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6-8-12 06:29 编辑 <br /><br />我和泉泉在认识的第三天里开始同居。大家都说,我和泉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也爱着他,因为他高大英俊,对我又体贴入微。
在我们同居的第37天,泉泉有一个机会可以到美国去深造,为期一年,而且这中
间不能回来。
我无法阻止泉泉,因为那是他的前途,可是我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失落,难道我要
为一个相识才几十天的男人等待一年?就在两个月前,我已经过完25岁生日,而一个
25岁的女人,又有多少个一年可以等待?
泉泉走的时候,不要我去送他。他说,不要我走一个人回程的路。
通常,这样的剧情,都会下一些雨。可是那天,一点雨也没有下,天晴朗得让人
发慌,我像一个睡在手术台上被施了麻药的病人,任离情别绪分割我,却一点疼痛也
感觉不到。可是到了夜深人静时,我又恍如那个已过了麻药镇痛期的病人,开始越来
越深切地感觉到寂寞和疼痛。
头几天里,泉泉每天都打电话来。我每天最希望的是他来电话,最害怕的也是他
来电话,因为,他的电话一来过后,这一天也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过了一阵子,泉泉的电话少了上些,因为越洋电话费太贵。
认识泉泉,是在一家叫做“疯狂岁月”的小酒吧。我刚刚被一场恋爱淘汰出局,
刚刚学会喝酒,刚刚想放纵自己。
我通常晚上9点来这里,化着诡异的妆,穿着妖娆的衣服,然后叫上一杯酒,点
上一支烟,泡到凌晨三点左右,再踩着早晨的露珠回到租住的房子。进了屋,踢了高
跟鞋,洗尽铅华,换上红白格子的棉裙,坐在电脑前继续我未完的小说,在别人的故
事里流着泪。锦衣夜行的女子,很寂寞。
泉泉是在看到我的第三秒走向我的,他用两秒钟的时间把他修长的身体安置在我
的左侧,然后目不转睛地注视我。我没有偏过头去看他,因为书上说女人的左半边脸
是最漂亮的。第十秒,他说:“嗨,你好,我叫泉泉,你呢?”
“百合,”我偏过头,看到泉泉的脸在桔红色的灯光下闪着年轻的光泽。
“我对你一见钟情。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泉泉微微扬起下巴
说。
“你还没有问我同不同意啊?”我不禁笑了起来---一个自恋的男孩子。
果然,接下来4杯酒的对话里,泉泉像数星星一样地告诉我他所恋爱过的女孩子
并且反复声明都是那些女孩子一厢情愿爱上他,纠缠他的,他一直是被动而无奈的。
话虽然说得有些无奈,但却止不住语气里的得意。
我并不用心去听他的故事,一边任他的话有一搭无一搭地在音乐的间隙里飘进我
的耳朵里,一边抽着烟,和男dj眉来眼去,故意在泉泉面前肆无忌惮地到处搜寻帅哥
。也许,这样做是为了表示我对泉泉的不以为然。因为这样的游戏,谁先放低自己,
谁就输了。
泉泉对我的会合不悄一顾,他竟然说:“我敢打赌,你已经爱上我了!你只是在
用无情掩饰爱情。”
那天晚上,我随泉泉去了他的小屋。这个城市流行一夜情。
当然,我懂得一夜情的黎明,是最最尴尬的时刻,所以决定要在阳光照到彼此的
脸之前醒来并离去。
睁开眼的时候,不由地惊叫一声,泉泉正托着腮坐在床边看着我睡觉,天才蒙蒙
亮。
“醒了?吓到你了吧?我刚才出去跑步时,买了早点回来,还有这个--”泉泉
从身后拿出三朵玫瑰,上面还带露水,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妖艳的玫瑰了。
我穿衣服的时候,泉泉就在房间里端盘弄盏起来。他裸着上身忙碌着,皮肤在早
晨柔和的阳光里,闪着诱人的光泽。他的身体和他的脸一样的好看-自恋的男孩子总
是有他的本钱。
一股软软的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泉泉回过头时正好看我愣在上,眼神迷离。他走
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搬过来住吧。”
于是,我就搬过去住了。
泉泉实在是一个好情人,不厌其烦地送玫瑰给我,不厌其烦地在夜里对我说:
“我爱你”时常在夜里醒来时,看到泉泉总是用他的双臂环着我的身体,这样的睡姿
充满了对我的依恋。他熟睡的脸在夜色里清纯可爱。有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浪漫而可爱
的情人?
如果不是因为朱泉泉的出国深造,也许,我和他真的会永远。
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也慢慢地开始为自己找乐,于是,我去学上网了。在
沉倾诉了我一次次的爱情和一次次的失落,以及泉泉。这是一种安全的倾诉,因为程
沉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他总是静静地听着我对他的长篇的倾诉,从不打断我,偶尔发
表一点他的见解。
程沉是一个智慧的男人,他知道怎样去挑起我的倾诉欲望。
这样的谈话了几次之后,程沉的彬彬有礼撩拨得我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欲
望。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她们厌恶动手动脚的男人,却又喜欢挑逗柳下惠般的男人
动手动脚。
终于,我忍不住在网上问程沉:“为什么不邀我去你的住处?”因为很巧,我和
程沉在现一座城市。
“我喜欢的女人,我是不会轻易动她的。”程沉回答。
接到程沉的电话,是在第二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拒绝。接下来的日子
我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病人一样,完全沉醉在程沉给我的虚拟的吸引力里,不能自拔。
可是,一想到远在美国的泉泉,我就无比地自责。
然而,就在一个星期以后,我见到我的泉泉,他还是那样英俊,那样让我心动。
可是他看到我的眼神却很冷淡。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她一点也不漂亮,一点
也不年轻,可是,她却可以把我的泉泉带到美国去。
我打程沉的手机,断断续续地向他讲述一个故事。
程沉很安静地听完,然后坚定地说:“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我要你!”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有见到程沉。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程沉。我茫然地往他
要来的那条路上走。走到一半的路程时,我看到程沉在电话里叙述的他的车,可是
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半个小时前,一个男人超速行驶,撞上对面而来的大卡车。血泊中的男人手里
还攥着一个红色的戒指盒,看起来,好像是急着去向女友求婚。
我的眼泪一不小心就流了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