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1:16
Fate/Stay Night~第十一章
「我走了喔士郎。今天会买礼物回来,所以要乖乖的喔」
藤姐挥挥手去工作了
「我也走了。今天要到我家去所以会晚一点,不过会在晚饭前回来。
看家时,请不要轻率行事喔」
远阪只用视线打声招呼就走了
「────接下来」
时间正好过七点半
今天早上也顺利地把两人送出门,接着要做的事当然就是
「来,继续昨天的。到道场去吧,Saber」
「咦,马上开始锻练吗? 才刚吃过早餐,应该稍微休息一下不是
吗」
「不用担心喔。在饭后立刻活动也是种锻练,而且今天早餐吃面包
吧。那种东西不会堆在胃里的造成不健康的喔」
「……唉。既然士郎说可以,那我就没关系」
「那没问题了。好了走吧。让妳看看我为了打中Saber一刀,想了
一晚的成果」
「唔…………!」
我撑不住Saber的反击,连用来防守的竹刀都被弹飞到地上
「哈啊────咕、唔…………」
原本握着竹刀的手指麻痹了
本来打算以力量压迫而全力踏前的,反而遭到还击
所以竹刀才会被打落,整个人坐在地板上
「───可恶。本来以为刚才能成功的哪」
「士郎的判断太天真了。听好了,就算士郎舍身攻击也无法打倒从
者。有想赢的意志是很好,但也请看看对手」
「……呣。虽然这么说,但一直防守总是会被打倒吧。既然也机会
就得主动攻击嘛」
「是这样没错,但士郎并不知道利用机会的方法。既然要舍身攻击,
就应该等待相当的好机会才是」
「这不用妳说啦。Saber刚刚稍微往别处看了吧。Saber一天都不见
得会有一次这样疏忽,所以我才踏前的」
「突然间能做出这种判断是很不错,但我刚刚是故意做出破绽的。
期待着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动摇,才移开视线的。没想到你居
然一直线地就冲过来」
「────呜。妳很坏喔Saber。玩弄外行人可不是好事喔」
「没有玩弄。我虽然是布下计策,但既然有了破绽就得多少承担风
险。不过只是挪开视线的风险,与士郎舍身攻击的风险是连衡量都无
需衡量的」
「……呣。简单来说,就是对小破绽要冷静啰? 像是大动作这种
难得的机会要放过……不对,妳是想说要配合破绽的程度来行动吗,
Saber」
「是的。所以,请仔细地分辨机会的大小」
「但是士郎跟昨天比起来,对生死界线的敏锐有显著的进步了呢。
只要身体有了察觉危险的能力,就能自然地分辨该与谁作战以及该打
倒谁了」
Saber似乎有点高兴地说着
如果不是我想太多的话,Saber说不定是因为学生的进步而欣喜
「差不多是休息时间了呢。我去拿水吧,士郎?」
「啊,水不用拿了。我有带水壶,喝这就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墙边
一边用事先准备的毛巾擦汗,一边从水壶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哈啊」
大大地吐气
……从送走远阪跟藤姐后将近三小时,只是在跟Saber打斗
Saber还是丝毫不加指正,我也什么都不问地以竹刀互击
虽然是胜算稀微的比赛,但跟Saber打斗还是能让身体充分活动
我并不期待能提升战斗技术
这不是让头脑,而只是让身体习惯战斗而已
但还是比不做好,而且正因为我什么长处都没有,在这一点锻炼就
什么都不用说了
万一在跟敌对主人对峙时,还在想该怎么战斗的话,那才是致命的
吧
「……Saber……果然一滴汗都没流吗」
虽然还是会灰心,但本来就不可能一两天内就追上她
Saber跟昨天一样地,正坐着让身体休息
「────────呼呣」
这样发呆着也不好
难得有休息时间就说些话吧
好,那么────
───> ?????????前??????知???
……她在成为从者之前
以人类的分身活着的Saber是怎样的人呢
Saber既然这么美,我想应该是很受人欢迎的吧
而且剑士什么的会不会也是搞错了,Saber以前,也是没有拿过剑
的一般女孩吧
「……对啊。Saber,以前是怎样的人啊」
兴趣涌了上来,不小心脱口而出
「───什么? 士郎,你说了什么吗?」
「咦? 呃、只是在想Saber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而已。不是想知道
Saber的真名,只是想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啊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人,是吗……? 你还真是关心奇怪的
事呢,士郎」
「麻烦的话听过就算吧。只是一时想到而已。Saber虽然是剑士的
从者,但在成为从者前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人呢」
───没错
我觉得,Saber过去会不会是过着与可爱的她相衬的平稳生活呢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成为从者并不会改变个性,而且我是
生下来就被赋予长剑的骑士。你所说的不一样的我,是不存在的」
「呜哇。那妳从以前就是这么严厉的个性吗Saber。……那真辛苦
哪。我有点同情妳周围的人喔」
「……那是什么意思呢。我虽然严格,但不记得有强迫过周围的人」
「骗人。经过今天的特训哪,我才了解到Saber是毫不留情的家伙。
看看,这伤痕。别人一有点错就高高兴兴地打过来,妳这鬼教官」
「我、我才没有高兴。虽、虽然对士郎很抱歉,但如果不严厉的话
就不是锻炼了吧!」
「────────」
……好稀奇
Saber竟然会有这种表情,让我非常意外
「那、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突然沉默起来我觉得很卑鄙喔」
「啊啊不是───因为Saber会这样生气让我很意外,吓了一跳」
「咦───是、是吗? 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表达出来而已」
「所以啊。Saber不太会说出自己的心情不是吗。所以刚才的很新
鲜」
「是、是这样吗? 我是以自己的信念为基础而行动的」
「所以就说那不是Saber的心情而是考虑吧。Saber很少将自己想
的直接说出来吧」
「那是当然的。我追求的不是个人的想法,而是本身立场的意见。
不管过去现在都是如此。我是以剑士的从者身分而保护士郎。除了这
目的以外的事都不该说,也没有必要去想对吧」
「───是没错,但这样Saber会很无聊吧。虽然Saber有责任在,
但也不能只尽责任吧。Saber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所以,我该做的就是保护士郎。不仅如此,因为你明明就未成熟,
还不听我话地想要战斗,我才这么锻练你的不是吗」
「───不,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然Saber这么说就好吧」
总觉得,现在的Saber有着卸下防备、很开朗的感觉,而且我也不
想再这样讲下去,把难得的平和气氛破坏掉
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是正午了
「午餐时间了呢,士郎」
「啊啊,午餐时间了哪」
我跟Saber互相确认,肚子也很有默契地一起响了起来
「───吃饭吧。Saber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要是士郎准备的菜肴,大概都能满足」
Saber的说法有点奇怪
……算了,总之不像远阪那样啰嗦就好
「那我去买东西了。差不多跟昨天同个时间回来,妳到客厅去吧」
「是的。我期待着,士郎」
午饭就做从以前就很想试试的虾丸吧
做得比章鱼烧还大上一圈,里面满满的虾子是最高级的了
「……芥末买了,三点钟的茶点也没问题,好……」
我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的购物篮
───对了
昨天就是在这时候遇到依莉雅的嘛
「───那家伙,不在哪」
不,每天都在这里也很困扰吧,只是不在的话有点失望,也有点可
惜
……我没有对Saber或远阪说出昨天遇到依莉雅的事
她又不是以敌人身分出现,而且总觉得很犹豫该不该对她们说出依
莉雅的事
「………………不会啦。也不是说昨天在今天就也会在的嘛」
所以,接下来就骑上脚踏车───
───> 卫宫邸?????归?
直接回家吧
Saber正在期待午餐,而我也不是能随便乱逛的闲人
就这样,我试着做了擅长的虾丸
硬要说的话,这并不是配饭用的菜,而最适合当下酒菜,本来这就
是我在打工的酒馆学到的料理
「士郎。这好烫」
Saber含着比高尔夫球大,又比网球小的炸丸子
「嗯。Saber怕烫吗? 还是不喜欢吃这种粗糙的料理?」
「不,都不是。这个热度很有趣,调味也是虽然粗略,但感觉得到
它的细心」
「是吗。Saber喜欢就好」
「是的。不能分给凛或是大河很可惜」
Saber默默地进食
是因为上午的练习运动吗,感觉比平常吃的还要多
「────────」
……那个,虽然身为男人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被别人吃着我做的
菜就会觉得很高兴。如果能让别人觉得美味那更不用说了
我身为主人的力量还不够,如果这种事能够让Saber高兴的话,就
要更努力地集中在做饭上……啊咧?
……Saber用着好像很严肃的表情,看着空空的盘子
「Saber……? 不够的话我可以在做一盘?」
「咦……? 不、不会,我已经十分满足了。才、才不会不够的」
「哼嗯。那饭后来喝茶吧。我马上泡好妳等一下」
我把空盘子收到厨房去
把要洗的东西放在水槽里,加热茶壶来泡茶
「对了。Saber偶尔也喝些不同的茶……」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
……这时
「……可是,这才是问题。士郎的料理很美味。如果他从现在起拒
绝做饭的话,我的战斗意志一定会被削减。……我还太嫩了。虽然应
该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兵粮问题还是这么可怕的事呢」
「────这个,是怎样啊」
……撤回前言,还是不要太过专心在料理上吧
照这样一天天地努力下去的话,到最后搞不好就变成专职厨师了
嗯呣
人类,不管什么事做过头都是不好的
吃完午餐,到了下午要做的事还是没变
不厌烦地,与Saber用竹刀打斗着
本来应该持续到远阪和藤姐回来的锻炼
被宣告有客人来了的铃声打断了
「士郎。好像有客人」
「啊啊,我也听到了。我去一下,Saber待在这里」
「……不。也有可能是不速之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起去吧」
「────呣」
Saber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有道理,但如果客人是邻居的话,Saber有可能会引人怀
疑
因为卫宫家可是只有士郎一个人在住的啊
可是……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1:31
「算了,那时在说吧」
樱跟藤姐都经常出入了,现在才注意邻居也没用
「好,跟来吧Saber。不过,如果是一鞍客人要乖乖的喔」
「我知道。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没错吧?」
「对对,那就拜托了」
「好、马上来─!」
我被不知道第几声的铃声催着,打开了玄关的门
「打扰了。听说身体不好所以我来看你的喔,卫宫」
来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邻居太太,而是认识的学校朋友
「怎么,是一成啊」
「说怎么还真是失礼哪。你这是对来探病的朋友的态度吗」
一成喝了一声,伸出手上的纸袋
「嗯? 这什么。苹果?」
「探病的礼物。平常从不感冒的卫宫因病缺席了啊,至少该带点礼
物」
「────呣」
虽然我对这心意很高兴,但不巧我并不是因为生病才休息的
……而且身为年轻学生,买了一袋苹果而来找学校的朋友是怎样啊
「怎么了卫宫。不能吃水果吗?」
「不,我喜欢喔。也对哪。虽然有点复杂,不过这心意我很感谢」
我鞠了个躬
「……卫宫。问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后面的女性是什么人啊?」
「咦?」
我转向后方
在那边的当然就是,跟着我来的Saber
「啊────」
对了。一成那家伙,在我鞠躬的时候看到Saber了吗
「……没看过的人呢。为什么这样的女性会在卫宫家呢」
一成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看着Saber
这家伙很会认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或不喜欢的对象就会很冷淡
「啊、不是、她叫做Saber、那个」
「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曾经在外国时受过这个家的主人,切嗣先
生的照顾。前几天来这里观光,因为有缘所以在这借宿」
「────────咦?」
Saber流畅地说明着
「是卫宫父亲认识的人吗。听说他很喜欢旅行。会认识妳这样的人
也是有可能的吧」
「───────咦咦!?」
另一边,原本应该很认生的一成,非常干脆地了解了
「原来如此,事情我懂了喔卫宫。你是用生病当借口请假,为来观
光的她带路的吧?」
「啊───啊啊。嗯,差不多就是那样」
……嗯。总之大略来看,我想这也不算说谎吧
「那打扰一下也没关系了。我都运到这里了你也端杯茶当谢礼吧。
聊些这两天学校发生的事吧」
一成脱了鞋走进玄关
「……? 什么谢礼啊。我也是很忙的喔。要聊天等下次吧」
「你在说什么。你把脚踏车丢在我家门前了吧」
「啊……对了,我把脚踏车丢在柳洞寺了啊」
「对吧。我把那牵来了。我可是在忙碌中,也不去学生会直接回家,
又到这里来的。这样你还不端杯茶来吗」
「────唔」
我的确是很感谢
就算说有三辆脚踏车,但丢在柳洞寺的是花了最多钱的爱车啊
「……抱歉Saber。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吗?」
Saber不说话地点头
「不好意思。那Saber跟一成到客厅去。我去泡茶。一成是日本茶,
Saber是红茶可以吧」
「什……我、我也一起吗!? 我、我想这样不好。有我在就没办
法与同学轻松地谈话吧」
「才没那种事喔。对吧,一成」
「嗯呣。虽然女生很吵闹,但是Saber小姐就没关系。端庄的女性
是文化遗产」
「对吧。那你们先过去吧」
「啊……是的。我知道了,不过士郎」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饮料的话,请也给我日本茶。我并不讨厌绿茶的」
Saber不知为何很明确地说着
虽然说话方式跟平常一样,但总觉得奇怪
说了大概一小时的无聊话后,一成要回去了
在客厅里聊的大半都是学校的事,虽然我小心地问了有没有发生什
么异状,但学校好像跟平常一样
「那我告辞了啊。明天也要请假吗,卫宫」
「啊啊,这礼拜我不去学校。明天也得陪Saber哪」
「嗯呣。算了,如果跟那位在一起就没问题吧。虽然有些可疑的地
方,但也无需询问」
一成自己点点头
……对了,这个认生的男人竟然没有讨厌Saber呢
「哪一成。你明明跟Saber第一次见面却心情很好,是怎么回事啊」
「你在说什么。我好歹也是吃寺庙的饭长大的喔。要是看不出别人
的善恶要怎么办啊。虽然不知道出身,但那孩子有着澄澈的灵气哪。
不可能是坏人的」
「嘿。一成,你很看得出这种事啊。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但像她那样超群的人就连不成熟的人都
能看得出来。我虽然是实习僧侣,但有神佛在旁边也能感受得到神明
气息。也就是说,Saber小姐的感觉就是如此美好」
……这还真是,稀奇啊
一成会赞美女孩子
「是吗。一成也很欣赏Saber吗」
那就太好了
因为刚才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着,我还担心一成对她有不好的印
象
「当然啊。她不是个好孩子吗。很难讨厌的」
「嗯嗯。不过啊,虽然知道她是好人,但有点冷淡吧。Saber平常
就那样子的,可不是讨厌一成喔」
「咦? 那孩子,冷淡吗?」
「冷淡啊。也还没笑过呢。在我们因为藤姐的话而大笑时,她也一
直很严肃的不是吗」
「不,常常笑啊?」
「────咦?」
怎么可能
Saber当然也有时候表情是很温和的
可是让人看得出来在笑的表情,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露出过
啊……!?
「骗人。我可想象不了Saber抱着肚子狂笑的样子喔」
「……不,不是那种的啊。她在看着你笑时自己也笑了啊,怎么,
没注意到吗」
────?
看着我笑时,自己也笑了……?
「……我说啊。那是,把我当笨蛋吗……?」
「────原来如此,这又是个奇妙的解释。算了,这问题你就自
己去烦恼吧。万事来于自省啊,喝」
寺庙的儿子说了口头禅后,大笑着走掉了
「呣────什么啊那家伙」
故弄玄虚地说完后就回去了
至少该说声再见吧,笨蛋
在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候,今天的锻炼就结束了
因为体力已经接近极限,而且晚上也必须向远阪学魔术
虽然没有达成打中Saber一刀的目标,但为了晚上,应该多少保留
一点体力吧
就这样,晚饭轮到我来做
Saber接着我进浴室冲澡,暂时不会回来
「我回来了─。喔,真的有在做晚饭呢士郎。了不起了不起,佩服
佩服」
藤姐很有精神地进到客厅,直接就坐到坐垫上
这个人跟必须有半天睡眠的Saber不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像这样
恐怕,连睡觉时也差不了多少
「哪─,士郎─。这苹果可以吃吗?」
藤姐一边拿起桌上的大量苹果一边说着
「没关系喔。就跟妳看到的一样是多出来的,平常一人一天吃三个
吧」
「是吗? 那来做苹果派吧─? 不过主要是让士郎做啦─」
藤姐轻松地说着,就这样咬了一口苹果
……虽然我是把洗好了的放在桌上没错,但这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
事吧
「……真是的,难得的探病礼……」
虽然是搞错了,但这也是朋友因为担心我才带来的礼物啊,藤姐把
那当什么了啊
这时候要好好地说清楚才行
───> 藤??,??????
……我暂时停下晚饭的准备,脱下围裙
等我洗完手走到客厅时,藤姐手上的苹果已经不见了
「────藤姐,苹果吃完了吗?」
「嗯,吃掉了喔。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是吗。那接下来换藤姐了。好了,把补偿刚刚吃掉的礼物拿出来」
「? 礼物,橘子吗?」
「……我可不会问妳是怎么搞出这结论的喔。妳该不会忘了早上出
门时说过的话了吧」
「你很失礼耶,我才没有忘呢。看,我可是好好地准备好了的」
藤姐把一个可疑的纸袋放在桌上,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
我很意外
想不到藤姐居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那是什么啊。我看起来、这个」
不管多保守地来看,都多得像是大赠送等级的布偶废弃场───
不,是布偶的山
「要给士郎的是呢,这个阿兹特克的石头面具。士郎的房间很空荡
对吧? 有这个在一定能稍微提高房间的温度喔」
藤姐把太阳造型的,既温馨又恐怖的面具递给我
这只是个内部塞了软软的棉花,大小如手球的东西
「……藤姐。这个,是一次一百圆的那个?」
「对啊,我很辛苦才夹到的。花了两个小时,最后才让店员先生拿
出来的」
虽然藤姐不好意思地笑着,但当时是多么血淋淋的场景,我只是想
想就觉得恐怖
「这个─,还有中国龙、蝙蝠、螃蟹、牛、犀牛、突击步兵还有……」
藤姐很高兴地辨认着堆的像山一样的布偶
从桌上滚落了好几只布偶,客厅一下子就变乱了
……虽然变乱了,不过,在藤姐正高兴时也不好泼冷水
「───算了,我收下了。藤姐整理完后也要收拾一下喔」
「是─,我知道了─」
我仍然拿着布偶地走回厨房
───这时
是正好经过吗,我跟在客厅门口,好像心情很不好的Saber目光对
上了
「……………………」
Saber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望着客厅内
「Saber……? 已经洗好澡了吗」
「是的,洗得很舒服」
Saber跟平常一样地回答,轻飘飘地像梦游一样走进客厅
就这样走到了桌边,在一只布偶落下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大河。这个玩偶,是以狮子为造型吗」
「咦? 嗯,好像是呢。那是狮子的小孩喔」
「…………………………」
Saber一直盯着掉在脚下的布偶
「这些散落的玩偶,跟那边的玩偶一样是大河的吗?」
「是啊,Saber想要吗? 想要的话就给你啊?」
藤姐轻松地说着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1:45
「────!」
呜哇、妳在想什么啊藤姐……!
明明一看就知道Saber心情不好,干嘛还做那种蠢事啊!
话说回来,Saber根本就不会想要那种────
「怎样,要不要? 我拿着也没用,给Saber也可以喔」
藤姐没注意到Saber心情不好地,拿起了狮子的布偶
而Saber
「────谢谢」
探出身体认真地收下了
「……咦?」
思考冻结了
这是,眼睛的什么错觉吗
那个Saber,居然把那像废物般的布偶,很珍惜地抱着
「感谢。谢谢妳,大河」
「没关系啦。那又不是老虎嘛」
……不。刚刚的话中有些问题喔藤姐
「不过好意外哪。Saber喜欢这种的啊」
「是的。我很喜欢娇小可爱的东西。因为以前,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说着,Saber低头看向手中的布偶
那表情,该怎么说────
「────?」
……怎么了
刚刚,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
「嗯? 难不成Saber喜欢狮子? 我的敌人?」
Saber说了声是。仍然用笑容看着布偶地点点头
「并不是喜欢,而是有缘。以前曾经养过狮子的小孩,那孩子很喜
欢我让我很高兴。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很喜欢狮子。虽然,我本来应该
是背负着龙的人」
「哼嗯。狮子的小孩吗……话说回来,狮子的小孩很像猫吧。怎么,
该不会把东西撕裂咬碎吧?」
「嗯,就像那样地有精神呢。虽然只养了一个月,但我本来希望能
跟牠一起到最后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很困难呢,狮子很大的不是吗。一般家
庭养不了的,也只能放弃了」
藤姐一个人点着头
而Saber,还在继续看着狮子的布偶
「────────」
那是,因为什么样的魔法呢
我所不应知道的景象,无意义地浮现在脑海里
「────────」
……我也知道,那是能让人目眩的景象
即使如此,我还是挥不去那种景象
……她刚才说着的回忆
以前,实际上发生过的事
和幼小的狮子贴着脸颊的Saber,是个与她年龄相衬的少女
这是只有那时候才会那样吗,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有自己觉得,挥开这景象是很可惜的
「────────」
奇怪的幻觉很快就消失了
……只留下胸中的骚动
一瞥而过的幻觉,感觉就像无法治愈的伤痕一般,留在了脑海里
准备好晚饭时,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Saber跟藤姐在客厅里,只有本来应该这时间回来的远阪不在
「……那家伙。该不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觉得远阪应该不会做笨事,但那家伙有时好像还挺笨的
「───稍微去看一下吧」
只是在屋子四周看看应该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吧
我到了走廊上
正要从玄关往外走的时候,玄关的门卡啦卡啦地打开,穿着外套的
远阪回来了
「远阪」
「我回来了。怎么,穿着围裙来迎接? 想不到你还满适合的嘛」
眉毛一动不动地,远阪半开玩笑地说着
……好可怕
明明在开玩笑却一副认真表情的人,是最可怕的了
「远阪,妳────」
正要问她发生什么事时,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血迹
……淡淡的血迹,还有肿起来的食指
那,该不会
「远阪。我想说些我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么啊。无聊的事就别问喔」
「不。妳啊,该不会打了谁吧」
「正确。我揍了那烦人的慎二」
远阪哼了一声走过我身边
「………………」
是吗。揍了慎二啊
那手上的血迹,还有手指的瘀血也能了解───呃、等一下
─────!!!
「等等等等一下! 揍了慎二是怎么回事啊远阪」
「你很啰嗦耶。因为不高兴就揍了他一顿啊」
「揍了一顿……需要用揍的吗?」
「是熊没错,但是超大型的熊喔」 (译注:外来语的”??”=bear
可以解释成”需要用”、”熊”等意思,也就是说,凛在耍冷)
「………………」
「………………」
暂时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闭上了嘴,就产生了奇妙的间隔
「……回归正题。妳说揍了慎二,但是怎么会那样的啊」
「当然要揍啦。他对我说要不要跟他合作,还说士郎没用所以早点
放弃嘛。把人叫出还说无聊的话,我就揍他让他安静啰」
「…………………」
不。再怎么说,那也太轻率了吧远阪
……不,还是说
慎二说了什么话,笨到能让平常很冷静的远阪发火吗?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我说啊,被害者可是我喔?」
「不,这是两边都有错吧。……不过,慎二为什么对远阪说这种话
啊。那家伙之前可是向我提出要合作的喔」
「不知道。可能是那家伙,对士郎有了竞争意识吧? 因为那家伙,
从我告诉他我现在跟士郎一起住的时候就变得很奇怪」
「咦咦!? 告诉她妳住在这里? 远阪,妳对慎二说了我们的事
吗!?」
「嗯,说了啊? 是昨天早上吧。慎二那家伙把我叫住,然后一副
很了不起的说自己也是主人所以也跟远阪一样了。总觉得不爽,所以
就说了士郎也是啊。本来以为这样他就会有点自觉,但在刚才就又埋
伏在我家前了」
「然后我就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在卫宫同学家住下了,不想跟你这
样没用的主人合作……怎么,该不会很糟吧」
「──────」
当然糟吧,一般来说的话
再加上慎二又特别在意远阪,这样简直是火上加油啊
……不过……这样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慎二单单敌视远阪的理由,以及又固执地找远阪合作的理由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
「不过好奇怪呢。慎二那家伙,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呢。以那家伙来
说,我觉得是不会想去跟别人合作的」
───不
那就是因为,对间桐慎二来说,远阪凛是特别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想对慎二来说远阪是特别的。那家伙,原本
是魔术师家族吧。那么───可能就会憧憬着,同样是魔术师家族,
而还有血脉留下的远阪吧」
所以才会对远阪很坚持
远阪凛对那家伙来说,在圣杯战争开始以前,可能就是求爱的对象
了吧
「咦咦─!? ……等一下、他对我好意我是会高兴、但是───」
是很意外吗,远阪陷入沉思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在一年级的时候,慎二有对我告白过」
远阪一副「哎呀,忘掉了─」的反应
……呜呜。现在就同情一下慎二吧
「唔哇,怪不得一直找我说话。我了解了」
「……算了没关系。那妳怎么回应的啊」
「啊啊,拒绝了啊? 我啊,比赛时要是不先发制人就不会甘心。
要做的话就要自己主动,我不喜欢被对方决定胜负」
是记不清楚当时的事了吗,远阪陷入沉思
───错愕
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靠感性生存的生物
「远阪。妳猜拳常输吧」
「咦!? 骗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啊!?」
……果然是这样吗
喜欢先发制人的话,对慢出的人想必是常输吧
「Saber,那个要用酱油。不要染上不好的习惯啊」
「───是吗。我是看到大河用那个,所以才用那个的」
「………………」
「藤姐只是在玩罢了。不能当作参考的,以后要注意」
「……是吗。以前是参考樱的,所以才没有被士郎指正」
「不,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好不容易做的菜,想让人觉得很好吃而
已。那,回到刚刚说的事」
「………………………………」
「士郎,再一碗。要加很多味增汤喔」
「好。Saber呢? 今天比昨天练得还累,肚子饿了吗?」
「并不会特别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一碗吧」
「啊啊,就这样就这样。如果连Saber都因为晚上肚子饿睡不着而
偷摸冰箱里食物的话,我可是会惊吓而死的」
「………………………………」
「啊,好过分─。那个不是我啦。是不知哪来的小偷把冰箱弄乱的
啦」
「那我就要对那小偷说了。不要只是吃肉也要吃点青菜啊。而且不
要像早就瞧准一样连甜点也摆平了。真是的,又不是饿坏的野兽」
「什么!? 啊啊─,不要叫我老虎─!」
「呜哇、我没叫啊! 好烫、不要把烫萝卜丢过来啊笨蛋!」
「………………………………」
「士郎。厨房那边的锅子好像煮开了」
「咦? 啊、藤姐暂停一下,我去关火」
「很好。赶快把烧鸡肉和蛋拿过来」
「了解。那藤姐就拜托妳对付啦,Saber」
「是的。请不要慌乱地料理,士郎」
「………………………………」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1:59
我站起来
……话说回来
远阪那家伙,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
「远阪? 今天的饭,很难吃吗?」
「不会。我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别跟我说话」
远阪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别过脸去
……嗯呣。远阪又不是会为慎二的事生气到现在的人,是发生什么
不高兴的事了吗
晚餐跟平常一样地结束,藤姐满意地回家了
客厅里的是Saber跟远阪
虽然跟以前一样有着尴尬的感觉,但因为这两天跟Saber锻炼的关
系,不会让人待不下去
「Saber,妳可以睡啰。之后我来做就好」
「不,在士郎睡前我也要醒着。关于士郎的魔术实力,我也有事想
问凛」
「是吗。那今天就早点到远阪的房间吧。没关系吧,远阪」
「嗯,是没关系。不过你跟Saber的感情,变得还真好呢」
……?
远阪不知为何,跟吃饭时一样不高兴的样子说着
「我在房间等你,收拾好后就过来。……还有,明天起我也不去学
校。下午要到我那边喔」
远阪哼了一声,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离开了客厅
「士郎,凛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看起来好像在生气」
「Saber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哪。我是没有做什么让那家伙
生气的事啦」
我跟Saber两个人面对面地歪着头
完全想不出远阪生气的理由
「那么,刚开始就先试着把那灯泡”强化”吧。只要提高周围玻璃
的强度就好」
远阪把有点老旧的灯泡交到我手上
「────────」
我坐在地板上
双手拿着灯泡,大大地深呼吸
远阪说得简单,但我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
就算是每天晚上练习的事,但实际上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一
虽然远阪说为了测量我的实力所以要看看”强化”的程度,但如果
这强化不成功的话也没什么好测量的了
「────────」
不行,我挥开杂念
首先把意识集中在灯泡上
脑中浮现的是灯泡的设计图
玻璃的材质还有形状,力量的流动,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一般化作了
图像
那么,接着就只要把自己的魔力注入那血管就好
……照平常的要领来做就可以了
在背脊上插入烧红铁棒的感觉
把一根绝不会与人体兼容的神经刺入,让它习惯自己的身体
只要能够顺利做到这步,接着就只要按玻璃的容量注入魔力就
────
「────啊」
破了
是没操控好吗,超出适量地注入魔力的结果,玻璃轻易地就破掉了
「……………………」
我畏惧地抬头看着远阪
「……果然。本来以为不是的,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远阪无力地垂下肩膀
「嗯? 什么不是啊,远阪」
「还用说吗,我真是为你的没才能而错愕啊……! 一点基础都没
有。真是的,真佩服你还能用这种乱来的方法生成魔力啊!」
「……远阪。那个,妳该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啊! 对你这样有着基本问题还锻炼而错愕、甚至还想杀了
那没有改正你错误的师父。你为什么会这样绕远路啊……!」
「……呣。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但别说老爸坏话。我没才能是我
的责任,跟老爸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既然好歹是个弟子,那改正徒弟的道路就是师父的责
任不是吗。……虽然对已经不在的人发脾气也没用,不过你师父从一
开始的步骤就搞错了」
远阪一边发着火,一边从行李中拿出像罐子一样的东西
那像是外国的小孩喜欢的,放入有许多颜色糖球的罐子
日本也常看到类似的东西
就是放入许多种类的糖果,而白色糖球是薄荷口味的那个
「士郎,手伸出来」
「?」
总之我先伸出了手
远阪打开罐子,拿出红色的糖球
「来,吞下这个」
「???」
总之先照她说的,放进了嘴里
「……不甜」
不,该说是没有味道
而且这触感,与其说是糖果,不如说是石头吧
「……嗯……」
我勉强自己吞了下去
「呜哇,好痛。食道刺刺的,这是什么啊远阪」
「当然是宝石啊。看了还不知道吗?」
非常淡然地
远阪说出了非同小可的事
「什、宝石、为什么……!?」
「没办法啊。虽然也准备了药,但要矫正士郎那种药是没效的。所
以只有用最强的东西打开开关了」
「不、我不是说那个……! 为什么让我吞下宝石啊妳! 那种东
西怎么消化啊!」
「……我说啊。要担心的话请担心别的吧,那不是单纯的宝石喔。
刚刚的是,让还没察觉自己的你,强制察觉的强制装置。差不多要开
始溶化了,不集中精神的话会昏倒的喔」
「什么会昏倒、妳在轻松地说什么危险的───」
说到一半
异状就来了
「────────!?」
身体好热
手脚的感觉渐渐麻痹
背上被贴上了穿满疼痛的热块
要是不把意识集中在眉心,紧紧地忍耐着就站不住
「────妳、这个、是」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感觉的
这个是,失败
这就是要把魔术回路装进自己身体、失败的时候会发生的、身体的
反动不是吗───!
「没事的,虽然很痛苦但只要维持这状态就会慢慢轻松的。不过,
身体的热度倒是会持续两三个礼拜吧」
……虽然想回嘴,但我没有那种余力
现在,只能全力地维持平衡不让自己跌倒
「听好了? 魔术师跟人类的不同,就在开关的有无。你知道这开
关就是魔术回路的开关吧。看,那边有个煮开水的电炉。魔术师就像
那样。而普通人就像虽然不能让水煮开但能够保温的瓶子」
「我们就是类似但不同的东西喔。让水煮沸的开关有无,已经不是
个人能左右的事了。从生下来───不,从做出来时,电炉跟保温瓶
就是不一样的。没有开关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魔术」
「听好了? 你虽然是外行人,但的确有着魔术回路。也就是适合
学魔术喔。所以只要在体内做出一次魔术回路,之后就用切换的就好。
只要压下开关,在体内切换开关就能产生魔力喔」
……呼吸平稳了下来
跟远阪说的一样,只要克制住自己,状态好像就不会恶化
「做出魔术回路只要一次就够了喔。但是你却每次都从头做魔术回
路,再把那装进身体里」
「那是白费力气。既然是曾经在体内确立的东西,之后只要切换就
可以了。……本来呢,完成魔术回路的人,接着一定都会接受切换的
训练。可是你的师父却没这么做。所以你才会每次都背负着死亡的风
险做着魔术回路。……不,说不定你的父亲,当年也是用同样错误的
方式学魔术的」
我吐着气
手脚的神经,正逐渐地取回感觉
「而长年错误锻练的你呢,开关是关起来的。既然这样就只有强迫
打开,告诉士郎的身体内有个开关在对吧」
「听好了,刚刚的宝石呢1就是让那开关强制打开的东西喔。所以
士郎才会一直那样。想要恢复原来状态的话,就只有用士郎自给的力
量把那关起来。如果做得到的话,之后就不用宝石的帮助了。以后只
要以比较简单的精神作用,就能操纵魔术回路」
「唔……那、我知道、可是」
身体这么热,不能想点办法吗
而且就算叫我把开关关上,但那种事要怎么做啊
「咦、已经可以说话了!? ……哼嗯,你很擅长控制自己呢。那
说不定能比我想的还快恢复呢。开关这东西呢,是要试着冷静自己、
尽快轻松,身体就会自己关起来的。之后只要以自己的意志加快速度
就好。哪,很简单对吧?」
「……不……就说、我完全不懂。就算妳说什么开关我也没有感觉
喔」
「现在是这样没错,但不久就会有明确的映像了。就像在脑海里浮
起一个按钮一样。以后只要按下那个,就能轻易地打开魔术回路喔」
「……是这样就好了哪。现在,总之就是好想吐……」
「也对呢。士郎过去都是用过强化魔术之后马上关闭魔术回路对
吧? 现在就是反过来,一直让魔术回路开着喔。就像不停地全速奔
跑一样,会痛苦是当然的喔。不过,身为魔术师这些是必要的。既然
说了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这开关一定能帮上士郎」
「…………我知道了。虽然出其不意,但我很感谢远阪。的确,如
果能确实感觉到开关,也是增强不少」
「……你很了解嘛。不过不用什么感谢。我是因为如果你这个协力
者一直很弱的话会很困扰,所以才帮助你而已的」
远阪哼了一声别过脸
是因为身体太热了吧
我模糊地想着,不好意思着的远阪真是个好人哪
「……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不。只是想说远阪真是不老实啊而已」
「……是吗。居然可以开这种玩笑,卫宫同学你很轻松嘛。既然这
么有精神那继续教下去也没关系了吧?」
远阪笑着靠过来
「…………唔」
等、一下
我的身体还完全不能动耶、喂
「那么再试一次”强化”吧。虽然现在的你应该还不能控制魔力,
但不习惯这状态就不能成为战力喔。没问题的,我拿了像山一样多的
灯泡来。虽然不知道要失败个几十次,但在成功前不会让你休息的」
远阪开心地笑着,把灯泡递给还不太能活动的我
「…………呜」
呜哇……这就跟叫烧到四十度的男人去走长长的钢索没什么两样
喔,远阪……
「……我败了。没想到,居然是我这边先耗尽呢」
远阪用着微妙的眼神责备着我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2:19
「………………呃。真没面子」
「我预计的太天真了。没想到会把三十个全部弄坏。……不好意思,
今天的锻炼就到这结束了喔。因为没有可以测量士郎强化的道具了」
「……唔」
不,我也是有努力的喔
用这个像是被放到锅子煮里煮开的身体努力过了喔
只是虽然努力,但结果一次都没有”强化”成功而已吧
「……我说啊。只是破掉玻璃而已,远阪能够修好吧。以前修好过
我家的窗玻璃不是吗」
「不可能。那只是一般的破损对吧。这是承受不住士郎的魔力才破
碎的。要干涉带有他人魔力的物品是很难的,好好记着」
「────呣。是这样吗」
「对啊。……好了啦,士郎可以休息了。今天只要把开关唤醒就好
了。等到能控制之后,再继续这锻炼」
「……呼。可以休息是很好。但要继续,是要教什么啊?」
「士郎只能强化对吧? 虽然之前你说过只会这个,但说不定能学
会再稍微高级一点的”变化”。你有学过强化跟变化,还有投影魔术
的事吗?」
「────────呣」
……那倒是学过一些
强化就跟字面上一样,是将物体强化
虽然容易让人觉得是将物体硬化,但其实是将物体的效果强化
刀的话就让它更好切,灯泡的话就让它更明亮,就像这样
变化也不用怎么说明吧
举例来说,刀刃是不能生火的
像这样让物体付加本来效果以外的能力,就叫做变化
而投影的话,记得是────
「……? 投影是什么啊,远阪。记得老爸说过很多次的样子」
「你知道强化跟变化吧? 那我想投影也能够自己想象出来吧。算
了,总之就是复制物体的魔术喔。不是像强化或变化那样,在原本存
在的物体上加工。基本上就是,从无到有全都用自己的魔力来构成,
难易度是最高的呢」
「啊─……可是,魔力是用完就没了的吧? “投影”做出的东西
会马上消失喔。以十魔力”投影”出的剑,跟以一魔力”强化”的剑
来比的话,是”强化”的剑比较强。因为强化只是加工而已所以效率
好。所以,投影因为太浪费魔力并不常被使用」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老爸也讲过这种话哪。说是不合成本
叫我不要做了」
「就是这样。来,问完问题的话就结束吧。……你脚步不太稳的样
子,我至少送到你房间前吧」
我让远阪送到房间前
回廊上,是等着我回来的Saber
「两位辛苦了」
「…………」
没有回应的力气
我只是点点头道个谢,就走向房间了
「士郎怎么样呢,凛」
「不行。非常不行。那家伙没才能」
真是很像远阪的,毫不留情的一句话
……然后,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抬头看着夜空
今天并不是因为在意Saber才逃出来的
是因为远阪教的事太多,还有持续发热的身体很难过,才像这样吹
着夜风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能用惯开关的话,之后就只是步骤的问题了。
连最简单的强化都这么失败,前途黯淡哪……」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魔力注入从仓库拿出的木块里
─────啪叽一声
果然不能顺利强化,木块上出现了裂痕
「……明明连内部构造都看到了。为什么会像这样,不能控制魔力
呢」
远阪说过是我太用力了
还说要用再少一点的魔力,只要想着补强物体较弱的部分就好
……简单来说,就是要比刚刚更放松一点吗
「……这种事,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哪」
问题就在于,要怎么放松力量啊
如果有能让肩膀放松的好方法,就好了───
「…………」
像是正渐渐溶入黑暗中一般的脚步声
这毫不客气地接近的感觉,我是第二次感受到了
「……怎么。我可没事要找你喔」
「我也一样。但我是看不过凛在烦恼的人啊」
「………………」
我一边盯着Archer,一边扔下手中的木块
这时,Archer好像很有兴趣地捡起了木块
「强化魔术吗。不过做得真差劲」
「……! 哼,反正我是菜鸟啊。那你的主人苦恼了真是抱歉哪」
「不,不是那样。关于这点,凛也弄错了」
「咦……? 那是、怎么回事───」
「哼,对原本存在的物体加工? 那期望太高了。你可没有灵活地
能做得到那种事啊」
「什……!」
别人一问你就随口放话……! ……不过,他说的对,我也无法反
驳
我笨手笨脚这是事实,没办法顺利用魔术也是我自己的责任
就算对这家伙发脾气也没用吧
「───怎么了。没有昨天的精神了吗」
「啰嗦。只是你说得对才不说话而已。是我不成熟,完全是我的错」
我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而Archer呢
「……呼呣。你在某方面上,说不定是没有遇到好老师呢」
像是很佩服似地说了
「咦……? 才没有喔。老爸跟远阪都教得很好。记不起来是我的
错吧」
「───所以我才这么说。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懂的魔术师才能教
得好。天才无法了解凡人的烦恼。因为凛太优秀,所以才没注意到不
及格的你是错在哪里」
「?」
我不懂Archer想要说什么
虽然不懂,但如果单纯地就语尾来看
「虽然不太懂。但总之,你是要跟我吵架吗」
现在我可是立刻奉陪喔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呣……听说魔术师的战斗是精神战吧。这我知道啊。但还是得互
相打斗不是吗」
「───真是的。这样Saber也很辛苦呢」
Archer打从心底把我看扁了
在他眼中掺杂了,过去所没有的灰心与愤怒
「我只说一次所以仔细听。听好了,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
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么都是对从者无效的」
「…………唔」
这Saber也说过
我在战斗中无法获胜
不管用什么计策,卫宫士郎在战斗中都没有胜算
「那么,至少想象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象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毕竟。你所能做
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什────」
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种,Archer的话一下子就沉到我内心深处的感觉
不要忘了哪,Archer说了
我想,我绝对不会忘记这男人所说的话───
「……我是怎么了哪,居然对该杀的对象提出建议。好像我也感染
到凛的天真了」
Archer突然地消失了
他本来就是看守的人
应该是跳到适合看守的屋顶了吧
「……什么啊,那家伙」
我对着已经不在的人,喃喃地抱怨着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一边反刍着Archer的话,一边用火热的身体,感受着冰冷的冬天
空气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2:40
Fate/Stay Night~第十二章
……我做了梦
是因为血液带着热能在体内鼓动着的关系吧
在我眼前,又像这样地映出了没有必要想起的景象
那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古老的记忆了
同时,也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记忆
平时连回想都不曾有过,但却绝对无法消失的,十年前的景象
并不是忘记了
也不是想忘记
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所以,并不会特别觉得痛苦
更不会因为愤怒而颤抖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如此而已
既没办法重来,也没办法挽回
卫宫士郎现在,已经从那景象脱离,继续地活了下去
这样子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向前看着而已
……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只是从小时候,就模糊地想着
不忘记过去、不否定过去
只有肯定,才能让失去的东西重生────
「好热───」
因为自己身体的热度而醒来
……睡多久了呢
结果,我也没回房间,而是在吹着晚风时睡着了吧
昏暗的仓库里,有我和────
「呃、Saber……!?」
「你醒来了吗士郎。跑出房间是没关系,但在这里睡不会很难看吗」
───Saber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
「啊、早安。不是啦、昨天身体很热,到了外面不小心就睡着了」
「这看了就知道。说明就不用了,下次请注意一下。要是让主人在
这种地方休息,我就没有立场了」
「唔……抱歉,以后我会尽量在房间休息」
「你能了解就好。对了士郎。刚才大河在叫你」
「藤姐……? 为什么叫我啊」
「应该是早餐的问题吧。因为现在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咦───呜哇、已经过七点了吗……!? 糟糕、睡过头了……!」
「也对呢。士郎很少最后一个起来。昨晚凛的锻炼很辛苦吧」
Saber冷静地分析状况
不过,我可没有那种时间
「不好意思让妳来叫我,妳先回去吧。我也会马上换好衣服到厨房
去的」
「是的。那么,就尽力让大河冷静下来吧」
Saber脚步平稳地走掉了
可是居然说要让藤姐冷静下来……Saber也很习惯我们家的早晨了
嘛……
我冲进厨房
一边把背后藤姐的唠叨声当成耳边风,一边花不到五分钟就把早餐
准备好
「久等了。离上学时间没多久了,赶快吃吧」
我把早餐放上餐桌
「什────」
突然
「这是啥啊───!!」
藤姐发出怒火
「这什么、只有烤吐司不是吗! 士郎、为什么今天的早餐只有这样
啊……!」
「……我说啊,睡过头了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做其它东西的时间,
而且早餐时的面包不就是这种东西吗。只是没有色拉和烧蛋而已,也
没差多少喔」
「差很多! 哪、大家也这么想对吧!?」
藤姐朝不说话地吃着早饭的Saber和远阪出声
不过太天真了
这两人都不像藤姐这么爱吃。怎么可能会同意
「……也对呢。虽然不像藤村老师,但我可不能容许这种粗糙的东
西。只能认为这是污辱了面包餐点」
……呃、等一下
妳本来不是不吃早餐的吗
「……………………唉」
呜哇、妳那什么明显失望的叹息啊!? Saber、妳是不是搞错角色
了!?
「看,大家都觉得是士郎不好。多数决定了,反省后要好好地准备
早饭」
「谁管这种作弊表决啊! 而且啊,如果现在做菜会迟到的喔藤
姐。已经七点半了,不咬着面包跑步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就死心吧!」
「没关系。如果要我选择迟到或肚子饿的话,我会尊重早饭」
「少来! 哪有像妳这种老师的……! 好了啦快点吃完到学校去。
我先说啦,就算固执也好,我不会准备其它早餐的啊」
「呣─。真是的,士郎都在这种奇怪的事上认真。说这种老气的话,
很快就会变成老爷爷的喔」
「不用妳说。托藤姐的福我可早就完全像个老人了喔」
我回嘴后咬了一口面包
……哎呀,老实说
明明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却只有面包当早餐是有点寂寞
道场里响着竹刀的声音
打斗的内容还是一样
我奋起精神攻击,而Saber轻易避开后加倍回击
想办法撑住反击后继续攻入,却又很快被击败───我们就是一直
重复这这样的比赛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我停下脚步,大口地呼吸
用手臂擦去额头上的汗,吐了一口气
「在休息什么。如果是昨天的士郎,应该不会在这时候休息的。来,
请快点攻过来吧」
「不───等、一下。没办法呼吸了。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说什么不像你的话。如果士郎不攻过来的话。就只有由我攻
入了。这样也没关系吧」
Saber不满地瞪着自己差劲的学生
不过,就算她那副表情,我的身体还是无法随意活动
「……唉。到底怎么了士郎。今天早上的你跟过去简直像是不同人。
明明过去都能只盯着攻进的竹刀,但今天早上的士郎却没有那种力量
了」
「……这我也知道哪……不过没办法打得很顺利」
因为,情况跟昨天差太多了
「身体的热度还没消退吗。 不过,这不能成为身体状况低落的理
由。请稍微冷静一下头脑,振作起精神来」
「───不。要那么做的话,首先要把那个想想办法吧」
我指向站在墙边的旁观者
「什么? 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继续训练吧?」
「………………」
远阪完全不懂
她完全不懂,只要她在那边看着,我就没办法认真跟Saber打斗
「是因为在意凛吗。那才是修行还不够吧。……没关系。既然如此,
我就让你没办法注意到参观者吧」
Saber用力握紧竹刀
「呜哇、等一下Saber、我呼吸还没────」
「没有问题。那种东西,是应该在战斗中调整的」
Saber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
当我一想着糟了而急忙以竹刀守住脸部的瞬间,Saber的竹刀正击
中我的头顶
……就是如此,今天早上的锻炼实在是极尽惨烈之能事
我从那次昏倒之后就变得不会在意远阪的视线,而能专心在防守
Saber的攻击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午
「不过啊,Saber真的很冷静呢。跟士郎比试了三个小时,却连眉
毛都没动过。平常就不说话,在战斗时更加精炼了。就像无机体的感
觉」
是那么喜欢我被打个不停的样子吗,远阪的心情很好
她们两人在客厅休息
而我,因为今天早上不认真的处罚,正在做午饭
……真是的
好想随便做个阳春面算了
「无机体、吗……? 也对呢,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我说不定在握住
剑的时候感情是停止的。就算比试也是如此吧」
「哼嗯。怎么,这就叫做以女儿身持剑的觉悟? 因为体格较差,就
只有心不能输」
「不是的,凛。虽然战斗的觉悟是要冷静,但那应该不管男女都不
会变的吧。凛在战斗时应该也会舍弃感情。妳是能做到如此的人」
「呣……真有自信呢。算了,那也是事实。不过Saber跟我,绝对
是不一样的。因为我舍弃的只有天真。没有妳那么超然」
「好像是呢。所以妳才如此高雅吧。在战斗中也能保持女性的优美」
「什么啊,讽刺吗? 说到高雅我可比不过妳喔。……士郎在那边,
所以我就老实说了,我第一次见到妳的时候,觉得真是了不起的美人
而看呆了呢」
……呃,我听得到喔远阪
「───那是凛想错了吧。如果我看起来美丽,那并不是因为我,
而是剑士的属性而美丽不是吗」
「就说不是那样的嘛。我是纯粹地,身为女性而觉得输了。……不
然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了喔」
「……所以,那是妳搞错了。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也一
次都不曾被当做女性看待。这样的我,没有美丽的道理」
因为Saber的这句话,两人的对话就中止了
「────────」
我一边切着菜,一边对Saber的话而感到烦躁
「……以前就觉得了,那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啊」
咚! 我用力地挥下菜刀切开鸡肉
总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
「───哼。算了,这跟我无关……!」
咚咚! 我把菜刀插在砧板上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一肚子火
「今天的课题就是那个。数量比昨天还多,你的身体好像也稳定下
来了,这次就能成功了吧」
是怎么搬到我们家的呢,远阪拿出了整整四十个的灯泡
「我稍微出去一下。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在那之前请把那些用完」
远阪离开了房间
「────哈啊」
接下来
昨天虽然那样,但今天至少得成功一两个才行
「…………呼。总之,用完一半了」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2:53
我花了一小时,试着”强化”二十个灯泡
一半破掉了,一半没有变化
但是在没有变化的灯泡里有五个是顺利地注入了魔力。之后只要挑
战剩下的二十个就好,不过───
「……等一下。就测试来说,有五个不就很够了吗?」
这全部好像都是很有年代的灯泡了
再破坏下去对远阪也不好意思
「…………呣」
也对哪,既然这样───
───> 远阪?呼??行?
───去叫远阪吧
再怎么说,也不能再继续破坏灯泡了
……不,我想这也不是已经破坏了四十个灯泡的初学者该说的话啦
「喂─,远阪」
出声也没回应
……真奇怪哪,不在家里吗
其它远阪可能会去的地方───
「……仓库中有人在」
好像是远阪跟Saber在里面说话的样子
「喂,远────」
当我正要出声而举起手时
突然,背上一阵发寒
……我想那是从仓库中流出的,远阪充满敌意的魔力波动吧
「────」
我没有出声
……远阪在生气,连这边都感觉得到
「────────」
两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处在偷听两人对话的立场了
「────那家伙,是什么人啊」
远阪念着,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畏惧
Saber不说话地站在远阪背后
「不敢相信。Saber,妳已经注意到了吧……?」
「……不。我不知道。我是骑士而非魔术师。在这里我只有些不自
然感,并不能像凛一般掌握状况」
「───是吗。那我告诉妳。那家伙才不是什么魔术师」
用着包含了憎恨的声音
远阪说了这样的话
「……凛。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跟字面上一样喔。魔术呢,不过是等价交换。不管是如何神秘,
都只是把别处的东西拿到此处来而已」
「……不过这不一样。那家伙是在把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拿到这里
来。将此处无法存在的东西实体化。这根本是侵蚀现实的构想。那家
伙的魔术,一定是某种魔术劣化之后的产品」
「…………」
我不知道远阪在说什么
但是,刚才的是我不该听的话
……我远离仓库
虽然这样是对远阪说谎,但现在应该回到房间,假装在等远阪才对
吧────
两点了
远阪没有回来,于是我努力地做着她交给我的课题
「啊咧,有电话」
电话声从远方传来
「……客厅吗。远阪───呃,这我家的电话所以不能让她接吧」
虽然我想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我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接电话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Saber跟远阪是在庭院那边吧
「喂,卫宫家」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接起电话的同时
我听到了慎二混着模糊笑声的声音
「慎二吗? 有什么事,我是觉得我们彼此没什么话好说的」
『什么啊,真冷淡哪。我可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才打电话的呢』
「……告诉我一件事……?」
『啊啊。是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的事,你可以到学校来吗。再拖下
去也不好,我是忍耐不了才跟你连络的。……对了,远阪在那边吗?』
……慎二的口气,有点奇怪
虽然只听到声音还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但他好像很兴奋,或是很
紧张的样子
从话筒另一端听得到学生声音,好像是在学校里
时间是刚过两点,是第五节课结束,正好在下课时间吧
『喂,我在问你喔卫宫。远阪在那边吗,还是不在?』
「……现在不在。正好离开了」
『是吗,正好。我想就我们两个说话。───我会告诉你件好事的,
现在就来学校吧卫宫。当然不能跟远阪说喔』
「───────」
我不知如何回答
慎二的样子有点奇怪,而且要说话的话,1我们现在就在说话了
没有必要特地赶到学校,而且背着远阪行动也是背叛了她
「───不,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有事的话等下礼拜吧。那时我就
会去上学了」
『……啊? 你在说什么自私的话啊。那就太晚了啊,我刚刚不是说
我忍耐不了了吗……!』
慎二怒吼着
是很激动吗,透过话筒也听得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哼。是在考虑吗。也对呢,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来嘛。这电话
怎么看都很可疑嘛。卫宫也觉得危险啊』
慎二突然一变,怪笑了起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你很奇怪喔慎二。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
『啊哈哈哈哈! 别骗人了卫宫,远阪把事情全部都跟你说了吧?
不用瞒我啊。也对呢,卫宫是剑士的主人嘛。比我能杀更多更多的人
嘛……!』
慎二非常的高兴
……虽然跟这家伙认识五年了,但也没有看过他这么兴奋的样子
「慎二,你」
『好了啦我在学校等你喔。要快一点卫宫。现在过来还赶得上第六
节。正好是藤村的课,迟到也没关系吧』
「不,就算是藤姐有人迟到也会生气喔。而且如果只上第六节课,
比缺席还容易被念的」
『那是自作自受不是吗。啊啊还有,如果让远阪知道的话我会真的
跟你绝交哪。过去我一直都对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最后,你该
尽一下身为朋友的义务吧?』
话就说到这里
话筒重复响着单调的声音
「────干嘛啊,那家伙」
……不过该怎么办呢
找不到刚才还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远阪,也不能带Saber到学校去
但是,如果拒绝慎二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
他好像因为昨天被远阪严词拒绝而浮躁着,不管他的话很可能又会
对樱动手
「……对啊。天还亮着,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这么决定就快点吧
跑着去的话应该赶得上第六节课吧
在校门看不到人
因为在上课中,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一样
是没在上体育课吗,校庭里也看不到学生
不过,只要再几十分钟就会一下转变了
第六节课结束后就放学了
不管校庭还校门,都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
上到三楼
走廊上当然没有人
教室里大家都在上课,要这样走到C班会有点尴尬
「……算了,也不会完全被看到,赶快到教室去吧」
C班在走廊的前头
这里是楼梯旁边的H班,所以其实得走过五个班级才行────
「咦────?」
突然地,一阵头晕
伴随着呕吐感往全身袭来
「啊────咕」
胃部在蠕动
感觉一下翻转了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
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啊────啊、咕────………………!!」
明明气温一点也没变化,却只有身体异常地发热
「────这是、什么啊────!?」
脚不听使唤
身体使不出力气
就像砂漏一样,我什么都无法做地衰弱着
每次呼吸,体内的东西就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咕───、唔…………!」
很难呼吸
喉咙好痛
走廊,不,是校舍内的氧气都不见了吗
我像被痛苦的肺部催促着一般,下意识地走到墙边打开了窗户
「什────」
意识冻结了
在这太过异常的状况下,我连混乱都忘了
───窗户外
校舍周围,是一片赤红
学校像是被割据了一样地,被红色的世界笼罩
而校舍,就是完成这红色天幕的祭坛
然后,我总算
接受了这情况就是”那东西”
「────!」
我离开了窗户
用理性控制着无力的双脚,进入了眼前的教室
这就是,”那东西”的结果
没有学生是坐在椅子上的
所有学生都倒在地板上,原本应该在讲桌前的老师也是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着
还没有人死
他们只是无法站起,就这样渐渐腐朽
他们倒在地上的悲惨模样
甚至让人连想到了,四散的**
「啊────咕────」
呕吐感加强了
但我还是保持着冷静
观察着倒地的学生们
呼吸困难,但还不是没办法呼吸
只是体力正在衰弱而已,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
然后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一样
「───皮肤、在」
在溶化
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
应该是有个人差异吧。有些特别衰弱的学生,皮肤开始溶化了
黏稠地
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像死鱼般的眼睛
「────────」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景象的
「────────住手」
这是地狱的景象
这种东西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就叫你、住手啊」
所以,比恐惧更强烈的
愤怒,支配了这身体
「……!」
左手在痛
手背上刻的令咒,让我知道了”敌人”就在附近
「哈、啊…………!」
我呼吸慌乱地跑着
脑中已没有了理智
「唷卫宫。你比我想的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怎样,你喜欢这表演吗」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3:06
走廊前端
在C班教室前站着的是,间桐慎二
手在痛
令咒在告诉我,站在那边的男人就是元凶
「────这是你干的吗,慎二」
我无法顺畅地呼吸,跟慎二保持一段距离地瞪着他
……是很满意我这样子吗
慎二夸张地张开双手,在红色的走廊上大声笑着
「正是。知道你到了之后,我马上就发动结界了。要抓好时间很费
工夫的喔? 因为太早的话你会跑掉,太晚的话又会跟你见面啊。以我
来说,我只是想看卫宫脸色苍白的样子,不想弄出无谓的纷争嘛」
「───是吗。说有话要说,也是骗人的吗」
「话? 话是现在才要开始说的。我得让远阪知道,我跟你哪个比较
优秀,也得向卫宫因为说谎而道歉呢。看。虽然没对卫宫说,但学校
的结界是我铺的喔」
慎二好像觉得很好笑似地笑了
「────────」
然后
我也,真正地了解了
「啊咧? 没有我想的惊讶哪。怎么,我明明说了这结界不是我做
的,卫宫也没有相信啊。……啊哈,不错不错,你也有不相信人的时
候啊!」
高兴的笑声,像锥子一般刺进我的头部
「────────」
要说的话,我已经非常惊讶了
我的觉悟,只有到设下这结界的主人是慎二或是另一人而已
只是如此
这种天真希望的结果就是这样
在那时───知道慎二就是主人的那时,我就应该想到会这样的
所以,这是我犯下的错误
「……慎二,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东西。你说不想战斗也是骗人的吗」
「不是,那是真的啊? 我也没有想去发动这种东西的。这只不过是
交涉用的材料喔。如果有这炸弹在远阪也不会轻易袭击我,如果有个
万一还可以当最后王牌喔」
「……是吗。可是远阪说过距结界发动还需要几天。是她看错了
吗?」
「哼,真像远阪的意见。不过啊,虽然结界没完成但形体早就做好
了喔? 只是要发动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因此效果会弱一点0这样
要杀一个人也得花几分钟吧」
「─────住手」
呕吐感已经退去了
我明确地盯着慎二,说出了这句话
「住手? 住手什么? 你该不会说要我停止这结界吧? 我可做不
出把发动了的东西收起来这种浪费的事啊」
「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令人不爽哪。你在命令我吗? 这可是我布下的结界喔。能决
定要不要停止只有我,想要我住手的话至少得跪下来才说得过去不是
吗? 真是的,不管藤村还是你,都不晓得自己的立场哪」
「───喂。你说藤姐怎么了」
「咦? 啊啊,藤村啊。这结界发动后啊,那家伙还能动喔。其它人
都倒成一团了,还一个人站着的喔? 然后就走到没有倒的我面前,叫
我去叫救护车哪。好了不起呢,这就是教职人员的典范吧?」
「可是我可不能叫那种东西来,也不想去叫啊。不过藤村那家伙还
是紧抓着我很烦人,我把她踢飞后就动也不动了呢! 哈哈哈、那家伙
这样应该会第一个死掉吧!」
「────────」
我完全地转换了
虽然远阪说过按下脑中的开关,但不是那种转换
卡锵一声
在脑中扣下了扳机,身体内部完全转换
「────我再说一次。停下结界,慎二」
「你真是搞不懂啊。你越说我越不想停下来。那么不爽的话就用自
己的力量停下来给我看看啊,卫宫」
「───是吗。那么,就简单了」
也就是说
在解决这结界前,要先解决你
身体飞跃而出
体内如火般发热
我跟慎二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尺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要一瞬间就可越过
我的身体内,充满了无法与装上魔术回路时比较的活力────
「哈、你真的是个笨蛋哪────!」
黑影蠢动着
原本沉淀在走廊角落的黑影,化为实体骚动着
全黑的刀刃
像断头台一般,将接近慎二的东西砍倒
「────────」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魔术
奔驰而来的黑影有三个
这种程度────
───> 止??必要????……!
────没有必要停下来
不管那黑影有着什么威力,只要没中就毫无意义
三片刀刃破风而来
「────、笨的人是你啊慎二……!」
这种东西,跟Saber的一击比起来真是太容易闪避了───!
「什……!」
我从交错的黑影缝隙间穿过
一点危险也没有
我在那黑影上,完全感觉不出异样
那就没有问题
Saber教过我,只要不是让你有直觉会死的事物就不要犹豫
「慎二────!」
我踏前
没有黑影保护慎二
还剩几步,只要再踏前三公尺就───
「住手、别过来……!」
慎二逃了
在我朝他背上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
我全身感到一阵寒意,连忙缩回手
切过空间的轨迹
黑色的刃物,切过我刚才还在的空间
「……!」
我停下脚步
是从那里出现的
我眼前的是,连走廊上邪恶的赤红相形之下都显得无力的,不祥的
黑色女性
「啊────」
理性因为恐惧而停止
会被杀
虽然不愿想象,但自己悲惨地被断头的样子,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
与刚才的黑影天差地别的,压倒性的死亡感
「很、很好Rider……! 别客气,那家伙就随便妳了……!」
Rider消失了
我────
───> ……战????????
「唔────!」
我连忙后退
现在很危险
首先要重整姿势,然后再让慎二停下这结界────
「啊……!?」
我连发生什么事都无法理解,只是拼命地后退
「哈啊、啊、啊…………!」
眼前因为恐惧而一片空白
我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抬起了手,保护住头部
「呜……!」
有刃物刺在手臂上
削过骨头的声音,宣告了下次就是必杀
「啊、咕────!」
我逃了
没有转身的时间
我用两手护住要害,拼命地向后逃窜
「咿───呀…………!!!!!」
刃物发出刺耳的声响,切裂我的身体
眼前被由自己身上喷出的血雾给覆盖
而在那瞬间
Rider以无法辨识的速度逼近
「咿…………!」
每次被砍到时,我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但我还是拼命地,在可以一次杀死数十人的攻击下逃命,不停地往
后退
「哈────哈啊、哈啊、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承受着Rider的短刀的,是我的手臂
衣服已经碎裂,手上满布伤痕
但还是能当做盾牌吧,我拼命地挡着朝头部、眉心、心脏放出的一
击
不是以我的意志
而是身体因为不想死而对Rider的攻击做出反应
「啊────啊、哈啊────」
肺部早就无法呼吸
我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死亡感所逼迫,不停逃跑的野兽罢了
之后等着我的,只有力尽被杀而已
「咕────啊、唔────!」
所以她就说过了啊
不要跟从者战斗。卫宫士郎是无法与其战斗的
听了她这话,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明明现在就必须
尽快抓住慎二,解开这混帐结界的,我还在干什么────!
「妳在做什么啊Rider。够了吧,赶快杀掉他啊。反正那家伙什么
都做不到的」
慎二的声音在夸耀着胜利
Rider点点头,突然大幅举起短刀
───准确地朝头顶而来的一击
我根本无法闪避
顶多只能尽力避开要害而已
「唔…………!」
───短刀刺在肩膀,锁骨的下方
突然传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咋舌声
「咦……?」
怎么回事……? Rider的短刀尖端,刃口破裂了───
「……真惊人。我的刃物是杀不死你的」
Rider停止了动作
而当我在思考,怎样利用这唯一机会的剎那间
「────那么,就请你摔死吧」
我受到如铁锤般的冲击,飞出了窗外
「啊────」
只是腹部吃了一记回旋踢而已
这样就让我飞了出去,撞破窗户飞到空中
这里是三楼
本来就算不管我也会失血而死的,再从这高度落下就会当场死亡吧
不,一般来说,在受到可以把人踢飞数十公尺的那一击的时候,就
应该死了吧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3:24
「啊────啊」
我伸出手
是我还没落下吗,还是死前的错觉呢
我的身体,还留在空中
「啊────我居、然」
我像是要做些什么地,拼命地伸手
天空一片血红
校舍在咚咚地鼓动,像生物的胃一样
───我要就这样
眼看这一切发生而死吗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死掉吗────!
「我居、然────」
我不甘心地咬牙
赢不了的。连战斗都无法战斗。我明明知道的,却还做错
我没有理会身上的痛楚
只是愤怒的快要发狂
───大言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
不让Saber战斗的结果,就是这样
「────」
我是笨蛋
我一个人谁也救不了
真的要让这战争结束的话,我该做的事,是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的
那家伙说过了
想要不跟任何人争斗、不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吗
当注意到自己的错误时,首先应该决定要改正什么、要责备谁
───然后
在我像是要抓住天空而伸出的手臂上的是,正等待我下令的令咒
───
───>?????召唤??……!
「─────来吧」
我像祈祷般地念着
我的生命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为了阻止这残酷的事情
「不───过来、Saber─────!!!!」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唤着自己的剑
令咒消失了
而空间,也同时出现扭曲
那就跟字面一样,是魔法吧
披着银色铠甲的Saber,像是冲破空间上的波纹一般出现了
「呃啊………..!」
我背部撞击到地面上
「啊────啊、啊───…………!」
呼吸停止
内脏因为落下的冲击而一起移位了
肋骨有几根断裂了吧,正好刺进去了
「啊────唔────」
即使如此
我的身体也没有报废,染满血的两手也没有碎裂
「士郎……!」
……Saber跑了过来
我振作起没有感觉的两手,想办法站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
事而站直身体
「没有说明的时间了。妳能了解状况吧Saber」
「请等一下士郎。我能了解,不过在那之前你的身体────」
「Rider就拜托妳了。只有妳能打倒那家伙」
「不行,要先治疗士郎的身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对。还有更应该先做的事吧」
跟我比起来,现在必须尽快打倒Rider跟慎二
没有比这更应该优先的事了
「不过、这样子你会」
Saber只关心着我
……要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吧
但是我没时间争论
要是Saber不愿意的话,就只有用第二个令咒了
「唔…………」
是我的决心传达给Saber了吗
Saber无奈地同意了
「我知道了。主人,请指示」
「打倒Rider。我会对付慎二」
她不说话地点点头,然后就如旋风般朝校舍疾奔
───冲上楼梯
Rider跟慎二在三楼
从令咒的反应就知道慎二还留在那里
在爬上三楼的瞬间,爆开了火花
「Rider吗……!?」
虽然我没看到,但好像是Saber注意到从头顶奇袭的Rider,把她
的攻击弹开了
「───士郎,我会在这打倒Rider。你去将Rider的主人……!」
不用Saber来说
Saber是不会输给Rider的
这是我跟Rider战斗后,对她的力量有了些感觉而有的确信
Saber的战斗能力,超越Rider许多
「交给妳了……! 不过不要追Rider太紧,只要阻止慎二这就结束
了……!」
我跑过Saber身旁
Rider致命的短刀间不容发地朝我而来,而Saber的一击则将Rider
本人都打了回去───!
我在走廊上跑着
视线的另一端,是慌张的慎二
「……空手还是不利哪────!」
要做武器的话就需要长条状的东西,像是───这柜子里的拖把就
可以……!
「────同调,开始」
我边跑边注入魔力
是因为没有杂念吗,还是因为没有做多余事情的体力了呢
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将塑料的拖把”强化”了────
黑影鼓动了起来
我明明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却完全没有迟钝
再加上,我现在有武器
那么
已经连躲都没必要躲了
我用拖把将袭击而来的黑影一一打碎
虽然拖把断掉了,不过毕竟是临时造的武器,这也没办法吧
而且,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慎二────!」
「咿────!」
我从正面打向慎二
从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传来了几乎要让人昏过去的痛楚
我揍向慎二的腹部,顺势把他压到墙上
「咕、你这……!」
慎二想把我的手拉开
而我立刻把他的手踢开
────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把他被踢开的手压在墙上,就这样折断了
「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慎二的惨叫,已经听不清楚了
「────唔────」
……糟糕
一放松就好像会昏倒一样
要趁手脚还能动的时候────
「咿……!」
我抓住慎二的头发,压到墙上
「───要惨叫等会再说。现在马上停下结界,慎二」
「别───别、别开玩笑、谁要听你的」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慎二的喉咙
沾满衣服的血,染上了慎二的身体
「那就只有先把你结束掉了。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喔。赶快决定」
我在抓住喉咙的手加强力道
───是因为魔力在体中循环的关系吧
像这样的颈子,好像可以轻易地折断一样
「哈───少来了。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而、而且我还没杀
人喔。只是从大家身上分一点生命而已────」
「───我知道了。永别了,慎二」
我开始用力
没有犹豫
只是,有着些许同情
因为慎二没有学到,魔术师在杀害魔术师时,是不会犹豫的───
这是身为魔术师的基础
「等────等一下! 等一下、我知道了、是我输了卫宫……! 我
马上停下结界、我会停的……!」
「………………」
我放松了加在他喉咙的力量
「───哈啊、哈啊、哈啊……可恶、蛮力挺大的。……喂Rider!
把鲜血神殿停下来! 主人的性命很危险啦……!」
慎二朝远方的Rider叫着
「────────」
Rider没有回应
不过,Saber听到后退开了一步
Rider垂下短刀,稍微动了动嘴唇
「……这样就好了吧。这结界好像是特殊的,在架过一次的地方就
不能再轻易地架起了。……我不会再在这里张结界了,把手放开啊」
「怎么可以。既然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话。───慎二,放弃令咒
吧。这样就不用再跟你战斗了」
「什───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没有令咒的话就不能
让Rider服从了。这样一来,我───」
「这样你就不是主人了吧。那就到新都的教会去就好。那里好像是
保护退出战斗的主人的地方哪。……不然呢。难道你说为了自保才张
结界是骗人的吗,你是为了胜过其它主人才架出这种结界的吗」
「……我可没那么说喔。我只是想说,当上主人,让从者服从的话」
以为这样,就是当上魔术师了吗
……不过那种东西,就算当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此为止了慎二。你不放弃令咒的话,我就把你的手切断。
这样你就没有当主人的资格了哪」
「啊……? 把手切断……?」
慎二像是觉得很疑惑地歪着头
那不是在演戏,慎二好像是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
「不,我是说────」
「士郎、退开……!」
是Saber的声音
是因为在道场辛苦锻炼的结果吧,我的身体对于Saber叫喊的反
应,比头脑还来得迅速
我放开抓住慎二的手向后跃
在这同时,Rider的短剑挥过我刚才还在的地方
「Ri、Rider……!?」
「───主人请退后。我们要从这场所脱离」
「士郎、退后……! Rider打算把本来维持结界的魔力全部解放出
来……!」
「……!? 解放魔力……!?」
Rider的样子的确很不寻常
不管是本来应该跟Saber对峙的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她全身
散发的寒气,都显示了跟之前的Rider不同层次的威压感
「Ri、Rider……!? 妳在想什么啊、连卫宫的从者都赢不了还要
做什么啊……!」
「是的。我的确是比不上Saber。不过请放心。我的宝具能够凌驾
其它从者。不管对手是谁,都阻挡不了我的疾驰」
Rider举起了短刀
「什────」
在场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
怎么回事,Rider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口气割开
……鲜血飞洒而出
从身上包裹着黑色装束的Rider脖子上,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妳────妳在、做什」
连身为主人的慎二,都因为Rider的举动而屏息
就算从者的能力超越人类,那也是致命伤
Rider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大量失血而消失不是吗
「……!?」
不过,那只是不知情人们的多余担心罢了
飞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着阵形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
连看都没看过的纹路
散发出连比喻都无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图形
……是从Rider身上生出的,强大的魔力凝聚体
刚才的结界,跟这魔法阵相比就像是骗小孩的东西
「什……!? 身、身体被压、迫────」
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吧
我的身体像是被强风压迫一样,一点点地退后
「士郎、快离开……! Rider打算使用宝具、待在那边会被卷进去
的……!」
有须秀树
发表于 2007-7-12 16:23:41
Saber说着把我拉开
她一边保护着我,一边跟Rider的魔法阵对峙
「───想要逃吗Rider。要想连自己的主人都卷进去的话,我就
只有在这里把妳送到另一个世界了。我不会让妳使用那种宝具的」
「……呵呵。怎么会,守护主人是从者的责任对吧。我只是要带主
人一起逃走罢了。不高兴的话就请追来吧Saber」
「不过───那也要在妳看了这个后,还有心要战斗才行」
───我听到了鼓动声
Rider的头发,伴随着仿佛像是撕开肉体一般的声音,飞扬了起来
───
「唔…………!」
「士郎、蹲下……!」
我被Saber拉着手倒在地上
爆炸声与闪光
我在狂风中闭上了眼
但是,即使闭上眼我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有个白色的物体飞过
有个像是巨大的光箭一般的物体,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冲过了走廊
────
「────────」
当我抬起脸来,眼前的是凄惨的破坏痕迹
看不到慎二跟Rider
……刚才的光并不是朝我们而来,似乎只是要脱离这里而已
「唔────────」
伤口在痛
原本在脑中敲下的扳机又消失了
体内奔走的热度,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士郎……?」
连Saber的问话,都听不到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落入了空白的黑暗中
……我做了那个梦
这个梦对我而言,就是『死』的映像吧
所以当我接近死亡时,这个我不想看的景象就会复苏
尸体堆积如山
人们逐渐崩溃
这时,每个人都在求救,又每个人都没有得救
那是很痛苦的
很痛苦很痛苦、连活着都很痛苦,甚至让人觉得干脆死掉还比较轻
松
我意识朦胧地,不带什么意义地伸出手
不是为了求救而伸的
只是,在我的最后
觉得,天空好远哪
然后意识逐渐消失,抬起的手也落在地面上
……不
本来应该,会落下的
大大的手,握住了我无力垂下的手
那家伙在那场火灾中,只是想要救人地跑了进来,然后找到了我
……我还记得那张脸
那男人的眼睛在流泪,因为找到了还活着的人,而从心底感到高兴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过高兴了
甚至让人觉得,被救的不是我,而是那男人吧
然后
男人像是在感谢什么一样,让就在死前的我都觉得羡慕地,把我这
个陌生的小孩救了出去
───那就是转机
接受死亡的软弱,转变成了想要活下去的坚强
空空荡荡的内心,被得救的喜悦给填满了
我为了不放开男人的手,用尽力气动着手指,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之后,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与救了自己的男人见面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
在那之后,卫宫士郎只是在切嗣身后追赶着而已
只想着要变得跟那家伙一样
并不是因为被他所救
只是因为忘不了他当时的脸,想要承接那幻影罢了
我以此为目标地奔跑着
在心底的某处,不让别人注意地梦想着
没错───我抱着的希望
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当时的切嗣一样笑着的话,那会是多
么大的救赎呢────
「────────」
……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客厅
时钟的声音,觉得更吵了
我好像是睡在地板上,抬起手来,看到两臂被绷带一圈圈地包了起
来
「────外面,好暗呢」
我撑起身体
时钟指着晚上十点
「───什么好暗啊,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醒来后该先说的不是
那个吧?」
「───远阪。怎么,妳在啊」
「什么我在啊。我可是在你身旁一直照顾你的,你这态度还真过分
哪」
……是这样的吗
那就很对不起远阪了
「抱歉。我头脑好像有点僵硬。没办法顺畅地想事情……总之谢谢
妳,远阪。又让妳照顾了」
「────算、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士郎也受了那么重
的伤,意识会模糊也是当然的嘛」
「……那,有没有哪里痛的? 虽然外伤是合起来了,但内部还不知
道。有异状不处理会很糟吧?」
「────没有。虽然很疲倦,但不会痛。只是,总觉得───」
感觉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
「────! 远阪、学校呢!? 我在那之后怎么了……!?」
「没事的,请放心吧。学校那边有绮礼去支持了。走廊的修补和事
后处理就交给那家伙了,所以不用去想也没关系。他好歹也是神职人
员,不做点事会遭天谴的」
「───那家伙? 那学校那边」
「没有出什么大事。虽然很多学生被送到医院,但性命好像是保住
了。大家都说是营养失调,要在医院休息两三天」
「────是吗,那就好」
太好了
虽然解除结界的有点晚,但还不是赶不上
一放心下来,全身就失去力气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靠在墙上
「……那我的身体,也是言峰治的吗? 就算是远阪,也治不了那么
重的伤吧」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你自己治好的喔。跟Berserker那时候一样。
伤口自己就合起来了的超强回复力……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怎么可能记得。我自己也搞不懂啊。在跟Saber订契约前,我的
身体可是很普通的喔」
「……哼─嗯。说不定祖先是蜥蝪什么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啊。别用认真的表情说那种恐怖的玩笑。我也很不
舒服喔。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变成什么东西了」
「这不是很好? 不管怎样,你都因此而好几次死里逃生了嘛。都已
经二次得救了,就算当只蜥蝪我想也很划得来喔?」
「……远阪。欺负重伤病患很好玩吗」
「现在不是重伤病患了对吧。算了,总之先去向Saber道谢吧。虽
然原因不明,但士郎的身体会这样也是托了Saber的福嘛」
「────啊」
被远阪一说,我混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
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被她所救、需要她的我,有着必须尽快告诉她的话
「咕────」
我立刻站了起来
身体的关节果然还是会痛,但这种事不必在意
「远阪,Saber呢?」
「在道场。我要去房间拿行李了喔」
远阪脚步轻盈地走向别栋
「痛……」
关节在发疼
我咬牙忍耐着,加快往道场的脚步
走到了道场
Saber一个人,像是在冥想一般正座着
「士郎……!? 你醒来了吗!?」
注意到我进来的Saber,很快地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我
「抱歉,刚刚才醒来。那,Saber」
「什么抱歉! 我有像山一样多的事要对你说……! 不管我而自己
赴敌人之约、还想要一个人战斗、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
「你知道,这每一件事都是会直接导致死亡的愚蠢行为! 不、实际
上你是差点就死了。像这样让我着急你很快乐吗……!」
「啊────不是、那个」
「什么! 如果只是半调子的解释我可不理会。今天一天,我要好好
听一下你的想法!」
Saber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样地逼近
虽然的确是很有迫力,但怎么说,看到Saber表露出这么多的感情,
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会好好说的。那就谈一下吧,Saber。我身体已经
没问题了」
「咦……士郎,伤口好了、吗」
「啊啊,好像是。总之是活下来了」
「是吗───太好了」
刚才的气势不知道跑哪去了
Saber像是从心底感到放心地松了口气,像在祝福我的平安一般,
温和地笑了
「────────」
……觉得心痛。原来我让原本没有表情Saber,不安到了会露出这
种表情的地步
我并没有去信赖她
即使如此,她还是接受我为她的作战伙伴
「────────」
……我是,笨蛋
连这样纯粹的信赖都没注意到
连让她战斗这么单纯的信赖,都没有给她
「Saber」
我自然地开口
对着过去只要对看就会不好意思的人,真的非常自然地,从正面看
着她
「……什么? 有什么事吗,士郎?」
「────抱歉。我是,笨蛋」
我鞠躬
「什……士郎,请不要这样。刚才只是说得过头了。虽然我的确有
生气,但你没有必要道歉────」
「有。身为伙伴,向Saber道歉是当然的。抱歉让妳担心了。以后
只要有Saber在,我不会再一个人战斗」
「────士郎,那」
「啊啊。Saber,把妳的力量借我吧。我一个人赢不了其它的主人。
对我来说,妳的帮助是必要的」
「……那么,你就是承认过去的行动是错了吧? 士郎身为主人应该
尽力在后方支持,战斗是我的责任」
「────────」
……不对
只有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错
我现在,也不想看见Saber受伤的样子
因此我过去才不准她战斗
……错的只有这点
因为如果决定要跟她一起战斗,我就应该全力的保护她────
「……不。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Saber要保护我的话,我也要
保护Saber。我没办法,只让Saber战斗」
「────────」
……Saber没有回答
道场里飘着冰冷的空气
「────────」
……即使如此,只有这点我不能让步
既然这样就只有拜托到Saber答应为止了。当我这么想着而抬起头
来时
「……唉。这么顽固,还真像你呢」
「咦……? 那个、Saber?」
「真是的,到现在我也不必回答了吧。我是你的剑。除了我,还有
谁能成为你的力量呢,士郎」
这么说着,Saber伸出了左手
「────────」
我想不出什么适合的话语,握住了她的手
……确实地相握的感触
从相遇后经过数日,我们总算───订下了,真正的契约
「? 你们两个,在握什么手啊?」
呃
为什么妳这家伙会刚好在这时候出现啊……!
「────」
我跟Saber慌慌张张地放开手
「? 有点可疑喔。该不会背着我在讨论作战吧?」
「不,不是那样的。那个、只是为了观察主人的身体健康,在量脉
搏而已」
「────」
我呆住了
Saber说了个非常奇怪的谎
……不,话说回来,为什么连Saber也慌慌张张的
「嘿。真特殊的量脉搏方法呢」
远阪好像很不可思议地看着Saber
是因为不习惯说谎吗,Saber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可疑了
……这时候不帮忙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奇怪的
「喂,有什么事吗远阪。妳刚刚不是说到房间拿行李的吗」
「啊,对对。来Saber,这个给妳」
「谢谢。麻烦妳了」
远阪把一个手提袋交Saber
……收下袋子的Saber,很稀奇地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这是最后一件了所以要小心喔。就算是强制召唤,强迫武装的话
衣服也会破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突然,没有想到那边。不过,凛还有着同样的
衣服真是太好了」
「嗯。设计很单纯,像制服一样嘛。绮礼那家伙,都只塞给我一些
俗气的衣服。……算了,反正是跟我不搭的衣服所以也没关系。不过
为什么一定要这件衣服啊,Saber」
「───嗯。因为士郎说过很适合我」
……哈啊
虽然不太懂,但那好像是Saber的第三件衣服
因为我家没有女性衣服,于是Saber就跟远阪借衣服了
「…………」
可是
这种女性话题,要是在我不在的地方讲我会很感激的
我也是男人啊
难得说点认真的话,一下变这种话题不就会让人脱力了吗───
然后,因为没什么事可做,我被远阪跟Saber逼着去睡觉了
虽然意识恢复了,但我的身体却还是重伤
被Rider切割过的两手,本来是必须从手肘切除的重伤,而且从三
楼落下的身体也是满布伤痕
不管有多少事情要想,现在得先睡觉让身体治好,这好像是她们共
同的看法
「………………」
不过,我跟慎二必须尽快做出个了结
慎二是毫不犹豫地发动那结界的
我也知道,放着这种家伙不管是有多么危险
「…………可恶……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
眼前像是晕眩一般的空白
……恢复的只有头脑而已
一躺下来,还没痊愈的身体就渴求着睡眠
「……明天……到了,明天────」
……到明天就不能像这样休息了
就算身体还没治好,也必须要抓到逃走的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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