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

NaNa银

2016-8-12 04:24 编辑 <br /><br />思念一个人不是最痛苦的，徒劳想要忘记一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这世间的情伤，大抵如此。
不如归去。
无法用意志将记忆驱逐出脑海，于是，尽数记载。
近日。
连续的时空混乱，昼夜交替，徒留下睁大的双眼凝视着屏幕，睡意全无。
无法游戏，无法写字，曾经深爱的音乐和电影，亦无法麻醉。
有朋友张罗着想要介绍男友给我，挑剔，挑剔，再挑剔。
自此为止，我要我的世界里，不再出现任何陌生男人的陌生脸孔。
我不要自己，再在谁人眉间，苦苦追寻你的影子。
我要继续孤独，如同从未曾得到过任何救赎。
夜晚十一点，独自上街，有点癫狂地穿着大红色旗袍，豹纹的细高跟鞋，8厘米的高度，走起路来颇费力，没有带钱和手机，没有依靠，却莫名其妙地幻想着某个路人会突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掌给我，不问我的名字。
只沉默牵引，然后带我回家去。
目不斜视地移动脚步，脊背如凛冽花枝，直走或者转弯，小心翼翼地记着每一个岔口，我怕我会连来路都迷失。有路人诧异的目光，有路人对我微笑，我的美丽在这夜晚的潮湿中已开至极盛。
但可惜，没能遇到。你。
我。如此狼狈。即将枯萎。
连上帝不知道，我在等你，等你带我回家去。
可是，灯光暗淡的路口，灰尘飞舞的施工区，我的你，究竟躲在哪里？
为什么不指给我回家的路？
为什么，不来救我？
凌晨一点回家，洗澡，打开橘色落地灯，抬手燃烛熏香，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
满意微笑，下一秒，狠狠掩面，无声哭泣。
痛，顷刻，铺天盖地。
我相信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我相信会有一天可以勇敢地将你提起。
可是此刻，请允许我卑微地哭泣。
可是，那是谁说过，不离不弃？
心。已然疲惫成灰。
可我依然睡不着，我在想你。
我想忘了你，但是我做不来。
思念一个人不是最痛苦的，徒劳想要忘记一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这世间的情伤，大抵如此。
我记得我曾经笑着对你说，如果这世间，唯有一个人是为我而生，那我多么希望，那个人是你。
可我不想再被你伤害，亦不想，再狠狠还击。
只是，如若此生已不能圆满，那么来生，又何必相见？
乱了，乱了，思绪乱了，四散开去想到的，尽是你的好。
你常说我善用文字游戏，我每每笑着承认，其实文字哪里是游戏，若你看了觉得疼了，那我写的时候必是哭着的，若你读了觉得痛了，那我写的时候必是伤着的。
明明字句牵念，却似市井妄言。
而我不会承认，你原来竟是不明白我的。
往事如烟，不如归去。
归去。
归去。
只是，我好痛，切肤之痛。
而你，还会为我心疼么？
一场接一场的幻觉。
始终无法安眠，凌晨五点走到床边躺下，关灯，合眼，阴郁的黑暗中，竟然听见很多人唱歌的声音，混乱的，嘈杂的，是几个男人的歌声，极高亢，听不清字句，语调却颇激昂。
接踵而至的梦中。
有红色的花一大片一大片地盛开，铺就一片血色。
蔓延。直至天际。
忽然，牙疼，左边的犬齿，我伸出手指轻轻碰触，却忽然听见它碎裂的喀喀声。
然后它碎成了两半，落在我掌纹凌乱的掌心。
清晨，惊醒。
腮边冰凉，以为是眼泪，一抹，却是梦中花朵的颜色。
拿着镜子照，才发现自己留鼻血了，枕头上，被褥上，四处可见。
我是不曾流鼻血的，亦不曾在自己的脸颊上见过如此惊心触目的红色。
那样四散开去的红色，以及那样张牙舞爪的紫黑色轮廓，极狰狞。
难怪，梦里的那一片花海，它们开得那么繁盛。
肆无忌惮的祭奠着，那一场曾经。
仍然没有忘记，那日的凌晨，河畔，暴雨倾盆，有闪电银白耀眼，撕裂天边。
两个人的车里，你忽然说，当你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你，那么请相信，它只是转过身去，酝酿一个更大的拥抱。
忽然就微笑起来。
生命的跌宕，感情的迂回，万事不过轮回。
交替，起伏，衰老或者重生。
不过如此。
很多人和事，难以忘怀，只因，终究不是薄情的人。
可是这一次，黎明破晓之前，海市蜃楼，烟花美景，楼台亭榭。
我已决意归去。
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