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打扮(三)
这张名片比一般的名片要大得多。用粗体铅字密密麻麻印着五个头衔,如相模新土地建设公司常务董事,相模原市公害防治协会理事……等等。二见泽一装着恭恭敬敬的样子,从桌子上用双手接过那张名片,在伯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伯父将口中叼着的烟斗(这是一支英国希尔顿牌的银灰色的高级烟斗),放到了圆桌上,他打开放在圆桌上的组合烟具,取出一支双皇冠牌的哈瓦那雪茄,撕破玻璃纸,用一把金刀在烟尾上开了个口,用纯银的美国杜邦牌打火机点上了火。
二见泽一用羡慕的口吻说:
“常务董事先生,您的生意,看来真是财源茂盛啊。”
确实,也令人羡慕。
“怎么给你说呢,我手中的山林,现在每一坪的最低价也要值五万。原就有十万坪,我卖了一万坪的样子,剩下的我打算等涨了价以后再卖,可是,尽管说我是个大财主,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怪想法,比方说,只要按一下这个电钮,就直通派出所和警察局发出报警,而且,这是一种DFF型双保险制的报警装置,只要哪个坏蛋敢在电杆上切断线,它立刻就会自动报警。”
伯父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请不用担心,我可不是那种……”
“我知道,我知道,我并不怀疑你。怎么样,来一支雪茄吧,这可是高级品啊!”
“谢谢。我比较习惯抽这种烟。”
二见泽一拿出自己的日本憩牌烟点了一支。这种牌子的烟味很接近切斯特菲尔德牌和贝尔梅牌烟的味道。二见泽一在日本香烟中最喜欢这种牌子。
伯父靠在椅子里,傲慢地问道:
“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同昭次认识的?”
“是这样的,读书的时候,临毕业前,我开车出了事故,只得退学,去当临时工,就是当司机,以后我就成了正式的出租汽车司机。”
“你的运气够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故?”
“我把老美的夫人撞伤了。撞断了她的一只脚,好在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人家是老美嘛,所以付了五百万元的赔偿费……那时,辩护律师的费用,是昭次帮我支付的,一共是五万元。昭次既没有限定我归还的时间,也不要我付利息。现在,事故的赔偿费,总算是分期付清了,所以我应该来归还昭次君的借款了。”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真不错,那你就把钱交给我好啦。”
“不过,我还想当面向昭次君表示谢意,可不可以请您将他的住扯告诉我。”
二见译一说完又侧侧身子表示敬意。
“那也行,昭次现在搬到了世田谷的一个叫用贺的地方,也就是用贺小区二段xx号,他家的电话是……”
伯父告诉了他,二见泽一摸出小笔记本,请求说:
“麻烦您,请再说一遍。”
伯父不太高兴地义重说了一遍。
“可是,你为了那场事故的赔偿费,就那么省吃俭用地拼命干活,煞过来的吧?要是我的话,那点钱,卖它个百来坪的山林,也就了事啦。”
说着,他又高兴起来了。
二见泽一回答说:
“反正我是过惯了穷日子的了,至今我还是住在单身公寓里……能不能请您谈点昭次君大学毕业后的情况。”
“那小子也走运了,起初,他在涩谷的一家叫五光欢光的经营旅游业和不动产的大公司里工作,后来让总经理看上啦,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他;现在正一步一步要接替五光欢光公司总经理的职位呢。要知道,总经理倒是有个儿子,可是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直到现在还靠轮椅过日子。”
“真了不起!不就是五光财团吗?”
“嗯,别看昭次那么年轻,现在在公司里地位显赫。你不事先给他打个电话,恐怕见不着他。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名流,还常常见不到他呢。这浑小子,连他伯父都忘了。”
“见到了,告诉他,让他抽时间来给我请安。就谈到这儿吧,我是非常忙的。”
伯父说完就脸转向一边了。
“打搅您啦,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实在对不住,我告辞了。”
二见泽一边说边站起身来,又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就向大门走去。
十几分钟后,二见泽一开着他那抢劫来的出租汽车,穿过世田谷——町田公路,行驶在鹤川附近。
他想到了作为五光财团主心骨的五光观光那家公司,在美国韦加斯城、迈阿密、夏威夷等地都开设有豪华宾馆,而在国内的箱根、伊豆、三浦半岛、轻井泽等地也拥有宾馆、游乐园的大量的别墅建设地,此外,公司还在日本各地设立了零售的公寓住房,甚至还填海造地,为工厂建设提供地基,从各方面获取巨利;另一方面,还在国内勾结政客,在美国勾结黑手党。
骨肉团聚(一)
二见泽一穿过柿生,离开世田谷——町田公路后向右转弯。把抢来的车子开到百合丘公寓区的中间。那片住宅地,正好分成两大片,一面是钢筋水泥的公寓建筑群;另一面是私人盖的小住宅区,二见译一把车开向左边的个人住宅区,缓慢地行驶着,大多数的住户都有车,这时候,周围一片寂静。二见泽一把出租汽车丢在一条小巷里。
他脱去了司机的制服和制帽,换上了西装,提着旅行箱,以一间车库为目标向前走去。
那间车库,是利用梯地挖洞而建造的,它的外面是城墙般的钢筋水泥的护坡墙,以免泥沙滑坡;在车库上面的高坡上,有一家紧闭着所有窗户的住家。
车库里,有一辆老式的,相当旧的赛得里克车,二见泽一通过车窗细看驾驶台的仪表盘,发现它的点火开关并不连接操纵系统。
二见泽一用包着手帕的手,去推汽车的三角窗,那已经不太严密的窗销,开始摇晃起来,终于露出了一条缝隙。
二见泽一在车库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条铁丝,他折弯了铁丝的一端,做成一个钩子,伸进车窗,去挂住司机座的门锁扣。
这样就打开了车门,然后,他又打开引擎盖,接通了电瓶和点火线。
他把旅行箱放在汽车后座上,将汽车推到路上,车头对准下坡路,然后跳上车,关上车门。
汽车依靠惯性向下滑行,当走了百来公尺时,车速大约达到二十公里以上,这时候,引擎就很容易发动了。
他挂上了二档,拉开气门阀,踩了离合器,引擎就轰轰地响起来,车完全发动了。
二见泽一又踩车闸,挂上空档、让引擎空转,最后挂上低档,让车全速行驶。
二见泽一离开了住宅区,又回到了世田谷——町田公路,这时,他又关上了气门阀。油表上显示出只有一半左右的油了。
谁也不来注意这部汽车,二见泽一的车横渡了多摩川,在八环路的立交桥下向右转了弯。
二见泽一沿着八环路朝东京——名古屋公路和第三京滨公路方向走了一阵,来到了东京都**处理场附近,车右侧可以看到它那高高的大烟囱,于是,他打了个左弯。
当车开到马·公苑跟前,一向右转就进入了高级住宅区,立刻就认出了他弟弟二见泽一昭次的宅第。因为,即使在那些高级住宅中,它也是鹤立鸡群,宽敞豪华,庭院中精心栽培的花木、繁密茂盛,从人门望去,只露出了门厅的一角。
二见译一开着车,穿过了弟弟家的门口,开到商业区附近,才停下来,他扯断了连接发动机的电线,熄了火,蹲在车内的地上,卸掉了化妆。
他下车走向公用电话亭,在那里给昭次家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带东北口音的女仆的声音:
“喂!我们是二见泽家里。”
二见泽一告诉她:
“我是昭次的哥哥,弟弟在家吗?在家的话,请他来接电话。”
女仆回答道:
“请稍等片刻。”
片刻后,听到了勉强还能辨认出来的昭次的声音。分手的时候,昭次还是个高中生,所以,现在声音变多啦。
“哥……哥哥!你到底还活着啊!”
昭次高兴得几乎叫起来。
二见译一问道:
“真对不起……一直没有给你们写信……对了,收到我最近给你的信了吗?”
“啊!收到了,那是由町田邮局转过来的。今天我感冒了,没有到公司上班。现在你在哪里?无论如何要见见你。”
“在附近,见了面再详谈。”
“那我等你来。”
昭次挂上了电话。
二见泽一徒步走到昭次的家门口。门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长着红润的脸蛋,系着围腰,看来她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女仆。
“我就是昭次的哥哥。”
“我家主人正等着您。”
女仆打开了大门。
庭院里有一条小卵石铺的车道,弯弯曲曲地,直通门厅。
女仆把二见泽一引到钢筋水泥建筑的主楼的西式客厅里。
昭次已经三十四岁了,面容白晰,身材修长,要是一个不了解他家历史的人,可能会认为昭次是世世代代的名门望族的后裔。
昭次站起来迎接健一,一把抱住了哥哥。
“昭次……”
二见泽健一也用他那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弟弟,此时,他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按捺不住的骨肉之情,他那冷漠的眼中竟微微地渗出泪水。
骨肉团聚(一)
片刻后,昭次有点腼腆地微笑着,放开了哥哥,回到自已坐的安乐椅边,并指着圆桌那边的安乐椅说:“哥,你随便坐吧。”
二见泽一将旅行箱提到椅子旁边放下,就坐在那张椅子里。
这时,另一个女朴送来了掺有法国白兰地的咖啡。那个女仆走后,昭次开口说:
“因为你简直渺无音信,我还以为你葬身在异国他乡了。哥在收到你的来信以前,我一直这么想的。”
“雪莉死后,我可是尝尽了人间的甜酸苦辣。有关雪莉去世的事,我记得是通知过你们的。”
“嗯!”
“我为了有朝一日能衣锦还乡,拼死拼活地干,现在终于出头了,总算能堂堂皇皇来看你了。”
昭次问道:
“你在搞贸易方面的事业吗?”
“啊!我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公司,经营枪支,弹药、射击、打猎方面的商品。这次回日本来,想买点日本造的光学仪器。”
即使对弟弟,二见泽一也不能泄露自己真正的买卖。
“结婚了吗?”
“嗯,娶了一个叫丝苔拉的女人,可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只给我留下了一儿一女……”
“真够你苦的!”
“弟弟看来你生活得幸福、美满。我在町田就听说了,你在五光观光财团身居要职就拿你这个家来说也够富丽堂皇了。”
“是老丈人买给我们的。”
二见泽一笑嘻嘻他说:
“快点让我见见弟媳吧。”
“她现在正在准备酒菜,今天让咱俩喝它个一醉方休,简直没有料到,你能活着回来。你的突然出现,把我的病都赶跑了。”
昭次笑嘻嘻地说着,又突然认真起来。
二见泽一说:
“关于那笔钱,据传闻有五亿多吧?”
“自行车店,老家和老家后面的公寓,一共卖了六亿,哥哥名下应该分三亿,遗产税是抽得很多的,所以,我认为最好分期分批地提走。”
昭次说完后,喝了一口咖啡。
二见泽一说:
“暂时我不要。目前我自己还过得去,今后真正遇到困难时,你再给我吧。”
“这是真的吗?”
“当然。”“零花钱够不够?”
“那么,你就先给我一百万吧,因为我想在日本游玩一番。”
二见泽一说罢甜甜地笑起来。
“那点钱不在话下。免得忘了,我现在就去拿来。”
昭次说着走出了客厅。
二见泽一打开旅行箱,取出一个意大利的带宝石雕刻垂饰的项链,它闪烁着深暗的光泽。
隔不久,昭次杂乱无章地抓了几捆钞票,给了健一。
“保险柜里全部只有这点现金。一百二十万,你随便花。”
“谢谢!”
二见泽一数都没数,就将这些钞票分别塞人自己的裤兜内。
“请把这个送给弟媳。”
说罢就将宝石项链递过去。
昭次嘟嚷道:
“这肯定是有来头的东西啊!”
“这是意大利王族留传下来的东西,据说是十六世纪时制作的。我那死去的丝苔拉,是意大利人的后裔。”
“我老婆准高兴。酒都准备好啦,咱们去日本式客厅吧。”
昭次慎重地接受了礼物。
骨肉团聚(二)
片刻后,昭次有点腼腆地微笑着,放开了哥哥,回到自已坐的安乐椅边,并指着圆桌那边的安乐椅说:“哥,你随便坐吧。”
二见泽一将旅行箱提到椅子旁边放下,就坐在那张椅子里。
这时,另一个女朴送来了掺有法国白兰地的咖啡。那个女仆走后,昭次开口说:
“因为你简直渺无音信,我还以为你葬身在异国他乡了。哥在收到你的来信以前,我一直这么想的。”
“雪莉死后,我可是尝尽了人间的甜酸苦辣。有关雪莉去世的事,我记得是通知过你们的。”
“嗯!”
“我为了有朝一日能衣锦还乡,拼死拼活地干,现在终于出头了,总算能堂堂皇皇来看你了。”
昭次问道:
“你在搞贸易方面的事业吗?”
“啊!我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公司,经营枪支,弹药、射击、打猎方面的商品。这次回日本来,想买点日本造的光学仪器。”
即使对弟弟,二见泽一也不能泄露自己真正的买卖。
“结婚了吗?”
“嗯,娶了一个叫丝苔拉的女人,可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只给我留下了一儿一女……”
“真够你苦的!”
“弟弟看来你生活得幸福、美满。我在町田就听说了,你在五光观光财团身居要职就拿你这个家来说也够富丽堂皇了。”
“是老丈人买给我们的。”
二见泽一笑嘻嘻他说:
“快点让我见见弟媳吧。”
“她现在正在准备酒菜,今天让咱俩喝它个一醉方休,简直没有料到,你能活着回来。你的突然出现,把我的病都赶跑了。”
昭次笑嘻嘻地说着,又突然认真起来。
二见泽一说:
“关于那笔钱,据传闻有五亿多吧?”
“自行车店,老家和老家后面的公寓,一共卖了六亿,哥哥名下应该分三亿,遗产税是抽得很多的,所以,我认为最好分期分批地提走。”
昭次说完后,喝了一口咖啡。
二见泽一说:
“暂时我不要。目前我自己还过得去,今后真正遇到困难时,你再给我吧。”
“这是真的吗?”
“当然。”“零花钱够不够?”
“那么,你就先给我一百万吧,因为我想在日本游玩一番。”
二见泽一说罢甜甜地笑起来。
“那点钱不在话下。免得忘了,我现在就去拿来。”
昭次说着走出了客厅。
二见泽一打开旅行箱,取出一个意大利的带宝石雕刻垂饰的项链,它闪烁着深暗的光泽。
隔不久,昭次杂乱无章地抓了几捆钞票,给了健一。
“保险柜里全部只有这点现金。一百二十万,你随便花。”
“谢谢!”
二见泽一数都没数,就将这些钞票分别塞人自己的裤兜内。
“请把这个送给弟媳。”
说罢就将宝石项链递过去。
昭次嘟嚷道:
“这肯定是有来头的东西啊!”
“这是意大利王族留传下来的东西,据说是十六世纪时制作的。我那死去的丝苔拉,是意大利人的后裔。”
“我老婆准高兴。酒都准备好啦,咱们去日本式客厅吧。”
昭次慎重地接受了礼物。
骨肉团聚(三)
这间内客厅是面向一座盖有日本茶室的传统风格的庭园,它走廊上没有用老式的日本纸糊窗格移门,而是安装着整面的大玻璃窗。在这间十二张榻榻米大小的客厅里,放着矮桌,上面摆满了海胆、鲍鱼等等的小碟下酒菜。一位穿着和服的二十八九岁的妇女,向健一行跪拜大礼。
她的头型是向上梳的,所以,从衣领可以看到她颈部和上背的雪自娇嫩的皮肤,十分迷人。
“哥,这就是你弟媳,叫雪子。”
昭次又回过来对雪子说:
“雪子,哥还给你带来了礼物。”
说罢,昭次就在下座就位。
雪子抬起头来——
“那是一种清秀的美貌,双眼皮,眼梢略向上,眼神中充满了媚力。
昭次把二见泽一介绍的那条宝石项链的来历告诉了雪子。
雪子略带窘迫的表情。
“那么,这是已故嫂子的纪念物啦?”
二见泽一解释说:
“不,不是的。请不必多虑。”
雪子把项链紧挨自己脸颊。
“真是太漂亮了!”
昭次问道:
“哥,喝什么酒?我想你在国外威士忌可能都喝腻了,所以,我让他们上日本酒……”
二见泽一背靠壁龛的柱子坐着说:
“啊!好极啦,真是好久没有喝过日本酒了。”
昭次拍拍手,两个女仆送上了两个古董珍品酒壶。
雪子拿了其中的一个,用跪步靠拢二见泽一,给他往著名的九谷瓷器的酒杯里斟酒。
昭次自己斟满了酒,举杯说:
“干怀!”
“干杯!”
二见泽一也举杯一饮而尽。日本酒略带辣味而香醇可口在给酒壶添酒的时候,女仆们接二连三的端上大盘的山珍海味。
昭次对雪子说:
“我们兄弟俩多年不见了,想两个人拉拉家常……”
雪子一听就说:
“那么,你就和兄长两人慢慢喝吧,我就失陪了。”
说完后,雪子用文静而迷人的目光望了二见泽一一眼,就离开了。
二见泽一把筷子伸向兼鱼酱,同时说:
“真是美人!昭次。你可艳福不浅!”
“这还不是托哥哥你的福。全靠当年哥哥把雪莉给的钱全都给了爹,这就是我们家好运的开端。你可能在町田都听说了,爹用那笔钱买了土地,后来地价暴涨。”
昭次回答道。
“听说了。不过,要是父母亲能活到今天就好啦……据说是死于事故?”
“唉!爹是酒醉后开车。”
“原先爹不是不太会喝酒吗?”
“家里钱富裕以后,爹的酒量也变大了,可是,酒量再大,总不能喝了一升*酒后再开车嘛!”
“……”
“我们家里设有神龛,明天一起参拜吧。”
“等酒醒了再说。”
“你在日本呆多久?”
“个把月光景,可是,我得到各地去同厂商洽谈,以后怕没有多少时间来看你……你是怎么认识你妻子的?”
二见泽一突然问起昭次的私事。
“我是受董事长的赏识,由他安排相亲认识的。”
“有孩子了吗?”
“还没有。我今天在家休息,这是很难得的。公司里的工作太繁忙,就连星期天都得大清早赶到高尔夫球场去应酬客人。真累人哪。”
“原来你那么忙。听町田的人说,伯父也成了个响当当的大财主啦。”
“伯父他还是那样唯利是图,他妄想让五光欢光高出市价一倍的钱买他的山林,哎呀呀!而且还自己来提要求,就什么土地的涨价是很厉害的哟。”
“……”
“可是,哥哥在美国的住扯呢?前次你的信上没有写。”
“我的吗?”
二见泽一就把新阿克城的奈洛枪械商店的地址告诉了他。
昭次竖起眉毛。
“嘿!新阿克城这地方不就是黑手党的老家吗?”
二见泽一放下酒杯,平静地问道:
“怎么,你很了解黑手党吗?”
酒巴血案(一)
“哥哥,你……你说到那儿去啦,对黑手党,了解是谈不上的,但是……”昭次支吾着。
二见泽一稍稍皱起眉来。
“……”
昭次接着诉起苦来。
“我们五光观光,在美国的各个游览城市建设宾馆,以及以后那些宾馆的经营,都必须得到黑手党的协助,才能顺利地作买卖。与其说是协助,倒不如说是这些家伙白白地榨取我们5%的利润,要是五光观光不给黑手党上交钱,他们就会向宾馆投掷手榴弹。所以,也就非交不可。”
二见泽一反问道。
“原来这样……那同日本黑手党的关系怎么样?”
昭次耸耸肩膀。
“日本?难道黑手党的手都伸到日本来啦?我可不如道。”
两人一直痛饮到凌晨两点,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为二见泽一准备的寝室,也同日本式客厅那样,是面向庭园的日本式房间。
昭次的妻子亲自把二见泽一领到那间房间,由女仆帮他提来了旅行箱。
雪于和女仆一起退出了房间,二见泽一就关灭了枕头边的一盏古色古香的灯笼型台灯,多少年没有盖日本被子了,他在被窝里对着漆黑的寝室,睁着眼睛,没过多久,酒精终于把他带入了梦乡。
二见泽一清早一度醒来,大口大口地喝冷水瓶里的水,然后又睡了,这次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
他起床后,来到走廊里时,女仆就带他到浴室。二见泽一享受了多年没洗过的日本式沐浴。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既是早餐又是午餐的饭菜。雪子给二见泽一舀上热气腾腾的酱汤,并说道:
在一旁递汤送茶肌肤雪白的雪子,显得尤其美艳。
二见泽一说道:
“是呀,咱们兄弟俩想说的话,那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可是,我也有我的工作,所以,吃完饭,我就准备告辞了。”
二见泽一饭后稍稍休息片刻,就站起身来,由于雪子的好意,他只得坐上了昭次专用的,带司机的轿车,那是一部林肯牌的大型豪华轿车。
二见泽一这个车到了东京车站。他在八重洲出入口下了车、进了车站里的盥洗室,他用特殊染料,把自己的脸化妆成非常冷漠的面孔,套上了长发型的假发套,带上一副绿色的镀铬的美国雷邦牌太阳眼镜。
化妆完毕,二见泽一乘东海道线的电车,前往横滨。到横滨站后,换了很多次出租车,故意绕了个大圈,才来到伊势佐木街。
这时,酒巴、俱乐部还不到开店时间。二见泽一走进了亲不孝街上的一家名叫“银行”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店是仿照银行的个人租赁保险库的构造而布置的,在茶座的后部,有一个圆形的金属门,门里面有几十个很结实的行李寄存柜。
二见泽一要了一杯三百元的咖啡,然后问女招待:
“我想借用一下行李寄存柜,大概就是个把星期。”
“您是要放这口旅行箱吗?”
“嗯。”
“这么大小的寄存柜,每天二百元。一个星期壹千肆百元。”
女招待介绍了情况。
“那么,我就租用十天。”
“那就是两千元。”
“啊!可是,万一过期没来取怎么办?”
“我们将等一个星期,当然,这一个星期的租金是要请客人补付的……,要是过了一个星期,又没有联系,我们就上交给警察了。”
“要是中间把钱给你寄来了,较长时间不来取没有关系吧?”
“按规定,我们只能租借三个月以内。”
“行了,我明白啦。那我就祖用三个月吧。”
“我马上去把钥匙拿来。”
女招待说罢就走了二见泽一从很快就回来的女招待手里接过钥匙,并先付了两千元,走进了寄存柜室,又关上了重重的铁门。
他从旅行箱的夹层底里取出二十发经过特氟纶加工的357左轮枪子弹,又取出了藏在背心里的五十发装的子弹盒,都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然后,他把装有轻机枪的旅行箱放进了一百三十五号寄存柜,并锁好了柜门。
当他回到座位上时,咖啡早已摆在桌子上了。他慢慢喝着咖啡,喝罢,付了款,就走出了店门。
酒巴血案(二)
二见泽一缓步走着,仔细打量这条伊势佐木街的情况。风吹动着他那显得皱乱的风衣的下摆。
这时,渐渐临近小喽罗们上街活动的时刻了,这些家伙从他们的窝中爬出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他们可以白吃白喝的酒馆饭店。
他们是东光会的成员,东光会是向黑手党横滨站交纳贡金的帮会,同时,也从黑手党批发麻药等毒品。
东光会的总部在新宿,它的横滨分部的办事处,就是那栋长者街的五层大楼,门口打的招牌是东光文艺社。
二见泽一从那大楼前走过,他还转到楼的后面去看了看,发现大楼底下是地下车库。
二见泽一穿过花园街,来到了中华街的红楼牌门前,他走了进去,在一家北京餐馆要了一份北京烤鸭,算是他晚饭的主莱。
所谓“烤鸭”,就是把鸭子放在火上烤,边烤边用毛刷往上涂油,把鸭子的皮一直烤成金黄色,将鸭皮蘸上甜酱并动上葱,用面粉做的薄饼裹上一齐吃。接着就将鸭身上的肉蘸着甜酱吃,最后喝用鸭骨熬的汤。
二见泽一只喝了少量的绍兴酒,因为酒精会让自己的行动迟钝。
他慢慢地喝着中国花茶,隔了好久,才走出餐馆,这时早己过了大半夜了,二见泽一为了帮助消化,又步行走回伊势佐木街。
在伊势佐木街附近的一条叫曙街的横巷里,开着一家“哥本哈恨夜总会”,它是由暴力团东光会经营的。
这夜总会专门招募想挣钱的欧美的嬉皮女郎,把她们装扮成北欧的姑娘,比如,把拉丁血裔姑娘的黑头发特意染成棕色等等。这家夜总会对那些妄想过一过北欧国家性自由瘾的色鬼不光收费极高,而且让那些女人勾引他们,大敲竹杠,一次高达三万元。
而那些女人在出卖自己的收入中,仅仅得到30%,因此,往往不得不在一个夜晚接待三个至四个客人。这内幕是二见泽一从乔万尼那里听来的。
店门上装有一个从里朝外看的警眼,当二见泽一准备推开门时,里面就有威吓的声音,问道:
“你是由哪一位介绍来的”?
二见泽一回答说。
“介绍,我倒没有,我是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过的,我那位朋友就住在川崎县的农协。我有钱。”
片刻后,大门就打开了,出现三个小伙子,一望而知是阿飞,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道门,其中一个人又查问:
“请问贵姓?”
二见泽一答:
“我叫新城。”
“您的朋友贵姓。”
“他叫多田,说不定在这里用的什么别的姓。”
“很对不起,请把你带来的现金拿出来看一下。”
“真是喀嗦!”
二见泽一从上衣里左内包里抽出十几张大票子给他们看。
“真是对不起了,欢迎光临,请进。”
小伙子们打开了里面的门。
第二道门后面就是夜总会的店堂。那里有二十来个金发女郎,那些姑娘的头发,有的是天主的,有的是染的。一些当地的暴发户和堕落的高级官员,每人怀中抱着一个姑娘。
客人中有的是小个儿,抱着外国姑娘,看起来就象蝉爬在树上的样子。
店堂里灯光昏暗,在比较亮一点的酒柜周围的酒巴凳上,坐着五、六个没有招揽到客人的姑娘,她们显得百般无聊。
当二见泽一走进来,她们同时都把脸转向他,二见泽一向她们做了个假笑,走向一张空沙发坐下。
男招待走到跟前,低声问道:
“您看上哪个姑娘?”
二见泽一说:
“让我看一下再说。”
金发女郎们都转过身来,背靠酒柜望着二见泽一。
二见泽一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丝苔拉,打算在看来是澳大利亚或是新西兰人的大个子姑娘中选一个。于是他说:
“我要那个姑娘,就是穿绿色超短裤的那个。”
“遵命。饮料要什么?”
“法国白兰地……马尔丹酒。”
“请稍候。”
男招待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柜台。
这时,有一对情侣走出了店堂,片刻后,酒就送上来了,穿绿色超短裤的姑娘也走过来挨着二见泽一坐下。
男招待介绍说:
“她叫安娜,瑞典人。”
“Hel1o,baby!”
二见泽一故意用蹩脚的英语向她打招呼。
“你会讲英语!”
花名叫安娜的姑娘用英语反问二见泽一,她长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
酒巴血案(三)
二见泽一仍然操着蹩脚的英语说:“只会一点点。”
安挪说:
“今天高兴极了,我来到日本刚刚一个星期,所以日语一句都不懂。我和你能互通语言,真好啊!”
听口音是个澳大利亚人,她把“今天”这个词念成了“井天”。
“我的名字叫春夫,你就叫我哈里好了。”
定娜说:
“真是高兴,哈里,我可以要点香摈吗?稍微喝点以后,就一起上旅馆。”
二见泽一说:
“当然可以。”
安娜向男招待用手比了一个“V”字,于是,男招待就满脸笑容地送来了已经准备好了的,放在存有冰块的木桶内的日本产的香摈酒。男招待凑拢二见泽一的耳朵说:
“这个姑娘说,三万元就0K,先生您看如何?”
二见泽一故意问:
“现在就给吗?”
男招待笑了一笑,说:
“这,这……这怎么行呢,我在这里收了您的钱,就犯了经营卖淫罪了,我只不过是替她传个话而已。”
二见泽一也笑了。
“懂了,懂了。”
这时,男招待递上帐单,上面已经列上钱款,总计一万八千三百元。
二见泽一摸出两万元,交给男招待并说:
“找钱不要了。”
“谢谢!请慢慢喝。”
男招待打开了香摈,眨了一下眼睛就退下去了。
安娜只喝了一杯香摈,就提出来:
“我们走吧,”“嗯。”
二见泽一站起身来。
安娜接着说:
“我去拿上衣。”
片刻后,二见泽一同安娜登上一栋五层建筑的低级公寓的楼梯,那公寓就在离开“哥本哈根夜总会”百来米远的一条胡同里。
这个公寓,表面上和东光会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都是东光会经营的,是东光会的一个下属店,利用店里的女人,专门窃取那些傻爪的钱财。
他们上了二楼,走进过道,在205窒门口,安娜停下来用钥匙打开房门。
这是一间很窄的寝室,进门的左侧就放着一张双人床,寝室后面有一垛屏风,屏风后有个浴肛。
这种布局很象欧洲常见的情爱旅馆。
走进寝室的安娜,立刻脱去上衣,衬衫和超短裤,只剩下紧身三角裤和胸罩,双手朝后托住自己的头发,摆了一个姿势。
接着用矫滴滴的声音说:
“好啦,给我钱吧。”
二见泽一现在用一口纯正的美国东部腔的英语问安娜:
“你的真名叫什么?”
安娜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你……是刑警吗?”
二见泽一淡淡一笑,点上烟说:
“我倒不是什么武警,只不过钱我不给,象你这样的女人,我向来是不给钱的。”
安娜右手指着寝室门,左手伸向电话,并骂道:
“畜牲……给我滚出去!”
二见泽一走近安娜,笑嘻嘻他说:
“出去?等一会吧,不用着急。”
安娜扑打过来。二见泽一轻轻一闪,顺手给安娜脸上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就把安娜打倒在床上。安娜被打得昏沉沉的,只有双脚在床上乱蹬。
二见泽一把电话话筒挂回电话机上……
二见泽一从腰间枪套中。抽出柯尔特357左轮手弹,从裤兜里摸出消音器,使用特殊螺丝刀把消音器安装在手枪上。
无情杀手(一)
当二见泽一装好消音器时,安娜已清醒过来了,她意识到发出惨叫声是会遭杀的,用双手捂住自己向外渗血的嘴巴,全身颤抖。二见泽一用拇指扳起左轮的击锤,笑嘻嘻他说。
“你要吼叫,我就不客气啦!”
安娜喘着气:
“饶,饶了我……一定好好侍候你,一分钱不要。”
“澳大利亚人吧,真名字叫什么?”
“苏珊……你怎么会知道呢?”
二见泽一说:
“我在伦敦的下街住过,所以,懂得下街的方言,澳大利立英语和那里的很相近,相近是相近;但还是听得出来。”
二见泽一话题一转,问道:
“你每晚上接几个客?”
“平均三个。”
二见泽一笑嘻嘻他说:
“那你攒了不少钱罗,分一半给我没有意见吧。”
安娜——也就是苏珊拼命摇头,很可怜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三分之二都让店里抽了回扣了,我真想快点逃出日本到荷兰去,可就是怎么也攒不起旅费来。”
“原来是这样,吸大麻也花钱吧!”
“当然罗,大麻的烟卷,在店里买每支要取五百元,每天吸十支,就得花五千元。你想怎么攒得起钱呢。”
二见泽一重复问了一句:
“一支要五百元?”
总部交给日本支局的大麻的原价,每支折合五元不到而且还是老挝产的特级品,动用了美国军用飞机运到日本来的。
日本支局所属各站,是以每支三十元的价格批发给当地暴力团,当然,那是以几十公斤至几百公斤为批量的。结果,到了最基层零售价每支竟达到五百元。
不知道,究竟是掌握当地势力的东光会在牟取暴利呢,还是日本支局的横滨站,瞒着总部和支局提高价格批发给东光会而侵吞了这部份差额呢?
二见泽一又问她:
“海洛因的价呢?”
“我不吸海洛因。”
“你同伴中总有人吸嘛。”
“你说呀。”
“有人抽。”
“也是在店里买吗?”
“嗯。”
“什么价?”
苏珊说:
“我不知道,可是:好像很贵。”
二见泽一用左手抽出一支烟,放到嘴上,用打火机点燃了它。
:
这时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脚步声在寝室外面停下,接着听到敲门声。
二见泽一向着门喊道:
“里面有人!”
门外传来用蹩脚英语的问话。
“里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二见泽一大声喊道:
“滚不要来捣乱。”
接着传来钥匙插入房门锁孔的声音。
二见泽一把握着柯尔特左轮枪的右手藏在背后。他站在未后面的屏风边上,口中吐着烟雾。
门打开了长相似老鼠的一个喽罗走进来,他先看到赤身裸体倒在床上的苏珊,然后,望着脸上略带笑容的二见泽一说:
“你这家伙对她干了些什么?”
苏珊向喽罗说:
“小心,他有手枪。”
喽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喽罗慌慌张张的把手伸向腋下,从腋下的枪套中抽出了廉价的22口径左轮枪,这时,二见泽一把藏在背后的柯尔特枪亮了出来。
无情杀手(二)
喽罗发出了惨叫般的声音,正打算把一支看来是艾弗约翰牌左轮枪,对准二见泽一。二见泽一面带笑容地扣动了板机。
虽然有消音器装置,枪声是大大减弱了,但子弹的冲击波还是很历害的,三五七穿甲弹贯穿了喽罗的右前臂,当然骨头粉碎了,就连房门都打穿了。
喽罗发出了像秃猫般的叫声,丢掉了手中的艾弗·约翰牌左轮枪,一屁股坐在地下。
“饶命,不要打我……”
他带着哭声乞求。
苏珊在二见泽一开枪射击的一刹那就吓昏过去了。
二见泽一对喽罗嘲笑他说:
“喂!把那破枪捡上,你左手不是还能用吗!”
喽罗哭得更大声了。
“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二见泽一枪口对准掉在地上的那支艾弗·约翰牌的左轮枪,放了第二枪。
子弹命中了枪,特氟纶加工的穿甲弹头一下子就把手枪击烂了,子弹的冲击引起了那支手枪中的子弹爆炸,把整个枪炸得粉碎,碎片飞向四周的墙壁。
喽罗翻个白眼就昏过去了,前裤被尿湿了一大片。
二见泽一,他那支柯尔特枪的弹仓里,不只装有特氟纶子弹,现在,他取出三发开花弹,装了进去。
二见泽一把手枪紧贴腰间,打开了房门。
走廊的尽头在楼梯口附近,有三个男的,猫着腰,握着手枪,他们一见到二见泽一伸出头来,立刻一起扣动了扳机。
二见泽一敏捷地把头缩回寝室。
楼梯附近的人,由于惊慌,把手枪中的所有子弹一个劲连续射完。
传来了三支手枪的空击发声,还夹杂着击发子弹壳的声音,二见泽一乘机跳到走廊上。
他单膝跪地,用左手拨动击锤,在半秒之内连发三弹。
三个男子的右肩部都被射碎,惨叫着倒下了,滚下楼梯去。
二见泽一快步冲向楼梯,向楼梯下的三人补射三发,而且用的是铅头弹。
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三个人,就在楼梯转弯处地地板上叠成一堆,呻吟着。
二见泽一,从掉在走廊上的三支手枪中,用左手捡起一支使用方便的,高标准牌D型22口径自动装弹式手枪。
那支枪的弹仓、弹膛却是空的,枪栓是拉开的,但是,被打中了的枪手丢下的,装有十发子弹的备用弹匣就在地上。
二见泽一抽出手枪的空弹匣,放入口袋,将备用弹匣压进枪中。
于是,他右手握着柯尔特,左手握着D型手枪,慢慢走下楼梯去。
当下到楼梯转弯处,三个男人惨叫着,都拼命想钻到其余二人的身体下面。
二见泽一威吓他说:
“你们三个都把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谁要装怪就打死谁。”
“……”
这三个人惊慌失措。
二见泽一用左手握着D型手枪,放了一枪威吓他们。
“不要磨磨蹭蹭,想死吗?
“别开枪!”
这三个男的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掏出自己口袋中所有的东西,有钱包、驾驶执照、装有子弹的弹匣等等。
二见泽一细心地将钱包和子弹都放进了自己的衣兜中。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
说罢,向每个男人踢了一脚,让他们昏迷过去。
二见泽一下到了一楼,赶到一楼门厅来增援的喽罗们,一见到二见泽一,争先恐后落荒而逃。
有一个跌倒在地,仰面朝天的喽罗,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二见泽一走到离他十五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他把D型手枪换到右手上,于是,以那个喽罗的右腿为靶子,进行试射——那是一次很认真的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