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病系列之三 异梦

ALUCARD

<>第十章 迷失 </P><>
东京警视厅刑事组，第C小队。</P><>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眼神的女人，满嘴血肉模糊地坐在椅子上。</P><>赤川张着嘴，一语不发地瞪着这女人。</P><>这女人不是鬼，模样却比真的鬼还吓人。</P><>一个极度沉默的女人，一个极度疑惑的男人。</P><>“你再说一次？”金田一看着负责带煤图太太来警局的织田。</P><>织田满身大汗地说：“不关我的事，我才去上一下厕所，京子就已经把她剩下的牙齿全拔光了。”</P><>金田一左手搭在赤川肩上搓揉按摩，又问道：“你确定她是自己拔的？”</P><>“嗯，我看到她用桌上的订书机，拔掉她倒数第二颗牙齿……”织田。</P><>金田一皱眉道：“倒数第二颗？那为什么不阻止她拔最后一颗牙？”</P><>织田悻悻地说：“我傻住了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把自己的牙齿拔光了……sorry……”</P><>金田一没有责怪织田。</P><>他一向好脾气。</P><>赤川虽然没有好脾气，但他也没责怪织田。</P><>他很清楚看到这种荒谬情景的震撼。</P><>赤川也很清楚，自己暂时无法从京子身上问出什么。</P><>京子显然还迷失在凶案的恐惧里。</P><>她已经疯了，疯到连疯子自己都看得出来。</P><>“怎办？”织田求饶般地问道。</P><>金田一看着茫然的赤川，说道：“先把京子送去医院治疗嘴巴吧，叫仓木跟蛭田好好保护她，要是京子回复神智，就立刻通知我们。”</P><>织田眼看虎豹小霸王两人不再追究自己的疏失，赶紧叫来仓木跟蛭田，把木像般的京子送进医院。</P><>“那死掉的孩子呢？”赤川无奈地问道。</P><>“武田医生还在解剖，我等一下会去写份报告。”纪香说。</P><>“另外，那孩子手里的？”金田一想起赤川口中的作业簿。</P><>“在证物组里，是一本国小二年级的数学习作本。”织田。</P><>“鸟山，血脚印怎样？”赤川抬起头来。</P><>“鉴识组还在调查鞋子的详细款式，不过他们说，虽然两个现场的血脚印使力痕迹，显示是不同习性的凶手留下的，但是鞋子却是同一双，或是一模一样的款式。”鸟山戴着厚厚的眼镜。</P><>“也许两个凶手是好朋友？约定犯案？”织田。</P><>“一定是这样，妈的，我的梦也这样告诉我，好像是两人组的暴力竞赛……”赤川咒骂着，将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P><>“梦？什么梦？”鸟山等人还不知道赤川的遭遇。</P><>“没事。”赤川看着摇摇头的金田一。</P><>也许现在先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比较好，免得自己被怀疑有幻想症……尤其是上星期被藤井强迫看过心理辅导那件事，已经成为刑事C小队里的笑话。</P><>“从膛爆的掌心雷那边，可以查出枪械来源吗？”金田一试图转移话题。</P><>“嗯，这可是件严重的事，村上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那掌心雷的碎片上，有警视厅犯罪证物的秘密编号。”织田凝重地说。</P><>“你是说，那把掌心雷是从证物档案室里被偷出去的？”赤川脸上一阵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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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色的掌印 </P><>
“村上还说，证物课那边证实，那把掌心雷是去年我们C小队缉毒时，顺手从毒贩那边没收的枪，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黑人毒贩，叫什么的啊？他想从背后偷袭一八零，却被你逮个正着轰爆了头那个……”织田回忆道。</P><>“白痴强塞夫。”金田一又道：“不要再叫我一八零，叫我金田一。”</P><>赤川点点头，说道：“凶手从警视厅档案室里偷出我们第C小队的战果犯案，又杀了我们一点都不敬爱的长官，去他的，简直是向我们宣战。”</P><>金田一不以为然地说：“凶手未必是从档案室里偷枪的，比较可能的是，警局里有小辈偷枪外卖给凶手，警视厅里有不干净的内贼。”</P><>众人都点点头，这时，原本现在应该在研究大楼录像的渡边跟三井，带着一个猥琐的男子进了办公室，两个刑警的脸色不善到了顶点，那男子的样子也猥琐到了顶点。</P><>“谁帮个忙，把他给毙了？！”渡边愤怒地拍着猥琐男子的秃头。</P><>那秃头满是红色的掌印，看来渡边已经在他的秃头上下了不少心血。</P><>不仅火爆的渡边压抑不了内心的愤怒，连乖乖先生三井，也气得脸都青了。</P><>“又怎么了啊？我刚上任怎么这么倒霉！这秃头是谁啦？！”赤川狂吼，掏出金田一腰际的配枪，顶着那神色惊慌的秃头脑袋。</P><>“别开枪啊！我叫大德广三！”秃头惨叫。</P><>“他说的对，要开枪，请用自己的枪。”金田一慢条斯理地将赤川手中的配枪挂回腰际。</P><>渡边继续掌嘓那个叫大德广三的大秃头，吼叫道：“这个光头是昨晚轮班的大楼管理员，托他的福，大楼昨晚关键时间里的侧录带，都是皮卡丘跟海贼王的卡通，王八蛋！”</P><>“我错了！我睡着了！”大秃头哭起来的样子也很猥琐。</P><>“你错个鬼！你死定了！”渡边真希望这个秃头也是受害人之一。</P><>“你说你睡着了，但是录像带怎么会录到卡通？是昨晚的卡通吗？”金田一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秃头上的红掌印很突兀、很好笑。</P><>“我不知道！我真的只是睡着了！”大秃头不停地磕头。</P><>三井冷冷地说：“应该是凶手在行凶前，进了管理员室，改了录像的线路，因为录像带里卡通的时间是一小时十二分，后来的时间又回复到大楼里的各角落监视影像，可见……”</P><>金田一接着说：“可见凶手犯案完，还闲情逸致地把线路调回来。”</P><>“嚣张！”</P><>“操！”</P><>“太扯了！”</P><>“先毙了这秃头啦！”</P><>众刑警齐声叫骂着，毕竟这实在是太绝了！</P><>而那秃头只是拼命磕着头，哭喊着自己任职十多年来，几乎没像昨晚那样酣睡过，更别提凶手还在他身旁修改过线路两次，他却浑然不觉。</P><>赤川看着金田一一脸的苦笑样，实在猜不透现在的金田一，是为了遇到棋逢敌手的犯案专家而兴奋？还是在苦恼着大量流失的线索？</P><>“糟了，媒体现在全挤在大厅！你们快派代表出来说明案情！”</P><>一个矮胖的终年男子开门急道。</P><>这男子叫大山久信，绰号“猪鼻龟”，是东京警视厅刑事大对的总队长，是在刑总“最希望被调职”的投票中，连续击败藤井树当选榜首的烂角色。</P><>“那就交给美丽的纪香了，我还要跟赤川去餐厅讨论案情。”金田一微笑地鞠躬，拉着快抓狂的赤川快步走出办公室，将媒体丢给既万能又哀怨的纪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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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是右手 </P><>
吵杂的餐厅最适合讨论各种犯罪。</P><>尤其是警视厅里的员工餐厅。</P><>因为在这个全东京最吵的地方，每个警察都在讨论各式各样的案情，没有人会偷听谁的对话，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偷听到谁的对话。</P><>“这实在是太吵了，你怎么老爱在这里跟我讲东讲西？”赤川拿着餐刀猛刺牛排，歪着嘴说。</P><>“餐厅拿来讨论凶案最棒了，也最适合思考，却反而最不适合吃东西，真好笑。”尽管这么说，金田一还是点了一份蔬菜汤。</P><>“要跟我说什么？是关于那个恶梦吗？”赤川咬着牛肉说。</P><>“嗯，从头到尾说一遍给我听吧，每个细节。”金田一又拿出那本随身小册，补充道：“我认真考虑把你的梦划进我的线索范围里。”</P><>“你真的相信我？”赤川有点惊喜。</P><>虽然金田一是自己的死党，又号称智商180，对线索的观察很有独到之处，但对于一个从天而降的怪梦，金田一的科学头脑能否真的接受这么不合逻辑的线索来源？赤川一直揣揣。</P><>“我很想相信你的梦，因为，就算最精密的犯案专家，也无法料到自己的罪行居然会被鬼魂带进一个刑警的梦中，嘻，如果你的梦真的帮我们抓到那两个凶手，那一定会让他们呕死吧！”金田一笑完，马上板着脸又说，“当然，目前只是参考参考，你知道的。”</P><>赤川点点头，于是将梦里的情景一一道出。</P><>金田一将赤川的话整理在随身小册上，又拿给赤川确认：</P><>——</P><>S：视界：第三人视界。</P><>凶手在走廊上漫步。</P><>男人开门。</P><>男人中枪。</P><>小孩跟女人跟男人一起坐在地板上。</P><>有人拆包裹，忘了是谁。</P><>凶手的名字里有个Game字。</P><>凶手在玩游戏。</P><>游戏规则：</P><>女人要拔自己的牙，不然小孩会死。</P><>小孩要写功课，不然女人会死。</P><>男人不知为何拿了掌心雷，但凶手并不在意，应该也是规则。</P><>女人痛苦地拔牙，印象非常深刻。</P><>男人一直失血。</P><>男人开火，但右手因此爆炸，好像是被凶手摆了一道。</P><>女人跟小孩逃到隔壁藤井家。</P><>凶手朝男人的屁眼开枪，好像在计时，说了个数字。</P><>女人跟小孩发现藤井家已经遇难。</P><>凶手站在门边，轰掉小孩的脑袋。</P><>女人恍恍惚惚的。</P><>凶手蹲在男人旁边，说了“游戏结束”之类的话。</P><>恶梦结束。</P><>——</P><>赤川看了，说道：“没错，大抵上就是如此。”</P><>金田一深感兴味地说：“这就奇怪了，煤图二雄被膛爆的掌心雷炸掉的，并不是右手，而是左手。”</P><>赤川搔搔头，说道：“还是我记错了？不过那一幕我也蛮震撼的，大概是鬼魂自己记错了吧？大家都说凶死的人，往往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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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欠你 </P><>
金田一看着梦境笔记，沉默了好一段时间。</P><>“嗯？”赤川。</P><>“昨天下班以后，我们本来不是要一起去渡边家，看他养的小鳄鱼？”金田一的指尖敲打着桌面。</P><>“是啊，我一个人住好无聊，也想养只爬虫类，看看生活会不会有朝气一点，怎么？今天要去吗？”赤川盯着金田一的指尖。</P><>“不去，不过昨天你干嘛又说不想去了啊？害渡边想炫耀一下都没机会。”金田一的指尖依旧快速敲着桌子。</P><>“我昨天不知怎么的，浑身累透了，大概是没出勤务太久，办公室我又坐不习惯，我这个人就是……”赤川眼睛仍盯着金田一的指尖。</P><>“干嘛不去啊？害渡边后来一直跟我抱怨。”金田一皱着眉，指尖越敲越急。</P><>“你紧张个屁啊？做恶梦的人是我不是你啊！”赤川终于忍不住压住金田一的手指。</P><>赤川很清楚金田一的习癖，例如，喜欢吃健康的蔬菜，甚至自己也喜欢种蔬菜；生气的时候会打嗝，虽然金田一很少生气；在思考的时候眼神绝对东飘西躲；紧张的时候，就像现在，金田一的手指总是拼命地敲打能碰到的第一个东西。</P><>他没看过金田一这么紧张过，因为金田一的手指敲得实在太急。</P><>“我想看一下你的枪。”金田一伸手就要拿起赤川腰际的佩枪。</P><>“看个屁啦？！我可是枪不离身的男子汉。”赤川觉得现在的金田一实在很怪，于是伸手挡住金田一的手。</P><>“信不过我吗？我可是常常将佩枪交给你的超级好汉。”金田一又开始敲着桌面。</P><>“拿去，你今天怪怪的，虽然我没什么资格说你啦。”赤川听见金田一的话，想想也对，金田一这种老是把命交托给自己的朋友，实在没什么好提防的，于是将佩枪递给金田一。</P><>“喂，你昨晚没去渡边那里，后来跑去哪啦？找女人？”金田一端详着赤川的佩枪，但手指仍微微敲击着桌面。</P><>“很累啊，所以就直接回家睡了。”赤川不解，问道：“你在婆妈什么？”</P><>“一觉到天亮？”金田一。</P><>“一觉到天亮。”赤川。</P><>“你不是被恶梦吓醒吗？”金田一。</P><>“嗯，也算一觉到天亮啦！”赤川有点不满金田一的态度。</P><>“对了，赤川，有件事就当我欠你一份情，怎样？”金田一苦笑道。</P><>“好啊，什么事？”赤川愈来愈胡涂了。</P><>“这件。”</P><>金田一突然转身，将赤川与自己的佩枪交给一个正在吃早餐的女警。</P><>“你发疯啦？”赤川叫道。</P><>“久美，请帮我跟赤川刑警保管这两把枪一小时，可以吗？万事拜托了。”金田一诚恳地看着这个刚出校园的女警。</P><>“不行啦，规定说……”久美慌张地说。</P><>“对啦，快还给我！”赤川生气地说。</P><>“这就是我要欠你的情。”金田一坚决地看着赤川。</P><>“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昨晚跑出去作案吧！”赤川怒道。</P><>“我欠你的，一定还。”金田一扮个鬼脸说。</P><>“妈的，你欠我的。”赤川无奈地笑着。</P><>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生气。</P><>“赤川学长，你们的枪还是拿回去吧！”久美紧张地说。</P><>“就让妳保管一小时吧，小心不要掉了。”赤川耸耸肩，起身就走。</P><>“不行啦！”久美想要站起，却被金田一温柔地拉住，说：“拜托！一个小时以后一定会回来找妳，我会跟你的猪头上司照会一声，妳尽管在这里安心跷班，就一小时。”</P><>久美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保管这两把“虎豹小霸王”的双枪。</P><>金田一搭着更无奈的赤川，一起走出吵得要命的员工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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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记录 </P><>
金田一的手指不再急敲，因为他很清楚：赤川要是无枪在手，就跟一般寻常男子没有两样。</P><>赤川一想到自己居然被好友怀疑是凶手，除了无奈，只感到好笑。</P><>也许还有一点点生气吧。</P><>“金田一八零刑事，请问要直接送我到侦讯室吗？”赤川瞪着金田一。</P><>“免了，我相信现在的你并不是凶手。”金田一搭着赤川的肩膀，悄悄地施力，用最不引起赤川注意的“暗示”方式，让赤川跟着自己转弯的方向移动。</P><>“什么叫‘现在的我’不是凶手？难道你怀疑我是梦游杀人啊？”赤川脸色不悦。</P><>“不要紧张啦，我们先一起去一个好地方。”金田一。</P><>“哪里？”赤川。</P><>“Dr.Hydra！”金田一笑着说。</P><>“连你也把我当神经病啊！”赤川笑骂道。</P><>Dr.Hydra，东京警视厅警员心理辅导部门的专业医师，又兼任犯罪心理分析师，年纪不过是三十出头，便在学术上拥有相当傲人的成就，不仅在东京警察大学开课，更常参加国际学术研讨而周游列国，在犯罪心理学界中，Dr.Hydra是众人口中的奇才，也常帮助刑警队分析许多棘手的大案……比如前些日子相当轰动的“高速公路滥射狂”、“猎杀新干线”、“柚帮爆奸事件”等等。</P><>金田一家里的书柜上便拥有一套Dr.Hydra编写的《解剖犯罪心理》丛书。</P><>赤川听到金田一想带他去看Dr.Hydra，心里也不怎么排斥，虽然已故的惹人厌长官藤井树，在上星期就曾命令自己接受Dr.Hydra的面谈，“探讨”自己为何老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赌博……</P><>因为，赤川回想上星期的面谈，虽然第C小队老是喜欢拿这件事取笑他，但是在面谈的过程中，赤川发现Dr.Hydra其实并不像他所拥有的那些头衔那样令人生畏，反而一派的开朗、平易近人，甚至有种难以形容的智慧魅力……一种跟金田一八零迥异的聪明风格。</P><>还有一点特别的是，Dr.Hydra是个绑着金发马尾，拥有湛蓝双眼的老外，精通十八种国家语言、四十七种地方语言，高大的身躯似乎在190cm左右，智慧与外型兼具，风靡了所有警视厅女性。</P><>“我是不反对去看Dr.Hydra啦，不过你得陪我进去。”赤川看了看表，又说道：“也要快点，我们只有一小时。”</P><>金田一点点头，敲敲Dr.Hydra专属办公室的门。</P><>“请进。”</P><>赤川跟金田一推开门，看见一个金发洋人正舒适地躺在沙发上，玩着膝上的笔记型计算机。</P><>Dr.Hydra。</P><>“别客气，随便坐，想喝点什么？”Dr.Hydra抬起头来，将计算机放在茶几上，笑瞇瞇地看着金田一又道，“不过我这里只有不健康的咖啡跟乌龙茶，没有营养的蔬菜汁。”</P><>金田一微微讶异着Dr.Hydra惊人的记忆力。</P><>因为自从他进入警视厅以来，只有在一年半前，在餐厅跟Dr.Hydra谈过一次话，吃过一次饭而已。</P><>“没关系，白开水就好。”金田一笑笑，继续道：“不知道Dr.Hydra现在能不能拨出一个小时，跟我们谈谈一个奇怪的事情？”</P><>“Well，没问题啊。”Dr.Hydra一边帮赤川煮了杯咖啡，一边递给金田一一杯白开水，又说道：“正好解解闷，反正我已经玩了一小时的计算机游戏了”。</P><>“计算机可以借我看看吗？我一直想买部笔记型计算机，但不知道该买哪一牌才好，你这台似乎很棒。”金田一瞥见Dr.Hydra的计算机屏幕上，挂着微软游戏“新接龙”的画面，心念一动道。</P><>“别跟我客气，不过你那么聪明，哪还需要什么计算机？还是跟我一样，只是想玩玩计算机游戏？呵……”Dr.Hydra笑着说，于是金田一便不客气地将Dr.Hydra的笔记型计算机放在自己膝上，假意仔细端详。</P><>金田一根本不想买笔记型计算机，只是很好奇Dr.Hydra有多聪明。</P><>于是，金田一趁着Dr.Hydra转身添加咖啡豆时，开启“新接龙”游戏画面中的“统计纪录”选项，想看看Dr.Hydra的游戏胜负记录……</P><>本局：100%</P><>赢：1</P><>输：0</P><>总共：100%</P><>赢：15773</P><>输：0</P><>金田一吐了吐舌头。</P><>好可怕的纪录，比起自己的赢5639，输12，要来得厉害多了。</P><>“只是打发时间，别太当真了。”Dr.Hydra彷佛背上长眼睛似的，笑着将煮咖啡机设定好。</P><>“真是聪明绝顶，狂佩服的。”金田一虽讶异Dr.Hydra的游戏记录，却更佩服Dr.Hydra早就料到他借计算机的意图。</P><>“好啦好啦，你们两个聪明鬼可不可以停止互相佩服的对话，听听我这个笨蛋的怪梦？”赤川翘着二郎腿。</P><>“怪梦？你做了什么怪梦？”Dr.Hydra坐下，愉快地问道。</P><>依旧是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P><>Welcome，Dr.Hydra登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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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人格分裂 </P><>
金田一将随身小册递给Dr.Hydra，说道：“这是赤川今早所做怪梦的简述，居然跟昨晚的一场命案几乎相符，跟另一场命案也有很大相关。”</P><>接着，赤川详细补充了自己的梦境以及在梦中的情绪感受。</P><>“这真奇了！难道真是鬼魂托梦？”Dr.Hydra赞叹道，又问，“金田一，你的看法？”</P><>“当然有可能是鬼魂托梦，我并非科学主义的基本教义派……但是，我怀疑，这会不会是赤川在梦游的无意识情况下，所犯下的案件？因为赤川昨晚出奇地失约，一个人躲在家里睡觉……”</P><>“他的意思是，本大爷没有不在场证明啦！”赤川哼了一声。</P><>“多么令人羡慕的拍档，居然可以在赤川面前赤裸裸地说出这样的看法，哈哈，真的很有趣！”Dr.Hydra拍手笑道。</P><>“算我倒霉，谁叫我笨？”赤川把玩着茶几上的纸娃娃。</P><>“不过，扣掉鬼神之说，我不赞成梦游犯案的说法。”Dr.Hydra。</P><>“是因为梦境中凶手的手法，不像是无意识所能做出来的么？”金田一。</P><>“完全正确。但是，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人格分裂’所犯下的案子。”Dr.Hydra。</P><>“够了，干脆直接把我抓起来算了。”赤川想生气又气不起来。</P><>“你是说，赤川可能有人格分裂症？另一个黑暗人格犯案的过程，蒙蒙胧胧地被本来的赤川所看见？”金田一认真地问。</P><>“只是有可能罢了，而且机率相当微小，欧美人格分裂犯罪的可能案例，从第一个被发现的案件到上个月为止，也不过三十二件，其中医学上正式确定的，也不过十五件。”Dr.Hydra看着赤川，又道：“我想只是巧合吧，其次，我也蛮不排除鬼神托梦之说，就灵学的角度来说，也有可能是赤川熟睡后，灵体出壳，无意中飘到犯案现场所看到的景象。”</P><>“这个我接受。”赤川感激地说。</P><>“这个说法我先前也有想过，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在赤川的梦中，煤图二雄被膛爆的掌心雷炸掉的手掌是右手掌，但在真正的案件中，煤图二雄是左手掌被炸开，而不是右手掌。”金田一疑道。</P><>“这可以从解梦学跟灵学的角度分别讨论，解梦学认为梦境中的颜色大多是黑白两色的，也有学派认为梦中就像镜子，作梦者是经由镜射观察梦中的一切，所以赤川才会看到左右相反的镜世界；另外在灵学上来说就更多解释了，有人认为死后亡灵的表情代表的喜怒哀乐，跟亡灵真实的情绪是恰恰相反的，亡灵若笑，就表示亡灵其实是难过的，也许亡灵的肢体表达跟事实也正好是相反的，左即右，右即左，东南亚的灵学说法大抵如此。”Dr.Hydra仔细地说着。</P><>“嗯，的确有可能。”金田一点点头。</P><>“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是作梦，而不是人格分裂的凶手？！”赤川搔搔头；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行凶的可能。</P><>“以目前来说，的确是的。人格分裂者常常发生在童年巨创者身上，也多发生在压力过大、价值错乱者的身上，但是……”Dr.Hydra站了起来，将煮好的咖啡倒在两个马克杯中，又道：“但是，记得我们上星期的面谈吗？”</P><>“怎么不记得，那老狗命令我来接受你的心理辅导，想矫正我冲锋陷阵、冒险犯难的英雄习气，真是丢脸，还好你在三小时的面谈里，只是跟我闲话家常，没有真的对我说教，这一点是不幸中的大幸。”赤川说。</P><>“嗯，从上星期跟你的对谈中，我发现你并不是一个压力过大的刑警，也不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偏差者，勇于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并非有心理疾病，而是你独特的兴趣，由这一点，可以说你是一个另类的冒险运动家，不像有人格分裂症的特质。”Dr.Hydra将一杯咖啡递给神色愉快的赤川，一杯留给了自己。</P><>“听到没？金田一八零，Dr.Hydra181在教训你了！”赤川笑道。</P><>“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我的搭档有个变态的杀人狂人格！”金田一也笑道，松了一口气。</P><>“那就好，赤川刑事跟你两人号称‘虎豹小霸王’，可说是警视厅的镇厅之宝。”Dr.Hydra闻着咖啡上的蒸蒸热气。</P><>“对了，不知道你对这个案件里的变态凶手的看法？”金田一想知道Dr.Hydra与自己的看法有何出入。</P><>“你应该有答案了吧，不妨先说看看吧！”Dr.Hydra小啜了咖啡。</P><>于是，金田一便将自己于早上告诉赤川的分析，原原本本说给Dr.Hydra听。</P><>“不错，我也觉得这两个凶案的歹徒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们彼此应是约定犯案，要不然就是：凶手具有双重人格。”Dr.Hydra才刚说完，脸色遽然一变，说道：“等等，我发现这个凶手很可能跟‘高速公路滥射’、‘猎杀新干线’的凶手是同一个人！”</P><>“怎么说？！”赤川一口饮尽热咖啡，瞪大眼睛道。</P><>“是啊！的确有可能！”金田一重重地敲了脑袋瓜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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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张超级王牌 </P><>
高速公路滥射狂，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在高速公路上滥射行车的狂人。</P><>大约从两个月前在东京外环的高速公路上，那狂人趁着夜色，有时从高速的轿车上间断地向邻车开火，有时躲在高速公路旁的草丛中向路过的车辆射击，精准的枪法、目无法纪的疯狂，在一周内造成两百一十四台汽车、三十五台大型运货车、六辆警车翻覆，共造成了五百二十二个人死亡的恐怖事件。</P><>整整有一个月，夜晚的东京外环高速公路宁静的可怕。</P><>几乎没有人敢开夜车上高速公路。</P><>而警方呢？最后动员了三百多名刑警秘密站岗高速公路缘，仍抓不到行凶的狂人。</P><>没有动机的狂人，在歇手后几乎断绝警方逮捕他的可能性。</P><>两个月前，高速公路滥射狂写下日本犯罪史上最恐怖的一页，不过这个记录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一个多月前出现的猎杀新干线事件，更划下世界级的超暴力纪录，两百多人死亡虽少于高速公路的连环惨案，但用狙击机关枪在山丘上扫射一辆急速行驶的新干线火车，使得无辜者连避免受害的机会都没有；毕竟人们可以选择不开车避险，但总不能连坐个火车都怕得要命吧？</P><>整整一个月，东京新干线列车上的旅客骤减，而冒死搭列车的好汉们，也都养成了屈膝抱头的怪异坐姿，以缩小被子弹贯穿的面积。</P><>这两个月，东京几乎成了孤岛，游客成了保育类动物，而房价也不断暴跌，大量菁英人口慎重考虑他迁的可能，首都迁都的计划再度成为政治热门话题。</P><>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变态凶手的影响力是否足以瘫痪一个国家的首都。</P><>“我在帮忙刑事特别重案组分析这两个重量级的案件时，就已经认定凶手绝对是同一个人，而这凶手犯案的方式，是彻底的无动机与享乐主义，我猜想，这凶手跟你们正在处理的案件一定脱不了关系，而且你刚刚提到，那把掌心雷从是我们的赃物档案室中被偷出去，而猎杀新干线的那挺狙击机关枪也是从警视厅军火房偷出的，这也是很可疑的共通处。”Dr.Hydra笑着道。</P><>Dr.Hydra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案件，都能笑笑分析。</P><>“有道理，我的想法是从时间序列中推演：两个月前这凶手沈迷于高速公路上放冷枪的快感，一个月前又没来头地袭击火车，这个月，难道他开始爱上了公寓处刑游戏？”金田一感到毛细孔火山爆发，浑身热烫。</P><>赤川也感染到金田一的热劲，他很清楚金田一一直很期待与犯罪专家之间的斗智。</P><>他真的很清楚，因为赤川自己也期待着与变态狂人武力对决的瞬间。</P><>“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Dr.Hydra深感兴味地看着这两个无敌组合。</P><>“但是他一定会再犯，而且应该就在这几天！”金田一微笑道：“但这次他一定会后悔的，因为这一次，我们拥有前所未有的三张超级王牌。”</P><>“智商180的神探，智商360的犯罪心理学家，还有双枪无敌的暴力专家，喝！”赤川大吼。</P><>“抠抠抠！”</P><>敲门声。</P><>“请进。”Dr.Hydra。</P><>一只胖手推开门……猪鼻龟满头大汗地站在门边。</P><>“还好东条看见你们进Dr.Hydra的办公室，要不然我可要广播了！你们两个赶快整理一下数据，媒体快发狂了，纪香根本招架不住！”猪鼻龟拿起早已浸湿的手帕擦汗。</P><>东京警视厅真是流年不利，连续两个超级大案使东京大众沦陷在防不胜防的屠杀压力中，民怨之高涨，让十二位高级警官像骨牌效应一样接连辞职，却仍毫无破案迹象，而现在，两宗血腥的屠刑甚至爬到警察头上来了。</P><>“OK，我跟赤川去一下餐厅就立刻向媒体发表声明。”金田一现在浑身是劲，真想大啃小黄瓜。</P><>Dr.Hydra向猪鼻龟点头致意，问道：“总队长要不要进来坐一下？”</P><>猪鼻龟看着绅士气质的Dr.Hydra，摇摇手道：“不了不了，金田一你一个人去招呼媒体就行了，赤川英吉，你给我留在这里，好好让医生治疗一下你的脑袋……让你去跟媒体哈拉简直是自杀。”说完，又补上一句：“这是命令，你给我好好留在这里，待满三小时再走！好好培养当一个分队长的自觉！”</P><>“可是案件很紧急啊！等破案以后我一定乖乖在这里罚站……”赤川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只大乌龟居然要自己在这里接受狗屁治疗？</P><>“不打紧，我来就可以了，反正……”金田一露出耻笑的表情。</P><>“快滚啦！”赤川知道金田一下一句是要讲“反正你也只会开枪罢了！”。</P><>不过赤川倒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完完全全是个事实。</P><>“不要想提早溜掉，我会把你降转交指部。”猪鼻龟撂下狠话后，喘嘘嘘地走了。</P><>“我会先去拿枪的，你就跟Dr.Hydra再好好聊聊你那春梦吧，seeyou，Dr.Hydra。”金田一反手带上了门。</P><>赤川看着关上的门，叹道：“算了，知道凶手行踪再通知无能的我吧！”</P><>Dr.Hydra失笑道：“没必要这样妄自菲薄吧，警界的神枪手。”</P><>赤川摸着后脑勺道：“三小时耶，我看就跟上次一样，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可以吗？”</P><>Dr.Hydra仍是无所谓地微笑：“随你吧，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叫醒你的，要是总队长中途进来查班，我就说你在进行放松疗程吧，呵……”</P><>“Thankyou！”赤川自不客气，大字形地将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摊在柔软的沙发上。</P><>“You'rewelcome。”Dr.Hydra应道，随即拿起笔记型计算机，开始他的第15774场接龙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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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兄弟情深 </P><>
晚上七点半，警视厅第C小队办公室。</P><>当村上做完最后一个简报时，赤川站起来说话：“辛苦了，今晚就由渡边跟三井留在这里过滤这些可疑的名单，其它人解散吧，早点回家休息，说不定凶手今晚还会犯案，这样明天可就累惨了。”</P><>“小心啊新队长，说不定凶手今晚就去找你了！”织田抽着烟。</P><>“那样最好，我脑子不好抓不到他，就怕他不来找我，替我省子弹。”赤川穿起大衣。</P><>“队长，衣服该洗一洗了。”纪香摀着鼻子说。</P><>“是吗？”赤川不好意思地说。</P><>“没错，赞成的加我一票。”金田一举手。</P><>“我也一票。”</P><>“我上星期就跟他说过了！”</P><>“好臭，这样我会没有工作欲望啦！”</P><>“对啊，案子破不了都是队长害的。”</P><>“烦死了，我等会就拿去洗啦。”赤川的家里没洗衣机。</P><>“顺便连衬衫、内衣内裤都洗一洗吧。”三井道。</P><>金田一宅。</P><>“明天见。”金田一关上赤川的车门，又不忘回头加上一句：“你家对面不是住了个大娘？”</P><>“干嘛？”赤川。</P><>“睡觉前若她还没睡，就跟她打个招呼吧，以后好当作不在场证明。”金田一。</P><>“妈的，平时不理不采的，刻意打招呼制造的不在场证明才令人怀疑咧，亏你那么聪明。”赤川。</P><>“也是，去买台针孔摄影机吧，再见！”金田一转身进了家门。</P><>大楼公寓八楼。</P><>两个男孩子正窝在电视机前玩电视游乐器。</P><>“叮咚！”</P><>门铃声。</P><>“谁啊？”哥哥按下暂停键，跑到门孔一看。</P><>是个手里拿着包裹的高大叔叔。</P><>“请问有人在吗？这里有份包裹要您签收。”陌生的叔叔微笑道。</P><>“请你晚一点再来，我爸爸妈妈今天晚上加班，大概要到十点才会下班耶。”哥哥瞇着眼睛说道。</P><>“这样啊？可是我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但这个包裹是急件，你能不能先帮你爸爸妈妈代收一下，要不然里面的乌龟会闷死的！”陌生的叔叔担心道。</P><>“乌龟？”哥哥惊喜道，“阿杉，是乌龟耶！”</P><>弟弟也凑到门边，说道：“我们可以代收吗？”</P><>这两兄弟想养小宠物很久了，但爸妈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肯答应。</P><>这会是谁送来的呢？</P><>哥哥拉开了门，拿出原子笔在陌生叔叔递过来的纸上上签名。</P><>“小朋友，你叫大岛凛啊？”陌生的叔叔看着纸上的签名。</P><>“嗯。”阿凛。</P><>“弟弟叫大岛杉啊？”陌生的叔叔应该听见了刚刚阿凛呼喊弟弟的名字。</P><>“嗯。”阿杉。</P><>“很好。”</P><>陌生的叔叔将纸条吃进肚子里，两手分别抓住两兄弟的头发，大步跨进屋内，轻轻将两兄弟推倒在地，将门反锁。</P><>阿凛跟阿杉没有大叫救命。</P><>因为电视影集告诉他们，遇到拿着手枪的歹徒最好不要大吼大叫。</P><>“不要怕，叔叔不是强盗，也不是小偷。”陌生的叔叔微笑，安慰着坐倒在地的两兄弟。</P><>两兄弟脸色苍白，一时之间还不相信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倒霉事。</P><>“那你要干嘛？钱在爸爸房间里的床头柜上……”阿凛鼓起勇气说。</P><>“叔叔不要钱，只是想玩个游戏，小朋友，你们几岁了，上初中了吧？”陌生的叔叔问道，一边拿着枪晃晃。</P><>“我初二，弟弟初一。”阿凛的声音微微发抖。</P><>“那都念过英文了吧，叔叔的名字是英文的喔，跟我念一遍：Mr.Game！”Mr.Game摸摸弟弟阿杉的头。</P><>阿杉简直快尿了出来。</P><>“快念，不然就像这样。”Mr.Game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微笑地将阿杉的左手小指折断。</P><>“啊……”</P><>阿杉痛得抱着手指，缩在地上。</P><>“一起念：Hello！Mr.Game！”Mr.Game摸摸惊呆了的阿凛的头。</P><>“阿杉不要哭，一起念！”阿凛不敢乱动，眼泪飙出。</P><>“Hello！Mr.Game！”两兄弟急道。</P><>“很好，Mr.Game是一个好老师，今天要带你们玩一个游戏，高不高兴啊？”Mr.Game亲切地坐在地毯上。</P><>“高兴！”兄弟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P><>“叔叔这个游戏是专为好兄弟设计的喔，我取名叫‘兄弟情深’，你们好好玩，要是赢了游戏的话，叔叔就会饶了你们的小命，因为叔叔最喜欢相亲相爱的兄弟情了，不过，要是你们不好好玩，万一输了比赛，叔叔可就要生气啦！”Mr.Game将包裹放在兄弟俩前面，又说，“遵守规则是最基本的要求，要是不乖、动作缓慢，叔叔就会折掉你们的指头，现在宣布游戏规则，阿凛，把包裹打开。”</P><>阿凛火速拆开包裹，里面掉出一把老虎钳、一根长蜡烛、一只火柴盒。</P><>“阿杉，打开火柴盒。”Mr.Game。</P><>阿杉打开火柴盒，发现里面只有一根火柴棒。</P><>“游戏规则一，点燃蜡烛，你只有一次机会，要是火熄了，哥哥也死了。”Mr.Game好心提醒阿杉。</P><>“哥！”阿杉紧张地看着阿凛。</P><>阿凛脸色发白，将身体围住蜡烛，说道：“小心点，不要大力呼吸。”</P><>阿杉点点头，吸了口气，划下火柴。</P><>“很好，游戏开始，Ready？Go！”Mr.Game瞇瞇眼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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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剑魂 </P><>
“嚓！”火光刷出。</P><>此刻，阿杉身旁的时间全僵成块状，阿杉的眼中只有豆般大小的火团。</P><>阿凛一动也不动，拿着长蜡烛，屏息等待火烛交合的一瞬。</P><>“Surprise！”大笑声。</P><>Mr.Game突然将头凑了过来，用力一吹。</P><>白色的焦烟将阿杉、阿凛的脸给吹绿了。</P><>Mr.Game拿起手枪顶住阿凛的鼻子，苦笑着道：“这下可麻烦了，游戏都还没正式开始，阿凛就要死了……一个人怎么玩‘兄弟情深’呢？真伤脑筋。”</P><>阿凛再也忍不住，一股热浆自大腿泊泊流出，眼前昏黑。</P><>“求求你不要杀我哥哥……”阿杉眼泪直流，跪在地上直磕头，反倒是倒霉鬼阿凛，却瘫在一旁无法开口。</P><>“真会找麻烦。”Mr.Game摸摸阿凛的脑袋，叹了口气：“看在你给哥哥求情的份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吧，不过子弹可不能这样白白省下来，该花的就要花，是吧？”</P><>“对……该花的就花……”阿凛回过神来，一股劲地磕头。</P><>“好，你们跟我来。”Mr.Game走到阳台边，说：“那个老伯和那个爱念书的大哥哥，你们想让谁替阿凛吃子弹？”</P><>阿凛跟阿杉顺着Mr.Game的手指，看见巷子口那一个天天慢跑的老伯，以及斜对面八楼，正绑着“东大必上”头巾，倚在阳台上朗诵英文的男孩。</P><>阿凛知道那个老伯伯是巷口糕饼店的师傅，而那个重考的男孩则是从前教自己跟弟弟溜冰的大哥哥。</P><>“该怎么选择呢？谁应该替你吃子弹呢？”Mr.Game拍拍阿凛的肩膀。</P><>阿凛手心全是冷汗，他已经无法思考道德上的负担，此刻对一个国二男孩来说，他只能照顾到自己颤抖发麻的小命。</P><>“老伯伯。”阿凛慢慢地说，他看着越跑越远的老伯，心想：“老伯的位置比较远，坏人应该射不到才对。”</P><>Mr.Game笑笑道：“没问题。”手中随意扬起，只听到空气压缩喷出的破空声，正在慢跑的老伯身体一抽，伏地卧倒。</P><>阿凛的脸色惨白，心中空荡荡的，罪恶感涌上心头。</P><>一个活生生的人竟因为自己而死。</P><>“不必难过，你没有时间关心其它人，知道吗？要不然你亲爱的弟弟可就惨了。”Mr.Game领着两个男孩回到客厅。</P><>Mr.Game看着摇摇晃晃的两兄弟，说：“接下来宣布游戏规则第二条，请你们拿出你们家电视游戏机中最常玩的格斗游戏，双人对打那种，然后进入游戏画面。”</P><>阿凛与阿杉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将地上一片光盘片放进主机DC中，进入游戏选择画面。</P><>“这款游戏叫什么啊？”Mr.Game歪着头，看着屏幕的介绍，又道：“喔，叫剑魂，是3D武器对打游戏啊，很好啊。”</P><>这款在DC主机上执行的旧游戏“剑魂”，特色是华丽的兵器对打画面，敌对的双方可以从中挑选擅用奇兵异刃的功夫高手对抗，而此游戏相当精致，许多功夫画面都是经由实际考证模拟出来的，另外特别的是，其中一名使用大关刀的可爱女孩，是按照港日台明星徐若暄所设计出的形象。</P><>阿凛与阿杉盯着屏幕，他俩心中慌极，全无主意，只盼爸妈突然出现解救。</P><>“规则三，也就是最重要的规则，关系到游戏的品质胜败，我是一个讲究的人，不要让我失望，好好听着。”Mr.Game扮着鬼脸，继续说道：“进入对打画面后，当然就由你们俩厮杀比赛，每一次胜负结果出来后，赢家就可以惩罚输家的指头，要是哥哥输了，指头就必须任由弟弟用这把老虎钳将一只指甲拔下，听懂了吗？”</P><>拔指甲？！</P><>阿凛看着地上的老虎钳，害怕地想吐。</P><>Mr.Game又说：“要是弟弟输了，指头就必须被哥哥用力往后扳断，就跟我刚刚处罚弟弟时那样；游戏时间不限，直到你们其中一人的手指跟脚指全都被另一个人惩罚过才能结束，我也会遵守约定放过你们的小命；不过我建议你们玩得快点，免得爸爸妈妈回家后，被我拉过来一起玩游戏。”</P><>阿凛跟阿杉拿起摇杆，一想到连脚指也在游戏赌注里，两兄弟胸口沉重得几要崩溃。</P><>Mr.Game蹲在两兄弟背后，轻轻说道：“规则四，最好好好玩、专心玩，不过你们也可以试试逃跑，到时候我就可以玩打猎的游戏。好了，你们可以开始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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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意 </P><>
游戏画面。</P><>阿杉看到阿凛选了平时最擅长的巨剑武士，鼻头一酸。</P><>每次阿凛只要使用巨剑武士，阿杉几乎没有反击余地。</P><>“不要那样看着我，专心玩。”阿凛漠然地说。</P><>阿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在模糊的泪眼视线中，他已看不见平时那个很有义气的哥哥。</P><>人在什么时候会尿尿？</P><>这可能有一千多种情况，而现在，只是其中一种罢了。</P><>阿杉一边选了日本浪人跟阿凛的巨剑武士对打，一边任由尿水涌泄，好像经由尿道可以将害怕排放出来似的。</P><>Mr.Game蹲在两兄弟后面，看着巨剑武士以压倒性的技术，不断地将日本浪人砍翻，赞许地说：“果然还是年长的哥哥厉害些。”</P><>没过几秒，阿凛的巨剑武士以几乎满血的情况赢了阿杉。</P><>阿凛看着弟弟先前被Mr.Game折断的左手小指已红肿渗血，神色黯然。</P><>“快动手吧。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只是想让你们早点了解这个社会是多么无情，胜利者永远都可以这样摧残失败者，优胜劣败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游戏正好也可以教教你们当一个成功者的重要。”</P><>阿杉伸出左脚，低着头，眼睛紧瞇，五官皱成一团，期待阿凛给他痛快的一击。</P><>阿凛抓住阿杉的左脚小指，说道：“对不起。”一说完，就用力一扳。</P><>“哇……”阿杉痛到用头撞地板。</P><>但左脚小指却没能扳断。</P><>“再一次，做到好为止。”Mr.Game不满意地看着阿凛。</P><>阿凛内心本就充满对阿杉的愧疚，现在又没能一次扳断阿杉的指头，心中更是难过，只好再度抓住阿杉的左脚小指，猛力往后一扳，“喀”的一声，阿杉痛苦地干嚎。</P><>总算是折断了。</P><>“就是这样，成功的人就要有成功的手段，继续吧。”Mr.Game点头嘉许。</P><>第二场，阿凛再度以巨剑武士将阿杉的锁炼女KO。</P><>阿杉恐惧地看着阿凛，说：“大力一点。”</P><>阿凛不敢直视阿杉的眼睛，只是点点头：“赶快玩完，我们就去医院。”</P><>“喀。”</P><>清脆的一声，好像虎姑婆啃着小孩指头的声音。</P><>阿杉的脸色苍白，不愿低头察看左脚无名指的惨状。</P><>眼泪当然也不会少，只是这次，阿凛流下的眼泪比阿杉的要多得多了。</P><>“第三场。”Mr.Game宣布。</P><>阿凛的巨剑武士拿着比他身体巨大的大剑，威风凛凛地看着阿杉的单刀猛汉，刀光交错在华丽的动作里。</P><>二十三秒，胜负已定。</P><>阿杉面如死灰，加上刚刚因为咬着下嘴唇忍痛留下的血齿印，整个人有如半具死尸。</P><>“这个游戏也告诉我们：平时多练习电动玩具是很重要的。”Mr.Game捂着嘴笑。</P><>阿凛没等阿杉伸出脚来，就自行抓住阿杉的左脚中指，说道：“弟，对不起，我们要在爸爸妈妈回家前玩完。”语毕，阿凛咬牙一扳，阿杉眼泪跟大便一齐爆浆喷出。</P><>Mr.Game苦笑地摇摇头，说道：“再一次就叫你把大便吃下去。”</P><>就在此时，阳台外传来警笛声。</P><>阿凛跟阿杉知道，这警笛声不是来解救自己的，而是为了曝尸巷口的糕饼店老伯。</P><>但，也许……</P><>也许那些警察会一家一家地询问附近的住户……包括这里！</P><>“乖乖玩，警察的事我来担心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任何事耽误你们游戏的兴致与品质。”Mr.Game说着，从腰背上拿出另一只手枪，笑着：“叔叔的双枪可是天下无敌的强。”</P><>第四场，连胜的巨剑武士痛殴着棍棒少年。</P><>阿凛瞥眼看着弟弟紫胀的脚指。</P><>小小的身躯，像只淋湿的小猫，颤抖着。</P><>自己的弟弟正在颤抖着。</P><>是谁让跟自己盖一条棉被睡觉的弟弟颤抖？</P><>是弟弟一向信任的自己啊！</P><>阿凛手中的巨剑武士举起大剑，迟疑着；濒死的棍棒少年逮到机会，钻身进入武士怀中一阵高速连击。</P><>巨剑武士喷血倒下。</P><>阿凛静静放下摇杆，伸出右手，看着张大嘴巴的弟弟，说道：“中指，用力点。”</P><>“哥……”阿杉眼睛一红，又掉下眼泪来。</P><>“这才是‘兄弟情深’嘛！很好很好！说不定我会因为哥哥礼让弟弟而提早放过你们喔，因为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Mr.Game激赏地说。</P><>“用力点，我们快点玩完。”阿凛闭上眼睛，他想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亲爱的弟弟。</P><>阿杉看着哥哥的右手中指，哭着道：“反正我只剩下16根指头了，你还是拔脚指头的指甲就好了，等一下全都折我的，这样才会快点结束。”</P><>阿杉知道阿凛将右手中指的指甲拔掉后，操作摇杆一定会生疼，如此就不太可能赢得了自己。</P><>阿凛摇摇头，说：“是我不好，一开始就应该拔我的指甲才对。”</P><>阿杉只好拿起老虎钳夹住阿凛的中指指甲，闭上眼，心一横。</P><>什么叫“痛”？</P><>如果你此时在场，就能清楚明白。</P><>阿凛终究还是个国中生。</P><>阿凛左手紧握着右手腕，跪卧在地，痛得连惨叫都省下来了。</P><>“好感人，阿杉你以后一定要尊敬哥哥，知道吗？”Mr.Game看着老虎钳上的指甲片，又看看阿凛滴着鲜血的右中指。</P><>阿杉真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P><>阿凛额上冒着斗大的汗珠，拿起摇杆说：“快点，不要拖时间，你不想折磨我就赶快拿起摇杆，用最短的时间打败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