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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12 04:37 编辑 <br /><br />我想,述说历史悠久的故事只能用耳语。当你读它们的时候,也只能有最轻最轻的唇动。
这是我的心愿。
闭上眼睛,手指加额,烟雾缭绕。一切如岁月悠久。我想,述说历史悠久的故事只能用耳语。当你读它们的时候,也只能有最轻最轻的唇动。
这是我的心愿。
我该怎么描述你?文字是漏洞百出的。你说的,我说的,我们说的,无一幸免。一切都是虚构,一切都是决绝,一切都是落英,一切都是瞬间。过去了就无从写起,亲爱。也许有虚构,但别说我撒谎,撒谎一直都是你的习惯,我怎敢哪怕只是用这一次?
我的面前是镜子,背后也是镜子。大大的。我站在其中,光落在我身上,再向四面八方飞溅。没有声音。落泪,恍若梦中,看着镜子里无数个自己,你在我的脑海里,无数个身影。笑若桃花的,一脸无辜的,表情决绝的,一碰就碎的。
像做了一个与水有关的梦。许多年前,一场暴雨。水漫金山。一条痴情的白蛇,斗不过法海的袈裟。你和我站在巨大闪烁的霓虹灯下等公交,说着淡淡的话,顾左右而言他。貌合神离。
下雨了,像这心情,如烟如雾,像这决断如丝如缕。你站得远远的,习惯性地掏出伞,又犹豫地收了回去。我知道,你已经不肯跟我共用一把伞了。你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车来了,你笑了笑,如释重物;我黯然离开,也如释重物。没有最后的拥抱。我坐在车上,一路去了,车窗玻璃上的水珠爬来爬去。
你不知道的某年某月某日。夏天。我在一个叫 L 的城市,反复地拨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内心郁闷,又自我安慰。火一样的夏天。我坐在广场的大理石椅子上,抽着烟,看着不远处音乐喷泉里的水柱起起落落,内心里尽是反反复复。放的是我喜欢的音乐,萨克斯名曲《天堂之约》。我看过那张 CD ,一个手指修长,面庞清瘦的男子抱着萨克斯,在一片掌声中说:“我把这首我最爱的歌,送给我最爱的人。”时至今日,我闭上眼睛,还能清晰想起那乐手脸上陶醉的表情。
可我只想做一个孩子,和那些在喷泉的水柱中穿来穿去的孩子一样。让那些歌变成的水,也落在我的头发上,也落在我的身上,也落在我惊喜的尖叫里。像是欣赏异常短暂的繁华,一对对情侣顾不了夏天的炎热,互相偎依。我开始想你。当风吹着冰凉的水雾落在我仰着的面庞上的时候。
你看,那一支独秀是我的表白,它们在那一瞬间,挣脱了重力,向上,向上。为了你的微笑,接近了天堂。那左右映带是我的关怀,它们虽有点摇曳,你都是它唯一的中心。那百花齐放是我的做过的梦,因为梦里有你,它们才开得那么鲜艳。那此起彼伏的是我的对你的思念,时而浓烈,时而飘忽,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后来,尘埃落定,曲尽人散。你说一切都有命数。你说,《天堂之约》只是国外的一首送葬曲。
我时常想,如果我不爱你了,我还记得什么?我会记得,你曾经对我说:我是爱你的,甚何时空都不会改变。而我回答你:随时间而来的东西,最终将随时间而去。我会记得,你求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而我说的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信,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怀疑。
你看,我还这么喜欢吹牛,还是这么喜欢故作镇定。
可是故事的最后,我们终究还是要说别离。
别了,似水的年华。别了,美丽的你。别了,深夜里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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