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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12 06:28 编辑 <br /><br />她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个短消息,“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不想再见你了,以后你也见不到我了。”奇怪的是我失去了一段我曾以为是最宝贵的,并愿意努力维护捍卫的感情,居然没有特别的伤心。大概是麻木了吧。
冷却的火山又被扒开来。深深的海底被翻开来了。记忆深处最幽幂的橱门轰的被拉开,飘出尘封已久的熟悉的气味。
我住在她读的那所高中的巷子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已经读初二了。那年我15岁。
我常在他们学校踢球。那天如果不是看到她,就与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我们在跑道上踢的正爽,不知谁一脚把球踢到了操场中间,我跑过去捡,莫名其妙的就滑倒了,坐在操场中间,惹的一群上体育课的女生笑的花枝乱颤。我窘迫极了,一抬头,就看见了她的脸,不记得谁说过的“喜欢上一个人也许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但要忘记一个人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现在想来真是精辟。
踢完球,我抱着球回家,正好她们放学,我在一大堆人中居然又看到她,她穿件白棉布裙子,一个人低着头。我追上去,跟在她的身后,甚至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淡淡的香味,没有勇气上去和她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只到她走出了那个长长的小巷,我也到了家门口。 那以后我去她们学校踢球的次数更多了,但由于心思不完全在球上,大家都不愿意和我一起踢了。我总在放学的时候离开,只希望可以看到她,只是看到她,心里就会很开心。经常可以跟着她走过好几条街,我知道跟踪一个人很不好,但当时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接近她。这些她是不知道的,她总是自得其乐,这里看一看,哪里瞅一瞅,性格里似乎有孤独的天性。
后来我上了高中,学习很忙,几乎快记不起她的时候。她却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她到我所在的学校读高中,而且她的表姐和我一个班,她们常一起回家。绝对不要再错过了,我对自己说,有她姐的帮忙,接近她容易多了,于是我努力去关心她、照顾她,她脾气很不好,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发火,甚至咬了我好几次,完了又会大哭。后来才知道她继母对她很不好,经常打骂她。
有一天,放了学,我和她坐在公园的草地上聊天,我说出了第一次看到她和每次跟踪她的事情,她哭了,很平静的,眼泪就顺着面颊滑了下来,我们都没说话,过了很久,她突然昂起了脸轻轻的吻了我的唇,我也吻了她,她的唇温柔而苍凉。那是我的初吻,甜甜的,但搀杂一点苦苦的味道,大概是她的眼泪吧!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她突然搬家了,去了临近的一座城市,没有告诉我,没有分别,没有倾诉,没有信件,没有电话,她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从她表姐口中断断续续听到一点她的消息,本来拽在我们手中的线一下子被扯断了,而我却不知道怎么继续。
高三的时候学习更紧张了,高考前听说她不读了,也不参加高考了。
毕业了,大家到处疯跑,成天泡在一起喝酒,打球,象群蝗虫一样把可以吃的东西横扫一空。
在她姐姐家的聚会上我终于见到她了,和一年前差不多,穿着松松跨跨的牛仔裤,一头海藻似的长发散在背后,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只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还是灿烂的。我盯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她脸红了,低下了头。大家在桌子上喝的正酣畅淋漓,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们走了出去,没有任何的解释,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我们只说了点现在,谁都不去提一年前发生的事,她说她现在没事做,天天玩,也要我不要打电话去她家,她怕她妈发火。
后来我到郑州上了现在的学校,一切更加渺茫了,爱情造就了我们这些单身汉的孤单,单身汉是无奈的.
在孤独的校园里,我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想她,我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阴郁隐藏起来,但是在那些所谓的节日,看到成双的男男女女,就会心情低落,失眠的夜晚,我独自走出宿舍门外,我心中的每一条裂缝,都疼痛的出血,只能以往事来填补,那个白棉布裙的女孩不会再出现了,我伸出手,感觉风从我的手指间无声的掠过。我和她上网聊通宵,给她打电话,虽然打十次,最多有一次可以找到她,但还是很高兴,她那时已经在一家酒吧上班了,大一放暑假,我大病了一场,病一好,我就去找她,我去了她工作的酒吧。那是一间很大的disco酒吧,喧闹的音乐和烟草味令人窒息。她和那里的每个人都很熟,很老练的抽烟,喝酒。她在中间休息的是时候上台唱歌,她穿细吊带的短裙,长发半掩着她的脸。一小束幽蓝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声音是甜美的,台下黑暗舞池里是相拥的人影,也许并没有人听她的歌,但她真的唱的很好,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是痛着的。
后来有个男的老和她开半荤半素的玩笑,我看不下去,把她硬生生的拉了出去,她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冲我发火,我一甩手,打了她一下,她就哭起来,在恐惧和疼痛中,她尖叫起来,我就是在酒吧唱歌、跳舞为生,我就是无耻。
我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她奋力的挣开我,往门里跑去。
我找不到她,她又一次象一颗水滴一样,消失不踪。
我打了她,我想,我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她还在酒吧。
我就在酒吧里等她下班陪她吃宵夜,我想给她讲笑话,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我们却都没说话,语言是苍白的。她没笑过,只有她一贯的懒散和颓败。送她回到家后,我没有马上回亲戚家,在深夜的空荡荡的大街上走了一段。冷冷的夜风似乎让心得到了稍许清醒,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是一种平淡的依恋,还是一场欺负激烈的感情。
我回学校以后,她突然和我说,酒吧的环境很复杂,不想干了,想到这里来,和我在一起。我到处联系看能不能帮她找到工作。
等我一切都好了,给她打电话,她却突然告诉我,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不想来这里了。我问她,那我呢?她在电话那头没说话,一直沉默,没有答案,我先挂了电话。
以后她孤独的时候也会打电话给我,叫我陪她说话。她叫我在学校找个女朋友,她不知道我的心都给了她,无力再负担另一个人的爱,她也说她很喜欢我,但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之类的话,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一切都淡去了,但这七年来,我已经深陷其中,无力自拔,我的心被磨的脆弱而坚硬。但现在一下脱离那种没有尽头的思念,居然感觉自己象一个判了死刑的人,又重获自由,也许我的潜意识里早就想放松和解脱吧
什么是天长地久,我不是不等,而是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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