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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12 03:55 编辑 <br /><br />可惜如今年岁已如荒漠,才懂得过去只热衷触碰的躁动年华,来不及安静想念。
离殇之焚花祭
若离
铂金线般的正午阳光仿佛寄生于云团之上的垂蔓。从飘鸿中速然倾漾下来的雨水,撕破光与光的间隙,不及片刻便淹没了城市呼吸的气孔。
八月初旬江岸上的焰火大会中,你眼中的世界沦落为独自绽放的她的陪衬。她带着着陆般的安全感埋头在你微温的胸口。于是时光在前进中稍作停顿,用记忆在我们三人的瞳仁上描下不灭的速写。
天空点燃过耀目的光亮后变成更加浓厚的焦墨色,见证过烟火绽放的眼睛未必能保留住光明,于是盲目重新盖下眼睑。凄静中你牵着誓言小心翼翼穿过她新鲜的耳孔。连同她的笑脸,一并放置于下一朵腾空绽放的花瓣。
无数次淹没进同类中的少年和他的恋人伫立于喧嚣清场后的静夜。我只得猜想,你能否在此后的某刻,突然看懂当天的土黑与藏蓝,是以抱拥姿态共度一世苍老。
我私心地留存过她改了歌词写给你的情话,“旧时街角灯下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仍不敢细看”。
捉影
仿佛因炽烈而颤动的空气般,轻得无法用数字概括的孱夏,跟随在四月的发髻后,拖沓过十几个星期,在酝酿雨水中,谎话从土地上弥散。
你把墨丝织进狗尾草末端,翅膀借给蒲公英。
不知它们曾低声告诉我,你从未出现过的窃喜和因为残缺所以无法突破屏障而不够坚定去对他诉说的表白。
彼此不相识的年岁里,恩惠早已代你铺垫初见。
我们眼中的他,笑容刻在四月雨后青瓦上,于是你期盼与他勾着无名指一起站在屋檐下,等待湿透的藤椅一角,被晒出一盏花草。
每一个像你这样在十七岁尚未恋爱便失去力量的花蕾,错过这段年岁后,在裹着薄纱的氤氲时光里,贴近火焰的炎夏中,让皮肤慢慢嚼碎时间。
捕风
死守在冷墙背后的我,喜乐于与泡影做伴?
也只敢在明知冷茶涩口后,怀念你对她温热的呵守。
迫切盼望能够得以实现的臆想的旅程中,是自己与她交换位置——伫立树下倚靠在你的背脊上,反着手将对方紧扣。
或者将几十年作为凭借对瞬间作出不等值交换的决定。假设你我钟情只需照面,仍甘愿全部快乐比雷声短暂。
大风中我言语错过你耳廓。即使装作沉没于叙述你和她的爱恋,仍被我瞥见,你刹那僵持的侧脸。
唯一能够解释的现实,是将我晦涩的喜爱,作为破例的传递,寄送至五年前校门口几米旁,漏风的邮筒。
若有这天,能与她站在风口,牵绊一只风筝的自由,也许你能体会期盼紧握的灼手。
若即
从前的那一年,早晚漾起凉气的水畔,熔化成白丝的世界和作为其中唯一亮斑的她,耀白过你和我的视界后,化作在半空中盛放后的灰屑,沉落进我们不同聚焦却相同凝痴的眼角。
而你,在我冥想中无意识地正视的前方,烧灼钢铁迸溅的火星般,洒下无数颗呼应月食的萤光,烙下极细小却格外清晰的暖痕。
可惜如今年岁已如荒漠,才懂得过去只热衷触碰的躁动年华,来不及安静想念。
若任何时候的你都愿意听我说,也只一次,只一句,包括之前和此后的每一个对夏天翘首以待的萌芽。
一生不短,若彼此怀念。
离殇
旧时牵着过的无名指与羸弱的誓言,随着你们的离开,成为我睁开眼再闭上眼后脑中不灭的影像。
只有你们可以流动成独一风景。
在未成年之前夭折的,并非只有氤氲如六月天空中铺卷而来的灰色棉花片般毛茸茸的大朵云团。
当想起如今已是别人的你们,我面孔上曾笃信的笑容再一次沦为沉默。
没有人会用每时每刻去思念任何一个人。却在一生中,每当绝版已久的面孔或声音或动作等一切具有与你们丝丝缕缕的气息有所关联的场景显像时,与其触及刹那后的微妙感触里,时间回转空间替换。
想起一起看过的电影里,台词这样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于是在等待对方答复中,独自苍老了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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