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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9 11:5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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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4)
我们很顺利地进入了伯爵在卡尔法克斯的房子,所有的东西都像我们上次离开时那样原封未动。很难相信,在这个无人管理,满是灰尘,破败不堪的地方,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萌生惧意。要不是我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是有可怕的回忆在鞭策着我们,我们几乎根本不能开展我们的行动。
我们在房子里没有发现任何纸张,也没有发现任何居住过的痕迹。在那个附属的老礼拜堂里,那些大箱子仍然放在原处。范·黑尔辛神情严肃地对我们说:“现在,朋友们,我们要完成我们的职责。我们必须把这些他从遥远的异地运过来的——他用以从事卑劣勾当的——泥土都进行彻底的消毒净化。他选中这些土,是因为它们曾经是圣土。现在我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们将把这些泥土变得更为神圣。这些泥土原来是因为供人类使用而变得神圣,现在我们让它们净化到只有神才可以使用。”
他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了螺丝起子和扳手。很快,其中一个箱子的顶盖被打开了。泥土散发着重重的霉味,但我们并不介意,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教授身上。
他从自己的盒子里取出一片圣饼恭敬地放在泥土上面,然后盖上盖子,再把螺丝钉拧进去,我们在一边帮忙。
就这样,我们一个一个地在每个箱子里都放了圣饼,并把箱子按原样摆好。
在我们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教授严肃地对大家说:“我们这里的工作已经干完了。如果我们处理其他箱子也能这么顺利的话,那么今晚日落之前,米娜女士的额头就有可能恢复象牙般的无瑕洁白!”
当我们穿过草地,往火车站方向去赶火车的时候,可以看到精神病院的正面。我热切地眺望着,在我们自己房间的窗子里,我看见了米娜。我向她挥手,并点头示意她,我们刚才的工作已经圆满地完成了。她也同样点头,表示知道了。我看到她的最后一眼是她不断地向我们挥手告别。
我们心情沉重地来到火车站,正好赶得上一班火车。我们到达站台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始冒蒸汽准备出发了。
我在火车上写下上面这些文字。
皮卡迪利,十二点三十分
就在我们到达芬森其大街之前,亚瑟对我说:“昆西和我会去找一个锁匠。你最好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以免遇上麻烦。在这种境况下,我们两个即使闯进一间空房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你是律师,所以律师协会可能会指责你明知故犯。”
我有些迟疑,因为我想和他们共同承担危险,和可能的罪名。
但是他继续说:“另外,我们人少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我的名号足以能获得锁匠以及路过的警察的信任。你最好和约翰以及教授待在格林公园,找个能看得见房子的地方。等你们看见我们开了房门,而且锁匠也走远之后,就都赶过来。我们会为你们望风,然后把你们接进来。”
“这个建议很好!”范·黑尔辛也表示了赞同。于是,我们也没再说什么。
亚瑟和莫里斯搭上一辆出租马车匆匆离开了,我们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尾随其后。到了阿尔林顿大街的拐角处时,我们这一干人驶进了格林公园。
当我看到那栋我们寄予如此厚望的房子时,心怦怦直跳。那幢房子虽然身处热闹、繁华的街区,但却显得如此凄凉和寂寞。
我们在一个视线不错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然后点上烟,尽量不惹人注意。我们等待的时间显得那么漫长。
终于,我们看见一辆四轮马车驶到房子门口,接着亚瑟和莫里斯很从容地从马车里出来,另外一个背着灯芯绒工具包的人也下了马车。
莫里斯付了钱,车夫碰碰帽子行了一个礼,就驾车离开了。而与此同时,亚瑟和锁匠上了台阶。亚瑟告诉锁匠他的意图,然后锁匠悠闲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围栏上长钉上,还跟一个刚好路过的警察说了点什么。那个警察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锁匠跪下来把工具包放在身旁。
锁匠在包里找了一会,然后拿出一整套的工具,并把它们整齐地排在一边。然后他站了起来,看了看锁孔,并往里面吹了吹,又对亚瑟和莫里斯说了点什么。亚瑟笑了笑,然后锁匠拿起了一大串的钥匙,选了其中的一把,试探着往锁孔里捅了捅,鼓捣了一番后又试了第二把,最后是第三把。最后,他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我们坐着没动。我的雪茄烧得很旺,但范·黑尔辛的已经灭了。我们耐心地等着,直到锁匠拿着包走了出来。他让门半开着,并用双膝把门板夹住,然后用一把钥匙插进了锁眼,最后他把钥匙交给了亚瑟。
亚瑟取出了自己的钱包,给了锁匠一点什么东西。锁匠抬了抬帽子算是行礼,然后穿上自己的外套,背着工具包离开了。整个过程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当那个锁匠完全消失了之后,我们三个立即穿过马路来到那幢房子面前,敲了敲门。昆西·莫里斯很快给我们开了门,而亚瑟正站在一边点燃了一只雪茄。
我们进屋的时候,亚瑟说:“这里的气味真让人恶心。”的确如此,就像卡尔法克斯的那个礼拜堂里的味道一样。
根据我们的经验,看起来伯爵一直在随意地使用这个地方。我们开始在房子里搜查,彼此紧紧地靠在一起,以防任何攻击。我们知道要对付的是一个非常强大野蛮的敌人。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伯爵是不是在房子里面。
在大厅后面的餐厅里,我们发现了八个泥土箱子。我们只找到了九个箱子中的八个!看来工作还没完。我们要是找不到其余的箱子,就永远没个完。
我们打开了窗栓。窗子对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后面是马厩的一面光溜溜的墙。墙上并没有窗户,所以我们不担心有人从那边窥视我们。
我们一刻也没耽误,迅速地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打开它们,然后如法炮制,对这些箱子做了同样的处理。很显然,伯爵现在不在房子里。此后,我们继续寻找伯爵在这里的其他蛛丝马迹。
我们匆匆忙忙搜查了其他从地窖到阁楼的房间,最后得出结论,餐厅里那些东西可能就是伯爵所有的东西。
于是我们返回餐厅,更加仔细检查那些东西。在餐厅的大餐桌之上,整齐地摆放着捆扎好的这所房子的地契,还有在贝尔蒙德和贝芒德塞的两幢房子的地契。此外还有便条、信封、钢笔和墨水。这些东西都用一张薄薄的纸盖着,以防灰尘。
我们还找到了衣服刷子、掸子、梳子、一个水壶和脸盆。脸盆里还残余着一些脏水,颜色暗红,好像溶了血在里面。
最后,我们还发现了一小堆钥匙,有各种型号和尺寸的,可能都是其他房子里的钥匙。我们检查完之后,亚瑟和昆西·莫里斯把位于伦敦东部和南部的那两所房子的地址抄了下来,带上那堆钥匙,然后出发到那两个地方去,把其余的泥土箱子都摧毁。
我们剩下的人,则尽可能耐心地等着他们回来——或者是伯爵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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