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uze 发表于 2003-7-26 11:44:39

《Dracula》(四)

2016-8-8 19:25 编辑 <br /><br />第四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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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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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纳生.哈克的日记(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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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加速<br>
伯爵让他写下了分别留下不同日期的3封信,他仿佛看见了当最后期限到来时,一双尖利,惨白的獠牙。<br>
他寄出一封求救的信,信却神秘地回到了伯爵的手中。伯爵谦恭的平静让他产生了不详的预感。<br>
他像伯爵一样爬出窗外,进入了伯爵的房间。他看见了令他震惊的景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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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么一定是伯爵把我运回这里的。我设法让自己对这些释怀,但始终无法得到一个没有疑问的结论。我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些迹象,比如我的衣服已经叠好放在一旁,但都不是我习惯的方式;还有我的表还没有上发条,而我一定在上床前习惯性地上发条,除此,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细节。不过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它们可能是我在不正常的状况下所做的,也可能是因种种原因,不过,显然地,我感到很混乱,我必须找出证据才行。只有一件事值得庆幸;如果真是伯爵把我带回这里,帮我更衣,他一定是匆匆忙忙的,因为我的行李都原封不动,我很确定这日记对他来说是一团谜,他一定不能了解。他可能会带走它或干脆毁了它。环顾房间四周,虽然对我来说,它曾经充满了恐惧,但现在它却像个避难所,因为再没有比那3个可怕女人更恐怖的事了。她们一直在等着要吸我血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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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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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在白天到楼下的房间去看看,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当我到达阶梯顶端,我发现门是锁着的,门曾经被强力拉扯过,侧柱上的木头结构被扯裂了。我可以看见门并没有闩上,但是被从里面固定了。我真怕这不是个梦。我必须证实我的推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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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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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自己陷入了圈套中。昨晚,伯爵以温和有理的口吻要求我写三封信,一封说我在这儿的工作以接近尾声,而我将在近期内起程返家;第二封说我将在写信的后一天起程;第三封说我已离开城堡到达比斯垂兹城。我几乎要抗拒不写,但是在我完完全全掌握在伯爵手里时,和他公开争吵,是一件疯狂的行为,而且,拒绝他可能引起他的猜疑并激怒他。他晓得我知道太多事了,我不能活着,不然可能对他造成威胁。我唯一的机会只有拖时间找机会了。看可能会有什么事刚好发生让我有机会逃走。我在他眼中看见某种逐渐凝聚的愤怒,就像他在甩那女孩时的眼光,他向我解释到,邮车来的时间很少且不定时,我现在把信写好了,到时能够让朋友安心;他向我保证,很殷切地保证,他会暂时保留最后那封信,等到了比斯垂兹再寄,因为我可能会多待些日子。如果我再反对,他可能更多疑了。所以,我佯装附和他的说法,然后问他我该在信中怎么写日期。他算了一会儿,然后说:<br>
“第一封写六月十二日,第二封写六月十九日,第三封该是六月二十九日。”<br>
我知道了自己的寿命。愿上帝助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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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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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个机会逃走,或至少能捎个口信回家。有个斯兹格尼乐团到城堡来,在庭院中扎营。<br>
我该写些信回家,然后试着请他们帮我寄出去。我已经开始在窗中和他们谈话,和他们熟悉。他们会脱下帽子,点点头,做些手势。然而,除了少数语言,我不太能了解他们。<br>
我写了一些信。给米娜的是速记,而我要霍金斯先生和她联络。我向米娜说明我的状况,保留了我自己臆测的部分。如果全说给她知道,她肯定会惊慌且害怕得要死,希望信不要被发现,这样伯爵就不会知道我的秘密和我究竟知道多少。<br>
我把信和一块金块从窗框扔下去,然后用我所知的手势让他们寄信。拿到信的那个人,把信贴在胸前,鞠了个躬,然后就把信放进帽子里。我只能做到这样子了。我溜回书房,开始阅读。伯爵没进来,我就在这儿写点东西。<br>
伯爵来了。他坐在我旁边,边拆着两封信,边用柔和的声音说:<br>
“斯兹格尼人把这些交给我,虽然不知它们打哪儿来,我还是得注意。看看!”----他一定已经读过了----“这一封是你写给我的朋友彼德·霍金斯先生的,另一封----”此刻,当他打开信封,看到一些奇怪的符号,他的脸色变黑,双眼透着邪气:“另一封是不道德的,对朋友关系和友善的侮辱!没有署名。好吧!这不干我们的事。”然后他冷静地把信纸和信封拿到油灯的火焰上,直到烧光为止。然后他说:<br>
“给霍金斯先生的信----当然我该寄出去,因为是你写的。你的信让我惊讶。我的朋友,请你原谅,因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拆了它。你不再封一次吗?”他递给我那些信,然后恭敬地敬个礼,又给我一个干净的信封。我只得重写信封,然后一言不发地再交给他。他走出门后,我听见钥匙轻轻地转动。过一会儿,我走到门口,试着打开门,可是门已上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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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一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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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来时,我想该放些纸和信封在口袋里,如此一来,只要有机会,我就能随时随地写信;不过,这次又是个惊骇,又是个震撼!<br>
所有的纸都不见了,还有所有的笔记,记录的火车时刻,旅行的备忘录,信用卡,所有我离开城堡时要用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坐下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开始在我的旅行皮包及放衣服的衣柜里搜寻。<br>
我旅行穿的那套衣服,还有外套及毯子都不见了;我无法找到它们的踪迹。这似乎是另一个诡计的开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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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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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正坐在床边苦思时,外面传来马鞭和马足在石子路上用力摩擦的声音,就在庭院里。我很高兴地跑到窗口,看见两辆轻型马车进入庭院中,每一辆都有八匹健壮的马拉着,而每两匹马前都有个戴宽帽,系着宽大有铁钉的皮带,披着肮脏羊皮,穿着高筒靴的斯洛伐克人引导,他们手里都拿着长棒子。我跑向门口,想到楼下去,混入他们之中,然后通过那想必会为他们打开的通道。然而我又得到一次震惊,我的门从外面锁上了。<br>
然后我跑到窗边,向他们喊叫,他们呆呆地向上看我,可是当斯兹格尼的“酋长”出现,看见他们朝我窗口望,就对他们说了一些话,他们听后都笑了。从那之后,不论我如何地努力,怜悯的叫唤或是痛苦的哀求,都不能够叫他们再看我一眼了。他们毅然决然地掉头走开。轻型马车上运有大大的方形的箱子,上面有粗绳做的把手;斯洛伐克人很轻松地搬着它们,显然里面没装东西,而且当它们被粗鲁地拖着走时还会发出共鸣声。当所有的箱子都运下车,堆在庭院的一角后,斯兹格尼人给斯洛伐克人一些钱。斯洛伐克人为求幸运,在钱上吐了口水,然后一个个懒散地走回马儿前头。不久,我听见马鞭挥动的声音消失在远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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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清晨之前<br>
<br>&nbsp; &nbsp;昨晚,伯爵很早就离开我的房间,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里,我提起勇气,跑下那弯曲的楼梯,到达那扇看得到南方的窗子,我想看看伯爵在做些什么。斯兹格尼人占据了城堡的四分之一的地方,我知道他们有所行动,因为偶尔我听见在远处,有锄头和刀锋发出的低音。无论那是什么,都可能是一些无情勾当的结束。<br>
在窗边站了不到半小时,我看见有东西从伯爵的窗口出来。我向后退要看清楚,是一个人从窗口浮出来。让我震惊的是,他身上穿着我到这儿来时的那套衣服,背上背着那些女人拿走的恐怖的袋子。他一定是去找寻什么,还用我的装扮!那么,这是他新的阴谋:他让别人看见我到城里寄信,让他们认为伯爵所做的恶行是我做的。<br>
我一想到这些事情会继续下去,就很生气。而现在我被关在这里,一个千真万确的监狱,但没有一个犯人该有的权利和慰籍,没有法律的保护。<br>
我想我该等伯爵回来,于是乎就固执地在窗口坐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我注意到月光下有些奇怪的小薄片漂浮着。它们像是最细薄的尘埃,在空中旋转,然后聚集成云状物。我很适意地看着它们,慢慢地平静下来,我向后坐到斜面较舒服的位置上,以至于能享受空中的这场游戏。<br>
有件事吓了我一跳。在远远的山谷下,我视线不及之处,传来一阵狗的哀嚎声。声音愈来愈大,那些尘埃随着叫声在月光下舞动,变换形状。我感觉自己挣扎着要回应这本能的呼唤;我的灵魂在挣扎,我正被催眠!那些尘埃舞动得愈来愈快了,月光好像颤抖着穿过我,然后照在昏暗的大地。它们愈积愈多,直到快形成模糊的幽灵的形象,我睁大了眼,完全地醒过来,恢复知觉,然后大叫着逃离那地方。那些幽灵的形象,在月光下渐渐变得清楚,就像那3个魔鬼般的女人,我将把命输给她们。我逃开,觉得待在自己房间会较安全。房间里没有月光,而且油灯烧得亮亮的。<br>
几个小时过后,我听到伯爵房间有些动静,一阵尖锐的哭嚎声,但立刻被制止了;然后是一阵寂静,深深的死寂,让我发抖。我心跳加速地想开门,不过,我被锁在这监狱里了。从窗框间望出去,的确,那儿站着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把手握在胸口,好象跑得很累了。她靠在门口的一个角落上。当她看见我在窗口,她向前走,用一种充满胁迫的声音对我吼:<br>
“怪物,还我孩子来!”<br>
她摔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哭叫着那些话,那语调折磨着我。接着她扯着头发,捶着胸,极尽所能地伤害自己。最后,她倒向前,虽然看不见她,但听得到她赤裸的双手在拍打着门。<br>
头顶上某个高处,可能是在塔上,我听到伯爵粗糙冷酷的叫唤声。他的声音有四面八方的狼嚎在回应着。过了些时候,狼群蜂拥而至,好象从幽闭中被放出的母兽,穿过门口到达庭院中。<br>
那女人并没有哭叫,狼嚎也只有短短的几声。不一会儿,狼群一双双舔着唇离开。<br>
我并不同情她,因为我知道她孩子的下场,她还是死了比较好。<br>
我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如何才能逃开黑暗恐怖的束缚和害怕的侵袭?<br>

Gauze 发表于 2003-7-26 11:45:00

2016-8-8 19:25 编辑 <br /><br />六月二十五日,早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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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夜晚我会被困扰或惊吓,也或者会遇上危险和可怕的事,我从没在白天见过伯爵,是不是他在别人醒来时睡觉,在别人睡着后就起床呢?但愿能进到他房间!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那扇门永远是锁着的,我无法进入。<br>
是的,如果我敢的话,就只有一个方法。他的身体离开的地方何妨让另一个身体进入呢?我已经见过他从窗户口往下爬;何不模仿他,从他窗口爬进去呢?这是绝望中的希望,不过我迫切地需要它。我该铤而走险,大不了就是一死。愿上帝助我一臂之力!再见,米娜,如果不幸我失败;再见了,朋友们,还有继父;再见了,所有的一切,挚爱的米娜!<br>
同一天,稍后----我尽了一切努力,上帝助我安全地回到这房间。我必须仔细地把事情经过一一记录下来。当我的勇气正盛时,我走到那面向南的窗口,然后立刻爬到狭窄石边上,那石边围绕着城堡的这一面。石边上的石头都很大,很粗糙,而石与石之间的灰泥由于时间久了而剥落。我把靴子脱了,试着经过这一难关。我往下看了一眼,想确定一下突然看到这么高的高度时不至于吓倒,但是自那一眼后,我就再也不感往下看。我很了解伯爵房间窗户的方向和距离,所以尽量爬过去,尽量找机会进入房间里。我并没有觉得头晕----我猜我是太兴奋----而且只用了一点时间,我就已经站在窗缘了,举手即可把窗子打开。然而,当我弯下腰,把脚伸进窗子去时,我却觉得有点不安。进入后,我向四周寻找伯爵,但是,我又惊讶又高兴地发现,他不在,整个房间是空的!只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里面,好象从来没用过;这些家具的式样和南边那些房间的一样,也都盖满了灰尘。我要找钥匙,可是不在钥匙孔里,也不在其他的地方。我能找到的东西只有墙角那一大堆的金币----各式各样的,有罗马的,英国的,奥国的,匈牙利的,希腊的,还有土耳其的金币。<br>
房间有个角落有扇很重的门。我试了试这扇门,因为我找不到房间门的钥匙,也找不到外面门的钥匙,在这两个最主要的目标都找不到的情形下,我只有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东西。这门没锁,通往一条很陡,很弯曲的石子阶梯,我很小心地往下走,因为通道很暗,只有石壁上换气孔透着几丝光线,阶梯尽头有一条暗暗的,像隧道一样的通道。从通道里传来一阵阵像死亡般恶心的怪味道,好象是很久没动过的泥土被翻动了。我走进通道,那怪味愈来愈近,愈来愈浓。走到尽头,我推开一扇很重轧轧响的门,发现里面是一个老旧的,颓废的礼拜堂,好象被用来作为墓地。屋顶有些破陋,还有两个通到地下室的阶梯,不过地上最近被挖过,泥土放在大木箱里,是斯洛伐克人带到这里来的。没有人在附近,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可是都没有。我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找,不至于失掉任何一个机会。我甚至走到那个暗淡光线的地下室。虽然这让我怕得要死,我进入两个地窖,里面没有其他东西,除了老旧棺材和灰尘之外;然而,在第三个地窖,我找到些东西。<br>
那里有50个大箱子,在一堆新挖出来的泥土堆中。伯爵就躺在其中一个箱子中!他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我不能分辨----因为他的眼睛像石头般地睁着,没有死之后玻璃质的现象----他的脸颊虽然苍白但有生命的温度,而且嘴唇像往常一样红。不过,并没有移动的迹象,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我弯下腰去,试着找寻些生命的余温,不过都白费力气。他可能在那儿躺了没多久,不然那泥土的气味会散去。箱子的盖子就放在箱子旁边,上面刺了很多洞,我想他会把钥匙放在身上,但当我弯下身去找时,我看到那双死了般的眼,虽然它们死亡了,但是却透着一种恨意,虽然它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赶快逃离那地方,从窗户口离开伯爵的房间,爬下城堡墙壁,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倒在床上喘气,试着理清思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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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九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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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那最后一封信的日期,而且伯爵也采取行动去证明它,因为我又再一次看到他从同一个窗口离开城堡,又穿了我的衣服。当他像壁虎般地爬下墙壁时,我真希望我有把枪或任何能致命的武器,好让我毁灭他;但我怕没有一样人所使用的武器对他有影响,我不感等他回来,因为怕再看到那些邪恶的女人。我回到图书室,不停地读书直到我睡着。<br>
伯爵叫醒我,用人类最可怕的眼光看着我,对我说:<br>
“明天,我的朋友,我们就要离别。你要回到你美丽的英国,而我有些事要做,致使我们不会再见面。你写回家的信已经寄出去了;明天我不会在这里,可是你的行程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早上,斯兹格尼人会过来,有些工作要做,斯洛伐克人也会来。他们离开后,我的马车会载你到波尔沟通道去转乘布科维纳到比斯垂兹的公共马车。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德古拉城堡再看到你。”我怀疑他,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br>
“为什么我不能今晚就离开呢?”<br>
“因为,亲爱的先生,我的马夫和马匹都有事出去了。”<br>
“可是我很乐意走路出去,我希望立刻离开。”他笑了,笑得如此柔顺,温和,魔鬼般的,我晓得他背后的诡计。他说:<br>
“而你的行李呢?”<br>
“我不介意这些。我能改天再运行李。”<br>
伯爵站了起来,然后用很甜美客气的声音说,我真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br>
“你们英国人有句话跟我心灵相通,它的精神引导着我们贵族:‘欢迎客人,快快送走要离开的客人。’跟我来,我亲爱的朋友。你不该违背心意而在我这多待一个小时。虽然你要离开让我很伤心,而你却如此想离开。走吧!”然后他很严肃地拿着灯笼,引导我走下通道。突然间,他停下脚步。<br>
“注意听!”<br>
一阵狼嚎在咫尺内响起。声音在他把手举起那一刻响起,就像是在指挥棒下演奏的交响乐曲。几分钟后,他又很庄严地继续走到门口,拉开那沉重的门闩,打开那重重的链子,然后打开门。<br>
我很惊讶它居然打开了。我很狐疑地四处看看,可是却没有看到钥匙之类的东西。<br>
门打开时,狼群在我眼前乍现,狼嚎声变大,变得更凶猛;她们的下颚血红,牙齿格格作响,跳进门时,我看见它们粗短敏捷的脚。我了解在那时侯和伯爵抗挣是没有用的。他拥有这群供他使唤的盟友,我还能做什么。门继续开得更大,只有伯爵置身处有道空隙。突然,有种感觉刺痛我,这似乎是我恶运的时刻来临了;我仿佛是自己教唆狼群来吃我的。这真是伯爵像魔鬼般邪恶的计划。在最后一秒钟我叫了出来:<br>
“关上门;我可以等到天亮!”然后用手遮住脸,掩饰因失望痛楚而流下的泪。伯爵有力的手一挥,门就关上了,门闩闩回原处的叮当声在整个通道中回响着。<br>
我们静静地回书房去,一两分钟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最后一次见伯爵是他吻我的手时,当时他眼睛透着胜利的红光,还有那连地狱的犹大都感到骄傲的笑容。<br>
回到房间正要上床时,我想我听到门边有一阵阵低语的声音。我轻声走到门边去听听看。除非是我耳朵欺骗了我,我想必是听到了伯爵的声音:<br>
“回去,回去,回到你们自己的地方!时间未到。等一等。要有耐心,明晚,明天晚上是你们的时间!”一阵低低的甜美笑闹声传来,一气之下我打开门,看到那3个邪恶的女人在舐唇,我出现后,她们一起可怕地笑着跑开了。<br>
我退回房间,摔跌在地上。就要到尽头了吗?明天!明天!上帝啊,救救我,还有那些亲爱的人,救救我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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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早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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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我只睡到日出之前。醒来后就跪了下来,以为我决定让死神看到我已经准备好了。<br>
后来我感觉到空气有细微的变化,知道已是早晨了。迎接的公鸡声音向起,我觉得自己安全了。心里一高兴,我打开门,跑到大厅通道上去,看到门没上锁,往前走我就可以逃走了。我用那双因渴望而颤抖的手把门上的链子打开,并拉开那沉重的门闩。<br>
可是,门却一动也不能动。我充满了绝望,我一直拉,一直拉,用力摇动那扇门,使它大声响着。我能看到门闩是锁上的。它一定是在我离开伯爵后锁上的。<br>
心中燃起一个疯狂的欲望要我找到钥匙,所以我决定再一次爬墙到伯爵的房间去。他可能杀了我,不过死亡似乎是所有邪恶当中让我最快乐的了。我跑到东边那扇窗户,爬到墙上,像前一次一样,进入伯爵房间。房间是空的,正如我所预期的,我到处都找不到钥匙,而那堆金子照样堆在那里。我走进墙角那扇门,走下弯曲的阶梯,那黑暗的通道,到达礼拜堂。我现在知道在那里能找到那妖怪。<br>
那只大箱子仍在原地,靠墙,不过已经盖上了盖子。虽然没钉紧,但所有的钉子都已插在孔上,随时可以钉牢它们。我知道我该在那身体上搜寻钥匙,所以我打开盖子,把它放在墙边;在箱子里,我看到一样令我的灵魂充满恐怖的东西。伯爵正躺在里面,但是看上去,他似乎年轻了许多,因为他的白头发和胡子都变成了黑灰色;双颊变丰腴了,皮肤看起来如红宝石;他的嘴比往常还红,因为唇上有血的凝块,从嘴角边缘流到下巴,颈子。深邃,燃烧的眼睛好象是装在肿胀的肉上,因为眼睑和眼袋好象都吹了气似的。那整个恐怖的物体都胀满了血,他躺在那儿像个吸血虫,吸饱了血而撑在那里。我弯下腰去摸他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而且每一个毛孔都在反抗这个接触;不过我仍得找啊,否则就输了,明天可能就见到自己的身体在那三个可怕女人的手下,进行一种我熟悉的餐会。我找遍了整个身体,但没有任何钥匙的迹象,然后,我停下来看着伯爵。在那张肿胀的脸上有一种嘲讽似的笑容;几乎让我疯了。这就是那个我要协助送到伦敦去的东西,他可能在那儿待上几个世纪,在人群中贪婪嗜血,制造出新的一群半人半鬼的东西,去残害无助的人。这想法使我疯狂。一种可怕的欲望让我想把这怪物从世界上除掉。手边没有致命的武器,不过我随后抓起工人用来填土的铲子。当我这么做时,他的头转动了,眼睛里燃着怜人的火焰,这一景象使我麻痹,铲子转了个方向,从脸上滑下,只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那铲子从手中滑落,滑过箱子,当我把它拨开时,铲锋碰到箱子盖子的边缘,盖子应声倒下,把那一幕可怕的情景盖住了。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张吹了气的脸。沾满血迹,奸笑表情停滞在那张怪物的脸上,好象是身在最底层的地狱。<br>
我想了又想,下一步该怎么走。脑子外好象火在烧着,而我只能愈来愈失望地等待下去。就在我等待时,听见一首愉快的吉普塞歌曲向这里靠近,歌声中,还有巨轮转动和马鞭挥动的声音;伯爵曾提过的斯兹格尼人和斯洛伐克人来了。在对这里做最后一次的扫视,及再看一眼那只箱子后,我跑着离开这地方,回到伯爵的房间,决定要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冲出去。我竖起耳朵听,听到楼下钥匙在大锁里转动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接着是一阵重步行走,渐渐消失在某个走道,传来一阵回响。我转身跑向地窖,在那儿或许能找到一个新通道;但是这一刻,好象刮了一阵强风把楼梯尽头的门给关上,窗框上的灰尘都给震了一下。我跑向前要推开它,不过很失望地发现它锁上了。这会儿,我又变成一个囚犯,命运的网愈来愈向我靠近。<br>
在我写东西时,楼下通道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些东西被用力地放下,无疑是那些箱子,那些装了土的箱子。有捶东西的声音,那是在把箱子钉起来。现在,我能听到脚步声在大厅里,另外有些闲散的脚步声跟随在后。<br>
门关上了,链条发出些声音;钥匙在锁中转动;我能听到抽出钥匙的声音,接着另一道门开了又关上;我听到钥匙和门闩的摩擦声。<br>
听!庭院中和石子路上有轮子转动声,马鞭挥打声,和斯兹格尼人渐行渐远的歌声。<br>
我一个人和那3各可怕的女人在这城堡里。米娜是个女人,但和她们却无共通点。她们是地狱中的恶魔!<br>
我不该再独自和她们在同一屋檐下;我该试试从城墙爬到比我曾试过更远的地方,我该带走一些金子,也许稍后我用得到。我要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找个出路。<br>
然后回家去!搭上最快,离现在最短时间的火车!离开这个受诅咒的地方,受诅咒的土地,在这儿,恶魔和他的子孙都还是用凡人的脚在行走!<br>
至少,上帝的慈悲比恶魔的好上太多,而且那断崖是又陡又深,在他的脚下,人会睡去。一切,再见了!米娜!<br>

Freeze 发表于 2003-7-26 20:28:00

2016-8-8 19:25 编辑 <br /><br />这是……<br>
谁把大义说一遍…………………………<br>

Gauze 发表于 2003-7-28 08:14:00

2016-8-8 19:25 编辑 <br /><br />以下是引用freeze在2003-7-26 20:28:08的发言:
这是……
谁把大义说一遍…………………………


??
这个就是布朗写的小说啊,看不懂吗?这个已经是第四章了。大意无非就是主人公打败魔王的过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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