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朵[来不及苍老]

NaNa银

2016-8-12 04:15 编辑 <br /><br />

原来，灼伤自己亦不可以温暖你。 你离开的第110天，我用手指蘸着红色的碳素墨水将这三个简单数字细致地画在摊开的白纸上，那一点点扩散开的细小枝蔓，宛若少女的朱唇在皑皑的白雪中，不可自制地盛开。 你说过，这样纯粹的红最是适合我。 于是，我便为这鲜亮的红疯狂，用红色的镜框红色的琉璃红色的流苏红色的挑染红色的包红色的裙将自己点燃。 这别致的丹蔻舞亮整个冬天，舞平你的视线；你走过来，微笑着，这红色太夺目、太刺眼。 原来，灼伤自己亦不可以温暖你。 我坐着最早一班的地铁来到你的面前。 陌生的脸，清澈的眼，对的时间，错的空间，扬起的眉间，踮起的脚尖，掩起我的鼻眼，抽出我的泪腺。 于是，丘比特哭花了眼，只看到了眼前的笑靥；拉满了弓，却少了离弦的箭。 掌心里一片繁芜，背负着多少海誓山盟的幻灭？暗藏着几多欲说还休的暗语？一片缠缠绕绕，藕断丝连；却道不出，哪一个才是你的断点。 放弃了那些简单的旋律，开始学着别人只听能折射出自己凄婉的词句。字字珠玑，伤而不哀。像流星，打破了苍穹的宁静；像利匕，在左胸腔处划出一道黑红。 或许是汹涌的泪多过长眠的夜，梦里尽是满满的水，漫过城市，没过人群，关于你的踪迹，望眼欲穿。转过身去寻你，却遇到了一个白衣白裤、素面朝天的女子：她的眉眼如此熟悉，相信天荒地老的脸，畸形的快乐着，这笑容刺痛了我的心脏。 她说，我就是你啊，你认得出么？ 她笑，行尸走肉，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再不会如此为一个人改变，毫无顾忌褪去坚硬的外壳，将滚烫的灵魂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向着你庄重地顶礼膜拜。 没有开始，更无尾声；开始便是高潮，开始便看到了最终。 悲观主义的花朵，在唯美的爱情里乐不思蜀。眷恋的是你凌厉的眼神，无关痛痒的笑容，针织衫上的烟草，以及，从未靠近过的脚步。 尝试着虚伪，用眼角去看你的眉梢，用嘴角撇出无法挑剔的轻佻，用墨镜遮挡住闪亮的睫毛……乱了的弦，花了的面，碎了的心，断了的肠。 孰轻孰重，孰是孰非，早已面目全非。 我的手总是毫无征兆地变凉，瞳孔中的温热成了可以取暖的唯一媒介。你的话，我总是深信不疑，潜移默化的笃定：除了火焰一样的颜色，不会再有哪一种颜色可以让我牵肠挂肚。红衣暖，风为裳。 你的容颜总是不合时宜的在我的视线里萦绕，我低声地对自己的灵魂说，宝贝，让我们彻底地疯狂一次；可是亲爱，我是你的亲爱么？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可是佛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的一瞥便是凝结了一世？缘分的轮回不过是一个圆圈，我们被圈在了同一个圆的中间，只是，我们的半径相差得太过遥远。 理智总是被孤注一掷的感情花言巧语欺骗，我忍不住在思考的时候忽然空白；时常像一个得了失忆症的病人，说着说着就会忘记自己将要说些什么，做着做着也会想不起下一个衔接的动作。你并没有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可冥冥中总是有些什么在我的身体中悄无声息地抽离……迅速的、钝锐的疼。 来不及躲闪的目光，心脏最深的地方被击得破碎不堪，是谁终日在光线的阴影里低吟浅唱？暗夜的伤，收不回曾经的过往。 那片红色，你还会记得么？ 发梢在指间纠缠成结，细致地将它们梳开，把你喜欢的样子养成我的习惯，如同对柠檬片的执著；在最美好最寂寞的时候爱着你，爱着让我有所惦念的红。 你的目光，化成凌厉的伤。心很痛，于是，闭上了眼睛。你的心弦中，究竟流转着怎样的杯水流年？ 那一路风景，那一道彩虹。 来不及苍老，来不及凭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