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grance & Cigarettes

·安儿· · 发表于 2004-5-5 16:00:02

2016-8-12 06:33 编辑 抽烟的男人和用香水的女人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 
如今，我只想知道，在你两指间燃着的烟卷上，是否刻有我的名字？ 
——写在前面的话 
 
 
 
他们在一个炎热的夏日相识，在一年半后隆冬的某一个凌晨相爱，而中间隔着的，是彼此长时间的杳无音讯。 
有时，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从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停留在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上。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对她不甚了解。她不是个贪恋爱情的女子，她明白爱情是种迷离的痛，直抵心脏最深处的零度疼痛。而他也早已有一个心爱的女友，有一段存活了9年时间的牢固感情。 
她明白有些事不会轻易改变，有些人不会轻易出现。20多年，与其说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如说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她用尽一生的时间，单纯地只希望换回一个奇迹，一个爱情的奇迹，一个初恋的神话。她是个宿命的女子，相信轮回，相信星座，相信掌心的生命线。 
她在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爱上别人，那是个她不懂得爱的年龄。 
在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拒绝了一个爱她的男子，那是个她以为不需要爱情的年龄。 
在二十岁的时候，选择放弃一段畸形虚无的恋情，那是个她不想被爱情伤害的年龄。 
 
 
 
他们相识，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几小时的相处，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后来，偶尔，只是在网路上礼貌地打个招呼。很久很久，彼此都渐渐模糊了对方的容貌，只是记得，有一个人，或许是认识的，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存在。 
有时，她会心血来潮把自己凌乱的文字发给他，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他，常常认真地看完所有的文字，然后寄回只字片语的感想。潮湿温暖的文字，总是让她轻易地落泪。他让她不要再写尖锐、破碎、划伤心口的文字了。而她总是笑笑，改变，岂是简单的事。她习惯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落寞的街，冷眼旁观着别人的乖张，在极度清醒中写些单纯却不快乐的文字。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无法被剥落，也无力改变，改变，就意味着灾难。 
她是个偷懒的人，习惯着一些定性的规律，习惯着一些存在过的状态。 
她喜欢感伤的淡香水，喜欢漂亮的电子产品，她总是不断重复着某些相同的行为。比如买香水，她知道香薰和香露的区别，知道柑苔调、薰苔调和东方调的区别。她有很多不同的香水，但只是观赏，她不需要别人用物质来深刻记住她。又比如买数码相机，她有6个数码相机，却从不用它们。她的生命里似乎不需要这些高尖端的科技产品，她只是享受着占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后的快乐感觉。那是种迷样的沉醉，使她轻易坠入瑰丽的幻想。 
 
 
 
一杯苦涩的浓咖啡，一枝寂寞的烟。 
他的生命中无法失去这两样东西。失去，就意味着毁灭。 
在十几岁的年龄，和他的女友相识。第一次，他教她学单车。橘色的夕阳，映在两个年轻富有朝气的身体上，温馨而绝美。 
时间不痛不痒地缓缓前行，在每一个人的生命中刻下深深浅浅的轨迹，也让他们有了选择离开的理由。 
他们时常吵架，从不妥协，因为都是太自我的人。一起出游，最终，没有语言，各自回各自的家。累了，倦了，淡了，散了。她选择先离开，和另一个人喜欢她的人，在一起。他只是成全，因为隐忍，因为明白勉强没有幸福。疼痛的种子，9年以前就在心中悄悄被播种，在渴望爱情的一路上慢慢成长，到如今的岁月，变成生命中的一枚硬果，想敲开，却没有方向。选择缄默，让疼痛肆意咬噬心灵，在无边无涯的沉沦中，透过生命的皱纹，独自看着手中的年华轻轻流逝。眼神中早已没有哀怨，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若即若离的苦笑。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并不懂得爱情，因为寂寞开始爱情，因为厌倦终结爱情。我们常常如此，如此地喜新厌旧，如此地不懂珍惜，如此地挥霍生命，如此地沉迷激情。 
 
 
 
一个深沉的午夜，夜凉如水。 
城市浮华的灯光，随着越来越黑的夜，渐渐隐没。 
他们在网络上相遇。第一次，不是匆匆地。 
她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气氛，在空气中，散开。是一种陌生的气息。她感觉到一团悲伤的情绪，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 
小心翼翼地问他。不想在一颗破碎的心上再划出一道血痕。 
他终于向她倾诉，所有的感情。有一种凄美的感伤。 
距离、迁就、包容、忍耐、宠爱。他的叙述中不断充斥着这些词语。她只是静静地聆听。 
她忽然心疼。心疼这个此刻像孩子一般的男子。可是她无法劝解他。也许正像她一个朋友说的，爱过了，痛过了，知道不会再有人站在来时的路上守望，便也没有了回头的必要。也许我们真的要经过很久，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才能够真正清楚最爱的人是谁。可是到了那时，我们早已长大，而我们爱的人，也早已消失了。 
 
 
 
从那夜起，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她在很早以前就认识的男子。 
她开始明白，面对感情，男人往往比女人更脆弱，更放不了。很多感情，最终都是这样的结局。我们都太自私，自私地想拥有，却不想承受。 
他们开始频繁地聊天。短信，留言，甚至电话。似乎要证明什么，比如爱情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来临。 
她不知道算不算她先追他，或许当时，她只是为了确定某个类似玩笑的开场白。她是个直白的女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不喜欢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他的回答算不算肯定，虽然模糊，但毕竟不是否认。 
仍然是一个奇怪的相爱方式，一如他们的相识。 
其实她害怕，害怕他并没有忘记她，害怕她成为她的影子，害怕为了别人演戏。 
 
 
 
她时常去他家里，她只是喜欢看到他。 
两个人，抱在一起，没有言语，也没有欲望。纯洁，一如在幽谷默默绽放的百合花。 
她有一枚银质戒指，镶嵌在一块水蓝色的透明香皂中。在第一个有他的情人节时，他送她的礼物。一个很温暖的创意，只有在把香皂用完的时候才可以带上戒指，要一定的过程，也代表了细水长流的长久感情。 
他喜欢她涂淡淡的davidoff的cool water，一款被译为神秘水的香氛。正如她并不刻意要他戒烟一样，她喜欢远远注视着他抽烟的样子，优雅而富有情趣，虽然她仍然讨厌烟味沾染长发的味道，讨厌香烟吸入肺内的呛味，讨厌飘忽的烟灰污秽了洁净的地毯。 
也许，他们都需要用一些物质来深刻彼此的存在。 
 
 
 
她知道，他并没有和从前的她断了联系。在她面前，他和她打了10个电话。零星的话语，时间很短，却很频繁。因为某种缘故。 
10，是她最喜欢的数字。从1到0，一个完整的轮回，有起点，也有终点。如果生命可以如此完整，她也可以释然。 
心的某一处微微抽动。很轻、很微弱，但她却感受到了。 
她是个敏感的人，敏感的人时常从细节中找到忧伤，然后从忧伤中很好地平复自己。她真的痛，无法向他隐瞒。 
也许我们该分开，用分手的方式来验证这一段感情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她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慌张。是她想到的情形。 
她哭泣。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世间依然有小小的奇迹，小小的感动。尤其对于两个真正相爱的人，不彻底的决绝，会有转机的时刻。 
爱情，经不起太多的辜负和挥霍。 
所以，需要珍惜。 
 
 
 
偶然的机会，她和她开始交谈。 
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有相同的话题。或许是他，或许是爱情。 
现在的你，幸福吗？你心里想的，和身边守侯的，是同一个人吗？她只是简单地问了她两个问题。 
她沉默。 
其实，你还是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他，和以前的种种，不是吗？ 
没有。真的爱过，如何忘记？如果是你，你能选择忘记吗？ 
她是个诚实又聪明的女子。她这样想到。既然无法遗忘，当初为何离开？她很想这样问，却终于忍住了。这是个傻问题。她也明白，我们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分岔路口，每天都有无限选择的权利，既非幸运，也非不幸。无论向左，向右，前进或者后退，都只是一种形式而已。生活，从指间匆匆划落，却不曾存在后悔的可能。 
如果我现在要回她，你有把握赢吗？她突然这样问她。 
嘴角上扬，微笑。这是个尖锐的问题，她说。感情，无人可以把握。如果一切非得有个尽头，那么我爱，但我可以平静地走开，因为我无法勉强任何人。 
我开始喜欢上你了，也许是你的性格。她对她说。 
她仍然只是笑笑。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自始至终，他都坐在她的身边，他的双手轻轻环着她的腰，看着两个女子共同谈论着他的话题。他的指间仍然习惯性地夹着一枝烟，默默地吐着烟圈。而她，早已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如他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荧蓝色的烟光，像极了他的眼睛，深邃而忧郁。她开始越来越依恋身边的这个男子。 
 
 
 
那颗彻底爱过的心，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拉长的疲惫身影，在酷热的烈日下被曝晒得直到蒸发，可能散发的烟是我留给人们的最后礼物。 
那么久以来，她仍然如此深刻地记着他当时的这段话。一字一句，像针尖在她的心口刺下缜密的针脚。她时时刻刻记着他曾经的痛，她清楚地明白一个人的心不可能死两次，所以她决定这一生，只爱他一个。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值得她这么做，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单纯的信仰，单纯的希望，单纯地等待一个奇迹和神话。 
 
 
 
她是一个贪恋香水的女子。 
他是一个贪恋烟草的男人。 
fragrance  &  cigarettes。 
香水情人和烟草情人。 
如此完美。 
 
 
 
 
惟馨 
2004/4/7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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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须和 · 发表于 2004-5-5 16:05:00

2016-8-12 06: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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