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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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十一月六日雷因斯边境基格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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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兰斯洛的心里尚未准备好,不过翌日,雷因斯的使者快马来到,随行的还有百余名地方官吏,在源五郎的指示下,开始移动女王灵柩、保管女王遗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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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遗书?什么时候有那种东西的?”兰斯洛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自己问了蠢问题。果然,源五郎悄声答道:“嫂子刚刚弄早饭的时候,顺便写好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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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使者们来到时,众人也才惊讶地知道,在婚礼时担任执礼神官的源五郎,真的是具有雷因斯神官的资格,而且级数还相当的高,令那些看来有一大把年纪的白胡子老头,对他又弯腰、又行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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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你什么时候变成雷因斯神官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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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什么难的啊!通过几次考试,还有经过长老会的认证、评等,很容易就可以考上了。”说着只适用于自己的标准,源五郎笑道:“现在是多元化、多证照的时代,我多考一个资格,做起事来会更方便一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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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像神官什么的,不都是一些年高德劭的老头吗?你到底几岁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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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很年轻的特例啊!你看我皮肤保养得那么好,年纪再大也有限吧!别忘了,我年纪可比老大你要小呢!不然你怎么会当到老大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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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也是……呃!青楼的宾客、雷因斯的神官、陆游的大弟子……讲得这么好听,该不会你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你是石家金刚堂的长老吧!”妮儿已经将这一路上所听到的,全告诉兄长,在兰斯洛眼中,这个本就来历不明的义弟,又倍添了神秘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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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呵呵呵,这怎么可能呢?老大,你要相信我啊。”源五郎笑着混过去,却终究是没有正面回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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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前,妮儿捧了一束花,放到嫂子的灵柩前,低声道:“我不服气,但是这一次我的确是输了……不用离婚了,人就暂时寄放在你那边吧!但总有一天,我会再把他赢回来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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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时,背后吹着凉凉的阴风,可以想见,这番话对方是有在听的。而远远看着妮儿说话的样子,就算听不见她的声音,兰斯洛与有雪也知道她大概会说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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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伤脑筋啊……”兰斯恪只能这样尴尬地说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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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有的人多到不想要,有的人想要又要不到,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源五郎这样说着,但不知为何,听在兰斯洛耳里,总觉得这话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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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始移动灵柩的重要时刻,身为女王最忠心的秘密护卫枫儿却不见踪影,这点让兰斯洛觉得很奇怪,因为早上枫儿过来辞别后,跟着就不知去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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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点事情要去办,得先离开个一阵子,但无论如何,在兰斯洛大人抵达王都登基之前,我就会赶回来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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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点,兰斯洛后来向莉雅查询,究竟枫儿到哪里去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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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这个啊……大概是自由都市那边吧!没有办法,档期排得太满了,她在我们这边耽搁那么多时间,青楼那边都已经要跳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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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能不能再说得清楚一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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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有时候也会有两种不同面貌。简单来说,就是秘密任务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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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义弟、秘密的妻子,结果兰斯洛这天早上尽是遇到一头雾水的事情,令他叹息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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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雷因斯使臣的心情,可不只是单单地惊骇而已。在来此之前,他们便已听说,女王生前已经和拯救女王的勇者成婚,但却想不到这最后一任的雷因斯亲王,会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俗鄙粗鲁不说,而且还是艾尔铁诺通缉的强盗头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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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让这种人担任招亲人选,难道当时真的已经没人可选了吗?比较起来,眼前这个具有秘密神官资格,温文儒雅的俊美男子,才该是雷因斯亲王的适任人选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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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使臣们不约而同都有这样的想法,但当他们看到源五即追在一名绑着马尾巴的俏丽少女身后献花,却被对方一颗大石砸在脸上,原本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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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原来只是个被虐狂,果然是物以类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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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兰斯洛的摸不奢头脑、雷因斯使臣的万分惊愕中,开始运棺回返王都,而女王成婚的详细情形,则是用特别快马,抢先送到王都,让文武百官参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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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大盗的作案范围,主要是在艾尔铁诺境内,还有部分的自由都市,却从未涉足雷因斯。关于这千年古国的情形,他也只是约略听人提过,从未亲眼见过,现在以这样特殊的身份,进人这国家,心中竟难得的有些惴惴不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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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送灵柩这种晦气工作,没必要赶路,众人大可放慢步伐。起初两天,尚是国境边的偏远地带,见不到什么东西,第三天起,正式进入了中等规模的都市,雷因斯·蒂伦的风貌,才慢慢展现在众人眼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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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齐的街道,打扫得很干净,一间间白色房舍虽然不大,却十分典雅。和艾尔铁诺、自由都市相比,这里的公共建筑少了豪奢华丽的气派,却多了一份素净高雅的感觉,屋瓦、窗台上的几何图形,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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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民房,没有那么多的缀饰,却也户户栽花种草,让翠绿藤蔓垂屋而下,五颜六色的小花,在窗台的花盆中吐着芬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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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的衣着,以宽松的白袍为主,尽是轻便舒适的款式。据源五郎的说法,领导雷因斯一切流行风尚的,是位于王都的稷下学宫,百姓们都以效法那里的学子,学习里头的风气为荣。这点和艾尔铁诺大有不同,在艾尔铁诺,领导服装流行的,起先是王室与贵族,近几年则由一个开着跑车,在中都四处晃荡的自恋狂,独领风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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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说,三代看吃,四代看穿,当一个世家富有了五代以上,气质上头的差异,就是非常明显的。九州大战后,雷因斯在女王掌政下,两千余年之久的和平日子,人民生活富足,所培养出来的文化与气质,确实不是大陆诸国能相提并论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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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这样的国度,不仅兰斯洛,连妮儿也受到影响,动作变得拘谨,却大感新奇地左顾右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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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则是一反先前的活跃,自离开基格鲁后,就躲在马车里头,不晓得在弄些什么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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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个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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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侧偏马头,到旁边的一家店铺买了东西,跟着也不管队伍仍在进行,迳自在马上阅读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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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报纸啊!真是想不到,这么样一个小地方,也会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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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艾尔铁诺,公家机构会印行所谓的“官报”,对象是各类大小官员,在这之外,只有一级的繁华大都市,才会发行报纸。除了经济因素外,官方压力也是一个理由,遇上石家、花家这样保守的当权派,根本不可能让底下人民有一吐所言的自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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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由都市,也是少数几个大都会,才能有系统的发行报刊,就如今的风之大陆而言,报纸的存在,就是经济、文化、自由……高度结合的代表,也因此,当兰斯洛在这不算大的城市里,见到报纸的出现,心内对于雷因斯立刻再起敬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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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仅仅粗通文墨的他,当看到报纸上骈四俪六的文句,便立刻感到头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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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球!写成这个样子,谁看得懂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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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在源五郎的帮助下,他才理解了报纸上刊载的消息。大体上而言,由于女王新丧,过半数的版面都是写满追悼文字、相关消息,但也留下一定篇幅,报导稷下与雷因斯各地的重大消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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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初到雷因斯,但听源五郎翻译报上的新闻,多半是些听起来很不错的好消息,兰斯洛便感到由衷地高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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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未来的方向,他尚没有决定,可是,因为知道这是妻子的故乡,对于孕育出莉雅的这个国度,兰斯洛便想试着去喜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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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很不错的好地方呢!富裕、自由,又有气质,真是一个完美的好国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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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始接触雷因斯之后,兰斯洛发表了这样的第一感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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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微笑道:“完美的好国家……原来这就是老大你的感想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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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有什么不对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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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有什么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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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真是很奇怪耶!讲话都只讲一半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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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当作是我的坏毛病吧”源五郎微笑,悄声道:“不过,老大,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队伍里头去了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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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送灵柩的队伍,充满着哀凄的气氛,正自庄严肃穆地行进,却因为死者丈夫这样重要角色的突然跑开,整支队伍错愕地停了下来,呆愣地瞪着跑到一边买报纸的兰斯洛与源五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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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演一个未亡人的角色,老大你的表情应该更凝重、悲伤一些,这样才能争取认同啊!如果这一路上你都挂着眼泪,雷因斯百姓会对你有好印象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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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办法啊!我心里明明在笑,你要我怎么哭得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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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伪不合兰斯洛的个性,虽然他也会对人行诈,可是装哭落泪这种事,他却实在做不来。明明妻子就好端端地在身边,甚至还不时用些让旁人看不到的隐身,与自己嬉闹,这样子还能装出眼泪,那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虚伪之人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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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一件他所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十数名打扮各异的雷因斯人,在街角朝这边注视过来,手里不停地在写着东西,兰斯洛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却不以为意,源五郎心下明白,却没有提醒义兄的打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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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们之外,妮儿亦是一个抢眼的目标。浅蓝色的紧身劲装,勒裹出结实挺翘的美妙曲线,短裙长靴,俏丽马尾随风飘扬,当她策马急奔在前,后头的男性就一个个露出垂涎三尺的目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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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雨花神剑第四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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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老三,你在想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眼神,好像李老二一样阴沉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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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雷因斯官员的眼中,这个侥幸一步登天,和女王成亲的强盗头子,实在是不伦不类之至。妻子死了,乘马行在运棺队伍里,却没有半点哀凄之情,还和人有说有笑,可是,兰斯洛也实在是有苦衷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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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老公,你看,我可以在这上头转圈圈喔!步子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所谓的掌上可舞,大概也就是这样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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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知道了,拜托你,想跳舞也选择一个适当的地方好不好?在自己的棺木上头跳!看起来很诡异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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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关系嘛!嘿!你看,我还可以倒立,只用一根指头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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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以前没那么无聊啊!你该不会当幽灵当得很开心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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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把手里正在擦拭的风华刀放下,走到水晶棺旁,握住妻子手腕。变成灵体之后;一般的触碰,都只会从她身体穿过,但兰斯洛却仍可像生前一样,直接碰到她的肌肤,感觉上也不冰冷,虽然比正常人凉,却仍算得上有微温,据莉雅的说法:“因为我只想让你碰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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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因为当初在暹罗城,同为幽灵的风华,也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形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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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有话想跟你谈一谈。”兰斯洛道:“你觉得怎么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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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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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愿呢?也像老三一样,希望我接掌你的位置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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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微微一笑。丈夫会来找自己一谈,是预料中事,让他独自思索两天,累积的迷惘也该到极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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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非要有人来接掌,我会很希望由你来坐上王座……但不管如何,我不会有与你背道而驰的想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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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丈夫能坐上雷因斯帝位,虽然目前使用的手法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无论如何,莉雅也要给丈夫一个抉择的机会,若他最后选择是不愿,那即使之前的准备前功尽弃,莉雅也不想让他觉得难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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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样子啊……可是……我……”兰期洛沉吟半晌,道:“嗯!假如是你的国家,我倒是愿意来试试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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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已经是允诺的话语,莉雅不由得大奇,虽说自己与源五郎都估计,兰斯洛最后终会答应接掌雷因斯帝位的要求,但是才短短几天,他便已有了决定,这委实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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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为什么你会答应呢?可以把理由告诉我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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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这个干嘛?我会想些什么,你不是一向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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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对于自己的丈夫,我想多了解一些。”莉雅笑道:“我也不想整天猜你的心意啊!说说看嘛!你的老婆想要知道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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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禁不住莉雅的一再恳求,兰斯洛开始了他极不擅长的心理自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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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刚听到说莫名其妙有个国王可以当,心里真的是在暗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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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会这个样子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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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会啊!你想想看,当国王耶!数不尽的黄金,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管我作什么,都是神圣不可侵犯,高兴起来,就把那些大臣叫过来踹,谁敢触怒我,立刻就斩了他,每天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盖座漂亮的后宫,搜罗几百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连嫖妓的钱都可以省掉……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请老实话而已,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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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既然这么好,那你干什么考虑那么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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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当皇帝很麻烦也很累,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当强盗也一样能做,何况又是接你的国家,要是弄得不好,你对我就有恨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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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呢!如果真是那样,我早就一个人超生去了。既然我还在你身边,一切烦人的东西,你都可以推给我,雷因斯的政务、军务,就算艾尔铁诺兴兵犯境,我也有信心应付,你就安安稳稳地享乐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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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说着,仍在等待丈夫的后续话语,因为定然有个自己所不知道的理由,才令他抛开一切,早下决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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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曾经和你提过,在暹罗城外,我遇到师兄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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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年多前的暹罗事件中,兰斯洛机缘巧合,遇上了当代天刀王五,并蒙他授以鸿翼刀法的绝学。当时,兰斯洛只知道王五与教养自己的那死老头,有很深的渊源,并且对王五的风采武功极是钦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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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离开暹罗城,见闻日广后,他才知道当日自己错疑为武炼酒家大老板的那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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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得越多,兰斯洛对王五的了解也越进一步。想像王五无凭无藉,在阿朗巴特魔震前独力进入天位,那是何等神功?而每当练习鸿翼刀,回想当日暹罗城的结识,从不愿屈居人下的兰斯洛,罕有地产生了一种敬慕之情,主动尊敬这与己艺出同门的男子为师兄,并悄然将他当成自己努力的目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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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在想,师兄他这样了得,我要怎么追赶才能离他近一点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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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道:“他现在是武炼的一方之主,如果我能掌握雷因斯,在地位上就算并驾齐驱了。虽然还是差很多,但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学习,或许能学到一些非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能领悟的东西也说不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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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微微一笑,心内着实有着些许讶异。丈夭不是会轻易流露内心想法的那种人,过去虽然也晓得他对王五的尊敬,却想不到这份敬意已经增长到足以影响他人生选择的地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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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喔!”莉雅笑道:“虽然忘记是听谁说的,不过好像有人说过,一个男子汉总是看着另一个男子汉的背影而成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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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那是我说的啦!”兰斯洛道:“……是我小时候,那个死老头对我说的话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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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样子很好。”莉雅道:“把雷因斯当道具也无所谓,你就好好利用它,去追赶你师兄的背影吧!我相信在这过程里,有一天,你的背影也会为某个男人所追逐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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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我吧!”兰斯洛道:“可是……这么完美的一个国家,我看来看去,好像找不到什么是我能做的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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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跟着,她像早先源五郎那样微笑起来,道:“完美的国家啊……老公,这就是你眼中的雷因斯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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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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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李煜闯皇城,诛杀曹彬,由旭烈兀递补其第三军团长之职后,麦第奇家便大兴土木,将总堡迁于中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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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当家主旭烈兀的喜好,总堡的建筑非但是金碧辉煌,更兼具相当的艺术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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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麦第奇家众子弟实在颇有微词,因为建筑总堡的那段期间,当家主恰好对抽象艺术青睐有加,委托专人设计,结果就弄到总堡里到处都是莫名其妙外型的房舍,看着那作成鼻子模样,直冲半天的烟囱,眼睛却画在嘴巴下方,通体漆成墨绿色的议事堂,仿佛是通往异世界的入口,让所有麦第奇子弟经过时,身上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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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次高级干部们建议拆除,可是比起堡内其余更多恶形恶状的建筑物,仅仅拆除这一栋毫无意义,所以便搁置了这项提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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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天他们非常幸运,因为一名来自远方的不速之客,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夹着炫目电光的强横一剑,立刻便将那畸形的议事堂,劈炸成一堆碎砖木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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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你这不要脸的薪水小偷赔我钱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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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大招风,麦第奇家的敌人当然不少,但旭烈兀长袖善舞,挥金如土,交的朋友远比敌人更多,加上麦第奇总堡戒备森严,高手如云,这些年来几乎已经没什么刺客,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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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天的状况比较特别,认真说来,众人甚至有着“啊!终于来了”的想法。自从看到家主宣布与此人断绝一切关系的告示,众人就有严防刺客的预备。以这人的个性,半毛钱都没拿到就被宣告恶性倒闭,岂肯甘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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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情势而言,目前的麦第奇家并没有天位高手可依恃,处境与花家相同,花家前阵子被妮儿与源五郎闹得天翻地覆,所以现在被天位高手杀上门来,众人应该没有抵御力量才对。但很奇怪地,只要当家主旭烈兀还在,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势,众人就总觉得最后必能大笑着度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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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或许荒唐,但领导麦第奇家走过槿花之乱阴影的旭烈兀,在众门下子弟的心中,就是这么样一个信心来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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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东西!连我的薪水也敢欠,你韩特大爷来要遣散费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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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一个天位高手,怒气冲冲地挥剑闯进堡来,麦第奇家子弟都有些心虚。当家主早有训示:“当然是可以直接把黄金丢在门外,让他自己捡完快滚,可是这样未免太没面子,而且都不打就把遣散费奉上,这样子不合我的美学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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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于下位者服从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事。众麦第奇家子弟悲叹目己地位低微之余,韩特则挥起他的鸣雷剑,将眼前一栋栋畸形建筑物劈爆成满天碎屑,以示威胁,却不晓得这动作看在众人眼里,实是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要不是碍于立场,说不定就有人要大声鼓掌,叫起好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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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直到身为堡内总管的红髯、蓝眉两大总管亲自赶来,在他们指挥之下,众人才将韩特包围起来,预备作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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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包围,其实是一支万余人的部队,在两名长老的叱喝中,迅速动作,此来彼去,结成阵势,将韩特围在阵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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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小辈竟敢擅闯我麦第奇总堡,今日要你来有路、去无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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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啰哩巴唆的老鬼!还我钱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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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句尾四字鼓舞,韩特气势更增,随手一剑,将跃起攻来的两名长老扫了回去,跟着便举手一剑,夹带强烈劲风,往阵势缺口斩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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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天位,人多就有用吗?看老子破你的鬼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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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使了七成力,加上精准的力量控制,韩特估计在剑劲未到之前,就能以强大冲击波将阻挡之人扫飞,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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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自己发出的剑劲,像是撞着一层无形的铁壁,被反弹倒震而归,韩特这才发现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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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传说中忽必烈的七冥鸿翼大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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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只曾耳闻的奇阵,韩特大为惊愕。眼看这万余人全然不做攻击,只是自顾自地奔跑,运作阵势,自己对于兵法行阵一窍不通,看不出他们穿插来去的运作奥妙,但周围大气的变化,确是明显可以感觉得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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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出三剑,劲道一次强过一次,却都被那无迹可循的鸿翼气网挡住,弱化之后反弹过来。应付起来不算困难,只是当劲道已催至九成半,仍无法有效地斩出破绽,韩特便不由得大感佩服,忽必烈不愧是一代奇人,他所创出的阵法,居然在阿朗巴特魔震后的今日,仍能对天位高手产生制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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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终究是有弱点,虽然出力不变,但我若从空中斩下,配合鸣雷断空,你们这些家伙还挡得住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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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一动,韩特立刻举起鸣雷剑,预备施展鸣雷断空。以他此时天位力量,雷电几乎是随招随至,但见一道电光疾打在剑身,爆灿出黄金色的闪光流窜,威力万钧,一剑横扫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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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翼,老子现在就把这鬼阵的翅膀全部斩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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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别把自己当作是李煜,想一剑攻破鸿翼大阵,你远远不够资格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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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第奇家的紫电功,当年驰名天下,化雷电为武学者无出其右,既然知道韩特会来犯,又深知他的绝招,旭烈兀岂会没有针对准备?他鸣雷剑方举,两名长老立即挥手示意变阵,众子弟将手掌按在前方一人的肩头,内力连结互输,鸿翼气网登时产生异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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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韩特的电剑斩下,变化过的鸿翼气网,竟不可思议地产生类似绝缘的效用,让韩特的电劲无从施其技,跟着便像早先那样,将他的剑气反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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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样的威力,却委实超出了鸿翼大阵的负荷范围。运作阵势的万余子弟兵,人人面色胀红,身形摇晃,若韩特趁势再补一剑,必能攻破鸿翼阵;所以,一个计算情势已久的人,就把握机会出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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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飘动,瞬间闪到阵势中央,两臂一伸一绕,便将受到鸿翼气网所阻,即将消散的电劲全数重新集中,以自身紫电功为引,归并体内,发出强横无比的一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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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翼破喉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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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数是鸿翼刀中的变化,以睥世七神绝中的腿绝发出,劲道全集中足尖一点,踢在敌人咽喉。强大电劲狂涌而入,冲击各处经脉,由韩特喉部开始,皮肤表层浮现无数血筋,随时都会涨裂爆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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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命没这么容易!老子就用你自家的功夫来对付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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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大喝,韩特身上金芒暴炽,麦第奇家的护身金绝,及时发挥作用,迫发出沛然劲道,平复经脉气血之余,更将入体异劲全数逼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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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身金绝用得不错啊。可是拿我家的功夫,来对付清楚七神绝破绽的我,吃亏的就只会是韩特你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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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神绝中的腿绝,同时也是第一流的轻功身法。白影飘闪的速度,瞬间增至几乎肉眼难辨的地步,转飘至韩特身后,瞅准他不及回防的空隙,一击便攻了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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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翼断头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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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由掌绝所延伸出的刀绝。将残存电劲一次爆发,针对护身金绝的弱点,这一刀就能趁虚而入,轰溃所有护身气劲,把韩特打得跌飞了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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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动手的旭烈兀也绝不好过,高明的战术、精准的力量控制,旭烈兀缔下了漂亮的战果,越级袭击成功,将力量与他有天渊之别的韩特击飞出去,单凭这点,已证明他确实是在花天邪之上。但不管怎样,他仅有地界级数是事实,勉强将借来的天位力量伤敌成功后,虽未内伤,却也一阵气闷,头晕眼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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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韩特已然杀回。适才那一击,虽然输得难看,但却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看准旭烈兀的虚脱,他一剑凌空横斩,要讨回败招之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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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小人!为你的吝啬和无耻付出代价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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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说得好,但韩特你却没可能做到!”以腿绝的巧妙身法,旭烈兀紧急避过一击,但却落入更不利的位置,无从闪避韩特连接而来的斩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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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不到?我可看不到这一剑斩你不死的理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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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的智慧,因为你的愚昧,还有因为人质,你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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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旭烈兀的话,韩特瞬间一凛,但脑中扫过一遍,却全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自己的人质,毫不停手,加速斩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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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不停手吗?人质就要没命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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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是一个极度讲究美学的人,所以并不会像石家一样,随便到街上抓一票孕妇婴儿的来当人质,可是他这样一再重提,用意何在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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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在旭烈兀后方的老远处,韩特看见了一幕景象。那是一个和真人一样大小的大金像,被高高吊起,下方是一个大熔炉似的建筑,从那不住冒起的烟,可推知里头定在炽热地燃烧,而此刻,吊着那金像的绳索断裂,金像就笔直往下掉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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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千万不要浪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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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早先将韩特击飞的漂亮身手,让目睹的众子弟佩服、震惊不已,但这时韩特的动作,则更加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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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哀嚎,韩特紧急收剑,舍下旭烈兀,就往掉落的金像掠去,看得出来,他曾想以劈空掌之类的功夫,将金像轰开,却终究是迟了一步!跟着,他就奋不顾身地一跃,跳进那熔铁沸钢的巨大熔炉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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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然而,他才没入熔炉,上方一个以特殊法咒铸成的铁盖,就把熔炉盖上,整个封成一体,不让里头的天位高手轻易破炉而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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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建造这个陷阱时,旭烈兀戴着工程帽,亲自监工,对着身旁的红髯、蓝眉二老说道:“二师兄还有点起码的义气,留下了这东西。这个陷阱的外部,是用白鹿洞的仙道术施咒强化,就算天位高手也得花上点时间才能脱困,而在那之前,炉里的百种毒素就会产生作用,加上高温,如果云梦古泽的那票家伙没说大话,就绝对可以把猎物的反抗力减至最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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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家主自信满满的样子,同样被逼着戴上工程帽的二老,面面相觑,“家主,如果天位高手的力量真如传说般高强,您这个‘请君入瓮’的陷阱恐怕效果不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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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对。面对天位高手,这样一个小小的陷阱,当然效果不大。”旭烈兀笑道: “但是当他连闯几十个之后,你认为他还有突破鸿翼大阵的体力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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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目光投向正在赶工的一整排熔炉,两名长老的心中只有一个问题:会有人蠢成这样,连续几十次往陷阱里头跳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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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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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总之,在众麦第奇家子弟的眼前,连续突破三十九道陷阱,满身金属稀液,冒着白烟,几乎耗尽体力的韩特,拄剑大口喘息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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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集结的鸿翼大阵,这次转变为攻击阵形,杀气腾腾地围了上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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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投降可不可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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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也真是麻烦,一早直接把钱拿出来不就好了。和我打打杀杀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得把钱拿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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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话客气一点好不好?你可是阶下囚喔。”旭烈兀叹道:“我也很无奈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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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双方已经切断关系,要是我把钱付给你,二师哥那边我就很难交代了,另外,你说要钱我就给钱,那我岂不是好没尊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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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特投降认输之后,沦为阶下囚的他,就暂时被监禁在一个特殊囚室。面积大得不像话,所有摆设富丽豪华;漆得雪白的墙上,挂满富有艺术气富的画作,虽然不是名画,却是旭烈兀亲笔的写生作品;足够让十个人畅泳的浴池,冒着氤氲蒸汽,池水清得不见一丝杂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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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囚室,是旭烈兀在槿花之乱下狱时的构想,到中都兴建总堡时,顺道命人依图建造,却直到今次,才真正发挥了囚室的用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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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流汗之后,洗一场畅快淋漓的热水澡,是再好不过的,旭烈兀这么交代着,然后就与囚犯共同进入这豪华囚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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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绝对没有人监听的情形下,两个人得以安心谈话,从韩特口中说出的,是一连串的埋怨、讽刺与讨债,对此,旭烈兀只是苦笑着,将热烘烘的毛巾覆盖在面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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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怎么你这么闲?”韩特道:“你和石崇不是都忙着对曹寿谄媚的吗?怎么有空在这里和犯人泡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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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道:“冷梦雪在香格里拉开年末演唱会,老头子弄到了票,又和石大元帅微服出游去了。最近事情那么忙,我可没空跟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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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谈话没有敌意,说得明白一点,打了一架消气之后,就是好好坐下来谈的时候。或许旁人难以理解,但在长久的交易往来中,韩特与旭烈兀之间,也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友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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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付给你的东西,我等一下会付的,至于你要求的医药费,就和你破坏这里的修缮费互抵吧。”旭烈兀道:“我也不想和你这野蛮人殴斗啊!不过现在天位高手那么多,麦第奇家和花家一样,都没有天位高手的守护,我必须在子弟们对我产生怀疑之前,证明我的能力,想来想去,只好挑你来动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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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的能力,要进天位应该不困难吧!天晓得你在搞什么鬼?”说到这里,韩特突然有所领悟,忙道:“等一下!你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会挑中我?难道你认为我是现在天位高手中最差劲的一个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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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难道你还没有那样的自觉吗?”旭烈兀道:“天位中越级挑战是不可能的,而同级数的小天位高手,要快速分出胜负,就必须加强自己的优点,让天位力量、天心意识之一,不正常地高度提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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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尚未晋升天位,但旭烈兀却能把天位法则一一剖析,听在韩特耳里,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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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天位力量、天心意识相当平衡,但这也就代表你的不突出。在我看来,你甚至没有发展性,当别的高手修练自身绝学,逐步增强自己时,你却无所依恃,必须把重要的时间花在摸索上,或许两三百年后,你能有所成就。但这样子下去,你变成天位的垫底,只是迟早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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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说的话,一字字敲在韩特心头。较诸别的高手,自己没有任何的背景与师承,从出道起,陪伴自己的就只有一把鸣雷剑,还有祖传的天亟剑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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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白鹿洞、龙族绝学相比,天亟剑法算不上什么一品武学。鸣雷断空一式,说穿了其实只是凭剑上法咒,召唤定量的雷电,转而伤敌;地界决战时,诚然威力万钧,但进入天位战后,发招速度虽然变快,威力却没有提升,对天位高手的威胁委实有限,已算不上有效杀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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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阿朗巴特山的旅行中,赤先生交付的一本秘籍,令自己功力大幅提升,但是那并不能算是有系统的武学,只是一些易懂易学、配合天亟剑法特性的法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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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一言之,虽然进入了天位,但自己的未来真是非常黯淡,武功、智慧均算不上顶尖,也没有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武学傍身,必然的命运就只是等待被人超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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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或许现在就已经是垫底的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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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肯彻底变成青楼的人,就能自她们那里得到不逊于世上任何绝学的武技,但那样子的演变,却并非自己所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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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魔屋中的那位女士提过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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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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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到香格里拉的天香苑,我谒见了魔屋里的女王,偶然谈到了你这么急着赚钱的理由……是为了借用青楼情报网的力量,找寻某个重要的人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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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多话的死老太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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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吗?”旭烈兀道:“天位是一种难得的力量,任何拥有天位力量的人,就有着颠覆整块大陆的可能。已经进入天位,却只能过着黯淡无光的人生,这样难道不是浪费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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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特沉默半晌,道:“你对我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意?”旭烈兀不会说没意义的话,更没理由突然对己分析这些,既然他已把话挑明了讲,那彼此也就坦荡直言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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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的回答,简单扼要之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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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一本书册扔盖到韩特头上,仓促间,只看到上头尽是人体裸像,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文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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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裸体人像?你一边洗澡一边看春宫图?啊……还是男人,你果然和传说一样是同性恋呐!我居然还和你泡在同一个池子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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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着跳出池子,把东西看清楚一点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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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书拿得远一些,翻阅之后,从里头熟悉的部份字句,韩特确认了这本书的内容。果然没有错,虽然字句有些脱落,又有缺页,但正是当初旭烈兀曾拿给自己读过几遍,学得睥世金绝的七神绝秘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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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睥……睥世七神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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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死鬼老哥的著作,字写得还不错吧?”旭烈兀哂道:“早就已经看到会背了,放着发霉也没意义,横竖你已经练了七分之一,就拿去多补一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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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种东西送给我,你有什么阴谋?”槿花之乱时,七神绝秘籍在战火里残缺不齐,交到旭烈兀手上已非原貌,因此这本七神绝残本,可以说是最接近原貌的正版,虽然仍有残缺,但价值已逾万金重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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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说,只是看着一堆家伙把不像样的武功当宝,有点不服气而已,你就把这东西拿去,当作往后赚钱的资本吧。照我的预测,雷因斯那边应该会乱个一段时间,把功夫练好,应该能在那边好好赚一票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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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东西拿回去,接受恶魔的赠礼,最后不会有好结果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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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可是恶魔的赠礼所值不菲喔……”似乎早知道韩特的反应,旭烈兀扔来了秘籍的再版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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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黄金书页、白金丝串缝为字的秘籍,在手上添加重量,韩特面上虽然出现激烈挣扎的表情,却仍旧抵抗失败地把书收下。这时,他才看见秘籍下方的一行小字:“睥世七神绝补完版旭烈兀·麦第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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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告诉你,虽然我拿了这东西,但可别想我帮你做什么事,而且欠的钱也一定要还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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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你有够罗嗦的,要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友谊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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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都不是太罗嗦的人,虽然对旭烈兀赠送自己这样的礼品,这样的举动还有些不安,但既然对方都已准备得如此“周到”,好像不收下不行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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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拿这样的东西给我,要是传了出去,你对白鹿洞很难交代吧?听说那个铁面元帅很难应付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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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传出去是不可能的吧!?当自己修习之后,开始使用七神绝对敌,这专属于麦第奇家当家主的武学,必然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白鹿洞兴师问罪起来,旭烈儿要怎么交代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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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确实不好应付。”旭烈兀道:“不过看在我家老头子的面子上,二师兄大概不会立刻宰了我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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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烈兀若无其事的语气,让韩特顿时呆住,惊讶的程度比先前接过七神绝时犹有过之。旭烈兀的父亲,就应该是上上任麦第奇家的族主,可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生前也不怎么出色的平凡角色,能对白鹿洞产生什么牵制作用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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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这样说,唯一的解释就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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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迄自槿花之乱,至今仍在江湖上沸声腾腾的传闻,闪过他的脑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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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会吧!曹寿真的是你老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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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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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曾向源五郎问了一个问题:“新婚燕尔,便遭丧妻之痛,这种事情倒是很常见,可是你有没有看过什么人,再遭丧妻之痛,却仍然新婚燕尔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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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不合正常逻辑的问题,源五郎也只能苦笑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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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莉雅以天魄形式存在的第二天起,就与兰斯洛享受如胶似漆的新婚生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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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没有需要避讳的外人在场时,两个人就是在一起说说笑笑,搂搂抱抱,亲密得羡煞众人,从这点来说,也就难怪兰斯洛无法装出难过模样,毕竟此刻身在幸福中的他,真的是满心喜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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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众同伴眼里,有雪自然是欣羡不已,源五郎则是苦笑兼叹气,至于身为小姑的妮儿,那个神情只能用“张牙舞爪”来形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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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莉雅虽然不擅庖厨,但却会习惯地为丈夫沏上一壶早茶,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只不过当莉雅隐去身形,让这个茶壶悬空漂浮,自行倒出茶水的景象,看在旁人眼里很是诡异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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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以来,可以说是首次过着这样安逸的生活,兰斯洛大感新奇,暴躁的火气也消弭了不少,然而,到了这天却有转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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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接触雷因斯的一切,兰斯洛预备由阅读报纸,来吸收有关这国家的资讯。这天一早,侍从人员用怪异的眼神,递来了刚购来的报纸,兰斯洛一看之下,火气立刻爆发喷涌上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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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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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文墨不行,但看看报上的大标题,再把内文看过两遍,大概意义还是可以知道。整个头版都在描写记者们终于接触到新任亲王,却意外地发现这个以盗匪之身荣登亲王宝座的男人,冷酷无情,对妻子的死亡没有半点哀伤,是个差劲到极点的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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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文中则是阐述,记者们跟着丧仪队伍,发现这个男人一路上言笑不禁,根本没把应有的礼仪放在眼里,还在马上看着报纸,与同行的娇艳美女交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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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面上附有数幅由专业画师绘成的图像,都是兰斯洛和同伴说话的模样,还有离队跑去买报纸的素描,单以画面来看,倒是将他那股容光焕发、开心嘻笑的神情捕捉得十足,只不过配合旁边的文字,就让人分外觉得这家伙的可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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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几页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作者更深入的叙述。撰文者下笔毫不留情,痛批新任亲王的表现,字里行间的感觉,把兰斯洛说成一个心存不轨,只是逃避艾尔铁诺追捕,恰巧在基格鲁逮着机会一步登天,预备到雷因斯大享荣华富贵的卑鄙之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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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东西!什么也不知道,居然敢这样子给我胡乱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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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度愤怒,兰斯洛重重一掌,将桌子拍得迸裂四散,跟着便大声叱喝,要召开家庭会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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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有雪、源五郎,还有犹自睡眼惺忪的妮儿,全都聚集到房里,共同观看这份报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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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终于开始啦,我还奇怪这些记者的动作为什么变慢了呢。”源五郎道:“早点习惯吧,这就是雷因斯的名产之一,舆论力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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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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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老大你之前说的一样,雷因斯是个自由的国度,人民的言论自由受到保障,对于政治人物、官员,这种程度的批判根本是司空见惯,既然老大已经决定要在雷因斯称王,为了你以后的生活着想,最好早点习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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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道:“可是这根本是乱写嘛!哥哥他哪是这样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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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但是看在其他人眼里,老大的行为就只能这么解释了。我先前已经说过,在这方面要小心,无奈没人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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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看到我出糗,你好像很开心啊!”兰斯洛道:“你自己看看,被写成这样也无所谓吗?美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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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好过份……居然把我写成女人!我最恨一再被误认性别,男人留长发也错了吗?”连说了几句,在众人挪揄目光中察觉失态,源五郎轻咳两声,道:“总之,在雷因斯由于言论、新闻方面的管理自由,宫廷又必须维持开明政治,舆论力量远远大过艾尔铁诺,若是处理不好,结果很麻烦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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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讲的倒是容易,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很谨慎的人,要我小心翼翼去注意每个环节,这种事哪有可能嘛?”兰斯洛几乎是苦着脸道:“才不过是离队去买个报纸,就被批得禽兽不如,要是以后都得那么提心吊胆,那不如死了算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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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啦!我早就和女王陛下商量过了,这种程度的报道,要扭转过来是再容易不过了。雷因斯的政治人物也不是圣人,长久应付这些媒体,靠的不过就是包装美化。今天行程结束后,在邸馆会办个晚宴,到时候就麻烦老大你上台念稿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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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奇道:“不会吧?要哥哥上台演讲?这哪行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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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可以的。稿子是我精心撰写,保证赚人热泪。考虑到老大的困扰,你上台念稿子时不用太伪装,也不必掉眼泪,只要板着一张脸,别笑出来,那样就已经很有效果了,在这之后,我们会藉助白字世家的力量,去影响舆论,重新为你塑造一个完美形象,一个解救人民苦难的侠盗……当然,你本来也就是啦。等明天早报一出来,全雷因斯人民都会知道你是一个深情内敛的正直铁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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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子做不是在骗人吗?”做惯抢人的买卖,兰斯洛却对源五郎的作法有几分不适,低声问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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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骗人没错,所谓的政治,本来就是骗术,只是看你骗得高不高明,雷因斯的这些媒体,说穿了就是为政者行骗的道具,要不是靠它们,你以为历代女士是怎么把形象塑造成圣母一样?”源五郎笑道:“报上对你的叙述,难道就是真正的你吗?横竖都是不实的东西,与其当坏人,把你写成大好人岂不是更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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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源五郎一阵抢白,加上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兰斯洛只有保持沉默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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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老婆呢?这种时候她跑到哪里去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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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说有事要查,把茶泡了以后就跑得不见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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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正想要找她的时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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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懊恼地摇摇头,却忽然发现到在一旁的有雪自从进入雷因斯之后,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活力,尤其是此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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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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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zlike、午后咖啡扫描ocr、爱菱较排,slowly、ciscopad 全文较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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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十一月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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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过影响兰斯洛抉择的理由,莉雅顿时知道,王五在丈夫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所估计得更高,为了往后起见,她调来有关王五的资料,预备再做一次研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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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领王字世家,雄霸武炼,又身为艾尔铁洛第五军团长之尊。撇开陆游不算,王五就是近五百年来新生代的武林领袖,无论是黑白两道,对于他的仁侠风范都是钦敬有加,以能够与之结交为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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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高地位必须有强横实力作为根基,自从多年前槿花之乱,亲手将威风不可一世的 “武霸”忽必烈斩下,王五就未曾认真与人动手。虽说皇城之战,他与李大剑仙的胜负之论,迄今仍引人争辩不休,但无论怎样,他仍是九州大战后的武者里,最堪与三大神剑并驾齐驱之人。 <br>
<br>
  根据手边收集回来的资料,槿花之乱前,王五是该任当家主的第五子,当时,王家在武炼虽是两强之一,却远不及今日的声势,而王五由于天性使然,从不积极参与任何军政事务,只是过着睡觉、亲近自然的闲散日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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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王五,就不曾展露出任何的才华,王家低辈子弟虽然个个与他交好,却是从不认为他有什么杰出的武艺与才干,若真要说王五有什么特异之处,就是平凡无奇的他,竟能与当时武炼第一人、锋芒万丈的忽必烈结为异姓兄弟;又横扫包括忽必烈在内的众多情敌,赢得武炼第一美人公孙楚倩的芳心,委身下嫁。这两件壮举,真是令武炼人吓掉下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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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是槿花之乱的爆发。一直到现在,忽必烈为何突然发难的理由,仍是一个谜团,虽说以麦第奇家在武炼的声势,政变夺权是早晚的事,但该次发难的时间太过仓促,令得多方面配合不及,是麦第奇家失败的重大原因之一,而以忽必烈的能力,是没理由犯这等错误的。 <br>
<br>
  政变当天,武炼皇室举办宴会,忽必烈带兵赴宴,迅雷不及掩耳地控制了王都,本人则凭着不世武功,在宴会上技压全场。身为武炼左大丞相的王家家主,连同赴宴的七子,于五招内尽数死在忽必烈的睥世七神绝之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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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炼皇室,被忽必烈几乎斩尽杀绝,跟着他更以新掌权者的身份,通令武炼三十六族做出选择:不前来为新皇庆贺者,夷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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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当家主,大部分够资格的继承人,不是死于该役,便是立刻变节投靠忽必烈,王家子弟群龙无首下,推选了王五为当家主,希望凭着他是忽必烈义弟的身份,能让王家在这场动乱中安稳无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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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面对忽必烈的宣告,王五并没有立即回应,反而收容了武炼皇室的遗孤。这个动作吓坏了王家人,虽然与之交好的低辈子弟矢志支持,但是大部分的高阶将领却抛下职务,连夜投奔忽必烈阵营,这使得原本就情势不利的王字世家众弟子分裂两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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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天,王五陷入亢长的思考,他思量的范围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两天后,当他有所决断,要出来对众人宣布时,艾尔铁洛皇帝遣使来到,除了宣布任王五为第五军团长,掌握武炼兵马大权,讨伐叛贼忽必烈,更赠与“天刀”的称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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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当时的情形而言,对于锋芒未曾一现的王五,曹寿会如此慧眼识英雄,实在是不可思议,当然也有人说,这是另有高人指点的结果。事实真相怎样,一时是不得而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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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五凝视着那由曹寿亲笔御赐,通体为黄金铸成,写着“天刀”二字的巨匾,良久,蓦地出刀,豪迈刀劲破空而过,将天字最上头的一横砍去,号令部属,为维护正统王权,王字世家由此刻起,讨伐武炼国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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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的表态,令武炼三十六族正式分裂成两边,彼此对立;忽必烈原本就着意笼络各族族长,才干与霸气也素为武炼人民所知,相较之下,王五这边阵营只能用黯淡无光来形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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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知是否得意忘形,忽必烈对于麾下各族采取了高压的铁腕管理,且更于政变时发表宣言表示,当稳定武炼之后,要立刻兴兵讨伐武炼大敌艾尔铁诺,不斩曹寿誓不罢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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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忽必烈的才干,若给他两百年时间,没有人会怀疑他能完成这份霸业,但在自身根基未稳时,做如此大胆宣告,正面对上强于武炼联军的艾尔铁诺,这就是一件相当不智的事,一个以忽必烈的智慧不该犯的错误。 <br>
<br>
  亦因如此,许多仍在两大阵营间摇摆不定的部族,甚至还有已经投靠忽必烈的部族纷纷改变心意,转而投向王五一方,令其声势大振。不过关于此事,大陆上有一则未经证实的传闻,就是有青楼势力为大刀王五周旋…… <br>
<br>
  把握敌方的战术错误,将手边的情报、各项资源发挥到极限,胜利女神就与王五同在,数十次大大小小战役,鸿翼刀败尽各族高手,却将伤亡减至最低,“天刀”之称,由此奠定。 <br>
<br>
  之后的一场决定性战役,两军对峙,杀伐震天,激烈的战术攻防,瞬息转变,迄今仍是风之大陆战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页。战况如火如荼,胜利的归属则没有人能预测,这时,隶属麦第奇家阵营的一支石姓小部族突然倒戈,由背后偷袭麦第奇家本阵,使得防线出现了无法弥补的破绽,面对王五指挥的强力猛攻,麦第奇家兵败如山倒。 <br>
<br>
  兄弟间的璀璨决战,鸿翼刀彼此对拚,最后,王五斩义兄于鹏奋坡,率军扫荡叛逆余党,若非旭烈兀临危继位,带领族人北迁,麦第奇家说不定就此覆没。 <br>
<br>
  击败忽必烈,成为武炼的实质新主,王五的声势直比天高,大陆上各方势力无不期待,想知道这显赫无比的武炼新主人会续创出何等霸业?但王五却在战后宣布:王字世家不参与大陛争霸。并几乎半隐居似的,在武炼过着不问外务的生活。 <br>
<br>
  对王五而言,卷入战争,是一件不得已且大违心意的事,只不过为了守护武炼百姓,不得不制止已经陷入疯狂的义兄,兄弟对决,因此,就算取得了全面胜利,在他眼中,自己仍只是一头最失败的东西…… <br>
<br>
  这样的心情,慢慢为人所知之后,王五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就一再提升,加上他淡薄平和的处事,重视道义的个性,虽然不干涉武炼之外的事务,却仍被尊为新一代的正道领袖。 <br>
<br>
  “厌恶战争,不想涉及大陆争霸,那么,也不会对艾尔铁诺有什么忠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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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关上手中宗卷,在脑里整理资料中的讯息。 <br>
<br>
  “似乎是个很重视故园乡土的人,换言之,只要不去侵犯到武炼,应该不会与他有什么冲突才对。” <br>
<br>
  讯息归纳到最后,只剩一件事,莉雅仍有不解。 <br>
<br>
  “那么,槿花之乱的起因是什么呢?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假如那传闻是真…… 麦第奇家两兄弟都是艾尔铁诺皇帝的秘密私生子……那样的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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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所说的晚宴,使如预定中的举行了。那是雷因斯宫廷为了追悼女王所办的小宴,顺便也想与成为亲王的兰斯洛有个接触。话虽如此,但是作为宫廷代表的,却只是几个小官小吏,让人清楚明白雷因斯宫廷对这个新任亲王的欢迎程度。 <br>
<br>
  “唉呀呀!我似乎成了个讨人厌的家伙啊……”兰斯洛摸着下巴,这样喃喃说着。这是意料中的事,莉雅说过,辅佐女王统治雷因斯的,大半都是些年高德劭,放进火葬场很快就可以烧起来的老家伙,那样的人肯定处事保守,会对自己这强盗头子有好感,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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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老公,你在想我吗?”仿佛心有灵犀,正在帮兰斯洛着装的莉雅笑着问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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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啦!我咧,还真的活见鬼。”兰斯洛嘴里念着,一面打量自己身上的昂贵礼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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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军装的正式礼服,墨绿色笔挺的外套,肩头配饰金色发边,赤红色腰带配着雪白长裤,领口结上白色领巾,腰间再褂上风华刀,威风凛凛,就把兰斯洛的神采完全衬托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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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样的穿着,看在蓝斯洛自己眼里,却只觉得非常拘谨与不协调,领巾像是吊死人的绳索一般勒住脖子,气闷非常。这样的想法,在看见源五郎时分外明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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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款式、不同色调的衣着,穿在源五郎身上,就是高尚与优雅,假若平常的他,已有着吟游持人一般的文雅举止,那么这套衣服更让他像一个教养良好的年轻贵族,一举一动,简直可以当作礼仪教材的范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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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得那么帅,如果换做是你当亲王的话,那些老头子一定会很高兴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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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别这么说嘛,别忘了,我好歹也是假神宫,你曾经看过披头散发、挖着鼻孔的神官吗?”源五郎笑道,“如果穿得帅就能当亲王,那旭烈兀早就成为大陆之主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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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是谎活,旭烈兀爱好铺张、奢华的排场,全大陆人尽皆知,如果今天是由他出席宴会,礼服一定比这昂贵十倍,而且滚边、流苏的比例大增,随从起码过百,讲台上更绝对少不了满满的香水百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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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笑道:“不必太过担心。就是上台念稿子,不用特别装表情,也没有叫你把稿子背下,对老大你已经够好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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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我会照着念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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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气闷,趁着宴会开始前的些许空当,兰斯洛到外头的庭园独自逛逛,松一口气。路上碰着了一些参加宴会的地方仕绅,他们朝着兰斯洛颔首致意,但却看得出他们眼神中的诧异与不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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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这样的打扮,果然和我不配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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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站池塘边,兰斯洛看着池中倒影,有这样的感慨,就算换上了华服,草莽气太重的自己,仍无法像源五郎那样斯文、自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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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这样的事啦,我觉得老大你这样穿很帅的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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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忽然从旁冒出,手里拿了一个酒瓶,似乎是躲在池塘边偷喝洒,看见兰斯洛出现,过来说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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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啊……咦?宴会就要开始了,怎么你还不换衣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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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道:“那种场合……不太适合我,而且老三对我说等一下的宴会,我最好不要出现,会给大家添麻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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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闻言,兰斯洛的怒气直上涌,“死老三,他把我当作是什么人了?飞黄腾达之后,把朋友用得老远,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兰斯洛会做吗?你放心,等会儿我会找老三理论,帮你把这笔帐算一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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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传来叫唤的人声,宴会要开始了,有雪好像还想讲什么,兰斯洛不由分说,拉着他一同离开,要他换件好看些的衣服,尽快来参加宴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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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跑哪里去了?你要在宴会一开始就致词的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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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再和你算帐!”恶狠狠瞪了源五郎一眼,兰斯洛快步走上台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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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讲稿以很巧妙的方式藏在台上,只要瞥个两眼,抬头念出,便不会有人发现,也不必呆呆地拿着念。稿子内容说得上是文情并茂,虽然与事实有些偏差,但兰斯洛自己看看也觉得感动,无怪源五郎对这份稿子如此自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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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台上,环视下方的众多宾客,那些士绅名流之类的人,自己是很熟悉的,只不过以前多半是掠劫的对象,现在自己却得努力赢得他们的好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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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试试看吧!人生的每一阶段,都有着不同的挑战,试试看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也是一件颇有趣的事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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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想微笑,但记起源五郎的交代,仅是肃穆地铁着一张脸,瞥了一下稿子,深深吸口气,预备要开始念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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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外头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事在外面闹了起来,宾客们大感诧异,纷纷探头外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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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半个主人,加上如果能把外头的纠纷妥善处理,自己在众人眼中的评价也会提升,一念及此,兰斯洛当先往外走,与众多宾客一同至会场外探究骚动的来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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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眼的景象,令兰斯洛极是惊讶。穿着礼服的有雪,正与几名仆役殴斗在一起,雪特人的五短身材不利于战斗,对方又人多,当然挨揍的全是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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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雪特猪狗!你以为变装就可以混进场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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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高贵的场合,哪是你这雪特猪狗能来的?想偷东西吗?滚远一点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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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住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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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怒交集,兰斯洛上前喝止众人,询问详情。仆役们七嘴八舌,交代大概情形,简单来说,就是发现了一个行踪诡异的雪特人,想要混进宴会不轨,双方发生争执,就此打了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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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特人在大陆上受到排斥,这点兰斯洛是知道的,但想说只要换上华服,显出财势,就可以像在艾尔铁诺一样通行无阻,没想到雷因斯这边规矩严了些,混不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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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有雪拍去身上尘土,正待向众人解释,已有打算要巴结兰斯洛的宾客,上前奉承:新任亲王果然宅心仁厚,民胞物兴,连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雪特人也一样关怀,实在是了不起的胸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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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个样子,其实我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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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未说完,宾客中的雷因斯官吏惊奇问道:“我们?亲王大人该不会认识这个雪特人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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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对这话的反应极大,立刻摇手道:“不是的!我与这位大人从来就不认识,我不认识他的……”边说话,边往后退,只是被打算搜身的仆役拦住,走不出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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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嘛,亲王大人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低贱的种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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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不认识,要是和雪特人有过交往,却可是一辈子的污点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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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果然是进来想偷东西的!连这么高贵的宴会都敢潜进来,这雪特人真是胆大包天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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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雪特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城来的,真像蟑螂一样,赶也赶不尽,城内的治安该好整顿一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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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都是压低声音交谈,可是听在兰斯洛耳里,却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再看到有雪一昧地想往外躲,心头更是沉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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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各位大概有点误会,这位雪特人朋友名叫有雪,是我兰斯洛的好兄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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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有雪拉了回来,拍着他的肩膀,兰斯洛自豪地向众人介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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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与预期中颇有不同,话一出口,兰斯洛就立刻发现众人的神情骤变,就连那些原本想要巴结自己的人也一样,变得厌恶、鄙夷,像是捏着鼻子,看着一坨臭屎一样地朝自己望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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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双这样的目光一齐集中在身上,纵然是兰斯洛这样的粗线条,也感觉到强烈的压力。看来,雷因斯对于种族方面的歧见远远超乎自己的想像,源五郎大概也就是知道这点,才要有雪别在宴会上露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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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源五郎说过,这个晚宴是很重要的,就因为雷因斯人的保守,所以必须尽快把形象建立,减少成王之路的阻碍。以此为大前提,现在应该做的事就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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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侧过头,却在有雪的眼中看到一丝隐约的期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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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有个雪特人的弟兄不行吗?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很奇怪,雪特人有什么不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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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在有雪肩上重重一拍,朗声道:“对我来说,这个雪特人是最重要的兄弟,当我在枯耳山受重伤,被艾尔铁诺军追捕的时候,就是他拖着我逃亡,从艾尔铁诺翻山越岭,一直到自由都市去。能和这样的雪特人结拜兄弟,是我兰斯洛的荣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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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被兰斯洛这篇慷慨激昂的陈词所感,有雪也难得地挺起胸膛,非常荣耀的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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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眼前,这两兄弟变成一个非常耀眼的存在,而隔着人群,兰斯洛看见源五郎的身影,在自己听见外头有异声要出来时,他似乎曾试着阻止,而现在,他将那份稿子拿在手里,摇头叹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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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宴会,最后自然是无疾而终了。当兰斯洛表明立场,所有宾客都不愿意与雪特人共处一室,认为这是莫大的耻辱,并且将自甘堕落承认自己与雪特人为友的兰斯洛,当成是异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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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宾客们一哄而散的情形,可以想见,明日一早肯定有一场大骚动,不过今晚的风暴也不小,实际说来,是正在爆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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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重重一拍桌子,兰斯洛道:“这么重要的事,应该要让我知道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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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觉得奇怪,难怪从离开基格鲁以后,有雪都躲在车子里头,原来是因为这样!”妮儿摇晃着马尾长发,道:“你这样做把我们当成什么?有了荣华富贵就抛弃兄弟的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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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说出来又怎么样?要我直接告诉你们,雷因斯是大陆上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国家吗?”承受连番炮轰,源五郎揉着太阳穴,缓缓道:“那样的话老大你会有什么反应?让今天的事提早发生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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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能这样子对待老四啊!难道你想让他一直这样躲着不见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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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摇头道:“不是一直躲着,只要进了稷下王都,或是登基大典之后,就可以出来活动了,这之间他受到的精神损失,我也已经答应他给予丰富的报酬来补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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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你把人当成是什么?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摆平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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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老大,你千万不要这样讲,基本上,如果能用大量金钱来补偿,就算叫我去吃大便,我也很高兴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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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吧!明明连他目己都很高兴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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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话得不到支持,兰斯洛怒道:“你们两个都是混帐!讲这种话,不是和那个下流而又无耻的鬼手韩特一样了吗?就是因为这样,雪特人才被看不起的……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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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妮儿道:“我也很不喜数这种作法,就算哥哥真的当了雷因斯王,用这种态度对待旧弟兄,那和说书故事里那种猪狗不如的家伙有什么不同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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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厉的轰击,让源五郎只能疲惫地望着桌面,庆幸此刻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此背黑锅的角色,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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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与不同都无所谓,老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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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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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的想要在雷因斯称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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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错,那又怎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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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开始做心理准备吧!雷因斯·蒂伦,没有你预期中的那么好!”源五郎道: “虽然拥有悠久的历史与文化,但是雷因斯的种族歧视、阶级问题也是大陆诸国中最严重的,除此之外,也还有很多积俗难返的弊端,都已经累积到像山那么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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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妮儿讶然道:“这和我们听说的不一样,那个什么稷下学宫,不是号称大陆上最开明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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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学宫的学风,确实是号称大陆最开明、自由的。”源五郎道:“但是你们似乎不晓得,稷下学宫的学生七成以上是贵族出身,剩下的也多半拥有贵族血裔,或是出身富家。平民子弟除非真是极度优秀,获得地方神官推荐,不然是没指望进入稷下学宫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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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种作法和艾尔铁诺有什么不一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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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世界上的事,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是你们自己过度理想化而已。如果想要改变,那就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去建立一个喜欢的理想国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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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在你上次要我准备的治国方略里头,有设法改变种族隔阂的相关事宜,但要实行这一切,都是等你成王之后才有的权力,在这之前,如果你真想要改变这些,那就要把目标放在如何成王上头。今天你出面袒护老四……作英雄当然是很容易,但最后你却什么也改变不到,歧视老四的人只会连你也看不起,结果你和老四就一起被踢出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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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这个样子不对,难道你这种作法就是对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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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与不对不是我做事的准则,如何让大家获得最后胜利、最大利益,这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源五郎淡淡道:“老大,你是真的想在雷因斯成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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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错,为什么你一个问题要问两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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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当你告诉我们,你的目标是成王,但却一直做着与这方向背道而驰的事,身为幕僚的我会很困扰。所以我要再确认一次,也希望你自己再确认一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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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很多时候,能作大事的人不是真有什么特殊才干,而是他们能压下原本心意,去作一些自己所不愿意做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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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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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之路并不容易。有我和女王陛下的辅助,这条路可以让你走得无惊无险,但那却需要你的配合。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你想要藉助雷因斯的力量去对付艾尔铁诺,艾尔铁诺那边一定也会有人警觉到,开始采取措施。最坏的打算,在你甫登王位,一切还根基未稳的时候,艾尔铁诺就会兵出北门天关,攻向雷因斯·蒂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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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要防止这一切,让你尽快登上王座,稳固权力基础,建军防御,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只是完成这些计划都要时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帮助你在最短时间之内,把这些事情完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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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说话,令得众人哑口无言,但从兰斯洛与妮儿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多赞同源五郎的论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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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是那样的一句话:要作大事,就要做很多你不喜欢的事。为了你的未来,现在只能忍耐。”源五郎道:“你曾经对我们说过,希望自己能与王五更近一步,现在你的确是做到了,因为你开始要面临与他相同的苦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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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到此已没办法再继续了,众人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当众人分别离开后,源五郎就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屎坑旁边的石头,又臭又硬,给人厌弃地扔在阴暗角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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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脑筋,我也不想整天尽是干这种事啊,这样子会离妮儿小姐越来越远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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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喝杯热茶解解闷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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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杯冒烟的香茗,还有端着茶盘、穿扮作侍女服饰的莉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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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前头有火山一样,那个蠢家伙还是傻傻地跳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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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那噗噗冒烟的岩浆里头,有他的朋友在里头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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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没办法把朋友拉出来,还连自己都要被岩浆吞没,你真的觉得这种行为值得赞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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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女王猝薨,雷因斯的王都稷下整个沉浸在一片哀凄气氛中,失去贤明君主的悲伤、对未来的彷徨,雷因斯的人民着实感到深深的不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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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众多哀悼者中,也有人像兰斯洛一样,非但难以掉下眼泪,甚至还几乎打从心底想笑出来,那个人便是目前白家家主的头号候补者,白天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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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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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slowly扫描ocr、爱菱较排,slowly、ciscopad 全文较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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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白天行的心情就像溜滑梯一样,忽上忽下,剧烈起伏不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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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女王还都,追究起基格鲁事件的责任,当事情真相被揭发,自己身败名裂不说,更肯定会被捕下狱,处以极刑。只是,老天对自己实在不错,即使花家行动失败,莉雅女王却莫名其妙地死在基格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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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眼前的局势豁然开朗,不但不必担心死厄临身,白天行的前方还出现了一片新天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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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女王死后,雷因斯就没有了正统的继承人。当血脉传承不再行得通,那么,王位的取得就在乎实力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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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顾当前的雷因斯,能影响王位继承问题的,除了宫廷大臣之外,就是势力根深蒂固的白字世家。而眼下真正能操控白字世家的,便是人望与实力俱高的自己,像白无忌那样的角色,根本就不值一提。时势造英雄,假如自己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朝跃龙门,那么自己所能得到的,将不再只是白家家主的宝座,而是雷因斯之主的帝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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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个理想,当女王死讯传回稷下,白天行立即召集平素一起行动的同志,开始各种策划。同时,他也与宫廷里的各个大臣密切往来,除了能够尽快获得最新消息外,加意笼络的意图更是明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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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廷派大臣也是十分彷徨,从这几天的频繁往来中,可以充分感受到他们的不安。长期以来侍奉的对象忽然不见了,又不可能找到正统继承人,不管怎样处理,都会有很大瑕疵,一场巨变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要如何在这场政治风暴中,保有他们如今的既得利益,那就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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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正统继承人,那么帝位就将由有能者凭实力获得,目前最能影响雷因斯政治走向的,仍是白字世家。自从女土骤薨,当家主白无忌始终保持低调,未曾发表任何言论,说得正确一点,他似乎毫不关心,每天仍是晃荡在稷下学宫,肆无忌惮地乱搞男女关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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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这样的态度,让众大臣顿失方向,既然这样,那么身为白家家主头号候补的白天行,就是众人的新希望了。失去了女王支持,白无忌家主的地位也会受到动摇,假如在这时捧白天行登位,再由掌握白字世家的白天行去巩固众大臣如今的利益与地位,那会是一笔很合算的交易,因此当白天行稍微表示了自己的意愿露出招揽之意,双方就一拍即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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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来的频繁会晤,白天行自信,已经成功与五成的宫廷派大臣达成协议会极力支持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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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不知是否因为鸿运当头,还是高官厚禄的刺激奏效,几名平时没什么贡献的幕僚与同志忽然表现杰出,频频提出极独到的观点与分析,切中问题重心,对于掌握局势大有帮助。极度欣喜,白天行除了许以极高的官禄报酬外,也信心大增,要在未来的变动中取得最终胜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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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幕僚与同志的分析,由于没有合法的正统继承人,那无论何人上台,都会有人不服,在这情形下,可以预见武力动乱的发生。换言之,谁能掌握最多的武力,在战争中迅速压制所有对手,就是下一任的雷因斯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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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这项建言,白天行迅速行动,在最短时间内,与掌握雷因斯地方兵权的将领联系,寻找同志。雷因斯在地方上没有常规军,主要武力便是警备自卫队,他虽然没有掌握王都是个令人扼腕的遗憾,但雷因斯国内的十二省中,他已经掌握五省,当动乱发生,这筹码已经是非常雄厚的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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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联络外援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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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迅制压制雷因斯,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没有外国势力介入……不,有外国势力介入也无所谓,只要站在自己一方就行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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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雷因斯相邻的部份,自由都市的青楼联盟、东方世家,是没理由参与雷因斯内战的,艾尔铁诺一方,花家虽然行动失败,但基本上还算是同志,为此,他已遣使花家,能尽快在这方面达成协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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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自基格鲁一战之后,花家乱成一团,当家主花天邪仍未从重创中回复,而且据使者回报,花天邪就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整个人颓丧不堪,浑无半点生气,根本无法处理花家事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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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真是个没用东西,傲得像是什么一样,出了事却比条死狗还不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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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花天邪的状况,白天行极是气愤,早知道就不该与这种人结为同志,不过这样子也还好,只要花家不能行动,艾尔铁诺一方就不会参与雷因斯内战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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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这时候,有样东西让白天行觉得很是滑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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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莉雅女王在过世之前,与一个像是猿猴般的强盗头结亲了。从这几天搜集到的情报,那强盗头是个粗蛮不知礼数,只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家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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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太可笑了,连这样的一名盗贼,都想伙众到雷因斯来趁机捞一票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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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觉得可笑,但白天行仍不敢掉以轻心,密切关注那支队伍的相关讯息,毕竟,那封尚未有人知道内容的女王遗书,是个不可忽视的重要东西,甚至该尽可能早一步弄清里头的文字。莉雅女王聪慧无比,更在雷因斯声望崇高,若是在遗书中指定了王位继承人,又或是留下了对付自己的话语,那便大大不妙了。 <br>
<br>
  只是,这头猿猴实在是个不自重的家伙,当王都报社传来最新消息,新任亲王与卑贱的雪持人称兄道弟,令得所有士绅唾弃,白天行庆幸得大笑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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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实在是来得太容易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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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源五郎所预料,半个版面是他和有雪并肩而立的画像,另外半版是把昨夜晚宴的每个细节,全数报导出来。写出来的东西是事实没有错,但以恶意的主观观点下笔,看起来就是一整篇惹人发火的东西。 <br>
<br>
  后面几版的追踪报导,连带社论,全是一面倒地对兰斯洛不利。剖析他是如何的脑子不正常,与雪特人称兄道弟,这自甘堕落的倾向,解释了他为何以一个身体健全的大好之身,居然从事盗贼行业。 <br>
<br>
  “说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心理伤害,导致成长后人格扭曲。什么嘛?又不是亲眼见过,这样子乱讲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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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一页一页翻过去,报纸后头的报导言语批评更加严厉,那已经脱离了本次事件,开始质疑整个基格鲁招亲的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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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进行当时,在基格鲁的雷因斯人员,只有身为秘密神官的源五郎一人,换言之,并没有太多人证能证明莉雅女王的真正死因,在这种情形下,就算女王的死亡另有隐情,那也不足为怪,甚至有可能是某些心怀不轨的歹徒,以卑鄙手段谋害了女王,再嫁祸给天草四郎,想藉机实现他们的阴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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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篇报导,并没有明白地指名道姓,但矛头直指兰斯洛一行人的意味,是十分明白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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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脾气不好的妮儿,连续拍坏了两张桌子,要不是有雪拦得快,那就不只是第二张桌子被拍烂,而是大小姐她要冲出去找人算帐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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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之下,应该更加气愤难当的兰斯洛,却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只是翻着报纸,不住地苦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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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容这种事情,和兰斯洛兄妹的个性不和,应该是有仇必报的人,忽然变成这种态度,看在旁人眼里,就显得非常地无精打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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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也只是妮儿等人在担心而已,因为晚宴中的事件,在隔天的报导后,整个运柩仪队的人马,都用怪异眼神看着兰斯洛一行人,如果不是必要的接触,就根本不愿意与他们接触。就连原本行情最好的妮儿,都一下子掉到冰点,不过,将注意力全放在哥哥身上的她,倒是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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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的乏味行程,委实令人难受,但另一波带来惊骇的浪潮,却又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吞没了兰斯洛一行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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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吓到白了脸的侍从人员,慌忙地跑来告知源五郎此事,源五郎的表情,是相当诧异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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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份在自由都市发行有相当规模的报纸,不约而同地对兰斯洛事件大书特书,更大胆臆测女王遗书的内容,认为里头可能已经写明,由其新任夫婿接掌王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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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先前女王的亡故,已经启人疑窦,所以此时遗书的真实性,便更加叫人怀疑,倘若由兰斯洛接掌王位的推测是真,那么极有可能,是这来自艾尔铁诺的流亡盗匪,利用解救女王的恩惠,蛊惑女王所写下,甚至根本就是他们一行人谋害女王后,伪造了这封荒唐的遗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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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自由都市的报章,因为没有太多顾虑,下笔更是毫无忌惮,以最辛辣的语调,将兰斯洛这个人攻击得体无完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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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见,这份报导传入雷因斯后,曾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如果之前已经造势成功那还好,在兰斯洛整体形象大坏的此刻,这消息会带给雷因斯人民强烈恐慌,进而发生动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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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导出现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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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或许不明白,但在源五郎与莉雅的眼里,这怎么看都像是青楼联盟的情报操作。这种程度的报导,要是没有青楼联盟的认可,根本就不可能在自由都市流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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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遗书的内容,他们是怎么会知道的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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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十大盗流窜作案时期,莉雅的行踪极度保密,即使是青楼联盟无孔不入的情报网,也应该是不晓得她与兰斯洛的交往才对。要是没有这项情报,他们推测莉雅会传位于兰斯洛,那就毫无道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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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会这样主动地发起情报攻击,并不合一向与各势力维持友好的青楼联盟作风。尽管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兰斯洛与妮儿的天位实力,就是一项莫大的资本,加上知道莉雅会传位于他,青楼联盟没理由这样早压注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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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有某个人料到此事,并且开始以他的影响力,让青楼联盟做出这一连串动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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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当然是兰斯洛的敌人。那么,会是莉雅口中的那个白天行吗?怎么可能,那个连自己身边间谍满布都搞不清楚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洞察力,就算有,他也不够格与青楼联盟做交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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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让青楼联盟偏袒这种程度,委托书起码也是武炼王五那样的大人物,若是某个集团,那大概也是艾尔铁诺或者白鹿洞的层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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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源五郎大概料到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了。怎么那家伙还不回海牙去啊?难道是工作太闷,和曹寿一起到香格里拉去听演唱会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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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不能再拖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要不要将王座掌握在手中,请您好好下个决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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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隔几天,源五郎来到已连续数日显得没精打采的兰斯洛身前,进行沟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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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各方媒体推波助澜的炒作下,情形越来越不妙,雷因斯百姓对这最后亲王充满怀疑与不信任,虽然说能备受各方瞩目是件好事,但当稷下学宫的学子都发动游行,要封闭王都的城门,不让兰斯洛一干人入城,情形就已经急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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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情形,兰斯洛也感觉得到,只是心中仍在迷惘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采取行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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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用和平的方式,最短、最快地将问题解决,重塑造你的英雄形象,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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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明天傍晚,我们会抵达雅各,后天就进入稷下,假如照目前的情势发展,大概只有女王灵柩与仪队可以进去,你则理所当然地被拒诸门外。雷因斯宫廷预备在明天帮你安排一场演说机会,用意大概是让你再丢脸一次,好让反对声浪名正言顺,所以明天的演说,也就是你最后一次扭转局面的机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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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法仍是与先前一样,成功动人的演说,加上连续造势。影响传媒的力量,白字世家亦有,只要演说得体,人在稷下的白无忌便会通过各种管道,去发挥他在学宫内的影响力,让兰斯洛一行人得以运柩还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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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成功控制了王都,取得正统继承权的认可,再将各方声浪一一平复,就不是一件大难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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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先决条件是老大你的配合,如何?要我去回报雷因斯宫廷,开始进行演说场地的预备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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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去做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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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去通知他们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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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应声便要离去,兰斯洛忽地抬起头,问道:“老三,你以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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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哪一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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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人如果想要爬高,就必须舍弃很多不必要的负担,这是真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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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担越少,爬得越高,这基本概念应该是没有错的。”源五郎道:“雷因斯人娶小妾、养情妇的不少,但当出任官员时,都会被要求清理掉身边的桃色关系。为君者必须符合人民期望,以这点来说,回应雷因斯人民的想法,并不算错。” <br>
<br>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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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兰斯洛独自来到庭院的池塘边,看着水波映月,心中思潮也是起伏不定。 <br>
<br>
  “唉!伤脑筋,成王这件事没有想像中的容易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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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认真地思考,不合他的个性,但为着往后的未来,是该好好去思索一下了。 <br>
<br>
  大家都很关心自己,所以才会帮自己设想了那么多东西。源五郎尤其是深谋远虑,如果照着他的企画案去做,一个月内可以完全压制雷因斯,一年内建军,跟着就可以攻向艾尔铁诺。在这之外,计画中也把自己的形象维持得极为完美,只要好好照着做,不难想像,自己会以什么“贤王”、“圣君”的名义,流传后世吧! <br>
<br>
  唯一的缺憾,就是那么做让人觉得很拘束,就像早先穿上那件礼服一样拘束,可是,本来人的成长,就是要学会忍耐一些不得不忍耐的事物,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太任性了呢? <br>
<br>
  这等重要的问题,当然也与妻子商量过,但这两天她似乎在忙着某些事务,面对自己的疑问,她仅是点头笑道:“计画很好啊……如果能照着实现,一定能减少很多麻烦的。” <br>
<br>
  想着想着,心头委实混乱,不久,脚步声响起,是妮儿与有雪一起拎着酒瓶,来找他喝酒。 <br>
<br>
  妮儿的表情明显已有醉意,显然在这之前已喝了不少,这几天,看着兄长的无精打采,她亦是非常烦闷的。 <br>
<br>
  在这个时刻,兰斯洛出奇地也想狂醉一场,举瓶便饮,匆匆几巡过后,三人饮酒叙话,感觉上好像回复到枯耳山之役前与四十大盗众人一起相处的时间。 <br>
<br>
  “老大你还真是笨啊!这种事情想那么久。”有雪大着舌头说道:“干什么那么固执呢?只要讲几句谎话、做做样子,你就可以登上雷因斯的王位了,那时候再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嘛!” <br>
<br>
  “不是只为了你而已,其他还有很多因素,反正没有想像中单纯啊!”兰斯洛转头问道:“妮儿,你希望哥哥当雷因斯王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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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哥哥你高兴,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 <br>
<br>
  “换个别的答案吧。”兰斯洛道:“我知道大家都很为我着想,但是每个人都这样讲,我反而更加无所适从了。你把你真正的意见说出来吧!” <br>
<br>
  “嗯,其实……”因为哥哥的坚持,妮儿考虑半晌后,道:“我希望哥哥你能当上雷因斯王。在前一阵子的旅行中,我觉得不管武功练得怎样强,假如只有一个人,还是有很多事是做不到的。所以如果哥哥能当上雷因斯王,我们就有自己势力的立足之地了。还有,就是因为这些雷因斯人士都狗眼看人低,所以更要把他们踩在脚下,这样才痛快啊!” <br>
<br>
  “是啊!如果老大你当到雷因斯王,妮儿小姐就是公主,我也可以捞个大官来当当了。”有雪笑道:“老三不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轻轻松松,你就可以当王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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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不是像你想得那么容易的。当王要爱民如子,要负担全部百姓的幸福,责任很大的。”兰斯洛道:“而且,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当然照老三计画的那样去做,我的未来会比较好走,可是,如果只想着未来,那现在的我又算什么呢?我不讨厌现在的自己,也觉得这样子很不错,比起想着未来,我觉得重视现在的自己更重要……” <br>
<br>
  妮儿沉默无语,她感觉得到哥哥的困惑与苦恼,非常地想要去帮忙,可是这种不是力量能摆平的心理问题,她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帮。 <br>
<br>
  出乎意料,打破沉默的,是已经喝得半醉的有雪。 <br>
<br>
  “谁说当王一定要爱民如子的?你们人类的皇帝,十个有九个都是混蛋,做的还不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看看现在艾尔铁诺的那个曹寿,他爱民如子了吗?他为老百姓的幸福着想过吗?就算怎么不称职,难道老大你会输给他吗?” <br>
<br>
  “老四,你……” <br>
<br>
  “喜欢自己有什么错?老大你是真情真性的人,为什么要学那些人类一样假仁假义呢?你本来就不是这国的人,要去爱他们如子,讲的这是什么屁话!这种鬼话,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记清楚你自己是谁吧!老大,你是强盗啊!不是圣人,一个强盗还学人家讲什么爱不爱的,强盗要干的事只有一种,那就是抢劫!要是你能成功登上王位,那就以雷因斯全体人民为对象,好好来大干一票吧!” <br>
<br>
  “……” <br>
<br>
  “我一直觉得老大你是条汉子,你也说,男子汉要坚持自己的路,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做啊!如果你觉得维持现在的自己比较重要,那你就更自私一点吧!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可能不伤害别人的,你又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感受了?” <br>
<br>
  “够了!” <br>
<br>
  连续的激烈话语,说得兰斯洛完全沉默,讲不出话来,是旁边的妮儿担心兄长心情,轻声喝止了有雪。 <br>
<br>
  其实讲不讲也差不多,看他一副快要醉倒的样子,大概也弄不清楚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br>
<br>
  妮儿担忧地看着兄长。兰斯洛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水面,缓缓思索,好半晌,他轻声笑了起来。 <br>
<br>
  “强盗吗……说得是啊!成王的方法,本来就不只是继承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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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兰斯洛忽然把头埋进水里,浸了一会儿,才在大笑声中站起身来。 <br>
<br>
  “哥哥,你……” <br>
<br>
  妮儿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兄长,也没有看过他这样子的大笑,只不过,那种恍然大悟、充满生气的笑声,应该是一种值得欣喜的象征吧! <br>
<br>
  “老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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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发生什么事了?” <br>
<br>
  “你有办法联络你的雪特人同伴吗?要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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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大概是可以吧。” <br>
<br>
  “妮儿,要你的帮忙喔!” <br>
<br>
  “嗯……只要能帮到哥哥,什么我都愿意干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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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点点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br>
<br>
  “好!让我们一起去干大事吧!” <br>
<br>
  感受到新的动力,兰斯洛三人开始分头行事,不过,仍有一件事是兰斯洛所不知道的。 <br>
<br>
  “联络附近的雪特人吗?好,你所需要的一切,我会协助你准备的。”莉雅将几张巨额银票往前推,道:“这是答应你的谢礼,用这些银票,你可以在大陆各地兑换成金币。” <br>
<br>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啦!真好,跟随老大到现在,终于有钱可以捞了。” <br>
<br>
  收下巨款的,是与兰斯洛分别不久的有雪,他将银票急忙收入怀内,道:“不过,小姐你也真是奇怪,你们是夫妻,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老大,要我来说呢?” <br>
<br>
  “对男人来说,有些话可以和兄弟说,却不方便和妻子讨论吧!”莉雅道:“而且……我好像做错了。” <br>
<br>
  “咦?” <br>
<br>
  “这段时间我看他的反应,忽然觉得,我的作法大概是错了。”莉雅叹道:“比起怎么安排对他最好,我应该更重视他真正想做的事……现在说这些可能嫌晚,不过就从现在开始放手吧!” <br>
<br>
  “我们是不是应该向老三说一下啊!他还在那边埋头苦干,辛苦地整理计画书呢!” <br>
<br>
  “其实他的作法并没有错。我的丈夫是个笨头笨脑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压力,他可能无法发现自己真正的想法吧!” <br>
<br>
  莉雅道:“往后的路会更不好走,为了这点,以后也请你对他多多支持吧!” <br>
<br>
  “还是那样的一句话,只要给我好处,叫我吃大便都行啊!”有雪道:“不过呢…… 那天老大在宴会上,说我是他兄弟的时候,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当个雪特人其实也不坏……” <br>
<br>
  哀悼会是在雅各城的大广场举行,地方士绅、各个媒体的采访者,还有雅各城的百姓,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甚至连自由都市的传媒都到场采访,预备只要哀悼会一结束,就立刻将所有过程通传到大陆各地。 <br>
<br>
  基本上,与其说众人期待这场哀悼会,倒不如说,众人期待那位将在哀悼会上发表致词的新任亲王,会闹出更大的丑闻,贻笑大方。 <br>
<br>
  亦是因为这种心态,本该庄严肃穆的哀悼会,台下的气氛却显得颇为诡异,群众不住窃窃私语,沉重压力令台上的雷因斯官吏为之不安。 <br>
<br>
  一反前几日的没有精神,兰斯洛这时显得十分神采飞扬,将身上的礼服整理一遍,微微一笑,便要往演讲台上走去。 <br>
<br>
  反常的表现,让他身后的源五郎,感到一阵不安,低声道:“老大,妮儿小姐为什么不见了?” <br>
<br>
  “不清楚,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参加这种拘束的场面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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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疑的感觉……老大,你该不会打算作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br>
<br>
  “哈哈哈,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作奇怪的事情呢?”兰斯洛笑道:“就像你说的一样,现在是最后机会,最后机会了啊!” <br>
<br>
  上台的时刻已到,兰斯洛拍拍源五郎肩头,大步往讲台走去,后方的源五郎,嗅得到某种不寻常的气息,却不知道这名义兄打算作些什么。 <br>
<br>
  站在台上,可以很清楚地眺望远方,而凝视天际如火夕阳,斜云抹金,凄艳无比,兰斯洛心里就十分欢喜。 <br>
<br>
  “天就快要黑了,这样很好。”下头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说话,看看藏好的讲稿,兰斯洛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道:“真是抱歉啦!大家……” <br>
<br>
  声音很小,只有最贴近他、武功又高的源五郎才能听见,跟着,兰斯洛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张薄薄信纸,他抖手一扬,朗声说话。 <br>
<br>
  “莉雅女王在前些日子亡故,在她死前,她要我接下这个王位。” <br>
<br>
  兰斯洛取出莉雅的“遗书”,念出上面的内容:殡天后,让国予夫君兰斯洛。 <br>
<br>
  “所以说,从现在起,本大爷就是你们的主了,雷因斯的帝王了。” <br>
<br>
  兰斯洛仰天一笑,忽然甩手把遗书震得粉碎。台下群众为之愕然,而台上的他则是出奇地平静、傲然,朗声道:“女王的遗书,现在还有意义吗?反正也没人相信,我也不在乎你们信不信,我说要当就是要当了,谁要和我抢位子坐,那被我一脚踹下来,就是他唯一的收场!” <br>
<br>
  运上功力,兰斯洛的怒喝绝对惊人,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更加使人魂飞天外。 <br>
<br>
  “既然你们不信莉雅女王的遗命、更不相信你们面前的我,本大爷就该一脚把你们踏扁。但看在我死鬼老婆的份上,我仁慈地作了决定。从现在起,我就是雷因斯王,你们的子民、儿女,从此就是我兰斯洛之子女,唯我兰斯洛之命为从。我要放弃以往本国的和平方针,正式参于大陆争霸,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扫平其他势力,统一风之大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br>
<br>
  听着他的宣告,台下鸦雀无声。 <br>
<br>
  这……这人是疯子吗?没有军队、没有城地,竟然妄想一步登上帝位? <br>
<br>
  太过震惊,以至于这么多的群众,一时间没有发出应有的反应。 <br>
<br>
  感应到全场听众的震惊,积压多日的兰斯洛只觉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续道:“你们可以不喜欢,也可以不服,不过那最后通通都没有意义,因为征服就是我从现在起,会一直进行的工作。你们可以在追随我的脚步,共享大陆霸权,或是愚昧地反抗,最后被我消灭,二者之间选择其一。要是对本人的治国方针有意见,那就用实力来把我打倒吧!” <br>
<br>
  将这长篇话一口气说完,兰斯洛停了停,给台下群众反应的时间,但在反应出现前,他补上最后一句“本大爷的帝号,就是‘我意’,我的道路只由我的意志主宰,不受任何人的拘束,而雅各城则非常荣幸,能成为我意王传说的起点!子民们!你们就预备欢呼吧!” <br>
<br>
  这句话才说完,“欢呼”声就开始了,声浪如同要掀翻雅各城一样,轰然爆发,人民的愤怒、斥骂,直冲台上,许多泥尘土块给扔了上来,只是被兰斯洛以护体真气隔空拦住,雷因斯官吏匆匆凑上前来,想要把这个胡乱发言的狂徒拉下台,以免被愤怒的群众撕成碎片。 <br>
<br>
  如果一切就这样继续,那么这次演说倒是可以让群众如愿以偿,观赏到雷因斯史上最大的一次政治丑闻,只是,当骚动的程度要再升高时,一股奇异的尖啸声,令众人停下动作,极度震骇地望向广场四周。 <br>
<br>
  一大批雪特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手持连弩,箭头上绑了腐蚀性箭头,或是燃烧性极高的火布,占领了所有制高点,控制住广场周边,更还有近百个冒着白烟的沸油锅,只待一声令下,立刻便是血腥大屠杀的场面。 <br>
<br>
  如果是在艾尔铁诺,这样的阵仗还不足以产生震吓作用,但在和平已经太久的雷因斯,虽然只是雪特人,但手上拿的武器却是货真价实,这便让原本鼓噪不安的广场,刹那间只剩死寂一片。 <br>
<br>
  “成王的方式,不只是继承,篡夺也是一种。我刚刚说过,你们可以在追随我的脚步,或是顽抗被消灭之间选择其一,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希望大家不要太高估我的理性。” <br>
<br>
  兰斯洛的声音,往寂静的广场上回响。 <br>
<br>
  “雅各城现在已经被我的部队所控制,我妹妹也已将各方城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不过,我可以给各方传媒一个机会,让你们在一个时辰内离城,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通告全大陆。” <br>
<br>
  说话间,兰斯洛在台上漫步,竟然像踏着一道无形的阶梯,缓缓上升。 <br>
<br>
  天位力量! <br>
<br>
  对于一直固封自守的雷因斯王国来说,亲眼见到天位力量,无疑是足以震骇群众的。 <br>
<br>
  高高在上,兰靳洛俯视下面的人民,冷冷地道:“顺便加上本大爷的劝告,要稷下王都明天打开城门,迎接它的主人,不然我就强行敲开它!” <br>
<br>
  随着兰斯洛的宣言,便是他散发出来的无比霸气、威势,显示出他说的话绝对有实力的支持! <br>
<br>
  只是对于这篇宣告,台下没有半点反应,作出回应的,反而是在台上。 <br>
<br>
  “咚!” <br>
<br>
  一声回响从后头传来。 <br>
<br>
  “喂!快……快来人啊!这个家伙好像脑溢血了……”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十一月十二日,尚未登基的“我意王”兰斯洛,在雷因斯的雅各城,发表了他空前绝后的暴虐演说,作为其传说的第一步。 <br>
<br>
  隔日,在稷下王都开城门迎接,并承认其正统王权的消息传出后,雷因斯于焉分裂,七省联合叛乱,向新王宣战。 <br>
<br>
  请续看《风姿正传》十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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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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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风姿历史大事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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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扫描、ocr&校对&排版<br>
<br>
◎帝国历前一千五百八十年 <br>
<br>
  铁木真诞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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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历天鹏纵横元年(帝国历前一千五百七十二年) <br>
<br>
  大魔裨王玄烨遭胤祯刺杀身亡。 <br>
<br>
  铁木真继任大魔神王。 <br>
<br>
  继位后三个月,铁木真初遇艾儿西丝。 <br>
<br>
◎魔界历天鹏纵横三年(帝国历前一千五百七十年) <br>
<br>
  艾儿西丝提出怀柔政策,铁木真依之试行。 <br>
<br>
  席库利斯事件发生。 <br>
<br>
  铁木真误伤艾儿西丝于北方国度,次日铁木真于席库利斯发表改革演说。 <br>
<br>
  铁木真将八咫勾玉赠与艾儿西丝。 <br>
<br>
◎魔界历天鹏纵横四年(帝国历前一千五百六十九年) <br>
<br>
  铁木真向艾儿西丝求婚遭拒,并与皇太极及卡达尔初次碰面,当晚,铁木真接受臣下要求纳妾的请求。 <br>
<br>
◎魔界历天鹏纵横五年(帝国历前一千五百六十八年) <br>
<br>
  巴兰卡之丘之约,艾儿西丝代替卡达尔赴约,造成铁木真误杀艾儿西丝。 <br>
<br>
  铁木真得一女,下令剥夺其继承权,此女不知所踪。 <br>
<br>
  铁木真遭胤祯毒伤,复力战众强者,最后自毁核心,殁于杭州西湖湖底。享年十三岁。帝国历前一千五百六十七年 <br>
<br>
  日月星三贤者合力设下封墓禁制“十方血啮锁”与“彩虹圣壁”。但封墓后三人大打出手,自此反目成仇。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三○年 <br>
<br>
  卡达尔重游波鲁特佳尔,适逢蕾拉出生。卡达尔与之投缘,破例暂住,指点文艺、武术,直至五岁。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四六年 <br>
<br>
  六月,我意王兰斯洛降临人间。 <br>
<br>
  八月,莉雅公主诞生。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五○年 <br>
<br>
  兰斯洛遭皇太极拐带上山。 <br>
<br>
  十二月,亚达市商团到京都进贡,蕾拉随团护送。织田信长惊为天人,订下婚约。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五一年 <br>
<br>
  一月,信长遣羽柴秀吉赴波鲁特佳尔迎娶蕾拉。蕾拉自行献身与卡达尔,但遭信长发现,在蕾拉身上种下魔种。 <br>
<br>
  二月,卡达尔得知蕾拉情形,前往日本欲救出蕾拉,与信长于本能寺一战。蕾拉在与卡达尔见面后过世,产下织田香。之后卡达尔再与信长一战,在信长欲吸纳香姬反被其所噬后,以太古秘术打开香姬天心意识,并授之八咫勾玉,最后全力抵抗天刑而死。艾尔铁诺历五五九年 <br>
<br>
  一月,周公谨用毒擒获李煜。当日艾尔铁诺发兵并吞唐,唐灭。 <br>
<br>
  十二月,李煜自狱中逃脱,肢体尽残,重遇异大陆剑神萧寒山,被收为弟子,授“不动真剑”。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年 <br>
<br>
  十二月,李煜遇隆·爱因斯坦(爱菱),并接受委托护其取回黑曜镜,与受雇守黑曜镜之狼嚎骑士团剧战不敌,并引动体内“剑气”反噬,且爱菱因欲毁黑曜镜而重伤,李煜退走,临走前要胁狼嚎骑士团救治爱菱。 <br>
<br>
  两天后,李煜取“明肌雪”复回兔儿坑,与狼嚎骑士所组之抵天剑阵再战,在濒败之时悟通“不动真剑”,初成之一剑破抵天剑阵,而后巧合与朱炎并战逃入人界之奇雷斯,奇雷斯遭龙神逐回魔界。昏迷的爱菱及黑曜镜也由朱炎带回魔界,此刻,风之大陆“剑仙”传奇正式拉开了序幕。 <br>
<br>
  十二月十七日,李煜闯入艾尔铁诺皇城,与爱侣周嘉敏重逢,但两人因种种羁绊,终至落得两地相思的结果。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一年 <br>
<br>
  九月,艾尔铁诺广集各方好手,于金陵城伏击李煜,爆发“秦淮血战”。李煜独身单剑,败尽围攻之各方势力,与役者生还仅仅一成,秦淮河水为之飘红三月。 <br>
<br>
  正月一日,李煜孤身闯入艾尔铁诺皇城,大闹祭天大典,剑挑破穹骑士团,连斗五大军团长,并诛杀艾尔铁诺第三军团长曹彬,而后虽受重伤,但仍能突围遁走。 <br>
<br>
  六月,李煜再现金陵,江湖传闻,其一身武功尤在三大神剑之上。 <br>
<br>
  九月,在“定远君”旭烈兀巧妙斡旋下,李煜与艾尔铁诺王廷达成和解,受封陇西郡公,唐国被立为自治区。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四年 <br>
<br>
  九月,利加斯王国发生叛变,国王东方正潜逃出国,公主东方红及其妹被擒受虐,最后送至军妓营。爱菱再度离家出走,前往自由都市同盟。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 <br>
<br>
  六月,兰斯洛逃出皇太极掌握,并初识莉雅公主、紫钰于西湖畔。东方姊妹由军妓营转卖至娼寮,因东方红已发生返祖现象,鸨母将之卖予奴隶商人,转送至杭州。 <br>
<br>
  七月,兰斯洛意外救出枫儿(东方红)并被迫收养之。 <br>
<br>
  八月初,莉雅巧遇母亲旧友并得知母亲所留讯息。 <br>
<br>
  兰斯洛初遇华扁鹊。 <br>
<br>
  八月十五,兰斯洛偕同莉雅探雷峰塔,遇上东方正奉公瑾之命破阵,机缘巧合下莉雅借希鲁哈斯之眼开启灵窍,也使东方红回复神智,得以驱走东方正。并发现铁木真之墓,约略得知铁木真离世之前因后果,但离墓后东方红与莉雅均与兰斯洛分手。兰斯洛带紫钰取九天冰蟾,紫钰受公瑾所逼假意背叛兰斯洛并将其杀至重伤,事后紫钰遭封印此段记忆。兰斯洛重伤之后幸得华扁鹊与莉雅相救,并与莉雅结合,因此变故而决心修练天魔功,却在开启天魔经封印后立遭雷殛,将下山后的记忆全数丧失。 <br>
<br>
  九月,东方红重返利加斯,寻回妹妹,从此隐姓埋名,寄身于娼馆,改名枫儿。 <br>
<br>
  十月,华扁鹊潜返大雪山,盗走黄金像,遭到大雪山方面追缉。爱菱与韩特相遇于自由都市沙尔柱,并以华扁鹊暂寄的黄金像,诱使韩特参与阿朗巴特山的寻宝,却也因此成为大雪山刺杀的目标。途中相继与化名为赤先生的皇太极、韩特旧友白飞与华扁鹊会合,并在皇太极的暗助下安然渡过大雪山天官组及教务长严正的狙杀,于十二月初抵达藏宝所在的太古魔道遗迹。 <br>
<br>
  十一月,兰斯洛寻获其妹,并于之后意外诛杀一山寨贼酋,接收其手下,成立盗贼团,定名为“阿里巴巴四十大盗”。 <br>
<br>
  十二月二十二日,韩特发现白飞参与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开启四大地窟封印,并与白飞、华扁鹊展开激战,却不敌已吸收天地元气,功力近乎天位的白飞。但在爱菱以及皇太极的协助之下,韩特重创白飞,却失手误杀旧友,后与华扁鹊及爱菱三人逃出崩塌的遗迹。皇太极亦因自身人格分裂而殁,魔属人格多尔衮取得身体的控制权。也因为地窟开启、天地元气外泄,所引发的剧烈地震造成自由都市地区的重大损伤,亦在灾后出现许多人功力凭空遽增之异象。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 <br>
<br>
  东方正夺回利加斯之王位,此时枫儿姐妹隐于利加斯贫民区。 <br>
<br>
  三月,兰斯洛与天地有雪、天野源五郎、花风流三人结识于暹罗,并义结金兰。四人并因故卷入石家与东方家联姻风波之中。 <br>
<br>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 <br>
<br>
  六月,艾尔铁诺北部发生大旱,本于石家领地活动之四十大盗,进入花家领地,劫掠花家粮队以赈灾民。 <br>
<br>
  八月,源五郎加入四十大盗。 <br>
<br>
  十月,四十大盗遭遇奉师命带领飞龙骑士团前来的紫钰,溃灭于枯耳山。同一时间,率领雷因斯医疗团,前往西部基格鲁灾区之莉雅女王,遭花家困于基格鲁。 <br>
<br>
  侥幸脱逃的兰斯洛与有雪两人,于利加斯重遇枫儿,却因艾尔铁诺监察使郝可莲前来追捕,使得枫儿之妹亡故,枫儿埋葬其妹后,加入万里长征之兰斯洛一行人。 <br>
<br>
  源五郎、妮儿与兰斯洛失散,而在前往基格鲁与兄长会合途中,与花天邪所请出之天草四郎遭遇,妮儿得韩特之助得以逃离,源五郎则下落不明。 <br>
<br>
  十一月二日,在花家家主花天邪胁迫下,莉雅女王于基格鲁举行比武招亲,赶来与“苍月草”会合的兰斯洛,与唯一的竞争者花天邪对决,取得了最后胜利。 <br>
<br>
  同日,兰斯洛与莉雅于基格鲁成亲,与天草四郎发生激战,莉雅耗尽自身寿元,以五极天式之“舫穗之月”重创天草后,于新婚之夜,耗尽生命力地斜倚在丈夫怀中逝去,雷因斯女王一脉的血缘就此画上休止符。 <br>
<br>
  十一月十二日,在雅各城内举行的女王哀悼会上,兰斯洛发表了其空前绝后的暴虐演说,作为“我意王”传说的第一步。 <br>
<br>
  十一月十三日,当稷下王都开城门迎接兰斯洛,并承认其正统王权的消息传出后,雷因斯·蒂伦于焉分裂,七省联合叛乱,向新王宣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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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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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十一月十二日 雷因斯 雅各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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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成王宣言发表后的动乱,那是绝对免不了的,之所以能够号召到大批雪特人,协助占领雅各城,那是籍由有雪的联络,许以重金报酬的缘故。目前兰斯洛还没有想到,该从哪里去弄到这笔钱,不过若是真的无计可施,那大概只好从雅各人民的身上着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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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夺,说来不大好听,但假如改说是征税,那就比较讲的过去,反正看到时候的情况,再做应变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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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突袭作战,成功主因还是在于妮儿。当她随手一击将大半截城墙轰飞上天,直冲数十尺高空后,负责城防的警备队再没第二句话说,全部投降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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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也帮了不少忙,靠着雪特人提供的情报,他们事先偷袭雅各城警备队的仓库,从中取出武器,才有办法一举取得控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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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已经将城内完全控制,暂时没有问题,将城防控制交给妮儿之后,兰斯洛要去面对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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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他的妻子,雷因斯·蒂伦的上任统治者。无论如何,将王位传于自己,是莉雅的一片好意,而辜负了这样的好意,又用这种手段去夺取王位,对莉雅就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对于这点,兰斯洛觉得自己必须向妻子道歉,做个交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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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看的第一眼,兰斯洛着实一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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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身上的服饰,不是变成灵体以来,一直穿着的白纱礼服;也不是那种她身为女王时所穿的优雅礼服。一反从前的长裙委地,现在她身上穿着的这件,是兰斯洛从未看过的款式,一件裁剪合身、样式利落的套装,白色衬衫、浅绿色的外套窄裙,恰到好处的穿在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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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腰的长发,现在仅仅是披肩的长度,外套口袋上插了两根金笔,手里捧着一本记事簿模样的书册,再加上脸上的细框金边眼镜,妻子的新造型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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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什么打扮?”兰斯洛道:“莉雅,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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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错啰!我不是莉雅,躺在水晶棺里头的才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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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那我面前的你又是谁?我可从没听说过你有孪生姐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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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迪斯·拉普她·苍月,这女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叫苍月草。”小草微笑道:“懂吗?老公。雷因斯的莉雅女王已经不在了,此刻陪在你身边的我,只是一个和你一起从艾尔铁诺逃亡过来,叫做苍月草的同伴,往后请多多指教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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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的话,让兰斯洛有片刻的沉默,不久,他低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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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要把过去的牵扯全数斩断,既然老公你认为那些东西没法给你助益,只会给带给你困扰,那我就把它全部丢掉,一样不留。”小草道:“以后不过你做什么事情,只要考虑到自己就好,不必再顾虑莉雅女王的立场,这样子就轻松多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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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一时无言以对。会以夺取雅各城的手段,来宣告自己成王的方式,有相当大的因素,是因为不愿意就此继承妻子的嫁妆,感觉上,那样不是靠自己努力所挣来的东西,就算坐上去了,也只会被人暗中耻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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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只是无谓的自尊在作崇,但要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兰斯洛觉得无法忍受,因此才和妮儿、有雪密谋,以致有了今日之事。没想到自己这番心里挣扎,似乎早已看在妻子的眼里中,而她非但全盘接收自己的任性,还做出这么大的努力来配合自己,想到这其中的情意深蕴,兰斯洛着实感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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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怎么好像总是瞒不过你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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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努力的装作被你瞒过啊!可是老公你的思考方式太直线条,实在是不难猜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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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其实,我也喜欢叫你小草,多过叫你莉雅。”兰斯洛牵着妻子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问道:“为什么要叫苍月草?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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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月是指雷因斯·蒂伦的苍月郡,女王的直属封地,历代女王都是以苍月女公爵的身份,出任女王之职。”小草柔声道:“妈妈用我的封地,来做我的名字。对我而言,这是妈妈宝贵的遗产,就算把有关雷因斯的一切都丢掉,我也想保留它,老公,这样可以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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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啊!你为我所抛弃掉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兰斯洛叹道:“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一直都只会给你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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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让兰斯洛说下去,小草站起来,微笑道:“由于莉雅女王已经玩完了,所以我也跟着破产,现在身无分文,只是个没用的小女人,除了一己的才能,什么实质的遗产也无法给你,所以……往后就拜托老公你养我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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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些什么,养家活口,是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啊!”兰斯洛将妻子搂过,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小草,那你以后要现身人前地跟在我身边啰?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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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变装啊!而且到时候我会把头发放下来,遮住左半边脸,这样子人家就不太好认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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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妻子展示垂下头发、遮住左半边脸的模样,兰斯洛叹道:“你真是越来越象厉鬼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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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这边摆平了,那另外一半该怎么办呢?”被夸奖作越来越象厉鬼的小草,拨起头发,笑道:“我只要被老公你抱抱亲亲就好了,但这种方法对他可行不通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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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行不通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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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个样的源五郎,兰斯洛别说拥抱,就连话也不晓得该如何启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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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曾说过,世上没有披头散发、抠着鼻孔的邋遢神官,现在他虽然没有抠着鼻孔,但却是鬓发凌乱、两眼无神,十足一副几十天没睡的狼狈模样,实在瞧不出与一个时辰前台上那名斯文儒雅的美男子,有何相同之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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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关于刚刚的事情……我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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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不干啦!不干啦!另外找工作啰!”浑没看向身旁的兰斯洛,源五郎叹着气,径自将先前整理的计划书,一页一页送进火炉,在炽盛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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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的话没人理,每次提出的意见都没有在意,连答应的事都临时被变卦,还要当个让人讨厌的家伙,随时会被气到脑溢血倒地……唉!干不下去啦!干不下去啦!不如归去兮~~不如归去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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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说着说着便唱了起来,声音无复平时的高雅,充满了沧桑的市井味道,象是一个叫卖破烂的流浪汉,悲惨的感觉,让兰斯洛听在耳里,是阵阵冷汗直冒上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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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那么难过啦!就算没有别的,起码你也还有妮儿不是吗?只要妮儿还在这里,那你就不会跑掉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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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劝解,但想不到源五郎闻言,止住歌声,瞪大眼睛瞧着兰斯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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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大你居然这么说……难道你以为我之所以协助你,就只是为了妮儿小姐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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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难道不是吗?对不起,我真是错怪你了,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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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就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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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低着头,半沉默的回答,让兰斯洛很想一拳直接挥过去,但最后,他仍是把手上的麦酒递了一瓶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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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是比较容易说话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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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不好,事情也已经作了,不可能回头了,你干脆就看开一点,去拟定新的企划书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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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容易!没钱、没兵、没人手,半点资源也不给我,你叫我拿什么去拟啊?” 源五郎沉默半晌,道:“老天,就算是夺取雷因斯,也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容易的,首先就必须要有军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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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你我和妮儿三个,该抵得上几十万大军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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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破坏,光是妮儿小姐的深蓝判决,就有十万大军的价值。”源五郎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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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建国是一种创造性的工作,能够杀掉几十万人,并不代表能统治几十万人,纵然你有天位力量,也不可能无所不在,没有底下的部属协作,最后你只能拿到一个居民跑光的空城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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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么麻烦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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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的责任是很重大的,只要有一下思虑不周密,你的决策就可能危及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象老大这样思前不顾后的恶搞,实在不是一个英明君主该有的做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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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别说往后了,光是怎么支付那些雪特人酬劳,我看你就很难摆平,虽然说横竖也恶搞到这个地步,洗不洗劫全城差别不大……可是,最重要的是,你明天要怎么进入稷下呢?如果稷下仍然拒绝你入城,你今天在台上讲的东西,就变成一个大笑话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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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如何进入稷下,兰斯洛仍然感到头大。自己这篇成王宣言,的确是威势十足,但是稷下乃是雷因斯王都,内中的稷下学宫卧虎藏龙,奇人异士无数,要说自己的一篇演讲就能把他们吓倒,这话实在是连自己都很难相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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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略带嘲弄的目光瞧了过来,兰斯洛想说话,却感词穷,这时,阴风吹拂,一道纤细身影出现在屋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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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请你先离开,这边就先交给我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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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服源五郎,确实非己所能,兰斯洛知道此刻该借重妻子的能力,抛下一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不要作一些奇怪的事啊!”就离开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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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没有出声,看见眼前之人崭新的造型,他多少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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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你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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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月草。我夫君大人的床伴兼机要秘书,请多指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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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对方递来,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名片,源五郎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啊!不管他作的事多么愚不可及,你都毫无保留的支持他吗?前任女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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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反省一下,当初策划让我夫君成王的理由是什么吗? ”小草道:“给他大权,是为了让他有更多的力量,去克服将到来的险难,去作他真正想作的事情;倘若什么事情都要他照我们的意思来,那和操作一具傀儡有什么不同?这并非是我的初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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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要知道,治国并非儿戏,如果他不改变做法,象今日一样恣意胡来,日后遇上军国大事,他的决策将置千千万万的雷因斯人于死地,身为前任女王……不,作为一个雷因斯人,看着自己的祖国变成地狱,这样子你也无所谓吗?这可是你的国家啊!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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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兰斯洛在场,必然会十分吃惊,因为难得流露内心情感的源五郎,话语中有很强的怒意,显然他是真的对小草重要的做法深深不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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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面对着这样的他,小草面上却浮现一种奇怪的笑意,几乎是冷笑的感觉;这种笑容非她所愿,但却克制不住地出现在脸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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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样看待雷因斯呢?”小草冷冷道:“看待这个靠着吸蚀历代女王的人生……才得以延续……吸乾了我妈妈一生幸福的祖国,你认为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她感恩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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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身躯剧震,更几乎是倒抽了口凉气。他从来也没有估算到,会有此刻这个场面的发生,也在这时,他从对方强自克制激动的反应,确认了她的心情。“原来如此啊!你是有资格这么说的,正如梅琳老师所说,继承五千年历代女王怨恨而生的你,是最有资格这么说的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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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莫提。你我都知道成王计画的真正意义……九州大战结束迄今已将满两千年,当初预言的安全时段已快要过去,近年来西西科嘉岛上魔族活动频频,正可以视作他们有大规模行动的预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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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道:“根据记载,大战爆发前,大陆上有着一大堆的贤王、圣君,但最后还是给魔族宰得七零八落,什么圣贤都给撕开了下酒,既然这样,那我宁愿把未来赌在这个不贤也不圣的我意王身上。因此,我希望你以三贤者传人的身份,实现两千年前的密约,选择我夫君作为统合代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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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要求之后,室内有着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源五郎以一种疲惫的声音道:“ 选择代表的大事,我无法仓促给你回应,而且既然他的走向偏离我当初预定,是否要继续支持他,我需要时间考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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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问题。我会给你时间的。”小草微微一笑,身形逐渐淡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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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事。明天就要进入王都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用这群雪特杂兵攻破城门,进行稷下大屠杀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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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样子的作法大无趣了。”小草微笑道:“一国之主首次进入王都,这么重要的一刻,当然是要城里人主动打开门,欢迎我们进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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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已是各地人们逐一安寝的时候,但是由雅各城释放出来的记者们,正为着第一手讯息的传递,疲于奔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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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震惊的新消息只有一个,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匪首,自号“我意”,在雷因斯的雅各城宣誓登基为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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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实在的领土与人民、没有军队、也没有资源,这样的片面宣言,其实只不过是可笑的狂言,尽管他确实是占领了雅各城,不过这大概也是他猖狂的极限,仅凭这样的水准,没有太大意义,更不值得注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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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令各方情报网大为瞩目的理由有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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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至少在表面上看来,莉雅女王确实在遗书中让国于他,换言之,继承女王遗命的兰斯洛,是目前众多角逐王座之人里,最没资格却又最有资格的一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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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因素,就是兰斯洛的力量了。尽管资料上他的党羽数目,连雅各城警备队千分之一都不到,但连他自己在内,却已有两名天位高手,令七大宗门的任何一家都瞠乎其后,恃之举兵,效果抵得过万马千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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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白鹿洞之前发表的敌对宣告,显示出对此人的高度重视,因此雅各宣言的内容,便以最快的速度,在风之大陆的情报传播网中流窜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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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深夜,艾尔铁诺宫廷仍是接到了这个消息,但一众官吏们却无法做出反应。首先,在他们的、心中,兰斯洛仅是一名难成大器的草寇,雅各宣言的内容更是荒谬绝伦,似乎没有必要小题大作;再者,平素下指令的艾尔铁诺皇帝,早在数天前与宠臣石崇一同微服出游,根本就不在中都,余人不敢擅自行动,当然也就无法及时回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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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中都的麦第奇家总堡,数日前被刺客闯入,闹了个天翻地覆,虽然没伤到什么人,但听说屋子给拆了不少,后来不知怎地,已被擒住的刺客又破牢逃跑。旭烈兀向属下表示,为避免刺客再来,他要暂且离开,出去巡察地方、整顿吏治,于是带着随从,跑车一开,南下旅游去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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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廷派出的慰问使者,只见到负责留守的蓝眉长老,还有大批重建总堡的工匠,彼此相顾愕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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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第二集团军的周公瑾元帅尚在,那倒还好,可是日前匆匆赶至王都的他,又在曹寿出城后,与心腹蒋忠快马加鞭地离开,目前行踪不明,以至于偌大的一个中都王城,竟是半个能作主的人也没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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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官吏的想法里,西北军务吃重,周大元帅必是立即赶回,以免节外生枝,然而,世事往往难如人恻,周公瑾非但没有回奔西北驻地,反而携同、心腹蒋忠南下进入自由都市,来到了号称大陆最繁华的不夜城,“魔都”香格里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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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以来,承蒙你的协助,我谨代表恩师,向你致上谢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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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这样客气啊!既然是代表陆大先生而来,能够为之效力,那也是我们的荣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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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十分客气,但其中也包含另一层意义:若非你以陆游使者身份前来委托,单凭第二军团长的身份,决不可能令她协助到这个程度。遵言之,也就表示如今的关系已是极限,拒绝更进一步的合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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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瑾并非饶舌多言之人,但珠帘后的那名女子,却是一名应当极力争取的对象,让他不得不违逆自己的本性,一再与之协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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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瑾身后,蒋忠屏住气息,目光直盯着眼前那卷珠帘。由一颗颗拇指般大、发着柔和光泽的浑圆珍珠,以特殊手法串编而成,使人看不清楚后头的景物,在那之后,一名黑纱女子斜斜横卧在软榻上,与公瑾交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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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旁的香炉,散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白烟袅袅,配着珠帘,非独使人瞧不清帘后的事物,更让整个斗室朦朦胧胧,一切彷似置身梦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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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的是,虽是瞧不见模样,但这女子的动作韵律,却似乎有种慑人心魄的妖艳魅力,薄薄黑纱之下的雪白肌肤,迸发着柔美的光泽,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昧味道,却自然而然令观者脸红心跳,鼻息渐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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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流遍全身,竭力克制情绪,蒋忠不禁佩服主帅的过人定力。他知道,这女子必是和同侪郝可莲一样,属于天生媚骨型的美人,只不过后者仍是少女,而前者却已散发着少妇的冶艳风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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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身为公瑾大人的随从,凭自己的江湖地位,再隔十世也见不着这名女子,而亦是为了表示对这名女子的尊重,所以公瑾才特地来到香格里拉,以陆游使者的身份提出委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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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在中都,公瑾曾做出前往雷因斯的决定,但细思一层,兰斯洛此时毕竟是雷因斯亲王,虽然明知此人对艾尔铁诺有大害,必须尽快铲除,但若就这样与他实际武力冲突,雷因斯宫廷纵使不愿,也得维护于他,那样一来,公瑾一行人就会处于深入敌境的不利局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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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推知莉雅会将王位传予夫婿,再收到紫钰的传信,更为肯定,公瑾于是转向自由都市,藉助青楼联盟的情报体系,策动雷因斯人最喜欢的舆论攻势,提早揭露兰斯洛可能继承王位的消息,令雷因斯人发动抵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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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画到目前为止都很成功,效果也十分显著,直至地板下传来异响,一名黑衣侍从自地板秘道窜出,将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报知主人后,又消失在左边柜子里。一张纸飘过珠帘,落在公瑾面前。那是兰斯洛占领雅各城的消息,与被后世称为雅各宣言的全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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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啊!公瑾大人,对方的反应似乎有些异乎寻常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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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没想到他会采取这样的动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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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瑾不禁苦笑。虽然早知自己能力有所不足,未能掌握一切,却也委实想不到对方的作为会离谱到这等地步。只能说,要用人类的智慧,去推测猴子的作为,有时真会啼笑皆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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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紫钰的情报,兰斯洛身边有源五郎这样的足智多谋之士,没理由坐视他犯出这种自陷绝地的过错,那么……这个雅各宣言,恐怕是把所有幕僚瞒在鼓里的胡作非为吧!跟随这样的首领,下头的人真是辛苦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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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亦是棋差一着,当初是顾虑艾尔铁诺与雷因斯的关系,尚未敌对,不便直接对兰斯洛诉诸武力,这才改向来到自由都市,哪想到这个进入雷因斯的傻猴子,居然做出这样荒唐的宣告,要是自己当初尾随其后,如今就有足够的大义名分,直接动武将他铲除,不用坐视良机消逝,徒自扼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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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宣言中所说:成王后的唯一目的,就是统一风之大陆。这句话包含的意思,也就是同时向现今大陆上的各势力宣战,便是狂傲自大如花天邪也不敢做的事,兰斯洛却做了,这与其说是狂妄,不如说是蠢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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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瑾不喜欢随意贬低对手的智能,因为如果对手不值一哂,那与他敌对的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此刻凝视雅各宣言的他,真的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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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都没有什么谈话的欲望,在短暂礼貌寒暄后,公瑾结束了此次拜会,随着—侍从的引路,行出这间会客斗室,预备离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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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远离那斗室,蒋忠才如释重负,长长地呼了口气,从紧绷的压力中解放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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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艾尔铁诺第二军团长的副手,他早已惯见各方大人物,照说不该有这样的紧张,但适才所会见的那位女士,却委实非同小可,在某些方面而言,是个地位等同三大神剑的人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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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听公瑾说过,每三年改选一次,负责掌理青楼的委员会,只是个蒙骗世人的幌子,真正统治香格里拉与青楼联盟的,是一个神秘组织的首领,一名没有人知道其真面目的女子,风之大陆的暗之女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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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楼联盟的势力运作,远比其表面上看来更要深远,纵使仍不知内中有多少高手,但光是长期以来所收集、各种不为人知的情报与秘闻,就足以令各方强人深深忌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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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瑾此来,除了委托舆论战之外,也存着能进一步交好、缔结同盟关系的期望。如今的艾尔铁诺,外有兰斯洛等人的潜在压力,内有石崇、花天邪的不稳因素,曹寿本人庸碌无能,诸王子无一成材,旭烈兀又动向未明,仅靠公瑾一人支撑,委实是需要些强而有力的同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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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对方婉拒了进一步的合作关系,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离开对方所居的大屋,公瑾信步走来,看过一幕幕香格里拉的夜景,繁华喧闹,歌舞升平,胸中感触良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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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方数里处,是一栋富丽堂皇、外型极具艺术气息的大建筑物,朱红龙柱,金黄琉璃瓦,在夜里仍闪烁瑰丽光华,端的是气派非凡。那是本地最大的演艺广场,也是香格里拉著名景点之一,凤香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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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通明,即使隔着数里,仍可以感受到那边的人声鼎沸、热烈气氛,香格里拉最当红的歌手冷梦雪,今晚正在那边举办演唱会,因此,凤香楼的某个昂贵包厢内,大概可以找到艾尔铁诺皇帝与第一军团长的身影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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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但公瑾并没有前去招呼的打算。石崇与他素来不睦,若是碰头,少不得一番明嘲暗讽,顺道向曹寿挑拨离间。若是挑在酒酣耳热之际,挑拨奏效,说不定曹寿糊里糊涂签下圣旨,将他这第二军团长撤职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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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前艾尔铁诺的五大军团长,各自拥有坚固的势力,根本由不得皇帝主宰人事权,倘使曹寿下旨要撤换第三、第五军团长的职务,未待两名当事人表达意见,愤怒的麦第奇、王字世家子弟大概会立即兴兵杀进中都。却只有自己这第二军团长,明知圣旨所说是错,却也只有服从,至少不能正面违逆……因为这是自己对某人的承诺……一个绝不愿收回的承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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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是……?”由于身在异乡,蒋忠省略了主帅姓名,询问下一步行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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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雷因斯吧!”公瑾道:“多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得走回原点,既然他们已经表明态度,那我们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将事情解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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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儿这番有明显动武意味的言辞,蒋忠不禁有些忧心。那日莉雅女王死讯传出后,公瑾曾经分析过,天草四郎到婚礼上大开杀戒,以他绝世神剑,兰斯洛一方岂有幸理?但最后虽然莉雅亡故,兰斯洛等人却无一伤亡,这代表他们必是用了某些方法,击退天草四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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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策略,但是能越级击败强天位高手,他们的实力就不可小视,换言之,就必须以等同一名强天位高手的程度视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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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方的天位实力,花残缺、郝可莲都是一等强手,加上小天位第一人的紫钰,这种组合绝对强横,但对上一名强天位高手,能有多少的胜算呢?蒋忠实在很担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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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这么不安,既往之,则安之。”公瑾淡淡地安抚着属下的忧心,将目光望向两人身后的那座马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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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必要的时候,这件最后武器,就绝对有扭转战局的力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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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忠顺着主帅的目光看去。马车里的事物,是他们在离开中都前,公瑾亲上白鹿洞去取的,之后就一直封藏在马车中,不见天日。自己曾隐约瞥过一眼,发现那是个棺材模样的东西。听主帅所言,那竟是一件“武器”,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奇武器,值得公瑾大人如此寄以厚望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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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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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上报,雅各宣言的内容,已在香格里拉掀起骚动,遥遥国外尚且如此,就更别说与雅各距离不过百里的稷下王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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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的宣言明白表示,若稷下不主动打开城门,那他将以实力强行破门。因此,负责王都防卫的指挥武官们,正彻夜忙碌作着调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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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来犯者仅是一群手持武器的莽撞雪特人,他们很容易便可将之射杀城下,然而,兰斯洛在雅各城所展示的,除了那狂妄宣言,还有他本身的天位力量,要是他以天位力量的强绝威力,正面攻城,从没遇过这等阵仗的一众武官,可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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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蒂伦传国久远,在历史上也不乏天位高手进攻王都的记载。那是九州大战时期,魔族二皇子胤礽率军进攻稷下,当时“日贤者”皇太极、“星贤者”卡达尔联袂抗敌,血战两日,惨胜敌军,令胤礽锻羽而归。稷下这边死伤惨重不说,城墙在连续两日的天位战里,几乎给拆了八成,城内建筑毁坏坍塌的不计其数。如今历史重演,侵略雷因斯的恶魔将要来到,但稷下城内别说天位高手,连了两名宗师级的地界强人都找不出,原本像雷因斯这样擅长魔法、太古魔道的和平国度,就不容易出什么武道强人,只是刻下危机迫在眉睫,天晓得明日要拿什么东西去防卫城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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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可奈何,指挥官只得硬着头皮,与白家的太古魔道研究院交涉,希望能借一点太古魔道武器来增加实力。鼓动起关闭城门、不让新亲王入城这动作的,正是稷下学宫的诸多学生,现在人家给气得就要杀过来了,他们也该负点责任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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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城防的武官,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文官们也是动作频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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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因斯,原本亲王得以兼任宰相一职,但上任女王,也就是莉雅的母亲,在丈夫亡故后,宣布废除宰相一职,改为提升底下的六部尚书为内阁,辅佐执政,因此,当女王不在时,以内阁之首总理朝政的,就是宫务尚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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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任宫务尚书白德昭,是白字世家硕果仅存的长老,以辈份论,是本代家主白无忌的九叔公,江湖资历与大雪山的教务长严正同级。自前两任女王执政时,便于宫廷内任职,由莉雅之母拔擢为宫务尚书,直至如今,近三百年的行政生涯,大半的宫廷派系都属于其门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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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外,白德昭亦负责一个神圣任务:以祭酒之职,打理被称为“稷下学宫”的雷因斯王立学院。虽然对太古魔道没有研究,但这名亲眼目睹白家兴衰的老人,却有着渊博学识与亲和气度,令学院内各派学者对之甚是推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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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学宫是一个能够左右雷因斯行政方向的存在,朝廷要职多出身于稷下学宫,让一个与学宫关系密切的学者。出任阁揆,那当然是一件极具拉拢性的人事安排,以学宫本身的立场,假如打理学宫行政的祭酒,由帝国重臣出任,那当然也是种非常荣耀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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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经历长期权力斗争、合并后,雷因斯宫廷、稷下学宫、白字世家,这三者几乎要合而为一,譬如此刻,与会者八成以上与白家有血缘或亲戚关系,就某个角度看来,还真像一场家族聚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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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诸多耀眼的白家天才相比,白德昭并无杰出才干,但稳重谦和的个性,却使他深获三任女王的好评,也赢得各大贵族的尊重,亦是这样的一个人,才得以胜任宫务尚书的重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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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的个性,现在在众人眼中,却显得温吞迟缓,成了让众人不耐的重大理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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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请您立刻下决断吧,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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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无法狂徒占领了雅各,请您立刻下令整顿军备,明天将他与他的同党一举铲除于城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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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雅各的百姓,正受着他魔掌的蹂躏,我们一刻也不能耽搁,应该立即出兵雅各,解救我们的同胞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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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无头不行,都是因为继承人未定,才有这许多事端,祭酒大人,我们应该立刻推选一个领头之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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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宫廷、稷下学宫的重要人物,齐聚于稷下学宫的大会议厅,你一言、我一语,对眼前的局面发表看法,努力说服着意见不同之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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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的保守制度,使得官僚体系极为重要,女王既然不在,有权下令军队出动的,就是宫务尚书。余下众人地位相若,各执己见,偏生是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已经吵闹大半晚,却始终未有结论,只等待白德昭的决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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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着背、缩身坐在过大的皮椅里,眼睛眯得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睡着,这名留着一把花白长须、满面皱纹的老者,却将众人的话语全数听在耳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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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疑他已年迈,但却绝不老朽,虽没有过人智慧,但身为年长者的见识,仍让他清楚把握到每个发言者的心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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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嚷着说要整顿军备的人,已看得出色厉内荏,想来是听到对方拥有天位力量后,便已寒了胆,想要纠众壮胆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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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说要出兵雅各的年轻贵族,生平从未重视过平民福祉,现在这么说,大概是弄不清楚状况,单纯对那名盗贼的憎恶之心所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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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直嚷着说要选出首领的那几人……是白天行的同伙吧!在这种时刻仍专注于此事上头,看来这后生晚辈真的是志不止于白家家主,而是想要夺取雷因斯全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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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子采用有相当历练、阅历丰富的老臣,坐帝位者却必须是有朝气的年轻人。这是首任雷因斯女王的训示,也是稷下学宫一直倡导的理想政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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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的新一代,并没有多少足以登上王座的年轻俊才,放眼够资格的人选中,白天行的确是校校者,加上他与稷下学宫的关系、与宫廷众臣的交情,由他登位的呼声确实很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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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雷因斯在九州大战后,本着不参与大陆争霸的行政原则,这使得国家得以和平两千年。但一直以来,反对的声浪就不曾减过。仍是有许多人认为,九州大战时,雷因斯以盟主的角色统领各方势力,对抗魔族,若非战后主动放弃领导地位,偏居一隅,迄今整块大陆仍是在雷因斯的统治之下,哪有艾尔铁诺、武炼蛮族出头的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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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字世家强盛时,颇有问鼎天下之志,但随着大灾变的发生,这理想于焉破灭,只是白家子弟却无不一直缅怀那段荣光日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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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女王亡故,继位无人,稷下学宫内也开始掀起一股声浪,要求不能让雷因斯再这样弱下去,应该选英明有为的男主登位,重振雄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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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主张与白天行不谋而合,若是让他登位,大概有许多人会极乐意见到此事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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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白德昭却不做如是想。他的慎重其来自有方,身为白家在大陆上硕果仅存的耆老,他知道许多旁人所不知的秘辛,也清楚在风之大陆上已然衰弱不振的白家,内幕重重,未如外表上看来的单纯,而参与大陆争霸更是不如想像中简单。全然不晓得这些的白天行,帝位决计难以坐稳,到头来,非但连累白家子弟徒然伤亡,更将害得雷因斯一蹶不振,那他就变成千古罪人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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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出继承者,那是很重要的。”白德昭开口后,周围的争吵立时平息下来,人人静听这长老重臣的话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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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的王统,以血继承,代代俱是由亲子相传,若是由一个没有王室血缘的外人来登位,如何能使百姓心服?”白德昭道:“虽然莉雅女王已经不在,但论血缘,她兄长白无忌才是最正统的王位继承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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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登时哗声四起,原本提议要推选继承人的那几位大臣,尤其反对,因为如果要用血缘来算,那白天行根本差上十万八千里,怎也与王位挨不着边。但赞同的也是不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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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反对者眼中,白无忌胸无大志,除了商业天分外别无长处,又过份性好渔色,常常被批评为“满身铜臭的色鬼”,但是这人的和气、豪爽与挥金如土,却也令他在国内大受欢迎,是个毫无架子的平民王子。他是莉雅女王的兄长,人民不免推爱,加上他与国外的强大势力多半交好,由他登基为皇,虽然未必会有什么发展,但肯定不会比现在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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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酒大人,这样是不行的,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我们不能再靠血统来选继承人,能承担雷因斯国运的,应该是有能力、有担当的强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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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说,莫非你是认为无忌公子没有能力、没有担当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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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大人,现在不为此事争执,我们应该先对雅各城的那狂徒做出处断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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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德昭保持沉默,眼看场面又要再度乱起来,一个由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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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各位对小弟的能力,有如此多元化的评价,这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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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人缓缓步进房来,面上满是不羁的微笑,缓缓道:“讨论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结论出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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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见这人,室内顿时安静一片,继而重新鼓噪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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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字世家称霸雷因斯已久,在此开会的宫廷、学宫重要人物,八成以上具有白家血统,会令他们产生如此巨大的震撼,来者并非旁人,正是当今白家家主白无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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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莉雅女王亡故后,他始终没做出反应,彷佛事不关己一般,肆无忌惮地大搞男女关系,十天里换了十个不同的女伴。本来支持他的人,对此感到失望;反对他的白家子弟,则批评更烈,一名连自己妹妹死亡都行若无事的冷血之人,如何能够领导白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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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却主动在此地现身,这是否代表他要与众人同一阵线呢?不管怎说,身为白家家主的他,手里掌握大量资源,有他相助,众人抗敌的成数大增。属于白天行的一派,则是心中惴惴不安,担忧这人会正式表态角逐帝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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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公,许久未曾向您请安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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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失礼数,白无忌首先向长辈执礼,而白德昭亦未敢托大,对这身为家主的晚辈还礼,而当应有的礼数尽到后,白无忌开始说话,尽管料到他来此必有所为,众人却想不到他的态度会如此直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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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瞄过白天行一系的人马,白无忌摇摇头,微笑道:“叫天行小子死心吧!白家家主的位子,他没可能坐上的,就算我让给他坐,他也坐不稳的,早点放弃,他还可以保有一条生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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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行表露欲竞争家主之位后,白无忌是首次对此事发表意见。支持白天行的,颇多青壮派的白家子弟,这时纷纷为所支持的人抗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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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你都坐得了,天行公子为什么坐不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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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没本事,就别死占着这位子,应该把白家大权交给真正有能的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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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行公子文武双全,别的不讲,至少在品德上,就高出你这好色的冷血混蛋几百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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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番喝骂,结果引起支持白无忌一派的愤怒,挺身为家主说话,两边再次骂成一团。身为会议主席,白德昭只是不语,静待白无忌的反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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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才能,不是一般的人所能理解,至少……我能让你们站在这里,高声骂我冷血混蛋而安然无恙。换做是其他世家,你们倒猜猜看自己现在的下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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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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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雷因斯的言论自由,他们一向把批评家主当成自然权利,事实上,七大宗门多半有森严族规,绝对维护当权者的尊严,像他们这样任意辱骂自家家主,除了武炼王五与白无忌这怪胎会浑不在意,换作其余的世家定难轻易了事,旭烈兀或许会想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处罚,若是石崇、花天邪,大概是立刻全家剥皮处死,捣泥示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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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好色的冷血混蛋没错,而天行小子之所以没资格坐家主位,就是因为他不是。”白无忌缓缓道:“能坐白家家主位的人,绝对不能是个正常人,也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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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夷所思的话语,不单白家成员议论纷纷,为首的白德昭却大有感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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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的白家人、疯狂的白家人”,这是当日白家实力鼎盛时,外界对于白字世家的印象。历代杰出的白家先人,凡是能力特出者,都不只是一般的俊杰,而都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在自己所擅长的科目上,有惊人进展,将众人远远甩在后头,他们所留下的研究贡献,足够自家子孙享用几个世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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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如他们的绝世资质,这些先人也都有着怪异的个性。多半是性格乖戾,有的就像白无忌一样,是个整天追在女人后头的好色之徒;有些是偏好美男子与男童的反向性癖者;也曾出过如第五代家主白圣明一般,视性为畏途、孤洁一生的怪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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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恐怖的,是创出核融拳的第七代家主白末日。这人是个极度的嗜血狂人,死在他手里的武者,足以堆积成山。在他强行欲晋级天位、练功走火暴毙之前,每晚要先毙一人方能入睡,特别是刀刀斩过骨头的那一幕,分外能使他行房时高潮叠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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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先人无疑贡献卓越,但或许正是因为超越常人大多的才能,使他们本身人格支持不住,扭曲变形,必须籍着疯狂行径来发泄,这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动力。事实上,早夭、自杀而亡的白家俊杰,族谱里满满皆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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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德昭很清楚自己的平凡,清楚那和自己血缘较近的白天行,亦应只是个平凡之人,不似白无忌、莉雅三兄妹,在平凡外表下的不凡。因此他数度在私下会晤时,拒绝了白天行的拉拢,现在既然白无忌站出说话,必是要有所动作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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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一直沉默无言的老人开了口,“关于帝位继承一事,您以为如何?”白德昭之前曾表示,希望由白无忌坐上帝位,此一相询,也就是确认白无忌是否有登基为皇的意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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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白无忌没有改变表情。妹妹与自己都十分喜欢这个叔公,能够认清自己的份量,不做非份之想,这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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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位还是让正统继承人坐去吧!我虽然有神官资格,却从不是个虔诚信徒,要是让我代替女王来为诸位祈祷,那会给雷因斯带来厄运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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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道:“所以我今次来此,只为了一个问题。请问各位,我们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让正统的继承人登基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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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室内顿时吊在一片悬疑气氛中,众人推敲话意,却是不敢也不愿相信他话里的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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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的意思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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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道:“诸位身为雷因斯人,不是都发誓过要服从女王的命令吗?既然女王遗命要传位于人,王位就早已有主。现在要在这里推来推去,选来选去,莫非已再没人把女王的命令放在心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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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一名廷臣道:“女王遗命自然是重要的,但怎能让一名外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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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算是外人吧!”白无忌道:“不论出身,既与女王正式结亲,便是我雷因斯亲王,之前又从花家万军之中,守护女王的安危,对我雷因斯有大功。论关系、论功绩,新任亲王已不能说是外人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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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惊讶声中,众人这才弄清楚,白无忌之所以到此的目的,竟是为了要帮助那外来盗匪登位称王,这下他们大为恐慌,不分派系,全数联合起来,要阻止此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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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公子,就算那厮不是外人,又对我国有大功,但是这样一个残暴不仁,只懂得以武力服人的莽夫,若是让他坐王位,那只会是我国的浩劫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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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让你们坐上王座,那才真是雷因斯的浩劫。”白无忌冷笑道:“学宫里一直也有重振国力的声浪,刚才你们自己也说,王位传承不能再靠血缘,是需要有能力、有担当的强人,新任亲王诚然以武服人,但他拥有天位力量是事实。依照你们的论点,这种强人正是领导雷因斯争霸的最佳人选,由他继位,你们才应该拍手叫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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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所有反对意见压倒,更让反对者哑口无言。众人这才忆起,白无忌在稷下学宫是出了名的雄辩滔滔,能与他进行舌辩的,只有包括莉雅女王在内的极少数人而已,现在与他进行口舌之争,那自是谁也争他不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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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口舌之争无用,那便从最着力的地方去下功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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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公子,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是请别忘了最近的报导,这个新任亲王委实大有疑点,在基格鲁的婚事,没有可靠的证人能够证明,很有可能是他以暴力胁迫女王成婚,甚至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婚事,一切只是他与其同党的阴谋,假称与女王成婚,意图夺取我国的王位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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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说到问题的重心,众臣连连称是,将沉重的否定压力推回白无忌身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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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一摆手,哂道:“何必明知故问?那种程度的报导,能证明什么吗?只要我愿意,明天雷因斯各大报纸的头条,都会另外推选出新的凶手,保证各位的名字全在上头,人人有分,绝不落空。怎么样,要尝尝看千夫所指的滋味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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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他身为白家家主的力量,这话一说,哪还有人敢接口,只是不服气的目光,仍是朝白无忌望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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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发当时,我在稷下抱女人,无法证明基格鲁的事件真相。”白无忌笑道:“但要说是没有人证,那却是未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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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无忌心公子,此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说是人证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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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人证?那人是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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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已经到关键处,群臣惧感好奇,不知白无忌如何解决这关键难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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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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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清脆,自门口传来,群臣回头探望,却没瞧着人,将视线调低八度,这才看到发言者的身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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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黑袍,大大的魔法黑帽斜戴在头上,梅琳缓缓地走进会议厅。有些人认出这个笑嘻嘻模样的女童,常常在稷下学宫游移摆摊,桌上放个水晶球,专门帮年轻学生占卜爱情、命运,极受到学子们喜爱,却不知道这样一个低三下四的人物,为何会来到重要的议事会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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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议桌的最前方,始终如同一颗石头般沉默无言的老人,忽然有了动作。对这名女童弯腰行礼,惊声道:“宫主,想不到会惊动您老人家,真是非常惭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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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脑里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莫非传说中的稷下学宫宫主真的存在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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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王立学院,又名稷下学宫,最高执掌者应是学院院长,也就是俗称学宫宫主的职位。一开始学宫是由宫主所执掌,以其过人能力,统合各大派系,奠定如今学宫规模,并使之成为维护雷因斯安定的基石。但根据传闻,千余年前宫主外出游览后,再也未曾归来,前两任女王感念宫主恩德,另增设祭酒一职,代为掌理稷下学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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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日益久,稷下宫主的真面目早已不复为人所记忆,更有许多年轻子弟认为,那仅是个编造出来的伟人形象,根本就没有宫主的存在。而今,身为雷因斯宫廷元老的白德昭,如此谦卑地向这女童行礼,难道她便是长老中的长老,稷下学宫的主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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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为何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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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明古国最大的好处与坏处,就是老不死的特别多,换做是艾尔铁诺与武炼,想找些老骨头来罗唆,还真是不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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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了白德昭的行礼,梅琳道:“诸位好,我是梅琳·格林,雷因斯王立学院的院长,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在座各位九成以上都是我们的学生。基格鲁事件发生时,我跟随在女王身边,可以证实新任亲王的功绩与清白,如果这还不够,魔导公会的两千名魔导部队,都可以为此事做出证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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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琳声音不大,女童的外貌也没有丝毫威势,但身为稷下宫主、雷因斯第一长老的身份,却使得她的话有种不可抗逆的压迫感,令得众人无法出声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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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任亲王是个富有侠义之心的勇者,对于这样的人,魔导公会将会全力维护,希望在座诸位不要怀疑我们的决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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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字世家的立场也是一样,除非有人对我高举叛旗,不然凡是效忠于我白无忌的子弟,请给予新任亲王应有的支持与尊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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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共知,雷因斯女王是魔导公会的主席,但群臣都在基格鲁事件中明白,雷因斯宫廷并没有统御魔导公会的力量,他们甚至连如何去与之接触都不晓得。现在,魔导公会终于表示立场,再加上白字世家的支持!两股势力合一,就有绝对力量去影响雷因斯,压下各种反对声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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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们怎么决定,反正明天稷下城门是开定了。”梅琳冷冷道:“女王遗命是真,虽然里头还有些值得商榷的余地,但若有任何人主张封闭城门,不让女王灵柩还都安葬,那就是我魔导公会全体的敌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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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白无忌,点头道:“我赞同梅琳老师的说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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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兰斯洛众人仍苦思要用什么方法,攻陷稷下城门的当口,稷下城门已经在这议会厅里,无声地陷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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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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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猫饼干扫描,ciscopad、round21 初次校正并排版,slowly二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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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年十一月十三日 雷因斯 稷下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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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会厅里,雷因斯众臣已经散去。看得出来,他们心中仍是高度不满,只是一时被白无忌的威势压下,无计可施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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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抱怨道:“暂时是摆平了,要我在这浪费时间喷口水,真是件讨人厌的事啊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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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应该可以有更好一些的方法的……”梅琳瞧着白无忌,道:“该不会,你想要帮的……是白天行那厮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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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处理,白无忌应该有能力以柔性策略,抚平群臣的不安,换取他们的支持,但适才他却毫无保留地,以强硬压制的做法,令群臣配合。可以想向心中愤恨不平的雷因斯群臣,多数都会倒向白天行,谋求较可靠的未来,换句话说,最迟数日之内,武力冲突是无可避免的了。这样一来,虽然打开了城门,但实际获益者到底是谁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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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老师你说笑了。”白无忌笑道:“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帮助一个想踢我下台的人啊!咦?这是什么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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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琳将手上的信札递了过去,道:“是她要我交给你的,最新一步的委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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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将信接过,看着信封上娟秀的“苍月草”三字,微微一笑,拆也不拆,迳自将整封信撕得粉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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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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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妹妹的名字,是莉雅·迪斯·拉普它·苍月,这个叫苍月草的人是谁?我可不认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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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忌笑道:“帮助新任亲王打开城门,这是莉雅女王委托我的最后遗命,也是我最后一次的劳动,以后再有什么事,那可不关我的事,像今天一样对傻蛋们喷口水,害我对美人儿爽约的事,我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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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白无忌的话,梅琳微微一笑,饶有深意道:“原来如此,你已经做出抉择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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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作解释,“只要让我像现在这样安闲度日就好。”白无忌道:“天好像已经亮了,浪费一晚时间,肚子也有些饿了,老师,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去学宫食堂吃个早点,怎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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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提议,梅琳则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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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这小鬼,不要开老人家的玩笑,你该不会是连我也想钓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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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不可?我的外号是“无花不采”。从八岁的豆寇闺女,到八百岁的老妖怪,全在我的狩猎范围之内。”白无忌笑道:“老师你兼具两者特长,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唯一的遗憾,就是情敌尽是些强天位的怪物,真要是竞争起来,伤亡太大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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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恶劣了!谁是八百岁的老妖怪?你这小孩子讲话,也大没有礼貌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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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看恐怕还不只八百岁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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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来到稷下王都城门前的兰斯洛一干人,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昨夜与有雪、妮儿商议半晚,推敲届时该如何入城,也拟定了十多种不同的方法,虽然敢肯定一定能够进入城内,却没有想到,真正来到稷下时,王都会大开城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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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列队欢迎,但比起之前的坚决抗拒,城内主动打开大门,已是善意的表现,众人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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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城门,有雪长声叹道:“唉呀!真是可惜,昨天晚上想到的妙计全用不着了。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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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的决断未定,小草又没来干涉,昨晚的战术讨论,就只由兰斯洛、妮儿、有雪三人进行。对于此事,源五郎也感好奇,这三个臭皮匠是否真的想出了什么破城妙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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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照妮儿小姐的想法,大家直接用天位力量把门破开,连城墙也轰掉他妈的大半截,看这群雷因斯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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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那也说得是……”源五郎点点头,本来他也就在想,三人会使用的策略多半是武力破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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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王都的建筑与道路,经过特殊设计,整体形成一个极为强大的结界都市,有一定的防卫作用,但如果无人操作,遭逢两大天位高手齐力攻门,多半还是承受不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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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老大说这样不妥。我们到雷因斯是来称王,吓吓百姓,让他们俯首听命,这事并无不可,但若动不动就大开杀戒,搞得血流成河,就算人命不值钱,但把人都杀光了,这个王位就坐得很没意思了。”有雪道:“所以我们最后想出了一个不流血的攻城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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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闻其详。”兰斯洛会这样想,那表示还可救药,不过这三人都不善谋略,能有什么不流血落城的妙策,源五郎实在很好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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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哇哈哈哈……”仿佛故事中的邪恶小人,有雪嚣张地抬头大笑道: “还不容易嘛!说穿了,我们手上有人质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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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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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个女王灵柩啊!”有雪大笑道:“如果城门不开,我们就在水晶棺上斩个一千刀,或者在上头撒尿、浇上狗大便,或是拖在马后头绕城跑,让那些雷因斯蠢猪吓白了脸,乖乖地把城门打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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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果然恶毒下流,你如果这么做,一定会遭天谴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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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符合雪特人的行事作风,源五郎只有苦笑,但认真说起来,这方法说不定出人意料地有效呢!以雷因斯人对女王的尊崇,让他们目睹灵柩被如此污辱,那比坐视祖先的坟被刨还严重,肯定会主动大开城门,不过之后的结果,可能是稷下百姓群起暴动,几十万人冲出城门将凶手斩成肉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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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以新装束站在兰斯洛身边的小草,凝望城楼,亦有无数感慨。这是她从小生长的故乡,有着数不清的回忆,却很难想像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心情,步入王都。 <br>
<br>
  “在想什么?你的表情好奇怪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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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小草握住丈夫手掌,微笑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城池罗!她的兴盛、衰败,全数系于你的肩上,请好好地善待她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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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于选中我的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兰斯洛笑道:“从一城之主,慢慢变成一国之主,你就好好看着自己丈夫的雄姿吧!” <br>
<br>
  “呵,我会拭目以待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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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城门,进入稷下,看着前方的街景,骤感耳目一新的兰斯洛,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崭新的雷因斯·蒂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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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视觉,稷下所给人的印象,由嗅觉、听觉、触觉,甚至超越感官的灵觉,不住传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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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因斯历史中,稷下王都因为战火被摧毁过三次,现在的建筑是第四次重建后所留下的规模。为了增强防卫力量,以女王居所“象牙白塔”为中心,主要干道环绕形成一个五芒星图,附加了各种强化设施,让整个稷下成为一个拥有强大防卫结界的魔法都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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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稷下范围内,一切神圣系的封魔、疗伤咒文,都会被强化,毋须费什么力气,就可以使用。相反地,所有邪恶力量会受到压制,使得入侵的魔族力量大减,令城防者得以屹立固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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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战争平息,魔族亦已不在,但踏进城内的瞬间,兰斯洛仍是可以清楚感受到,一股神圣清新的波动,让人心境平和,精神大大振奋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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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之前的雅各与其他雷因斯都市,稷下有着同样整齐清洁的街道。白白的石子路,笔直延伸向道路尽头,就连路旁的排水系统,看来都井井有条,开阔的景象,使得胸中充满爽朗的感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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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并不是一个单纯呆板的都市,虽然一切都照规格化建设,但各处建筑仍是富有自己的特色。几千年的文化薰陶,稷下的建筑不求华丽,纯在简单大方上求表现,屋瓦、窗台上,红、黄、翠、蓝四色,或是描绘吉祥图形,或是编组成一幅又一幅故事彩绘,与街坊邻居串连在一起。整个稷下看来非但具有浓厚的文艺气息,甚至本身就是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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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第奇家主旭烈兀,在到此游览访问时,曾感叹道:“典雅而平凡,美丽却不迫人,不愧是数千年文化累积的成果,而这也是稷下最大的艺术价值所在。”以他当时的钦慕心情,大有长居稷下的打算,无奈事与愿违,只有在回去之后大肆翻修麦第奇总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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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稷下,每家的庭院,遍植花木,未算是繁密,但却置得恰到好处,与整体街景合为一体。空气中间得到淡淡的百合花香气,源五郎说,宫廷对稷下王都有特别规划,每一个区域,都请民众合作集体栽花,像甫进城门口的这个区域,就是有名的百合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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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已是深秋,近乎冬季,空气中带着萧瑟的凉意,但稷下的气候偏乾燥,翠绿浓荫的树木,也发挥了调节效果,晴朗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甚为舒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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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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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未曾到过艾尔铁诺的中都王城,但他却知道,自己从踏足稷下的此刻开始,已深深喜欢上这个美丽的都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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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没有打起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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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行走在兰斯洛身后的妮儿,也有同样的感受,幸好没有使用到武力破城的手段,不然损毁了此地一分一毫,那都是种令人惋惜的伤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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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时,会看到人民牵狗散步的情景,在雷因斯,养猫狗当宠物的情形十分普遍。不过,今天情形特殊,为了迎接女王的灵柩,大批民众都跪在自家门前,双手合什,满面哀凄,虔诚地为已逝去的女王陛下祈求冥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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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真是伤脑筋呀!”兰斯洛环顾周围,叹道:“为什么每次死掉人,都得那么臭着一张脸,办这些无趣的东西呢?与其办追悼会,还不如把好酒、好菜拿出来,大家痛痛快快吃一场,生者死者各得其所,这样才比较好吧!要是有一天我有丧礼,大家就为我办个疯狂的庆祝会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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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的源五郎闻言,摇头道:“不会有人帮你办那种东西的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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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虽然说得不大声,但仍是有旁人听见。特别是跟在两旁稍远处随行的雷因斯官吏,他们没听清楚兰斯洛的话语,却十分肯定里头有对女王不敬的意思,十几双白眼恶狠狠地瞪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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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颇感懊恼,左后方的小草贴近过来,悄声道:“老公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喔!我也有同感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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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同感个鬼!你自己就是当事人,丧礼办成这样,还和我说你有同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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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这也是一种安慰嘛!又不是我愿意把丧礼办成这样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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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两人低声谈笑,行不多时,高耸宏伟的象牙白塔,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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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说是塔,其实有些不正确,因为整座皇宫是一个占地十分辽阔的宫殿,所在,亦是雷因斯人民的精神指标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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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宫殿呈圆形,高大的白色石柱,撑起巨型拱门,上头书写着兰斯洛看不懂的字体。长长红毯,笔直往内延伸,两旁的水晶拱廊,折射日光,散发着瑰丽的七彩光华,奇幻无方,浑然不似身在人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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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因斯本身几乎是政教合一,统治上当然也有浓厚的宗教色彩,这完全反映在皇宫设计上。各个建筑多半是高耸巨大,站在门下,相对地就让人感到自我的渺小。朴实平凡的风格,分外营造出神圣肃穆的气氛,特别是类似神殿一般的吸音设计,随着逐渐步入宫殿内,耳里尽是最深的沉静,恍若踏足一个不属于人世的神之领域,越来越与神明接近,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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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来讲,与其说象牙白塔是女王居所,倒不如看做是一座供奉神明的宫殿,更为适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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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次接触这样的建筑,有雪分外觉得不自在,喃喃道:“盖这宫殿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什么东西都盖得那么大是要死啊!一个房子就要有点人气,这样才像是人住的,静悄悄成这个样,像个坟墓多过皇宫,难怪住在这里的人代代短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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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也有几分紧张,所以听到有雪的抱怨,颇有同感,正想夸他一下,就听见他的最后一句,立刻变脸,一记肘击就敲在他脑上,低声道:“别忘了,死胖子,你以后也要住在这死人坟墓里头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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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啊!”有雪慌乱地抓着头,开始思索有关的破解之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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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道:“看这宫殿盖成这个样子,真是花了不少钱啊!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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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廷本身出了大部分的钱,不过也有相当多数,是雷因斯百姓捐钱修筑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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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还没决定去向,又或者是脑溢血尚未回复,源五郎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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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关于这点我实在觉得很奇怪。”兰斯洛皱眉道:“神职人员不是要救济贫苦的吗?为什么搞到最后,这些干邪教的会比我们强盗还有钱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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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说干邪教的未免太失礼了,稷下再怎么讲,可都是全风之大陆的宗教信仰中心,会特别有钱不足为怪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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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仰中心又怎么样?那只不过是从邪教变成第一邪教而已!”兰斯洛道:“我们真刀真枪去拼命才赚到钱,这些家伙随便说说,就有蠢蛋乖乖把钱送上来,这可真是让人不服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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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只好怪你没有当骗子的本钱了。”源五郎摇着头,心内着实在苦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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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已经要人主象牙白塔了,但连串的问题才正要开始,是最需要努力冲刺的时候,然而,在自己的眼中,兰斯洛还没有成熟到足以凭个人力量稳坐王位的程度,要是照苍月草的打算,一切放手让他去干,制造出的祸害可能比魔族入侵更惨。既然知道这情形,那自己还应该继续辅佐于斯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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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月草的要求,要自己以三贤者传人的身份,公开表示支持兰斯洛。以三贤者神话人物般的崇高地位,若表示支持兰斯洛,那的确是大大强化了他的立场,特别是在雷因斯,三贤者的大名对一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有出人意料的震慑作用。时间越来越紧迫,自己必须在这一两天之内,认真地拿个主意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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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因斯大小官吏的领路下,兰斯洛一行人进入象牙白塔,不过,由于对方态度诡异,兰斯洛一时也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入主象牙白塔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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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众人也没有什么退路。在动用小草的私房钱,支付给雪特人报酬后,那群协助占领的雪特人就全部跑散光了。失去了他们的协助,也不可能再继续占领雅各,所以当众人来到稷下的同时,雅各城也已形同解放。雷因斯人应该会对此加以戒备,要凭天位力量在城里大肆破坏,那是不难,但要故技重施,号召雪特人占领稷下,那大概是不可能了,再说稷下不同于雅各,以城防规模面言,就算把附近区域的雪特人都集中起来,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兰斯洛才进宫没有多久,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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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宫殿,这么少的人,该不会什么东西都要我们自己动手做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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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形大概是这样,偌大的王宫,平时连警卫兵在内,该有万余人的规模,现在却仅剩数百人留守,虽然不至于死寂无人,但也几乎令象牙白塔的整个机能瘫痪,无法运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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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兰斯洛皱着眉头说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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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源五郎过来补充,道:“刚刚和这里的人聊过了,他们说,军队和宫女,因为不愿意服侍杀人魔王,所以通通都跑光了,剩下来的这些,是胆子特别大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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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魔王?”兰斯洛奇道:“为什么这样叫我?我有杀很多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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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在雅各城干的事,在雷因斯人眼里,就是这么解释。”源五郎摊手道:“ 别把这里当作艾尔铁诺,雷因斯人几乎两千年没发生过战争,国内太过和平,女王又治理得不错,就算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媒体也会合作去掩饰。对老百姓来说,真正的恶人像天空那么遥远,现在老大你实际出现在他们回前,又是那么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对饱经患难的艾尔铁诺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雷因斯人而言,你已经快变成大魔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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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望向小草,她报以一个十分抱歉的认可眼神,确认了源五郎说的事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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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脑筋,这样子就变成大坏人……真是群没见过世面的死老百姓。”望着空荡荡的皇宫,前方好像看得见几个人影,但大概是畏惧自己,不敢靠近,兰斯洛叹了口气,分外感受到前路不易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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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老大!糟糕了!”大呼小叫,有雪狂奔了进来。已经没必要再做躲藏,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行动,虽然是大多数雷因斯人唾弃的对象,但身为雪特人,自然有他蟑螂般无孔不入的管道,获得一些情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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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皱眉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曹寿老小子驾崩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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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啊!老大,好像是因为你在雅各城干的事太过激烈,已经有很多人心中不满,现在稷下决定开城让你进来,等于是承认你的继承权,刚才有个叫白天行的家伙,在外省发表宣言,说是要讨伐你这个卑鄙的阴谋家,鼓动国民参与,已经有七个省表示要支持他,共同把你推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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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耸耸肩,没有太大的意外,侧头瞥向源五郎与小草,见到他们也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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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算是大意外,因为当初在发表雅各宣言的时候,兰斯洛也大概想到与雷因斯人的武力冲突,虽然说稷下的主动开城不在预期中,但是与其让敌人在暗中筹划阴谋,还不如让一切浮上台面,痛痛快快地一战解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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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不算什么啦!兵来将挡,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兰斯洛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要去找这皇宫的负责人商量一下,不然这样拖下去,说不定连午饭都没得吃。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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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在这里吃午饭啊?”有雪摇头道:“这里的人这么恨你,小心他们在菜里下毒,把老大你干掉,那就一劳永逸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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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毒这种东西是没什么好怕的。”兰斯洛大笑着,在有雪肩上重重一拍,道: “因为每一道菜你都要吃第一口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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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像往后的悲惨命运,张大嘴巴,有雪的表情就像食物中毒一样惨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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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凝望着兰斯洛的背影,源五郎低声道:“这种时候还能像没事情一样,到底该说是粗神经呢?还是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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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兰斯洛果然没能吃到午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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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所谓的皇宫负责人,被兰斯洛揪住领口的那名官吏,在几经交涉后,将兰斯 洛带到宫务尚书白德昭的面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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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只是这名宫廷大老,还有十数名分别代表宫廷、稷下学宫的重要人士,一 起参与面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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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兰斯洛而言,这实在是一个很恶劣的经验。如果对方恶言相向,态度无理蛮横 ,那自己也可以相应摆出架势,用各种方法去抢占上风,压倒对方;然而,这些长者 的年纪均长兰斯洛十倍,人生阅历更多得难以计数,他们的态度至少在礼仪上找不出 缺点,始终也和颜悦色,态度认真地与兰斯洛恳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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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便是因为这样,双方面谈才开始不满一刻钟,兰斯洛就深深后悔,为何不找源 五郎来代表发言。以他自己的个性来说,光是看到整间会议室,十几个白头发、白胡 须的老头,笑眯眯地围绕着自己,慢条斯理,说着温吞的话语,那几乎就已经是一种 精神攻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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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某个方面而言,这或许比天草四郎的镇魂音剑还要厉害,双方没讲到几句话, 兰斯洛就觉得精神痉挛,想要大叫投降,只是以全副定力勉强镇静下来,这才没有上 演破门逃跑的丑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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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会议过程,长达两个时辰,大体上来说,白德昭等人表示,愿意尊崇女王意 愿,承认兰斯洛的继承权。但是,目前仍有许多百姓,对新主君不信服,发动叛乱, 身为一国之主,不能在国家分裂的时候登基,如此则有伤君主尊严,所以,必须等待 国内叛乱完全平定之后,才能正式尊兰斯洛为雷因斯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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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群臣也提出了几个要求,希望兰斯洛遵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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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平乱的军队、经费,必须自行募集筹备,雷因斯宫廷无法提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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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不得对一般军民使用天位力量,滥杀无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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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三个月内,必须让雷因斯的一切经济、政治回复平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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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三个月后,兰斯洛能完成这些约束,那么群臣就正式为其举行登基大典,若 是不行,那便代表他没有成为雷因斯王的能力与资格,届时,希望有辱女王期望的他 ,能够主动离开雷因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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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兰斯洛殿下的武勇与侠义,要完成这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我们都很 期待,请您在这三个月……哦!不,以您的能力,或许一个月之内,就能展现您的才 华与能力,让我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大开眼界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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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使神智清醒,兰斯洛或许还能够采取正确的判断,或是争取一些对自己更有利的条件,但在连续两个时辰的疲劳轰炸后,他几乎连自己的姓名都要忘记,只求尽早离开这催眠地狱,所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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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没有问题,雷因斯的未来就交给我吧!我绝不会让各位长辈失望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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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响起的是一连串如雷掌声,恍惚中,好像那十几个老头一一起身离座,到面前来,亲切地微笑,和自己握手,拍着肩膀,说著称赞的话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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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是挺不错的,当众人散去,兰斯洛斜倚桌沿,就地小睡了一刻钟后,他睁眼环顾周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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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刚刚好像答应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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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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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扫描,ciscopad、round21 初次校正并排版,slowly二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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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大捆大捆的资料,回到众人之前的兰斯洛,将整件事情简短说过一遍后,扔下了这样的一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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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部下们,用你们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去想点办法出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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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回应先是一片沉寂,之后是小草举手发问,“老公,可不可以再说得清楚一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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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的反应则火爆且直接得多,“你白痴啊!糊里糊涂答应人家这种东西,这样子做事会很麻烦耶!再说,你哪来的军队和经费啊?就算是豆腐脑,偶尔也该想一想吧!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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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作妹妹的,怎么可以批评哥哥是豆腐脑?”兰斯洛道:“是因为人家长辈信任本大爷的能力,而我身为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子汉,当然要表现我的能力给他们看,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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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有雪赞叹道:“英明神武,志气不凡,真是堂堂男子汉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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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这样吗?还是你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就答应了人家?被那一堆白胡子老头包围,轮流轰炸,感觉很不好受吧?”源五郎叹道:“或许,你自己心里也正在后悔,只是为了面子,打死也不肯承认,对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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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内感受全被揭穿,兰斯洛顿时有种快要崩溃掉的感觉,但仍是板着脸道:“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要想办法做到,临阵退缩是不行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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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慢慢讨论吧!我要去想一点事情。”没再答腔,源五郎一摆手,迳自走出了室外。他的背影仍是潇洒自在,但望上去,总让人觉得有几分萧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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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皱眉道:“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逃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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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他吧!看得出来,他也是很苦恼的。”小草微笑地说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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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的困惑,她完全可以明白,但现在也只有让他独自去思索,毕竟,有能力去影响他决定的那人,并不是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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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兰斯洛放下的大批宗卷接过来,小草道:“基本上,这些约定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只要把约定的内容公开,那么就会变成雷因斯王廷与你做的约定,当老公你完成他们的要求,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位。这样子,总比大家闷着头一直玩暗盘游戏要好得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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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么说,我果然没有做错事啊!”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兰斯洛着实松了一口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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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没有对与错,有办法的人总是能将危机变成转机。”小草微笑道:“不过老公你实在是应该争取更好一点的条件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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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间,小草动作俐落,已经将资料堆里最重要的几样资讯找出,整理记下,道: “守城、平定叛乱都需要兵力,目前雷因斯各城的警备队兵力,我们都无权掌控,简单来说,就是无兵可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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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道:“一点都没有吗?我记得你……嫂嫂你不是魔导公会的主席吗?现在还可以调动他们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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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可以。莉雅女王亡故后,魔导公会主席之位,暂时由梅琳老师唯一的弟子,也就是我苍月草打理。”因为妮儿刚才的称呼,小草几乎是用一种感动的表情在回望小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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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魔导公会能够上阵的兵力统筹,大概是两万名魔导部队。但因为对我这忽然冒出来的新人不满,估计会有部份人马流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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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的兵力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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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省内各大城市的兵力总和,加上响应其号召而前往的稷下学员、白家子弟、雷因斯百姓,还有来自国外的投机份子,全部算在一起,估计有不下五十万的兵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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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对五十万?”妮儿喃哺道:“不用天位力量怎么打得下去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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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值得欣喜的消息。驻守在西西科嘉岛上,雷因斯最精锐的部队,五色旗,是宣誓站在我们这边,愿意服从我们调度的。”对于妮儿的欣喜,小草歉然道:“可是根据资料上说的,他们也同时宣誓,不参与此次的雷因斯内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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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参与雷因斯内战?可是我们现在就是在打内战啊!”妮儿的喜悦表情立刻垮下来,道:“那样的话还不是等于没有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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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们如今在雷因斯的名气、人望,招募军队的可能性不高,不但可能被奸细趁隙混入,训练上也来不及。我想过了,最快的方法,就是用钱招募佣兵。”小草道:“ 在西西科嘉岛上,除了驻守的五色旗,佣兵部队也是不弱的一支劲旅,有那样的战力,应该足够应付这次的内战,不过要实现这个想法,先决条件是要有钱,所以怎么弄到资金,是我们的当前要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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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在这里是干女王的,像你们这种干邪教的,私房钱应该贪污了不少吧!不要那么小气,拿出来用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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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雷因斯是神职人员治国,身为女王,要为全国人民表率,于理不能囤积太多的金钱。”小草叹道:“私房钱是有一些,要拿出来也不是问题,但要筹措佣兵部队的薪水、粮饷,那笔钱顶多撑上十日,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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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满,却也晓得对方说的是事实,妮儿转头向兄长怒斥道:“都是你不好,做贼就做贼嘛!偏要做什么义贼,把赚来的钱又送了出去,搞到现在不但被全大陆通缉,还连起码的资金都没有,要不是你这样滥当好人,我们用得着这样穷哈哈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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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怪我?”兰斯洛摇头道:“你自己那时候煮粥送钱,还不是干得很高兴,现在有事才怪我,不公平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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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两人正要斗嘴,有雪已迳自走到墙壁旁,先是摸摸墙壁,再打量一下屋内摆设,最后推开窗子,凝望外头的景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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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就算你还不是雷因斯王,但至少现在你可以支配象牙白塔没错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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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又怎么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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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这些摆设、建筑,好像价值不莽耶!”有雪道:“我瞧这宫里古董玩物之类的东西着实不少,通通拿去卖了,可以换不少钱吧!就算是外头那根白色大柱子,雕工那么漂亮,我想也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买的,这样的话,军费不就有着落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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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与妮儿对望一眼,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仔细看看,象牙白塔虽说是建筑朴素,但镶金嵌玉的地方着实不少,又因传国久远,具有历史价值的珍奇古玩不计其数,把这些通通算起来,那是一笔很大的资产。 <br>
<br>
  “好!决定了,先把这个桌子卖掉,连带这一套白玉椅子,就够我们这阵子的生活费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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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不可以啦!”慌忙阻止的是小草,“这套桌椅是人家妈妈的妈妈最喜欢的一套,不可以卖掉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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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墙上那几幅画拿去卖好了,画得歪七扭八的,横竖也没人看得懂,卖掉省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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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行啦!那是以前白鹿洞掌门送给雷因斯的礼物,拿去卖会产生外交纠纷啦!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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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兰斯洛桌子一拍,站起身来,拔出腰间风华刀,朝外走去,哺哺道:“那只好砍柱子去卖了,这么大件,多少可以换个几百枚银币回来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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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是拖着丈夫,阻止他往前走去,“哇!那样不行啦!那根柱子人家小时候常常在那里玩,砍掉的话,就没有回忆童年的地方了,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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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不要拉住我,你……你这算鬼压身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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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政纠纷一时无法解决,有雪慨叹着望向门外,道:“除了钱,人的问题也很麻烦啊!老三一副要跑要跑的样子,不赶快想个办法把他拉回来,真的让他跑掉,我们一定会很头痛的。” <br>
<br>
  这句话点醒了兰斯洛,他思索半晌,最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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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区区一个死人妖,不怕他飞上了天去,本大爷自有对付他的方法。”彷佛是名军师一样的成竹在胸,兰斯洛摇头晃脑,道:“我有条妙计,只要依计行事,明天死老三就会回来帮我们料理一切,这个妙计就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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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兰斯洛把他的计策说完,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出现一声沉重的闷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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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房里找不到现成的大石头,不过让一个白玉凳子砸碎在头上,那也实在够惨的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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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用这么硬的东西砸我:想要我死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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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自己妹妹做这种事,你还算是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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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关系?连这种玩笑都开不起,你还算是女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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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见兄妹两人剑拔弩张,有雪慌忙劝解道:“妮儿小姐,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说不定人家对你根本就没有兴趣,又或者咱们的人妖老三性向特别,爱男人不爱女人,那即使你脱光衣服大跳艳舞,对他也是没有诱惑力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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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之后又是一声问响,只不过凳子没碎,另一样东西抢先倒地--没有天位力量护体,也没有乙太不灭体催愈,结果就是必然的惨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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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甩门出去,而兰斯洛的惊叫声在房内响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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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了了,老婆,你赶快救人啊!你……你看,老四的血像鲸鱼一样噗噗喷个不停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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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势如此大好,真乃天助我也,大家好好的干,我们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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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高采烈,白天行鼓舞着同志,让他们相信前方有可期的未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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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个月的时局演变,彷佛溜滑梯一般大起大落,复杂到让人意会不过来,当白天行定下神来,却只发现一切情势均是大好于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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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太大的人,虽然期望能坐上白家家主之位,但多少也还知道自己的地位与分寸,不曾奢望没可能属于己的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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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综观雷因斯境内,时局乱成一团,有能力角逐王座的人,看来看去实在没几个人比得过自己,若说自己对雷因斯王位无心,那只是把王位让给一些不如自己的人罢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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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那个脑袋里装豆腐的白痴亲王,一举一动都如此地配合,还没到王都,就已经让雷因斯人民憎恶有加,心中鄙夷,相形之下,本来有篡夺王位之嫌的自己,反而成了替天行道的英雄角色,特别是白家子弟,许多都表示过,希望能追随自己,赶走那可鄙的盗贼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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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这种情形下,稷下学宫的反应就很难理解,本来自己也安排了人,在其中鼓动,一面阻止那亲王入城,一面给宫廷派的诸位大老压力,希望能获得他们的认可,名正言顺地取得合法继承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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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莫名其妙,一个多年行踪不明的稷下宫主忽然出现,以雷因斯第一长老的身份,压得各派系大老噤若寒蝉,而白无忌也挺身表态,让正统继承权落到了那粗鄙强盗头的手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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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样也好,因为情势现在已经演变到非靠武力不能解决,而在别无选择下,越来越多的人力与物力,集中在自己旗下。本来自己仅有把握掌控住五省的兵马,但因为那白痴亲王在雅各城的暴行,现在已经扩张到七省,并且推举自己为盟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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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自己可说掌握了雷因斯一半的军队,随着人才与钱财的汇集,正以无人能及的实力,逐步问鼎王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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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估计,即使是正面爆发武力冲突,在西西科嘉岛五色旗不参战的情形下,纯以军队对决,我方的胜算在七成以上,这是十分有利的局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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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合众心腹与同志召开的战略会议上,聆听这样的报告,众人都感到满意,仅有少数人能听出这段报告另有所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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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以军队对决啊?那如果对方直接出动顶级高手,不以军队战来决胜呢?”有人提出了这样的质问,而在座众人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深深担忧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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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已知道,随着兰斯洛一同来到雷因斯的,还有数名部属。其中,兰斯洛本身以及妹妹山本五十六,都是已经晋身天位级数的强人。天位力量到底有多厉害,这点已经可以逐渐从大陆上的众多风波得到证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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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李煜剑试天下,凭着一人一剑,打得天下群雄束手,兰斯洛与其妹,率领区区四十名马贼,与石家、花家对峙,周旋有年,不落下风。这都是天位力量的最好证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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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重新翻阅昔日有关九州大战的纪录,内中对于双方高手的描述,在过去都被认为是一种被夸饰的神话,现在则被重新赋予定义,想像到要与那些手能撕天、足可破地的强人作战,不管动员多少军队,也未必能取得优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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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忧心,白天行全看在眼内,他必须要设法消弭这种忧惧,否则尚未开战,众人便已被敌方的气势压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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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点,各位不用太过担心。单纯的暴力,没有推动历史的力量,天位力量虽然可怕,但并不代表一切。”白天行道:“第一,我得到消息,稷下已对那贼头做出约束,若他与其党羽在战时对一般军民使用天位力量,他将被取消正统继承人的资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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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让众人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无法安心的地方,毕竟那贼头残暴不仁,若是他毁诺使用天位力量,那己方仍是处于不利地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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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位高手并非仅仅敌方所拥有。”白天行朗声道:“在我诚意感召、重金礼聘之下,亦有天位高手加入我方的阵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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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白天行的手势,众人注意到了房间东首,一个始终背对众人的座椅,在白天行说完这段话之后,仿佛要配合他一样,无比沉重的压迫感,令得众人气息不顺,冷汗不由自主地流遍全身,充分感受到这位神秘高手的不凡威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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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我白家的太古魔道研究,天下驰名,我已掌握到相当有利的武器,绝对能在战时对天位高手产生钳制,给他们一个意料之外的惨败。”白天行朗声道:“而第四点,亦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邪绝不胜正,代表人民与正义的我们,不管怎么样,绝不会败给那群邪恶的盗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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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配合著激昂表情说出,立刻产生了相当激励作用,赢得满座掌声,更给予众人强大的信心,有把握去赢得接下来的那一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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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坐在座椅上,已沉闷至快要睡着的他,则是轻轻地笑了起来。谁说白天行不是纯正嫡系的白家人呢?要说不正常的地方,他确实是有啊!……一般人想蠢成这个样子,还真正是不容易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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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去死,只要这蠢蛋肯老老实实按时付钱,就先替他卖命一阵子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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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月,是一件极度风雅的事,尽管仰望明月的源五郎,此刻心中乱糟糟的极是烦闷,但以他的翩翩俊逸,倚窗观月静思,看在旁人眼里,仍然是一幅几乎可以成画的美丽景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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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有来到稷下了,象牙白塔还是一样的美丽,月色迷人也一如当年,只是自己熟悉的许多东西却已不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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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望月色,源五郎思潮如涌,面色变幻不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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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因斯官吏看来,兰斯洛一行人里头,这个相貌俊美,举止谈吐都流露丰富学识、温雅风度的神官,无疑是最得他们喜爱的人,倘使女王嫁的人是他,说不定国民就可以欣然接受,不会有任何反对动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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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暗中戒护的魔道部队,更是以一种更为恭谨的态度,来看待这名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他们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绝不如他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特别是他所持有的特别神官资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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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能在雷因斯当上神官,必须是正统的雷因斯人,“天野”这个姓非但不属于雷因斯,甚至根本就是海外岛国的姓氏。如果依照正常惯例,源五郎想参加神官甄试,起码得再过三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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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如今所持有的神官印信,是由雷因斯女王所亲自颁发,等级极为崇高,足堪代表传说中的古老圣王、贤人。这样的印信,众人只晓得艾尔铁诺第二军团长周大元帅手上有一颗,现在源五郎持有同样的印信,无论如何,起码他就是一名地位不逊于周公瑾的非凡之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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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想法,源五郎全都感受得到,只是他此时正为其他的事所困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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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没什么人想到,但在兰斯洛阵营里担任“常识派”角色的源五郎,思虑远比其他人更深更广,也因此,他受到的束缚远比其他人更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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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生物会拥有天位力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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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会拥有天位力量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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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想法,曾反覆在源五郎脑中盘旋,即使是现在,在闲暇无事时,这些念头仍会偶尔掠过脑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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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答案!…因为这或许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慢慢地,这样的想法开始有了转变,他认为,天位力量是一种莫大的力量,一发一动,均会对这块大陆、居住在这块大陆上的生命,产生巨大的影响,便是因为这样,天位高手所肩负的责任,也就远比一般人要重,很多事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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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想法看在天草四郎、韩特、李煜……等大多数的天位高手眼中,真是一样难以理解的约束。因为就算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重大影响,会变成一种几乎是罪恶的破坏,但多数的天位高手仍不愿抑己从人,对他们来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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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群人是该杀,如果胸口有一种欲望叫自己去杀,那么他们便会大开杀戒,便是让所过之处尽染赤红亦无所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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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源五郎亦能做到,只是在其他强者顺从自身情欲之时,他却先用理智来束缚住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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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使有一天必须摧毁千万生命,那么,至少先确认这是不得不做、不得不牺牲,然后才执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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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慎重,源五郎不晓得是好是坏,但最起码,他希望这样的慎重,能让自己没有遗憾,在回首生平每段日忆时,能无愧无憾;只是,事与愿违,似乎也是因为这样的个性,让他的人生尽是覆盖着悔恨的尘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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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比当初决定辅助兰斯洛成王,以这股力量将全大陆统一,达成一个力量的统合,以面临不久之后的重大变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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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兰斯洛打算要自行其是,以他的力量与作法,去处理眼前一切。若失去苍月草的支持与压制,高唱反对论的自己,只是孤掌难鸣,而目前已看得很清楚,苍月草将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她的夫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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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不是不好……呃!说实在地,以一国之主的角度来看,他根本就是一个最烂的选择。自大任性、倨傲粗蛮,为侠则可,为王则必酿巨祸,很多事他做来或许非常快意,觉得出了一口气,但因此造成的负面影响、收拾善后所花的成本,他事先却想也不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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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侠仗义可以只凭一口气,但为王却是百年之计。假使兰斯洛照着自己、苍月草的安排,一步步行去,当可以逐步扫除雷因斯的积弊,以稳健脚步达成理想;但若一切由他做决定,自己仅能负责妥善执行与善后,那等若是让一头瞎眼疯马来驮车,雷因斯人肯定要大大遭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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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自己与苍月草沟通过几次,最后仍是谈判破裂,她所持的理由,自己虽未必认同,却也能理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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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选择了他,本来就该让他放手去干。既然要他成王作个领袖,却又要他像傀儡一样照章行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领袖?又或者这只是你我仍想把持大权不放的籍口?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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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培养一个人,自然也要让他靠自己去闯,失败过、痛苦过,才会从中得到成长,什么都帮他铺好路,要他执行既定的路线,就算最后成功,你真的认为这样能培育出什么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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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道理自己可以理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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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当真欲掌权,不必推选兰斯洛成王,大可独力建国,以自己的才能与武功,玩几次建国游戏都不算为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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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育人才固然重要,但在他感到痛苦之前,可能已有无数人齐声哀哭。就为了成就一个人,要让千千万万子民牺牲,这样的作法,真的可以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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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苍月草一句简短的话,封死了自己的疑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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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一个人的存在,比整个雷因斯·蒂伦要重要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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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在彻底与莉雅之名脱离关系时,她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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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对未来举棋不定的,看来是只有自己了。一直到此刻,自己也无法认同苍月草的作法,而如果不愿附和于她,离开就是最好的作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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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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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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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这话其实多此一举,虽说因为分心,他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但此刻仍可从来人的呼吸与感觉,洞悉对方身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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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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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疑的家伙,只这样说,谁晓得你是什么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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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笑着这样回答,却不敢怠慢,连忙凑去开门,生怕动作慢了几拍,被她大小姐一脚把门踹破,顺道把鞋印碾在自己脸上,连鼻梁也踹歪,那就倒楣得很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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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半夜,孤儿寡女共处,会惹人闲话的。哈!我该不是这么有福份,让妮儿小姐来向我求爱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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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嘻的语句,却在开门瞬间止住,假如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有力粉拳,源五郎或许不会那么意外,但他现在却是百分百愣住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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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一向的穿着风格,都是俏丽中带着三分野性美,给人健康帅气的印象。众人也一向认为,卖弄风情的事,直线条的她绝对做不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主观看法有修正的必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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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下平日总穿的劲装、短裙,妮儿穿着一件轻便的睡衣。样式是相当符合少女的可爱型,娇美而不失典雅,只是香肩以下,两条玉臂整个裸裎出来;一双雪白美腿少了长靴的遮掩,更是美得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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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衣的料子十分单薄,源五郎眼力又不差,虽是黑夜,仍是隐隐窥儿少女柔美的曲线,在这有点露又不会太露的睡衣包裹下,分外把妮儿腰细腿长、窈窕纤巧的优点展露出来,纵然未施脂粉,但那种清新的少女俏美,仍是教观者怦然心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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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请我进去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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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喔!”大失平时的机灵应变,源五郎几乎是呆若木鸡一样地动作,迎妮儿进门,之后就是忙着拉凳子、冲茶,像个仆佣一样把茶杯呈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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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动作没有让他稍微安心,反而是更加紧张了,因为妮儿并没有坐上凳子,反而一屁股就坐到床沿,也不接茶杯,迳自道:“唉,你觉不觉得……今晚好热啊!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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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会吗?现在是十一月,稷下虽然没有飘雪,却也是寒风阵阵,你穿这样不冷,还会觉得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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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一个人就是睡不着,真是麻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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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睡不着?这是在暗示什么?莫非……你想要我陪你一起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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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答话,源五郎只是半眯着眼,更是一副快要流出馋涎的表情,目光偷偷朝下瞄去,瞥向短裤缝里若隐若现的小香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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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不要只是坐在那里啊!你可以……再靠近我一点啊!”努力想达成任务,妮儿竭力平稳声音道:“就坐到我旁边嘛!我们两个又不是外人,不用那么生疏啊!” 一面说话,一面将两条粉腿轻轻交叠摆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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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立即有了反应,而且还是超乎预期的大胆回应,他到妮儿身边坐下,也不发声,一手按放在少女肩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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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露雪肩与男子肌肤相触,掌心热气烘得妮儿一惊,本能地想要闪开,却终究是没有躲避,任他抚上自己颈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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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胆子很大嘛!不过,如果今晚你也睡不着,我们或许可以做一点特别的事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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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答话,挥手弄熄了油灯,源五郎轻声道:“妮儿小姐,我……可以让我吻你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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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可……可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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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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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好啊!欢迎!…请随便……”紧张之余,妮儿有些语无伦次,全然顾不了自己话意。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灼热气息越来越近时,慌张、微怒、羞怯里,也有一分能够达成任务的安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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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预期中的热吻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叹息之后,淡淡的话语传入耳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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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小姐的尺度到哪里?是到我亲吻完毕?还是到我要再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你的拳头才会打在我脸上?该不会让我做完这整个过程,然后坐在床边慢慢抽烟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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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直线条的人,思虑当然不难猜,陪妮儿做戏到这里,也应该足够了。风声急响,妮儿想要拦截,已经慢了一步,被源五郎飘身移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别的,欺他在斗室之内,轻身功夫施展不便,与源五郎玩起捉迷藏,只希望能争取多和他谈话的机会,把这男人说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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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这么急,坐下来,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嘛!”“理你才怪!我明天一早就会向老大辞行,有很多事是不能勉强的,也勉强不来,就因为我重视妮儿小姐,所以我希望你理解这一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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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曜极速神妙无方,虽在狭窄空间,仍是趋退迅捷,妮儿几下扑了空,反而撞得桌翻椅碎,最后,她觑准位置,往前一扑,确认锁死源五郎位置后,环臂一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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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足不动,源五郎就这么直挺挺地瞬间上飘、左飞,脱出妮儿怀抱,让她抱着了椅子,环臂一收,将那椅子勒得段段碎裂,收势不住,扑倒在一堆碎木块里。室内一时间沉静无声,直至源五郎开口,做出他的最后交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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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妮儿小姐,也始终希望与你有进一步的关系,但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这样子的你,我没有办法抱得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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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的声音里有着些微怒气,不是针对妮儿,而是对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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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也好,妮儿是一个很美的女孩,而且大概也是这世间唯一能牵动自己心弦的女子,看着她这样的打扮,该有的反应根本一样也不少,只是没被察觉而已。对于这样的自己,他的怒气远大过一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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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老大是不错的人,但他的确不适合为王,既然我明知这一点,就不能去协助他,让这错误被扩大。而妮儿小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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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道:“对一个男人来说,一生中有某些抉择,是必须要认真决定的。不可以拿女人当籍口,就算再怎么心爱也好,这种时候,就该对自己负责,要不然……就真是个最烂的家伙了。所以,妮儿小姐你也不用再求,因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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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说到这里,源五郎想要先离开房间,让彼此保持冷静,只是入耳的声音,让他微讶地停下步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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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想要求你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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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音轻颤,听得出来,少女的声音非常激动,甚至……是种将要哭出来的呜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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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哥哥非你这种人不可呢?比起你、比起你们,我是那么样地想要帮上哥哥的忙……为什么我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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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甘与悔恨,纵然没有面对面,源五郎却知道,此刻少女的娇颜上,泪水正自横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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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人很粗鲁,也不懂得设想计谋,不知道怎么考虑仔细,做什么都会坏事,除了练武还有力气大,什么长处都没有,所以……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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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下身来,月光下,清楚地看儿少女泪眼朦胧的脸庞。刹那间,源五郎脑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此刻胸中抽痛的感觉,是那么样的真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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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请你继续帮助我哥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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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回想,苍月草曾对己问过一个问题:在你的一生中,是否有过比起造福千万人,你更想让某人得到幸福的感觉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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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就是此刻,因为看着妮儿的眼泪,尽管清楚那并非为己而流,但只要能令那泪水不再现,要他做什么都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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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小姐,我有一个问题。”几乎是像呻吟一样的声音,源五郎低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希望我帮助老大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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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继续站在我哥这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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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么,我答应你……就让那千千万万的人全都去死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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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天位力量之人,行事必须慎重,可是在这一刻,自己却只想当一个懦弱的人… 或许自己根本也就一个自私的东西,正如苍月草所说,眼前这人的存在与幸福,比世上的一切都来得重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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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答应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谢你,如果…如果你还想……那我也可……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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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那么勉强啦!”拂开少女额前的刘海,在眉心轻轻一吻,他说着衷心的话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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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妮儿小姐你说一句:请为我而死吧!那就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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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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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扫描校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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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军十一月 昌因斯象牙白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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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主象牙白塔已经十数日,众人乍看之下,似乎无所事事,但那却是尚掌握不到今后方向的关系所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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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行掌握了七省,但效忠兰斯洛的却连一省都没有。雷因斯·蒂伦余下的五省,暂时保持中立,不参与任河一方,换言之,兰斯洛目前所拥有的,就单单仅是一个稷下王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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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白天行明显、心有忌惮。目前雷因斯人的勇敢,多半是建筑在未曾亲眼目睹天位力量之威,要是兰斯洛等人一旦毁诺,以天位力量对自己的军队大屠杀,会不会搞到军、心涣散,这可难说得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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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仅是将大军慢慢推进,目标反而先放在稳定所统治的各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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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则是感到怀疑。照青楼提供给自己的资料,白天行手边的资源,并不足以维持这等规模的大军,现在能把军队整顿得装备齐全,他的经费究竟从何而来,委实令人大费猜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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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白家家主白无忌的动向也成谜。知道自己的入城他曾出过大力,知道他是妻子娘家的唯一亲人,知道他是风之大陆最有钱的首富,可以拯救自己一行人脱离赤贫,兰斯洛立刻就想拜访这名小舅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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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在稷下开城门之后,白无忌随即销声匿迹,非但兰斯洛找他不着,全雷因斯感到旁徨的白家子弟,都不晓得这位现任家主如今身在何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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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向妻子询问,但曾许诺往后一切对丈夫坦承以待的小草,却支吾其词,给不出个答案来,事实上,就连她也不晓得兄长如今的所在,而她更明白这件事,就是兄长有、心在躲避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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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一切没有着落,身为最高决策者的兰斯洛,暂时无法对大方向做进一步的指示,因此,身为第一幕僚的苍月草,也只能让手边工作全部停摆,整天陪着丈夫谈情说爱,在象牙白塔内闲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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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之下,心内已做出决定的源五郎,动作就很勤快。得不到最高决策者的指令,无法做任何策划,他便把精力放在整备目前的资源,尽可能搜集足够的筹码,去应付各种变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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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摇自己的名声、锋芒毕露,这不是源五郎的风格。在他想来,幕僚人员就该无名无闻,将所有的荣光归于领袖,自己潜身幕后,让所有敌人低估,甚至不去防范,这才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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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现在顶头上的领袖太不值得信任,他唯有以张扬的方式,快速建立自己的名气与声望,让雷因斯人民晓得,这批四十大盗的残党,并非全是一无可取的粗鄙之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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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稷下学宫,他特别神官的身份,立刻受到高度重视。在这十数天之内,源五郎积极参与各项学术研讨,并受邀发表演说、吟咏诗文。不涉及政治,而是以一介学士之身,快速与学宫内各派系打成一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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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由于人尽皆知他是四十大盗的残党,对他理所当然地抱着戒心,认为他是“伪王”的奸细。为了消弭这样的隔阂,源五郎不得不将可用的资源发挥到极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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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美男子、美少女之类的人物,就比较容易获得大众青睐。当源五郎换上洁白的学士服,以他那柔和好听的独特嗓音,在学宫第三广场与一众学者就“形上学的迷思”进行辩论,他引经据典,证例不绝,雄辩滔滔,将对方学者一一驳倒,甘拜下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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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富学识、高雅谈吐,没有半点架子的亲和力,配合那几乎可称是大陆第一的俊美面容,轻轻挥洒间,吸引了无数男性女性的崇拜者,到后来,只要他登上演讲台,下头就开始有人尖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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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大概可以媲美自由都市的冷梦雪,如果以学术而论,那只有两千年前月贤者陆游,亲至稷下演说时,方堪比拟。因为就连许多白胡子的学者大老,都很满意这年轻人的学养谈吐,更为着他谦恭有礼的态度,直呼后继有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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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刻意做作的造势,虽源五郎心内始终苦笑不断,但效果却是非常显著,本来空洞冷清的象牙白塔,请辞的仆役纷纷回流,并且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们对那暴虐的统治者抱持恐惧,却都很希望能多靠近那“神仙一样的五郎哥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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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投以爱慕眼神的只有女性,那倒是还好,可是由于这张美绝人寰的脸庞,仰慕者中也大有男性,每次发现到这点,源五郎就只有叹气的份,却仍要优雅地摆出笑脸,去迷死这堆在学宫中有重大影响力的新生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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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不管怎么样,对于目前财政状况极度吃紧的兰斯洛政权,自己每次演说时,那些一贵族贵妇、少女所掷来的金银首饰,不无小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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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源五郎被一众莺莺燕燕所包围,妮儿明显有着不满。但她更不满的是,自己也同样陷身众多少女仰慕者的包围阵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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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不习惯象牙白塔的闲逸生活,妮儿在入宫隔日就尝试到别处找消遣,经由源五郎的推荐,她进入稷下学宫,并且旁观当天举办的体术竞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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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文艺活动不感兴趣,沉闷多日的妮儿?只想找些能活动筋骨的娱乐,体术竞赛应该是颇对她胃口的,但或许是因为她在旁看得直打瞌睡的倦样,太惹人注目,结果便受邀下场,参加比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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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邀请的选手们,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听闻她是那残暴贼头之妹,众人已先存三分鄙夷,又欺她是女流之辈,小小流寇,不会有什么真实本领,因此邀她下场出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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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和雅各城防警备队接触过,知道这有着少女外型的人形暴龙,曾干过一击将大半截城墙轰到几十尺高空的壮举,势必不敢如此大意。无奈,资讯不全,这群青年贵族便只以最短浅的眼光,小觎这窈窕俏美的少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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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术、箭术上,妮儿都展现出非凡本领,原本四十大盗就是以马贼的形式讨生活,当妮儿一回策骑快马,一面扭腰回身发箭,百步断柳,立刻获得了全场的喝采与掌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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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只有一小半是为了那杰出的技艺,雷因斯人并不算怎么、心胸宽大,要他们为敌人的技艺喝采,着实不易;绝大多数的人,仅是为眼前的这名俏美少女所惊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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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轻便型的甲胄,妮儿的骑影神采焕发,象征个性的马尾柬发飘扬在后,短裙长靴的著名打扮,令一众雷因斯贵族眼睛都怏凸了出来。而当她回身弯弓发箭,专注的神情,流露出一股不逊于任何男子的矫捷英气,这使得本来在旁暗存妒意的少女们,得以找到心理出路。 <br>
<br>
  本来雷因斯·蒂伦对女性的教育,就偏重文才,虽然不禁止女性在工作与政治上有表现,但平均说来,女性被允许习武的实在不高,要像练到妮儿这样的身手,更是难得之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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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源五郎吸引了不少男性仰慕者一样,妮儿的美貌,偏于中性,举止动作有时虽稍嫌粗鲁,却也格外显得明快爽朗、没有寻常淑女的扭扭捏捏,看在众多贵族少女眼中,简直是“圣骑士”三字的理想楷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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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也因为如此,在妮儿参与稷下学宫活动的第十天,她受邀参加棒术竞赛。抡枪使棒并非妮儿专长,但她的天资却令她极快上手,而就是不运使天位力量、不催动内力,妮儿的天生神力亦是非常厉害,一个时辰之内,她轻易挫败了五百名挑战者,面不改色,没有哪个人能挡她到十招以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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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天生的魅力与慑服力,失败者并不觉得屈辱,反而以能够与这样的美人过招为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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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赛结束,妮儿顾盼生姿,英气勃发的俏美,深深烙进在场之人的、心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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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扬起长棒,高声喝问下一个上前的人是谁?冲上前去的,不是众多、心生仰慕、想与之建立更进一步关系的贵族男士,而是一群捧着毛巾、饮水,狂奔上前的少女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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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天之后,妮儿获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只是有别于武炼公孙楚倩的“女武神”,她的“人形暴龙”之名,从此不腔而走,在大陆上广远传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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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稷下学宫的子弟都还有几分担忧,因为这两人毕竟都是外来份子,又是那残暴盗贼的手下与亲人,这么样地开始信任他们,会不会很危险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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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什么出身,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今身在雷因斯,也想成为雷因斯的一份子,这样子不就够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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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很烦耶!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就是现在站在你们之前的我,什么事情都非得要扯到我哥哥不可吗?这么爱攀亲带故,你们现在就全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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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婉与直接,两人就这样以自己的风格,扫除了身边友人的疑虑,正式融入了稷下人的行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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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妮儿、源五郎,为着自己的新地位感到些许困扰,但他们确实是以不同的方式,在本来对他们具有高度戒心的稷下人当中,逆转劣势,建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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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雷因斯人需要偶像。”当有雪对这样的现象感到诧异,小草是这样解释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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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自傲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虽然曾经一度拥有辉煌的荣光,但当雷因斯的光环消褪,白家的显赫不再,雷因斯人所拥有的,其实只剩胸口的自尊与脑海内对那段过去的缅怀,尽管他们都希望荣光再现,但每个人、心底也晓得,相较于大陆上强者、能人不断出现,当前的雷因斯并无杰出人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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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秀却制式化的教育,难以刺激出任何杰出的新血,号称开明的稷下学宫,似乎也失去了活力。白鹿洞虽也西临同样的窘境,但无论如何,白鹿洞里仍有个天下无双的月贤者陆游坐镇,可以轻易点拨出新一代的强人,而稷下学宫的子弟,虽有心向上,却找不到出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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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有时候,是需要一个偶像来当目标,才知道未来的方向。”小草对丈夫与有雪这样说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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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兰斯洛一样,对武炼的年轻人来说,“天刀”王五就是他们的目标,就是因为期望有朝一日,能创出像王五那般的传奇,无数少年们废寝忘食地苦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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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期盼领导人物的稷下人来说,妮儿与源五郎,这两人武功强横,智黠应变,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种让人乐于与之为友的感觉,很自然而然地就聚集到他们身边,成为同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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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特别做作,把不平凡的种子丢到平凡土壤中,自然就会萌发生芽。这是小草的想法,而效果也已经出现,只是就算妮儿与源五郎已成功抓住人、心,但仍只是个别现象,包括已认同他们的友人在内,绝大多数人还是把目前象牙白塔的主人,看作是一个残暴没人性的屠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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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十数日,兰斯洛白天跑得不见人影,只有妻子苍月革才知道他的去处。而傍晚时分,他与有雪常常溜到稷下南边的酒店街,一家接着一家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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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能与兰斯洛同行的有雪,已在小草的协助下,做过化妆,不然他一个雪特人踏进酒店,不是他被踢出来,就是客人全部跑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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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大多的显赫人士,这些酒店的主要客户,是消费得起中低等价位的一般平民,多半还是劳工,酒不算很好喝,但是与其价位相较,算得上是价廉物美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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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牙白塔庄严华美,但在兰斯洛看来,一个长得像神殿似的地方,并不适合作为畅饮的所在,甚至光是想像要在那种地方喝酒,就觉得精神紧绷。因此,在妮儿、源五郎晚上也邀约不断的此刻,他和有雪便相偕出游,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在这比酒馆里做消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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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贵族惯去的高级沙龙不同,这里没有什么太豪华的摆设,没有名画、没有雕刻,整家酒馆除了一个长长的吧台,就是十余张圆木桌与小凳,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葡萄酒的混和气味,酒客们哄闹干杯,几个人一起赌着小牌,或是谈论白天的工作、最近的新鲜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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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什么好环境,但兰斯洛却感到非常地熟悉,毕竟几个月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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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老大,最近过得不错吧!”有雪笑道:“新婚燕尔,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一定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舒服吧!”说着,他比了一个极猥亵的粗鲁手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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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个屁!每天晚上被鬼压……”兰斯洛低声道:“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你想想看,一个人每晚睡觉都遇到鬼压床,那种经验……很难想像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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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的确难以想像,难怪老大你眼圈越来越黑,人也变得憔悴,大家还以为你需索无度,日歹伐之,竭泽而渔,想不到还有这层隐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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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相对叹气,有雪环顾室内,感叹道:“不过,这一个月的变化还真是大啊!记得十月的时候,我和老大你还在艾尔铁诺喝酒大醉,现在却已经到雷因斯来了,而且你也就快要……人生的变化真是想不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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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变,我还是我,再说,干强盗也好,成王也好,都一样是不晓得未来在哪里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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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在艾尔铁诺时,兰斯洛、有雪和几名四十大盗的同伴,溜去酒馆大醉,当时也有人提出,现在干强盗很风光,但未必能长久,往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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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也有同样、心情。虽然好不容易进入象牙白塔,但未来依旧是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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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廷派的大老都在催促,为河还不设法出兵平乱,把国家统一呢?这样任由国家分裂下去,对雷因斯实有大害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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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论报导也在批评,象牙白宫的主人,色厉内荏,长于义军的声势,整日龟缩在王宫里,只想享受眼前的富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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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的全都是放屁,出兵、出兵:…那起码也要有士兵吧!现在手边运一兵一卒都没有,拿什么去打仗?源五郎好不容易才把象牙白塔的杂佣仆役弄回来,但要说募集军队,那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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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虽然打算雇用慵兵,但实质问题是,众人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是小草也徒叹奈河,只能尽量集中手上的力量,先稳守住稷下王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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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雪也曾经提议过,不如号召稷下附近的雪特人成军,不必花那么多钱,就可以建军成行,但这个一思量立刻被众人略过。雅各城那种瓮中捉鳖的必胜作战姑且不论,要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对拼,只怕号角台曰,大批雪特人就四散奔逃,徒然成为当日晚报的头条笑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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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兰斯洛自己也有对这方面进行思考,并且有了一些个人的作战计画,不过还没到发表时候,在这时讲出来,也仅是徒惹各人的反对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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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还真是烦闷。兰斯洛举杯又饮,发现葡萄酒已空,让酒保重新添满后,离座去观看后头那桌的牌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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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条酒店街上晃荡十多天,兰斯洛和有雪又是爱吆喝、爱热闹的个性,自然结识了不少酒友。说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但单人相见,却也实有几分欢喜热络,看着兰斯洛凑过来,纷纷让出一个位子给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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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赌得不错嘛!这局是谁赢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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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拉过凳子,从腰囊里掏出铜币当筹码,要求发牌,加入赌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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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兄你来啦!哎呀,这几局手风好顺,又让阿猫送钱给大家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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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阿猫”的,是坐在兰斯洛斜对面的年轻人,相貌俊朗,牌技极差,偏生又嗜赌,旁观他打牌多日,几乎就是逢赌必输,是这酒店街上出了名的送财豪客,好在他也不怎么在意,每次输了钱,不论数目,都是笑一笑就作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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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人是白家子弟,本名叫白什么诗来着,反正是个挺文**的名字,后来也不晓得是谁乱取绰号,就叫成“阿猫”,他也不以为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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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猫穿着一身白袍,脚上无靴无袜,而是一双拖鞋木屐,走起路来踢踏有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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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曾说,这是稷下学宫颇风行的打扮,叫做“狂生”,自己是搞不清楚狂生的意思,不过看他每次在店里嚣张的德行,真的是有够猖狂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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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赌必输,为何还嚣张得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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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必须说到此人的一个特点:从来不单独出现。大多数时候,他会携带女伴一同进来,而且不是普通的庸脂俗份,都还是颇具姿色的美人,气质也不差,就与他坐下来打牌聊天,期间任他毛手毛脚,最后再一起勾肩搭背地出去,至于上哪去,每个人、心里有数,横竖是让人口水流到胸口的好地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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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为河有本事如此风流?众人一直很好奇,而兰斯洛只知道自己来此十多天,阿猫就换了十多个女伴。这人的胆量极大,脸皮也是极厚,和女伴之间的亲昵动作全不避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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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前,这间店里的女侍给他一笑就勾了魂,相偕下楼到酒窖去。不用太好的耳力,众人也可以清楚听到那一连串声响,晓得这一男一女在酒窖里搞些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尴尬地苦笑,兰斯洛绝不怀疑有人这时在心中发誓,要捐死这个让人羡慕的白痴,至少自己身边的雪特人就怀着这种想法。理由很简单,如果这样的祸害再多几个,教普天下的男人靠什么混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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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比此刻,众人就眼红兼嫉妒地,看着他与店老板的女儿眉来眼去,显然是又勾搭上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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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兰斯洛以前倒也是见过,就是自由都市花街中有名的老爹把子,当今东方世家家主,东方玄龙。若和眼前这淫荡家伙搭档,倒是非常相称的一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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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牌,众人同时也谈论与他们生活相关的时事。象牙白塔易主的消息,自然是当前的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他们也谈到外省的义军,势力逐步扩张,目前已拥有九省的势力,渐渐逼近稷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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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小草也曾与兰斯洛分析过,认为白天行对天位高手的存在,仍是、心有所忌,不然最快结束内战的方法,就是笔直进攻稷下王都,一举将兰斯洛等人铲除,雷因斯就尽为他所有,根本不必这样麻烦地逐省并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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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不作声,但从这些酒友的谈话中,兰斯洛大概可以知道,一般平民对于象牙白塔的新主人,虽然感到不安与忧惧,但不管是哪一方获胜,他们都只希望这场内战早日结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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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目前为止,稷下的资源充足,尚能供应城内的各种需求,与城外的商业交流也不致断绝,但如果战争时间延长,演变成长期对峙的形式,物资不能流通,城内百姓的生活也就会出现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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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大家的口气,好像只要早点结束内战,由谁登上王位都没有关系嘛!” 觉得疑惑,有雪出声问道:“听说那个来自艾尔铁诺的贼头凶狠暴戾,让这样的人登上王座也没有关系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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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互望一眼,最后是一名胖子说道:“那个贼头是不好,但是白天行这厮只懂得与仕绅权贵交好,却从不重视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由他进入象牙白塔,大伙儿日子未必会比现在好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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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说,我宁愿现在的家主白无忌大人坐上王位,他人亲切,又会为我们着想,如果是他来当王,就算没什么改善,起码不会比现在糟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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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高一语的谈话,兰斯洛慢慢可以理解,稷下学宫诚然是雷因斯的象征与光荣,但对于这些升斗小民来说,他们虽然欣羡学宫所代表的光环,却也知道那些都像另一个世界般遥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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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之大陆,推动历史的力量,从来就不在寻常百姓手上,他们只能跟随着各方豪强的步伐,半被动地适应历史的流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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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众人慢慢有了几分醉意,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慢慢扯到风月间事上,聊起了稷下的美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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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世的莉雅女王,当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女王离宫,身旁必跟着大批侍从与护卫,面上又笼罩西纱。众人说到最后,除了记得女王个头不高,身形苗条,细部相貌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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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跟着谈起平日里偶然见到,稷下城里各个贵族的闺女、夫人,那自然是各有推崇,意见不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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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初来乍到,在这些事的见闻上,当然无法与他们相比,只是听到后来,乘着酒意,一股怒意上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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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吠!你们这班家伙未免太也没有眼光,要讲稷下现在的美人,怎么可以不提我妹妹山本五十六呢!她可是前凸后翘腿子长,火辣动人,不提到她,你们太没有眼光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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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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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最近在学宫里名头好响的那个长腿俏妞吗?唔……好漂亮,那双腿真是漂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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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可是我觉得还是五郎小姐的美丽更胜一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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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日诉你多少次了,那个人是个男的,不是小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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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真是抱歉,我每次看到他都会忘记这件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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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醉得七七八八的人谈论了一会儿,这才有人惊觉到起初那句话的不对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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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个长腿俏妞是你妹妹?怎么可能?哈哈,如果真是那个样,你不就是象牙白塔里的那个残暴贼头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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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就是这么回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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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一句回答,语惊四座,如果是在平常,惊惶过度的酒客们可能会夺门而逃,但在酒精已麻痹理性的此刻,他们只是爆起一阵疯狂大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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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凭你这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大人物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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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哪里会很凶恶?如果你真的是那个贼头,前天晚上怎么会穷到付不出酒钱,还要威胁酒保免费让你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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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所不知,王宫里的那此巨胡子老头一个个都是吝啬鬼,给的钱只够吃饭,哪有钱出来喝酒?只好干回强盗的老本行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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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兰斯洛怎么解释,众人只是不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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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要是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就是拥有天位力量的高手了,施两招让我们这些不人物开开眼界吧!哈哈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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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大讲的当然是真话。老大,你就露两手给大家看看,证明你的诚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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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就现丑了,现在表演给大家看的这招,是我鸿翼刀的第五式,名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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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醉意可掬,兰斯洛已站起身来,预备以天位力量施展鸿翼刀,众人搞不清楚状况,不知杀身之祸已在眼前,见他架势十足,只是一个劲地没命叫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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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必要吧!舞刀弄枪人人都会,就算你真的要了两三招,也不能证明什么。如果你真是你说的那人,那你就请我们大家到象牙白塔去喝酒,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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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不知何时已退到角落,搂着酒吧老板的女儿,正自上下其手的阿猫。在众人皆醉的此刻,他大概是整问酒吧里最清醒的人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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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提案入耳,众人皆是拍手叫好。象牙白塔是王宫圣地,能进入里头的只有神官与贵族,虽然也曾开放让一般民众参观,但那起码也是三十年一度的盛事,进去的民众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喘了大气,更别说在里头喝酒喧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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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心中一动,随即朗声道:“但有何难?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发帖子,邀请整条酒店街的朋友,进象牙白塔大醉一场,好不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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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问话,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条酒店街,而回应的疯狂叫好声,在下一刻几乎掀掉了各家大小酒吧的屋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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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6 2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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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网友coocle扫描校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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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屁!不好,当然不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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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兰斯洛的提案,反应最激烈的,就是目前精打细算、为众人财政操心的源五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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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手头上没有多余的闲钱,没有要老大你省吃俭用就不错了,像这种额外的开销,能免则免,再说,开这种大宴会所费不菲,这种预算里也抽不出这种大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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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花了不少力气,去和宫廷派的诸多大老混熟,靠着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俊脸,赢得对方好感,他们才肯多拨一些经费下来。不然,原本的预算只够支付基本生活费,根本承受不起额外开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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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就当作是办庆祝会如何?人家搬到新的屋子都会开庆祝酒会,我办个酒会,来庆祝象牙白塔换新主人,这该不过份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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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过·份!老大你也不想需心,别人都是办一国之君的登基大典,只有我们,进象牙白塔这么久了,还只是王宫之主,既无势力,也无寸土,这样子办庆祝会只有给人耻笑。再说,手边的钱也都各有用途,你想要办,也得要变得出钱才行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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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肩担起为众人张罗经费的重担,源五郎发言地位大增。为了让兰斯洛死心,他列出目前的预算明细表,让兰斯洛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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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打算砍掉其中的几项来筹措经费,但立即被源五郎以无法反驳的理由所否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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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笔钱都是必须的花费,随便更动会对我们很不利,如果真的要删减,那就先删掉老大你的饭钱,或是小草小姐的那一份,横竖幽灵不用吃饭,删起来理所当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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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在旁默不作声的小草开了口。她轻拍丈夫的肩头,笑道:“不能另外开经费,那大可两件事合作一件办啊!三天后的十二月二号,象牙白塔有一场大会,老公你可以把朋友找来,大家好好喝酒闹一场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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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翻阅预算簿,果然看到了这一笔支出,那是距女王逝世满一个月,所有祭祀大典结束的告别式,宫廷大老们拨了一笔大数目,希望表达对莉雅女王的哀思,而若将这笔钱移来做庆祝会经费,那倒是绰绰有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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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我真是对不起你。你尸骨未寒,我就要在你的丧礼上开庆祝大会,想想实在是不好意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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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死者本人也同意嘛!丧礼不一定要庄严隆重,老公你就多找些人来,放烟花、唱大戏、演杂耍,好好地热闹一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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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打断两人情深对望的,是一脸木然的源五郎,“你们的对话可不可以稍微像正常人一点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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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源五郎所料,听说要在女王的最终丧礼上大开庆祝会,以白德昭为首的宫廷大老在一阵惊愣后,全都气白了脸,极力反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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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兰斯洛才不管他们的感受,钱既然到手,就与有雪欢天喜地地去筹备酒会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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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兰斯洛来说,让一众平民百姓进入象牙白塔,热热闹闹喝上一场,这个行动好像有一些特殊意义,只是他一时还掌握不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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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准备过程中,他却有了一个疑惑,当他把这个疑惑对妻子提及,小草登时大为惊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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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老大他怀疑,会有其他势力趁着这丧礼的最高潮,有所动作?” 聆听完小草的转述,源五郎沉吟不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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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可能,雷因斯内战方酣,如果外国势力毫无动作,这样反而不合理,但到目前为止,各方势力保持沉默,我想,他们也差不多该有点动作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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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的敌对势力来自艾尔铁诺,但却可细分为数股。最具直接影响力的,当然是与雷因斯相邻的花字世家、石家与麦第奇家,但都因为当家主行踪不明,没有任河的动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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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七大宗门之外,小草与源五郎绝不敢轻视白鹿洞的存在,更不会忘记眼下那名代表白鹿洞的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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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的想法没有错,青楼联盟刚刚稍了讯息给我,我想不久后魔导公会的情报网也会传来同样的消息。”源五郎道:“艾尔铁诺第二军团长,周公瑾元帅,已经进入雷因斯,朝稷下而来,用的名义是以白鹿洞使者身份,向女王致哀,相信也就在今明两天,会接到他希望观礼的请求。” <br>
<br>
  “该来的终于也是来了。”小草道:“问题是到来的目的何在?掂掂敌手斤两吗?这位元帅大人似乎不是这么浪漫的一个人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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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他,所有在丧礼上另有意图的人,相信都不脱两个目的:刺探与刺杀。”源五郎道:“雅各宣言等若是宣战公告,属于激进派的敌人,自然会想要趁老大尚未稳定大局之前,先将他杀了了事;至于脑子清醒一点的,该是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摸清老大的底,看看他身边有多少人才与资源,作为日后敌对的基础。” <br>
<br>
  “依你所见,周大元帅会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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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但要小心,他并非没有将前者付诸实现的能力。”源五郎道:“周公瑾代表的并非只是第二集团军。九州大战后,听说陆游开发了不少钳制天位战的技术,如若白鹿洞的资源尽数为他所掌,那他极有可能握有我们所不清楚的利器。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也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br>
<br>
  源五郎说着,目光移向小草,相同的四字,同时出现在两人口中。 <br>
<br>
  “女王灵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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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雅女王的逝去,无疑是这整件事的重要关键,以周公瑾的精明,必然会想对女王的生死之谜做个查证。既然在丧礼上,女王灵柩必然会出现,那么就是实际查证的最好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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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彼此也有了这个共识,那么就要在这上头做出预备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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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自学宫归来的妮儿,臭着脸,带来一个极坏的消息。 <br>
<br>
  传递消息来的,是青楼联盟的密使,本来似这等机密大事,应该是以特殊的方法密封,非亲函告知源五郎不可的。但是,大概是青楼联盟对源五郎的、心态补捉得太好,密使直接将消息告知要回宫的妮儿,请她代为传讯。 <br>
<br>
  “花家那群胆小鬼好像有动作了,青楼联盟的最新情报,他们开始整顿军备,打算东出北门天开,配合叛军,一举压制王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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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与小草相互对望,均在对方目中看到扼腕与叹息。 <br>
<br>
  白天行居然短视近利到这种地步!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花家军队大举出关,就算两军合力能歼灭敌人,花家势力也不可能就此退去,到时候,白天行纵登帝位,起码也得割个五省作为谢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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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后果,白天行不该没有想到,但他仍然邀花家参与合攻,唯一的解释,就是想称王想疯了,只要能尽早消减掉那几个天位敌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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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略为思索,也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或许白天行是别无选择,花家一败再败之下,如今形势已是风雨飘摇,子弟离、心,稍有什么重大变动,一个叱吒已久的大世家,说不定就此散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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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办法,只有趁着雷因斯内乱之际,出兵入境,好占些便宜,白天行便是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索性直接与他们议定利益,省得内战越打越乱,到最后整个雷因斯也被花家吞掉。 <br>
<br>
  但这件事确实不容小龃,因为对兰斯洛而言,目前仅能守住稷下城,连出兵城外的力量都没有,一日一花家大军压境,情形就只会更加恶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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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变的方案不是没有,小草与源五郎脑里都出琨了几条计策,只是在实行之前,需要经过最高决策者的同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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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兰斯洛时,他正赤着上身,手里拎着酒瓶,指挥有雪与宫内仆役,做宴会的准备,见到妻子与义弟行来,他眨眨眼,笑问道:“花家预备出兵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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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句让两名智囊大吃一惊,以兰斯洛在兵学上的资质与反应,他是没可能计算到此事的,青楼联盟的密使也不会向他通风报信,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应属一级机密的情报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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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难解释的,总之,我觉得那位饭桶兄也差不多该有动作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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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太好解释,但日思那日擂台上的交手,自己隐约可以感觉到,花天邪的战斗动机并不单纯,除了要夺取胜利之外,似乎也有着为争取所爱而战的意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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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兰斯洛在独自检讨那日战斗时,意外所得的结论,但虽然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不好当面向妻子查证,只不过,若自己的感觉是真,以花天邪狂躁的个性,断不可能坐视一个夺走自己所爱的敌人,在雷因斯逍遥自在,那么,花家会有动作也就不是大意外的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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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面的考量,是小草与源五郎所没着眼的,而凭着这个结论,兰斯洛就很得意地,欣赏到妻子与义弟难得的惊诧表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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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更令两人惊奇的还在后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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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不久后花家的入侵,源五郎提出了这样的看法:虽然不人道,但索性别去管它,花家子弟在其领地内便已横行霸道,进入雷因斯,岂有不大肆掠夺的道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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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作为,民怨必起,将这份责任连带归咎到与之共谋的白天行身上,届时,兰斯洛一方就能以讨伐国贼的大义名分,俨然成为护国英雄,得到雷因斯人的全面支持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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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事情未必有那么顺利,可是我们也可以推波助澜,栽赃此丑事到花家头上,只要各方传媒配合得当,那就可以有预期的效果。”源五郎的意思很明白,必要的时候,烧杀抢劫可以由兰斯洛这边来干,横竖帐是记在花天邪头上,人民怨憎的方向也只是朝着那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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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听这项提案,小草并没有说些什么。同为幕僚,自己与源五郎的身份就应对等,甚至该更加自持,不能利用自己是兰斯洛妻子的亲昵关系,横加置词,惹人不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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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这项提案有很高的实用性。花家的出兵,与其说兰斯洛不想干涉,倒不如说是无力干涉。如果照源五郎的提案,顺水推舟,那么雷因斯人民在别无选择下,只好投向兰斯洛一方,这时,原本凶恶的暴力,就反变成足以护卫家国的武力,百姓也会重新理解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君主,所能给予国家的强力庇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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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也好,决定权仍在兰斯洛身上,除非他开口征询意见,否则小草不打算在此时发表任何看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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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决。”听完源五郎的提案,兰斯洛的回答倒是简洁有力,“雷因斯是我的领土、我的地盘,怎么可以让那些姓花的蛮子蹂躏?身为王者,我当然要保卫我的国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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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真是令人肃然起敬,若是记载于史册,必是不朽名言。不过,真正的理由却在半截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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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夺人民辛劳的果实,是王者的权力,要是现在就被花家给抢光了,本大爷上台以后哪还有东西可以搜刮?这个提案大也差劲,为了我们日后的享受,现在拼死也要阻止花家入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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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不要讲得那么轻松。”源五郎皱眉道:“就算调动雷因斯的地方防卫队,也没有足够力量阻止花家,更何况我们现在半个兵都没有,你要用哪支军队去阻挡花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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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举起手里的玻璃酒瓶,连饮几口,这才丢下他的答案,“军队?这种东西我们不是有吗?把驻守在恶魔岛上的五色旗调来,和花家军队一战,应该是很有看头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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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听清楚了他的话,但两名幕僚一时间都有点不太理解这段话意,好半晌过后,震惊才在他们面上 出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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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可能啊?这种作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源五郎反对道:“老大你知不知道,如果五色旗撤离西西科嘉岛会有什么后果?或者……你知不知道五色旗是什么?这种事是开不起玩笑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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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悬于雷因斯北方海域百里处,被称为“恶魔岛”的西西科嘉岛,存有通往魔界的巨大次元入口,亦是如今魔族来到人间界的唯一自然管道。而驻守于岛上,拥有“魔法炮兵团”的五色旗,远自三千年前便名扬风之大陆,是雷因斯独一无二的劲旅强兵。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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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自九州大战后,少有魔族强人现世,但是仍有众多魔族妖邪试图由岛上进入大陆,要不是五色旗始终防守于斯,组成捍卫铁壁,现在不晓得会有多少魔族在大陆上烧杀破坏,为祸人间?而兰斯洛这雷因斯新主的第一道军令,竟然就是撤回五色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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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不知道五色旗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我们用得到,而它又是我们唯一能调动的东西,那就狠狠给他用下去吧!”兰斯洛道:“当初五色旗的宣誓是不参与内战,可是现在这不是内战,能有机会让他们保家卫国,他们应该很高兴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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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是这样讲,他们的任务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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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任务就是防止敌人入侵我国,现在不过是移防驻地,由北换到西,这没什么不妥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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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才怪!五色旗离开西西科嘉岛,境界人口没军队压制,要是魔族察觉了这点,大举入侵的话,整个风之大陆都会完蛋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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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就让它完蛋吧!我和我老妹的武功都不错,我老婆又已经变鬼,就算风之大陆完蛋,我们也能开开、心、心地生存下去。会为这种事情担心的,我们里头大概只有你一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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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就算你自私自利好了,也该多想一想。”源五郎的声音几乎是哀求了,“如果魔族从恶魔岛入侵,最先完蛋的不是艾尔铁诺与武炼,而是你的雷因斯啊!你什么王也当不成了,这样子都无所谓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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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你该换个角度想。”兰斯洛摇头道:“魔族如果入侵,就会民不聊生,为了抵抗魔族的侵略,我们就有理由征收军费,充实国库,也就有办法招募军队,老百姓也会明白到,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君主来保护他们,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变成救国英雄……咦?这段话你刚才是不是说过?”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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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学会旭烈兀那一套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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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皱着一张脸,你想想看,现在滨海的那几省,全都是白天行的势力范围,魔族若是入侵,他首当其冲。假如魔族真有传说中那样强横,三个月之内要干掉白天行那边的所有人,应该不成问题。这样一来,我们只要舒舒服服地在王都开宴会,内战就自动结束,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当雷因斯王了,这么优秀的战术,你以为如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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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如何?他根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早晓得当这人的幕僚是条不归路,但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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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悲叹不已,源五郎仍试着做最后努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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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做事情不可以这样思前不顾后,恶魔岛的次元人口一失守,牵涉到的不只是单单雷因斯,整个风之大陆都会被牵连,你难道想变成全人类的大罪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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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今天晚饭在哪里都没着落的人,谁管他未来会是什么德行?”挥挥手,兰斯洛哂道:“既然这是全人类共同的责任,那就叫曹寿老小子派兵去驻守恶魔岛吧!只让我们担负起责任,不是太不公平了吗?救世主的工作我不愿干,既是全人类的事就该让全人类负责,而假如大家都只懂得相互推托,那就让风之大陆的人类他妈的一起灭亡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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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说出这些话,虽然身上有酒气,但在阳光下,兰斯洛的笑意出奇地冷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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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五郎忽然明白,义兄并不是一时胡闹,突发奇想的恶搞,这十多天来他没什么动作,恐怕是早就在、心里想到这应变措施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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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威严,也不是信服,怛兰斯洛身上确实有一种莫名气势,渐渐压倒源五郎,让能言善道的他,感到难以继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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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讲不出明确的答案,但老大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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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十几天里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有这样子的变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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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以源五郎的沉稳多智,也全然无法想像,若西西科嘉岛从此撤守,那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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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真是魔族中的魔族啊……”这样的感叹才出口,却看到小草已低着头,在手上资料簿疾笔旧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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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劝劝你老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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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拟调动五色旗的军令。如果今天以最快传讯送到西西科嘉岛,最晚后天就可以撤守开拔,应该能比花家军队早一步抵达西边国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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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说着,抬头向兰斯洛妩媚一笑,道:“老公,你看,我很乖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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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得漂亮,你真是巨子的楷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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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段对话,源五郎就晓得自己这常识派又成了孤军,正想要仰天悲叹三声,忽然喧哗声起,本来忙着布置宴会场地的杂慵仆役们,顷刻间散得精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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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交谈之地,附近并没有人,但兰斯洛与源五郎的争辩,有几句确实声音嫌大了,而刚才讨论的话题,就算只是支言片语,听在旁人耳中也是够恐怖的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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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么搞的?人为什么全部跑光了?”兰斯洛皱眉道:“午饭时间还没到啊,这么怠工,真是没良心……老三,你干嘛又臭着一张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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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你们夫妻俩等着上今天晚报的头条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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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源五郎的预料极准,倒不如说这是必然的常识。当一众杂役连滚带爬地逃出象牙白塔,把新君主有意自恶魔岛撤军的消息传出,仅仅半个时辰,这消息轰传在稷下的大街小巷,然后经由各个情报网向外传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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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听得太清楚,众人只知道兰斯洛决意要从恶魔岛撤军,却不知其为何要撤军?但无论理由是什么,这件事委实非同小可,一众宫廷派大老便急着在紧急会议上问个明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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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花白、胡子雪白,这群大老今次连西色也是惨白,拿着杆子的手不停地抖动,发出清脆的杯盘碰撞声。他们本来是为了莉雅女王告别式的仪式,要与兰斯洛商讨,但现在却要处理更严重的问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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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守在西西科嘉岛上的五色旗,与魔导公会相同,直接听命于雷因斯女王,是他们所无权管理的,当五色旗已承认兰斯洛的王权,有能力调动他们的也只有兰斯洛,焕言之,只要一声令下,五色旗真的会奉命彻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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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王殿下,外头谣传您打算撤守西西科嘉岛,这件事是真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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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众大老急惶忧惧的模样,兰斯洛觉得十分好笑,而他则使用了一个新学的政治字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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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长老,关于这件事,我的回答是……不予置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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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兰斯洛就在大笑声中往外走去,徒留下后方的一阵骚动与慌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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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兰斯洛一方而言,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十二月二日的那场宴会,办得热热闹闹。好不容易讹诈来的经费,不大肆挥霍一番,岂不是大对不起自己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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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参加莉雅女王的告别式,宾客自四面八方而来,七大宗门多半也各遣使者参加,或许是因为不想招摇其事,又或者是不想开罪生者,使者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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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一方在假想敌的名单中,自动添上了花字世家。就算知道不可能刺杀兰斯洛,花家也应该会想查证莉雅女王的生死之谜。至于花家究竟派了哪些人手入境,这点兰斯洛一方并不清楚。倒不是没法查出,而是可疑人物太多,查不胜查,横竖也是随手解决的角色,就不必多花、心力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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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真正具有重量级身份的,只有艾尔铁诺第二军团长一行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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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周公瑾仅是代表白鹿洞而来,但或许是因为曹寿在香格里拉玩得昏了头,把遗使致哀的大事给抛诸脑后,待得想起,已然太晚,索性任命周公瑾为大使,代表皇帝向雷因斯致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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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重要身份相比,公瑾可以说是相当地轻装简从,除了心腹蒋忠,只有十来名白鹿洞弟子随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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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明眼人心里有数,真正的实力,是不会那么容易显露在表面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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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被兰斯洛办得不伦不类,但告别式上头,女王灵柩会一直展示在众人之前,顾忌到这是敌方的主要目标之一,保安工作着实吃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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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工作分配好,源五郎有自信,该可以令各方敌人灰头上脸,占不了便宜,只不过,小草这时另外要求,希望能在敌人到达的前一天,先来一个下马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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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法很简单,而且是源五郎早就做惯的事:上台演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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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一次,演说的内容绝对轰动,震惊的程度足以令整个风之大陆情报网为之瘫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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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的陆游首徒,终于现身,并已在稷下发表演说,认为女王所选择的雷因斯新主兰斯洛,是绝代王者之才,自己将竭尽、心力,辅佐于斯,共创不世霸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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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演说好比在稷下学宫投了一颗大炸弹,本来就已经备受瞩目的源五郎,现在多了陆游首徒的身份光环,那简直是圣者一般的存在,众多宫廷派大老几乎是用膜拜的态度,对之毕恭毕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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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白鹿洞一贯立场是支持艾尔铁诺,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陆游首徒,说要誓死效忠兰斯洛陛下,那号称当今第一大派的白鹿洞,究竟会做何选择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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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说结束,小草几乎是对源五郎瞪白眼。意思很简单:希望你以三贤者传人的身份,表示支持兰斯洛,并不是要你以陆游传人的身份发言,奸诈的家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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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肌话太烂了,你真以为这样说会有人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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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小草的不满,源五郎的回答很简单,“信不信都无所谓,只要我伟大的恩师陆游不出面,没人能说我不是陆游首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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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演说时,也有人出言质疑这陆游首徒的身份,但源五郎以天位力量,连续施展白鹿洞三十六绝学中的一半,震慑全场,之后,他无比潇洒地留下一句:“ 我是恩师的大弟子,地位在诸位师弟之上,除了恩师,没有人够资格否定我的身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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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认为这是趁陆游闭关,无法出面的投机发言,但对于这一点,源五郎却有绝对把握,“月贤者”陆游不会否认自己的这篇宣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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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代表白鹿洞的发言人,想必也知道这一点,因为隔着那闪耀寒光的金属面具,两道冰晶似的严厉眼神正直逼而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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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笑,源五郎凛然无惧地与对方目光交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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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样暗涛汹涌的气氛下,雷因斯莉雅女王的告别式,正式开始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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