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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12 04:52 编辑 <br /><br /><P>故事是假的..名字是真的..
那些言语,亲爱的,你还记得么..
我的,阿九..
1月21日23时59分。上海。</P>
<P>夜色苍茫，我不停下坠。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湮没了那一句最终依然没有说完的话语。
——晚安，阿九。</P>
<P align=right>——题记</P>
<P>阿九。阿九。
她停下手中的笔，隔了半晌，才缓缓地回头，带着疑惑的眼神。
你叫我？
扑哧一笑。不叫你叫谁。
那好象是某个武侠人物的名字。她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叫你而已。
……</P>
<P>九滟坐在我的前面。一直一直，从三年半前的入学开始。那一天她忽然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回头，迟迟地说了一句，我叫九滟，请多关照。那淡淡的凝视，犹如深深的墨潭，让人跌落，直至沦陷。</P>
<P>阿九，我喜欢你。
通向食堂的藤架之下，那轻轻的四个字浮在半空，徘徊不去。
她停下脚步。刚才你说什么？满是迟疑的眼光。
我说，阿九，我想要巧克力。
耍赖一般的笑容与撒娇一般的语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入学开始就如此。所以提什么要求都是不过分的，什么要求都不。
她轻叹然后低下头掏口袋。喏，最后一块了。她将巧克力放在我的掌心，无奈一般地耸肩然后浅浅地笑，嘴角的弧度扬得那样妖娆。你老是吃巧克力，当心发胖。
我不怕，我不吃午饭嘛。把巧克力熟练地往嘴里塞，然后无辜地笑。
受不了你……我再不去食堂可就来不及了，回见。
她转身，逐渐远离的背影是飘渺的蜃市。忽然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却连残留的气息从指间逸出无声地逃离。那句轻轻的呢喃，依然盘旋在空气中，始终没有传到谁的心里。
那一天是二月十四日。
我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问。阿九。阿九。
那一块融化在口中的巧克力，为什么会是如此苦涩的呢。</P>
<P>她总是那样安静地存在于那里，却占据了我的呼吸。而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失去了记忆。某一天当我意识到她在我心里埋下的种子早已经长成大树要扎破我的天，而我所有的世界，竟是那样苍白无力。
琉。
突然回神。
琉，你还活着不？
微笑。死不了，死了我不就看不见我美丽的阿九了么。
那些玩笑的言语总是夹杂在日常交谈中的，也永远不会特意注明，哪一句是真实。
呐。亲爱的阿九，嫁给我吧。语气故作矫揉造作。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呀，如果你给我写情书的话。至少要五百字哦。
于是我开始笑，继续那些戏谑的语句。任谁都看的出，那不过是玩笑。嘴角虚假的弧度后面，又有谁，看的见谁的真心？
九滟。琉洇。永远在一起却永远不可能相连的名字。
瞬间，竟听见冷风凛冽的声音。</P>
<P>毕业之后，我选择离开上海。临行前一天，她拉着我的手，在偌大的城市里不停转圈，直到彼此都累得无法站立，然后一起大笑，如同放肆的孩子。可是她那样狡猾，那洁白的无暇的脸庞，竟在瞬间灼伤了我的双眼，痛得要流出眼泪。
离开的火车在凌晨五点，我们约好那天晚上谁都不准睡。我们坐在学校那个藤架边，静静看那片灰暗的天。
琉。她忽然开口。你总是不吃午饭，为什么四年里这条路却都陪着我走呢。
……阿九，因为我喜欢你呀。
忽然那夜空放起了束束烟花，吞没了那一句话的末音。
我明白，有的话，是不被允许说出口。她坐在那里，绚烂光华映在她白皙的脸上，一瞬间我竟觉得悲伤。
后来我们被学校的保安赶了出去，终于疲累不堪的她还是被我送回了家。她躺在床上，迷糊着说着话。
琉，晚安。
她终于沉睡。
我静静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亲吻她长长的睫毛。
阿九。阿九。我好喜欢你。而我们，却终于要，不再相见。
所以。
我转身离开，眼泪在地板上悄悄溅碎。</P>
<P>从此我与她在不同的城市，过着各自不相干的生活。时间是最有效的杀手，再怎样的刻骨铭心，都要消退于记忆的洪流之中。
我假装怀念着所有的老同学，却故意避开着和她有关的一切。
对自己催眠说，阿九，我不爱你。
一年。两年。三年。
四年。当我发现我离开她的时间，已经和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
我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我说我要回上海了，和父母介绍的男人结婚。婚期是一月二十二日。那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吉日。
同时也是，她的二十五岁生日。
对着冰冷的屏幕我噼里啪啦地打字，忽然想不起那个男人的脸。</P>
<P>终于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回到了上海，这个有太多回忆的，喧闹的城市。
我想我已不再喜欢她。所以我的表情假装得那样释然。我与老同学们笑着说来喝喜酒吧，没有提起九滟的名字。</P>
<P>一月二十一日，阴。我忙碌之中接到了电话，来自那个想要忘记太多次的号码。
琉。
梦见无数次的声音，些许沙哑。
……阿九。
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回来了。
……因为太忙了。想忙完再告诉你的……
为什么，连你要结婚这种事，我，都是被人转告的呢。
……阿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而我，终于，满盘皆输。</P>
<P>后来电话被挂上，我跑出门去，在那个应该熟悉却陌生的城市里不停转圈，始终迷路。</P>
<P>——琉。其实那几次你所说的那句话，我听得很清楚。
脑中回想着是过去的一切，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她不在的那四年，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呼吸。
阿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P>
<P>——琉。其实当时，我差点，就想要答应你，却最终还是用玩笑带了过去。
我总是伪装着笑，可那一切，早已被聪明的她，所看破。
阿九。嫁给我。</P>
<P>——琉。你知道么。
当我终于来到了那个曾经与她告别的房间，那里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脚步越来越快，然后，戛然而止。
她的皮肤透明如同冰雪，长长的睫毛盖在脸上，一如四年前，没有改变。而从那碎裂的左腕上，开出大片大片血色的罂粟花，那样美丽，却那样残忍。
——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那封情书。琉……
我终于明白，无论将自己显得多么寂寞却伟大，那惨白的感情不过是巧言令色。而我所丢弃不了的，恰恰只是摇摇欲坠的虚情假意而已。
阿九。阿九。你在哪里？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看不见任何人的模样，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我只要她。一辈子只有一个的她。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步伐若有若无地朝前迈进。阿九，告诉我要去哪个方向，才可以见到你？
恍惚之间我以为自己静静走到了她身边，她在沉睡，于是我俯下身子偷偷地亲吻她的睫毛。
阿九，其实，我爱你。
所以。</P>
<P>
上海的夜晚，那样灿烂。
那片曾经绽放绚烂的天空中，我仿佛看见阿九浅浅地笑，嘴角纠缠几乎要被吹散的曲线。于是我闭上眼，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寂寞。
晚安，阿九。
下一秒，那句话已被风声填满。
en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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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3 19: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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