太极的遗物,所以应该不会对兰斯洛产生什么坏处才对。 <br>
<br>
想要招待爱菱,但是爱菱在确认兰斯洛平安无事后,便急着要离去。她刚刚接到一封传讯,与她情同姊妹……嗯!关系很特殊的姊妹……的魔鬼大夫华扁鹊,已经到了稷下城,要约她一见。能够与旧友重逢,爱菱万分喜悦地取消一切行程,赶去会面。 <br>
<br>
能够体谅爱菱的心情,小草并没有强留,事实上,能与自己的姊妹再重逢,她也是非常地高兴。 <br>
<br>
“姊姊。” <br>
<br>
“小姐,十分抱歉,虽然没有得到您的指令,但我自己判断情势,觉得稷下可能欠缺援助,所以就赶回来了,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br>
<br>
“姊姊你不用这样说啊,我们现在正需要帮手呢,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情形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 <br>
<br>
小草亲腻地与姊妹相拥,对方虽然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很拘谨地接受了这份拥抱。让一直在为自己着想、担忧的姊姊,在归来时能够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馨,是自己唯一所能作的事,也是枫儿姊姊最需要的东西。 <br>
<br>
这样想起来,自己实在是个很幸运的人。白起大哥、无忌二哥、枫儿姊姊,还有兰斯洛老公,自己被他们的关心与亲情所包围,而相较之下,自己回馈给他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呢? <br>
<br>
以前是只有枫儿,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哥,自己对这两人实在是充满愧疚,欠他们的东西,这辈子可能怎样也还不清了吧…… <br>
<br>
“小姐,因为考虑到人手方面的需要,所以这次我多带了一批人来,希望能够帮忙。” <br>
<br>
由于担忧稷下城本身的防卫人手不足,在爆发整体作战时出现破绽,枫儿特别与大雪山的聘雇部门接洽,以一万金币的代价,雇用了五百名大雪山好手外出任务,赶赴稷下。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战斗素质很高,运用得当,相信能成为一支厉害的奇兵。 <br>
<br>
只是,像这样直接地参与战事,与大雪山的校规相抵触,本来是没可能答应的,是枫儿假传山中老人号令,就地调集人手赶来,当这份聘雇契约传回大雪山,可以想见,大雪山中一定会回响起老人的怒吼吧! <br>
<br>
虽然无奈,但心里一面向恩师道歉,枫儿仍是把这份实力整编完毕,以最快速度带来稷下援助,除此之外,能顺利取得华师姐的允诺帮助,这也是十分可喜的事。现在风之大陆上的小天位高手虽然不少,但几乎各自都已有其立场,不会轻易改变,像华师姐这样的游离份子实在少之又少,而她非独是武功,无论在魔法、毒物、医药方面的长才,都不容轻视,有她帮手,比得到一支万人部队更有实质利益。 <br>
<br>
在这极度困顿的时刻,姊姊能忽然出现,还带来这许多倍增胜算的强助,对小草来说,实在是万分可喜的事。两女这样谈话着,突然有人传来通告,亲王殿下已经醒来,正在后院等待两位前去。 <br>
<br>
小草与枫儿互望一眼,都觉得奇怪,以兰斯洛的个性,如果醒了过来,又知道枫儿回来,应该是立刻跑来见面叙话才对,怎么会弄这种玄虚? <br>
<br>
两人一起前往后院,同时还看到府里仆从交代亲王殿下的命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后院,两人心中的疑惑感更盛,才踏进后院,就听到兰斯洛的声音传来。 <br>
<br>
“……被某个人的背影给压住,一直仰望着过日子的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就算我能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但你这个人实在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活得像你一样,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分道扬镳吧,我不想再走你的路子了,男人啊…… 还是应该豪放、自由自在,活得多采多姿才对啊!” <br>
<br>
独自坐在凉亭的兰斯洛,背对着她们,手里拿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自对着那东西说话。 <br>
<br>
旁人或许看不懂,但出身白家的小草、被小草赠予过类似工具的枫儿,却知道兰斯洛正使用这样工具,和某个身在其他地方的人交谈,问题是,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呢?对方一定也持有这样工具,才有办法接收,而世上有这种太古魔道设备的地方屈指可数,小草甚至怦然心跳,猜想丈夫是否与白起兄长搭上了线。 <br>
<br>
“……那四个字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懂了。你不好做、来不及做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完成你当初的梦想的,嗯……你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吗?哈哈,去你的,就算你说这样不好,我也不会甩你啊……那就这样说定,下次有空再一起吃个饭吧!先说好,我是兽性勃发的肉食动物,可别拿素斋敷衍我啊,哈哈哈……再联络吧!” <br>
<br>
把话讲完,兰斯洛切了通讯,转过身来,两手交叉环抱胸前,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br>
<br>
“老公,你怎么这样啊,醒了也不说一声,我……” <br>
<br>
“抱歉啊,这东西是爱菱丫头前两天给我的,要弄懂使用方法花了点时间,要打去西西科嘉岛,请那些家伙帮我转接,又多花了一点时间,耽搁到你们了,原谅我吧!” <br>
<br>
小草的关切话语在与兰斯洛目光相对时,意外地嘎然而止。微笑中的丈夫,就连眼神中也蕴含着浅浅的笑意,但在这份笑意中,有某种自己看不透、感觉不太真切的东西,奇异的感受,让自己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 <br>
<br>
枫儿的感觉也很怪,以她对兰斯洛的认识,这时候的他应该直接就往小草那边扑过去,两夫妻搂搂抱抱地说着亲密话语,然后很急切地把自己为何晕去的理由全部告诉妻子,因为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急躁、藏不住心事。 <br>
<br>
或许就是为了这样,现在的他才让自己感到一丝反常。悠闲、从容不迫,并不是兰斯洛素有的人格特质,然而,他此刻的笑容里,确实散发着一种好整以暇的闲逸感觉,让人感觉……很特别。 <br>
<br>
“老公,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你好像……不太一样了。”最先回复过来,与丈夫说话的是小草,她很想知道皇太极的遗物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讯息? <br>
<br>
“这个嘛……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很不错,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兰斯洛笑道:“对了,有一个小玩意儿,我以前常常玩的,刚刚在这里才想起来,你们大概没有看过,我玩给你们看吧!” <br>
<br>
说着,兰斯洛像个急于向亲友献宝的大孩子,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没什么特别,只是一片早先随手摘下的叶子,可是,当兰斯洛把这片叶子放在唇口边,咽咽呜呜地吹了起来,小草与枫儿都有如遭雷殛的震惊感觉。 <br>
<br>
曲子很动听、很轻柔,像轻风慢慢地拂过树梢,也像流水在小溪碎石间旋绕而后流泄,高高低低地起伏回荡,虽然只是普通的乐声,但从里面却好像转化出别的声音,猿鸣、风啸、云舞,甚至连太古星语,都彷佛在乐声里飞扬弹动,直接传入聆听者的心湖里,荡出阵阵涟漪。 <br>
<br>
与兰斯洛不熟悉的人,很难想像他能演奏出这样的曲子,事实上,即使是亲如妮儿,也绝不知道哥哥有这样一手本事。然而,小草和枫儿却都知道,并且在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两人曾经一起聆听过这首曲子,也如同此刻一般,因为心灵上的撼动而让泪珠无声地爬满面颊。 <br>
<br>
曲终,兰斯洛放下草叶,些许静默后,他面露微笑,向呆愣在面前的两位美人儿比了个胜利手势。 <br>
<br>
“帅吧!这一手我好久没有表演了,今天你们能有幸听到,应该要付观赏费了。 ” <br>
<br>
“大……大哥……你……是不是……”不知从何时起,声音变得哽咽,更不自觉地使用了那个已经沈淀心头许久的称呼,小草颤声朝丈夫走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兰斯洛一抬手,阻止了发言。 <br>
<br>
“我们没有很多时间了,那个死矮子开的时限已经没剩几天,我不打算让他掌握一切,至少不能被他掌握主动权,所以,明天一早,我要主动发动攻击,这一次,会是总攻击,把一切的胜负荣辱赌上,成功的话,我会把雷因斯大权整个夺过来,正式称王为帝,当然失败了就没搞头了,那时候再换别的地方,说不定学我岳父大人那样,试着去征服世界吧!” <br>
<br>
兰斯洛一面说着,一面耸耸肩头,模样看来轻松无比,但小草与枫儿却均泛起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现一种许久未见的感受:自信。虽然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此刻的他,没有迷惘、没有彷徨,确实是散发着一种自信满满、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未来的把握,让旁边的人感到安心。 <br>
<br>
“我不喜欢这种战争、这种打法,不过为了向某人致敬,这次就照他的规则来玩吧!” <br>
<br>
兰斯洛握起妻子的手,点头道:“小草,这次要麻烦你了。你哥哥不是一个会死守信用的人,也不可能没想到我们会主动提前攻击,所以明天我们攻击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同时发动攻击。他会使用什么战术,我们是料不到的,为了有充分的实力迎战,我希望你帮我的忙,在明日的作战里,发动你手上所有的实力。” <br>
<br>
“所有的实力?” <br>
<br>
“对。我不知道雷因斯还保存了多少实力,以备日后魔族重临人间界时的筹码,反正明天的一战,我要你把稷下城内能使用的资源,全部动起来。在我们进行天位战的同时,其他的战斗部份就交给你了。” <br>
<br>
“可是,那样子的话……” <br>
<br>
“小草,你要这样想,你哥哥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和他相比,如果魔族真的重临人间,除了大军之外,肯定还有数名天位高手压阵,远比明日威胁更大,你的筹码如果连明天都应付不过去,有资格拿来对付魔族吗?” <br>
<br>
话语中的魄力,让小草无法反驳,只能呆呆地点着头,紧跟着,兰斯洛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br>
<br>
“……那么,就是这样了,一切拜托你啦,老婆。” <br>
<br>
小草实在是很吃惊,丈夫现在交代的话语,显然是有所图谋,然而,和以前的盲目恶搞不同,这一次他似乎非常地胸有成竹,是有相当把握让计画成功的,至于他的把握何在,自己却完全看不出来。 <br>
<br>
“老公,你怎么会……” <br>
<br>
“我说过了,睡了一觉之后,脑子比较清醒了,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做与不做而已,从来都是这样。” <br>
<br>
对于这样的改变,小草一时间有些不安,但兰斯洛面上的笑容,却适时地让她安心下来。不管怎么说,丈夫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一扫之前垂头丧气的阴郁模样,这个改变是好事,自己没理由反对的。 <br>
<br>
距离天明没剩下多少时间,那些准备又很花功夫,小草匆匆离去,进行备战相关事宜,留下枫儿单独站在兰斯洛面前,古怪的气氛,让这惯于隐藏自身情感的美女剑手有些不知所措。 <br>
<br>
“枫儿,谢谢你了,你如果没有赶回来,我们现在一定伤透了脑筋,听说你还带了一大票大雪山子弟兵赶来,真是辛苦你了。” <br>
<br>
兰斯洛笑着道谢,同时也老实不客气地拍上枫儿肩头,亲腻地表示谢意,蕴含在笑容中的无畏,让枫儿感到陌生,却又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br>
<br>
“兰斯洛大人,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想要下去做事了。” <br>
<br>
“等一下。” <br>
<br>
在枫儿后滑移开之前,抢先将她的柔荑握住,将她目中一闪而逝的迟疑看在眼里,兰斯洛笑道:“明天……不,几个时辰之后,我要面对一个很大的难关,为了能成功度过,枫儿,我想请你协助我。” <br>
<br>
说是难关,但从兰斯洛面上的微笑看来,他丝毫不觉得所谓的难关有什么难处,只是,枫儿仍谨守自己的本分,低头道:“如果是您的命令,我一定……” <br>
<br>
“不是命令,我并没有命令你的资格,而且这件事我希望是出自你的自我意愿,而不是命令……”兰斯洛说着,发现枫儿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br>
<br>
“算了,即使我这么说,你大概也不会懂吧,这么说好了,我们来个赌约。自古以来,得到美女祝福的人,会比较容易成功,所以等一下的演讲,我希望你能够为我祝福。” <br>
<br>
“如果是为兰斯洛大人祈祷,我随时都会为您祈祷武运,可是我并不擅长那些神职人员的……” <br>
<br>
“你不需要擅长啊,我们来打个赌吧。我在稷下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混蛋,就算有人在路上对我丢鸡蛋,我都不觉得奇怪,不过,如果我能在等一下的演讲中获得群众喝采,如果我真的能够作得到……枫儿,可以让我吻你一次吗?” <br>
<br>
“咦?” <br>
<br>
即使是被三大神剑联手围攻,恐怕也看不到枫儿这般惊惶不安的表情,而看着她这样情绪不受控制,像寻常女儿家般的神情,兰斯洛开心地哈哈大笑,让这得意与喜悦的笑声,在花园里回荡不休。 <br>
<br>
<br> <br>
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2:10:00
感谢网友猫饼干扫描ocr <br>
(谁在那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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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听,似是孩童的嬉戏声。时值冬季,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雪,但仍然寒冷,这些孩子一定很活泼,才会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出来玩耍。心里无聊,加上好奇,妮儿忍不住寻声走去,瞧个究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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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自左面山坡。不是很陡,但仍有相当斜度的土坡,被皑皑白雪覆盖,在阳光反射下,成了一片耀眼的闪光。几个孩童、少年拿了些木板作垫子,就这么从坡上顺着滑了下来,一路上还相互投掷雪球,彼此嬉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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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很有意思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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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大感有趣,仔细想来,在与哥哥重逢,追随他浪迹天涯之前,独自待在家乡的自己,也有着很平凡的童年,像这样子的游戏,记忆中依稀也玩过,可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为什么回想起来只有朦胧的一片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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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有点疑惑,妮儿方要细想,孩童们的欢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抬头一看,登时呆在那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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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美……美少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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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群孩童中,有一个年纪最大,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少女的女孩,长相极为娇美,个头娇小,肌肤白嫩,和周遭雪地相映,像个雪中仙子一样,美得让人赞叹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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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自己也是个被许多人当作美人的女性,可是现在,她仍然对这名与同伴投掷雪球,笑起来像是一幅梦幻图画般的小美人,惊艳得看傻了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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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的感觉,有相当部份来自心灵上的冲击,因为这个女孩的美感,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与自己充满活力的阳光美感相比,她则像是一个经过完美塑造的可爱娃娃,从眼眸、鼻梁、小嘴、小巧的指头,到每一根柔柔发丝,看起来就是好窝心的可爱,好想好想把她抱起来,亲腻地磨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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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小孩子,天生就有讨喜的魅力,无分男女老幼,一看到就好想疼爱她,把所有的糖果、饼干、零用钱都塞到她怀里。自己现在心头所升起的,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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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这样的孩子,理应看一次就忘不掉,为何自己上趟在基格鲁不曾见到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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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纳闷,后面传来声音,是已经将近中午时分,各家叫唤自己的孩子回去用午餐。听到父母的叫唤,孩童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三个手脚慢的,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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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爱的美少女并没有离开,还在玩着木板滑雪的游戏,似乎舍不得就这样回去。妮儿心里一动,想要上前去与她说几句话,却给耳里听到的东西再震惊了一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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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我们走罗,下午再来玩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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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一句说话,差点让妮儿的下巴掉在地上,话里的意思是很普通啦,可是那个称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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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这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美少女……是个男的?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种错愕感自己会觉得似曾相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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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纪的孩子,声音都是娇娇嫩嫩的,听不出来性别并不足为奇,只是实在很难想像,美得这么让人窝心的一个孩子,居然是男的,这实在是太可惜了,造物主是不是瞎了眼睛?为什么最近的男人一个个都比女人还美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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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纳闷,那孩子抬起了头,似是发现了自己的注视,跟着就笑了起来,和善而讨人喜欢的笑容,让妮儿刹那间把什么都忘掉,快步跑了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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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中午了,你不回家吃饭吗……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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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叫了一声,没想到这孩子动作那么快,忽然间就扑了上来,像是在撒娇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不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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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作这种事的是源五郎,现在肯定已经被妮儿用天魔功打到半空去了,但是对这孩子,妮儿一方面感觉不到任何被占便宜的疑虑,一方面也被他的气质所吸引,只是慢慢带着他坐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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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丝乌黑油亮,感觉很柔顺,像是上好的丝缎,高高拢成一束,直直垂到腰际。这实在让自己有些好奇,因为这年纪的小男生,很少会留这样的长发,也不会有耐心去把它保养得这么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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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小手与肌肤都很冷,妮儿这才留意到,他身上虽然穿着棉衣,但却相当地单薄,显然很不保暖,心疼起来,就把本来披在身上的一件皮袄脱下来,为他穿在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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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宗次郎,把手松开一下好吗?不然你怎么穿上这件衣服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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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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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听见声音,入耳的感觉还真是娇嫩清脆,简直就像是专门养在宫廷里歌唱的歌童,妮儿在惋惜的同时,也在感叹怎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弟弟妹妹,可以让自己放心去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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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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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赞美自己好香的意思吧,妮儿是这样理解的,假如是源五郎,肯定是一颗石头砸过去,但是换成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妮儿却对他的夸奖满心欢喜,才要说几句话,哪想到他抬起头来,就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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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姊,你是人吗?你这样……算是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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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是脾气暴躁的妮儿,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对这问题大发雷霆,不过,或许是眼前小男生的长相太过讨人喜爱,想要发脾气的妮儿,却无法升起半点怒意,只是伸指在他鼻子上一碰,笑道:“姊姊当然是人啊,这里又不是武炼,而且姊姊那么漂亮,难道会是兽人吗?这样说很没礼貌,下次不可以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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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争气的地方是,明明想要发一点脾气来表现年长者威严的,却在碰到美少男鼻端时,心里充满得意的喜悦,脸上几乎要笑歪了嘴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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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耶……这么可爱的小男生,我真的用手碰到了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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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视着他在冷风中直呼热气,努力要弄暖小手的可爱模样,妮儿心里直想掏些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来和这孩子分着吃,可偏生出来时什么都没想,身上也是什么都没带。想摘些树果野草莓,自己又没有兄长那样辨认草木果实的本事,而且雪花封山,也不可能找到什么果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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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源五郎在这里就好了,要是和他一起来的话,一向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周全的他,肯定会带着热腾腾的食物一起来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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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你叫宗次郎吗?你姓什么呢?告诉姊姊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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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冲田,宗次郎是我的名字唷,不过师父说男人应该有更帅气的名字,所以又替我取名叫总司。大姊姊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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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宗次郎脆着嗓音,这么天真地问着,少女几乎要流下感动之泪。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有机会以自己的口说出自己名字,而不是屈辱地被人介绍那难听到极点的蠢名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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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有个很优雅、很好听的名字喔,是姊姊花了很多时间查书找出来的,西优洁兰·妮,不过你简单地叫我妮儿姊姊就可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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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天位力量,即使天寒地冻,妮儿也没有丝毫寒意,只是逗着宗次郎说话,虽然没聊出些什么,但是对妮儿来说,只要能看着这张可爱小脸,看这个可爱到极点的男孩,用很天真、又带着几分腼腆的稚嫩表情与自己谈天,就是一种享受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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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说,他是出来找师父的。师父的使者将他带到这里,并且传达师父的口信,会在两天前与他在此碰面,让他在基格鲁等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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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那你不是在这里被放了两天鸽子吗?太恶劣了,宗次郎,你和大姊姊一起回去吧,到我的地方去暂时住下,再慢慢找你那没良心的师父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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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气愤地要带宗次郎回北门天关,但男孩却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轻声道: “师父说,作人要讲信用、讲道义,与人约定,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他,虽然他常常迷路,又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不过他很重信用,就算花一千年、两千年,他都会来这里找我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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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千年?那时候小宗次郎早就变成老老头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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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宗次郎认真的表情,妮儿只有咋舌的份,真是这么傻傻地等上一两千年,怕不早就冻成望师石,变成此地的风景名胜了。不过,感觉真是怪异啊,常常迷路又搞不清楚东南西北,这种人怎么好像自己很熟悉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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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那个师父……该不会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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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啊?大姊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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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我搞错了,不可能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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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念头太过荒谬,天下的路痴不少,总不会每一个都姓天草,又排行第四,而且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和那家伙扯上关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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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没有结果,最后,在妮儿必须离去,宗次郎却又都坚持要留在这里的情形下,妮儿依依不舍地与男孩分别,临走时还承诺明天她一定会重回此地,帮宗次郎带来食物与衣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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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次郎,明天你要在这里等喔,我会带礼物来见你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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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的小雷跑到树林里就不见了,明天我会把它找出来,给大姊姊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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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雷?是你的宠物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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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可爱唷,大姊姊一定会喜欢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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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的昏迷,令得稷下城内领导阶层一阵大乱。爱菱自己慌了手脚,急忙通知兰斯洛的贴身近侍,也就是首席幕僚苍月草。当那位似曾相识的美人幕僚出现在她面前,爱菱不禁张大了嘴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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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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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小妹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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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变态人妖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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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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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起来,着实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最后两人仍是合力将兰斯洛带回住处,仔细诊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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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太古魔道与魔导术,两人得到共同的结论,因为某种外力的干扰,兰斯洛处于意识尽失的混沌状态,不过,由于这股外力是来自皇太极的遗物,所以应该不会对兰斯洛产生什么坏处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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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招待爱菱,但是爱菱在确认兰斯洛平安无事后,便急着要离去。她刚刚接到一封传讯,与她情同姊妹……嗯!关系很特殊的姊妹……的魔鬼大夫华扁鹊,已经到了稷下城,要约她一见。能够与旧友重逢,爱菱万分喜悦地取消一切行程,赶去会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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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体谅爱菱的心情,小草并没有强留,事实上,能与自己的姊妹再重逢,她也是非常地高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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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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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十分抱歉,虽然没有得到您的指令,但我自己判断情势,觉得稷下可能欠缺援助,所以就赶回来了,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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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不用这样说啊,我们现在正需要帮手呢,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情形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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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亲腻地与姊妹相拥,对方虽然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很拘谨地接受了这份拥抱。让一直在为自己着想、担忧的姊姊,在归来时能够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馨,是自己唯一所能作的事,也是枫儿姊姊最需要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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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起来,自己实在是个很幸运的人。白起大哥、无忌二哥、枫儿姊姊,还有兰斯洛老公,自己被他们的关心与亲情所包围,而相较之下,自己回馈给他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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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只有枫儿,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哥,自己对这两人实在是充满愧疚,欠他们的东西,这辈子可能怎样也还不清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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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因为考虑到人手方面的需要,所以这次我多带了一批人来,希望能够帮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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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担忧稷下城本身的防卫人手不足,在爆发整体作战时出现破绽,枫儿特别与大雪山的聘雇部门接洽,以一万金币的代价,雇用了五百名大雪山好手外出任务,赶赴稷下。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战斗素质很高,运用得当,相信能成为一支厉害的奇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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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像这样直接地参与战事,与大雪山的校规相抵触,本来是没可能答应的,是枫儿假传山中老人号令,就地调集人手赶来,当这份聘雇契约传回大雪山,可以想见,大雪山中一定会回响起老人的怒吼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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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奈,但心里一面向恩师道歉,枫儿仍是把这份实力整编完毕,以最快速度带来稷下援助,除此之外,能顺利取得华师姐的允诺帮助,这也是十分可喜的事。现在风之大陆上的小天位高手虽然不少,但几乎各自都已有其立场,不会轻易改变,像华师姐这样的游离份子实在少之又少,而她非独是武功,无论在魔法、毒物、医药方面的长才,都不容轻视,有她帮手,比得到一支万人部队更有实质利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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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极度困顿的时刻,姊姊能忽然出现,还带来这许多倍增胜算的强助,对小草来说,实在是万分可喜的事。两女这样谈话着,突然有人传来通告,亲王殿下已经醒来,正在后院等待两位前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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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与枫儿互望一眼,都觉得奇怪,以兰斯洛的个性,如果醒了过来,又知道枫儿回来,应该是立刻跑来见面叙话才对,怎么会弄这种玄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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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前往后院,同时还看到府里仆从交代亲王殿下的命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后院,两人心中的疑惑感更盛,才踏进后院,就听到兰斯洛的声音传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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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个人的背影给压住,一直仰望着过日子的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就算我能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但你这个人实在一点人生乐趣都没有,活得像你一样,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分道扬镳吧,我不想再走你的路子了,男人啊…… 还是应该豪放、自由自在,活得多采多姿才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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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坐在凉亭的兰斯洛,背对着她们,手里拿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自对着那东西说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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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许看不懂,但出身白家的小草、被小草赠予过类似工具的枫儿,却知道兰斯洛正使用这样工具,和某个身在其他地方的人交谈,问题是,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呢?对方一定也持有这样工具,才有办法接收,而世上有这种太古魔道设备的地方屈指可数,小草甚至怦然心跳,猜想丈夫是否与白起兄长搭上了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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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字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懂了。你不好做、来不及做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完成你当初的梦想的,嗯……你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吗?哈哈,去你的,就算你说这样不好,我也不会甩你啊……那就这样说定,下次有空再一起吃个饭吧!先说好,我是兽性勃发的肉食动物,可别拿素斋敷衍我啊,哈哈哈……再联络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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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讲完,兰斯洛切了通讯,转过身来,两手交叉环抱胸前,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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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怎么这样啊,醒了也不说一声,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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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这东西是爱菱丫头前两天给我的,要弄懂使用方法花了点时间,要打去西西科嘉岛,请那些家伙帮我转接,又多花了一点时间,耽搁到你们了,原谅我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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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的关切话语在与兰斯洛目光相对时,意外地嘎然而止。微笑中的丈夫,就连眼神中也蕴含着浅浅的笑意,但在这份笑意中,有某种自己看不透、感觉不太真切的东西,奇异的感受,让自己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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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的感觉也很怪,以她对兰斯洛的认识,这时候的他应该直接就往小草那边扑过去,两夫妻搂搂抱抱地说着亲密话语,然后很急切地把自己为何晕去的理由全部告诉妻子,因为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急躁、藏不住心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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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是为了这样,现在的他才让自己感到一丝反常。悠闲、从容不迫,并不是兰斯洛素有的人格特质,然而,他此刻的笑容里,确实散发着一种好整以暇的闲逸感觉,让人感觉……很特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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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你好像……不太一样了。”最先回复过来,与丈夫说话的是小草,她很想知道皇太极的遗物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讯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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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很不错,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兰斯洛笑道:“对了,有一个小玩意儿,我以前常常玩的,刚刚在这里才想起来,你们大概没有看过,我玩给你们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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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兰斯洛像个急于向亲友献宝的大孩子,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没什么特别,只是一片早先随手摘下的叶子,可是,当兰斯洛把这片叶子放在唇口边,咽咽呜呜地吹了起来,小草与枫儿都有如遭雷殛的震惊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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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很动听、很轻柔,像轻风慢慢地拂过树梢,也像流水在小溪碎石间旋绕而后流泄,高高低低地起伏回荡,虽然只是普通的乐声,但从里面却好像转化出别的声音,猿鸣、风啸、云舞,甚至连太古星语,都彷佛在乐声里飞扬弹动,直接传入聆听者的心湖里,荡出阵阵涟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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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兰斯洛不熟悉的人,很难想像他能演奏出这样的曲子,事实上,即使是亲如妮儿,也绝不知道哥哥有这样一手本事。然而,小草和枫儿却都知道,并且在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两人曾经一起聆听过这首曲子,也如同此刻一般,因为心灵上的撼动而让泪珠无声地爬满面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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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兰斯洛放下草叶,些许静默后,他面露微笑,向呆愣在面前的两位美人儿比了个胜利手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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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吧!这一手我好久没有表演了,今天你们能有幸听到,应该要付观赏费了。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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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你……是不是……”不知从何时起,声音变得哽咽,更不自觉地使用了那个已经沈淀心头许久的称呼,小草颤声朝丈夫走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兰斯洛一抬手,阻止了发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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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很多时间了,那个死矮子开的时限已经没剩几天,我不打算让他掌握一切,至少不能被他掌握主动权,所以,明天一早,我要主动发动攻击,这一次,会是总攻击,把一切的胜负荣辱赌上,成功的话,我会把雷因斯大权整个夺过来,正式称王为帝,当然失败了就没搞头了,那时候再换别的地方,说不定学我岳父大人那样,试着去征服世界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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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一面说着,一面耸耸肩头,模样看来轻松无比,但小草与枫儿却均泛起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现一种许久未见的感受:自信。虽然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此刻的他,没有迷惘、没有彷徨,确实是散发着一种自信满满、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未来的把握,让旁边的人感到安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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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种战争、这种打法,不过为了向某人致敬,这次就照他的规则来玩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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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握起妻子的手,点头道:“小草,这次要麻烦你了。你哥哥不是一个会死守信用的人,也不可能没想到我们会主动提前攻击,所以明天我们攻击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同时发动攻击。他会使用什么战术,我们是料不到的,为了有充分的实力迎战,我希望你帮我的忙,在明日的作战里,发动你手上所有的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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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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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知道雷因斯还保存了多少实力,以备日后魔族重临人间界时的筹码,反正明天的一战,我要你把稷下城内能使用的资源,全部动起来。在我们进行天位战的同时,其他的战斗部份就交给你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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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样子的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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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你要这样想,你哥哥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和他相比,如果魔族真的重临人间,除了大军之外,肯定还有数名天位高手压阵,远比明日威胁更大,你的筹码如果连明天都应付不过去,有资格拿来对付魔族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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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中的魄力,让小草无法反驳,只能呆呆地点着头,紧跟着,兰斯洛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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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这样了,一切拜托你啦,老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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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实在是很吃惊,丈夫现在交代的话语,显然是有所图谋,然而,和以前的盲目恶搞不同,这一次他似乎非常地胸有成竹,是有相当把握让计画成功的,至于他的把握何在,自己却完全看不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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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怎么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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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睡了一觉之后,脑子比较清醒了,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做与不做而已,从来都是这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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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改变,小草一时间有些不安,但兰斯洛面上的笑容,却适时地让她安心下来。不管怎么说,丈夫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一扫之前垂头丧气的阴郁模样,这个改变是好事,自己没理由反对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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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明没剩下多少时间,那些准备又很花功夫,小草匆匆离去,进行备战相关事宜,留下枫儿单独站在兰斯洛面前,古怪的气氛,让这惯于隐藏自身情感的美女剑手有些不知所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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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谢谢你了,你如果没有赶回来,我们现在一定伤透了脑筋,听说你还带了一大票大雪山子弟兵赶来,真是辛苦你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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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笑着道谢,同时也老实不客气地拍上枫儿肩头,亲腻地表示谢意,蕴含在笑容中的无畏,让枫儿感到陌生,却又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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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大人,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想要下去做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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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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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枫儿后滑移开之前,抢先将她的柔荑握住,将她目中一闪而逝的迟疑看在眼里,兰斯洛笑道:“明天……不,几个时辰之后,我要面对一个很大的难关,为了能成功度过,枫儿,我想请你协助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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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难关,但从兰斯洛面上的微笑看来,他丝毫不觉得所谓的难关有什么难处,只是,枫儿仍谨守自己的本分,低头道:“如果是您的命令,我一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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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命令,我并没有命令你的资格,而且这件事我希望是出自你的自我意愿,而不是命令……”兰斯洛说着,发现枫儿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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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即使我这么说,你大概也不会懂吧,这么说好了,我们来个赌约。自古以来,得到美女祝福的人,会比较容易成功,所以等一下的演讲,我希望你能够为我祝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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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为兰斯洛大人祈祷,我随时都会为您祈祷武运,可是我并不擅长那些神职人员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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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擅长啊,我们来打个赌吧。我在稷下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混蛋,就算有人在路上对我丢鸡蛋,我都不觉得奇怪,不过,如果我能在等一下的演讲中获得群众喝采,如果我真的能够作得到……枫儿,可以让我吻你一次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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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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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被三大神剑联手围攻,恐怕也看不到枫儿这般惊惶不安的表情,而看着她这样情绪不受控制,像寻常女儿家般的神情,兰斯洛开心地哈哈大笑,让这得意与喜悦的笑声,在花园里回荡不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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