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5:00

<P>第十五卷

第一章 少年剑手 </P><P>
“破斧沉舟”四字一出,众人间言顿时呆立当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小姐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P><P>
展雄望了望呆立的众人,回身向车内说道:“小姐分析得极有道理,他们定是在等待援兵,我们这一路行下来,并没有多长时间的休息,虽然车马的行程未定,但他们一边要查探我们的行程,一边要派人马来追击,若是大批人马,肯定会惊动临近城中的守军,而步骑相对肯定速度太慢。根据这种推算,他们若要安排二五百人在这里伏击,本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他们的人马也定是分批而行,所以才会迟迟不敢动手!” </P><P>
语音未落,顿响起长孙敬武的赞同声:“展队长与小姐说得极是,想来也是如此,只要大家小心戒备,他们大概也不敢大举来犯。” </P><P>
“大家听好,箭上弦,随时准备攻击,盾牌手护住前方和左右两方!”展雄沉声吩咐道。 </P><P>
车马立刻变为尖三角阵,两边的盾牌子斜斜拉开,有若一行南飞的大雁,成人字形列开。将两辆马车及弓箭手夹于中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极紧,谁也不知道他们小姐的决定是否正确?然而身为军人,他们的生死却由不得他们自身定夺!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P><P>
“砰——”那具尸体撞在马身上,重重地坠落,飞洒着的鲜血惊得健马一阵乱嘶,同时因为那一掷之力极重,撞得战马歪向一旁,扰乱了后面四匹战马的冲势。 </P><P>
凌通的手臂凭空一伸,竟抓住马鬃。 </P><P>
那坐于马背的汉子刚被战马一惊,此刻见凌通伸手便抓住了马鬃,身手之敏捷,大出其意料之外,仓促之间,手中的大弓横切而出,斩向凌通的手臂。 </P><P>
凌通一声冷哼,借抓住马鬃之际,身子斜斜一荡,两脚竟自大弓之中穿掠而过,像灵蛇一般滑溜,动作之潇洒利落,真叫人叹为观止。 </P><P>
“砰一”凌通的两脚奇迹般的印在对方的胸口上,便在对方庞大的身躯飞落马后之时,凌通却翻上了那大汉的马鞍之上,并顺手夺过其手中的大弓。 </P><P>
“啊”那汉子刚好落在后面一匹战马的马蹄之下,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 </P><P>
“刘老四!”后面几名汉子一声惊呼,但勒马已是不及,竟将那汉子踩昏过去。 </P><P>
凌通一声长啸,手中的大弓猛甩而出,旋转之际,那弓弦有如锋利的剑刃一般发出轻轻的嗡叫,与那汉子所发出的惨烈呼叫,形成了一种极为勾魂慑魄的震憾。 </P><P>
那几人“锵锵——”地拨出背上的钢刀,一手挥弓向飞射而至的大弓挡去,一手挥刀便向凌通坐下的健马斩到。 </P><P>
“咝……”凌通再次自马背上升起,甩出一把铜钱,身子也向那四马之间落下。 </P><P>
“嗖——”萧隐城拾起一张大弓,射出一箭,身子跟着扑了过来。 </P><P>
“叮——”萧隐城所射的箭矢竟被对方所挡,不过也震得对方身子一晃。 </P><P>
“好身手,想不到达山野之中竟然会有如此好手,真是难得!”一个声音冷得像严冬之寒风,自远处飘来。 </P><P>
“叮叮……”凌通的剑扫在那几柄刀锋之上,身子再一次弹起,脚下却疾踢对方的手腕,动作利落至极。 </P><P>
那凡人坐于马背之上,下身移动不便,身子大失其灵活性,哪里能与凌通相比?凌通的个子偏小,虽然有十五六岁的孩子那么高大,但比起这些贯于马背上生涯的大汉,身形便显得小巧多了,刚才洒出的一把铜钱,虽然没有伤着这四人,却让他们坐下的四匹健马受了伤。马匹受伤之下,自不免受惊,更难以控制、使得他们的身子也随着坐骑剧烈颠簸。 </P><P>
凌通把先机全都占住,这几脚踢出,竟是准确精妙无比。这些人自然想不到凌通那独特的练功之法,所练的便是准确度、速度、力度,正应一句“天下唯招都可破,唯有招快不能破!” </P><P>
“砰砰砰……”凌通的四脚皆中。 </P><P>
那四人坏在萧隐城的那一箭,使他们心神大乱,才让凌通有机可乘。而且凌通那古怪无比的身法,更起了失声夺人之功,使他们都变得穷于应付,这才一击凑效,若是在平地之上,凌通想要胜过这四人、那可真有得一番苦斗了。 </P><P>
“砰砰……” </P><P>
萧隐城一声闷哼、重重地落在地上,阻住他的人正是那说话声音极冷极冷之人。 </P><P>
那人也重重地落在地上,脸色变得凝重至权,声音依然很冷地道:“萧隐城,你终还是要走入我们的圈子中来!” </P><P>
“你是排云手管严?”萧隐城有些惊骇地问送。 </P><P>
“算你有眼力,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十几天,今日你终于还是到了!”管严谈淡地一笑道。 </P><P>
“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萧隐城有些愤怒地问道。 </P><P>
“若是我带来的,何用如此大动干戈地杀人放火,我怎会蠢到那份上?只不过这些人都是我的熟人。今日正好凑上一阵,你便受死吧!”管严冷笑道。 </P><P>
凌通的身子飞旋,在四人仍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时,已在每人的胸口点了一脚。 </P><P>
那四人体内气息一窒,全都“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P><P>
凌通此时一听,这些贼人竟是管严的朋友,心中激怒无比,狂喝一声:“你这恶贼”身子若旋风般向管严撞去。 </P><P>
“小娃娃有如此成就,的确不错,不过很可惜……”说到这里,管严双掌平推。 </P><P>
“公子,小心。”萧隐城骇然飞扑而上。 </P><P>
“啪——”凌通的拳头已印在管严的手掌之上。 </P><P>
凌通一声闷哼,身子飞跌出两大,一下子趴在地上。 </P><P>
“通哥哥,你怎么了?”萧灵骇然扶起凌通,惊问道。 </P><P>
“我没事!”凌通迅速爬了起来,却似没受什么伤。 </P><P>
管严的身子也被凌通撞得晃了一晃,手心一热,心头正自暗骇这小娃娃的功力精纯之时,却见对方若无其事地爬起身来,更是大讶,不过他已没有任何时间考虑,萧隐城的双掌已击到,他们两人的功力在伯仲之间,自然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P><P>
凌通心头虽然感到气血有些翻涌,但瞬间又平复下来。他这两年来,每天都去击打木桩、树身。蔡风说过,要想能打人,便要学会先挨打。所以,他不仅仅是用手和脚攻击树身,也用身子等各部位猛撞树身,每天都几乎是皮破血流才肯罢手。这两年来,也练得钢筋铁骨,再加上其内力正大精纯,抗击能力自然强过平常人数倍。 </P><P>
“轰……轰……”萧隐城与管严连击几掌,拳脚之间、竟似乎明白对方所有的后招。 </P><P>
“萧隐城,你终于来了!”几声冷哼自树林中传来。 </P><P>
凌通一急,到:“老爷子,这姓管的交给我,你快带小妹妹走!” </P><P>
凌通说着甩开萧灵的手臂,向管严扑去。 </P><P>
萧隐城心头一阵感动,道:“凌公子,你走吧,这里不关你的事!”说着又要扑上。 </P><P>
凌通一急,道:“他们杀了我的村人,我定要报这个仇,你们快走!揭穿他们的阴谋,不是就为我报了仇吗?”说着手中的短剑疾刺,身形若风车一般绕着管严乱转,全不与管严硬接硬挡。 </P><P>
“我也来帮你!”萧灵竟不知轻重地也向管严扑去。 </P><P>
“灵儿!使不得!”萧隐城急忙呼喝道。 </P><P>
“啪!”萧灵刚刚加入战圈便被甩了出来,被跌得七荤八素的,心中却极为不服。 </P><P>
“你们谁也别想走!”树林之中迅速纵跃出七八条人影,身形之利落,与刚才被凌通所杀的人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P><P>
管严见凌通缠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一点松懈,而且越攻越猛,几乎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由得大为恼怒,他本是这次领队的首领,虽然武功并不比其他人高出多少,但一个领头的却被一个小孩子打得手忙脚乱,叫他的脸面如何放得下?一发狠,也拨出腰间的长剑,将他多年未曾用过的排云剑法使了出来。 </P><P>
每一剑都有若带起千斤重物,东一划,西一划,看似缓慢却又极为清爽利落,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之感,大开大豁。 </P><P>
“好剑法!”一旁之人不由得全都赞道。 </P><P>
凌通见管严这一出剑,其气势立刻大为不同,压力也大增。身法亦被剑气带得稍有些凝滞,禁不住气恼地道:“好个屁!”说着身子再度逼近一些,剑式一改。劲气变得虚无飘渺,短剑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每一个角度,都变得极为小巧,每一个转变都显得贯通自如。脚下的步法依然歪歪曲曲,有若蛇行。 </P><P>
管严只觉得凌通就像一根毒刺般扎入他的肉里,自然而然的在他心上印下一个阴影。他本来大开大豁的剑法,这一下子竟缩手缩脚起来,凌通就像是一块绊脚的石头,碍手碍脚的,竟使他无法放开手脚。但偏偏又无法将这块绊脚的石头踢开,只气得他都快要疯掉了,可是拿凌通又没办法。 </P><P>
凌通根本就不与他硬接,总是极为巧妙地直抵他要害,每个动作看起来又是那么优雅,好像是提笔写字,那么轻松自如。 </P><P>
一旁相观的人不由得全都骇然,哪想到这小孩竟会如此厉害,剑法如此神奇。 </P><P>
“萧隐城,你受死吧!”一旁围观的几人绝不给萧隐城任何缓气的机会,便向萧隐城扑到。 </P><P>
“灵儿快走!”萧隐城把萧灵向外一抛,身子不退反扑而上,却是攻向管严。 </P><P>
“叮——”“呀—”管严一声闷哼,凌通在萧隐城的剑截住管严之剑的时候,乘机切下了他的三根手指。 </P><P>
“凌公子快走,灵儿交给你了!”萧隐城微有些悲怆地道。 </P><P>
“我们一起走!”凌通一拉萧隐城急道。 </P><P>
“嘶——”一柄长剑向凌通的手上斩到,吓得他赶忙缩回手臂,身子一矮,自两名汉子的腋下钻过,正想顺手出击之时,面门前忽地闪过一道厉芒,却是一把大刀斩了过来。 </P><P>
凌通心中暗叹,只好放弃出手反击的机会,身形微仰,顾着地面扫出一脚。 </P><P>
那人一刀自凌通的面门之上斩空,骇然倒退,而在此同时,那两名让凌通自腋下钻过的汉子,全都倒踢出一脚。 </P><P>
凌通根本没有机会去追袭那刀手,只得以左脚点地,翻过身来,双掌击出,正好阻住对方凌厉的两脚。 </P><P>
“啪啪……”凌通的身子倒翻而出。这几个动作都只是在瞬间之中,快得不可思议,利落得让人心神俱震。 </P><P>
凌通的小巧动作敏捷异常,随手而出,却收到了难以估计的作用。 </P><P>
的确,最厉害的招式,并没有名称,随手而动,随机而变,只要达到最快、最准、最狠,便是最可怕的招式。 </P><P>
凌通也深深地体验到当初蔡风为何会说:“招式没有什么真正的约束,有约束的招式便是庸招、败招。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唯快、准、狠才是最厉害的杀着!”剑痴也曾告诉过他:“招无定式,有式则有形,有形则有破绽,有破绽即为败招。唯顺其自然,随机而动才是好招。剑法之道,在于法,法却在心,心在天!剑法之法在心,在天,则顺其自然,应宇宙一切无穷之机变,循循不息,生生不休,则为无穷之法,无故之法。世有剑法万种,其宗不变,同归法矣,有派别之称乃是世人之偏,其法难大成,唯有得法而忘法、脱法,以无法之法使剑,才谓之大成也!” </P><P>
这便是武功,是以凌通这几个利落的动作全都是随机而动,但也与萧隐城分了开来。 </P><P>
“小心!”萧灵急呼道。 </P><P>
凌通其实早就知道身后有剑刺来,奈何人在空中,只得气沉于脚,重重的下落,手中的短剑下切而至,却是斩向那刀手的眉心。 </P><P>
那刀手大骇,凌通借那两脚之力,使身法几乎增快了一倍,几乎是那刀手还未定下身来之时,便已经攻至他的面门之前。 </P><P>
“当——”那刀手身形再退,挥刀横挡。 </P><P>
凌通一声冷哼,心头松了一口气,他便是要借这个力道使身子上升。 </P><P>
凌通的身子上升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P><P>
只见他双手一抱膝,像肉球一般,翻滚着升起,竞赶在那柄身后攻来的长剑之前,升上了天空。 </P><P>
那柄由身后攻来的长剑一下子刺空,那剑手错愕之际,凌通的剑又自空中袭来。 </P><P>
凌通竟在升上两丈高空之时,身子便像跃起的鲤鱼一般抖直,然后合着短剑,若一杆标枪般向那剑手刺到。 </P><P>
那剑手大骇,在刺空的同时,双脚点地,长剑向天空中一绞。 </P><P>
凌通的短剑竟自长剑剑身下滑而至,同时一改头下脚上之势,猛踢出一脚。 </P><P>
“啪——”那长剑的剑尖刺入短剑剑错之中,凌通的脚却飞快地攻向那剑手的面门。 </P><P>
那剑手上身一仰,想移剑横切,但剑尖却被凌通所压,一下子无法抽出剑来。 </P><P>
凌通一声长啸,短剑一拖,移开长剑,在挡住长剑横切之时,一脚踢在那剑手的小腹之上。 </P><P>
“砰……啊……”那剑手身子倒跌而出,喷出一口鲜血。 </P><P>
凌通也一声惨哼,背上被那刀手拖了一道伤口,却不是很深,但也搞得他咬牙裂嘴。 </P><P>
那边的萧隐城也被攻得险象环生,不过,也幸亏管严被切断三根指头,否则只怕萧隐城已伏尸地上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已经有数道剑痕,虽然,他的功力比凌通要高,可其身法却与凌通相差了很远,在四名好手的围攻之下,显得左支右细,难以坚持。 </P><P>
“叔公!”萧灵一声惊叫,一名汉子已经向她扑到。 </P><P>
凌通心中一惊,本打算回过头来找那刀手算帐,而这一刻,只好先打消念头,脚步一挫,向那汉子身后退去,口中大喝道:“砍你屁股!” </P><P>
萧灵向后一退,被一根树枝绊倒于地上,仰跌而倒。那人一抓抓了个空,正准备俯身之时,突感身后劲风袭体,又听得凌通这么一喝,忙改变动作,扭身出剑向凌通刺到。 </P><P>
凌通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便在短剑快要与之相交之时,猛一挫身,自这汉子的左侧插了过去,动作利落至极。 </P><P>
“啪——”那汉子一声闷哼,竟是萧灵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P><P>
凌通又怎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伸腿一绊,短剑横拖。 </P><P>
那汉子的身子轰然倒下,刚好倒在凌通的短剑之上,虽然未死,但也受伤不轻。 </P><P>
“啊——”凌通左臂又被人刺上一剑,一只踢向他屁股的脚却被他躲开了。 </P><P>
但身子依然一个踉跄,冲到萧灵的身边,伸手一拉,喝递:“快走!” </P><P>
萧灵虽然不太懂事,但是眼下的形式她也是看得出来,知道着再不走,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她不舍萧隐城,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由得惨呼道:“叔公!” </P><P>
“灵儿,你快走,别管叔公!公子,灵儿便交给你了!”萧隐城说话间身上又被划了几道伤口。 </P><P>
凌通将萧灵抛了出去,身子电闪般,回头削出一剑,堪堪斩在一柄攻来的剑身上,击得那柄剑稍稍一偏,自腋下穿过,将衣衫给划破了,只吓得凌通出了一身冷汗。 </P><P>
那人见凌通反应如此迅速,不由得吃了一惊,凌通却又踢出一脚,快捷无伦的一脚!“砰!”那人也以同样的一脚踢出,在空中,两脚相接,两人的身体同时倒跌而出。 </P><P>
凌通背部着地,只痛得冷汗直冒,但依然若龙虾一般迅速翻起,也顾不了椎骨欲折的疼痛,便向远处奔去。 </P><P>
那人并未跌到地上,而是撞入后面来攻凌通的汉子怀中。事起仓促,带得两人同时倒退三大步才稳住身子,凌通却带着萧灵跑了出去。 </P><P>
“追!别让那两个娃儿跑了!”管严怒道,他被凌通切断了三根手指,恨不得要将凌通抽筋扒皮,又怎肯让他跑掉?更何况凌通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伤了他们三人,年纪却如此小,此时不除,将来岂不会成为一个大祸患?凌通人这么小,便有如此高深之武功,那他的师父,其武学岂不更是惊人无比?若是此刻不杀人灭口,日后只怕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更因为,萧灵身上是否藏有那封密函也说不定,管严怎能够让萧灵便如此逃之夭夭呢?此时自那树林中又行出数人,却是策马疾奔。 </P><P>
“挡住那两个小娃娃!”管严喝道。 </P><P>
那几人立刻在马背上张弓搭箭。 </P><P>
凌通心头一急,轻喝道:“入屋!”说着提起萧灵便向一间矮屋中闯去。 </P><P>
“哗—”两人撞破木窗而入。 </P><P>
“嗖嗖嗖……”一排劲箭自他们脑顶掠过,全都钉在对面的培上,只吓得两人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凌通抓起一块石头从窗子向外砸出,拉着萧灵的手又向后门冲去。 </P><P>
“啪——”石头重重的落地,却不知道是否砸中了人,但这一切都不要紧,重要的却是逃命。 </P><P>
“呀—”不远处传来萧隐城的惨叫声,六人联手出击,他只有一个结局,根本不用任何人猜想或质疑的结局——死亡!“叔公!”萧灵一声悲呼,就要调头向回跑,却被凌通死命地拉着钻入屋后的矮树林中。 </P><P>
那几匹马却要绕过屋子才能追到。 </P><P>
“我要我叔公,你要我叔公:“萧灵有些固执地闹了起来凌通大急,道:“等你留得性命再来报仇吧,难道你想死吗?” </P><P>
萧灵泪眼婆裟,但却只得被凌通拖着向山上跑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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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布局脱身 </P><P>
凌通身上的鲜血染红了萧灵的衣衫,但却顾不上这么多了。幸好,马儿不能够上山,那些人只得全都跃下马来,向两人追来。 </P><P>
山上的林木极多,对方的弓箭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这对凌通减少了许多威胁。 </P><P>
凌通感到有些虚脱,因为流血过多,但依然紧咬着牙拼命的向山上跑。 </P><P>
“六叔、七叔,你们怎么在这里?快帮我杀了那几个狗贼!”凌通欢天喜地的大叫道。 </P><P>
萧灵却知道凌通又是在用那空喊之计,两人的身子一窜钻入灌木丛中,低着头行走。 </P><P>
那几人一听凌通这般一喊,果然中计!见凌通和萧灵一矮身,倒真有些相信了这里面伏有敌人,全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速度也放缓了许多。 </P><P>
凌通忍不住一阵呻吟,那些荆棘划在伤口之上,痛得他直冒冷汗。 </P><P>
“我来为你包扎一下!”萧灵这一刻也渐渐恢复了冷静,悲痛之余,仍不能忘记对凌通伤势的关心。 </P><P>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再说吧!”凌通惨哼着道。 </P><P>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呀?”萧灵担心地道。 </P><P>
“总比死要好一些!”凌通拉着萧灵从荆棘丛中爬了过去。 </P><P>
这一带的地行,凌通早已了然于胸,哪里有一个洞,哪里有枯树,都清清楚楚,自不是那些马贼所能相比的。 </P><P>
穿过荆辣,是一个高崖,有两三丈高,下面满是石头,要是翻下去,定会摔得脑碎骨折。 </P><P>
凌通带着萧灵绕到一旁,从一条小坡上爬下,再钻入另一片密林,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狠声道:“这些王八蛋要是敢来,老子一个个地将他们干掉!”说着取下那小弩弓与一把短矢。 </P><P>
“来,我为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萧灵将自已的衣裙上撕下一截,温柔地道。 </P><P>
凌通却有些虚脱地倚在一株树杆上,长长地吁了几口气,骂道:“这些狗贼真狠,迟早老子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干掉。” </P><P>
萧灵不作声,泪水却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滑了下来。 </P><P>
凌通最见不得眼泪,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小妹妹,你不要哭好不好,把我的心都哭乱了。” </P><P>
萧灵却哭得更厉害了。 </P><P>
凌通想到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连她最亲的叔公也被那些贼人给杀了,心中不由得大为怜惜,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不要太难过,我不会让那些坏人再欺负你的:“萧灵扑在凌通的怀中大哭起来,凌通想到六叔死了,四婶死了,其他的人更是生死未卜不由鼻子一酸,也跟着掉起眼泪来。 </P><P>
两个半大的孩子就这么相拥在一起,大哭特哭起来,树林中倒也不怎么寂寞。 </P><P>
“砰砰……”天空中竟飞落下一阵大石头。 </P><P>
长孙敬武和元权的脸色变了,变得极为难看,谁想到对方竟在这荒山之中埋伏有掷石机,这可不是盾牌所能够阻挡的。 </P><P>
“啊……呀……”惨叫声四起,那些大石虽然命中率不是很高,但是因为人手太过密集,竟被大石砸伤了数十人,那尖三角形的盾阵被冲得散乱不成样子。 </P><P>
“轰……轰……”马车的车辕也被砸倒,战马受惊地狂嘶、乱跳,抱着马车直闯,赶车之人都难以操控,那些卫士亦骇然让开。 </P><P>
长孙敬武大惊,伸手用力一挽,差点给拖倒在地,但终还是刹住脚步,强挽住奔涌的马匹。 </P><P>
“快,护住小姐和公!”元权吩咐道。 </P><P>
“大家别乱,冲过去,掷石机不能近用!”展雄呼道。 </P><P>
楼风月和长孙敬武立刻跃上车辕,幸亏车辕并未砸得太过残破。 </P><P>
“怎么样了?长孙教头!”车内传来了少女掠魂未定的问话。 </P><P>
“还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贼子有投石机,看来是准备已久了!”长孙敬武的脸色微变。 </P><P>
“那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准备不充足哆。那么,他们的人马也定比我们为多,你吩咐大家,让大家不要乱,冲出这投石机的范围,便立刻结阵前行。否则,只会被敌人趁乱冲散,让对方有机可乘!”车中少女颇有大格之风地吩咐道。 </P><P>
“大家结阵而行,千万别乱,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长孙敬武高声喝道。 </P><P>
展雄立刻会意喝道“圆阵,前行!” </P><P>
众卫士立刻很自觉地顺着马车排出一个椭圆形的阵式,作出随时都能够出击的打算。 </P><P>
“杀呀!”山野之中传来一片呼号,山坡之上立刻显出一排排人影,全都疯狂地向长孙敬武诸人涌到。 </P><P>
“止行,准备放箭!”展雄低喝道,同时刹住马身,弯弓搭箭。 </P><P>
众盾手将大盾在周围一插,形成一道盾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撤出背上的大弓,对着冲来的敌军,齐齐发射。 </P><P>
敌军借树木的掩护向这边攻至,饶是如此,中箭而亡的人也不在少数。伤者更多,但他们似乎是志在必得,根本不在意死伤人数。 </P><P>
长孙敬武环视了四周一眼,只见几个坡口全都是人,至少也在三百以上,而自己这一方人只有一百三十人,还有几十名兄弟受了些轻重不一的伤,这场仗不用打,也知道不会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敌人的主将似乎并未显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谁都不知道。这无形之中便给每一位兄弟的心中制造出了一些压力。而对方早已先声夺人,士气正旺,虽然已方这些卫士人人都十分勇敢,但终是要保护人,不能放开手脚去杀敌,心有顾忌,难以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P><P>
车中少女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若冰雕玉琢般的俏脸,然而此刻却并没有丝毫慌张与惊恐之色,而是显出超凡的镇定。 </P><P>
“小姐,我们向北冲吧,那边人少!”长孙敬武沉声道。 </P><P>
“不,我们应该向南冲,兵家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北边定然有极为厉害的埋伏,否则,他们也不会格这个极为明显的破绽留给我们,他们定已准备了一段时间,应不会出现这般漏洞!“那少女坚决地道。 </P><P>
长孙敬武脸色有些难堪,急道:“万一那真是个破绽岂不……” </P><P>
“长孙教头,依我一次吧,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里只是个陷阱,莫折念生是个厉害的人物,其属下自有不少高人,怎会漏出这样一个破绽呢?想想,他们来攻击我们为了什么呢?就是抓我和弟弟做人质,他们是要活的,这般硬拼自难有活望,他们才会设下这样一个陷阱,好抓活的。快吩咐大家向南突围!”那少女打断长孙敬武的话急切地吩咐道。 </P><P>
长孙敬武一想,也的确有道理,便高呼道:“兄弟们,向南杀呀!”说着,驱动马车,当先向南面冲去,手中抓住马鞭,重重的在空中抽了几响。 </P><P>
展雄一马当先,护在马车两侧,长刀挥舞,大有挡者披糜之势。楼风月与元权则护住元方义的马车,跟在后面冲去。而近百卫士列成三角尖阵跟在马车之旁,向南疾冲,不时放箭对两方和后方的敌人进行射杀。 </P><P>
惨叫之声,马嘶之声,喊杀之声,将树林喧染成了一种域外的世界。 </P><P>
这些卫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良之士,其战斗能力极强,只不过因为要守护马车的原因,而不能够拼命地搏杀。 </P><P>
展雄很快便与这些伏兵短兵相接,长长的斩马刀,若开山巨斧一般,每一击都几乎将对手劈得飞跌而出,力道之大,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P><P>
长孙敬武一贯所用的武器为长刀与长枪,只见他立于车辕之上,长枪横挑、直刺,那些想斩马的敌人不是被他的长枪所挑,便是披展雄的长刀所劈。 </P><P>
战况激烈得使整个山林都要沸腾,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手中的刀枪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P><P>
鲜血,断手残肢,洒得地上一片狼籍。惨叫之声,喝杀之声更是惊心动魄!“呜……”展雄一声惨嚎,肩头中了一箭,手下一缓,坐下的战马便被斩断了前蹄。 </P><P>
展雄一声怒吼,挥舞着长刀飞扑而下。大开大豁,步子毫不停歇,其势依然勇不可挡。 </P><P>
“长孙教头,帮忙把箭尾截断!”展雄大声道。 </P><P>
长孙敬武毫不意外地挥刀,便斩断了箭尾,箭尖在肉里面震动了一下,只痛得展雄冷汗一冒。 </P><P>
“兄弟们,杀呀!”展雄如雷般的暴喝道。 </P><P>
楼风月和元权此时也全部改用长兵刃,长距离地出击,若挑鸡杀鸭般,但对方也不时地放箭来袭,使得他们每一刻都要分神提防。 </P><P>
四面的伏兵,很快就要追上来了,箭雨不断,不过在混入南面伏兵之中后,箭便少了,所放的只是冷不丁的箭,这种暗箭更可怕,但在战场之上,谁还能管得了这么多?谁也不匆道会在哪一刻被敌人的剑刺入胸膛。 </P><P>
卫士们一个个地倒下,伏兵也一个个地倒下,每人身上都染满了鲜血,到底是谁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服,大概也不太清楚。因为每个人的眼中几乎都不存在自己,只有敌人,只有手中的兵刃,他们的脑中似乎只有一个概念,那便是杀,杀,杀…… </P><P>
两辆马车倒似是畅通无阻,因为马车之旁的防护力量大得惊人,全都是好手,那些敌人根本就近不了身,马车便像是自尸体之上碾过去一般。 </P><P>
的确,南面的伏兵看似极多,但阻挠之力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只是自四面涌来的追兵的确很多,虽然马车的速度未减,却始终很难一下子便逃出重围。何况,对方的战马速度比起马车就要快上一些了。 </P><P>
伏兵中的骑兵已经赶到,那长长的斩马刀极有威力,而且这些骑兵似乎都是好手。他们一到,长孙敬武诸人的压力大增,行动的速度大受限制。 </P><P>
卫士之中,也有十几骑,他们一齐高呼:“长生教头,你们带小姐快走,这里由我们来对付!”那些卫士无论受伤也好,未受伤也好,全都缓行至车后。 </P><P>
众人总算是突出了南面的包围,但追兵之中又多是骑兵,这使得他们很难摆脱敌人的追击。 </P><P>
那些卫士一个个全都似乎不将生命放在眼里,夺马、搏杀,当他们由守卫变成攻击之时,他们的力量的确没有人敢小看,真个是以一敌十。虽然浑身浴血,其战意之高昂,足以让任何人都心惊,不愧为身经百战的精良之军。 </P><P>
长孙敬武和展雄等诸人全都是浑身浴也,马车之旁,仍有二十多名亲卫相护!“长孙教头、管家,小姐和公子便交给你们了!”展雄向长孙敬武等人一拱手,凄然一笑道。 </P><P>
“展兵卫,你要去哪里?”车内响起那少女的询问道。 </P><P>
“小姐,你多保重,我怎能舍下这些与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兄弟们呢?就是死,我也要与他们死在一块儿!”说完再不答话,在刚由对方手中夺来的战马屁股上重抽一鞭,疾向战场上奔驰而去。 </P><P>
“兄弟们,我又回来了,让我们杀过痛快吧!”展雄一声高呼,长长的斩马刀疾挥,顺手斩下两名突破卫士防线的敌方骑兵。 </P><P>
“展兵卫!”车中传来关切的惊呼,但却没能召回展雄。 </P><P>
长孙敬武和元权诸人眼中不由得露出崇敬之色,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策马疾驰,走上官道,向武功城驰奔而去。 </P><P>
“嘘——”凌通似有所觉,轻轻地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P><P>
萧灵抬起头来,泪水依然不断地往下淌。 </P><P>
凌通吸了一口气。轻柔地用衣袖擦去她腮边挂着的泪水,小声道:“可能有坏人来了,咱们这就去找他们算帐!”说着轻轻地拉着萧灵向林边靠去。 </P><P>
果然只见有几人从那山崖上向下爬,凌通并没见过他们,但却知道绝不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血痕,定是那群匪人的同伙。 </P><P>
“他娘的,这群王八蛋居然还敢到这里来追老子,老子要你好看!”凌通咬牙切齿地低骂道。 </P><P>
“小心一些!”萧灵关心地道。 </P><P>
“不碍事的,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弩矢毒箭之厉害!”凌通自信地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拆开,却是一把短矢,闪着幽黑之光。 </P><P>
“这上面有毒?”萧灵惊骇地问道。 </P><P>
“不错。这上面的确有毒,没毒我才不跟他们玩呢!”凌通狠狠地道。 </P><P>
敌方一行共有八人之多,几个人顺着那石崖缓慢地下爬,显然有些体虚力弱之感,但更多的却似是惊魂不止。 </P><P>
“嗖……”“呀……”一名汉子自石崖上翻滚而落,坠到地上,已在石头上碰了个一塌糊涂。“石老二,你怎么了?”几人全都惊呼出声,却并不知道那汉子是因为中了毒矢才会滚下山崖的,还以为对方只是一失足才跌下。也并未太过在意!萧灵向凌通望了一眼,脸上显出一丝喜色。凌通向她扮了个鬼脸,瞄准对方又放出一矢,这下子正中一名汉子的后颈。 </P><P>
那人一声惨叫,向后翻倒,直跌下石崖,脑袋在石头上撞个粉碎。 </P><P>
“华老四,不对,大家小心!”一个老者喝道,话刚说完,自己也一声惨叫,跌下山崖。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5:00

<P>第十五卷

第三章 两小无猜 </P><P>
剩下的五人大惊,呼道:“有埋伏!”全都骇得向石崖之顶爬去,完全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式,不过他们上爬的动作极为利落,显然是有极为高明的武功。 </P><P>
“呀——”刚爬上崖顶,又有一人惨叫着便向下跌,但迅即被一个长脸大汉抓住。 </P><P>
“范老五,你怎么了?”那汉子惊问道。 </P><P>
“箭……”那被唤作范老五的汉子只说出一个字,便歪过头去死于非命。 </P><P>
“箭?!”那汉子低念道,忙翻过范老五的身子,却见背后一个箭孔正向外渗着黑血。 </P><P>
“好毒的毒矢,大家小心了!”那汉子脸色大变地叮嘱道。 </P><P>
众人眼见这范老五中箭立毙,心下大骇,哪里还须人吩咐?极为自觉地便戒备起来。余下四人的目光在崖下的密林之中搜寻,似想找出破绽所在,可是由于林子太密,他们根本不能发现凌通二人的藏身之处。 </P><P>
“我们绕过去吧!”一名汉子似是吓破了胆似的惊惧道。 </P><P>
那长脸汉子脸上也露出惊惧之色,道:“好吧,小心一点!” </P><P>
另三名汉子脸上不免显得一阵紧张,向四周张望了一眼,又向那荆棘之中爬去。 </P><P>
凌通和萧灵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P><P>
“他们不是来追我们的?”萧灵低声道。 </P><P>
“好像不是,他们到底在弄什么鬼呢?”凌通也有些不解地道。 </P><P>
“我们去看看!”萧灵道。 </P><P>
“那几人的武功都很好,我现在的伤又未好,力气也没全部恢复,只怕斗他们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 </P><P>
凌通叹了口气道。 </P><P>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萧灵急切地问道。 </P><P>
“待天黑了一些,我们偷偷回去看看!”凌通吸了一口气道。说着便盘膝坐下,又道: </P><P>
“我要运功,你就在我旁边坐下吧,不要打扰我,好吗?‘萧灵听到凌通这般温柔而又亲切的话语,不由得心头微暖,极为乖巧的靠着凌通坐了下来。 </P><P>
“你怕不怕?”凌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P><P>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萧灵认真地道。 </P><P>
凌通“嘿嘿”一笑,道:“你别这么相信我!”说着把那小弩掏了出来,一把拉过萧灵的手,道:“把这个拿着防身用!”并把那一包毒失也交给了萧灵。 </P><P>
“这些全都很毒呀,你是怎么弄来的?”萧灵有些不解地问道。 </P><P>
“我自己配制的,我大伯的医术很高。更知道很多药物。你别怕,这里有解药。”说着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萧灵,淡淡地笑了笑,又道:“对了,这里还有没毒的箭矢!”说完又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里面也插着一排短矢,交给萧灵。 </P><P>
“你对我真好!”萧灵羞涩地一笑道。 </P><P>
凌通不由得傻傻一笑,道:“谁叫你遇上了我。” </P><P>
萧灵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目中深含感激之意。 </P><P>
凌通再不说话,闭目静静进入禅定之境。 </P><P>
“驾……驾……”“得……得…”蹄声与喝叫之声远远地传来,官道的地面都似乎在震动。 </P><P>
长孙敬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样终不是办法,马车的速度肯定无法与战马相比。 </P><P>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换成骑马赶路,马车不要可好?”元权也考虑到这个极为可怕的问题,提议道。 </P><P>
“好哇,好哇,我都快在里面闷死了”元方义欢声道。 </P><P>
“不行,此刻时间上来不及,我们若是改换乘马,须得配鞍和解缰贼人却已经追来了!”车中的少女沉声道。 </P><P>
“我可以派兄弟们阻他们一阵子,相信还来得及!”长孙敬武道。 </P><P>
“大家迅速在道两边埋伏!”元权很配合地呼道。 </P><P>
那些人似乎已抱定必死的念头,全都跃离马背向官道两旁的草丛中钻去。 </P><P>
“小姐、公子,快出来!”长孙敬武和元上迅速牵过两匹健马,车辕子根本不解。 </P><P>
车中的少女和少年迅速钻了出来,见是那些亲卫的马匹,心头不由得一阵恻然,但在这种关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迅速跨上马背。 </P><P>
“驾……”赶车的人依然驱车疾行。 </P><P>
“请公子和小姐跟我们走!”长孙敬武将马头一凋,绕着官道向山间冲去。 </P><P>
一行八匹健马全都脱开官道。 </P><P>
“驾……”“希律律……” </P><P>
马嘶声、惨叫声在官道之上飘散开来,战况又拉开了序幕。 </P><P>
伏兵的确很够杀伤力,但毕竟力量悬殊,在人数之上不成比例、虽然这样一来,对追兵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可是根本无法阻挡追兵的迫近,而且后来之人学了乖,身子伏在马背之上,甚至有的绕过官道追袭,更以劲箭还击。 </P><P>
很快,双方便已是短兵相接。这些亲卫虽然个个了得,但在人马齐夹之下,也只有挨打的份儿。如此下去,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死亡!机警一些的,立即抢得战马落荒而逃,不够迅速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P><P>
追兵迅速地越过防线,向马车衔尾追去,马车的速度根本无法与轻骑的速度相比。 </P><P>
不过片刻工夫,追兵便已追到马丰之后,斩马刀疾挥,虽然并未斩杀车夫,却将几匹马斩杀了。马车便成了死物。 </P><P>
追兵挑开车帘,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物,不由得大怒,众人立刻知道中计,一边派人向官道两旁追寻,一边抓住车夫拷问。 </P><P>
天色微黑,凌通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萧灵紧张地握着小弩,四处张望,不由得轻笑道:“你担心野兽吗?” </P><P>
萧灵小脸微微一红,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听到狼在嚎叫!” </P><P>
“哈哈,我是百兽之王,狼早就知道我在这儿,所以它们不敢来了。”凌通笑着道。 </P><P>
萧灵莞尔一笑,关心地问道:“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P><P>
“伤倒是没好,但力气却是有了,不过这点小伤还不碍事、走吧,我们一起回村去看看!” </P><P>
萧灵眼圈不由得一红,一副凄然欲泣的样儿,却不出声。 </P><P>
凌通一呆,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不舒服吗?” </P><P>
“不,没什么。”萧灵刚说完,泪水便已经流了下来。 </P><P>
凌通立刻会意,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安慰道:“你别担心,我爹娘和村里的人都很好,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这么可爱,我最怕的却是他们舍不得让你回家。” </P><P>
萧灵不由得破涕为笑,羞怯地道:“你骗人!” </P><P>
“我哪里骗人啦?”凌通愕然问道。 </P><P>
“你刚才不是骗人吗?”萧灵幽幽地道。 </P><P>
凌通恍然,笑道:“你照过镜子没有?““当然有了!”萧灵不好意思地道。 </P><P>
“这就是了,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很可爱吗?要不你照的那面镜子肯定是破了的。”凌通故意打趣道。 </P><P>
萧灵不由得一阵好笑,道:“你尽会逗人!” </P><P>
“对了,你家在哪里呢?”凌通忍不住地问道。 </P><P>
“我家在南朝,江南。”萧灵说到家乡,眼中不禁出现了一丝亮光。 </P><P>
“江南?有雪花糕的地方吗?”凌通问道。 </P><P>
萧灵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嗯,那里的确有很多味道可口的点心。” </P><P>
“听说江南很大,你在江南哪个地方?该不会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吧?别到时候我送你回家时,你把我也丢掉了,那可就麻烦了!”凌通笑着打趣道。 </P><P>
“我的家在杭州府,当然记得,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玩?”萧灵惊喜地问道。 </P><P>
凌通一愣,反问道:“杭州府很好玩吗?” </P><P>
“当然很好玩了,那里山水比这里美得多,杭州西湖好大好大,我们甚至可以去不远的地方看大海。”萧灵双手合十,像是在说梦话一般,只引得凌通神往不已。 </P><P>
“怪不得,怪不得!”凌通叨念道。 </P><P>
“怪不得什么?”萧灵有些不解地问道。 </P><P>
“你肯定是喝西湖的水长大的。”凌通肯定地道。 </P><P>
“你怎么知道?”萧灵奇问道。 </P><P>
“要不你怎会长得这么可爱?这么美?”凌通煞有其事地道。 </P><P>
“喝西湖的水就会长得美和可爱吗?”萧灵小声地问道。 </P><P>
“那当然了,西湖是叫西子湖吗?”凌通反问道。 </P><P>
“是呀。”萧灵轻答道。 </P><P>
“这就是了,西子就是春秋战国时候的天下第一美女西施。既然西子湖是因她而得名,肯定是因为她喝了那个湖中的水,或总是用那个湖里的水洗澡。而她能为天下第一美人,肯定也是因为喝了那湖中之水的原因。 </P><P>
因此,喝了西子湖中的水,定会变成一个又可爱又美丽的大美人。现在你明白了吧?“凌通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P><P>
“噗哧……”萧灵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骂道:“胡扯!” </P><P>
“我怎的胡扯了?难道你不可爱,不美吗?”凌通奇问道。 </P><P>
“我不是说这个嘛,我是说你的道理是胡扯。”萧灵辨驳道。 </P><P>
“我怎么胡扯了?”凌通奇问道。 </P><P>
“西湖那么大,西湖边住着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是喝湖中的水,用湖中的水洗澡,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要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了?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天下第一?更何况,我就不相信西湖边就没有丑女人。”萧灵不服气地道。 </P><P>
凌通想了想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了。““什么道理?”萧灵奇问道。 </P><P>
“比如说练武吧,还要讲究一个资质问题,资质好就会练的快,前途也就无量,武功越来越高;而资质差,就是师父再好,一辈子下来,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更有甚者,导致走火入魔。还有些心术不正、满脑子的坏主意的人,他们即使练成了好武功,也只能成为祸害,你说对吗?”凌通问道。 </P><P>
“是呀,那这和西湖又有什么关系呢?”萧灵不解地问道。 </P><P>
“这只是个比方而已,西湖也是这样子啊。它可不是一般的湖,而是一个神湖,神湖自然与众不同。西湖畔美大众多,当然丑女也有,不美不丑的女人也有,那是因为各人的资质根骨问题,人说‘朽木不可雕’,有些人实在是资质根骨大差,即使喝再多的西湖之水,抑或是整天泡在湖水中,也不会长得怎么美的。因此,很丑或不美不丑的女人,肯定全都是天生根骨差,朽木不可雕也,这不能够怪西湖之水。而那些根骨资质好的女人又要分两大类……” </P><P>
“哪两大类呢?”萧灵不由得好奇地打断凌通的话,不知不觉中被引入了凌通的话题,甚至忘了失亲之痛。 </P><P>
“你等我说完嘛,这两大类呢,一是根骨资质极好,心底又善良,品德高尚;二是,根骨资质极好,心底歹毒,品德恶劣。前面一种自然以西施最为典型,她为了拯救越国,而不惜忍辱嫁给吴王,告别心上人,心念着国家,心念天下着老百姓,这是何等品德?这是至善!所以才会有她的至美。而那些资质极好,心术不正、品行极差的人,西湖乃是神湖,怎会让这些坏人当道呢?当年的姐己之美,却成了人间祸害,迫使大商朝灭亡,受到世人的唾骂。只是这等蛇蝎心肠之人没喝西湖之水罢了,否则她定会变成丑八怪。那样子,她便没有办法去迷惑人,没有办法使大商朝败亡了。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凌通得意地道。 </P><P>
萧灵一惊,骇然造:“真的是这样子吗?”小女孩最爱美,一听凌通说得如此煞有其事,倒还真怕一不小心被变成了丑八怪。 </P><P>
“你担心什么,你现在这么美,肯定是你资质和根骨都好,心又善良,将来说不定比西施更美也难料呢!”凌通好笑道。 </P><P>
“可是……可是我见过的那些丑女人也都很善良呀。”萧灵仍有些不敢全信地道。 </P><P>
“那当然是有的,西湖是神湖,心地善良的人便让你更美丽,心地坏的人,便用水洗涤她们的心,使她们慢慢变得善良。到最后,她们也会变得和平常人一样善良!”凌通解释道。 </P><P>
萧灵这才松下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又不曾到过西湖!““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人们都是这样说的呀,人们还说,西湖边的美女才是真的美呀,不仅人美,而且心里也美得没话说,若不是南北朝在交战,肯定有很多人都会跑去西湖边找媳妇!”凌通合糊其词地道。 </P><P>
萧灵本有些不信,见凌通说得这么逼真,不由得忍禁不住笑了起来。 </P><P>
天色渐暗,林中有些昏沉。 </P><P>
长孙敬武诸人竟全找不到路,处处荆棘丛生,战马也不敢跨过。 </P><P>
在山林间打着转,却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行走为好。 </P><P>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追兵可能很快便至,这一切如何是好呢?“我们该怎么办?”元公子微急地问道。 </P><P>
“到了晚上,我们可能会更难行了。”元权也有些着急地道。 </P><P>
“我们下马,砍出一条路来,不相信就过不去!” </P><P>
长孙敬武发起狠来道。 </P><P>
“这不行,这不是很明显地告诉敌人,我们是从这里走的吗?”元小姐反对道。 </P><P>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往回走?”无权急声道。 </P><P>
“我看我们只能从马背上下来,不再骑马!在夜里,那些追兵在这种密林中如何找得到咱们?有马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元小姐坚决地道。 </P><P>
“这怎么行呢?小姐和公子乃千金之躯,这里荆棘丛生,岂不是会伤了公子和小姐?” </P><P>
长孙敬武反对道。 </P><P>
“大家的性命要紧,些许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我元定芳岂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元丁姐毫不犹豫地道,同时翻身落马。 </P><P>
众人不由得一呆,想不到这娇弱的少女却有这般坚决,所表现出来的聪慧和果断确是超出了一般弱质女流的表现。 </P><P>
“好吧,大家小心一些,护着公子和小姐!”长孙敬武叹了一口气道,同时抽出大刀在手,斩马刀插于背上,跃下马背。 </P><P>
楼风月和元权也全都打起精神,披荆斩棘前行。 </P><P>
“你们这是干什么?”元定芳惊问道。 </P><P>
“我们如此牵着马儿过了这片荆棘,或许也便有路可行,就是追兵赶上,我们也可以策驰狂奔,他们无法追及我们的,若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弃马车,再弃战马,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凭籍了!”长孙敬武认真地道。 </P><P>
“是呀,小姐,我们何怕追兵?只要我们行入正路,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楼风月道。 </P><P>
“是呀,姐姐,我还舍不得丢下马儿呢,走路可就麻烦多了。”元方义不依地道。 </P><P>
“好吧,大家动作快一点。“元定芳吸了口气道。 </P><P>
一行八人,全都牵着战马,披荆斩棘,速度倒也不慢。在荆棘中约行了二十余丈,楼风月突然喜道:“大家听,是水声,前面有条小溪!”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6:00

<P>第十五卷

第四章 生命之曲 </P><P>
正当众人倾耳细听时,突见长孙敬武脸色微变,惊叫道:“不好,有马嘶之声!是追兵来了!” </P><P>
“不,前面真的是有条小溪,我也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元方义喜道。 </P><P>
“不错,前面是应该有条溪,但追兵的确也来了,看来是车夫出卖了我们!”无权的脸色很难看地道。 </P><P>
“那我们快走吧,我们赶到溪边便会有更多的逃生机会!”元定芳沉声道。 </P><P>
“好,大家快一点,加把劲!”长孙敬武手中的大刀若砍莱切瓜一般向前疾行,一只手更牵着马匹。 </P><P>
“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大家快找,这里有马粪,还是热的……”追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P><P>
元权不由得诅骂道:“他娘的,这死马也来害老子,落井下石地拉一堆粪!” </P><P>
众人心中紧张,却都没有心情发笑。 </P><P>
众人又行进五六大,身后便传来了呼喝之声,显然是追兵发现了他们。 </P><P>
“他们从这里走了,快追……” </P><P>
“希律律……”战马一阵惊嘶,显然对这样一片荆棘极为畏惧,竟不向中间行走。 </P><P>
“下马!下马追!……” </P><P>
大呼小叫之声只使长孙敬武诸人心急如焚,但却奈何不了这一大片荆棘,这似乎是一片从来都没有人来过的绝地,荆棘都长得特别粗壮,那刺十分坚硬,谁也不敢就这样硬闯,不过幸好对方也全都要下得马来,不然的话,那可就没戏可看了。 </P><P>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P><P>
“大家别乱来,别乱来,皇上要抓活的,别伤了那小姐和那蠢小子……” </P><P>
人声嘈杂,显然追兵的人数极多。 </P><P>
“他娘的,什么狗屁皇上,一群乱臣贼子也敢自立天子,却做你娘的乌龟儿子王人的孙子吧!”长孙敬武气恼地怒骂道。 </P><P>
“骂得好!骂得好!“元方义赞道。 </P><P>
“快到了,看!果然是条小溪,顺着溪走,定能找到出路!”元定芳欢声道。 </P><P>
“别让他们跑了,抓到那小姐者赏银一千两,抓到那蠢小子者赏银两千两,两者全都抓住便赏三千五百两……”一个极为粗犷的声音高呼道。 </P><P>
追兵一阵哗然,显然比之刚才更为勇悍了不知多少倍,有的人干脆弃了马匹,只身向长孙敬武诸人追来,那些荆棘似乎对他们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P><P>
“快,护送公子和小姐先走!”楼风月和元权同时道。 </P><P>
“放箭!”长孙敬武一声低喝。 </P><P>
行在后面的三人与元权诸人立刻弓弩齐张,向追近者射去,长孙敬武领头带着元方义和元定芳行入小溪边沿。 </P><P>
“这里也没有路,该怎么办呢?”元方义禁不住急切地问道。 </P><P>
“我们下水,向下游走,这条小溪定能够抵达路边!”元定芳镇定地道。 </P><P>
“马匹怎么办呢?不要了,他们也骑不了马。”长孙敬武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P><P>
“好吧!”元定芳咬了咬牙便下入了小溪之中,鞋袜全都不脱。 </P><P>
长孙敬武也顾不了这么多,扶着元定芳与元方义两人向小溪下游疾奔而去。 </P><P>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双方都以劲箭相加,只不过在这片荆棘丛中,并不一定都能够收到效果,大部分被荆棘所阻,追兵更有人举着强盾,劲箭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元权诸人不可能从斜侧发箭,因此,只要追兵在前方立上几块大盾,他们的箭根本就不能够起到任何作用。 </P><P>
“撤!”元权仓促地吩咐道,迅速跃落溪中,这五人每一个都是好手,虽然小溪中并不好走,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如覆平地。 </P><P>
“追,只有几个家伙。我们去扒了他们的皮……” </P><P>
追兵一阵高呼,声音在山间回荡开来,倒的确很有气势。 </P><P>
想到那三千五百两银子,人人气势如虹,追来的近百人放下马匹,自长孙敬武等人斩开的荆棘丛中冲了过来。 </P><P>
长孙敬武见元权诸人追来,知道是挡不住追兵,不由得急道:“快,我们背上小姐和公子,快跑!” </P><P>
元权一想也的确只有这个办法,但只怕对方也遣来了好手。到时候,力气不继之下,只有被他们追上的结局,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没得想了。 </P><P>
“公子,得罪了!”元权一把背起元方义,而长孙敬武则背着元定芳,如飞似的向山下跑去,踩得溪水乱溅,使衣服全都溅湿,但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P><P>
“哈哈哈,看他们在抢媳妇了……他奶奶……”追兵一边谩骂,一边发起狠来追赶。其中的确有不少是好手,只看那纵跃的动作也知道身手绝不在元权诸人之下。只不过在下午混战之时,却没有出现。若是在混战之时,这些人都出现的话,恐怕长孙敬武诸人根本就不可能突出重围。只凭这近二十名好手,也足以让他们伤亡惨重了。 </P><P>
“他娘的,这些人的身手果然了得,都是打哪儿来的?”楼风月骇然道。 </P><P>
“他们定是伏在北面的伏兵,我们在向南突围之时,他们根本来不及追赶,若不是这些人,大概他们也不会如此快便能闯过展兵卫那一关。肯定是这些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元定芳肯定地道。 </P><P>
“是了,这些人定是先藏在北面,还是小姐聪明,看穿了他们的诡计!”长孙敬武附和道。 </P><P>
“可惜,我们还是难逃他们的毒手!”元定芳有些感慨地道。 </P><P>
众人不由得全都黯然,的确,以这些人的速度,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他们的。而单凭他们六人想保护好元定芳与元方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对一或许还有得一拼,可是打仗,绝没有什么江湖规矩,那他们大概只有败亡一进了。 </P><P>
“这水好像加速了!”无权似感觉到了什么。 </P><P>
“是瀑布,听!”楼风月一惊,呼道。 </P><P>
“你们只要将两个小娃娃交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后面追来的几人高声喝道。 </P><P>
“长孙教头、元叔叔,你们把我们放下吧,你们先走,他们不会杀我们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不想连累大家!”元定芳凄然道。 </P><P>
“小姐怎说这般话?我们受主人之托来接你们去邯郸,若是没有办好事,也没有脸回去见主人了!”长孙敬武认真地道。 </P><P>
“不错,小姐,你不用说了就是我们战到最后一个人,也要跟他们拼了,我们岂是怕死之辈?”元上坚决地道。 </P><P>
“下面真的是瀑布,这水越来越急了!”楼风月提醒道。 </P><P>
“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元方义突然出声道。 </P><P>
“是水落入深潭之中的声音!”长孙敬武答道。 </P><P>
“不,不是,在水声之中还有别的声音!”元方义道。 </P><P>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凝神细听,只当元方义是说笑而已,心中不由得微恼,在这要命的关头,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P><P>
“方义,别胡说!”元定芳叱道。 </P><P>
“不,姐姐,我没有胡说,你听,的确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夹在其中!”元方义不服气地道。 </P><P>
元定芳见元方义说得那么认真,不由得也凝神倾听,瞬即脸色微变,道:“奇怪,真是奇怪!” </P><P>
“怎么了,小姐?”长孙敬武惊问道。 </P><P>
“是笛声,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竟会有笛声,这……这怎么可能?”元定芳大感惊奇地道。 </P><P>
“笛声?小姐有没有听错?”元权惊讶地问道。 </P><P>
“没错,对,是笛声,好深沉,好深沉呀!”元方义惊叹道。 </P><P>
“不错,好婉转,清幽而落寞!”说到这里,元定芳和元方义全都被此笛声中那种莫名的情绪而感染。那种空荡、落寞之感深深地融入青山黑夜之中,却怎么也抹不去那种难以表达的伤感之意。 </P><P>
长孙敬武和元权诸人也全都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那哗然的瀑布之声并没有将笛声全部掩没,在那浑洪之声中,那笛声犹如翻缠不完的青丝,在声波中传送。 </P><P>
不成曲调,却只有感情,完完全全地表达了一种感情,一种意境,这已经超出了任何曲子之外,纯粹是一种内在的情绪。 </P><P>
听了这种笛音,使人完完全全地懂得,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笛音,出现在黄昏之时,出现在孤山野岭之中,这绝不是偶然,绝不是!那是一种跳出尘世的洒脱,是一种跳出尘世的无奈,跳出尘世的茫然,更有一种无家可归浪子的情怀。 </P><P>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完完全全是一种旁观者的孤独。 </P><P>
世人的旁观者,世俗的旁观者。 </P><P>
这人是谁?这是多么神奇的一种感情,多么神奇的一种意境,多么落寞的一种心境啊!这人是谁?“啊……”众人心神皆被笛音所感染,竟忘了已至瀑布的跟前,分神之时,竟被那急速下冲的水流给冲倒。八个人全都倒在水流之中,不由自主地向瀑布下冲去,惟一片惊呼响彻山野。 </P><P>
“不好!下面是瀑布,别让那小妞和小蠢蛋给撞死了!”追兵们也全都惊呼道。 </P><P>
笛声倏然而止。 </P><P>
“嗵嗵嗵……”八人像石头一般自数丈高的崖上飞坠而下,全都跌入激流下面的水潭之中。 </P><P>
幸好,高崖之上并没有突出的岩石,否则只怕几人全都会骨折而亡了。不过,这样也被跌得七荤八素,被激涌的暗流给冲上水面。 </P><P>
水潭不是很大,但却也有几丈见方。这些生于北方的人,对于水的畏惧,几乎是天生的,虽然冲出了水面,但心中却一片慌乱,手在水面之上一阵乱拍,却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反而喝水更多。 </P><P>
元定芳正在慌乱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臂一紧,一件极为柔软的东西缠了上来,吓得她一阵大叫,但这次却例外的没有水涌入口中,正自惊骇之时,只觉得身子已经凌空飞起,当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已重重地跌在实地之上,却不怎么痛。 </P><P>
“啊……”又是一声惊呼。 </P><P>
元定芳稍稍醒过神来,却发现在潭边的一块青石之上悠悠地坐着一个极为高大的背影,而元方义也在此时跌在她的身旁。 </P><P>
“啊……”落入谭中的八人—一地被摔在元定芳的身边。然后元定芳才看到一根极为细小的草藤落在地上。 </P><P>
一支翠玉笛的两端斜露面出,明显的横放在那人膝上。 </P><P>
“大恩不言谢!敢问恩公高姓大名,他日有幸定当相报!”长孙敬武最早恢复镇定,抱拳道。 </P><P>
“他乡遇故之,何必匆匆便要告别呢?”那静坐之人的声音微微带有少许的惆怅与落寞,也极为清脆,显然是个极为年青的人。 </P><P>
长孙敬武不由得一愕,中虽然焦急,但也不得不出言疑惑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P><P>
“心若山中石,情在海角边,醉饮江河水,醒罢乱拂弦。”那人口中轻吟,同时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微显冷漠而又充满个性魅力的俊脸。 </P><P>
“蔡风!蔡风!”无权与长孙敬武及楼风月忍不住同时惊喜地呼道。 </P><P>
“蔡风,你就是蔡风?”元定芳眼中显现出一丝迷茫的神情,低念道。想到刚才那种让人心神俱醉的乐音,心中涌起无限的仰慕之情。 </P><P>
那人微微一笑,道:“错,错。” </P><P>
众人不由得一呆,长孙敬武愕然道:“你是绝情?” </P><P>
所有人的眼中露出一丝错愕之色,眼前这年轻人竟会是绝情。绝情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他死的,难道眼前的人只是绝情的鬼魂?要不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深山野岭之中?“这次倒是对了。”那人很温和地笑了笑道。 </P><P>
“你……你是人还是鬼?”元权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P><P>
“人鬼本无别,尽情、尽欢便行,元大管家以为我是人是鬼呢?”绝情好笑地问道。 </P><P>
“你不是死了吗?”元方义吃惊地问道。 </P><P>
“每个人每一刻都是一个新生,每一段流失的岁月都是死亡,生命的终结才是新生寂灭之时,我死了,我也活了,我活着也便若死了。诸位是不是有人来追你们?”绝情淡然一笑,声音极为平静地道。 </P><P>
“是呀,是莫折念生的人!”长孙敬武忙道。 </P><P>
“你们去烤烤火,把衣服弄干吧,这里便交给我好了!”绝情极为自信地笑了笑道。 </P><P>
众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正生着一大堆篝火,这就足以证明绝情不是鬼了。 </P><P>
“他们人很多!”楼风月担心地道。 </P><P>
“如果你们饿了,那里仍有几只未烤的野鸡,本来已够我一个人吃个痛快,现在看来是不够吃了,你们自己去烤吧,我就不为你们准备了!”绝情毫不在意地道。 </P><P>
长孙敬武等诸人虽然知道绝情极为了得,但仍然不由得有些担心。但绝情如此一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向那堆篝火旁行去。 </P><P>
“姐姐,你怎么还不走呀?”元方又惊问道。然而,元定芳竟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想入神了,这时听到元方义如此一叫,不由得俏脸一红,幽幽地向绝情打量了一眼,便随在众人之后向火堆旁行去。 </P><P>
“他们全都在下面,没有被摔死,大好了!”崖上传来了几声呼喝之声。 </P><P>
“咦,他是绝情!”崖上紧接着传来了几声骇然的惊呼。 </P><P>
“他怎么还没死?他是绝情!大家放箭,放箭!” </P><P>
那立在崖上的人慌忙大呼道,绝情的名字已经深深地印在莫折大提所领起义军的心中,这几个人之中更有几人那日亲眼见到了绝情的样子,这一刻在此荒山野岭之中遇到,怎不让他们大吃一惊?想到绝情于千军万马之中,杀莫折大提,独闯数道关卡的情景,这些人竟不敢下崖。 </P><P>
绝惰西然一笑,长身而起,若散步观花一般悠闲自得地向那火堆旁行去,口中却冷冷地道:“若谁敢下崖骚扰我的雅兴,我定叫他见不到明天的大阳!” </P><P>
崖上之人大为惊怒,绝情不将他们这么多人放在眼里,如此不客气,岂不叫他们大为惊怒?“放箭!”崖顶之人大喝道。 </P><P>
空中立刻飘满了劲箭,若蝗虫一般向绝情的背后射到。 </P><P>
“小心!”火堆旁的众人禁不住都骇然惊呼出声,为绝情捏上一把冷汗。 </P><P>
绝情却不屑地一声冷哼,左手向后虚虚地一抓,那些劲箭竟在空中全都改变了方向,向绝情的手心落至。 </P><P>
便若绝情的手中有一块强大的磁铁一般。 </P><P>
“滋……”劲箭刚刚沾上绝情的手,便全都倒飞而回,竟然比射出之时的速度更快上数倍。 </P><P>
崖上之人一阵惨呼惊,躯体不断飞滚而下。 </P><P>
长孙敬武诸人不由得一阵骇然,想不到绝情的功力竟达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P><P>
追兵相继赶到,近百人士都立于崖上,望着崖下的九人,只有瀑布的喧响是那么真实。 </P><P>
“谁要是能将这害死首领的凶手拿住,回去皇上定重重有赏,谁要是能斩他一刀,赏银一百两,死活不论!”崖上一名高大威猛的老者喝道。 </P><P>
崖顶先是一静,后来全都暴出一阵欢呼,劲箭若蝗虫般向绝情涌至,而所有的追兵则蜂涌而下,向绝情扑到,声势极为惊人。 </P><P>
长孙敬武诸人全都大惊,心想:“这么多敌人,以绝情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对付?”不由得高呼道:“跟他们拼了,你们保护好小姐和公子!” </P><P>
元定芳也兀自担心但事情既然已到这步田地,担心也是无用,只能盼望奇迹的出现……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6:00

<P>第十五卷

第五章 仁慈之魔 </P><P>
奇迹倒是有,而且很快便己出现了。 </P><P>
所有的箭落空了,本来全都是对着绝惰飞去的劲箭全都落空了,不是他们的箭法不准,而是绝情不见了,他刚才立足的地方插满了羽箭,但他的身形的确是不见了。 </P><P>
这么突然,使人恍若在梦中一般,但这却绝不是梦,而是一个奇迹。一个人的速度竟可以超越箭矢,这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P><P>
绝情的速度绝不是夸张,事实上便是如此!当绝情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离他刚才立身之处有五丈之远,而与高崖却只不过六七丈而已。 </P><P>
“我说过,下崖者死!”绝情的声音飘入八人的耳中之时,身子己只距高崖两丈,然后他出手了。 </P><P>
或许那不能算是出手,那只能算是玩魔术,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的动作有多快。 </P><P>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但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刚刚跃下崖来的十人中,有五个被捏断了咽喉,只不过是在一刹那之间的事。 </P><P>
捏断他们咽喉的,是绝情之手!然后,便在另外五人飞速出手的时候,绝情撞入了他们的环围之中,激涌的气劲自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涌出,像是飓风掠过,像是沙瀑惊起。 </P><P>
刀、剑、枪,自他的身体周围滑过,而他自己却像是一条滑溜得根本无法掌握的泥鳅。 </P><P>
惊呼传出的时候,元定芳很清楚地看到绝情的手是如何捏断第十个人之咽喉的。她做梦都不敢想象,杀人竟会这般优雅,这般有动感,这般让人心醉。 </P><P>
这哪里是杀人,这分明就像是在拈花,在拂落爱人衣衫上的灰尘,在抚摸爱人的脸,是那么温柔那么生动!可这偏偏是最要命的,这样的死亡,会让人想到,死者是在受天堂的恩惠和召唤。 </P><P>
绝情像是在做着一种艺术,一种惨酷的艺术,但绝没有人会从中体验到惨酷。或许,杀人本身就是一种极为高深的艺术,本就是一件极美的享受。 </P><P>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立在崖上的那一群准备出手之人,绝情的可怕便像是一只仁慈的魔鬼。 </P><P>
杀机,并没有消失。杀戳井没有停止!绝情在瞬间便结束了十人的性命,但对手却更多,也更厉害,那十人与之相比起来,只能算是前锋的一名小卒而巳。 </P><P>
莫折念生似乎对这次的行动是志在必得,所以派来的人手当中,的确有不少好手,但与绝情相比起来,那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P><P>
高手相争,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法,高出一筹,便像是隔了一道江河。更何况,绝情与这些人之间的差距是难以想象的。不过,人多的形式便显得有些混乱,乱象横生。 </P><P>
刀光、剑光、枪影,穿插于人群之中,的确别有一番滋味,每一个人都凶猛异常,重赏之下的勇夫,是拼命的。只要能在绝情身上斩一刀,便能获得一百两银子,这等美事,谁会不想干?虽然,绝情的凶悍已深入他们的心中,但战场之上的人们,早已忘却了生死。何况,绝情那强大的气势早已将他们紧紧地罩住,那种要命的杀机,竟像一层浮于虚空的浮冰,冰硬而凄寒。即使所有追兵的杀机加起来,也没有绝情那由心底升起的杀机沉重。 </P><P>
绝情只有一人,可却生出千军万马的气势,生出无穷无尽的杀机,紧紧地揪着每一个人的心,紧紧地揪着!刀与剑密密地交织着,成一张不透气的大网,虽然绝情很顺利地杀死了最先冲下的十人,也同样给后者留下了时间,留下了结阵的机会。每个人都深深的明白,单凭一人的实力,那只会是死路一条!以莫折大提的勇武,以那八大护卫和陆统军的身手,都无法阻止绝情击杀莫折大提,像他们这样的角色,若论单打,更不可能有半点戏看。所以,他们能做的,便是齐心协力,众志一心,联手以对。 </P><P>
这张大网的确是不能够小觑的,那丝丝缕缕的剑气,绞碎了虚空之中的每一寸空间,就是绝情也不能若刚才那般潇洒出手。所以绝情的身形在退,暴退!退得那样怪,像是一条拖着尾巴的长蛇,又像是优雅的蜂鸟,但这毕竟仍是在退!退,只退出了五步,五步像是让人眼中产生了一个错觉一般。 </P><P>
退,的确应只能算是错觉,因为在众人犹未从退的感觉中苏醒过来之时。绝情的身子又再一次投入那张不透气的剑网之中。 </P><P>
一退再进,绝情的身子突然开了花,在西天晚霞的辉映下。绝情的身子组成了一团璀灿无比的奇花。拥有着无限强大、爆炸性的力量,疯涌的劲气,以有形的机体向四周绽放、激射,没有人可以形容那种诡秘的程度。 </P><P>
元定芳、元方义及元权诸人全都怔怔地看呆了,便像是做了一个美丽的噩梦。一个美丽得让人心头喘不过气来的梦魇!那是绝情的剑,绝情也有剑!不,不是剑,是笛子,是那根翠玉做成的笛子。否则,虚空之中所绽放的便不是这种异彩。 </P><P>
绝情不见了,在这璀灿的奇花之中,绝情已成为这美丽一瞬的一部分,或许就是这美丽的灵魂!剑气疯射,疯狂得连树枝、土石、流水,也全都跟着疯狂起来,在虚空中激暴成一种放纵的混乱。 </P><P>
断剑、鲜血、惨叫、闷哼、人影,更是这寂寞山林中的一场奇景。 </P><P>
绝情的身子若被轻风所托的风筝,扶摇而上,然后以几个极为优美的动作,掠向崖顶,就像是一只归巢的山鹰。 </P><P>
崖顶众人大骇,谁也没有想到,绝情竟能在这般的狂攻之下仍能抽身而出,并向崖上攻到。 </P><P>
崖上所立的高手仍多,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疾冲而上的绝情,在猜测着他将要落脚的地点。绝情的轻功的确已经骇人听闻,这种飞升,竟可达四五丈高的崖顶之上,在空中可再次扭头转向,倒的确是不可思议至极。但绝情不可思议的事情的确是太多了!独闯义军的禁地,而力杀莫折大提之举本就够骇人了。而他的不死,更是一个奇迹,这点轻功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刀、剑、枪,再次林立于崖顶,更有甚者,有人跃上空中向绝情击去,这几乎是一个必杀的格局!绝情手中的翠玉笛,在空中轻颤出一幕优雅的云彩,向那为首的汉子扑去。 </P><P>
那人眼露出一丝冷厉而狠辣的光芒,他根本就不看好绝情的这一击。因为绝惰身体升得如此之高,又在空中转身,应该是在气竭之时,绝不可能再造成什么大的功击力、而崖顶的好手联合,若连这样一个己气竭之人也挡不住,那根本不用再战!“叮——”绝惰的身子,与空中相迎的第一件兵刃相交。 </P><P>
绝情的身子奇迹般的再升而起,跟着便是剩下的兵刃全部落空。 </P><P>
那与绝情相交的对手,心中大骇,他所感觉到的绝情便像一个可怕的涵洞,他所有的劲气在与翠玉笛相接之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绝情的翠玉笛给吞噬了一般,那是一种极为可怕、也极为难受的感觉。当他虚脱地落在地上之时,绝情的脚尖己经点在一杆长枪之上。 </P><P>
那枪手脸色一变,当他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子的时候,绝情的翠玉笛不见了,绝情也不见了!绝情的翠玉笛竟在刹那之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便像是玩魔术、变戏法一般。 </P><P>
众人的眼中出现了一柄剑,不是笛,而是剑!真真实实的剑!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处。 </P><P>
一柄剑,吸敛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甚至每个人的精神都在这柄剑下颤抖。 </P><P>
绝情已不再是绝情,是剑!剑就是绝情!这柄剑就是绝情,无坚不摧的气势,无处不达的意境!天和地,再不真实!天和地、山和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美梦。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便是那柄当空而横的剑。杀机、杀气、杀戳,全都凝固于这一柄剑上!所有的人口中只有惊呼!这是什么境界?这是什么剑法?生命与剑意毫无隔阂的融合在一起,这到底是梦还是醒?那为首的汉子,此刻他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实在太小看绝情了,他也实在对武学之道认识得大薄浅了。这种全不以常理的变化,便是他做梦都不可能想象得到。 </P><P>
人剑,人便是剑,天地万物,何不能为剑?当那为首汉子的刀在手中还未完全击出之时,便已经感觉到额上一丝凉意。 </P><P>
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感觉,的的确确,一个已成两半的人,已经再也无法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 </P><P>
刀折,人亡,肠断,血溅!剑不再是剑,绝情仍在,玉笛仍在。只是那自天地山川之间所凝的气势仍未曾丝毫有减。 </P><P>
所有人都像是刚刚自梦中醒过神来一般,呆呆地立成了山林间的一片木桩。 </P><P>
血腥在飘散,瀑布的水响犹自震耳欲聋,但人声却尽灭,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变得小了。 </P><P>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凝于绝情的身上,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感受绝情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气势。 </P><P>
那种大川高山般的压力自每一个人的心头升起。 </P><P>
这简直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而绝情却做到了。 </P><P>
没有任何人敢再怀疑绝情杀人的本领。没有任何人不为绝情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所震慑,只是没有人顶礼膜拜而已。 </P><P>
“你们还想继续留下来找死吗?”绝情的声音便如一阵冰寒的霜雪覆于所有追兵的心上,使他们全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P><P>
所有追兵全都从梦中惊醒过来,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兵刃,望了望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再相互望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惧意,没有人敢想象能否挡得住那狂野而恐怕的一剑。 </P><P>
“你们全都给我滚回去,告诉莫折念生,就说人是我绝情所救,若是谁敢再来骚扰的话,定叫你们一个个像他们一样!”绝情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冷冷地道。 </P><P>
那些人全都愣愣地站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谁都知道,若再战,只能是无谓的牺牲。 </P><P>
“还不快滚!”绝情冷喝道。 </P><P>
那些人相视望了一眼,忙扶起地上的伤者,绕过绝情惊惧而仓惶地逸去。 </P><P>
崖下仍是一片狼籍,那第二组攻击绝情的人全都微微受了一些小伤,却并无大碍,刚才绝情的那一式他们自然也看得很清楚,也只得不甘心地逸走了。 </P><P>
近百人的追兵,在片刻之间皆已逃走,只剩下地上的一片狼籍及血腥味极浓的气息。 </P><P>
长孙敬武诸人神色间露出无比惊佩之色,更有着无限的欢喜,绝情的处理方式达到的效果,的的确确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让他们狂喜不己。 </P><P>
绝情步子极为轻松地自崖上走下,每一步都似乎是踏着瀑布的节拍而行,更让人有一种发自心里的震憾。 </P><P>
“少侠真乃神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世间竟会有如此超凡的剑法!”元权由衷地赞叹道。 </P><P>
“我长孙敬武佩服的人只有一个,现在看来又要多加一个了!”长孙敬武诚肯地道。 </P><P>
绝情苦涩地一笑,却并不回答,缓缓地坐到地上,不言不动,行起功来。 </P><P>
众人不由得大惊,在火光的掩映之下,绝情的脸色苍白,小腹之处的衣衫却被血水染红。 </P><P>
“公子,你受伤了?”元定芳关心地问道。 </P><P>
“小姐不要打扰他,让他休息一会儿!”楼风月静静地道。 </P><P>
篝火越烧越旺,在绝情从入定之中醒来之时,那几只野鸡己经烤得香气四溢,不过相较来说,似乎少了些。 </P><P>
“绝公子,你醒了,你没事吧?”元定芳惊喜而又关切地问道。 </P><P>
绝情淡淡地一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是刚才用力太甚,使旧伤复发而已!” </P><P>
“绝公子,外面都传闻你被莫折念生给害死了,原来那是假的。却不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长孙敬武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 </P><P>
“这事说来话长,反正结果便是这样,其它的一切都不大重要,对吗?”绝情平静地笑了笑,反问道。 </P><P>
“这倒也是!”长孙敬武嘿嘿一笑道。 </P><P>
元方义与元定芳都是一脸仰慕地望着绝情,怎么也想象不到眼前的年轻人会有那般可怕的武功,若非亲眼所见,倒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P><P>
“公子为何不回歧州府内?若是公子在歧州府的话,想来莫折念生那小子也不会这般猖狂了!”元权感叹道。 </P><P>
“山野之人,对那种行军作战并无兴致,就是我在歧州城又能如何?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总不能敌过千军万马,元都督镇守歧州,也不一定便会害怕莫折念生。”绝情淡淡地道。 </P><P>
众人一阵沉默,谁都知道,莫折念生的厉害之处,比之莫折大提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可以扭转整个劣势,势如破竹般地攻近歧州城,莫折念生的勇武的确让人心头生畏。 </P><P>
绝情缓和的一笑,道:“想必,这几只野鸡不够吃,我去潭里抓几条鱼来!”说着立身而起,抓起一根火把便向潭边行去。 </P><P>
“我也去!”元定芳竟出乎众人意料地立身而起,呼道。 </P><P>
“哦,姑娘也有如此兴致吗?”绝情扭头含笑问道。 </P><P>
“我,我想看你怎么抓鱼。”元定芳俏脸微红,嗫嚅道。 </P><P>
“如果姑娘想看的话,不妨帮在下持一下火把吧。”绝情并不在意地递过火把,极为轻松地道。 </P><P>
“我也去,我也要看你怎么捕鱼。”元方义呼道,同时也拿起一根火把紧随而去。 </P><P>
众人望了望眼下这三个少年人,心头不由得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P><P>
绝情极为悠闲地踱步至潭边。 </P><P>
潭水清澈异常,虽然那瀑布自高处俯冲而下,但水中的游鱼,并不会在激流之中生存,而是在水潭四周的活水之处游动。 </P><P>
黑夜之中的潭水呈一种幽蓝之色,在两根人把的映照之下,水波便像是闪烁的鱼鳞一般,美丽异常。 </P><P>
绝情的目光锐利至极,水中的游鱼根本无法逃出他的视线,但元定芳与元方义却只看得见一潭碧幽的水光。 </P><P>
绝情望了两人一眼,笑道:“夜里捕鱼的确是有些难度,对于渔人来说,只有靠网捕捉,在这深水潭之中,就是鱼叉也很难有效果,不过,这种鱼的味道却极为鲜美,几可与黄河鲤鱼相媲美!” </P><P>
“你吃过黄河鲤鱼?”元定芳奇问道。 </P><P>
“自然是吃过,激流中的鱼比死水中的鱼要多几分鲜美和嫩滑,这水潭中的水一年四季都不停地冲击着,使得这片水域的水流极活,这些鱼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几乎是在水中活动,所以它的身子也可算是活肉,自然更鲜美了!”绝情说着抓起地上那根山藤。 </P><P>
在元定芳与元方义的眼中,那根山藤便像是一条复活的灵蛇在虚空之中翻卷,然后破水而入,水波不惊。 </P><P>
山藤轻颤,水中一阵“哗”响,山藤破水而出。立时,长藤的一端竟奇迹般地串着了四五条一尺来长的大鱼。 </P><P>
元定芳和元方义同时一声惊呼,他们根本就看不懂绝情是怎么把鱼刺上来的,那根山藤,竟可以将鱼身刺穿?想到精彩之处,二人忍不住大声叫好。 </P><P>
“太神了,怎么会这样呢?”元定芳惊奇不已地道。 </P><P>
“没办法,这些鱼的嘴巴都长在身上,恐怕是饿坏了,见了山藤也要咬着吃,便这样上钩了。”绝情笑道。 </P><P>
“你怎么知道鱼在哪里?水底下这么黑。”元方义奇怪地问道。 </P><P>
“鱼是自己上钩的嘛,何必要我知道它在哪里呢?”绝情打趣地道。 </P><P>
两人不由得一呆,愣愣地傻笑了一阵子。 </P><P>
“别愣在这儿了,我想这些鱼够吃了,走吧。”绝情提醒道。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6:00

<P>第十五卷

第六章 涉入江湖 </P><P>
凌通赶入村庄,只见四处血迹殷然,萧灵举着火把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P><P>
夜色已经很深了,村中很寂静,唯有象征着猎村的一棵古老大樟树之下,每人映红了天幕。 </P><P>
凌通知道,村中人正集合在樟树之下,这是为死者送行的仪式。凌伯的尸体也在这里火化,然后再送入山中掩埋。 </P><P>
凌通的心不由得拉得很紧,死者究竟是些什么人呢?萧灵的眼睛却湿润了,她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离他而去,将她丢在这陌生的他乡异地,怎不叫她悲从中来呢?凌通听到萧灵的饮泣之声,立刻明白她的心情,不由得伸过手来拉起了她的小手,怜惜地道:“不要伤心,还有我呢,你便将我当作是你哥哥吧,我一定会送你去江南的!” </P><P>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萧灵忍不住心酸地问道。 </P><P>
凌通一愣,想了想道:“因为你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我便对你好哆!” </P><P>
萧灵见凌通说得那般真诚,忍不住又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P><P>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想哭,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多不好意思?你别让我出丑好吗?”凌通用衣袖擦了擦萧灵的眼泪道。 </P><P>
萧灵果然止住哭泣,有些怯怯地随在凌通的身后,向那老樟树下行去。 </P><P>
“通通,通通回来了!”老樟树下传来一阵惊喜的欢呼。 </P><P>
“通儿,你没事就好,快来向几位叔婶行个礼!” </P><P>
凌跃一见凌通仍是活蹦乱跳的,心下大喜,忍不住有些激动地唤道。 </P><P>
凌通见父亲身上缠满了纱布,母亲在一旁神情憔悴,却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中稍定,乖巧地唤了声:“爹、娘,可把孩儿担心死了!”说着拉着萧灵挤入了人群。 </P><P>
“我们还一直在担心你,翠花说你与一位老先生一起回来,可是后来,我们只见到老先生的遗体,还以为你也被恶贼害死了呢!”吉龙抢着道。 </P><P>
凌通望了他一眼,见他肩头兀自流着血,想到萧隐城之死,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若非这位老爷子舍命相阻,只怕我真的是见不到爹娘了。” </P><P>
众人想到那些贼人的凶狠,不禁仍然心有余悸。那些人的厉害实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若非依仗树林的机关埋伏和山洞之类的,只怕根本就不能防守得了贼人的进袭,而凌通只不过是个小孩,如何能够与那些贼人相抗衡?是以众人都以为凌通会遭到毒手。可此刻见凌通活蹦活跳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受了伤,也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而凌通说是萧隐城舍命相救,自然信而不疑。但却为萧隐城的死而微感黯然,也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P><P>
凌通愣了愣,一把拉过萧灵,介绍道:“这是老爷子的孙女萧灵,老爷子临终前,叫我好好地照顾她,大家就叫她灵儿好了。” </P><P>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清秀而气质高雅的小女孩,只是此刻眼角的挂着两行泪珠,让人怜惜万分。 </P><P>
凌二婶更是充满了怜爱地伸手轻抚萧灵的秀发,怜爱而伤感地道:“闺女,你别伤心,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今后若有什么事情就跟大妈说,大妈和这里的乡亲都会帮助你的。” </P><P>
萧灵禁不住拉紧了凌通的手,眼泪“哗啦啦”的便掉了下来。 </P><P>
“灵儿,别哭,我娘说得对,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凌通安慰道。 </P><P>
“灵儿不要,灵儿要回家……”萧灵忍不住哭出声来道。 </P><P>
众人不由得相视愕然,却不知这小姑娘的家在何方,但感对方乃是凌通的救命恩人之孙女,谁也不会怪她。 </P><P>
“通通,这闺女的家在哪里呢?”乔三忍不住问道。 </P><P>
“她家是在南朝杭州西子湖边!”凌通回应道,神色间有些迟疑地望着乔三。 </P><P>
“什么?她是南朝的人?家在西湖?”凌跃骇然问道,像是听到最稀奇之事一般。 </P><P>
“哇,这么远,怎么去呀?”吉龙和众村民都附和道。 </P><P>
乔三的眉头微皱却并没说话,隐隐地知道这之中定有别情,否则对方怎会自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儿呢?凌通咬了咬牙,捏紧萧灵的手,坚决地道:“灵儿别哭,我会让你回到家中的。” </P><P>
萧灵这才勉强收住了哭声,却仍是伤心欲泣之状。 </P><P>
“闺女,你先去休息休息好吗?我看你是累了。” </P><P>
乔三温和地道。 </P><P>
凌二婶疼爱地吸道:“闺女,跟大妈来!” </P><P>
萧灵也的确是累了,却仍向凌通望了望,似乎这么多人之中,她惟一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是凌通一般。 </P><P>
凌通心下一片黯然,也微有些感动,更涌起了男人天生的侠义心肠,不由温柔地道: </P><P>
“灵儿,你先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P><P>
萧灵这才默默地跟在凌二婶身后行去,不时回头望望凌通,倒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P><P>
“通通,你先向几位叔婶上几炷香,磕几个共吧。”凌跃吩咐道。 </P><P>
凌通含泪拜过之后,想到几位平日与自己相处极好,又极疼他的人,却在一日之间就不能重聚,禁不住涌起了满腔的仇恨,问道:“三叔,那些恶贼是你们赶跑的吗?” </P><P>
“不是,是你鸿之哥带了官兵从小道赶到,这才将贼人杀退,他们正去追击贼人了。” </P><P>
乔三道。 </P><P>
凌通不由得向翠花望了望,翠花却摇了摇头,显然是剑痴并未出现。但既然官兵已到,自然是更为放心,也只有官兵才能使这群流匪害怕。但他禁不住又想起管严那批人,那些人也被杀了吗?“点火吧!”乔三强压住悲愤,有些无力地道。 </P><P>
众人全都黯然泪下,大樟树下一片凄惨。 </P><P>
乔三向吉龙吩咐道:“去准备一些酒菜,明日招呼那些官爷!” </P><P>
吉龙点了点头,道:“我待会儿立刻去办!” </P><P>
火光下,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P><P>
“能请得田宗主光临,可真是天之大幸听!”昌义之与韦睿同时欢颜道。 </P><P>
“二位太过客气了,我们三宗本可说是同气连枝才对,今日能再次相会,确有一种过境沧桑之感,还得感谢祝宗主的一番美意!”金蛊神魔悠然一笑道。 </P><P>
祝仙梅很冷静地坐于一旁,那斗篷依然未曾摘下,并不能看见她面部的表情,但谁都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欢慰。 </P><P>
“今日,有田宗主相助,天下又有何事不可成?这真是太好了!”韦睿欢声道,旋又记起了什么似地问道:“那么徐家的小辈便不用去废心哆?” </P><P>
“不,徐家之事依然要办。要说到当世医道之精,当然无人能与陶弘景相比,但徐家的医道也绝不能小觑,徐文伯那老匹夫的医术连我都得敬他三分。更何况,徐家世代行医,其家中藏药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就是皇官药库之中也不一定会比它全面,若由徐家这个内奸出面的话,我们所需要的任何药物便容易得多。目前谁也不知道蔡伤所下是何种毒药,也许,所需的药物会很难寻得,但有徐家这一着伏兵,许多难题,便能迎刃而解!”金蛊神魔淡然道。 </P><P>
昌义之不由得惊奇地向祝仙梅望了一眼。 </P><P>
祝仙梅一声轻笑,道:“二位不必惊讶,这之中的细节,我早对田宗主讲过了。所以,他对这之间的事情很清楚,你们不必再费神重复了。” </P><P>
“如此更好,那便省了我们许多口舌,既然田宗主如此说来,那么徐府的事便依旧进行下去了。”韦睿悠然一笑道。 </P><P>
“办这件事情的人是谁?”祝仙梅平静地问道。 </P><P>
“石泰斗!”韦睿自信而又有些欣慰地答道。 </P><P>
“嗯,年青一辈中,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奇才,有他办事,我便放心了!”祝仙梅语气之中多了几许赞赏的调子。 </P><P>
昌义之也“呵呵”一笑,道:“这年轻人的确与众不同,韦兄有如此弟子,倒真让我好生羡慕,花间宗有继了!” </P><P>
韦睿忍不住得意地一捋胡须,嘿嘿一笑道:“泰斗这孩子的确让人感到很欣慰,能有今日之成就,也的确不是侥幸得来。当初,我所选择的一百名根骨极好的童子,在我的训练之下,能够过关的,只不过十余名而已,而最先闯出‘十八层地狱’的人,却是这一个当初我认为资质最差的,他足足比第二个闯出‘十八层地狱’的青年早上两年。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奇迹。就是老夫当初入门之时,闯出‘十八层地狱’,也花了十六年,而他却只花了十四年半。单凭这一点,他已足够有实力问鼎江湖了!” </P><P>
“哦,这一点,我倒没有听韦见以前提起过,听说有史以来,本门中人闯出‘十八层地狱’的,最少也得用十五年,却想不到泰斗居然能创出这样一个先例,倒的确是可喜可贺,他日之成就定会在韦兄和我们之上了!”昌义之笑道。 </P><P>
“昌兄客气了,现在的天下,应该让年轻人去闯了,我们都已经老哆,壮志虽存,但雄心可不若当初哦!”韦睿笑道。 </P><P>
“韦宗主客气了,二位应该说是老当益壮啊!”金蛊神魔笑道。 </P><P>
四人不由得全都开怀地大笑起来。 </P><P>
稍顷,昌义之声音变得沉重地道:“不知几位宗主曾听说过《长生诀》这个名字没有?” </P><P>
“《长生诀》?”金蛊神魔和祝仙梅全都惊问道。 </P><P>
“不错,正是《长生诀》!”昌义之补充道。 </P><P>
“我听说《长生诀》乃是当年黄帝的师父广成子所著的一部奇书,得者可修成正果,荣登仙界,难道世间真的有这部奇书的存在?”金蛊神魔骇然问道。 </P><P>
“田宗主所言的传说的确是广为人知,我也曾听说过!”祝仙梅补充道。 </P><P>
“那并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事实。事实上,世间的确有那部奇书的存在。当年宋武帝刘裕曾获此奇书,却并未悟透其中奥妙。相传,宋武帝之书是为葛洪所遗,葛老神仙就曾悟出此书之中的一部分奥秘,终能达至羽化飞升之境。据闻,葛老神仙也并未完全悟透这部奇书,否则,便是他的躯体也可随之而去。当然,这只是传言,而这部书的确一直存在。而且当年一直存放于皇官的宝库之中,直到宋明帝之时,这部宝书便不翼而飞,明帝昏庸,也不知宝书的重要性,并未就此追查。但后来,有人探得,这部奇书却是落在北魏广灵刘家的手中,没有人能够破译出其中的奥秘,当靖康王萧正德引北魏之兵攻梁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广灵刘家竟然愿与他联姻,而且答应以这部奇书作为嫁妆!” </P><P>
昌义之认真地道。 </P><P>
“昌护法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金蛊神魔和祝仙梅不由得异口同声问道。 </P><P>
“这消息的来源是郑王及刘家的秘探,应该说是准确,而郑王与我更是来往极为密切,他和靖康王有隙,更想得到此奇书,叫我为他定计。因此,这之中的情节我了解的比较清楚,才会得知《长生诀》可能会作为嫁妆来梁!”昌义之认真地道。 </P><P>
“哦,如果《长生诀》传闻属实的话,岂不是和本门的十卷《天魔册》相媲美吗?”祝仙梅极有兴致地道。 </P><P>
“何止与本门的《天魔册》相媲美,若是能全部悟出《长生诀》之上的奥秘,便可以长生不老,永登仙界,与天地同寿。《长生诀》乃道家至宝,其上自然记载着道家最为高深的武学。广成子、黄帝都是上古之神,全源自这部《长生诀》,可见其中的奥秘有多么让人难以想象,只要能得《长生诀》,就是我们当中之人,谁能够悟通一小部分,要像葛老神仙一般,羽化飞升,并不是一件难事。当年祖师爷不是也曾练成了《天魔册》之上的绝学吗?但,仍然不是葛老神仙的对手,才会退隐幕后,可见,《长生诀》的确有其神妙之处。”昌义之正容道。 </P><P>
听到长生不老,祝仙梅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当初魔门祖师爷败于葛烘之手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P><P>
数百年来,魔门最忌的也便只有那么几个人,道教的葛洪,后来佛门中的有慧远,道安也曾是他们的强硬对手,但败得最惨的却是佛魔之争,慧远竟将魔门逼得四分五裂,魔门中人只得逸散于四处,绝顶高手,在这一役之中,几乎尽丧。 </P><P>
花间宗的老宗主更设置十八层地狱,只有凭实力冲出十八层地狱的人,才有资格立于世上,才有可能与佛门一较长短。为了对付佛门,他们对这些后辈弟子的训练,几乎是灭绝了人性的,没有人能够想象十八层地狱之中的艰苦与阴暗,往往数百名根骨极好的少年,在训练之中,只有几人能活着闯出十八层地狱。有些人甚至终身老死于十八层地狱之中仍无法闯出,其它各宗的训练也同样是非常人所能够想象的。除了烈火宗远在毛乌素沙漠,对进取中原之念不强之外,其它各宗都极具野心。因此,这几宗所出的高手也便多得多,烈火宗已渐渐变得有些末落,关外十度说起来都是高手,但与韦睿、昌义之等人相比,又相差了两个级别。 </P><P>
葛洪可以说是道教的一代宗师,其功力之高绝不容置疑,若连他也只不过习得《长生诀》上的一部分武功,那么《长生诀》上的武功将是多么不可思议!是以,昌义之说《长生诀》胜过《天魔册》并没有人反对,而且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心了。没有人会不想长生,没有人会不为自己的生命担心,死亡永远都是一个难以闯过的关卡。对于任何人,死亡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灾难。特别像他们这一帮权重且野心极大的人物,生命犹让他们觉得宝贵,值得迷恋!“他们将何时行动?”祝仙梅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问道。 </P><P>
“郑王早就在行动,是我给他安排的,计划以假亲相迎。到时候,只要拖住靖康王的人马,他们便能以男方的身分接过刘家的女儿,同时准备在半途之中对女方的送亲队伍进行伏击,制造一个新娘被抢的假象,而所有的参与者,都不可能留下话口。那时候,靖康工死无对证,且更不敢明目张胆地闹翻,毕竟,与敌国通婚并不是一件好事。刘家之人也同样会是如此,若是他们这次太过张扬,只会让北朝认为他们有叛乱之心,那么,他们在北朝中的基业便会毁于一旦。因此,这几乎是一个不怎么冒风险的计划,而靖康王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昌义之缓缓地道。 </P><P>
“哦,如此一来,这一切就变得极有意思了!”金蛊神魔好笑地道。 </P><P>
“的确是如此,这样也就好办得多了。”祝仙梅极有兴致地道。 </P><P>
韦睿双眼闪烁着异彩,兴奋地道:我们大可让郑王也弄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让他们把这笔胡涂帐全都记在靖康王的身上,两人去大闹上一番!““韦兄有什么好计划吗?”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韦睿的脸上。 </P><P>
“昌兄不是说,这一切是由你安排的吗?既然是这样,你大可对刘家的嫁妆稍稍留意一些,便可知道《长生诀》是否在其中。你派属下心腹加入迎亲的队伍之中,以这些人的身手要查看一些东西,还不轻而易举?我也可派后起之秀同去,若东西在嫁妆之中,我们来个顺手牵羊,谁还能查出个什么来。那么以后两虎相争,为的只不过是一件完全没有特殊意义的嫁妆,岂不好玩?“韦睿笑道。 </P><P>
“韦见所言虽是,但韦见却没有想过,《长生诀》乃是一件稀世之珍,刘家怎肯放在那些嫁妆之中?就算是,这样一小本书,也是极为难寻的,你们也千万别小看了刘家,能成为北魏几大家族之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许,他们与尔朱家族相比较起来,尚有不及,可谁也不能小看他们,刘家中的高手必定极多,也一样很可怕!这次送亲虽然不敢大肆宣扬,可绝不会把它当作一件小事去做。大家想想,刘家为什么会把女儿嫁给靖康王?我想其中的原因可能极多!”金蛊神魔平静地分析道。 </P><P>
众人全都一愣,凝目望了望金蛊神魔,作深思之状。 </P><P>
“田宗主是说刘家别有用心?”祝仙梅娇声问道。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7:00

<P>第十五卷

第七章 仙诀引魔 </P><P>
金蛊神魔温柔地看了祝仙梅一眼,悠然道:“大家不要忘了,北魏的实力并不比南朝弱,北魏虽然在此刻是一片混乱,朝中腐败至极,但厉害人物仍有很多,若元融、李崇、卢家之类的人,四大家族中除刘家外还有叔孙家族,叔孙怒雷那老家伙更不是好惹的,就是尔朱荣也得敬他三分。叔孙家族之中的年轻一辈也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元家更是根深蒂固,其内高手如云!世道是乱了一些,战争的烽火四处扬起,这对送亲有利也有害,从北部广灵至江南,数千里之遥,就是再怎么隐秘,也无法瞒得过北魏朝廷的耳目,北魏朝廷岂有不插手之理?而刘家智者绝对不少,他们岂会不明其中轻重?岂会做这种蠢事?岂会想不到这样的后果?” </P><P>
“对,我们竟一时被《长生诀》给迷惑了。的确,田宗主所言都是无法避免的,那他们怎会做出这种蠢事?幸亏田宗主提醒!”韦睿有些恍然道。 </P><P>
“不错,这种后果,只会让刘家无法立足于南朝,如此严重的后果,除非他们想要举家迁至南朝!”祝仙梅附和道。 </P><P>
“哪是不可能的。刘家能成为北朝四大家族之一,其实力在北朝扎得极深,无论是朝中朝外,都有他们的势力,更因为他们经营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行业,即使想要举家迁至南朝,也至少要有十数年的准备过程,否则,就算北魏不去管他们,他们搬到南朝也只有寄于别人的屋檐之下,更得从头再来,这一点相差却是极远极远。南朝虽然近几年变化极大,但与北朝的资源相比,仍然差距较大。在南方,很多地区都仍是一片荒岭,或原始的人,用牛都不会,刀耕火种。而在北方,却是粮源充足,在战火连绵之中,繁华之地仍是处处可找。在北朝像拥有刘家这般实力的家族,就是四方的起义军也不敢对他们太过得罪,他们在北方的收入至少是日进斗金,怎会放弃北方那块宝地而入南朝来垦荒呢?再说刘家也有不少用兵良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还称什么良将?因此说来,刘家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举家南迁的。”金蛊神魔断然道。 </P><P>
“田宗主所说极是,那他们又有什么阴谋呢?难道他们嫁女只是一个幌子?”昌义之皱了皱眉头道。 </P><P>
“既然刘家这般有持无恐的不怕朝廷追究,那定是有问题。且不说朝廷,单说北魏四大家族都是鲜卑贵族,若是知道刘家有预留后路之心,还会容他刘家列入四大家族之中吗?还会有他刘家的好日子过吗?因此,据我估计,北魏朝廷和四大家族之间,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亦或是北魏朝廷精心策划的一手好戏!”金蛊神魔双目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神色,肯定地道。 </P><P>
“此话怎讲?”祝仙梅若有所思地问道。 </P><P>
“祝宗主是聪明人,一点便通。试想,为什么刘家会选中萧正德?那是因为萧正德确有反叛之心,更是野心勃勃,却又是一个极为糊涂之人。萧衍立他为太子,又废他这个太子,他岂会不记恨于心?当初引魏攻粱已经很明显地表露出他对萧衍的不满,这种皇族之间的矛盾已经深种,只是缺少一个火种而已,只要有一个火种,梁朝皇族之间定会有一次大火拼!而这正是魏人所期盼的。北魏境内已经够乱的了,破六韩拔陵已经战死,六镇的起义军降魏,但这些起义军和难民安置于冀(今河北翼县)、定(河北定县)、瀛(河北献县)三州就食,而起义军的活动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让这三地及附近各处变得乱了起来。且柔然王阿那壤的铁骑将北六镇踏得狼籍一片,虽然后因告急而退,但六镇在这几年之内,却是难以恢复生气,难民只会让北魏头大。 </P><P>
更何况,西有胡琛、万俟丑奴、赫连恩、莫折念生闹得不可开交,让北魏晕头转向。而秀容川的伏乞莫于仍然极为顽强,胡人起义虽已接近尾声,但仍然有可能复燃,这使得北魏无力南行,更害怕南梁乘虚而入,落井下石而北伐。自然,要想尽办法使南梁无力北伐,让北朝有缓上一口气的机会,那就是让南梁也若北魏一般,乱上一通,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南梁皇族之间发生矛盾,政局难稳。而刘家或者说是北魏及四大家族,都看出了靖康王和大子之间的矛盾,而清康王当年引魏攻梁,虽然萧衍有意包容,不治其罪,但却已激起了皇族之间的怨愤,只是碍于萧衍,而不能直表而已。萧正德虽不是什么极为精明之人,但这一点自然还是很清楚的。因此他想得到《长生诀》,却没想到这部《长生诀》正是一点火种,引起皇族纠纷的火种!为什么郑王会知道有《长生诀》的存在?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精妙的计划,或许事情比我想象的更为复杂,也不为奇!“金蛊神魔滔滔而谈,却让三人惊得咋舌。 </P><P>
“经田宗主如此一分析,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阴谋。 </P><P>
好深沉、好阴毒的计划,想不到刘家会如此深沉,我们差点被他们耍了!“昌义之惊诧地恼骂道。 </P><P>
“是呀,刘经天这老匹夫想来定是得意死了!”韦睿气恼地骂道。 </P><P>
“哈哈,两位何必为此而生气呢?他们有这样的计划,我们难道就会怕了吗?这岂不是正好让我们有大展身手的机会?本门到目前为止,萧家皇族之人大多,兵权大散,若是让他们大乱一阵子,岂不是正好合我们味口?也会省去我们许多的麻烦,又何乐而不为呢?”祝仙梅甜甜一笑道。 </P><P>
“祝宗主所说得极是,只有乱中投机,才能成就最后的胜利。不过,我们也可以一举多得!”金蛊神魔阴阴一笑道。 </P><P>
“一举多得?”祝仙梅和昌义之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P><P>
“不错,我们大可一举多得。既然刘经天这老匹夫是有意火烧南野,而《长生诀》正是火种,也定不会不将这火种不送来。这样,《长生诀》作为嫁妆,定也不假,只是一定藏得极为保密,知情的人也许只有新娘一人。但只要他们将《长生诀》带来,我们便会有机会拿到。只是这可能要花费一翻功夫而已。其实要使他们皇族内乱,也不一定是非要这《长生诀》才凑效,我们只要让他们在这迎亲、送亲的途中互战,而又让双方都明白对方是谁之时,再来一个渔翁得利,顺手将新娘和《长生诀》掳走。如此一来,他们便会互相疑神疑鬼,其矛盾也会很轻易被激发,这岂不是一举多得?”金蛊神魔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P><P>
“田宗主所说虽然有理,可是我们如何能够找到那本《长生诀》呢?”昌义之反问道。 </P><P>
金蛊神魔得意地一笑,道:“其实这事情并不是很难,我们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掳走新娘,只要再加上几个小动作和几句话,便会让这些糊涂蛋不分东南西北,而我们只要安排妥当,将所有的嫁妆全都搬回来,包括新娘在一起,一样不缺,你们以为还会不会找不到《长生诀》?” </P><P>
“哦,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有可能,但这之中只怕很困难!”祝仙梅沉吟了一下道。 </P><P>
“祝宗主放心,这根本就没什么困难可言,我派出一个人,只要你们再派人与之配合,这一切定会马到功成!”金蛊神魔自信地道。 </P><P>
“一人?”三人不由得同声惊问道。 </P><P>
金蛊神魔得意地一笑,道:“对!一人!” </P><P>
“绝情?”祝仙梅骇然惊问道。 </P><P>
“绝情是谁?”昌义之与韦睿见祝仙梅如此惊骇,不由得好奇问道。 </P><P>
祝仙梅吸了一口气,注视着金蛊神魔,疑惑地问道:“绝情不是已经死了吗?” </P><P>
“没有,绝情是不可能这么容易便死掉的,我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的确,中间有四五天我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我也以为他死了,可是后来,我知道他又活过来了,而且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金蛊神魔的神色间竟变得有些温柔地道。 </P><P>
“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祝仙梅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P><P>
“不错,我不仅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还能够用心去召唤他,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他没死,我就能够召唤他,而他更会感觉到我的存在,甚至知道我在哪里,绝不会找错,因为他的心神和灵魂之中已经融入了我的思想!”金蛊神魔极为得意地道。 </P><P>
昌义之与韦睿两人不由听得有些糊涂了,更有些不明所以,怀疑地问道:“绝情到底是什么人?” </P><P>
“绝情乃是我新炼制出的毒人!”金蛊神魔并不隐瞒地道。 </P><P>
“哦,田宗主居然炼出了毒人,真是可喜可贺,实乃我魔门之幸呀!”韦睿欢喜地道。 </P><P>
“两位尚不知道,这绝情在北朝的确是大大的露脸了,独身刺杀莫折大提,进出如入无人之境,迫使羌人和氐人的义军后撤三百里,己是北朝名噪一时之人。” </P><P>
祝仙梅娇声道。 </P><P>
“哦,看来我们两人是坐在屋子之中养尊处优太久了,连北朝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都没弄明白,真是惭愧!”昌义之不好意思地笑道。 </P><P>
“那绝情何时能来呢?”韦睿又问道。 </P><P>
“大概一个月之后便可以抵达这里!”金蛊神魔肯定地道。 </P><P>
“田宗主准备让绝情一个人单独行动?”祝仙梅疑问道。 </P><P>
“是呀,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更何况刘家和郑王、靖康王的属下,也有不少高手,一个人出手,只怕会弄巧成拙,那可就让计划付之东流了!”昌义之有些担心地道。 </P><P>
“人多了反而会碍事,你们想想,刘家肯嫁女以乱南粱,这所嫁的女子定不简单,也绝不是凡俗可比,否则就算有《长生诀》这火种,而刘家的女儿却让人失望的话,也不可能在靖康王面前耍什么手段。他们安排这样一个女子在靖康王的身边,很可能是要靠此女来媚惑萧正德,怂恿萧正德。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绝对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刘家所嫁之女定不能小觑,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想要从地的口中探出什么消息,绝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用硬的方法可能很难得出结果。因此,我想采用的乃是英雄救美之计,动之以情,让她自己主动说出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一边解决蔡伤的问题,而一边解决《长生诀》的问题,相信这一切都会很顺利的!”金蛊神魔极为自信地道。 </P><P>
祝仙梅见昌义之和韦睿两人的神色犹有些惊疑不定,不由得出言道:“二位请放心,既然田宗主如此有把握,相信定不会有误,更何况,我在北朝之时,自尔朱家族之中探得口风,说田宗主的绝情竟会让尔朱荣忌惮,而且绝情与尔朱荣交过手,其武功之强,连尔朱荣也无法完全占得先机,只怕当世之中真的只有尔卡荣与蔡伤两人堪作他的对手了。办这点小事,只不过是劫走一个女子,相信不会有多大的困难,只要到时候,我们能够小心安排,便若田宗主所说,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P><P>
昌义之和韦睿两人仍是怀疑地望了望金蛊神魔,显然不敢相信绝情能让尔朱荣忌惮,天下只有蔡伤和尔朱荣两大高手堪成其敌!金蛊神魔显然也明白他们两人的意思,不禁自豪地笑了笑,道:“祝宗主说得并没有错,也并没有夸张,这次我所炼制的毒人,已经突破了祖师爷的那些弊病,这是一种全新的形式,毒人完全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和意志,但他以前所有的记忆却是十八层地狱之中的情节。就是他以前最亲最亲的人,他也不会认识。这种毒人再不是那种浑身是毒的低级毒人,他和正常人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只在于他的生机比普通人要强上百倍,他的肌理修复速度更是超出人的想象,更重要的却是,他至死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P><P>
昌义之和韦睿不由听得瞠目结舌,但仍有些不解地问道:“虽然如此,但天下间又有几人的武功可以达到蔡伤和尔朱荣那种境界呢?就是‘哑剑’黄海,也不能与蔡伤、尔朱荣相提并论!” </P><P>
“我这毒人炼成之后,其功力会比他原来的功力增长数倍,若是黄海的功力增长数倍,试想,蔡伤和尔朱荣如何还能成为其敌手?当然,天下能够将黄海制服的人,恐怕还只有蔡伤一人而已,就是尔朱荣也办不到!我更别妄想能够得到这般高手做为我的毒种。其实,我能制出绝情这个毒人,恐怕也只能归结于天意,若是以平常的想法,我永远也不可能制服得了这个毒种。因为其智慧和武功,我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因此在他被炼制成毒人之后,天下能与之相匹比的,便已经太少了!“金蛊神魔有些卖关子似的地道。 </P><P>
“绝情他到底是谁?”祝、昌、韦三人忍不住同时问道。 </P><P>
金蛊神魔神秘而又极为得意地笑了笑,道:“他的前身便是有年青一辈中第一人之称的蔡风!” </P><P>
“蔡凤!”祝、昌、韦三人同时一怔,忍不住惊呼出声,像是看一只怪物般望着金蛊神魔。 </P><P>
“不错,绝情就是蔡风,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已、天下间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好毒种来成就我炼制毒人之梦,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功,年青一辈之中,绝对无出其右者,就是尔朱荣的侄儿尔朱兆也不能!破六韩拔陵,严格来说并不是败在朝廷和阿那壤的手中,而应是败在这个蔡风的手中,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子,其手段竟然如此可怕,对付破六韩拔陵的每一个举措之中,都几乎包涵了这个蔡风的计划。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之深远,更让人感到可怕,便像是一个潜伏在一旁的超级猎手,世间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猎物。只是,这小子太过多情,也便成了他致命的弱点!”金蛊神魔得意的一笑道。 </P><P>
蔡风的名字,他们自然都听说过,蔡风的名字就像破六韩拔陵的崛起一般,虽然南朝并不是每个人都听说过蔡风的名字,但是在朝中之人或武林中人,又有谁会没有听说过蔡风的名字?更何况,李崇曾对蔡风之事大肆宣扬,以激厉士气。因此,蔡风的事迹在军中流传极广,世人所知的蔡风虽然表面并没有做多大的事,但像金蛊神魔、祝仙梅等密切注视着武林动态的人,自然对蔡风了解得就要多一些,擒刀疤三、大柳塔让卫可孤惨败丧命,金蛊神魔却更清楚蔡风竟可以动用突厥人相助,无论是异族、朝廷亦或武林都被蔡风玩弄于指掌之上,单凭这点智慧,便足以让人动容。 </P><P>
破六韩拔陵之败,便是因为蔡风的插手,能让一代袅雄惨败,的确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P><P>
“真想不到,原来田宗主竟能使用如此好的毒种,江湖中的人还以为蔡风在大柳塔之役中已死,原来竟成了田宗主的绝情,真是可喜可贺。我们三宗联手,又何怕他剑宗?看来天下实应归属南方了!”韦睿欢喜地道。 </P><P>
“对了,传闻蔡风乃是蔡伤之子,又与‘哑剑’黄海有着密切的关系,要是他们知道了蔡风受了田宗主的控制,我们岂不会凭增两个强敌?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抵抗蔡伤与黄海的联手出击呢?”昌义之有些担心地道。 </P><P>
“蔡伤难道现在不是我们的敌人吗?黄海乃是道家嫡传之人,佛道两家本是我魔门的世敌,我们之间的决战拉开序幕只是迟早的问题。更何况,知道绝情是毒人的人只不过几大宗主而已,而我们要去杀蔡伤,现在只是极为轻而易举之事。只要叫绝情出手,蔡伤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防备,蔡伤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会成为毒人,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样一曲戏的确是够精彩!”金蛊神魔说到得意之处,竟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P><P>
“谁?”祝仙梅低声喝道。 </P><P>
“弟子有事要禀告师父!”一个极为冷傲却又极为恭敬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P><P>
韦睿松了一口气,向祝仙梅解释道:“是我的徒儿石泰斗!” </P><P>
“哦!”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众人都知道石泰斗乃是韦睿的心腹,更有可能是新一代花间宗的宗主。 </P><P>
“泰斗进来见过各位师叔!”韦睿轻唤道。 </P><P>
“吱呀——”门被推开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跨步行了进来,脸上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清秀而又具有震憾力的面容。那浮于唇边的笑意,配上那似乎会说话的眼神,却有一种让人心颤的魔力。 </P><P>
身为女人的祝仙梅更是大有感触,目光暴出一团奇光,似透过那层轻纱斗篷罩于石泰斗的身上,当然那与男女之情并无关系,那只是代表一种欣赏,因为石泰斗的确有让人欣赏的地方,无论是气质内涵,还是那沉稳高手的风范,都的确值得人去欣赏。 </P><P>
金蛊神魔却有些呆愣地望着石泰斗,心头有一丝极为异样的感觉,那种面善的感觉,很真实。 </P><P>
当石泰斗向他行过礼后才悠然地行至韦睿的身边,那种高手的内涵尽敛,似乎变成了一名文弱书生。蔡风…… </P><P>
对,金蛊神魔心头恍然,因为石泰斗的形象与那种似乎天生的眼睛很像蔡风!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8:00

<P>第十五卷

第八章 志在四方 </P><P>
“哚哚……”木门被敲响。 </P><P>
“谁呀?”凌跃淡淡地问道。 </P><P>
“老三!”回答的是乔三。 </P><P>
“哦,是老三呀!”凌跃迅速开门,望了身披鹿皮袄的乔三一眼,奇问道:“老三,这么晚还有什么事吗?” </P><P>
乔三踏入屋中,淡然一笑道:“我只想找通儿谈谈,是以这个时候来。” </P><P>
凌跃一愣,反手关上木门,凌二婶迅即端上了一杯热茶,道:“我这去叫通通!” </P><P>
“娘,我不是出来了吗?”凌通并没有睡。 </P><P>
乔三望了望凌通,眼中露出一丝慈祥而温和的神采。 </P><P>
“三叔,你请坐呀!”凌通乖巧地搬来一张木椅,客气地道。 </P><P>
乔三和凌跃相视一笑,慈爱地拍了拍凌通的肩膀,笑道:“通通是越来越乖了。” </P><P>
凌通有些腼腆地一笑,道:“我只对三叔乖,对别人可就不怎么乖了。” </P><P>
“哈哈……”乔三和凌跃禁不住大笑起来,凌二婶也为之莞尔。 </P><P>
“通通知道三叔今晚找你为什么事吗?”乔三语气一转,温和地问道。 </P><P>
凌通想都不想,出口道:“三叔定是要问灵儿的事,对吗?” </P><P>
“通通果然聪明三叔的确是要问这小姑娘的事。”乔三定定地望着凌通,认真地道。 </P><P>
凌通思索了一会儿,就将今早出村一路上所遇之事,直到村中萧隐城身死,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得乔三和凌跃皆目瞪口呆,但又觉得好笑不已。凌通并没有隐瞒萧灵的身份,到后来,几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P><P>
“通通有什么打算?”乔三想了想道。 </P><P>
凌通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凌跃和凌二婶,欲言又止。 </P><P>
“通儿有什么想法和打算不妨跟你三叔说说,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作出决定,爹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凌跃深沉而又认真地道,目光中露出信任之色。 </P><P>
凌通忍不住一把抱住凌跃的老脸,亲了一日,喜道:“还是爹好!” </P><P>
众人不由得哑然失笑,凌二婶望着凌跃伸手去摸被亲的脸,禁不住掩口笑得弯下了腰。 </P><P>
“你,你这招是从哪里学来的?”凌跃好笑地问道,心中却是乐滋滋的,望着这渐渐长大的儿子,心头涌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P><P>
“这一招无师自通,嘿嘿……”说着凌通竟自个儿笑了起来。 </P><P>
乔三大为羡慕地望了望凌跃,由衷地道:“要是海儿有通儿这么乖,三娘她定是高兴得要发疯。” </P><P>
“老三可不能对这孩子太夸,那他肯定会被宠坏的。”凌跃笑道。 </P><P>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来听听通通自己的决定和打算吧。”乔三吸了口气道。 </P><P>
凌通也深深地吸了口气,扫了几人一眼,认真地道:“我想送灵儿回家!” </P><P>
“什么?你……”凌跃和凌二婶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地望着凌通。 </P><P>
乔三出奇地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问道:“从这里至西子湖,少说也有三千余里,你们俩加起来也只不过算是个大小孩,你有没有考虑到其后果会是怎样呢?” </P><P>
凌通一愣,显然并不知道西子湖与蔚县相隔有数千里之遥,本还以为只用几日时间就可以到达,但若是数千里,那恐怕就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了。而这一路上,两个小孩子,所要遇到的问题实在难料,心下不由得踌躇起来。 </P><P>
凌跃见凌通脸色阴睛不定,不由得出言道:“是呀,这几千里路,就是我们大人日不停蹄地赶,也要近二十天才可以走完,何况现在已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不像夏天,在山洞野外住住还没关系,可这寒冬腊月,若是在山洞野外住,不冻死人才怪。再说你又不熟悉南行的路,如此盲目地南下,我们岂能放心?你们两个小娃娃,更经不起长途跋涉,一天就是走上百多里路,那小姑娘也会受不了。是以,这去南朝少说也要用一个月的时间,这还需平平安安的,途中不能有半丝差错。而眼下,四处战乱纷纷,北有元真王杜洛周,更是盗匪横行,你们两个孩子此行真是危险重重呀!” </P><P>
凌二婶本还没有想得这么严重,可听凌跃这么一分析,不禁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可更加不放心让凌通前去。不由得出言相劝道:“通儿,我看还是不要去算了吧,你对那闺女说,我们会好好照顾她,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你看那闺女人长得既漂亮,又可爱,想必她也很喜欢你,不如留她下来给你做媳妇好了,再过两三年,我和你爹就为你张罗……” </P><P>
“娘,话不能这么说,通儿岂能做趁人之危的事?我知道爹和娘都是为我好,说实在的,灵儿的确很可爱,但男儿大丈夫立身处世,要像大伯、爹和三叔一样,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灵儿她叔公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且不说,我既然已经答应他好好照顾灵儿,就不能有违他的意愿。灵儿既然要回家,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我就不能不答应她,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死去的叔公。“凌通打断凌二婶的话,认真地道,自然而然地涌起一股男儿的豪气。 </P><P>
凌二婶想不到凌通会有这一番道理,凌跃也愣了半晌,正要说话,乔三却首先拍掌赞道:“这才是好通通,这才是好男儿。为人处世,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说得好,我们的通通真的已经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P><P>
凌通似乎下定了决心,正容道:“爹,娘,孩儿已经能够照顾自己,想想蔡风大哥不也是如此年轻,在外面叱咤风云吗?男儿应志在四方,孩儿也应该出去闯一闯,还望爹娘同意孩儿此举。” </P><P>
凌二婶依然想作最后的挽回,出言道:“通儿,闺女的叔公只是叫你好好地照顾她,但却没有叫你一定要将她送回家乡呀,只要你将来能好好地待她,也不算是有负人家所托了。” </P><P>
“娘,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灵儿从小长在贵族家中,生活更是锦衣玉食。虽然这一年多来,我们村改变了许多,但与她所处的环境还是相差很远,更何况一个小女孩,身在异乡,既想爹又想娘,你说她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吗?我既然答应要好好地照顾她,就得让她过得开开心心,那便只有送她回家。这不仅是为她好,也当是通儿做一件好事,积些阴德吧。”凌通坚持己见地道。 </P><P>
凌跃叹了口气,知道凌通心意己定,刚才他说过凌通已可以自己决定一些事情。因此,并不想凌通决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提出反对,那样定会打击凌通的信心,对今后独立生活和思考绝对没有好处,这正是医道中意志和精神的重要所在、凌跃并非一名寻常猎户,跟凌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读了许多典籍诗书,当然能通情达理、深明大义。可仍然幽然道: </P><P>
“通儿,你可想过这一路上的难处和危险?” </P><P>
凌通想了想,豪气于云地道:“我不怕!”旋即又想到这将会让父母牵肠挂肚,豪气为之一滞,口气有些缓和地接着道:“我知道爹和娘定会担心,其实这些也是没有必要的,雄鹰翅丰总会翱翔天际,博击长空,也只有广阔的天地才能够酿就出鹰的气势,只有在风雨雷电中去飞行,才可真正地使这只鹰的斗志永不磨灭。那梦醒前辈也曾说过,以我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历练历练了,何况他还赠我神丹,再过一阵子,我就会成为一个极为厉害的高手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更何况,现在丽姐独行江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十分想去帮助她,有我们姐弟俩在一起,相信事情定会好办一些。 </P><P>
我这次送灵儿回家,也是想顺便找找丽姐与蔡风大哥。“众人听到凌能丽和蔡风,心头不由得微觉伤感,但若凌通真能找到凌能丽或蔡风,当然是一件美事。可是凌通毕竟只有十四岁,仍是一个孩子,若说让他独行江湖,远涉南朝,的确让人有些不放心,更何况如今战乱纷争不息。 </P><P>
对于凌通的武功来说,也许还可勉强自保。但在乔三和凌跃看来,比凌通武功高明的人不知凡几,至少蔡风、神秘的怪客梦醒,与今日出手相救的蒙面人,没有一个不是武林高手,是以,他们对凌通的信心不免大打折扣。 </P><P>
凌通顿了顿,他知道家中之人仍有疑虑,但是想到可以闯荡天下,心中又禁不住鹊跃起来,更恨不得立刻就去闯出一个名堂,立刻去找蔡风与凌能丽,但仍极为平和地道:“我知道你们还不放心,可是你们想想,江湖中那些厉害人物怎会是欺负小孩的人呢?欺负小孩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既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那对付他们自是绰绰有余。我更不会怕别人下药,有大伯教我的那些医术,及这一年所学的药理、所认识的药物,自己照顾自己哪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我们借村的人,只要哪里有山,有树林子,就不会饿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不了,打不过人家,逃跑是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乱有乱的好处,别人定不会太注意我这个小孩子,我只要把灵儿送了回去,她家中之人定会很感激的,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会派人送我回来也说不定呢,那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P><P>
“通通所说的也有道理,看来通儿真的是长大了,年轻人的确应该出去闯闯。”乔三感慨地道。将大手搭在凌通的肩上,语重心长地接着道:“昨晚你对那怪人讲得好,世间只有猎人和猎物之分,做任何事,都要拥有兽的警惕,猎人的沉稳,那就能安全过关。通通,万事必须小心谨慎!” </P><P>
凌跃神色仍有些难以缓和,但他极为尊重乔三,既然乔三如此说了,他更不好打消凌通的信心。 </P><P>
“可是……”凌二婶始终放心不下。 </P><P>
“二嫂,孩子大了,是应该让他出去闯一闯了,通通比鸿之他们几个都有志气,将来也定会有所作为的,我们不应该阻止他,是鹰,终究会飞的,不是今日就是明朝。”乔三劝道,旋又回过头向凌通道:“通通,三叔支持你!” </P><P>
凌通心头一阵激动,感激地道:“谢谢三叔,通通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们失望的!” </P><P>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看那些江湖奇人对你很好,将来有机会不妨向他们多多请教,这样对你会有很多好处。”乔三嘱咐道。 </P><P>
“是呀,通儿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比你厉害的人不知多少,不能逞强的,就千万不要逞强。要记住,没有打虎技别向虎山行。爹没有走过江湖,也不知道江湖中的险恶,但爹却是个猎人,知道对付猛兽是不能力敌的,为了生存,没有人会怪你不择手段。这个世道乱,有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但最好是与人为善,要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凌跃语重心长地道。 </P><P>
“爹,你放心好了,通儿很明白这个道理。”凌通保证地道,脸上露出极为自信的笑意。 </P><P>
凌二婶一阵沉默,既然凌跃和乔三都支持儿子的想法,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叹了口气道:“既然通儿执意要去,娘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不宜远行。我看就明年再出发吧,等天气变得暖和了,也好赶路些。” </P><P>
凌通一愕,想了想道:“灵儿这次北上,乃是为了大事,虽然已经不能成事,但并不是不能补救,我既然做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早一些送灵儿回家,让灵儿把消息告诉她的亲人,早作准备,可能就可以少损失一些。这点很重要,要是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只怕事情变动会极大,那就很容易坏事。因此,这些事当是越快越好,我想过几天便启程。” </P><P>
凌二婶一愣,茫然道:“这么快?” </P><P>
凌跃与乔三也相视望了一眼,想到问题的确可能有些棘手,自是早解决为好,不由得微微点头,表示凌通说得对。 </P><P>
“哪就如此吧,你们这几日准备准备,我去弄清楚路线,到时通通与灵儿再出发,免得四处乱蹿。同时,该带什么全都带齐,免得一路上多吃苦头。”乔三关心地道。 </P><P>
“就依三叔。”凌通欣然点头道。 </P><P>
“世情粉薄扰请梦,夜半弦惊落魄人……问世间情为何物?问世间情为何物……” </P><P>
“小姐!”一声极为娇脆的呼唤将刘瑞平自幽思之中唤醒。 </P><P>
刘瑞平扭过那张微显憔悴和伤感的俏脸,眼神之中有些凄迷,望着唤她的小婢,却见那小婢一脸关切和无奈,不由得苦涩一笑,安慰道:“海燕,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P><P>
那小婢的脸上也笼上了一层深深的忧郁,有些伤感地道:“小婢明白小姐心里想什么,虽然小婢比秋月姐要笨,可也不希望小姐这样每刻都不能快乐地活着。” </P><P>
刘瑞平心头一阵感慨,叹了口气道:“我们女流之辈又能干些什么呢?命运早已被人所安排,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理解我们呢?” </P><P>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 </P><P>
海燕迅速去拉开房门,秋月脸色显得有些沉重地行了进来。 </P><P>
“出了什么事?”刘瑞平很干静地问道。 </P><P>
“那个南朝来的人说要在下个月将小姐迎过去成亲,我一看那人的嘴脸就讨厌!”秋月极为气恼地怨道。 </P><P>
刘瑞平伤感地一笑,她很明白这两个丫头的个性,从小到大,这两个丫头都伴着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虽然是主仆关系,却可在无人的时候放胆畅言,秋月和海燕的性格大有不同,秋月极为大胆、开朗,甚至有些叛逆;而海燕却温驯、乖巧,比之秋月的泼辣多了一份忧郁。 </P><P>
秋月很明白刘瑞平那一笑的内涵,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服气地道:“我们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由别人安排命运呢?女人也是人,男人也同样是人,那个萧正德一副熊样,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小姐呢?” </P><P>
“秋月!”刘瑞平的声音有些严厉,眼神之中有些责备之色。 </P><P>
秋月有些委屈地望了刘瑞平一眼,却也不敢再做声。对于刘瑞平,她仍有些敬畏,更知道萧正德可能会成为她的新姑爷,而在这里骂新姑爷自然是不对的。 </P><P>
“你们也不必说什么,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这一切都是命,谁也改变不了的命运!从古到今,相继有西施、昭君、貂蝉,谁又能够摆脱这种被人支配的命运呢?只因为我们是女儿之身,但愿来生不要再做女人便好!”刘瑞平叹息道。 </P><P>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何必来世要做男人呢?幸福和快乐需要自己去寻找,若我们始终甘于被别人所支配,岂不是枉活于世上?”秋月有些激动地道。 </P><P>
刘瑞平一愣,像是第一次才认识秋月一般,仔细地打量着秋月,只看得秋月浑身不自在,忽然幽幽地道:“你仍记得黄公子的那些话?” </P><P>
“不,他不是黄公子,他是蔡公子,他的真名叫蔡风,我记住他的话,并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因为他的话十分有道理!”秋月更正道。 </P><P>
刘瑞平苦笑道:“可是天下又有几人能像那样呢?世上又有几人能看得那么开呢?““小姐,我们并不要几人,只要有这种人存在便行了,这就是说,我们即使去追寻自由,也并不是破例,当然不为过!因为至少这个世上仍有人会理解我们!” </P><P>
秋月认真地道。 </P><P>
“可他是男儿,游戏风尘、逍遥人生尚可,而我却是女儿家,天下战乱四起,四处焦土荒原,我们怎能四处乱跑?”刘瑞平反问道。 </P><P>
“小姐低看了自己,我们虽是女儿家,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够胜过我们呢?不说小姐文武全才,至少这十几年的技艺也不是白学的,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我们只要有心,也可乔装而行,又有谁知道我们是女儿之身呢?或许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一群大侠也说不定呢?”秋月眼珠一转,认真地道。 </P><P>
刘瑞平和海燕脸色“刷”地一下子白了,骇然惊问道:“你是说;让我们逃婚?逃出广灵去行走江湖?” </P><P>
秋月正容道:“这又有何不可?既然小姐心中不快,又为何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呢?西施有什么好?昭君有什么好?貂蝉又有什么好?完全失去了自己真实存在的意义,我们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天下百姓是一家,小姐下南梁,也会让南梁的百姓受苦,北方的百姓已经苦得不能再苦了,又何必要去再害南朝百姓呢?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结果获利的也只不过是那些整日只知道吃喝完乐的大人们。北朝已经不思进取,民不聊生,我们的牺牲又有什么价值?那只不过换来他们更放肆的去吃喝玩乐,淫乱朝纲,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们就是要去南朝,也不能做这些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大人们之帮凶……” </P><P>
“秋月!你怎么能这样说?”刘瑞平骇然低叱地打断了秋月的话。 </P><P>
海燕也骇然,推窗四处张望,见外面并没有人经过,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没有人听到!” </P><P>
刘瑞平的脸色这才稍微恢复少许红润,微有些责备地道:“你怎么说话没有一点分寸?也许你说得对,可那些大人们允许你分辨吗?若是让他们听到了,不割掉你的舌头才怪!” </P><P>
“小姐,是小婢不对,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若再不说,恐怕以后便不会有机会这般说话了。”秋月有些固执地道。 </P><P>
海燕和刘瑞平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 </P><P>
秋月又微显激动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为什么女人就该牺牲?为什么我们女人就要服从命运?小姐此去南朝,一个女流之辈,又怎能与那满朝的蛮子相抗?就算真能为北朝出力,那又怎样?仍只是九死一生而已,即使成功,那只会使南朝的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小姐不仅难有好的结局,恐怕更要遭到万人唾骂!而今朝政腐败,朝纲不振,甚至倒行逆施,天下百姓毫无宁日,如此朝廷,我们又何必为他们卖……” </P><P>
“啪!”刘瑞平重重地给了秋月一巴掌,气怒地道:“你给我住嘴!” </P><P>
秋月一手捂脸,眼中微显出一丝悲哀的神色,但却极为倔强,又丝毫无畏地望着刘瑞平。海燕却惊呆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小姐发如此大的脾气,平日连说句重话都没有,却想不到她今日居然出手打人。 </P><P>
刘瑞平在打了秋月后,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得对,对不起!” </P><P>
秋月的眼角滑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那小姐依然就这样认命吗?” </P><P>
刘瑞平的目光刹时变得无比悠远而深邃,整个人似乎全都陷入了另一种神秘莫测的世界之中,良久不曾说话。 </P><P>
海燕也有些担心地望了望刘瑞平,再望了秋月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P><P>
“可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刘瑞平伤感地道。 </P><P>
“小婢想过,为了小姐的幸福,我们什么也不怕,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对小姐都一样忠心,更何况,只要我们易装而行,也并不是没有机会。而他们更不敢对小姐怎样,因为没有人能替代小姐,顶多只是被抓回来,严加看管而已。”秋月认真地道。 </P><P>
“可是,江湖之上,并不如你我想象的那般易行,危机处处,又岂是我们女流之辈所能承受的?”刘瑞平犹有些不放心地道。 </P><P>
秋月淡然一笑,道:“小姐以前不是很向往江湖吗?而我们又岂是易与这辈?只要我们行事处处小心,江湖又如何?” </P><P>
“是啊!小姐,便只是我们三人,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虽然小婢对王姥姥所教的武功修为尚浅,但对付一些江湖宵小,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我们带足财物,一路上相信也不会受什么苦头,只要我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上一段时日,让南朝的特使失望而归,我们大可再回来,亦或再抛头露面,这又有何妨?以小姐的才貌,还怕找不到一个比萧正德好上一百倍的郎君?”海燕附和道。 </P><P>
刘瑞乎的眼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她很清楚这个决定是多么难以取舍。一方是家族和亲情,一方却是自由,是自己一生的幸福,让她如何能够取舍呢?而此刻更没有谁能为她分担一丝牙盾而痛苦的心情。 </P><P>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刘瑞平低低地念叨着,神色竟变得无比淡漠,似乎在突然之间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般。 </P><P>
秋月和海燕两人的嘴角泛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因为她们知道,面对她们的将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9:00

<P>第十五卷

第九章 心存禅意 </P><P>
绝情的神情依然是那么冷漠,像是另一个星空失落的种族,右手不经意地摆弄着翠玉箫。 </P><P>
这是尤一贴送给他的礼物,但他所想的却并不是尤一贴亦或姜小玉,亦非莫折大提那颗将腐的人头。在绝情的心中总有一种难以释去的疑惑,那是一种感觉,似乎是很实在的感觉。 </P><P>
在杀死莫折大提的那一刹间,绝情很清晰地感觉到莫折大提那颗脑袋之中,似乎有一种极为强烈又极为熟悉的感召力。因此,他才会在生死关头仍死命地抓住那颗脑袋,而在抓住那颗脑袋的一刹那,感觉更为强烈。 </P><P>
虽然在逃命之时,却也禁不住想起了莫折大提所说的蔡风想要圣舍利。以他一个高手的直觉,那颗不知形的圣舍利应该在那脑袋之上的发髻之中,因为当时他的手正抓在发髻之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圣舍利,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并找不到那圣舍利的存在,但为什么竟那么肯定地确认圣舍利在发髻之中呢?但后来姜小玉挖开泥土取出的脑袋绝没有圣舍利的痕迹,更找不到那种感觉,而发髻也已经散开,圣舍利不翼而飞!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一处出了差错?究竟是在落水之时,将圣舍利坠入了河中,还是姜小玉与姜成大拿去了圣舍利?亦或是别有其人乘机捡了个便宜呢?姜成大父女俩应该不会知道圣舍利的重要性,也定不会欺瞒绝情,那么圣舍利到底是落入了河中,还是被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呢?绝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P><P>
“绝公子在想什么想得这般人神呢?”元定芳款款行至绝情的身后,轻柔地问道。 </P><P>
绝情悠然扭过头来,极为平和地笑了笑,道:“想我应该想的问题,想世俗难以包容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亦或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 </P><P>
元定芳一呆,不由得极为怪异地望了绝情一眼,有些不明其意地问道:“公子话中似乎藏有极多玄机,定芳倒有些糊涂了。” </P><P>
绝情微微有些冷漠地笑了笑,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人世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过多的去想,人生亦若梦一般。我刚才在想,亦或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梦中的一个情节而己,没有结果的空想更等于虚幻。因此,可以说刚才我根本就未曾想过什么。” </P><P>
元定芳这才恍然,悠然地坐于绝情一旁的石头之上,淡然地道:“想了便是想了,即使没有结果,仍然是想了,只不过要冠上一个‘空’字而已。人生如梦,众生寂灭,在世俗人的眼中,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 </P><P>
你我皆众生,想亦便是想。当然,公子不愿意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绝情不由得哑然,扭过头遥望着青山,散漫地一笑,道:“或许你说得很对,你我皆众生,想便是想,看来是绝情入俗了,倒在元小姐面前贻笑大方。” </P><P>
元定芳被绝情如此一说,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地笑道:“绝公子可真是与众不同。” </P><P>
“何处与众不同呢?”绝情并不是很在意地反问道。 </P><P>
“能有你这般谦虚的人,放眼整个天下,的确很少见,而在一个弱质女流之前表现出来,更是不易,这岂是常人所能够相比的?”元定芳诚肯地道。 </P><P>
“男人和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单以元小姐的聪明,就不是普通男人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在这种乱世之中,能够生存下来的人才是值得人尊重的,有头脑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P><P>
既然元小姐能指出我的语病,就足以表明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这一点既然已成事实,我为什么仍要硬充?那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表现。”绝情西然一笑道。 </P><P>
元定芳莞尔一笑,道:“我们不谈这些了,这倒似乎是我咄咄逼人一般。公子能跟我谈一谈你行走江湖的经历吗?” </P><P>
绝情有些异样地望了元定芳一眼,反问道:“元小姐对这个很有兴趣吗?” </P><P>
“叫我定芳好吗?别叫我元小姐,我们算起来,也应该是朋友了,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称呼有些见外吗?” </P><P>
元定芳纠正道。 </P><P>
绝情大感好笑,爽快地道:“既然你这么要求,我自不能故作娇情,那定芳是否对江湖中的一些事情很感兴趣呢?” </P><P>
元定芳悠然一笑,满意地道:“定芳的确对江湖很感兴趣!” </P><P>
“要说对江湖的了解,我恐怕犹不如长孙教头和元管家,难道他们会不跟定芳谈起?” </P><P>
绝情有些奇怪地问道。 </P><P>
“他们或许比你更了解江湖,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有你体验得那么深刻,没有你那般明析!”元定芳肯定地道。 </P><P>
“哦,何以见得呢?”绝情好奇地问道。 </P><P>
“不凭别的,只凭你的笛音。天下间,大概还没有人能达到你这般境界。或许论吹出的曲调与旋律,比你吹得好之人不是没有,但你的笛音完全不是靠曲调与旋律来表达,而是完全将感情融入其中,让人完完全全地融入你的那种意境之中。虽然。那种情绪并不完全是诉说江湖,但也可以听出你对生活和对命运看得是多么透彻,看得是多么深邃,又有几人能像你那么认真投入的去看这个世界呢?而长孙教头与老管家绝对没有你这般细心的去体验生活,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个世道,自然就没有你这般深刻地去感受江湖了。因此,即使由他们口中说出江湖,也只是一个江湖的表面而已。”元定芳固执地道。 </P><P>
绝情耸耸肩笑了笑,道:“你太抬举我了,我对江湖并没有任何体会,那只是一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地方,我宁可独坐山林之中,细品山水,细品孤独,也不想去体验江湖,那是一种伤感的无奈。我的笛音并不是对江湖的感慨,我也说不出什么江湖事情,倒要令定芳失望了。” </P><P>
元定芳一愣,她没有想到绝情会以这种方式答她,失望之余又有一种受到伤害的感觉自心头升起。 </P><P>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一个没有过去,也不会有将来的人,江湖对于我来说,那几乎是并不存在的。所以,我不能够给你任何回答,定芳不要怪我。”绝情很敏感地觉察到元定芳的情绪,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P><P>
元定芳不解地望了绝情一眼,心头也舒缓了不少。 </P><P>
绝情缓缓地立身而起,悠然地转身,伤感地道:“我的生命及我的一切都不是属于我自己,因此,我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天意,亦可以说是命。因此,明日,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P><P>
“你要走?”元定芳脸色刹时变得有些苍白地问道。 </P><P>
“不错!”绝惰重复道。 </P><P>
“你要去哪里?”元定芳的声音有些颤抖。 </P><P>
“我说过,我的命运并不属于自己,天地之大,我也不知道会去何方。”绝情微微有些惆怅地应道。 </P><P>
“难道你不能再多呆几天?”元定芳有些乞求地问道。 </P><P>
绝情扭过头来,眼中微有些怜惜之色,望着元定芳吸了口气道:“那只会使你徒增伤感,定芳是个聪慧之人,应该明白,那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P><P>
元定芳不由得愕然而立,眼圈微红,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自然在元权和长孙敬武口中听说过有关绝情的事情,也明白绝情所说的并不是假话,可是这的确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现实。但她仍不明白,为什么绝情会如此轻松地说出这番话来?难道,正是人如其名,谓之绝情?绝情再不说话,转身缓缓地走开了,就是他也无法读懂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却似乎明白无定芳的心情,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P><P>
绝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元定芳的视线之内,她依然静静地立着,怎么也无法读懂绝情。 </P><P>
对于她来说,绝情便像是一个谜,一个难以琢磨的谜! </P><P>
已是第五日,凌通依然没有见到剑痴的踪影,但凌通并不甚急,他知道剑痴绝不会有事。其实对于他来说,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只是想向这脾气古怪却又不失善良的怪人道个别。毕竟相处一场,人总是有感情的,这一年多来,剑痴教给他的东西极多,虽没有师徒名份,但却有师徒之实。 </P><P>
这五日之中,凌通在准备,他总觉得要带的东西多得拿都拿不完,可事实上,却不可能带这么多东西上路。这几日,凌通除了在山上等剑痴的出现外,就是在凌伯留下的房间中整理药材。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必备的。这十几年来,凌通虽然不能达到国手之境,但对凌伯所学能懂十分之一己经是极为了不起了。更何况对着药典、医经配药、凌通别无长处,但对医经、药典所记极牢,这之中仍要归功于蔡风,蔡凤抄写了那么多的药典医经,凌通每天都不断地翻看,这使他所记之药更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凌伯虽去,但所留下的药材却是极多。 </P><P>
凌通配药熬药,有极毒之药,也有解毒之药。更配制了许多跌打伤药、膏药之类的。 </P><P>
萧灵极乖,帮凌通拿药、烧火,倒也忙得不亦乐乎,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类粗活的她,对此亦大感兴趣。 </P><P>
凌通更自制了一些小玩意,什么强弓、折叠弩之类的,更让乔三在城中去打了十二柄飞刀。山中猎户多会设计一些小巧的器具,吹箭也便是其中一种。这是一种极为精巧,也极为厉害的东西,但一般只有最优秀的猎手才会把握住它的准确度。而凌通却将这种用于狩猎的吹箭简易化,以芦苇竿与竹筒配备制作,也只不过一尺长而已,粗若两指,精巧无比,这是蔡风将阳邑的经验带来之故。装上寸长的小箭,可射出七八丈之远,若是这小箭上淬以药物,也绝对是极为厉害的杀人利器。 </P><P>
萧灵显然自幼习武,但由于生于贵族,自小娇贯,兼且教她武功的人并非什么高手,所以,其武功与凌通相比,自是差得远了,实战经验更远不如凌通。更且她很少出去野猎,就是野猎,也只用弓箭,因力道跟不上,箭术也并不精。与凌通这种生在猎村,以狩猎为生的猎人相比,的确是差了很远。而对于这种由凌通制作的折叠小管、吹箭、弹弓更是觉得新奇不已。 </P><P>
凌通知道这一路上定会遇到很多艰险,因此,不厌其烦地教萧灵如何运用这些小巧的器具,其中的技巧和奥妙也毫不保留地教给萧灵。萧灵接触着这些对她来说感到十分新奇的东西,因此劲头十足,也学得极快。 </P><P>
凌通更教她一些简单的配药,以便自己配制一些药物,淬于兵器之上,但却不敢将那些剧毒之药告诉萧灵,怕万一萧灵配制不好,毒伤了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P><P>
凌二婶知道凌通行走江湖主意已定,只得依他,想到路途的严寒,便将那日蔡风留下的虎皮缝成两套皮袄,以鹿皮给两人做了靴子和手套,倒也极为精致。 </P><P>
等到第十日,凌通却意外地拾到了剑痴留下来的信,告之已经远行,不要再等。凌通这才决定起程,两个大孩子,骑着两匹大马,带着几件换洗衣物与一些干粮、碎银,但更多的,却是凌通自制的那些小且方便携带的武器。 </P><P>
第一次出远门,凌通全副武装,倒像是去打仗,但冬日衣服穿得多,这些小玩意装在身上也不怎么显形,外面也不易发觉。萧灵也有些意气风发,凌通为她全副武装,她倒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意兴高昂过。凌通为她装备这些小玩意,的确很合她顽皮的天性,平日里,她哪里尝过如此野性武装?两人一路上,以弹弓的乌,倒也其乐无穷。 </P>

ALUCARD 发表于 2005-6-10 17:09:00

<P>第十五卷

第十章 刁蛮佳人 </P><P>
广灵刘府。侦骑四出,整个刘府都几乎翻转了过来。在最要命的关头,刘家的大小姐竟然失踪了,没有谁见过刘瑞平的去向,就连两名贴身丫头也都跟着一起失踪了。眼见南朝的亲事就要逼近,一向温柔如水的刘瑞平竟然失踪了。 </P><P>
跟着失踪的是几件衣衫和一些金银细软,难道是逃婚,故意离家出走?刘家老太爷大为震怒,但事到如今,却也无法可想,甚至还得守住这个消息不让南朝的使臣知道。幸亏,刘府的家将极多,而在各地都有势力,事发的当天,便已经飞鸽传书于各地,密切留意刘瑞平的行踪。而刘府的夫人们,都在担心,一个女流之辈落入江湖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担心归担心,可是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处。 </P><P>
宁武,亦有大量的难民涌入,但相对来说,仍然算是比较稳定。因为宁武与尔朱家族的根据地相距不远。 </P><P>
尔朱家族强大的实力,使得邻近之地相对比较稳定,当然有难民涌入的地方,便是再如何稳定安宁也是有个限度的。 </P><P>
刘瑞平及秋月竟出现在宁武,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谁也想不到她们竟会向西行,更没想到竟会向尔朱家族所辖范围行走。要知道四大家族可以说是同气连枝,一个鼻孔之中出气,很有可能尔主家族也动用许多人来寻找刘瑞平的下落!这之中有赌的成份。刘瑞平毕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相比之人,自小的时候,她就被家族专门培养,无论是琴棋书画,亦或是文韬武略。因为从一开始,她的身上便寄托着极不平常的使命,她的生存,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家族,为帝王家族而活!这正是一种命运的无奈,也是一种大历史背景下一个难以抗拒的潮流。她的幸运却是,能勇敢地寻找自由。 </P><P>
刘瑞平等三人易容而至宁武之时,已是黄昏时分,这一路数百里,也行了五天,沿途之中,四处都发现有刘府的追兵。因此,她们的行动不得不小心翼翼!三女虽然体质非普通人所能比,但是连日骑马劳顿,倒也有些疲倦之意,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担惊受怕在所难免。所以,竟显得格外疲倦。 </P><P>
“三位客官请里面坐,本楼吃的住的全都是一流,包管三位爷满意!”静天楼中店小二的眼睛特别尖,大老远便行到刘瑞平的马前,似乎看准了刘瑞平一定会住店似的,热情的呼声远远飘出。 </P><P>
刘瑞平扭头四顾了一眼,却见街道两旁店旗飘飘,客栈、食楼倒也不少,那些没赶上的店小二极不甘心地望了望三人,似乎都期望刘瑞平调头向他们行去。 </P><P>
刘瑞平不由得一阵好笑,秋月却沙哑着声音问道:“可有上等客房?” </P><P>
那店小二一听,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有,有,有,本店的客房干净舒适,高雅通风,保证让几位公子有宾至如归之感!” </P><P>
刘瑞平不由得对店小二多打量了几眼。 </P><P>
店小二倒是一脸精明的样子,热情的笑容让人不好拂逆。 </P><P>
刘瑞平轻松地自马背上翻落,此刻她的装束,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手中的玉扇轻摇,倒也还像模像样,但那些路过的姑娘们那种让人惊羡的目光却使她微微有些吃不消。秋月和海燕的装扮成书憧的模样,粉脸之上,微涂上一些黑灰,将那种天生的丽质给掩盖了,但三人的行踪仍有些引人注目。 </P><P>
店小二极为乖巧地将马牵入马棚之中。 </P><P>
“给我用上好的豆料喂它!”秋月沙哑着声音吩咐道。 </P><P>
“是!公子爷您请放心,这几匹马儿,我们会当大爷一般伺候的。”那店小二有些夸张地回应道。 </P><P>
“客爷你里面请,住店吃饭,只管吩咐!”又有一名店小二行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 </P><P>
“二狗,去为三位公子准备三间上房,几位公子爷可是住店的哦。”那拴马的店小二高声呼道。 </P><P>
“哦,几位公子爷这就请了!”那被唤作二狗的店小二立刻换出一脸恭敬地道。 </P><P>
刘瑞平缓步踏入店中,目光极为自然地扫了店中一眼。 </P><P>
店中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生意看来并不怎么好,比较引人注意的却是坐于北角的老者和年轻人。 </P><P>
刘瑞平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秋月却大感惊异地向那年轻人望了几眼。 </P><P>
那年轻人似乎也有所感觉,放下手中的酒杯,极为友善地向秋月笑了笑,那蕴满正气的眸子之中,似乎蕴藏着一种让人心惊动魄的灵气和活力。 </P><P>
秋月的脸上禁不住一阵发烫,幸亏被抹上了一层黑灰,并不能看出什么不适之感。 </P><P>
“公子跟他们熟识?”那老者奇怪地问道。 </P><P>
“那倒不是,三叔别多心,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那年轻人淡然一笑,平静地道。 </P><P>
老者这才缓过一口气,微微一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P><P>
秋月随在刘瑞平身后,跟店小二一起行至木楼之上。 </P><P>
“几位公子请看看,这里的环境可还中意?”店小二似乎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P><P>
秋月望了望那布置得的确很典雅的房间,心中还算满意,但仍忍不住问道:“这里可还有更为清静一些的房间?” </P><P>
“更清静一些的?”店小二一愣,疑问道。 </P><P>
“不错,我们公子最喜欢清静,这楼上的房间虽然不错,但是却人杂了一些。”秋月沙哑着声音解释道。 </P><P>
店小二有些为难地道:“清静一些的房间倒是有,只是里面的布置比这就要差了许多,恐怕几位公子看不上眼。” </P><P>
“算了,我们就住这里吧。你立刻把这三间房内的东西整理一下,床单被子全都换新的。”刘瑞平淡淡地道。 </P><P>
那店小二一呆,奇怪地打量了刘瑞平一眼,似乎没有想到这般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说话却带着娘娘腔。 </P><P>
“还愣着干嘛?”秋月有些不耐烦地道。 </P><P>
那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忙应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公子可还需要什么?” </P><P>
“去给我们准备晚膳,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端上来。”秋月大咧咧地吩咐道。 </P><P>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说着就行了出去。 </P><P>
海燕伸了个懒腰,乖巧地为刘瑞平搬过一张椅子,道:“真累。” </P><P>
“你后悔了,是不是?”刘瑞平笑问道。 </P><P>
海燕一脸无辜地辨道:“公子明鉴,小童哪会?累虽是累,却也其乐无穷。” </P><P>
秋月和刘瑞平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秋月笑骂道:“才出来几天,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今后还得了?” </P><P>
“这全是秋月姐教导的功劳,我还要向你多多学习哩。”海燕扮了个鬼脸笑道。 </P><P>
“错,应该是秋二哥,下次再说错可要挨罚哦。” </P><P>
刘瑞平也很投入地笑道。 </P><P>
“是,是,是秋二哥,海三弟倒是差点忘了。不过,我看秋二哥以后最好别乱瞅那些男人们,我怕秋二哥一个把持不住,便成了秋二奶了。”海燕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 </P><P>
“好哇,你竟敢取笑我?看我不割下你的舌头。” </P><P>
秋月脸一热,凶道。 </P><P>
刘瑞平大感好笑,有这两个情如姐妹的小丫头陪在身边,倒也不怎么寂寞,一路上有说有笑,十分有趣。 </P><P>
秋月追得海燕四处乱闪,在房中闹得不亦乐乎。 </P><P>
“别闹了!”刘瑞平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呼道。 </P><P>
秋月和海燕立刻停下了步子,静候刘瑞平的吩咐。 </P><P>
“对了,秋月,刚才见到那位公子之时,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人似乎很面熟。”刘瑞平思索着道。 </P><P>
秋月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道:“原来公子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哩。” </P><P>
“那位公子是熟人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海燕奇问道。 </P><P>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位公子的神情和面貌倒有几分像那日的黄春风。”秋月恍然道。 </P><P>
“蔡风,怎么会?”刘瑞平奇问道。 </P><P>
“对,就是蔡风,但我敢肯定,这人绝不会是蔡公子,他的眼中少了那种超然而野性的气息,年龄也似乎比蔡公子大了些,倒像个高门贵族的子弟。”秋月肯定地道。 </P><P>
“哦,你对蔡公子的记忆倒是挺清楚的哟?”刘瑞平开玩笑道。 </P><P>
秋月俏脸一热,不依地道:“小……公子尽会取笑,我不来了。” </P><P>
刘瑞平和海燕不由得大感好笑,打趣道:“说不定那位公子是蔡公子的兄长也不一定呢,要是有机会,你倒可从他的口中一探蔡公子的下落。” </P><P>
“好哇,你们两人都这么戏耍我,明明是小姐想他,却要赖上我。”秋月不服气地道。 </P><P>
刘瑞平不由得粉脸一红,刚要反驳,却听到后院传来“啪——”的几声暴响。 </P><P>
三人不由得全都齐扭头向窗外望去,却见一衣衫褴楼、头发乱篷篷的年轻人,狠命地劈着木头。 </P><P>
那一脸呆痴的神色,却难以掩饰那种凶狠之气。 </P><P>
刘瑞平和秋月三人吃惊地望着那年轻人,只见他劈柴所用的不是斧头,而是一柄厚背柴刀。 </P><P>
那碗口粗的木头,在他的柴刀之下,有若散碎的柴棒一般,轻而易举地便被剖成两半,然后被他很自然地甩在一旁,极为利落地堆在柴堆之上。 </P><P>
“公子,菜来了。”门外店小二呼喝道。 </P><P>
海燕打开门,店小二快步行了进来,将那仍散发着热气的莱肴端了上来,然后又有人行入,将新的被单、被套换上,动作极为熟练。 </P><P>
“小二哥,那劈柴的是什么人?”秋月将一把碎银放入店小的手中,问道。 </P><P>
那店小二忙将银子纳入怀中,他没想到这位小公子出手如此豪阔,平常人打赏的小费,能有一枚钱已不错了,而这小公子却是银子。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店小二自然变得恭敬地答道:“那是个傻子,大家都叫他呆子,也不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名字,我们小姐把他救回来,救醒之后,便成了傻子。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就会劈柴。不过,这傻子劈柴可真有能耐,一个上午可劈出比别人十天还多的柴禾。因此,我们小姐便把养在这后院中,也不让他出去走动。” </P><P>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了,你先下去吧。”秋月恍然道。 </P><P>
“是,公子爷若有什么吩咐,便直接吩咐好了。” </P><P>
店小二恭敬地道。说完行出房门,顺手带上了大门。 </P><P>
刘瑞平和秋月一脸的惊疑不定。 </P><P>
“我看这劈柴之人绝对不简单!”海燕认真地道。 </P><P>
“的确,看他那下刀的刀劲之均匀,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所能相比的,更奇的却是他以一把柴刀劈柴,刀刀落处相同,也不见他怎么累,若是这人不傻的话,定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刘瑞平分析道。 </P><P>
“看他那表情和样子,的确像个傻子,呆呆的,不过,好像他跟木头有仇似的,那目光怪吓人的。”秋月附和道。 </P><P>
“这人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忘记了从前的事。”刘瑞平肯定地道。 </P><P>
“这个店看来还真不简单。”海燕沉声道。 </P><P>
“一切小心谨慎,但愿是我们多心了!”刘瑞平提醒道。 </P><P>
“姓颜的,快把你女儿交出来!否则,老子烧了你这个鸟店……” </P><P>
“妈的,你姓颜的的有几颗脑袋,竟敢养这般恶女儿?今天不抄了你这鸟店,老子誓不甘休!” </P><P>
刘瑞平和秋月相视望了一眼,暗忖道:“难道还有人来砸店不成?” </P><P>
“我出去看看!”海燕说着推门行了出去。 </P><P>
“小心一点!”刘瑞平小声吩咐道。 </P><P>
楼下,两名店小二悻悻地捂着脸,显然是刚才吃了耳光。此刻却躲在一旁不敢吱声!掌柜的正在小声向对方赔不是,大门口却被一批满脸横肉的汉子给塞满,气势汹汹的样子,倒还真有拆店的架式。 </P><P>
“别再给老子打哈哈,快去叫姓颜的的出来,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竟敢打我家的公子,简直是不想活了!”为首的汉子凶狠无比地吼道,一只大脚重重地踏在一张大桌之上,只把客人吓得尽数逃之夭夭。 </P><P>
“虎爷,我家老爷不在家,几位爷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可好?若是几位爷肯赏脸的话,便由本店为你们准备一桌酒席,全都算在我头上,如何?”那掌柜委曲求全地道。 </P><P>
“哈哈哈,丁老三,若不是看在你我有那段交情的份上,今日定先给你几下。你可知道,今日之事,可不是普通的事惰。你家那小丫头片子打了大守爷的公子,即使太守爷的公子能咽下这口气,大守爷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恐怕怎么也说不过去。” </P><P>
那为首汉子无奈地道。 </P><P>
“不错,快去把颜礼那老家伙叫出来!”那被称为虎爷的汉子身后人人叫嚣道。 </P><P>
“众位爷,我家老爷的确不在家,叫小老儿如何去叫呢?”丁老三无可奈何地道。 </P><P>
“颜礼不在,把他女儿交出来也行,我们只要带了凶手,便走人!待颜札那老家伙回来后,再找他算帐也是一样……” </P><P>
“哼,本小姐就在此,你们别嚷个投完!不错,郑末是我打的,谁叫他胆敢调戏本小姐?本小妞最看不惯那种登徒子下流之人!”一声娇脆的叫声自内厅传来。 </P><P>
海燕的目光立刻被一名绿衣少女所吸引。 </P><P>
绿衣少女大步行出,清新淡雅的装束,使那白里透红的俏脸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朝气和活力,没有一丝少女的矜持,落落大方中颇显出几分野性的豪气,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流动着几许无畏的妩媚,确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魁力和风韵。 </P><P>
“你就是颜贵琴?”那为首的汉子冷冷地道。 </P><P>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丁老三额角都显出了汗珠,手足无措地道。显然他没有想到颜贵琴居然会自己跑出来。 </P><P>
“三叔,你别怕。”颜贵琴毫不畏怯地向掌柜平静地道,遂又扭头向那为首的汉子冷笑道:“想不到还要劳动宋虎大捕头亲来,真是难得,只不知大捕头可是按国法还是按私法来断此案呢?” </P><P>
那为首的汉子老脸一红,冷笑道:“我宋虎吃的是公门饭,自然是为公门办事,听从太守的吩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既然打了人,我自然要来抓!” </P><P>
“哪你来,只是为郑末讨公道,只是为太守大人办点差事吗?要知道,你吃的是公门饭,公门乃是受朝廷所管,朝廷办事乃是公正严明!而你却不分是非,来我们客栈大呼小叫,扰民惊民,官差没有官差的样子,你要抓人也得先拿出拘捕令来才行呀!”颜贵琴咄咄逼人地道。 </P><P>
宋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他早就听说过颜礼的女儿很难对付,却没想到才一走进客栈,便遭到对方这么一阵抢白,刚开始进来的那种气势汹汹的感觉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P><P>
“黄毛丫头,牙尖嘴利,太守爷的命令是拘捕令,难道本捕头抓你一个小丫头,还得写张奏折递交皇上审批不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打了人,就应该承担责任,你跟我走一趟吧!”宋虎冷冷地道。 </P><P>
“要是我不去,是不是便是拒捕?”颜贵琴冷然问道。 </P><P>
“不错,你不去的确是拒捕,后果将由你自己负责”海燕!“大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宋虎的话。 </P><P>
海燕大惊,从门口行过的正是金六福,而此刻海燕消了装,竟被对方认了出来,怎不叫她大惊呢?客栈里的众人大愕之下,金六福诸人已飞扑而入,撞倒了几名大汉。 </P><P>
宋虎大怒,大骂道:“妈的,撞见鬼了!”抓起板凳,向金六福及他身后的几人砸去。 </P><P>
“找死!”金六福一声冷哼,重重地一掌劈在板凳之上。 </P><P>
宋虎和金六福同时一震,板凳自中间断为两截。 </P><P>
那群满脸横肉的汉于几时受过此等窝囊气?对方毫不在意地撞上他们,这是一群习惯于在乡间横行的人,今日被别人横行一次,自然不肯甘休,何况今日又有太守爷和宋虎撑腰,也懒得管颜贵琴之事,暴吼着向金六福众人扑去。 </P><P>
金六福和刘府的几名家将眼见海燕便消失在楼角,心下大怒,哪想过会被这些人要死不活地缠着?“你们去把她追回来,这几个无赖让我对付!”金六福焦虑地道。 </P><P>
“妈的,敢骂我们是无赖,兄弟们,给点颜色他瞧瞧,看谁是无赖!”宋虎举起剩下的半截板凳怒吼道。 </P><P>
“众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又何必动火呢?”丁老三急得手足无措地呼道,眼见如此一来,酒店不被砸得乱七八糟才怪。 </P><P>
客栈之中唯有那坐在北角的老人和年轻人仍未曾离开,他们便像是看戏一般悠闲自得,浑不知危险的存在。 </P><P>
颜贵琴却大感有趣,这后进来的几人,如此乱打一气,弄得她也莫名其妙,不过,能让这些官差和痞子们遇上对手,确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P><P>
这帮人之中只有宋虎的武功好一些,其他人却只不过会几手三脚猫功夫,如何能与刘府派出的好手相比较?虽然占着人多的便宜,但仍是三下五除二皆被打翻倒地,一个个惨叫连天,只让宋虎吓得心胆惧寒。 </P><P>
“你们连公差都敢打,真是好大胆子!”宋虎有些示弱地道。 </P><P>
“妈的,瞎了你的狗眼,公差算什么东西,就是郑围亲至,老子也照打不误!”金六福气恼地骂道。 </P><P>
那五人在干倒那些汉子后,气恼地每人补上一脚,只踢得他们口吐白沫,这才向楼上飞扑而去。 </P><P>
“反了,反了。这还有王法吗?”宋虎惊怒无比,却被金六福打得左支右拙。 </P><P>
“宋捕头,要是我帮你把这个反贼打倒,你是否可以不计我打郑末的事呢?”颜贵琴似乎有些手痒地道。 </P><P>
“颜姑娘,要是你能拿下这几个反贼……唉哟……就是大功一件,自然可以……本人定说话算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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