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桔梗的心语

鬼谷の雪

2016-8-12 05:16 编辑 <br /><br />谁在呼唤我？
　　在这漆黑静寂的世界
　　陪伴我的
　　只有永恒的孤寂
　　而我竟幻想会有人呼唤我
　　多么可笑的幻觉呵！
　　其实
　　我一直就是孤独的
　　我何时不是孤独的呢？
　　巫女
　　本就是坚强而孤高的呵
　　在村人面前
　　我是如神般强大的保护者
　　在妖魔面前
　　我是冷酷而难以对付的猎杀者
　　村人对我是信任和依赖
　　妖魔对我是仇恨与恐惧
　　甚至
　　我唯一血亲的妹妹
　　对我也是无尽的爱戴与尊崇
　　朋友？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没有人与我并肩而行
　　村人总是敬畏地围侍在我左右
　　妹妹总是开心地追随在我身后
　　而妖魔------
　　总是恶意地窥视着我守护的四神之玉
　　作为巫女
　　也许
　　我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
　　牺牲自己，保护别人
　　这是我的命运
　　无法更改
　　也无力更改
　　所以
　　我注定孤独
　　我已孤独了这么久
　　还怕再孤独下去么？
　　
　　（二） 责任
　　四魂之玉
　　混有巫女与妖魔灵魂的
　　人与妖皆想争夺的玉珠
　　可笑的是
　　我竟然能够净化它
　　于是
　　我的任务又多了一项
　　保护四魂之玉
　　为什么我一定要保护
　　这颗莫名其妙的珠子？
　　没人会问这种问题
　　连我自己都理所当然地
　　认为这不过是巫女的职责罢了
　　反正
　　保护这颗珠子要做的
　　只不过是多除去一些
　　想要夺取它的妖魔而已
　　那不是我一直都在做
　　而且
　　也将永远做下去的工作吗
　　如此而已
　　对我的生活
　　对我的命运
　　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就算有再多的妖魔来烦我
　　我依旧囿于可怕的孤独
　　（三） 相遇
　　身后有疾风袭来
　　又是哪只不怕死的妖怪
　　我回身引弓
　　一片鲜艳的红向我急扑而来
　　我的箭如流星般急驰而去
　　将那片艳红牢牢地
　　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一个眉清目秀的妖怪呵
　　不对
　　应该是一个叫嚣的半妖少年
　　半妖么
　　四魂之玉的魅力
　　真真令我惊讶
　　不仅人与妖想要它
　　连介于人与妖之间的半妖
　　也想得到它
　　我突然有些嫉妒起它来
　　嫉妒？！
　　巫女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感情！
　　我转身离去
　　充耳未闻那半妖少年的叫嚣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
　　我的灵魂
　　是否也在与妖魔的长期争斗中
　　渐渐地沾染了邪恶呢？
　　（四） 迷惘
　　眼角有红色掠过
　　又是那银发尖耳的半妖少年
　　真是不死心的家伙啊
　　上次心慌于自己不曾有过的情感
　　让他报住了小命一条
　　如今仍不死心的么
　　天气很好
　　天空很蓝
　　草地很软
　　难得悠闲的下午
　　独自静静地坐着
　　似乎
　　已这样孤独千年
　　天地间唯我而已
　　阳光照在我身上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孤独的冰冷早已将我浸透
　　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温暖的么？
　　树丛中有轻微的声响
　　不用看
　　我也知道是那个半妖的少年
　　他总是偷偷地跟着我
　　应该是仍在找机会
　　夺取四魂之玉吧
　　烦人的半妖呵
　　我数次将箭射向他
　　却次次都只是将他的红袍
　　钉在树干上
　　然后转身离开
　　任他如何叫嚣
　　我只会冷冷地扔下一句
　　你别再出现了
　　我不想浪费箭来射你
　　真的是这样么？
　　我一向对妖怪毫不留情
　　难道对一个半妖会产生怜悯？
　　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只不过是在逃避
　　逃避面对自己
　　逃避面对孤独而已
　　（五） 交心
　　犬夜叉，你在那儿吧
　　可以出来吗？
　　不想再逃避了呵
　　我想知道
　　在别人的眼中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银发尖耳红袍的少年
　　犹豫而疑惑地
　　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在距我几步之遥的地方
　　蹲了下来
　　初次以这么近来跟你说话呢
　　我望着那个别扭的少年
　　再次开口
　　犬夜叉，你觉得我怎样？
　　呵呵，吃惊了呢
　　那让他更惊异些吧：
　　我象个人类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那不知所以的样子真可爱
　　但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不是想知道
　　我为什么次次都放过他吗
　　我非常期待看到
　　他知道原因后的表情呢
　　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我软弱的一面
　　也不可以迷惘
　　因为那会给妖怪可乘之机
　　身为人类
　　但又不可象人类
　　半妖的你
　　跟我何其相似
　　所以才杀不了你
　　第一次
　　我说出了身为巫女的悲哀
　　而唯一的听众
　　却是那个半妖的少年
　　半妖
　　似妖而非妖
　　似人而非人
　　既不容于妖也不容于人
　　他也拥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吧
　　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呢
　　你在说什么
　　我跟你一点都不象呢
　　半妖少年别过头去
　　嘴里蹦出的
　　是一句生硬儿伤人的话
　　果然，跟我不象呢
　　心，仿佛被一根针
　　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仰头看蓝天白云
　　也把某种温润的液体
　　倒流回早已冰冷的心中
　　想让他们在那儿
　　重新冰封
　　（六） 动心
　　那以后犬夜叉仿佛成了我的影子
　　虽然他很少出现在我面前
　　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
　　他时时在我身边
　　而我那早已冰冷的心
　　也似乎被我硬咽下去的热泪
　　慢慢融化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正在我体内逐渐弥漫开来
　　身后有异动传来
　　妖怪的气息近在咫尺
　　我恍然回神想要引弓
　　却发现双手空空
　　散魂铁爪
　　一团红影急弛而来
　　清啸声过处
　　是四散的妖怪尸块
　　你在干嘛，桔梗？
　　对一只无能的妖怪都束手无策
　　犬夜叉站在我面前
　　毫不留情地嘲笑着我
　　我就这样楞在了那里
　　脑海里只有自己从未离身的弓箭
　　竟不在身边的震惊
　　什么时候
　　我竟神思恍惚地走到了村外？
　　喂，桔梗
　　犬夜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却从中听出一丝担忧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在我心中升腾而起
　　然后，
　　我做了意见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我扑进了犬夜叉的怀里
　　我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抖
　　因为害怕而发抖
　　害怕
　　我什么时候害怕过妖怪
　　为什么现在……
　　犬夜叉的身体僵了一僵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惧
　　用一种与我所认识的犬夜叉不相称的温柔
　　拥住了我发抖的身体
　　后来怎样
　　我已不记得
　　当我再次清醒时
　　我已是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
　　是犬夜叉把我送回来的吗？
　　啊，四魂之玉！
　　我担心地掏出怀中的锦囊
　　四魂之玉好好地躺在里面
　　幽幽地发着光
　　犬夜叉竟然没有趁我不备
　　拿走四魂之玉
　　他不是一直想得到它吗？
　　我有些迷惑了
　　因为自己，也因为犬夜叉
　　人类？
　　你是说我可以变成人类，桔梗？
　　使用四魂之玉的话
　　应该可以吧
　　虽然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我还是希望犬夜叉能考虑
　　自从犬夜叉救过我之后
　　他不再象以前一样只是偷偷的跟着我
　　而我也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
　　常常在闲暇时跟他聊聊天
　　我惊奇地发现
　　这个言行粗鲁的半妖
　　其实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当我知道他想要夺取四魂之玉的目的
　　是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妖怪时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既然四魂之玉
　　能使半妖的他成为真正的妖怪
　　那就是说反过来也能帮他变成人类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犬夜叉
　　在那片我们初次交谈的草地上
　　我试着说服他：
　　你原本有一半是人类
　　四魂之玉若落在邪恶妖怪的手中
　　那他的妖力会渐渐增强
　　但你若用它来成为人类的话
　　四魂之玉就会被净化
　　可能还会就这样消失
　　到那时候
　　桔梗你会变成怎样？
　　犬夜叉低着头
　　喃喃地问
　　我是保护四魂之玉的人
　　如果四魂之玉消失
　　我便会变为一个普通女人
　　我笑着回答到
　　虽然知道自己怎样也不可能放的下
　　自己作为巫女的责任
　　听完我的回答后
　　犬夜叉沉默了
　　很久之后
　　犬夜叉站了起来
　　桔梗，我送你回去吧
　　那时候晚霞满天
　　映在河里如血般嫣红
　　犬夜叉站在船头
　　沉默地撑着船
　　我静静地坐在船尾
　　看河水一圈圈荡漾开去
　　一颗心
　　也再也回不了以前的无澜无波
　　短暂却又漫长的航行
　　在如血的残阳下结束
　　犬夜叉轻盈地跃上码头
　　一身红衣
　　仿佛溶入了天地间那一片艳红
　　令我不由得一阵目眩
　　脚下一个不稳
　　在我踏上码头的那一刹那
　　我向前扑了出去
　　犬夜叉赶紧迎上来
　　我不小心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抹嫣红浮上我的脸颊
　　我仰起头
　　却又掉进犬夜叉幽深的眼神中
　　仿佛世间一切都已不存在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
　　而在下一刻
　　我已被他拥入了怀里
　　耳边响起他不再平静的声音：
　　不管变成怎样也不要紧
　　我认为若是跟桔梗在一起
　　我可以变成人类
　　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
　　所以来作个约定吧
　　手中的箭掉到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河面上映着我俩相拥的身影
　　在这如血的残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