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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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 [翻译]Castlevania:Blood Debts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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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 20:5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一章
刺骨的寒风悄悄地侵入Alucard的斗篷缝隙,冰冻的气息把他团团包围。据说现在正是妖魔出没的时分,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连一个人都没有。
——搞不好我也就是所谓妖魔了吧。他阴沉地想,下意识地伸手裹紧身上的披风。然后他意识到这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条件反射,因为吸血鬼根本就不怕冷。
他厌烦地嘀咕一声。吸血鬼血统,没错。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有这么苍白的皮肤,有这种银白的发色,大理石般的容貌,还有随意改变身形的能力?
可是无论他看起来多么像吸血鬼,你也总得承认吸血鬼从来不会独自在这种荒野地方出现。而且吸血鬼也不会拒绝温热的血液。吸血鬼更不会随身携带剑或者别的什么武器。最重要的是,吸血鬼决不会站在人类一边。
人类血统,一样地千真万确。
身为人类女子和邪恶的吸血鬼伯爵Dracula Vlad Tepes的后代,Alucard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珍稀的物种,他的血管中流淌着吸血鬼和人类的血液。每一天他都不忘记提醒自己是个受诅咒的生命。
——上帝啊,既然我是个不该存在的人,我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想也许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该怎么办。或许,上帝根本不在乎他会怎么样……
“就把阳寿可数的人类交给命运去审判吧……”他的母亲Lisa被送上火刑堆时如此说道。Alucard不曾违背母亲的告诫。然而他的父亲Dracula却为了追求巨大的力量而走上屠戮人类的歧路。至于Alucard,无论他怎么做,就算跟随着他父亲的邪恶道路,也不会有人在乎吧……他想。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遵循母亲的遗愿。他下不了手,他怎么能够毫无感觉地杀死曾与母亲一同生活过的人类?
父与子的分歧就在于此。所以300年前他协同Trevor Belmont阻止Dracula的阴谋,所以仅仅两个星期以前他再次协助Richter Belmont完成同一个任务。不同的是,这一次亲手把父亲送回黑暗深渊的,正是他自己。
就算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也决不是件容易事呢……Alucard抬头仰望天空,闪亮的星辰在天顶发出微弱的光,夜幕却黑压压地蔓延,直到看不见的远方。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既不是为了生存,也不是为了填饱肚子,随随便便夺去别的生命,这是杀手所为;
可是如果杀死的是恶魔的话,就是英雄行径了?
杀死亲生父亲,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如果你的父亲恰恰是个吸血鬼呢?那又该算什么?
——我是受祝福的?还是该下地狱?Alucard简直懒得去想,反正他知道他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只有尽我所能,不让Dracula再次蹂躏这大地。虽然他被送回了黑暗老巢,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Alucard十分清楚,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心追求所谓“不朽”力量的笨蛋在,他就一定会回来……
Alucard猛地扯了扯斗篷。与其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如关心一下眼前的任务比较实际一些。
——眼前的任务……我必须再度沉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睡下去。和Trevor的时代相比,这个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想我有足够的魔力让自己睡下去吧……上帝保佑,不要让我被嗜血的欲望所控制……
多久了?Alucard没有被诸如“有没有人在乎我”这类问题所困扰,现在的他有点缺少人生目标。可是就算如此,他的生存欲望还是那么强烈,不管作为人类,还是吸血鬼,都太强了。
他在沙砾的小道上停住脚步。抬起眼,拂去遮蔽目光的发丝。远方,一座石山隐约地矗立在夜空下,显现出一个朦胧的侧影。外表看去只是普通的山而已,然而Alucard正是在这里沉睡了300年。山里的秘密石室一切准备妥当,他随时可以躲进去继续睡它一个多世纪。
——我的任务不过是帮那个着了魔的Belmont走出阴影罢了,他冷漠地想,何必穷追着我不放?
三天了,他感到她的气息一直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不曾远离,而现在他想结束这一切。“你是不是想永远这么偷偷摸摸走下去,Maria?”Alucard对着身后阴暗的森林说。
随着灌木的沙沙声,美丽活泼的少女不情不愿地从树丛中挪出来。尽管艰苦地在Transyvania地区跋涉了三天,Maria Renard看上去还是那么健康可人。一瞬间,Alucard不禁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可是她的身影还是搅乱了他心中的平静。无奈之下,他只好摆出一副吸血鬼的冷漠派头以掩饰内心的动摇。
“说吧,”他装作拍打斗篷上的灰尘,又心不在焉地查看佩剑的背带是不是损坏,“你为什么跟踪我这么远?”
完全无视他的刺人冷漠,Maria大方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跟着你是怕你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呀~”
Alucard打量着Maria。一身皮革旅装,一头鬈发也束成两股发辫,腰上并排挂着一对匕首。
“你好像做了充分的准备嘛,想阻止什么?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我可没打算为了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来责备你。”
Alucard的嘴角弯出一个微微的弧度。
“哈,多么高尚啊,你的宽恕。”他冷笑道,“不过没关系,我也会宽恕你这种白痴般的神圣使命感的。”
尽管Maria身经百战拥有大量的战斗技巧,她还是没学会控制情绪或者隐藏内心的想法。屈辱和愤怒写满了她的脸。
“白痴!?你竟然这么说!!!Alucard,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我不要看你孤单一个人,我要你跟我们,跟Belmont家族一起生活下去!”
他挑了下眉:“Belmont家族?”
“没错!我们都知道你怎么击退了Dracula!你是我们的朋友啊,和我们一起,你会找到安全感的!”
“喔,真的~?”
“当然了!”
“哼。告诉我,Maria。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觉得这是基督徒应该做的?还是说,你还有别的理由帮助我?”
“我帮你是因为我在乎你啊,Alucard!我……”
不等她说完,Alucard神不知鬼不觉地滑到她身边,用手捂住她的嘴。
“我可不想听你说这种话。”面对Maria惊愕的脸,他冷冷地说。
Maria用力地摇头,想表示不是这样的,可是Alucard粗鲁的摇晃着她的肩。
“听我说!”他制止了她,漆黑的眼眸里升起明显的怒气,“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么胡来的后果,可是我知道!对你的敌人心存爱意再愚蠢不过了。你了解我多少?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还年轻,对这些都不了解,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知道!”随着愤怒的话语,Alucard突然消失在迷雾之中,迅速得让人抓不住他的踪影。
Maria反应过来时,Alucard已经踪迹全无。Maria四下张望着周围的树林。“Alucard你在哪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中的真正感受而已啊!我不在乎你体内流的什么血!求求你,听我说呀!”
一声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尖啸划破夜空。Maria Renard——Belmont家族的成员——唰地抽出两把匕首,敏捷地滑到小道正中。
尖啸声越来越大,不知属于什么生物的热气伴着粗重的呼吸渗透到树林的每个角落。Maria警觉地监视着四周,试图找出这呼吸和尖啸的源头所在。
一个巨大的身形毫无征兆地从树林外出现,用人类想都不敢想的飞速向她冲过来。它嗥叫着,渴望着她的鲜血……
吸血鬼!她的内心在尖叫。该死的恶魔!一定是Dracula的余党!
来不及思考,Maria反射般将匕首狠狠插进恶魔的肩,抓住柄用力一拖,身子顺势滚到地上,漂亮地把恶魔从身上扔了出去。毫不犹豫地,她快速站起,向后转身面对着恶魔飞出的方向,另一把匕首在她手里蓄势待发。
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战意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身体。她开始发抖,匕首无力地从她手中滑落。她看见Alucard艰难地半跪在砂砾小路上,右手手指痉挛地握住已经深深没入他肩膀的匕首的柄。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着,挣扎着从肩头上把匕首拖出来一点,再拖出来一点,许久,随着一声怪异的声响,匕首脱离了他的身体。Alucard右手按住伤口,鲜血汩汩地从里面冒出来,沾湿了他的手套,和匕首的刀柄。
“Alucard……我……我没有……”
Alucard摇摇头,一阵咳嗽。
“不,你有。不然我……我怎么受伤的啊……”他用力喘了几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你是个彻头彻尾的Belmont家的人……只除了血统……和吸血鬼战斗的……本能……强过你的一切情感。对你应该去毁灭的东西……怀有情感……就是在否定……否定你自己。如果你否定了自己……吸血鬼猎人就又会少一个……现在的世界上吸血鬼猎人已经太少了。”
Maria失魂落魄地望向他。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可是Alucard打断了她。
“你没话说了吧,事情当然不能是那样的。如果你否定你自己,你就死定了。”他随手将沾血的匕首扔出,匕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叮的一声落到Maria脚边。
“好好爱你的家人吧,然后憎恨你的敌人,那才是你应该做的。——其他的都别说了,Maria Renard!”随着同样的尖啸,Alucard变成一只蝙蝠。鲜血仍然源源不断地从它脆弱的翅间流出。蝙蝠颤巍巍地从地上起飞,Maria拼命想说着什么,可是蝙蝠状态的Alucard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本能和寻求避难所的信念支撑着他消失在天空。
***
大约一个星期后,Alucard终于站在了他的石山面前,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着应该事先做好的准备。
——所有的东西都该好好隐蔽起来。所有的魔导器都各安其位。所有的武器都放到了箱子里。棺材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睡进去。
任凭冷风吹乱他的长发,Alucard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孤零零的原野。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村落会一直延伸到我的家门口?
他转身,准备再次进入石室。这时他听见有人大声地呼唤。
“Alucard!”
不禁有点好奇是谁会到这里找他,他将目光移往连接石山右侧的平原。Richter骑着一匹栗色马飞驰而来,一边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Alucard!你等等啊!我有话对你说!”
Alucard耐心地站在山脚下等他过来,心里悄悄地揣测了一下Belmont家的人此时找他能有什么事。吸血鬼猎人很快就停在他面前,熟练地下马,把马拴在附近的大石头上。他看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Alucard,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Richter Belmont?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Richter两眼望着地。“请原谅我擅闯你的私人领地,Alucard。300年前你帮助了我的祖先Trevor Belmont之后就是在这里沉睡的不是么,所以我知道你在这儿。”
Alucard不满地看着Richter:“难道Trevor Belmont告诉每个人可以到这里找我?”他微微皱起眉。
“当然不是。你知道的,关于Belmont家的所有传说都提到你帮助过Trevor,但至于你沉睡在哪里,经过几代人后却失传了。尽管如此,当时还有另外两个人看着你入眠不是吗,Grant Danasty,和Sypha Belnades。”
“Grant和Sypha!?怎么可能,他们早就死了!”
“话是这样没错,可他们也都有家庭啊。很显然,他们在去世以前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的家人。不管怎么说,Grant的一位后代——他是个水手,经常拜访我们的村子——他对我讲述了很久以前发生的那场战斗。他还告诉我Belmont家族传说已经失传的部分——你隐居在哪里。这就是我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
Alucard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想被打扰。不过既然你是Belmont家的人,我想你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你来这儿干什么?”
Richter稍稍抬起头注视Alucard的面孔。
“我知道你打算再次沉眠,我不是来阻止你的,不像Maria。”
Alucard哂笑一声:“原来你已经听说了。那你就是来审判我的喽?”
“不是。我相信你对你做过的事有足够的理由。过去你曾经帮助过Belmont家两次,而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Belmont一族根本无法击败黑暗。
“我来是想问问你,Alucard,愿不愿意成为我们Belmont家的永久守护者,一个当需要时确实值得依赖的盟友。”
Alucard震惊不已,幸而他冷酷的吸血鬼外表掩饰了他的不安。
“永久守护者?你是说要我成为Belmont家的荣誉成员么?”
“你这么说也可以。”
“你怎么会想这么干?”
Richter没有立刻回答。他轻轻地走到他的马身边,抚摸它的脖颈,顺手梳理它的鬃毛,那牲畜发出愉悦的鸣叫。他手搭在马身上开了腔。
“我知道你可能不怎么喜欢我们人类,看起来你好像以前和我们有什么过节。我不想追问,就算你拒绝我的提案我也能谅解。
“Alucard,跟你帮助Trevor的那个时候相比,这个世界变了很多不是吗?”
“是的,变了很多——虽然也有些事情完全没变。”
Richter点点头。
“我想也是。即使是现在,我也能感觉到世界的变化。人们开始忘记古老的生活方式,和古老的传说。当Shaft开始收集祭品的时候,很少有人相信Dracula是邪恶的存在。古老的信仰在死亡,无一例外。
“我觉得……这很可怕,至少我可以这么说。自从Trevor和伟大的Simon的时代以来,吸血鬼猎人一天比一天减少。我很担心不久的将来世界上将再也没有吸血鬼猎人。”
Alucard惊讶地几乎挪不开步:“再也没有……吸血鬼猎人?”
“再也不会有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是的……对我父亲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脱力地坐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化作东流水了。”
Richter有些不知所措地挨着Alucard缓缓坐下。虽然很不好意思,他还是把一只手放在Alucard肩上,希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
“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为未来而担忧,Alucard。眼下这里还是安全的,Dracula的苏醒给人们留下了鲜明的记忆,传说也再一次复活。可是十年以后呢,记忆还会那么鲜明吗?到了五十年以后呢,传说会不会变成白日梦?等到下个世纪呢,人们还会记得这一切吗?”
“不会,我太了解人类了。他们总是十分善于忘却。”
“我们一族会记得的,这是惯例。关于Dracula的记忆会永远鲜活地存在我,还有当代Belmont族人的脑海里。但我们的儿子辈呢……当然我们会告诉他们一切,祈祷他们能始终保持我们的传统,可我们并不能保证什么。
“万一那些传统,就像Trevor Belmont的传说一样失传了怎么办?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
“它决不可能从我父亲手中逃脱。”Alucard静静地说。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教给你我明白的一切,关于吸血鬼猎杀术。”
Alucard震惊地转过身来盯着Richter的脸,不悦地打掉对方放在他肩上的手:“你说你要我学什么?”
“我要教给你Belmont家族的一切秘密。你跟未来的Belmont族人不同,你能永远持有关于Dracula的鲜明记忆,无论是什么记忆,对你来说都永远不变。所以,如果你能掌握Belmont家族的知识,你就能帮助我们未来的族人。”
Alucard忽然意识到Richter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粗枝大叶没头脑,相反,他表现出一种对未来的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也就是说,如果我掌握了Belmont家族的所有秘密,我就能在那些知识散佚之时助你的子孙一臂之力喽?”
“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了,这也就意味着你沉睡的地方必须向我们的族人告知,不然他们没法找到你。”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逃离所有的一切,但是Richter是对的。我会一直一直活下去,尽管是在沉睡着。如果我一味地长眠,在我父亲归来的时候不对Belmont家伸出援手,他岂不是立刻就能得到整个世界?然后他会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揪出来,打倒我……也就是说,不管我躲到哪里,最后总会毁在我父亲手上。
Alucard站起来,独自望着天空,有好一会工夫他没有搭理Richter。之后他缓缓地说:“你很明智,Richter Belmont,你看到了我不曾注意的未来。尽管我不能跟你们人类生活在一起,我更不愿意看到你们被无端杀死……我愿意帮助你。”
“非常感谢你,Alucard。尽管我很希望不用你的帮忙Belmont族人也能传承古老的传统,不过,如果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能知道一切毕竟保险一些。”
Alucard按照Belmont家族的方式接受了大强度特训,近乎800年沉淀的传统在短短几个星期内迅速累积在他的脑中,从如何利用各种武器包抄吸血鬼到净化被污染的土地,凡是Richter知道的,现在Alucard也都知道了。
完成Belmont家族所有知识的转移后,Alucard想,该是自己重归睡眠的时候了。他把Richter领到自己沉眠的石室以确保未来的Belmont族人也能够顺利找到他。Richter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武器收进一只大箱子,然后轻轻盖上箱盖。
万事俱备。
“再次感谢你,Alucard。”
“该感谢的是我,Richter,是你让我看到了未来。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把这些知识藏在我心中。”
“沉眠之前你还有什么事要让我去办的吗?”
“……还有一件事。”Alucard犹豫了一阵,不知该如何说起,“请转告Maria我很抱歉做出那种极端的事情——毕竟我也有我的目的。可是,不管她对我抱有什么幻想,我都无法为她实现。”
“我明白。”
“请替我转告这些话,但是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就在这座山里。切记,永远不要。”
Richter点头。
“我会办好的。”他向Alucard伸出手。Alucard也伸出手与之交握,然后点点头。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你一定已经不在了,所以,永别吧,Richter Belmont。”
“永别了,Alucard,Belmont的守护者。”他迈步走向走廊,没有回头。
“对了,”似乎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补充道,“你的灵魂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冰冷,这一点就算是我也看出来了。”说着,Richter走出走廊,离开了这座山。
注视着Richter的背影,Alucard轻轻弯动嘴角,这次他微笑了。最后扫视一眼,没有任何问题,Alucard躺进棺材,开始念动沉睡的咒语。他依偎在棺材柔软的绸缎面上,强烈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他无法抗拒。
——我从来没指望由人类来跟我谈我的灵魂问题哪……
如此的想法伴着Alucard沉入深深的睡眠海洋。
<第一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06-3-3 20:59:29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二章 约1946年
粗重的呼吸撕裂了脆弱的肺;
越来越沉重的脚步机械地拍击在泥泞的土地上;
冷得刺骨的雨水早已浸透衣裳……
他们追来了…………
孩子双腿不敢有一丝倦怠地奔跑;
滑溜溜的泥巴将他绊倒,他狠狠地栽倒在地,痛苦地咳着;
咬牙,双手支撑着爬起来,继续向前飞奔……
他们追来了……!!!
他的背上沾满泥泞;一只骇人的血爪印鲜血淋漓地昭示着它的存在;
幸而珍贵的传家宝还好好地装在他的背包里……
无尽的恐惧渗透进每一个毛孔;他们搜索着,他们嗥叫着,他们追上他了!
他们没有停住脚步————
一道闪电划过幽暗的森林,击中一棵巨大的树,暴虐地将它劈成碎片。粗壮的树干轰然倒地,纷乱的树枝和着雷火的碎片打乱了魔狼骑士的队伍,稍稍阻碍了他们的前进。孩子心中感谢上帝的眷顾,趁着一瞬间的混乱在冰冷的雨水中奔逃。
“你逃不掉的……人类!魔狼会活生生地把你的胳膊从肩膀上扯下来……咬断你的骨头,喝你的骨髓……让你生不如死!”魔狼骑士首领的声音如滚滚沉雷般在空气中回响,孩子感到毛骨悚然,似乎连骨髓也颤抖起来。酷似人类声音的魔狼的嗥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孩子强行振作精神,继续逃亡。
他不敢停住脚步,被雨水浸得湿透的手臂紧紧扣住身上的背包。纠结缠绕的树枝黑压压地垂在头顶,他看不见一丝光明……无边无际的夜空看起来就像地狱的永夜那么黑暗。在他身后的魔狼嗥叫声越来越多,万幸的是,和他还有一些距离。
——我得赶快跑,一刻不停地跑,只要我一停,它们就会杀了我的。
他想大哭,想哭想得简直要吐血。大家都死了。所有的家人——母亲,父亲,哥哥姐姐,叔叔婶婶,表兄弟们——都死了!死了!可是他们刚刚还在庆祝他姐姐Christine的16岁生日呢,大家在一起唱啊,笑啊……当然要好好庆祝!世界大战已经结束;轰炸和袭击的威胁不复存在;他的哥哥平安无事地从军队退役;协约国为整个世界赢得了和平——邀请所有人一起庆祝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整个家族欢聚一堂,快活极了。表兄Richard和表姐Sylvia做了一个真正的蛋糕!要知道,由于长年战乱,人们已经很久很久连蛋糕都吃不上了。他眼巴巴地指望着能分到一大块,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早已忘记和平生活是什么样,现在他急不可耐想要投身其中。可是还没把蛋糕抢到手,父亲吩咐他先去院子后的森林里把传家宝给挖出来。
“Christine即将成为下一任猎人。”父亲说。他并不清楚成为猎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所谓猎人究竟要猎取些什么;不过没关系,父母亲常常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等他长成像哥哥们那样的大小伙时,自然会告诉他关于“狩猎”的一切。当然啦,长大可不是件一眨眼的事,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总有一天他会像Christine一样继承家族的秘密。
——如果到那个时候大家还能聚在一起就好了,他想。不过,今天的主角毕竟是Christine。有这样一位姐姐,他倍感自豪。他经常看到姐姐对着树练习使用父亲那条古老的鞭子,他坚信她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猎人。
他开心地一路小跑到后院去寻找传家宝。它们向来都埋在同一个地方,地洞上覆了一块石碑。那块石碑上的图案一直让他好奇不已。画面中心是一个披斗篷的高大男子,一群手持武器——通常都是鞭子——的人围绕着他。在这群人的下方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像。一个是身着华丽长袍的女士,另一个看起来倒很像Christine常讲的故事里的海盗。不过最奇异的要数雕刻在石碑顶部附近的人像了,他同样披了一袭斗篷,不过比人群中的那位斗篷男子显得高贵很多罢了。他的脸显出悲哀的神色,他旁边是一个“=”标记,还有一座石山,山脚下长着可爱的小树。
他常常猜想,石碑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呢?他知道这一定和父母经常提起的祖先们的传说有关。尽管不能像姐姐那样学习那些神奇的技能,他还是对那些传说相当痴迷,有时候他觉得姐姐简直就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他就是如此崇拜着姐姐,而现在,姐姐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大人了。他小心地一件件取出贵重的传家宝(一条确实很有来头的古朴皮鞭,一堆写了些什么的纸,几种武器,一只看上去历史久远的垂饰),把它们放在地上。然后他把石碑推回原位,拍拍手上的灰尘。幸好带上了背包,不然以他的小胳膊小腿要把这么多东西统统搬回去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于是他把所有东西装进包里,拉好拉链,背到背上,开始往回走。
不知谁的尖叫刺入耳中,他惊呆了。他曾经偷偷吓唬他的姐姐,她在尖叫之余把他追得到处乱逃……不,不是那种尖叫。声音还在继续,它听起来就像一场搏斗!他不觉呜咽出声,壮着胆子往房屋方向走近一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群身材巨大的人将房屋团团包围,他们都骑着马,穿着纳粹军服,就像哥哥曾经描述的那样。他忍不住哭泣了,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大家不是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那些人的影子摇摇晃晃地很是诡异,好像在夏日的滚滚热浪下摇曳的街道……不是纳粹!
——他们是谁?他尝试着按照哥哥曾经教他的方法集中精神看透敌人的伪装。突然间,空气不再摇曳,他一瞬间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他们都是高大的铠甲武士,骑着巨狼——不,是魔狼(Warg),古老的传说这么记载着。
其中一个铠甲武士对着伯父Lars挥舞着巨斧,老人一把扯下腰间的皮鞭,照着对方的脸就抽了过去。鲜血从金属面罩中飞溅而出,孩子差点叫出声来。一匹魔狼一跃而起,Lars甚至来不及再次挥起皮鞭,已经被它有力的利爪撕裂了胸腹。温热的血混着内脏噗地喷出体外,流了满地。魔狼一口咬住一节肚肠,狠狠将它从尸体中拽出来,狼吞虎咽地大嚼大吃。极度惊恐的孩子莫名其妙地想起邻居家的小狗也曾经这个样子吃掉一节香肠!
另一个武士将他的姐姐按倒在地,对她动手动脚……他甚至企图侵犯她的私处!女孩尖叫着将一把匕首捣进那人的头盔面罩,一位哥哥愤怒地抓起机关枪将他打成了马蜂窝。
Lily姑妈惨叫着,魔狼当着她的面啃食了她的丈夫。一个武士挥起手中弯刀,干脆地削掉她的脑袋;另一个武士哈哈大笑,一脚把脑袋踢到仍然站立的尸体腿间,尸体这才轰然掉下。父亲快速地翻找着衣袋,翻出一只耶稣受难圣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圣像发出刺眼的光芒,把夜空染成白昼。孩子被刺得睁不开眼,只好转过身去。当他再度能看见眼前的一切时,所有的武士和魔狼竟然全部没了踪影,但是他能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更多的嗥叫……
父亲转过身看见了他。“小心!”父亲突然大喊,可是已经迟了一步,一只利爪飞快地掠过孩子的脊背,留下一道血痕,孩子痛得惨叫起来。他忍痛滚到一边,原来袭击他的是一只濒死的魔狼。一连串子弹从哥哥手中的枪口射出,击穿了魔狼的头。
孩子呻吟着,走向他的家人。
——赶快逃走!不要回头看……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宝物……!他们对着他大喊。
——走吧,快走,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Christine眼泪汪汪地说,那些怪物不会追上你的……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爱你……他们如是说。
孩子别无选择,只有带着珍贵的传家宝不停奔跑,一直一直奔跑下去。没有空隙去担心家人,他也已经回不去了,因为敌人正在身后步步紧逼。他们都如此爱着他,他永远忘不了他们;可是他不得不穿越森林,向着石山奔跑,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他最后凝视了一眼他的家,他要把它永远刻在他的记忆里——然后拼上一生的气力死命奔跑!
天空开始飘起雨滴。他没有时间哭泣,甚至听到他的家人像地狱里受苦的灵魂那样惨叫的时候,他也不曾落泪。雨渐渐变大,最后成了倾盆大雨,正好冲走了他的脚印,他趁机向着安全的地方逃亡。
魔狼越来越近,他没有停住脚步。好累……可是他不能停,他一定要到达石山为止,那里是他的庇护所。他希望自己能成功到达,不过他知道,就算他失败了,家人们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他,而且……
——上帝是爱你的,父母曾经说过。
他紧了紧背包的背带,他义无反顾地在泥浆滚滚的地面上奔驰。突然他感到似乎再一次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光明刹那蔓延满天。就着那一瞬间的光明,他看见森林那头不到半英里的地方似乎有一座石山……“我一定要逃到那里去!”他暗暗地告诉自己。一股新的勇气倏地从疲累之极的心底涌出,他像离弦之箭一样朝着那座山直冲过去。
跑出森林,他不得不正面承受暴风雨的肆虐,冷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被雨淋得几乎冻僵的身体。一根树枝不显眼地横在杂乱的草丛中,差点把他绊倒在地;他踉踉跄跄地向前冲了几步,好容易恢复平衡,一刻不停地继续向前跑。雨水刺得他两眼生疼,模模糊糊地他看见他的目的地正在变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进山脚,一声魔狼的嗥叫差点击碎了他最后的力量。他一个急刹车站住脚,双腿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他僵硬着身体,似乎连走一步都是艰巨的考验。
下定决心,他用牙齿叼住背包的背带,腾出两只手攀上被雨水冲刷得光溜溜的岩石。攀爬比他想象中更加困难,他不时撞到石头上,甚至身体上划了口子;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绝不松口。比起家人最后的嘱托,对死亡的恐惧此刻更能鞭策他不停前进。一道短促的闪电飞快地照亮周围的一切,趁着一眨眼的功夫,孩子看见他的眼前有一个天然的山洞!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跳了进去。
雨水终于不再砸在他的身上,他的心在一阵狂跳之后渐渐回复平静。突然间他想起自己的任务是寻找位于石山内部某处的庇护所,他懊恼地用力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茫然驱走似的。不经意间听见猛兽的利爪抓划石块的声音,恐惧的悲鸣不自觉地从孩子的胸中溢出来,他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摸索,最后干脆趴在石头洞里匍匐前进,指望能够找到传说中的庇护所。艰难地拐过一个弯,一点微弱的幽光从细细的空隙中发散出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向它爬过去,心里祈祷着这就是他要找的庇护所。
——黑暗的生物是绝对不能在光明中存活的……吧?他想。他十分谨慎地将脑袋伸进发光的洞穴中瞄了一眼。
八个火炬安静地插在各自的灯架中,火焰微微跳动着,驱散洞穴中的黑暗。洞门对面是一只不大的箱子,一把真正的宝剑和一面装饰着族徽的盾牌冷冷地反射着火炬的光芒。不过,最让孩子吃惊的还是停在中央地面的一具红色大棺材。
——难道这就是所谓庇护所?这个坟墓?孩子当然不想躲在一个坟里面,就他的观察,这个坟已经有主人了。可是没办法,他终究还是向上爬进墓室,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后躲进墓室的阴影中,但愿在门口看不见他!他紧紧咬住嘴唇,否则他一定会怕得哭出声来。
——也许……也许这是个圣墓吧?是个……呃……圣徒的墓!没错,黑暗的妖怪是绝不可能碰触到圣徒遗体的。Lars伯伯说过的……然后……然后他就……他痛苦地把即将爆发的恸哭咽回肚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铠甲的声音锵锵地踩过石头地面。他紧绷着身子,努力地贴着墓室的墙壁,手里紧紧抱着装了传家宝的背包。几双穿着铠甲的脚缓慢地,有力地踏进庇护所。他听见魔狼在墓室另一边嗥叫,磨着锋利的牙齿;他听见铠甲武士掀开面罩的吱吱声,他们在审视着整个房间。金属的冰冷之感冷不丁搭上他的肩,把他吓得惨叫不已。他轻易地被人拎起来,轻易地又被人甩了出去,飞越了整个房间之后他重重地砸到地面上,身体被剧痛包围,可是他仍然没有松开双手中的宝物。
“你真他妈的难找,小子,不过你的好运也已经到头了。我要好好地把你剁了丢给魔狼当晚餐,去它们的肚子里找你的家人吧!”妖魔的首领恶狠狠地说,一群沙哑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首领把手中的大剑高举过孩子的头顶,“再见了,小Belmont。”
孩子迅速地回忆起哥哥曾经教给他的东西。他猛地跳起,顺势滚到一边,大剑结结实实地剁在了石块上。他死死地抱住怀里的东西,背部抵住棺木,此时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武器可以用来对付这帮人。家人的回忆一个个从他眼前闪过,他死死地盯住对面的妖魔,后者再度举起了剑。
“我爱你们……”他对着所有的回忆低语着,绝望地闭起双眼。
剑没有击中他的脑袋,它居然砍中什么木质的硬硬的东西……他震惊地四处张望,下意识地靠紧背后的棺材……它似乎盖子打开了些……!?他睁大双眼,惊讶地抬头看,妖魔的剑深深地没入棺材盖,而把棺材盖持在手中的,竟然是本应待在棺材里?面?的那个人!!!
他的牙齿因为恐惧而格格发抖。这哪是什么圣徒!圣徒怎么可能有那种冰一般的肤色,怎么可能穿得好像几百年前的人一样?上帝呀,这根本就是另一个妖怪,一个愤怒的鬼魂!
只见那个鬼魂灵巧地越过孩子的脑袋,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剑,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孩子蜷缩起身子护住宝物,用力咬住下颚,简直要把它咬断似的。鬼魂和妖魔的恐怖呐喊震撼着整个石室,孩子无助地紧闭双眼,贴着棺材,但愿自己不会被他们看到才好……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所有的呐喊都消失了。孩子颤抖着抬起脑袋,眼前是一片尸体,所有的魔狼和它们的骑士都死了,尸体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鬼魂”正悠闲地在魔狼的毛皮上擦拭着自己的剑刃。“鬼魂”瞥了孩子一眼,差点把他吓死。
胆战心惊地又看了看“鬼魂”,他突然发现自己曾经见过这张脸。
——上帝啊,这就是石碑上的那个人啊!就在那座石山图案旁边……就是这座石山!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来这里了,这里果然是安全的庇护所。
那个“鬼魂”,不,是人,不……可能是别的什么……静静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你是谁?”有些遥远的声音问道,“是Belmont家的人吗?”
他赶紧点头。
“L-Louis Belmont,先生。我父母亲叫我跑到这里来的,他们说这里很安全。”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Belmont家又需要我了?”
Louis没有发现对方语气中那些微的不耐烦,他正试图忍住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的呜咽,然而他的努力好像要失败了。
“已……已经……没有什么Belmont家了,先……先生。”
对方的脸一瞬间变得可怕起来:“你说什么!?”
“他们……杀,杀了所有人。我叔叔……我姐姐……我的……我的父母,哥哥……全家人都……都死了……我不得不丢下他们跑掉……”他羞愧不已,简直是泣不成声,“我带着我们的传家宝……他,他们说无论发生什,什么……他们都爱我……他们叫,叫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很安全……他们都,都死了!”压抑许久的眼泪一瞬间从心底爆发出来,他一头扑到他的救命恩人怀里,满身泥水弄脏了华美的贵族服装,可是他什么都顾不了了。犹犹豫豫地,救了他的人伸出双手拥抱住Louis的身体,发出悲哀的叹息。
——我曾经了解的一切,如今都已失去……
<第二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06-3-3 21: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三章 蓄势待发
Alucard花了很大工夫,好不容易才让号啕大哭的所谓最后一位Belmont安静下来。他用温和而又不容辩驳的语气告诉那孩子自己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只半吸血鬼,Vlad Dracula Tepes的儿子。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最后的Belmont既没有吓得逃开,也没有爆发出新一轮的大哭大闹。由于惊讶,Louis Belmont的嘴巴几乎张成了圆圆的“O”字形。
“可是您救了我一命呀,Alucard先生。如果您真是和那些杀害我家、家人的家伙一伙的话,”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您一定也已经把我杀了!可是您你明明救了我不是吗,因为您是我们家族的朋友啊。”
Alucard细细的眉往上一挑:“你们家族的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在我家的石碑上见过您的脸,Alucard先生。碑上有很多图案,它指示我们您住在哪里。”
Dracula的儿子有点不悦。“你确定它上面记载了这一类事情?”
“是的,Alucard先生,不过只有图案而已。”
“……我们得赶快离开,现在就走。既然石碑上刻了这些图案,我父亲的手下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刚才那些骑士已经发现那块碑了,肯定还有别人会追来,我们必须离开。”Alucard迅速起身,披上斗篷。
Louis垂下了头。
“对不起,Alucard先生,都怪我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逃,现在害得您也被他们追踪……”泪水开始在他的眼中打转。
Alucard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Louis,现在可没时间去哭,我们得马上动身!人死都死了你哭又有什么用!?……带上你的宝物跟我来。”
Alucard话里的刺吓住了孩子,他急忙忍住眼泪。“是的,先生!”他大声回答,一把抓起背包,跑步跟上Alucard的步伐,“可是Alucard先生,您的其它东西该怎么办?”
“先放在这里没关系,以后我会过来拿的。”
两个人飞快跑出山洞,沐浴在室外的阳光下,现在他们在石山的缓坡处停住脚步。Louis用力捂住自己的胳膊,他已经不想再因为哭出声来而受到训斥。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站着。
“Louis,现在的问题是,你知不知道我们可以去哪里暂时避一避?秘密别墅,或者松树林,或者什么别的地方,有么?”
Louis咬住嘴唇,努力地回想。
——Alucard先生肯定不希望我老是在这儿想啊想……嘿!我可以把他带到“那个地方”去!他不是我们Belmont家的朋友吗?他一定能进得去!
“几英里以外有个应急用的房子,就在那个方向。”Louis用手指着远方。
Alucard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然后顺着Louis的指示向西北望过去。大约几英里的路程,离这里和Belmont家都不算近,看起来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那好吧。现在我要变成一匹狼,这样我们可以快点到那里,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只要好好地抓住我,专心看住你的宝物就行了,明白?”孩子认真地点点头。
Alucard深呼吸,开始调动全身的魔力。尽管沉睡了这么久,他却完全不怀疑变形法术会不会失败。为这种事担心简直是可笑,只有人类才会为这些有的没的瞎操心,吸血鬼可不会。大理石雕铸般的皮肤渐渐变化,最终转化为紫色的毛皮,下面覆盖着强健的肌肉。变成巨狼的Alucard转过头对着孩子吠叫一声。看着这头巨兽,Louis有些胆怯;他对自己点点头,壮着胆子爬上巨狼的背,小心拉好背包的拉链,挂在肩上;然后他紧紧抓住狼颈后的皮毛。
他才刚坐稳,Alucard就像离弦之箭般朝着西北方飞奔而去,转眼间就把长长的路程抛在他们身后。尽管已经如此迅速,其实如果不是担心把孩子从背上甩下来,他还可以跑得再快些。
他就这样迅速又单调地奔跑着,不知过了几个小时,Alucard转过脑袋低鸣几声,Louis估计他是在问下面该往哪里走。
“嗯,我想我们可以开始找一个十字型路标了,它应该就在路的一侧才对。不过,不管是哪一侧,我想都只能离开小路,在旁边的树丛里找找看了。”Louis说。Alucard又叫了两声,继续向前飞驰。
时间缓缓流逝,穿过树林铺泻下来的阳光显出越来越浓的金色。一条条光柱透过细细的树枝落到地面,空气中的尘粒跳跃着,舞动着,让人忍不住想感叹“金色的下午”竟然是如此美好。Louis专注于抓紧身下的毛皮,偶尔被周围的美景吸引,有那么一会他甚至快要忘了全家的死难。
——看哪,世界又恢复了以往如此美丽的景象,这也许是上帝在为我家庭的变故而伤心遗憾吧。而且,Alucard先生也在这里,他会帮我的……可,可我还是想我的家人……
一阵想哭的冲动差点将他击倒,他拼命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泪。
——Alucard先生不喜欢我老是哭哭啼啼的!虽然爸爸妈妈以前说如果我感到悲伤我随时可以哭,可是他们现在都在天堂了,我想我得听Alucard先生的。爸爸妈妈,Christine,Jonas,Alexander,叔叔婶婶还有所有的堂兄弟们都会叫我这么做的……那就这样定了!
他很想念他的父母亲,他不知道Belmont家古老传说中的那些男人女人们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过,毕竟那些都是大人了,可他还是个小孩子。
——只要是Alucard先生说的话,我都要好好听。
毫无预兆间Louis整个身子被一股力猛地一扯,原来Alucard看见一个小小的木制十字架半掩在右边的树丛中,便突然改变方向飞跃过去。树枝和松针不时刮擦着Louis,巨狼,还有那个珍贵的背包,不过Alucard却不以为意地继续往里走,很快浓密的树丛便将他们完全包围,好像根本不曾有刚才那条路一样。
不一会前面出现一块钉在树上的指示牌,上面写着古罗马尼亚语,Alucard转过头。
“就是这里Alucard先生。我父母告诉我这块牌子写的是‘只有好人才能通过此处’。Belmont家的朋友一定是好人,所以您可以直接往里走。”Alucard鸣声表示明白,继续向里跑。
Alucard感到很不舒服,一种仿佛被监视的强烈感觉从头贯穿到到尾。走过有几道结界守护的栅栏时,那一瞬间皮肤像火烧一样灼热。他看看Louis,后者倒完全没有什么异常。而栅栏里面的世界和外面明显有些不同,空气里洋溢着的平和气息仿佛能延伸到永远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看,Alucard先生,这就是我跟您提的应急屋。”
一座看上去既结实又温暖的小木屋安静地伫立在木栅栏的包围中,目无周围的一圈草地保养地很好,似乎一直有人定期打理。Louis从狼背上跳下来,顺着石子路往屋子大门跑上去。
门“吱呀”一声,顺着他的手打开了。
“一个人也没有,Alucard先生。我们……呃,我是说您,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有魔法在保护这个地方。”
Alucard发出一声奇特的叹息,他的身体四肢开始伸展,很快他就从一匹狼变回了平常那个半吸血鬼。他花了不少时间来活动着各处的肌肉关节——长时间的变身让他感到全身都不对劲,好像所有的关节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他一言不发地拉好斗篷,步入那座暖和的木屋。
屋里果然没有什么陈设,不过也对,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度假屋,他也没指望能从里面找出些什么来。这是个从Dracula的疯狂扩张中幸免的避难所——虽然也只是暂时而已。
“Louis。”Alucard有些遥远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Alucard先生?”
“这地方是谁建的?”
“我不是很清楚,Alucard先生。我父母说……”Louis踌躇了一小会,“我父母说这里一直都是Belmont家的财产。据说建造它的是我的祖先Trevor Belmont,一位名叫Sypha的会魔法的女士帮忙在附近安置了很多有魔力的东西。我父亲还说,一直到现在,每过几年Sypha的一些当修女当神父的后人也还会过来重置一次这些东西,所以它们一直都在这。”
Alucard不禁挑了下眉。
——Sypha的后人?他们一直在维护这里的结界……那就是说,他们中说不定有些人就住在这附近。也许我可以叫他们帮忙,等我训练完这个Belmont后就把他交给那些人烦神去吧,我平生最不愿意干的事就是带个哭哭啼啼的人类小孩在身边了。Richter是有远见没错,我也答应他帮助未来的Belmont族人……可我没答应当个带孩子的保姆!
“这里好像还有些吃的,吃完就去睡觉。你需要休息,明天起我要开始训练你了。”
“是的,Alucard先生。”Louis向厨房跑去,没几步又跑回来,卸下肩上的背包,“我想您可能需要读一下这里的东西,Alucard先生。这都是些很重要的记载,虽然用的是很古老的寓言,但我打赌您一定能读懂。”
“谢谢,Louis。吃完东西就去睡吧。”Alucard没有注意到孩子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
Alucard在一把式样简单的木椅上坐下,把装着宝物的包放在身边的桌上。他小心地把宝物取出来:一把飞刀,几瓶圣水,一把回旋镖堆成一堆。然后是一卷皮鞭,Alucard掂量一下,正适合Louis这样的孩子使用。再之后是成堆的褪了色的文字资料,占了全部物品的大半。它们以各式各样的罗马尼亚语和拉丁语写成,都是Alucard颇为精通的语言。而最让他感兴趣的要数一座古老的小雕像。他用力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原来是一个线条颇为含混的人形,一只手高高地指向天空。实在很难说这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它的神情却异常生动:那张脸似乎在大声叫喊,双目圆睁,脖子绷得紧紧的,甚至能看到上面的经脉。雕像的背后用拉丁语刻了一首诗,字迹磨平了些,Alucard费了不少力气才辨认出来:
“当家族被死亡征服,其借助四人之力降临于世。
一为伤痕累累的纯洁少年之血;
一为银枪主人之血;
一为生于荣光而被死亡玷污者之血;
一为被诅咒的光荣者之血。
此四人当于宿命的时刻召唤巨大之力。”
不过,看起来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这个,而是成堆的褪色文稿,它们记载了Belmont家族的漫长历史。Alucard一直阅读到深夜,一件件挑出Trevor时代之后Dracula重新出现的大事件。
所有吸血鬼猎人的斗争史中,Simon Belmont与Dracula战斗的次数最为多,显然,那一定是历史上最为黑暗的年代,才会有那么多次的冲突;
然后是100年后的Christopher Belmont,他和他的儿子Soleiyu一起与Dracula战斗过几次;
紧接着下面是Richter,看到1797年后Dracula没有再袭击人类,Alucard很放心。根据记载,在那以后只有一些规模较小的战争发生在这个地区,牵涉的吸血鬼也比较少;
Dracula的下一次大规模袭击发生于1897年(作者原注:事见Bram Stoker《Dracula》),看上去似乎是一帮美国人聚集起来击败了那位黑暗之王。Alucard很疑惑新大陆的那些殖民地什么时候居然成立了自己的国家——但是追究这个问题只会让他离题万里。不知道为什么这帮殖民地人怎么会卷入吸血鬼战争里?读了一些边注,他恍然大悟。
最初似乎是Richter的一位孙女,名叫Samantha Belmont的,离开罗马尼亚前往美国寻找她的未来,在那里她嫁给一位Fred Morris并有了个叫Quincy Morris的儿子,这位儿子在与Dracula的战斗中不幸去世。Quincy的儿子John Morris,30年前与好友Eric LeCard一同阻止了Elizabeth Bartley企图复活Dracula的阴谋。
Alucard感到一阵寒意,对于这位表姐他真是从来也不喜欢,她从小就表现出吸血鬼般的可怕性格,现在她总算是死透了,Alucard很高兴看到她死得这么彻底。记载到此为止,没有再出现其他与Dracula的争斗。(作者原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把Schnieder Belmont放到年表的哪里,所以干脆就不提他了。)(Messi注:所谓Schnieder Belmont恐怕应该是莱因哈特?施奈德吧)
Alucard叹一口气,擦擦疲惫的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他不得不点着灯阅读这些文字。
——Dracula怎么会又一次回到这世上呢?似乎根本就没什么人召唤他,他却回来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地板吱吱的声响提醒Alucard Louis过来了,那孩子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Alucard先生,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只是在读书,Louis。倒是你该上床了,起来做什么?”
“我刚才做了个梦,醒来后就看到灯光一直亮着;我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您也该睡觉了。”
“我不需要像人类睡得那么多,Louis。”Alucard的语气断然地拒绝掉一切继续讨论的可能性。
“哦。”最后一位Belmont刚准备回到床上去,Alucard突然注意到什么。
“Louis,你过来一下。”
孩子走到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Alucard把Louis的右臂翻转过来,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早已凝固,结起一层薄薄的痂。
“那是我们往山洞外面攀爬的时候跌倒擦伤的。不过您叫我走快点,所以我想您不会希望我拿这种事烦您的。”
“现在还痛吗?”
“噢,不痛,我都快忘了。”
Alucard眯起眼。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这绝对是个重伤,哪里是什么说忘就忘的事情。
他无言地伸手到外套里掏出一瓶伤药,轻轻地涂了一些在Louis的伤口上,孩子痛得扭动起身子。药水渐渐地起了效,伤口眼看居然不见了。
“哇哦,”Louis惊讶道,“您让伤口消失了!”
Alucard点点头:“现在去睡吧。”
“噢,我马上去,Alucard先生。”Louis不假思索地拥抱了一下Alucard,然后飞快地跑回了他的床。
情势的迅速转变令Alucard倍感奇妙,良久,他望着Louis卧室的方向微微皱眉,接着又回到Belmont的历史中去。即使是阅读的时候,他也还在为如此一个幼小的人类孩子所拥有的勇气而感到些许的惊奇。
<第三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06-3-3 21: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四章 Tirgoviste
(作者原注:阅读过上一章的人请注意,我要解释一些细节。1898年的小说《Dracula》里的人物并非全是美国人,只有Quincy Morris来自德克萨斯,我想他是唯一的美国人吧。另外,当时我并不知道Alucard曾经和Sonia有过一段罗曼史,所以如果你问为什么上一章中Alucard阅读Belmont家历史时没有提到关于Sonia的任何事情,这就是原因了。以后的章节中我可能会添加一些他们的故事吧,不过既然我对此并不了解,所以肯定说得不多。大家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跟我斤斤计较了。)
当年Richter教给Alucard他所知道的一切时,Alucard凭着他那超人的技巧,力量和速度,非常轻易地就掌握了所有的知识。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Louis Belmont却难教得出奇,学习起来也特别慢。当然并不是说这孩子不努力,Alucard很清楚。当他一个劲阅读Belmont家族史的时候,他常常听见孩子练习使用鞭子或匕首或他能拿到的任何东西的声音。Alucard差不多花了一星期才让自己接受“Louis还是个孩子”这个事实,他得承认比起成年吸血鬼猎人来,Louis的身体力量有限,有时表现得不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Alucard不断告诉自己对这孩子耐心一点,更耐心一点,尽管他天生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尤其是对人类。
他的态度看起来还是蛮有效的。Louis是个勤勉的学生,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着自己的价值。不仅如此,无论什么时候结束训练,他总是尽力不去碍Alucard的事,这也让后者感到轻松不已。毕竟比起解决一个小孩的问题来,Alucard还有更有意义的事要做。他一直都在盘算着把那个不啻为包袱的孩子丢给离这里最近的Sypha的后人去照顾,因为他既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像带着宠物一样把那孩子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也有那么几次Alucard允许Louis和他说话。有时候Louis仅仅是向他讨教一些技术问题,或者对付某种特定敌人究竟应该使用什么武器;有时候孩子会问起Alucard的家庭,可Alucard根本不想多说,于是他的问题总是在冷冷的一瞪之下半路咽了回去。不过其实最多的问题还是关于Belmont家族的历史,对于这个话题Alucard倒不是很介意稍微多说一点,只是有时候孩子仰视着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很心烦。只要是Alucard说的话,那孩子从来不曾流露出一丁点害怕的神情,尽管有些主题是那么地让人憎恶。
然而随后孩子作出的一些奇怪举动却足以令Alucard沉思到深夜,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某天他到处找他的剑,这把剑也是他关于家庭的最后纪念品之一;他到处遍寻不见,此时Louis却蹦跳着从屋外跑进来,双手抱着的正是那柄宽大的宝剑。
“你对这把剑做了什么!?”Alucard冲着他大吼,“我到处在找它!”
Louis像被雷劈了一样瑟缩地往后退。
“我……我只是为您磨一下剑刃,Alucard先生,”他小小声地回答,“您……您说过这把剑需要打磨一下,因为它已经在箱子里呆了150年了。您一直在忙着做计划,所以我只是想帮您省点时间。”他睁着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睛,可怜兮兮地仰视着Alucard,眼神中简直充盈着对拒绝的恐惧。拒绝什么?Alucard也不清楚。
Alucard无语地从孩子手中接过那柄剑,用挑剔的眼光仔细审视着剑刃——它看起来确实比之前来得锋利得多。他又把眼光转向那孩子,后者还在用一种充满恐惧还有一点点希望的眼神抬头望着他。
“我想你确实替我省了些时间,”他得承认,把剑收入剑鞘。Louis的脸顿时闪着兴奋的光芒,小小的身子也稍微挺直了些。
“我很高兴您这么喜欢!”他快乐地拥抱Alucard一下,把Alucard吓了一跳。然后他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每当这种时候Alucard就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这孩子很碍事;他甚至开始有点心虚。
至少无论何时他要离开木屋周围的保护区的话,那孩子总是顺从地点头。Alucard曾经离开过几次;一次是为了取回他放在山洞里的东西,还有一次去巡视了一下曾经的Wakariya村庄(Messi注:Wakariya疑为Wallachia即瓦拉齐亚之误,因为作者在全文中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到这个著名的地名)。这个村庄如今彻底从地图上消失;Alucard明白,他父亲的手下早已暗中渗透到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
他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统统都发生在现在,1946年,毕竟距离Dracula上一次的复活才不过三十年。即便如此,空气中那种异样的气氛也是他之前从来不曾感受过的,他几乎能感到大地在铁蹄的蹂躏下哭泣……可那是什么样的暴行呢?他不清楚。只是死亡的气息几乎已经真实到伸手可及,正当你想要抓住它时却又迅速消弭;也许他确实应该找个人对他解释一下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终于有那么一天当Alucard发觉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那个黑发的孩子时,他突兀地结束了所有的训练。短短的三个星期显然不够让Louis学到一切应该掌握的知识,然而他别无选择。
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惹眼,Alucard不得不弄了些稍微平民化的衣服。他所能想到最近又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Louis过去的家;就是在那里,他从Louis几个死去的亲人那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明智地决定这一切还是不要告诉孩子的为好。当他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房屋残垣中时,当他从Louis一位死去的伯父那里拿走衣服时,他的心莫名地一阵刺痛。这个地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生命的踪迹,Belmont家族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慢慢腐烂,有些人倒下的姿势甚至相当猥亵,无言地昭示着那些无辜的男人和女人在死前曾经受到那些妖魔们怎样的凌辱。
Alucard的心被一种人类称之为“良心”的东西刺痛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变化成狼型,为所有的Belmont挖了一个巨大的坟坑,一个接一个把他们拖进去,最后把坟墓填盖起来。然后他背着一大袋可以说是偷来的物件绕着整个房屋又巡视了一遍,周围居然没有留下任何Dracula手下的尸体,也许早已被其他活下来的地狱来客啃食掉了也不一定。
他顺便搜寻了一下Louis曾经向他提过的那块刻有图案的石碑,上面果然有一张他的浮雕像。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雕像上的他看起来几乎有点亲切了,好像还有点悲伤,和他父亲那种冷漠邪恶的面容一点也不一样。望着那块石碑,他突然感到自己将不得不因为当年的诺言而永远地付出……他一阵莫名地愤怒,简直愤怒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可恶的Richter,他妈的。他心中恨恨地骂道。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Alucard穿着普通的服装走过木屋周围的栅栏,那种似乎正在被人监视的古怪感觉又出现在他身上。Louis停下脚步朝着木屋挥挥手,接着毫不费力地穿过了栅栏。他仍旧穿着从家里穿出来的手织衬衫和马裤,只是身上还背了一条肩带,用以固定皮鞭、匕首,以及一个装了圣水等小刀具的特制小袋。他给人的感觉是个早熟的孩子,只要Alucard不开口问他什么事情,他就既不说话,也不多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Alucard总觉得这种状况似乎哪里变得有点不对,可惜他也说不清。然而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改变,就是Louis对他的称呼。
“Alucard先生,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
Alucard透过头顶层层叠叠的树枝仰视着天空。
“我们已经没法回到你的家或者你的村子了。你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Wakariya村也被我父亲的手下糟蹋得不成样子,而且我们也完全不知道恶魔城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你待在这里训练的时候,你知道我曾经出去过几次,不仅仅是为了拿自己的东西,我也在巡视这个地区的情况。现在最适合我们的地方恐怕是Tirgoviste镇了,那里很大,躲藏起来很方便。而且Dimbovita河也经过那里,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遇到一些沿河运行的船只。假如恶魔城出现在远处的话,我们就必须得弄到一只船。”
“Dimbovita河是不是连接到多瑙河,Alucard先生?最后它是不是流进黑海?那里有很多水手,记得我父母曾经说过我们家族的一位朋友,他的后人好像很多都是水手,名字叫……‘昂肮脏的’(Messi注:Louis把DaNasty记成nasty,后者意为‘肮脏的’)……还是什么的……”
孩子的小小疑惑难得地令Alucard脸上展露出一丝笑意:“你是说DaNasty吧,如果他们住在Tirgoviste镇的话,想必也会知道一些什么的吧。”(作者原注:Dimbovita确实是一条通往多瑙河的河流,Tirgoviste是15世纪Vlad Tepes生活年代的一个城镇。我不知道它现在还存在与否,但既然Belmont家族能生活在Wakariya地区,那我也可以做一点小小的文学虚构吧。)
他远远地眺望西北方。“朝那个方向走30英里就能到Tirgoviste镇。既然是个城市,我恐怕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到处打猎找食物了,在那里必需品只能花钱去买。我变成狼的话,我们就可以早点到那里。”Louis点点头,把装有他的宝物的背包挂在肩上。他很高兴看到Alucard亲自携带那座奇怪的小雕像,他毫不怀疑写在雕像背后的古老文字只有Alucard这么聪明的人才能解读。
这些日子以来,Louis下了不少功夫以取悦他的新监护人,可惜看起来他永远也无法像在父母身边一样对Alucard敞开心扉,他只能把所有的悲哀和不安全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这些强烈的情感啃噬着他的心灵,他却无法对Alucard吐露哪怕半句。显然,比起听Louis为他全家的死难而哭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Alucard去做……不过这样也好,尽管有时Louis从Alucard那里得到的只有彻头彻尾的冷漠,他对Alucard的热爱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
——他不是全能的,可是他一定会帮助我除去所有杀死我全家的坏人,所以我得听从他说的任何事情,没有什么比协助Alucard更重要了!
Louis听话地等候着Alucard变化成一只强健的巨兽。他小心地爬上巨狼的脊背,抓紧它的后颈。Alucard如离弦之箭般顺着小路飞速奔跑,不一会已经将几座高山抛在身后。斜伸出来的树枝时不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Louis的脸,虽然很痛,他却坚持着一声也不吭,好像这样就能帮Alucard加快点速度似的。
夜幕降临,两个人终于到达Tirgoviste镇入口。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宁静,只有隐隐约约的狂欢的声音从港口方向飘过来,偶尔路过的醉醺醺的水手表明镇上的客栈生意还挺兴旺。两人并肩走在被夜幕笼罩的石子路上。
为了不让这镇上的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恐慌,Louis答应用“Fairheights先生”这个名字来称呼Alucard,那是Alucard的人类姓氏。Alucard密切注视着Louis周围的一切,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Dracula的手下把这孩子抓走。他习惯性地拉紧斗篷,但立刻意识到它其实并没有穿在身上,这令他恼火异常。
“看,Fairheights先生,您觉得应该看看那个地方吗?”Louis指着一块客栈的标牌问道,木牌上简明扼要地写着“Grant客栈”的字样。Alucard点点头,关于一间以Grant DaNasty命名的客栈,他确实在Belmont家族历史中读到过相关记载。当然他之前并不知道它原来就在这座镇上,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总该能寻求到一些帮助,如果DaNasty的后人们还没有忘记那些古老的岁月的话。
Louis的一声惊呼猛地令Alucard警觉起来。黑暗中倏地跳出一个身材矮小结实的水手,鬼魅一般急速逼近Alucard。Alucard骂了一句,以非人的速度侧身躲开,随即在那人背上踹了一脚。越来越多的水手从四下的阴影中冲出,将他们团团包围。其中两人企图偷袭Alucard,正要得手时一根皮鞭准星极佳地抽过他们的脸。
“滚开!”Louis大吼。他挡在Alucard面前,威胁地把皮鞭挥得哗哗响。“都离他远点!”
Alucard还没来得及对孩子的惊人举动表示一下惊讶,只见一位高大魁梧的水手大踏步地从客栈里走出来,用短剑的剑刃顺着把袭击者的脑袋拍击了一下。
“都给我住手,蠢货!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根本不是恶魔?”一堆不满的抱怨和诅咒声落在大个子身上,虽然不情愿,所有人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收起武器。
大个子男人将短剑收入鞘,向来访的二人走去。
“我很抱歉误会了你们,我能看出你不是恶魔。”
“那家伙不是恶魔!?你们都看见他我的背踢得多顺溜!”那个受伤的水手抱怨道。
“该死的给我闭嘴,Wendell。他可能不是人类,但他也不是恶魔,Dracula手下的恶魔决不可能带着一个Belmont家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我们的吸血鬼朋友Alucard,对吗?”
Alucard点头,很显然如今还有一些人继承了当年的真相。
所有水手的态度立马转了个180度,开始不停地向他道歉。
“真抱歉,”一位头发斑白的水手向他伸出一只手,“我们已经听说Wakariya是怎么给魔王派来的家伙们糟蹋了的。你长得可真像魔王本人,所以我们什么都没问就先动手了。”Louis和Alucard分别与他握了手。
“我想我们可以进去一边喝酒一边谈,伙计们。过来吧,你们两个。”
Louis重新把皮鞭挂回腰间,跟着其余人进了屋。客栈内部陈设朴实无华:几张桌子,椅子,一座壁炉,一个简单的吧台,上面斑斑点点的污渍表明它的年代确实久远。几块铺地板的木条看起来已经有点弯曲,想必是长年累月地被人泼上啤酒的缘故。
大个子水手请Alucard和Louis坐在一张靠壁炉的桌子边,他自己从吧台上取下两只杯子,随后坐在他们身边。他把一只杯子推给Louis,孩子有点局促地悄悄瞄了一眼,幸而里面装的只是牛奶,不是那种父母曾经禁止他喝的东西。大个子水手自己则豪气冲天地一口气干掉一整杯烈酒,乓地一声把空杯摞在桌上。
“迫不得已,”他向他们二人解释道,“很抱歉刚才那么对你们出手。我叫Chandler DaNasty,是那边那群蠢货的头儿。” 此起彼伏的沙哑的赞成声在客栈里回荡。“我们DaNasty家一直都努力清理魔王留下的所有污秽之物,这么多代下来没什么事是我们做不了的。现在战争也结束了,Dimbovita河里是什么脏东西都有。”
“战争?”Alucard打断他的话。
Chandler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力甩甩头。
“上帝呀,你之前究竟待在哪里了?德国,意大利,还有日本,它们想侵略全世界!死了好多人,不过感谢上帝,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至少战火还没有蔓延到我们镇上,这已经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不过总之,有不少流言说Wakariya经常有小孩离奇失踪,据说那些小孩,尤其是他这么大的男孩子,”说到这里他指指Louis,“都是被恶魔拐走的,而且之后也都死了。我们以为你也是干这种勾当的呢,所以我们才想阻止你。”
“我这么大的男孩?”Louis战战兢兢地问。
“恐怕是这样,”Chandler回答,“看起来魔王正在寻找祭品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已经尽力救人了,可看样子魔王真是个狗娘养的杂种。”
可恶,Alucard想。
——父亲知道Louis还活着。只要还有一个Belmont还活在世界上,他就一定会紧追不舍,直到这孩子被杀掉为止。甚至,更糟的是……Alucard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麻。
“所以我才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啊,我决不会让他遭受任何伤害。”
——至少在我把他安置在安全的庇护所之前,我会这么做的。
Louis对他投来的目光中明显地闪耀着崇敬的光芒,Alucard的良心又在一阵阵刺痛,他决定对此视而不见。
“为这种高深的事烦心算是把我折磨透了,我的阁下。”大个子水手说,“虽然生活在现代,我倒是更喜欢关注古老的传说。不介意我问一下的话,”他补充道,往两人的方向又靠近了些,“是不是说那座巨大的城堡很快又要出现了?”
“它说不定已经在哪里出现了……但问题就在于是哪里呢……”Alucard抱怨道。
“啊,如果你准备继续帮助这位小Belmont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Chandler安心地吐了口气,“看起来魔王不可能在这里待到7年以上然后再生孩子了……呃……很抱歉冒犯你,我的阁下。”(作者原注:现代吸血鬼传说认为,假如一个吸血鬼出现在一个地区超过7年的话,他就能和异性婚配生子——Chandler猜想Vlad Dracula也是这样。)
Alucard不自觉地抬起眉毛对他怒目而视,弄得对方大为紧张。Alucard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开口缓和气氛:“要是你不反对,我和小Belmont今晚想在这里休息,如果可以的话。”
“喔!当然没问题,我的阁下!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客房,但你们还可以在楼上储藏室那边将就一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就算那些杂种们找到这里来也一样。等天亮以后我就能帮你们弄到船离开,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哦,太谢谢你了!”Louis大喊起来,“你真是太善良了!”
Alucard内心呻吟不已。他从来,根本,一点也没打算成为真正的吸血鬼猎人,可那个粗枝大叶的水手完全没有看出这一点。
“上帝保佑你,伙计。我会尽力帮你的,也算是报答你们家族多年前的恩惠吧!”大个子水手热情地把他们俩领到楼上的储藏室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一些装烈酒的酒桶散落其间。
“这已经是我所能为你们提供的一切了,”他道歉说,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
Louis在两个粗糙的柳条箱间的狭小空隙中席地而坐,他的背包放在地上充当枕头。他转向Alucard。
“您现在准备休息吗,Fairheights先生?还是说您还准备出去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麻烦?”
Alucard不觉皱起眉,突然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Louis那种孩子气的轻信给传染了。这帮人不见得就那么值得信赖,没准这些水手中的一个甚至他们全体都是他父亲的手下,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去看看这周围是不是真像他们说得这么安全。你就待在这里睡觉,不准出声,明白?”孩子认真地点头。
悄无声息地,Alucard变成一只蝙蝠。他用力地扇动着翅膀,在屋里盘旋飞翔。房屋远处一角的地板上有个似乎从来就没填满过的洞,Alucard轻巧地从那里飞下去,隐没在楼下大厅天花板的阴影中。他双翅裹住身体倒吊在天花板上,强健的利爪紧紧抓牢木质的房梁。蝙蝠形态的他依然保有那惊人的智慧,只是他没法用人类的语言将它们表达出来罢了。他的耳朵像漏斗一样能够抓住一切,每隔一小会他就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通过回声准确地得知所有的人和物都处于什么位置。
良久,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这时他的回声和敏锐的听觉为他捕捉到一个新来的人走进这座客栈。水手们懒散地对着他发出嘘声。
“啊噢,上帝啊,又是Crispin这小子,滚开!”一位皮肤棕黑的水手抱怨道。
新来的人个子很高,差不多和Alucard平时的形态一样高。一头金发打着卷从头颅上垂下,潇洒地披到肩上。他有着几乎堪称帝王风度的完美身材,还有冰冷的眼神。确实是个王者般的年轻人。而且……Alucard差点大叫出来,难道他也是个Belmont族人!?
“如今Wakariya遍地都是妖魔,它们很可能也会到这里来!我有资格帮助你们消灭那些妖怪,因为我是Belmont!”年轻人大声宣布。
“资格!”Chandler一阵大笑,又往他的杯子里添满烈酒,“真正的战斗可不是你说说大话摆摆架势就行的,Crispin,你根本没有受过训练。”
Crispin怒吼起来:“要是我父亲肯接受我的话我早就接受训练了!我不是Wakariya附近血统纯正的Belmont又怎么样!我同样有资格接受训练!”
DaNasty家的头儿对着年轻人的胸膛就是一下。
“你没有资格说话!据我所知你父亲明明打算让你和全家人住在一起,是你自己拒绝他的,只是因为他决定和一个女人结婚而那个人不是你母亲!和恶魔战斗跟谁拥有最好的血统根本没关系,它只取决于你与黑暗决斗的心有多纯洁,只有最神圣的力量才能摧毁黑暗。你呢,可能是有些Belmont家的血统,但你却根本没有光辉的心灵。”
一旁偷听的Alucard有些迷惑,光辉的……?
Crispin双臂抱在胸前,骄傲地抬起头,那神气仿佛一只鹰抬起头以展示它高贵的胸膛。
“好吧,我一定会成为妖魔猎人的。所有的Belmont家人都死了,只有一点谣传说我那同父异母的小弟弟还活着。可是古老的传说记载到历代吸血鬼猎人通常是最年长的Belmont,那就是我!如果Alucard打算现身的话,他一定会选中我,因为他已别无选择。”
Alucard猛地紧张起来,现在就是考验DaNasty忠诚度的时候了。
“哦?是吗?”一个已然有点醉意的水手哄笑起来,“看起来这个Alucard要是存在的话,他宁可去擦酒桶也不会想要训练你这种家伙啊!”水手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七嘴八舌地表示着同意,“谁去管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妖怪啊?我们的工作不过是清理河道保持它畅通罢了!”
Belmont家的私生子眼中噙满愤恨的泪水。
“你们不相信Dracula回来了是不是?你们宁愿就这么醉死也不想去战斗是不是!你们这些懦夫!Alucard会奖励我的,他会来训练我,然后他和我会回来把你们统统都给毁了!”
他大步走出客栈,狠狠甩上门。又是一阵沙哑的笑声。
“喔是啊,我打赌他会的!”Chandler大笑道。
Alucard已经看够了,他悄悄地飞回储藏室,变回人型。他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担心完全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DaNasty后人。现在他开始烦心另一件事。Richter确实说过Alucard应该教会Belmont家族中最年长的一位吸血鬼猎杀术,可他并没指定这个人得是纯血还是私生子。然而,Alucard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显然Crispin Belmont拥有足够的力量、速度和成熟度,这些都是Louis极度缺乏的品质,可是他就是有哪里不太对……
——如果那时我把Louis交给Sypha的后人去照顾的话,现在我就可以训练那位年长一些的Belmont了,然后我们或许能够胜过我父亲。
如果说从前“把Louis抛下不管”这个想法仅仅是看起来有点不公平的话,那么现在把它付诸实践然后去训练Crispin简直就是错到家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Alucard不知道。
他朝着熟睡的小Belmont走过去,那孩子的身子已经蜷缩成球状,以抵御储藏室中的幽幽寒意。他停住脚步,细细观察着这个更弱小,更迟缓,更孩子气的Belmont。背包那边有个奇怪的湿印,是眼泪吗?应该不是,那孩子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无比平静。
Alucard很不悦,这算什么回事?他找了一块年代久远沾满灰尘的帆布,蹑手蹑脚地把它展开,轻轻盖在孩子身上,盖满整个身子。过了一小会Louis蜷缩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在睡梦中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Alucard则在一个木箱顶上坐下,在这黑暗的夜里他开始为如何处理眼前的Belmont和新来的Belmont而苦恼不已。
<第四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10: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五章 信念
次日清晨,那位半吸血鬼带着年幼的吸血鬼猎人向Grant DaNasty的后人们道谢。Chandler收留了他们一夜,并且许诺只要愿意,他们尽可以把Grant客栈当作安全的庇护所。Louis像一个偶尔逃离繁重家务的普通男孩子般兴高采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完全从昨夜那种奇怪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如果是平常Alucard早就朝那孩子大吼让他注意点自己的身份,可今天他却什么都没说。他的脑子里现在正被Belmont家那位私生子昨夜的突访搅得纷乱不已。他究竟是朋友?抑或是敌人?Alucard有些疑惑。如果他真是Belmont家的人,那么较为年长的他显然会比Louis更加容易训练;然而即使他已经足以与任何追杀他的妖魔相抗衡,比起小Louis来他身上似乎还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究竟缺了什么呢?Alucard不知道。
——不管我教了他多少东西,Louis也一定会失败。如果我现在转而训练另一个体力上更为优秀的人,胜利的可能性会不会大一些呢。
Crispin在体格上的优势自然是不言而喻,Alucard对此也很清楚。即便如此冥冥之中还是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让Alucard羞于唤起全盘转向Crispin的小小企图。
两人朝镇子里走去。还没走出多远,一个低沉的嗓音从一条不显眼的小巷传到Alucard耳中。
“我等你很久了。”
Alucard的身子一僵,立刻轻按住Louis的肩膀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那句话本身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嗓音确实让Alucard记起一些他不怎么想回忆的事情。Crispin双臂抱在胸前,悠闲地斜倚在小巷的墙上,一股得胜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耀着。
“我知道,到了必要的时候,你终究是要挑选出一位Belmont族人来的。”
Louis手足无措地站在Alucard身边,将他的目光投向小巷。出于惊讶,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要不是Alucard之前彻底制止了他的第一反应,他怕是要惊得叫出声来。现在他只能对着眼前的另一位Belmont报以微笑。
“你好,Crispin!我还不知道你就住在这里呢。”
“哈!Louis,我在你们所谓的那个破烂‘村庄’里简直就待不下去;像我这么有天赋的人就该住在更适合我的地方。”
Louis一脸迷惑地向上打量着对方。在他的记忆中,Crispin曾经好几次来探望过他的家人,那时候的Crispin看起来确实很快乐。Louis不太清楚Crispin到底和自己的家人是什么关系,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父亲一次,然而他立刻被大人们瞪了一眼,那种眼神让Louis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问问呢?没人告诉Louis他的家人和Crispin之间的关系,Louis只好想当然地认为Crispin大概是他家的一个远方表亲。
“就算你想回我们的家,你现在也回不去了,那儿已经成了一堆废墟,空气里有些不好的东西。”
“当Dracula任性的儿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所有的Belmont都会知道空气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年轻人走出小巷,一头蜂蜜色的头发在他耳后飘动。“我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投入到最慢长的斗争中去,Alucard。别管Louis了,带我走吧。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把Dracula消灭。”
——毫无疑问,他渴望着战斗,但我已经没时间训练他了。我能感觉到我父亲的力量已经开始向外渗透,我真想知道那些力量究竟是从哪里散布出来的。
“Crispin Belmont,”Alucard冷冷地望着对方说,“Belmont家族的全部历史我都知道,就算是我从来不曾介入的年代,我也一样清清楚楚。你想要战斗,这很好;但你得知道,Belmont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和Dracula战斗而已。Belmont家族在全欧洲都有盟友,你最好记住,疏远这些人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很好,很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能对人是刻薄了点,但那也是因为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教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不知不觉中,他一步步向Alucard逼近,随着他的话语,左手紧紧握成拳。“教我战斗。”
Alucard对年轻人下意识的行为刚想说些什么,这时Louis却笔直地朝Crispin走过去,一手拍在他胸膛上,把他推开好几步。“你跟本没有好好听Fairheights先生说话!世界变得黑暗,人们遭受痛苦,一切都不对了,这都是因为Dracula。Dracula确实是坏人!可你也不能就这么去把他杀了,因为……因为……反正就是不可以!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你也是坏人了!你不但要战斗,也要努力让世界恢复本来面目。只要人们能因此而脱离危险,就算是你不怎么想做的事,你也得去做,而且就算根本没人知道是你做的你也得去做!是不是这样,Fairheights先生?”
Alucard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无言地点头。Crispin用他那深深受到伤害般的眼神把他俩从这个看到那个,嘴唇向后扭曲成一个轻蔑的微笑。
“你……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被私生子的污名所束缚!我的血统不如他那么纯正又怎么样!我也是个Belmont!我是最后一个真正的战斗的Belmont!”他的唇向一旁歪斜,嘲笑着,“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傻瓜。看看那些家伙因此吃了多少苦头吧!”他用力拉紧身上的斗篷,转身消失在阴暗的小巷里。
Louis沉稳地抬头凝视着那个离去的身影。
“他的妈妈肯定没教会他怎么好好对待别人。竟然这么粗鲁地对大人说话,如果我妈妈在的话,一定会好好打他屁股的。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对吗Fairheights先生?”
对于Louis这番孩子气的评论,Alucard并没有笑,相反他严肃地点点头。“我们确实不需要有这么个朝秦暮楚的年轻人一起赶路。”
Louis疑惑地抬头:“‘朝秦暮楚’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的妈妈应该多打他几次屁股。”
“噢,我猜也是这个意思。”
Dracula轻轻地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个人继续在Tirgoviste镇上穿行。
Chandler和其他DaNasty家族的水手们慷慨地赠送给两人大量现金用以购买生活必需品,然而即便是最最基本的物资价格都高得离谱。Alucard眉头紧锁,在他沉睡之前的那个年代,食品的价格通常只有在战争或瘟疫之后才会被哄抬得这么高。难道是几个国家相互之间在打仗么?可是听他的口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卷进战争似的……这可太荒谬了。
结果他们还是没能买到多少东西;一些面包,肉,水,还有些别的廉价的食品,一卷绳索,一条夜里睡觉用的毛毯就是他们所能负担起的全部——不过至少他们的情形已经比刚出发的时候要来得好了。他们打算先回一趟镇上的码头,或许DaNasty家的水手有关于恶魔城可能出现在哪里的线索也不一定。他们走着,突然一个穿陌生制服的人叫住他们:“Louis?”
Louis飞快地转头,大喊出声:“LeCarde!”
就像个普通小孩般,Louis不顾繁忙的街道和周围人们奇怪的眼神,朝着街对面的那人笔直奔跑过去。穿制服的男人一把把孩子抱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突发的事件让Alucard吃惊地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Louis在那个人面前显得如此无拘无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恼火地逼自己别想这种事,朝他们俩走过去。
“你是什么人?”冷冷地问道。
名为LeCarde的那男人转过脸,差点问出同一个问题来。下一个瞬间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他摇摇晃晃地把Louis放回地面。
“鸟,”LeCarde深吸一口气,“我从来都以为你不是真实存在的……原,原谅我,Alucard。”
Louis的呼吸急促起来,以前他从没听LeCarde说过这么脏的字眼。
“你怎么这么说话!”他对着LeCarde大喊,“在Fairheights先生面前管好你的嘴巴!——LeCarde是个好人,”Louis转向Alucard,“他是我的一个表兄,不过他住在美国。”
“美国?”Alucard两眼一亮,“等等,你说你是美国人?那……你一定是Belmont家的分支,Morris家的人喽?你认识John Morris吗?”
(作者原注:我没有MD,没机会玩《血轮》,所以Eric LeCarde和John Morris之间的关系几乎都是我杜撰的,原谅我。)
“John Morris是我父亲,他和他的朋友Eric LeCarde一同打倒了你的表姐,那位浴血夫人——”
“上帝,别跟我提起她,她简直不可理喻。”
“无论如何,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俩一直在与她战斗;后来他们一起在全欧洲消灭横行的妖魔。我父亲在英格兰认识了我母亲并且相爱;Eric却在某次战斗受了重伤,不得不从净化妖魔的工作中早早引退。他们一起在伦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就用他朋友的名字为我命名。我们生活得很好,但我一直想去美国看看父亲出生的地方。父亲没有阻止我,他只是向我描述了Belmont家族战斗的历史。我没有向他学习战斗的技巧,那些东西我是在美国军队中学到的。
“后来战争又爆发了——人们把它称为‘一切战争的终结’——德国闪电轰炸了伦敦。我的父母还有Eric都在那时去世,他们都还只有40多岁。他们都是好人,为此我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使命,我要为我的祖国而战。现在战争已经结束,我终于从军队退役,所以我决定回到这里,为Belmont家族尽自己一份力。上一次见他们正好是我有点休假的时候,到现在也差不多两年了。”
Louis抬头望着他,不知不觉开始伤心地抽鼻子,可是当他看见Alucard的眼神时,他不得不把所有的伤心事都咽下肚里去。LeCarde斜睨着一边的Alucard。
“你们为什么都这种眼神?出了什么事吗?”
“Belmont族人都死了,只剩下Louis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其余所有人都在一次家族聚会上被我父亲的手下杀死了。”
震惊之下,LeCarde的旅行包滑落到地上。
“什-什么?他们都……?那就是说Dracula……真的存在……而且现身了……”
“确实。我父亲似乎聚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的力量,我都能闻到空气中死亡的味道了,可惜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和你之前参加的战争有什么关系吗?”
LeCarde没有立刻回答。他对着Louis单膝跪下,把一些钱放到孩子手里。“去吧Louis,到那边那家店里买些吃的东西来,好吗?”
Louis点点头,走开了。他明白那两人要谈一些大人的事情,妈妈说过大人的事情总是很枯燥;出去玩甚至是做家务都比谈论大人的事情来得有趣些。
LeCarde重新转向Alucard,仿佛要赶走军人的职业敏感般搔搔自己的黑发。
“看样子Dracula真的是回来了。你一直都在沉睡,所以可能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一句话说,就是战争打击了欧洲,并且蔓延到全世界。如今这个年代,杀人的技术无比丰富,几百万人丢掉了性命,Alucard。后来我们发现希特勒,一个统治了德国的人,他把犹太人彻底从东欧驱逐了出去,而且把大部分人都烧死在集中营里。所以如果算上各处的集中营,死掉的人可能还有那么几百万。”
“几百万?死了几百万?”
“就是这样。”
——仅仅一场战争就死了几百万人?怪不得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光是这些渗进地底的鲜血就足以把父亲和他的恶魔城从世纪长眠中唤醒了!现在他的力量可能会像Sonia和Trevor那个年代那么长……而我居然还要送一个小孩子去战斗!?
“Alucard?”
“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事情。几百万人的鲜血渗进地下,难怪这次我父亲变得如此强大了。我难道还得继续训练Louis,让他去对付我父亲?”
“你什么?”
Alucard补充道:“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我打算把Louis留在Sypha的后人们居住的圣所,现在我没有这个精力来照顾一个小孩子。”
LeCarde的眼里闪过愤怒的光芒。他刚想狠狠地吵一架,Louis已经带着多出不少的食物从商店那里走回来了。
“看我买了这么多,LeCarde!”
“我真高兴,Louis。”
三个人平分了这些食物,顺着马路走下去。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Fairheights先生?”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Louis。”Alucard回答。他暗暗地回想着关于Sypha后人们的所在地Belmont家的历史是如何记载的。
——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某处应该就有座小教堂才对。可如果LeCarde说的是真的,由于之前的战争,这里很可能已经没有任何教堂了……
不过看样子好运还是眷顾了Alucard。不一会儿一座装饰有彩色玻璃的石质小型建筑出现在他们眼前,石墙上斑驳的雨水痕迹向人们昭示着它的古老。建筑的大门对着街道,门里圣坛对面是几排木制长椅。
“看来就是这里。我和LeCarde去找人问些事情,你现进去在椅子上坐一会好吗,Louis?”
“好的,Fairheights先生。”Louis紧了紧背包,轻手轻脚地在第一排长椅上坐下。圣坛上,一座圣母玛利亚圣像带着慈悲的神情俯视着他。(作者原注:好吧,只有天主教徒才信奉圣母玛利亚,我不清楚这个地区信天主教的程度有多高,反正只是小说,别在意那么多了。)
Alucard和LeCarde(作者原注: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走进神龛(作者原注:就是放圣餐的地方)背后的房间。一位身着修女服的女性前来接待他们。
“需要我帮两位什么忙吗?”
“是的,请问你,这里是不是Sypha的后人们的居所?”Alucard问道。
修女惊讶地以手掩住张大的嘴。“你……你们是谁?”
“我还以为只要我们这么问,你就立刻会知道我们是谁呢。我猜那是你天天都要听到的名字。”LeCarde冷冷地回答。
修女缓缓地点头,转身往小教堂的内屋走去;Alucard叹了口气,斜倚在墙上。
“我想尽快跟这里的负责人谈谈,这样我们就能早点把Louis留在这里,然后去和我父亲战斗了。”
“打扰一下成么?你打算把我的一个家庭成员丢在这个谁都不认识他的教堂里?既然你早就打算把他一脚踢开,你何必还花那么多工夫训练他?”
Alucard怒气冲冲地转向那位军人。
“我现在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Morris。当初Louis被人一直追到我睡觉的地方来,我只好在我的墓室里跟魔狼骑士打斗。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除了Louis我没有别人可以合作;但现在你来了,我们再也没有理由让Louis继续拖我们的后腿。”
“拖我们的后腿!?Louis会激励我们前进才对!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他在这里就会安全!?”
Alucard凝视着镶嵌了彩色玻璃的圣坛。
“这座教堂是个圣域,我父亲的手下是经受不了这里的神圣力量的。”
LeCarde短暂地点了下头,立刻将好奇的眼光投向Alucard。
“那力量……一点也伤害不到你吗?”
“按照上帝的教诲,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我的存在可以编成故事,专门让父母们用来吓唬小孩子。不过我对你们人类怎么看待宗教并不感兴趣,也许这就是它伤害不了我的原因吧。不管是阳光,还是桃木桩,还是你们人类对我们吸血鬼的其他什么传说都是如此。而且没有任何传说曾经提到过人类和恶魔的后代会怎样,我对这些也不在乎,以至于连神圣力量都没法伤害我。”
LeCarde回盯着Alucard:“你真的对这些都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自找麻烦来帮助我们?”
“那是因为150年前我对Richter Belmont许下承诺的缘故。”
“喔,那你帮助Louis仅仅是出于一个你根本就没觉得你有义务好好遵守的承诺喽?你也觉得这么多年你没被人发现的唯一原因是你那了不得的智慧远远高于人类喽?”LeCarde黑色的眼里充满愤怒,矛头直指Alucard,“搞不好你现在好端端地待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完全就无关你自己,完全是因为Louis!”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LeCarde还没说完就啪地立正站好,一位身着纯白修女服的年长女性缓缓地从内屋里走出来。
“就是说,现在还有人记得我们教会的秘密创始人了?”她开口问道,“我本以为不会有人还相信这些事情呢。来,你们两个,说来听听吧,你们为什么需要我们的帮助?”
Dracula的儿子对眼前这位长者的态度感到惊讶。LeCarde收起笑容,礼貌地对教会的女院长点头致意。
“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因为Dracula又回来了,我们要为即将到来的正面交锋寻找尽可能多的盟友。”
女院长凝视了他一会儿。
“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供给Belmont家的人。”
“我想你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Alucard说。
“我太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了,Dracula的儿子。我们遵守古代的约定,一直维持着Belmont家的避难所周围的神圣结界;可Belmont家呢,他们本来应该保护我们不受Dracula的手下的伤害,可他们没有做到!妖魔们杀死了我们在Wakariya地区的所有教友,Belmont家可曾给我们提供过任何帮助?没有!”
Alucard非常厌烦女院长对他的态度,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Belmont家之所以没能来援助你们,是因为他们已经全部被Dracula的手下杀死了,幸存者只有那个男孩,这个人,还有一个私生子。”
显然女院长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只见她连脚步都站不稳了,最后只好坐下来。
“哦……他们都去世了,留下来的只有这么几个?”
两个人点点头。
“仁慈的上帝啊。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先生们。我们这些仅存的教友们还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吗?”
Alucard飞快地瞄了Morris一眼,说道:“我们希望把那个男孩留在这里,他跟着我们太危险了。”
女院长悲伤地摇摇头:“我很抱歉,先生。我完成不了你们对Sypha后人的嘱托。”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战争的缘故,Sypha的后人们在各处建立的教会彼此间失去了联系。如果我们收留了那孩子之后再次受到攻击的话,别处的教友根本没法前来救援。而且正如你们所见到的,我们失去了很多教友,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神圣力量来对抗黑暗了。”
Alucard顿时被挫败感包围。他妈的,我还指望Louis能留在这里,不必跟着我们去自找麻烦呢,看样子我们只能带着他一块上路了!“他跟我们一起走根本就不会安全的!”
“不过,Alucard,实际上Louis还是跟我们一起走比较好。你教了他不少东西,现在他已经有一些战斗技巧了;不管Alucard准备怎么对付我们,我们都可以好好同他战斗。而且,我觉得Louis的年轻还有对神圣的坚定信念本身就是一种可贵的财富。”LeCarde看了Alucard一眼道,“现在别跟我吵,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现在我们没时间犹豫了。”
Alucard大叹一口气,勉强向Morris作出了一点让步。
“好吧,就让那孩子跟我们走——不过你呢,你和你的门徒们能帮上我们什么忙?”他转向女院长,问道。
“我们的神圣力量能够指出恶魔城出现在哪里。”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破破烂烂的旧地图,手指顺着Dimbovita河向右移动了几英寸,“就在这儿,我能感觉得到,它很有理由出现在这儿。”
“的确如此,这里就是当年我父亲还是人类时居住的地方,那时候他拥有最强的力量。”
“这就是我所能提供给你们的帮助。等你们扫除掉黑暗力量之后,我和我的门徒们会去为那个地区实行净化术,这样Dracula就再也无法回到那里了。”
他们三人继续讨论了一会,都同意了这个解决方法。
大人们在谈论正事的时候,Louis在圣母玛利亚像脚下为他每一个遇难的家人点亮了一支蜡烛。然后他向圣像跪下,按照父母教他的方法祈祷。
——仁慈的上帝,但愿我的家人们在天堂一切都好,但愿他们都不会挨饿,但愿他们就住在您的周围。我真希望能和我的家人团聚,但我想我在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完。但愿哥哥们不会太欺负我姐姐,但愿我全家都能生活得安详快乐,和您的天使们一同游戏。
——我有点害怕Alucard先生,他的脾气真的不太好,不过我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他太孤单了,他没有家人,就像我一样。我知道他不喜欢看我哭,所以以后我一定要努力变得更加勇敢,只要在他面前就绝对不哭。我要乖乖的,好好听他的话,因为就算他发火,对我大喊大叫的,他也一定会帮助我,所以我也一定得乖一点,不对他大声叫喊才行。
——可是,上帝呀,如果可以,您能不能让Alucard先生不要一直都这么悲伤了呢?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想看他伤心,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行……现在我得走了,可是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哦对了,上帝,谢谢您让LeCarde也到这儿来!我也一样爱他,而且他也一定会帮我们除掉那些坏人的!那么,再见了!
Louis神色严峻地站起身来,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在Alucard和LeCarde还没开口叫他之前,他已经朝他们走过去。
“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LeCarde,Fairheights先生?”
Alucard心情复杂地俯视着Louis的脸。之前那种想把Louis像个碍事的包袱一样踢开的想法让他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此刻在他心中的还有一种名为“骄傲”的奇妙情感。他努力地做出一点微笑。
“是啊,我们马上就出发,Louis。”
Crispin漫无目的地在Tirgoviste的街道上乱转,他诅咒这不公的命运,诅咒他的家庭,甚至诅咒Alucard还有他的小堂兄弟。
——都是愚蠢的笨蛋!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后悔抛下我!
“唉呀幸会,吸血鬼猎人朋友。”
Crispin倏地转身:“你是谁?”
浑身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个人影回答道:“我也是吸血鬼猎人,跟你一样。你是不是以为只有Belmont家才和恶魔战斗?”
Crispin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当然,我是个吸血鬼猎人,我也是Belmont家的一员!可Belmont家的其他人都不愿教给我本领,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别人!”
斗篷男子点头赞同。“我注意到了。现在Dracula又回到这个世界,Belmont家人也差不多死光了,该由一个新生的家族来掌控这一切了……”
“是的!我完全同意!你说你是个吸血鬼猎人,那么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斗篷男子耸耸肩。“只要能战斗就行了,何必管你叫什么名字?”
Crispin缓缓地点头。从来没有人像这样严肃认真地跟他说话!
“我很抱歉问你那种事。那,你可以教我如何战斗吗?”
“喔,我当然可以!我的同伴中有人会魔法,所以我可以把你带到我们在山里的秘密城堡去,在那里我们可以做些准备,以训练你的战斗技巧。”
年轻人的眼里闪耀着渴切的光芒。
——我要让那些暴发户好好看看!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我要为必胜的一方战斗!
他站到斗篷男子的身边:“我准备好了,我跟你走,去学习战斗技术。你能让你的人显示一下魔法的奇迹吗?”
“当然可以。”
Crispin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周遭的景色急速地褪色,消逝。
——真奇怪,这个人好像用镰刀作武器……不过没关系,用鞭子作武器又有什么好呢?镰刀可要好得多了!
魔法继续发动,熟悉的小巷像一阵旋风般从他眼前消失,他感到自己似乎被送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五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06-3-14 15:54:4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六章 废墟
(作者原注:我在看我以前写下的章节时,突然发现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犯了两个很明显的错误。第一个是,第一章中我说Alucard在蝙蝠状态下不会说人话,到了第四章我却又让他变成蝙蝠去偷听别人说话……就当那时候Alucard是存心无视Maria说话的吧。第二个是,1937年伦敦并没有遭到德国的空袭,真正的空袭应该发生在1940年。我明明上过20世纪史啊,应该知道这一点的。还有一件事:Tirgoviste这个镇子早就不复存在了,只是我的文学虚构。)
拉起风帆的航船缓缓地划破Dimbovita河的黑色水面,三个人影目送着它的离去。
“既然那些水手只能提供我们一艘船,教会的人又得等到我们把事情都处理完,我看现在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了。”LeCarde拉一下身上的夹克衫,说。
“我们真的得一直步行到城堡吗?”Louis问道,“我什么都看不见,那儿一定很远吧。”
Alucard冷冷地看了小Belmont一眼,Louis立刻闭上嘴不再抱怨。
“虽然你现在什么都没看见,但我能感觉到东方有一股力量在召唤我们。如果我没记错,这里的改变也还不太大的话,城堡附近应该有个叫Barsov的小村子,我们没准可以在那村子里找到些什么。”现在的Alucard已经重新穿上他那身漂亮的古代装束,他拉拉身上的斗篷,开始向前走;Louis走在他前面一点点。LeCarde抬头望望头顶阴沉的天空,赶到Alucard身旁。
“你跟Louis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LeCarde问道。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Alucard冷漠地回答,完全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你对他太冷漠了,你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你只不过想训练他,想把这些事都了结了,然后你就可以继续睡你那冷冰冰的棺材去了。”
“是又怎么样?那干你什么事?我是答应过Richter Belmont在将来需要的时候帮他训练新的吸血鬼猎人,我又没答应一定得喜欢我的任务,或者要善待我的学生。尽管Louis年龄还小,也有很多缺点,他却也成长得差不多可以称为战士了。看起来他已经学会把恐惧隐藏起来,这样也好,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包袱了。”
LeCarde眼里升起熊熊怒火,正想反唇相讥,Louis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一名魔狼骑士正向这群人冲撞过来。魔狼兴奋地吼叫着,大概把他们当成一顿美味的午餐了。Alucard敏捷地侧身躲过第一轮攻击,唰地拔剑出鞘。那骑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准确地拉回坐骑的脑袋,很快又与Alucard正面相对。Alucard甚至没来得及把剑举起来,骑士的剑已经闪电般地向他劈下去,眼看就要砍上他的肩膀,空气中一声怪异的尖啸,骑士劈了个空。
原来那一瞬间,Louis的鞭子准确地缠上魔狼的后腿,用力一扯,巧妙地拉折了那畜牲的踝骨。Alucard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手而大为恼火,趁此机会立刻发动了宝剑的秘术,一团团刀刃般的气流紧紧裹住落地的骑士。盔甲喀啦啦地掉落满地,魔狼也很快倒在LeCarde机枪的重火力之下。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Louis望望这个,望望那个;LeCarde对他的小表弟报以微笑:“干得真不错,小伙子。”Alucard看了Louis很久,末了只挤出一句“我们得走了。如果有侦察兵的话,很快就会发现他的尸体,然后找到我们的。”说完他又也不回地继续向东前进。眼看Alucard对自己的表现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Louis失望地垂下脑袋。
——我一定又做了什么惹Alucard先生不高兴的事情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微笑。
他把所有的失望悄悄地埋藏在心底,跟着两人继续前进。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阴沉沉的天空完全被浓重的夜幕笼罩时,一行三人在一丛灌木边停下了脚步。“嘿,Louis,你先在这儿把宿营的准备做好,我还有点事要和Alucard说。”
LeCarde对Louis的事情的坚持态度简直让Alucard烦透了;还好Alucard明白,让那军人把心里的话畅所欲言出来对今后的任务绝对有好处。“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去练你的鞭子!”他没好气地对Louis大吼。
“是,Alucard先生!”孩子一如既往地回答。
Alucard和LeCarde两人走到灌木丛的另一边。
“我想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冷漠了。”LeCarde挑起话头。
“哦?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伟大发现?别再拿Louis的事情来烦我了行不行?”Alucard不悦地回答,威胁地对LeCarde露出了一点尖牙。
“你那么冷漠是因为你不了解人类的思想与感受。你自恃比吸血鬼来得高级,但同时你好像又觉得自己也比人类高级,这么一来你该身在何方呢?根本无人可及的最高点。这就是所谓‘高处不胜寒’。”
“呵,我倒没发现呢——”Alucard也开了口。
“给我闭上你的嘴!你自以为你高贵得不得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你那受诅咒的血统悲叹,你只不过成天做出一副你很受罪的样子罢了!噢~是啊,你真是太受罪了!你的父母压根就不一样。这可真了不得,有谁的父母真正是无可挑剔的?好吧,就算你父母亲有一方不是人类,你也当真痛恨他的贪婪作为,你也得知道讨厌父母的人可太多了。你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又在为‘杀父’这种想法而借口拖延了。好吧,伙计,让我来告诉你,军队里太多太多人不想杀人了。只要看起来事不关己,美国绝对不想卷入任何战争,可自从我们被日本轰炸过之后,我们终于发现,尽力不让更多的人仅仅因为某些人想称雄欧洲而丧命,这是我们的职责。战斗和杀戮确实艰难,但有时你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
“把Louis锻炼成男子汉这件事又如何呢?好吧,我知道你必须训练他,可你为什么总是不停地打击他的感情?那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真想见识一下什么叫受罪,就看看Louis吧!他全家已经……”LeCarde的长篇演说蓦地中断,悲伤湿润了他的眼睛,他吸吸鼻子,擦擦眼睛。
Alucard迷惑地看了LeCarde一眼。“你竟然哭了?你明明不怎么认识Belmont家的人。”
“是啊,我哭了,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现在知道人类有情感,还会把它们表现出来了。你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为一整个被妖魔屠杀的家庭悲哀,这让你很吃惊吗?没错,我确实不怎么认识他们,但我以前曾经接触过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不过,更让你吃惊的也许还在后头呢。Louis到现在都还痛苦得要命,因为他的全家都已经死了。是的,我知道他从来不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根本不想让他表现出任何情感。
“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实吧。他才十岁,他亲眼看着他全家在他面前全部被那些野兽给屠杀掉,啃掉了!他还是个孩子,能够包容他,支持他的一切就这么一夜之间没了!现在他除了你,已经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我?”
“是的,就是你。Louis那么爱你,Alucard,除了你他别无所有。你不知道他是多么想取悦你,因为他害怕你也会离他而去。可你呢,你只会严苛地对待他;你每次那么对他的时候,他简直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当然,他是很想帮你打败那些杀了他全家的人,但最最重要的是,他毕竟只是个渴望有人可以信赖的小孩子罢了!”
Alucard现在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爱……爱我?怎么会?”
LeCarde耸耸肩。“你永远没法解释为什么人类会爱别人。你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你得让他变得坚强起来,他才能成为一个战斗的强者。”
“他永远强不起来,你自己也说了,他还是个孩子。”
LeCarde怒不可遏地抽了Alucard一个耳光,打得他踉跄地退了几步。“你这该死的老顽固!”他沙哑着嗓子大吼,“他很强!他的信念比我见过的什么都要强!而且他拥有身为吸血鬼猎人的根本素质!你别以为你的强大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你,我的朋友,要不是Louis,你早就死了。”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之前我和Louis谈过了,他告诉我你们曾经在树林里的避难屋里待过一阵子。”
“然后呢?”
“然后?那座避难屋周围有Sypha的男女祭司们设下的结界,任何身上哪怕带有一滴黑暗之血的家伙都会被它杀死。你,不管你外表看起来多么高贵,偏偏就是属于这类家伙。这跟你信不信耶稣没什么关系,纯净的神圣力量本来就可以扫除黑暗,难道不是么?”
Alucard下意识地摇头否认,突然他想起当他化为狼型穿越一道栅栏时身体的怪异灼痛。但是当Louis说可以放心穿越的时候,疼痛就莫名地停止了。
“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Louis信赖我,那股力量承认我是Louis的朋友才让我过去的?”LeCarde点点头。
Alucard简直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我以为我是孤单一人,我以为我可以掌控一切……Alucard一言不发地踱回他们的宿营地。
当Louis的身影跃入Alucard的视线时,他显然已经结束练习,把鞭子放在了地上。Alucard悄悄地隐身在几棵树后面。Louis四下张望一圈,确认没有人在附近后,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轻声呜咽起来。要不是LeCarde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Alucard身旁,一手紧紧钳住他的肩,Alucard差点就要当场跳出来。
“现在别去找他,亲眼看看我跟你说的事吧。”
孩子自己也知道自己哭得很大声,但愿Alucard和LeCarde听不见他的声音。
“上帝?您真的在天上吗?我实在太伤心了,我多么希望您没、没有带走我的家、家人。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我想Christine!我想Lars伯伯!”无助的泪水一刻不停地在他脸上流淌,他不知道其实一直有人在暗暗地看着他。
最初的大爆发过去后,Louis静静地抽泣着,不时用手擦擦眼睛。
“对不起,上帝,我知道您在天上守护着他们呢。”Louis向着天空仰起头,“上帝,为什么Alucard总是这么悲伤?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起来?我真的以为帮他阻止了魔狼骑士以后他就能开始喜欢我呢,可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上帝呀,有时候我都简直想要放弃努力了,但我也知道上帝您曾经教导我们要爱别人,就算是陌生人或是伤害自己的人也要去爱他。也许,也许下一次我一个人解决掉以只大妖怪的话,Alucard先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吧。”
Louis对自己点点头,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下次我会尽力试试看的。上帝,请您别再让Alucard那么悲伤了,好吗?谢谢您。”孩子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我最好再多练习一会儿,让Alucard先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大声地表白决心,再度举起鞭子,对着空气中的假想敌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着。
听到Louis的决心,Alucard觉得已经看够了,这才现身向他们的宿营地走去。注意到他的脚步声,Louis中断练习,倏地挺直了身子。
“Alucard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刚刚在用功练习呢。”
Alucard凝视着仰视着他的孩子的双眼,那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悲伤的痕迹了,剩下的,是无声无息的信念。
——我真的有对他那么冷漠?即便如此,他对我所做的一切还是那么信赖。一个决不恐惧古老传说的人,一个相信Belmont真正意义的人,这不正是Richter想要的吗?
“Alucard先生?您没事吧?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
——我看起来很悲伤?不错,我的母亲被杀害了,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她正在地下宁静地长眠。你呢,你全家都被杀了,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感受,是吗?
一种异样的情绪促使他开口说些什么。“Louis,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过去发生的一些事让我很悲伤,但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许多事也一样让你变得很悲伤。而且,如果我做了什么加重了你的悲伤,我向你道歉。”
他笨嘴拙舌地试图表达出内心的想法,然后他单膝跪下,有些腼腆地给了Louis一个拥抱。在那一瞬间,Louis明白了他深爱的Alucard终于对他有了好感,心中所有的不快刹那间烟消云散,他幼小的胳膊紧紧拥住Alucard的身体。LeCarde踱到他们身边,一只手拍拍Alucard的肩,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这真是个不错的开端。”LeCarde微笑着说。
***
尽管天空渐渐变得黑黢黢的,前进中的三位吸血鬼猎人却丝毫不见沉重的心情。Louis轻快地走在最前面,不时回过头来,与Alucard相视而笑。孩子的眼中闪现的坚定信念几乎让Alucard感到一股敬畏。尽管发生的一切把这孩子打击得伤痕累累,他却依然纯洁无垢,依然抱有最纯粹的信念——Alucard皱起眉头,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种说法来着,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最后他干脆不去想了,还是赶路要紧。
尽管天上的乌云把整个世界遮得阴暗无比,其实三个人到达Barsov村遗址时也不过是正午。废弃的村落被一片诡异的雾气笼罩着。
“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在这里了。”LeCarde打破沉默。
“确实。”Alucard答道。
“你之前怎么会以为还有人住在这里的呢?”
“就我最近的记忆,这里的确有人住。不过假如你所说的战争是真的,我父亲的力量很可能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赶走了所有人,或者干脆全部杀死。现在这片雾说不定就是谁施放魔法的残余……很像死神的魔法。”
“我们在这儿有什么可以做的呢,Alucard先生?”
“嗯,我们也许得先察看一下四周。这座村庄曾经保存着能够对抗邪恶的强力圣物,也许这就是我父亲袭击这里的原因吧。就算周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力量也未必足以毁掉圣物,我们去找找看吧。Louis,你和LeCarde待在一起,我去别的方向察看一下。”LeCarde和Louis向几座倾圮的房屋走去。
Alucard搜寻了好几座房子,没有发现任何像圣物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什么人的残骸;不过他在一个外表奇特的小柜子里找到几个塞好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美丽的蓝色液体。
——啊,这不是回复剂么,我们会用上的。
Alucard正忙着把小瓶子装进衣袋,毫无预兆地,不知什么东西以猛烈的力道砸碎窗玻璃,呼啸着飞进屋内。Alucard连忙蹲下,那个东西准确地击碎了他身后的柜子。他抬起头,一只小型手镰深深嵌进破碎的木柜中。难道是死神?
可是没有时间细想了,越来越多的手镰嗖嗖地飞进屋里,Alucard立即化为狼型破窗而出。躲过下一波攻击后他马上变回人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浑身被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手持两把手镰。Alucard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肯定不是死神——那家伙向来乐意让人看见他那只剩一把枯骨的尊容。那人以人类绝难企及的速度高高跃向空中,向Alucard猛掷出一连串的手镰,他居然能够随手召唤武器!?
Alucard惊诧不已。这一分神,一柄镰刀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他的手臂。他强忍着手臂的痛苦,在面前画出符咒。
“Dark Metamorphisis!”随着念出的咒语,Alucard感到自己的尖牙开始伸长,他猛地转向斗篷神秘人,向他发起进攻。对方自然也不傻,Alucard别说攻击了,他甚至还没能接近对手便差点被一把插进地面的手镰柄绊倒……他艰难地稳住脚步,只见对方泰然自若地又扔出一堆镰刀。
“活物!”
一把巨大的宝剑不知从何方飞来,在斗篷人身体上切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那人惨叫一声,摇摇晃晃地消失了身影,从伤口中大肆喷出的鲜血飞溅到Alucard身上。吸血的咒文令他的伤口自动吸取了必要的血液,他的伤立刻愈合了。他转过身,LeCarde和Louis跃入眼帘。
“Alucard先生!看我们找到什么了!它居然会说话!”Louis兴奋地大喊。
Alucard抬头看着他的剑魔老友。“你的剑锋和以前一样锋利嘛。”
“主人!我已从长久的沉眠中觉醒,我渴望鲜血。恶魔城再一次出现了,我们要去打倒他们吗?”
Alucard顺着剑魔漂浮在空中的剑锋所指的方向望去,Barsov遗迹两英里外一座石头山峰处,恶魔城巍然挺立在旧Dracula城堡遗址之上,它的侧翼张扬地向外延伸,直至覆盖整片山头。“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LeCarde问道。
“没错。你们俩都准备好了吗?”
Louis轻轻拍一下挂在身侧的皮鞭,LeCarde自信地微笑着,掏出两把手枪。
“那么,我们就此出发吧。”
<第六章·完>
```第七章位于本贴第2页第10楼```

发表于 2006-3-25 13:54: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楼主翻译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5:46:33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是我翻译的……最近一两个星期MS要封印几天

发表于 2006-3-26 00: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不客气了收录.....
发表于 2006-4-13 10:58:34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楼主英语很强啊,以后可以看到更多的英文原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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