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病系列之三 异梦

ALUCARD

<>第三十章 </P><>
银座三丁目街头，一个男人扶着另一个男人，在电线杆下狂吐。</P><>“逊死了，中看不中用。”金田一一边耻笑着赤川，一边拍着他的背。</P><>“答应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赤川恨恨地说。</P><>金田一摇摇头，窃笑着：“别忘了我们还要替那一个大阴茎的家伙传话给Dr.Hydra，也要警告Dr.Hydra柚帮想杀他。”</P><>赤川低着头，扶着电线杆，红着眼：“妈的，Dr.Hydra不知道哪里惹到那个怪物，算他倒霉死定了。”</P><>“的确很倒霉，明天去问问Dr.Hydra吧，顺便帮他申请贴身保护。”金田一看着赤川因冷汗湿透的背。</P><>“我送你回家吧，今天总算开了眼界，妈的！”赤川猛地挺起腰，打开车门。</P><>金田一进了车，却听见车上的无线电大叫：“请求支持！请求支持！新鲜组跟柚帮在地铁日比谷线和新力大楼的叉口火并，请附近刑警支持！”</P><>赤川和金田一对看了一眼。</P><>金田一无奈地将刚回到身边不久的配枪再次递给赤川，不料赤川一拿到枪，却一脚将金田一踹出车子，吼道：“你自己搭出租车回家吧！老子要去杀人泄恨了！”</P><>“不要死啊。”</P><>金田一跌了个狗吃屎，看着白色的TOYOTA扬长而去，喃喃自语着。</P><>早上八点半，东京警视厅第C小队办公室。</P><>金田一和纪香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发臭的办公室，只见赤川披着发黄的白大衣，趴在桌上睡觉。</P><>“他都不回家的吗？”纪香看着酣声大作的赤川。</P><>“大概又熬夜打靶了。”金田一笑着，走到赤川旁边，将赤川的椅子往后轻轻一拉，只见赤川不但没有摔倒，反而顺势往后一躺，舒服地瘫在附有底部滚轮的椅子上。</P><>金田一并没有叫醒酣睡中的赤川，却推着椅子走出办公室，任由赤川像婴儿般赖在椅子上死睡，在众人的侧目下滑过早晨的走廊，来到Dr.Hydra的办公室前。</P><>金田一用脚尖敲敲门，听到Dr.Hydra应声后，便推开门进入Dr.Hydra简洁的办公室。</P><>Dr.Hydra穿着运动衫，正躺在地毯上练习仰卧起坐，挥汗点头向金田一与死睡的赤川微笑示意。</P><>金田一把门带上，笑说：“医生现在有空吗？我想请问你有关柚帮的事。”</P><>Dr.Hydra一边继续运动，一边笑着回答：“一个游戏先生都搞不定了，你们还有空理会黑帮的纷争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P><>金田一苦笑着，说：“我们昨晚跟柚帮老大有过一面之缘，他要我们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还奉上‘柚子要你的命，东京是你的坟场’这句话，我想待会就替你申请两个贴身警力保护！也劝医生你没事尽量不要外出，以免发生危险。”</P><>金田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预藏的筷子，将放在赤川大衣口袋里的龟头夹起，放在另一手准备好的卫生纸上。</P><>令人意外地，Dr.Hydra并没有吃惊或害怕的神色，也不见任何特出的表情变化。</P><>Dr.Hydra只顾着继续他的运动，脸色平和富有朝气，相当有礼地说：“谢谢，我自己会小心的，不需要多派警力保护我，心领了。”</P><>金田一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坚持Dr.Hydra一定要接受保护。</P><>但是，金田一却是一个霹雳好奇的人，他非常想知道Dr.Hydra与柚子之间的恩怨。</P><>正当金田一想开口询问Dr.Hydra时，Dr.Hydra却自己提起：“还记得去年发生的事吗？有一群台湾的大学生，在媒体上指控我在台湾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期间，涉嫌非法催眠他们，使他们的阴茎变长……唉，真是百口莫辩，我对催眠方面只有做过学术文献上的探讨，自己却没有进行过这种技术，更别提催眠会使人的器官产生这么畸形的突变了。”</P><>金田一搔搔头，说：“我当时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学术界也相当支持你，所以对你的指控很快的就平息了，但我昨天见到柚帮领袖长约五、六公尺的巨大阴茎后，不由得毛骨悚然……相信我，那是个很难忘记的恐怖景象。”</P><>“我跟柚帮领袖，也就是那句传话中提到的‘柚子’，的确在台湾有过一次面对面的诊疗，但是他后来的奇异遭遇，我听闻后也感相当讶异，实在是成了替罪羔羊，要说是催眠，还不如说是生物武器外泄吧？新闻也说过台湾的军方也介入该次调查。”Dr.Hydra虽然口气委屈，但在说话时，却是一脸的轻松愉快。</P><>“就这样？”金田一。</P><>“就这样，如果他想杀我泄恨，也只得由他，如果浪费警力在我身边保护，也只是多添柚帮的枪下亡魂罢了，不是吗？”Dr.Hydra。</P><>这点金田一也想过，毕竟柚帮实力超强，手段凶残，要杀掉Dr.Hydra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P><>Dr.Hydra又说：“不必替我担心，人难免一死，但如果还活着，就要有活着的乐趣不是吗？躲躲藏藏的生活方式只会扰乱原本快乐的步调；你看，就算我知道过没几天就会被暗杀了，但我还是得将每天固定的500下仰卧起坐做完，这才是我规律的快乐人生。”</P><>金田一笑了笑，说：“也罢，但若真需要帮忙，别忘了你就在全东京最安全的地方，这里的警察都是你的朋友。”</P><>Dr.Hydra点点头，说：“谢谢，我的朋友。”</P><>话一说完，Dr.Hydra仰身弹起，喘道：“刚刚好五百下！”又看了看金田一，说道：“我猜想，你去找柚帮寻求黑道网络追查游戏先生吧？”</P><>金田一点点头，说：“对于找人，特别是找凶手，黑道的力量永远比警力有用。”</P><>Dr.Hydra摇摇头，拿起毛巾擦汗，说：“但对于游戏先生，寻找柚帮支持显然是无效的。”</P><>金田一不解：“何以见得？”</P><>“游戏先生比柚帮更危险……事实上，他比任何一个组织都要危险，柚帮若是真找到他，也只是白白把命送掉。”Dr.Hydra叹道，看着书柜上自己所著的‘犯罪心理丛书’。</P><>“也许吧，但我昨晚已经想到猎杀游戏先生的绝佳方法了。”金田一微笑道。</P><>“喔？说来听听！”Dr.Hydra打开咖啡豆罐，一脸歉然：“抱歉，我这里只有茶跟咖啡。”</P><>“过一两天你就会知道了，目前这可是最高机密。”金田一笑着说：“我要走了，这一头死猪可否托你保管几个小时，他大概到今天早上才睡着，所以……”</P><>Dr.Hydra看着口水一直滴在地毯上的赤川，发噱道：“没问题，但他不是小队长吗？把他藏在我这里，不怕长官找不到他时大发脾气？”</P><>金田一耸耸肩，打开门，说道：“我会帮他顶着，谁叫他已经四天没回家好好睡觉了。”</P><>Dr.Hydra打开房间内的空调，笑道：“难怪我总觉得有股臭酸的味道。”</P><>金田一鞠躬道：“失礼了。”便退出了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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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P><>
今天，跟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公寓惨案。</P><>金田一和渡边、三井几个人处理了几个正在上诉的刑案证物照片，直到下午两点半才看见赤川精神饱满地走进办公室。</P><>当然，一股酸臭味也随着赤川流进了办公室。</P><>赤川打开桌上的报纸，里面仍有大幅社论与读者投书不断地怒斥警方无能、狂批治安败坏。</P><>金田一拿着赤川的个人档案，朗诵道：“赤川英吉，击毙毒贩32名、持枪抢匪17名、武装拒捕黑道28名、绑匪13名、纵火现行犯3名、前赤柬恐怖份子19名、连续杀人犯8名，啧啧啧啧，要不是你重大违纪28次，你早就升大官了。”</P><>赤川随意应道：“除了突发的状况外，里面所有的线索都是你发现的，我只是负责开枪罢了。”</P><>金田一看着赤川，问：“请问这位警界英雄，如果你跟游戏先生单挑的话，你有几成把握会赢？”</P><>赤川头也不抬，说道：“如果你说的胜败就是生死的意思，那么，他输定了。”</P><>金田一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你今天务必回家洗个澡，梳理一番，我已经安排媒体明天中午采访你，不要漏气了。”</P><>赤川奇道：“采访我？有什么好采访的？”</P><>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赤川粗线条的脸上已掩藏不住小孩子般的兴奋。</P><>“我要安排你上媒体向游戏先生宣战，依照我的判断，那个喜欢挑战公权力的游戏先生，一定会接受这项有趣的挑战，总之，详情等到明天早上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只要用你一贯的发飙语气，照着我给的台词念给媒体听就行了！”金田一的眼睛闪耀着得意的光芒。</P><>赤川大为兴奋，说道：“我是主角？”</P><>金田一点点头：“你是主角。”</P><>赤川哈哈大笑，拿起纪香桌上的镜子看着自己，说道：“看来我的胡渣应该修一修了。”</P><>纪香没好气地看着赤川：“澡也顺便洗一洗。”</P><>织田叹道：“请你一次洗四天的份。”</P><>赤川乐道：“知道知道，我还会换一件称头的大衣。”</P><>一向不多话的三井也说道：“今天没什么事，那就请你不要再加班折磨我们的嗅觉，下班后就直接回家洗澡吧。”</P><>赤川双手作双枪状，笑喝道：“老子现在可是红牌神探，跟我说话要客气点！”</P><>金田一双手一摊，也笑道：“标题我都想好了：《英雄警探受到死者托付，向懦弱低能的游戏先生撂下轻蔑的战帖》。”</P><>赤川狂点头，大叫：“照啊！老子正是正义的化身！这下子我的名声一定能轰动日本，直达天国哥哥的耳朵里！”</P><>“今天该玩什么游戏呢？嘻嘻……”</P><>新宿梦海高级公寓。</P><>一栋很高级，却也很倒霉的公寓。</P><>再高级也没用，因为鬼屋是卖不出去的。</P><>十三楼，一层拥有不祥数字的楼层，住了三户不信邪的人家。</P><>但，在以下的小故事大道理中，将告诉我们做人要信邪。</P><>八点。</P><>13A，男主人是大名鼎鼎的日本料理师傅关口将泰，正坐在沙发上看村上春树的旧小说；正在慢跑机上跑步的女主人，则是将泰美丽的未婚妻，银座伸展台的泳装模特儿，松岛美雪，明亮的大眼正看着NHK新闻追踪报导。</P><>“叮咚！”</P><>将泰是个大男人主义者，所以，他只是盯着在慢跑机上奔驰的美雪。</P><>美雪噘着嘴，不情愿地走下慢跑机，披上粉红色的KITTY毛巾，走到门边。</P><>“请问你找谁？”美雪从门孔中看见对方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P><>男人一身白色大衣，手上推了一部载满食品外送盒的推车，身边还有一个黑色大塑料袋。</P><>“你好，我是附近新开店的拉面师傅，因为敝人尝试的新拉面融合了意大利独特的田野风味，所以想在后天开幕前，先请附近的民众试吃看看，完全免费，只要您在试吃完后将问卷寄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敝人保证这种新产品比传统拉面更好吃。”男人彬彬有礼地说。</P><>“请你等一下。”美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将泰。</P><>将泰不屑地说：“融合意大利风味的新拉面？过时的东西也配我吃？”</P><>美雪似笑非笑地说：“人家做的搞不好比你做的还好吃哩。”</P><>将泰脸一沉，怪声道：“拿两盘进来，我倒要看看他的手段。”</P><>美雪嘻嘻一笑，将门打开。</P><>只见高大的男人一手拖着黑色塑料袋，一手推着外卖手推车，居然大刺刺地迈入屋内。</P><>“你……你怎么？”美雪吓了一跳，真觉此人太过无礼。</P><>将泰一脸不悦，说道：“留下问卷跟两盘拉面就行了。”</P><>那男人不语，只是利落地反锁上门，指了指电视上的新闻画面，再指了指腰际上的闪亮双枪。</P><>电视上NHK特别追踪报导的，正是由神秘凶徒，游戏先生，所犯下的公寓连环虐杀案。</P><>“你好，我就是被媒体抹黑过头的游戏先生，只要叫我Mr.Game就行了。”Mr.Game深深鞠了个躬，露出温暖无比的微笑。</P><>美雪脑门顿时一阵晕眩。</P><>将泰全身毛孔一张，浑身发烫。</P><>Yes，the game is comi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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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梦之酷刑字典
</P><>我尽力写出邪恶的感觉，将邪恶包拢在一些“由肉体痛苦产生的恐惧感”的写法</P><>当然，邪恶也可以是人心之间的狡狯与黑暗</P><>但我，还是歇斯底里地认为……肉身的苦痛一样来自于深层的恐惧压迫</P><>而同时操作这种肉身苦痛与心理压迫的Mr.Game，则是我心中邪恶的典型</P><>因为对我来说，光是心理威吓真的是不够看的……</P><>so，请大家见谅我一再玩弄死者残酷的祭典</P><>谢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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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看过看过！ </P><>
如果关掉屋里所有的灯，还不能使你感觉黑暗……</P><>那么，也许你该一起玩个游戏。</P><>“关口将泰，今天的游戏是专为你量身订做的，开不开心？”Mr.Game宛若慈父般地摸着将泰发抖的脑袋。</P><>发抖的脑袋，摇乱了将泰脑子里所有的思绪。</P><>“游戏即将开始，最基本的规则是，对我的问题必须快点回答，知道吗？”Mr.Game笑嘻嘻地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指甲剪。</P><>将泰颤抖的嘴唇早已苍白，但仍迅速挤出几个字：“开……开……心……”</P><>Mr.Game摇摇头，说：“太迟了喔，什么叫游戏？没有规则就不算游戏！”说完，Mr.Game手中的指甲剪刃，已温柔地含住将泰饱满的耳垂。</P><>“不……请不要……请不要这么做……”将泰张大嘴，缩起五官说道。</P><>“啦啦啦！”Mr.Game手中的指甲剪慢条斯理地压下，再猛地一撕！</P><>出乎意料的，将泰并没有痛到打滚，甚至，将泰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看着地上的耳垂发呆。</P><>将泰绝不是个勇敢的男人，相反的，他连在Mr.Game面前惨叫的勇气都没有。</P><>他害怕，怕死了。</P><>他害怕自己的惨叫会引起Mr.Game的杀人冲动。</P><>也害怕自己任何的挣扎举措，会妨害Mr.Game游戏的兴致。</P><>于是，将泰决心当个模范受虐者，一个温顺合作、乞求饶恕的合作角色。</P><>“很好，你是我看过最乖的游戏者了，如果继续保持你的态度，相信你一定可以赢得游戏，赢得崭新的人生！”Mr.Game嘉许地看着充满感激眼神的将泰。</P><>一旁满身大汗的美雪看到如此懦弱的未婚夫，也没心神怨忿什么，事实上，美雪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P><>此时，黑色的大塑料袋慢慢蠕动着，好像还发出微微的声响。</P><>Mr.Game向着美雪笑着：“亲爱的，请为我打开塑料袋好吗？妳只有十五秒保护妳美丽的嘴唇。”</P><>美雪一惊，立刻蹲下来又撕又咬，急忙将黑塑料袋扯破。</P><>不出所料，塑料袋里装了一个人。</P><>一个满脸惊恐的孕妇。</P><>“富山太太！”美雪双手阖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位倒霉的邻居。</P><>Mr.Game感叹地说：“丈夫丢下怀孕的妻子加班，真是罪过！”</P><>富山太太抱着怀胎九月的大肚子，跪着哭喊：“请放过我可怜的孩子吧！积积阴德吧！求求你！保险箱的号码是FF356WQ，里面大概有……”</P><>Mr.Game皱着眉头，看着美雪说：“好吵。亲爱的，妳可以帮我挖挖富山太太的耳屎吗？一分钟。”</P><>美雪慌慌张张地从抽屉里拿出耳杷，跪坐在富山太太身旁，说：“请不要乱动，一下子……一下子就好了。”</P><>富山太太擦了擦眼泪，任由美雪慢慢地将耳朵掏干净。</P><>Mr.Game看着美雪努力镇定下来，以免手中的颤抖会弄伤富山太太的耳朵，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干净了吗？”</P><>“快……快了……”美雪紧抿下唇道。</P><>此时，将泰喝道：“快一点！这点小事都弄得这么久！不要浪费人家宝贵的时间！”</P><>Mr.Game大笑道：“说得很好啊！”</P><>大笑间，Mr.Game一抬腿，猛力往美雪握住耳杷的手上一踢，美雪一声尖叫，却将耳杷深深刺进富山太太的耳朵里，美雪弹身往后惊摔，看着富山太太双眼翻白倒下，发出有如厉鬼的哭号。</P><>耳杷妖异地插在富山太太的耳朵里，毫不留情刺进人体最痛苦的地带之一。</P><>顾不得腹中的宝贝孩子，富山太太十指成爪，拼命地撕抠着自己的脸，双脚狂踢不已，整个人侧身在高贵的地毯上激烈抽慉，从嘴中乱叫着：“拔掉！拔掉！拔掉！”</P><>Mr.Game看了看他的新伙伴，将泰，笑说道：“你说呢？”</P><>将泰脸一红，举起脚用力往富山太太的耳朵上一踹，将耳杷直踹入脑，说道：“这种乱叫怪叫的女人最讨厌了，是上帝的罪人！”</P><>富山太太双眼一瞠，双脚一伸，全身只剩软弱无力的间歇性抖动。</P><>方才将泰的脑中涌入数十片跟连续杀人犯有关的电影，里面时常提及“十戒”、“七大罪”、“审判”、“原罪”等基督救渎式的宗教杀人狂，于是将泰决定站在凶手疯狂的基本教义立场思考，希望Mr.Game能饶过自己这个忠实的战友。</P><>“常看电影？”Mr.Game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看着满脸通红的将泰。</P><>将泰点点头，又说：“这世界上罪恶太多，需要靠严厉的手段才能……才能……才能那个……”</P><>Mr.Game噗嗤一笑，说道：“你看过《人魔》这部电影吗？”</P><>将泰点头如捣蒜，忙道：“看过看过！”一方面赶紧回忆这部电影中有何启示或特出之处。</P><>“你是个好厨师嘛，要不要试试生开自己脑壳，活吃自己脑叶的终极料理？”Mr.Game笑瞇瞇地看着面如土色的将泰。</P><>一旁的美雪看了看要死不活的富山太太，又看了看五官扭曲的将泰，愤恨地说：“叫他吃！叫他吃自己的猪脑袋！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狠心的人！”</P><>将泰“哇”一声哭了出来，赶紧跪在地上猛磕头，一边忍住撒尿的冲动，一边哀求道：“我愿意拿老虎钳拔掉自己跟内人的牙齿，也愿意拔掉自己跟内人的指甲，只求你饶过我饶过我……”</P><>Mr.Game轻轻笑道：“玩过的游戏怎么可以重复？再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别人的人生怎么可以强加在你的身上呢？厨师就要有厨师的人生，就要有厨师的专属游戏玩法。”</P><>“那我煮内人的脑袋给您吃如何？拜托拜托！我自己开自己的脑袋会……会煮得不好吃，会痛啊！求求你求求你！”将泰发疯似地哀求，一边磕头，一边看着地毯上血淋淋的耳垂。</P><>美雪的愤怒已经压倒心中的恐惧，龇牙裂嘴地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人格的负心汉。</P><>Mr.Game温柔地踩着将泰的头，笑道：“其实我才不愿意抄袭电影里的桥段呢，请两位放心，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早已为两位精心准备一个爱情游戏，希望你们能在这次的游戏中学习到爱情的真谛，以及相互扶持的重要，在接下来的两小时内好好体验游戏的快乐。”</P><>将泰眼中闪耀着感激的泪水，忙道：“我们一定会好好玩游戏的，是不是？美雪？”</P><>美雪愤怒地看着将泰，气得说不出话来。</P><>“很好，现在宣布游戏规则，Let'splaythegame！”Mr.Game优雅地说。</P><>十三楼的夜晚，现在才要开始。</P><>下次，请挑个吉利的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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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鱼钩 </P><>
Mr.Game从外卖手推车底下，拿出一卷录像带。</P><>“规则一，关口将泰，你必须打败录像带里的主角，在规定时间内吃掉更多的拉面，否则，你就会死，来，问我‘怎么死’？”Mr.Game笑道。</P><>将泰看了外卖车上二十多个拉面外送盒，双脚发软，问道：“怎…………怎……怎么死？”</P><>“秘密。”Mr.Game大笑道，享受着将泰的恐惧。</P><>美雪没有一丝喜悦，只是静静地等着Mr.Game为她设定的残酷规则。</P><>Mr.Game摸了摸美雪飘逸的长发，温柔地说：“美人，拿去。”</P><>美雪接过Mr.Game递来的针线包，心中疑惑。</P><>“规则二，亲爱的，妳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用针线缝住妳的眼睛、嘴巴、耳朵、还有一个鼻孔，还有，缝住妳那湿透的小穴。”Mr.Game在美雪的耳边低语。</P><>美雪心中一震，却立刻面无惧色地说：“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P><>任何一个不怕死的人，都不能小觑。</P><>Mr.Game乐得大笑：“别急别急，先听完规则三吧！这才是游戏的精髓所在！如果将泰在规定时间内比美雪早一步达成任务，那么将泰就可以活下来，享受美雪赐予的人生，反之亦然，美雪可以活下来，但将泰就必须贡献自己剩余的人生！”</P><>美雪看了看面目可憎的将泰，虽想置这个败类于死地，但若要自己付上“缝合全身”的代价，却也太过恐怖与难挨。</P><>将泰浑身发抖地看着美雪，投以祈求的眼神。</P><>“算了，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吧。”美雪心想。</P><>美雪闭上眼睛，缓缓地说：“开枪吧。”</P><>Mr.Game摇摇头，颇有愠色，说道：“看来你还不懂我玩游戏的决心。妳想死？想用死来破坏我精心设计的游戏？有趣，我就让你看看死亡的秘密。”</P><>说完，Mr.Game从白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只金色鱼钩，蹲在了无生机的富山太太旁，剥掉她的内裤，将鱼钩刺入富山太太紧缩的肛门内。</P><>“严格说起来，富山太太已经是半个植物人了，但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唤醒植物人的良方不是干巴巴的等待与祈祷，而是极大的痛苦！”Mr.Game又说：“例如这个。”</P><>Mr.Game手慢慢地牵着钓鱼线，将鱼钩缓缓、但有力地拉出富山太太的肛门，此时富山太太有如回光返照，张口竭力尖叫，身体胡乱在地毯上跌跌撞撞，Mr.Game不予理会，只是慢慢地抽出钓鱼在线的鱼钩，从肛门拖出一条深褐色、血淋淋的直肠。</P><>随着肠子从肛门口被抽出，富山太太愈是狂乱地往前乱爬，而她愈往前爬，肠子也就愈抽愈长，她的表情就愈是哀绝，然而尖叫声，却愈来愈低微，愈来愈低微……</P><>短短的一分钟内，Mr.Game甩着新鲜的直肠，发出中人欲呕的腥味，而鱼钩，依然继续抽出绵绵不绝的肠子，像是变魔术般，从魔术帽里抽出永无止尽的彩带。</P><>美雪几乎晕倒。</P><>将泰早已扶着墙壁呕吐。</P><>“妳还想死吗？”Mr.Game得意地看着摇摇欲坠的美雪。</P><>美雪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P><>美雪的双手已默默打开针线包。</P><>“聪明，抽肠是中国古代的刑罚，听说以前的刑官是将钩子上的绳子系在快马身上，快马一跑，犯人的肠子就唏哩呼噜地被抽个一干二凈，虽然爽快，但不够痛苦，慢慢抽呀抽的才有味道……对了，被抽肠的人听说还可以活一个多小时才会慢慢死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一起计时吧！”Mr.Game看了看表，又说：“时间差不多了，八点二十三分，从现在起一个小时内，就是你们爱情魔力的表现时刻。”</P><>Mr.Game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中，按下play键，画面出现《电视冠军》的《拉面大胃王》比赛，将泰脸都绿了。</P><>“这次比赛的冠军，在一小时内吃下18碗拉面，你要打破纪录才能活下来，让美雪表演美女抽肠，加油！”Mr.Game鼓舞着将泰。</P><>“如果美雪在将泰打破纪录前缝合完毕，那么美雪就可以享受将泰用抽肠换来的人生。”Mr.Game嘻嘻一笑。</P><>将泰看到美雪拿起针线包，对着镜子，果决地将针穿线刺进耳朵里，赶紧打开第一个拉面盒。</P><>“完了！”</P><>那一瞬间，将泰彷佛看见，不！彷佛闻见自己惨败的味道。</P><>没有蒸蒸热气，没有诱人的色觉，没有一丝美味的痕迹。</P><>浮着黑色的汤油、臭掉的蛋腥味、糊掉的面团、馊掉的一切。</P><>“美味大师，这是我特地从熊本桂花拉面名店，外面的馊水桶中为你拼凑的超感官料理，希望你喜欢。”Mr.Game看着将泰馊掉的眼神。</P><>“Playplayplay！游戏开始！”</P><>Mr.Game高举双手，兴奋地大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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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十六个针伤 </P><>
子夜十二点十七分。</P><>新宿梦海高级公寓的庭园停车场，冲来了三辆救护车与八台警车。</P><>“队长！楼上的情况很糟！除了打电话报警的富山先生以外，其它住户都快没有生命迹象了！”一名强忍着呕吐冲动的警员大喊。</P><>一名老态龙钟的警官抽着烟，一脸倦容：“知道了。”</P><>老警官瞇着眼，叹了口浊气，慢慢进入大楼电梯。</P><>十三楼。</P><>电梯门开了，只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喊道：“借过！借过！让一让路！患者生命垂危呀！”</P><>老警官瞥了担架上的伤者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宫藤新衣？”</P><>其它的警员也吃了一惊，赶紧让出电梯，让医护人员将这位新任警视厅刑总队长送进电梯里。</P><>这位上任不到三天的长官，身上少说有一百条刀伤，血几乎流干了。</P><>“怎么会这样？难道……”老警官来不及细想，便冲入臭气冲天的现场。</P><>一个男人倒在一堆空空的外送盒旁，肚子胀了老大，一条好长的血肠从肛门口被拉出，握在一名样貌诡异凄惨的女子手上。</P><>女子满脸细细的小血滴，眼皮、耳朵、朱唇，还有一个鼻孔，都被针线绵密地穿过缝合，双腿紧缩，从阴部流出一缕血痕，活脱是一具刚出炉的新鲜木乃伊。</P><>而富山先生跪在一个中年孕妇的身旁哭天抢地，那一名孕妇屁股上也拖了一条干涸的肠子，大字型地倒在地上。</P><>“打电话……”老警官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老脸皮。</P><>“是？”一旁双腿发软的警员应声道，拿着手机打颤。</P><>“打电话给虎豹小霸王、第D小队的润饼，就说……就说游戏先生又出现了。”老警官撵熄手中的烟，又说：“顺便帮我接警视厅，我想总队长又要换人了。”</P><>子夜十二点四十分。</P><>来不及换上西装的金田一，只穿了件T-shirt，抓了根黄瓜就搭出租车火速赶到现场，而润饼已经满脸哀愁地站在13楼检视现场了。</P><>“赤川呢？”金田一忙问：“打给他了没？”</P><>“打了五次才接通，他人已经在路上了。”润饼苦着一张脸，说：“看到楼下的记者了吧？这次消息走的很快，怎么办？我们根本什么线索都没有，署长那边压力也很大。”</P><>“一点线索也没？哇，别告诉我大楼的监看录像带又？”金田一小心翼翼地穿过黄布条，走进令人倒胃的现场。</P><>“好死不死，又被换频了，这次四个大楼管理员全睡着了，睡到十点才被游戏先生设定好的闹钟叫醒。”润饼拿着几卷录像带，闷闷说：“想看回放的七龙珠吗？拿去。”</P><>“闹钟？游戏先生设定好了闹钟？”金田一颇感讶异。</P><>润饼愠怒道：“他大概真如你所说的，用吹针一类的麻醉了管理员，然后修改监视器的回路，再精准地计算好犯案的时间，设下闹钟在自己从容脱身后吵醒那几个白痴。七龙珠是从八点开始被转录的，所以初步推算游戏先生犯案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到十点。”</P><>润饼身旁的纪录员插嘴道：“不过目前没发现管理员身上有箭伤就是了。”</P><>“大概是很细的小吹针吧？”最早到的老警官缓缓走进。</P><>“老师，好久不见，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润饼恭敬地向老警官鞠躬问好。</P><>老警官摇摇手，叹道：“年轻人，好好加油，不要让这个变态继续逍遥法外。”</P><>金田一深深向这个老前辈鞠躬示意后，扫视了现场，头皮一阵阵发麻，喃喃说：“没错，肯定是游戏先生干的好事，等等，今晚是不是有警官也住在13楼？”</P><>“没错，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想这是游戏先生的犯罪风格。”润饼看着金田一含着黄瓜，蹲在木乃伊女人的身旁观看，真觉此人相当不可思议。</P><>“我猜是宫藤新衣。”金田一淡淡地说，视线没有离开过木乃伊女人。</P><>润饼感到吃惊，追问：“是啊，你怎么知道？”</P><>金田一戴上纤膜手套，小心翼翼地扳开女人握紧血肠的双手，应道：“因为大家都很讨厌宫藤新衣。”</P><>“你是说？等等……”润饼恍然大悟，说道：“藤井树、大山久信、宫藤新衣！对啊！这三个人可以说是我们警视厅里前三名的混蛋！”</P><>“游戏先生似乎很熟悉我们警方内部的人际信息，我认为，这是他向我们展示他拥有的资源的举动，于是便伙同那个使刀的朋友一起犯案，所以每次犯案都会干掉一个人缘奇差的警官。”金田一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审视着女人的手指。</P><>“你还是认为公寓连环杀人案不是一个人干的？”润饼狐疑道。</P><>“要不然就是游戏先生拥有多重人格，因为这几个家庭谋杀案跟杀警案的手法截然不同，凶手的思考逻辑非常不对称，一边是极致单纯的屠杀，一边是玩弄死者心智的凌迟。”金田一转过头来，招呼润饼一起蹲下。</P><>“你看看这个女人的手指。”金田一指了指，润饼仔细地观察女人苍白的手指。</P><>“女人的手指上大约有十六个针伤，还有深陷指肉的细条痕迹，表示这女人临死前不久用力地拿着针一段时间，我猜想，她是被游戏先生用某种方法逼得自己拿针拿线，把眼耳口鼻……和阴部都缝住了。”金田一站起来，走到汤汁淋漓的男子尸身旁，看着男子鼓胀的大肚子，又说：“这个男子肚子里臭酸的东西，不会是自己愿意吃的吧？应该是游戏先生拿着枪、或是用什么变态手段逼迫他吃掉这么多臭掉的东西吧？再推到之前两个案子也是如此，游戏先生总是喜欢逼迫受害者自我虐待或互相残害，但他可不曾用这样的方式杀害警官。”</P><>润饼点点头，唤了清点证物的警员，说：“放一下刚刚那卷录像带。”</P><>那警员将一卷录像带放进屋里的录像机，画面出现《电视冠军》节目的《拉面大胃王》的比赛录像带。</P><>“你应该猜对了；游戏先生大概逼迫关口将泰跟电视节目里的参赛者比赛吃拉面吧？不过他似乎恶整了关口先生，竟弄来这么多馊掉的东西。”润饼削瘦的脸庞露出恶心的表情。</P><>金田一拖着下巴，含着只剩一小块的黄瓜，心想：“不知道赤川这次有没有梦到什么？”</P><>正想到赤川，便见到一名蓬头垢面、衣着凌乱、浑身臭气的大汉靠在门边喘气。</P><>“你不是六点就回家了吗？怎么这么不爱洗澡？连衣服都不换？”金田一皱着眉头。</P><>赤川脸色发紫，眼皮直跳，突然跪倒在门边。</P><>金田一跟润饼大感奇怪，立即扶住了双腿虚浮的赤川。</P><>赤川痛苦地睁开眼，满脸冷汗道：“我梦到了！这次感觉好强烈！好可怕！感觉清晰到……不用到现场才回想起来！我几乎是一边呕吐一边赶过来的……”</P><>润饼疑道：“梦？恶梦？”</P><>金田一看着赤川紫胀的脸孔，向润饼说道：“之前我们不敢声张，但赤川的确梦见前两个公寓惨案的案发过程，甚至，还梦见过新干线猎杀案和公路枪击案的过程。”</P><>润饼惊道：“凶手是谁？长什么样子？”</P><>赤川摇摇头，喘着气道：“看不清楚……那变态的脸好像蒙上一层白雾，只知道他很高大，大概跟我和金田一差不多高吧。”</P><>润饼搔搔头，半信半疑道：“真的？那你说说看，你这次看到了什么？”说着，润饼把身子移到赤川面前，挡住现场的一切。</P><>赤川闭上眼睛，连珠炮地说道：“男死者是名厨关口将泰，被强迫跟电视里的大胃王比赛吃拉面，结果不但快撑死了，还被女死者用鱼钩从肛门里拖出肠子死亡；女死者有两个，孕妇姓富山，耳朵先被插入耳杷，再被游戏先生抽肠而死，至于另一个女死者，美雪，因为害怕被抽肠，所以拿针线把自己的五官跟阴部都缝了起来，但最后还是因为承受不住惊吓，心脏麻痹死掉。”</P><>润饼大吃一惊，看着金田一，说道：“太可怕了！”</P><>赤川摇摇头，睁开眼睛：“我被托梦不可怕，但梦境太真实太骇人，这才是可怕！”</P><>这时，润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奇道：“等等，那个把自己缝起来的女人，不叫美雪啊！”</P><>赤川皱着眉，说道：“我确定是的！”</P><>润饼摇摇头，说：“那女人的皮包里有证件，说她叫‘幕下芳子’啊！”</P><>金田一苦笑道：“不知为什么，赤川的梦境总会跟现实有所出入，但大抵上都是相符的。”</P><>赤川看着惊疑不定的润饼，说：“去问问，那个叫关口将泰的，是不是有一个叫美雪的未婚妻还是女朋友？”</P><>润饼点点头，立刻吩咐属下去调查。</P><>金田一看着狼狈不堪的赤川，问道：“你整个晚上都跑哪去了？越来越脏了！去哪喝酒啦？不，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酒气啊！”</P><>赤川眼中陷入迷惘，喃喃低语：“我不知道，送你到梦海道回转寿司去跟小喵吃晚饭后，我就一个人开车……开着开着，居然就这么样胡里胡涂地睡着了。”</P><>润饼跟金田一不语，等待赤川把话说完。</P><>赤川眼神空洞无力，又说：“后来我梦见这个恶梦后，就呕出晚餐醒来了，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伊势丹百货门口外，不久后就接到这边的电话……”</P><>金田一强忍着手指神经末梢传来的警告，瞪大眼睛说：“狮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绝不是杀人凶手。”</P><>赤川血红着眼，说：“为什么？”</P><>金田一“要是你真有杀人倾向的双重性格，告诉我，你最想干掉谁？！”</P><>赤川想都不想，冲口说出：“那个没人性的！”</P><>金田一点点头，勉力笑道：“那就对了，既然他还在监狱里活得好好的，就表示你不是游戏先生。”</P><>赤川大受鼓励，心想：“虽然连续三次公寓惨案案发时，老子都莫名其妙地睡得一塌糊涂，又梦到一次比一次鲜明的犯案过程，但老子绝没有电影里瞎掰出来的多重人格！更不会那么残忍！”</P><>金田一看见赤川额头上尽是斗大的汗珠，于是拍拍赤川油油的乱发，说：“回家睡吧！反正你只会开枪，这里有润饼跟我，等一下警视厅还会派自卫队的特别编制小组来，够了。”</P><>赤川眼神突然燃起火焰，熊腰一挺，大声说道：“照啊！老子只会开枪！但现在就是需要老子开枪的时候！兔子！你快拟一份演讲稿给我，趁现在楼下都是记者，我要对游戏先生撂下挑战书！”</P><>润饼噗嗤一笑，说：“挑战书？演电影啊？”</P><>金田一眼镜波光一闪，微笑道：“很好，我立刻教你，但另一方面，我也需要润饼的帮忙。”</P><>润饼一惊，忙说：“我可不想再找柚帮了。”</P><>金田一摇摇头，神秘地说：“不必。”</P><>赤川好奇地问：“是什么妙计？”</P><>金田一一拳轻轻揍向赤川的下巴，说道：“头发梳一梳，等记者会结束再告诉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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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沸腾了 </P><>
凌晨一点四十三分，梦海高级公寓花园广场。</P><>一大群记者架起SNG联机采访器材，数十架摄影机或高或低地围住一团臭气。</P><>臭气的主人穿着泛黄的白大衣，梳着油亮亮的头发，留着刺猬般的腮胡，一双虎目英气勃勃，加上布满血丝的眼白更是魄力十足。</P><>“听说您要对凶手游戏先生提出严正的呼吁？”记者甲。</P><>“没错。”赤川清清嗓子。</P><>“听说你曾枪杀过超过一百名持有武器的匪徒？”记者乙。</P><>“是的，这还不包括被我打成残废或重伤的歹徒。”赤川捏捏拳头，骨头格格发响。</P><>“您在警界的外号是虎豹小霸王，请问那是什么意思？”记者丙。</P><>“我跟老搭档金田一八零是全东京，不，是全日本，甚至是全世界最强的正义组合，没有任何匪徒能逃得过我俩的追捕，更别提反抗了，加上我们都很喜欢一首西洋老歌：Rainjustkeepsfallingononhead，那是电影虎豹小霸王的主题曲，所以其它的同仁都这么称呼我们。”赤川。</P><>“请问赤川警探，你们刚刚发出的新闻稿中提到，受害者曾托梦给你，请问详细的情形是怎么回事？”记者丁。</P><>“我，赤川英吉，这三个月以来连续在案发当晚，梦到游戏先生的犯案过程，包括猎杀新干线、公路乱射、以及这三起公寓凌虐血案，我都在梦里清清楚楚地看见邪恶嚣张的肆虐。虽然我看不见游戏先生的脸，但我已强烈感受到受害者发自内心、祈求正义的呼唤，身为一个警探，身为一个人，身为一名受到消灭邪恶请托的正义化身，在这里，我必须很轻蔑地向懦弱的游戏先生说：‘你是个没有卵蛋的瘪三，你所杀的全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本大爷的枪下亡魂，没有一个在临死前，不是手握凶器跟我拼命的！老子是邪恶暴力的终结者，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刽子手，只敢把枪对着无法抵抗的人的头，操！’”赤川愈说愈是生气，威风八面。</P><>金田一微微摔倒，心想：“这笨蛋怎么把讲稿东加西减的？！”</P><>赤川继续大声吼道：“你有种就来找本大爷单挑！老子住的地方相信你可以查得到，你犯贱想杀人时，就来找本大爷吧！我家不会有埋伏，只有两把枪，但要干破你的卵蛋已经很够了！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就来吧！我就是你的克星！就算你拿冲锋枪跟手榴弹来也是一样啦！”</P><>现场的媒体一阵哗然，兴奋的闪光灯此起彼落，快门声震耳欲聋，想发问的手有如小山。</P><>“请问挑战定在何时？”</P><>“请问真的不会有埋伏吗？”</P><>“请问警方是否赞成这次的行动？”</P><>“请问赤川英雄你的胜算？”</P><>赤川大感痛快，说道：“挑战没有期限，随时欢迎他上门送死！老子杀过好几个变态，但还没杀过没睪丸的败类！”</P><>金田一眼看赤川即将无节制地胡说八道，于是走出来，摀住赤川的血盆大口，笑道：“警方对赤川的言词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因为这纯粹是赤川英吉的个人意见，也因此，警方绝不会派人埋伏支持赤川的决定，再说，游戏先生根本杀不了这位警界英雄，支持只是耗费人力罢了！”</P><>赤川满意地点点头，连说：“就是这样！”</P><>金田一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媒体将会很喜欢在赤川的住居附近架设摄影机偷拍，但是，请各位记者朋友、社会大众谅解胆小的游戏先生，因为，如果游戏先生看到有那么多记者、摄影机潜伏在赤川的身旁，一定会吓得落荒而逃，如此赤川就无法为社会大众除害了，也会让游戏先生继续寻找无辜的民众下手，你们愿意这样吗？”</P><>此时现场的媒体一阵大骚动，但大家都被这样的英雄气慨所感染，立刻有人大喊：“NHK不拍！全力支持赤川英雄干掉凶手！”</P><>另一名摄影师也大叫：“全日通不拍！全日通相信赤川！”</P><>那一剎那，所有的媒体都疯狂了，全都大喊弃拍，高呼：</P><>“我们相信赤川英雄！”</P><>“赤川老大！杀掉游戏败类后记得打电话通知我们去拍啊！”</P><>“对！我们只拍凶手被赤川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P><>“赤川英雄！东京的希望！”</P><>赤川血液沸腾，高大的身躯充满无尽的爆发力，兴奋地大吼：“游戏！快来领教东京的正义之心吧！”</P><>金田一推了推金边眼镜，也沉醉在属于赤川的骄傲里。</P><>在这个深夜里，东京沸腾了。</P><>正义的心沸腾了。</P><>以高达78%的收视率沸腾了。</P><>电视台的Callin热线挤满上万通对英雄的祝福，报社的传真机也快被上万封豪语给操到烧掉，更别提连都连不上的网络了。</P><>每个人都舍不得离开电视新闻不断回放的画面，聆听一个动人的宣言，兴奋地欢迎新英雄的诞生。</P><>也许，东京在这位英雄身上，重新找回了久违的希望。</P><>电视机前传来清脆的掌声。</P><>Dr.Hydra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道：“金田一，你真有趣！”</P><>另一台电视前，也传来没有保留的掌声。</P><>阴茎神·柚子，击掌大笑：“还好没杀了这个脏鬼！真是条好汉！真是个有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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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地鼠吱吱叫 </P><>
凌晨三点，警视厅“游戏项目”秘密简报室。</P><>十六名自卫队特派小组，日本武备军菁英中的菁英，智勇双全的典型，一脸不屑地看着金田一与赤川。</P><>特派组组长猿飞力三，严厉地说：“我们绝不能茍同你们擅作主张的做法，不仅埋下恶例，更可能触怒游戏先生便加本厉地犯案！”</P><>润饼看了看警视厅厅长阴晴不定的怪脸，大着胆说：“赤川的宣言，至少为民众的怨忿找到了出口，也缓和了警视厅的压力，从收视率就可以清楚明白。”</P><>警视厅厅长，宫崎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旁的秘书说道：“警视厅不会为赤川的宣言背书，但也不会因此对赤川做出降职或下调的举动。”</P><>金田一看着一旁睡眼惺忪的赤川，笑道：“游戏先生是东京的恶梦，除了犯案导致的实质伤害，对市民的心理受创更巨，所以我认为光是破案是不够的，东京还需要一位英雄，加上媒体的渲染，相信能强力凝聚东京濒临崩溃的民心。”</P><>猿飞力三“哼”一声，冷冷说道：“光是制造警界神话是不够的，要是一直破不了案，这完全没有帮助。”</P><>金田一点点头，诚恳地说：“所以我们需要贵小组的帮忙！没有你们，这个计划就不可能成功！”</P><>猿飞一楞，没有说话。</P><>金田一挥挥右手，说：“这里除了警视厅可以完全信赖的三位高级长官，三位刑队小队长，以及四个幕僚外，就是来自自卫队的你们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P><>猿飞跟赤川不同，他并非单细胞的武将，听到金田一这么一说，登时明白：“警视厅有内奸？”</P><>润饼无奈地说：“恐怕是的；猎杀新干线的机关枪，是游戏从警视厅重装军火库里偷来的。公路乱射完，随意丢弃在路旁的空弹枪，是从警视厅实弹靶场偷出的。以及公寓血案出现过的掌心雷，是从证物保管室偷出的，另外还有两把警制手枪。”</P><>金田一接着说：“此外，被杀害的三位长官，嗯，我就不拐弯末脚了，这三位长官是警视厅人缘排名前三的大好人，表示凶手相当了解警视厅内部私密的人际关系，因此我们必须朝警界内部搜寻他的踪迹，将游戏绳之以法。”</P><>润饼含在口中的咖啡差点吐了出来，赤川则禁不住满肚子的笑意，微微晃动身子暗笑。</P><>金田一看着猿飞，说：“既然游戏先生很可能是警视厅里的内奸，或是跟警视厅的渊源很深，所以我想请猿飞组长率领自卫队特别小组，秘密保护接下来可能受害的长官，在游戏先生下手时一举将他击毙。”</P><>猿飞点点头，认真地说：“若是由我们自卫队出马，不会只有击毙游戏先生，还能将他生擒。”</P><>赤川轻轻拍手，说：“好强好强！”</P><>猿飞不理会赤川，说：“你要我们怎么做？”</P><>金田一看着警视厅厅长，说道：“我想请你们秘密保护三位人缘最好的警官，分别是厅长宫崎熏、刑事第A小队队长新堂若丸、刑事第H小队副队长大和敏郎，这三个人是目前警视厅人缘无人能及的，也是游戏先生最可能的下一个目标。”</P><>宫崎熏微笑地点点头，说：“很好很好，谢谢你的安排。”</P><>金田一回以微笑，润饼不动声色，但赤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P><>猿飞拍拍胸口，铿锵道：“没问题。”</P><>金田一说：“为了避免被游戏先生从警视厅内部知悉我们的计划，我希望贵组的行动能小心隐密，有任何消息就直接通知伊藤润饼，他是个可以信赖的正直警探，我想就由他负责串连我们两方吧。而这次的行动，就请厅长为我们命名吧！”</P><>宫崎熏正为自己的人缘好得意不已，满意地说道：“那就命名为‘地鼠吱吱叫’吧！”</P><>现场冷气顿时变得好强。</P><>金田一看着铁青着脸的猿飞，不好意思道：“那就这样吧！‘地鼠吱吱叫’计划正式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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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推理小说 </P><>
并不是每个人都为赤川的挑战书感到兴奋。</P><>例如？</P><>例如赤川的邻居。</P><>在赤川透过媒体向游戏先生宣战的第二天，赤川的邻居全都带着一张张奇臭无比的脸，仓皇地连日搬走。</P><>赤川站在公寓楼下门口，不断地向满脸大便的住户鞠躬道歉后，便进楼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刮刮胡子，双手握着金田一丢过来的手枪和自己的手枪，大字型地躺在乱衣堆中沉沉睡去。</P><>没有恶梦，甚至没有任何一个梦，赤川总算睡了个好觉。</P><>连续两个星期，残暴的邪恶似乎在东京销声匿迹，只剩柚帮恣意挑起的街头火并。</P><>正义似乎压倒性地制服游戏先生的恐怖。</P><>这段东京的太平岁月里，金田一破解了香港三合会在东京毒网的交易密码，和赤川率领第C小队大破三合会在新宿的总毒窟，更使得赤川击毙的坏蛋人数增加了六人。</P><>当然了，赤川与金田一在媒体的大量曝光下，此一大案的侦破更为两人写下新的英雄传奇，尤其是赤川，所有的日本民众都期待着隔天的报纸会刊出“赤川击毙游戏先生”的标题。</P><>至于守株待兔的自卫队特别小组，每天晚上都牢牢地钉住警视厅三大人缘奇差的警官，期待着游戏先生的大驾，然而游戏先生却一连两周彻底消失，彷佛蒸散在空气中。</P><>特别小组这些日子来，戒心降低了不少，体重倒是微微增加了些。</P><>只是，金田一偶而还是会想到一些奇怪的问题。</P><>赤川的梦究竟是怎么来的呢？</P><>为何赤川的恶梦，总是发生在赤川独处时，昏睡得到的呢？</P><>为何赤川的梦里，总是忽略警官命案的发生过程呢？</P><>更奇怪的是，为何赤川的梦境跟现实总有些许差别呢？</P><>梦与真实的最严重差异，显现在第三个公寓血案里。</P><>关口将泰的未婚妻的确叫松岛美雪，但，当晚自己缝住全身，惊吓致死的女人，却叫“幕下芳子”，是关口将泰当晚秘密幽会的老情人；死者托付给赤川缉凶的梦中，竟出现受害者身分迥异的现象，这比起第二个凶案中，赤川弄错远处遭游戏先生枪击的死者身分，更来得夸张！</P><>金田一不抽烟，所以当他为这些问题所困惑时，他只是咬了咬红萝卜或芹菜。</P><>维他命比起尼古丁与酒精，更能活络金田一的脑细胞。</P><>此外，有一点倒是令金田一颇为意外，就是Dr.Hydra依然健在。</P><>凶狠的柚帮似乎没有使这位温文儒雅的医生面临生命上的威胁。</P><>因此有时候，金田一也会找比他更聪明的Dr.Hydra吃饭，随意谈谈对游戏先生的看法，也顺便了解眼前这位奇特的雅士。</P><>有一次，Dr.Hydra从侦探推理小说的角度，与金田一讨论整个案件中的凶手。</P><>“如果你是作者，你会怎样安排凶手？”Dr.Hydra。</P><>“一般的写法，就是将证据与线索，全导向不是凶手的嫌疑者身上。”金田一。</P><>“就这个案件来说，也就是等于说：凶手绝非赤川，是吗？”Dr.Hydra。</P><>“是的，就友情上来说，我当然不希望他是凶手；站在推理小说的角度，赤川也不能是凶手；但一部想要摆读者一道的推理小说，或是一部很糟糕的小说，安排赤川就是凶手本人，也是稀松平常。”金田一。</P><>Dr.Hydra也不抽烟，但他喜欢浓郁的咖啡。</P><>他闻着咖啡泡沫上的热香，说：“但，按照最近恐怖电影的新规则，凶手很多都是两人以上，藉以混淆观众的推理思考，这不也跟你我的推理一样吗？游戏先生应该不是杀害警官家庭的凶手，凶手是另有其人。如果我是作者，我也许会采取这样的编剧。”</P><>金田一微微笑，闻着蔬菜汤丰富的营养气味，说：“如果真如你所言，作者恐怕会将凶手的重责大任推给我跟赤川，去扮演双人犯案的剧情。”</P><>Dr.Hyrda点点头，说：“很是，擅使双枪的游戏先生若由不会开枪的你担任，杀害警官的屠宰狂若由赤川担任，这种矛盾的写法并不罕见，也有它的趣点。”</P><>金田一哈哈一笑，说：“但若由优秀的事件旁观者，你，来担任凶手的要角，也会是很好的选择！”</P><>Dr.Hydra歪着头，说：“这也是情理中事，但这种结局底牌的选择，也因此不会给予读者惊喜。”</P><>金田一笑着说：“也是，要一个随时会被黑帮做掉的医生担任凶手，也太为难你了！”</P><>但今晚有些特别。</P><>“喀嚓！”</P><>枪已上膛。</P><>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赤川公寓窗口微微的灯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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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难道 </P><>
赤川的公寓很乱。</P><>挤在床边的卫生纸、发黄的白枕头、凌乱的内裤与袜子，还有一条破破烂烂的被单。</P><>赤川刚冲完澡，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P><>慢慢的，赤川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中的双枪也渐渐松脱了。</P><>窗户外的阳台上多了一道黑影。</P><>黑影的呼吸均匀平缓，没有初学者“屏息以待”的刻意，也没有迫不及待地掏枪，只有单纯的冷静。</P><>没有窗帘的窗户外，渐渐飘来赤川凌乱的鼾声。</P><>黑影凝神倾听赤川鼾声与呼吸的节奏，一边任由手臂松缓垂放，让指尖自然而然地碰到粗糙的枪托。</P><>第十七轮的鼾声节奏。</P><>十七一向是黑影的幸运数字。</P><>是时候了。</P><>黑影迅速拔起手枪，双手简洁弹出撞破玻璃的一瞬间，子弹也飙出短短的枪管。</P><>破烂的床单几乎没有扬起，只是多了六个洞。</P><>两个床缘边的洞，当然是从窗口刺进的。</P><>另外四个洞，却是从被单里钻出的。</P><>除此，窗外的黑影额上与腕上，也多了两个洞。</P><>赤川缓缓从被单里爬起，看着窗外摇摇欲坠的艺术品，一边摸摸床缘上，犹自冒烟的两个破洞。</P><>“如果你不先撞破玻璃，也许额头就不会冒烟了。”赤川叹了口气，又说：“这下子不能做笔录了。”</P><>窗外的黑影并没有悔恨的眼神，因为眼睛已经吊白，身体一软，便挂在窗户上的尖碎玻璃里。</P><>赤川呼了好长的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拥有超越动物的敏锐感。</P><>赤川在杀手站在窗户外的一剎那，便感背脊发凉，有如被杀气的尖锐刺伤，却因为不清楚窗外的人数而迟迟不敢发难，只好制造乱中有序的鼾声欺敌，一边倾耳细听窗外杀手的动静；直到窗外杀手抽枪破窗发出了声响时，赤川才判断出杀手的高矮与正确位置，立刻背对着杀手从被窝里快速开枪，击中杀手正要扣下板机的双腕，又马上微调击中杀手的额头。</P><>“游戏结束。”</P><>赤川双手舞枪，对着挂尸长吼不绝。</P><>这时，手机铃响。</P><>赤川接了电话，兴奋地大吼：“老子在十五秒前干掉了游戏先生！”</P><>电话的另一端一楞，传来了金田一的声音：“啊？我才正要告诉你，游戏先生在五分钟前落网了，正送往警视厅的途中！”</P><>赤川情绪仍旧相当高昂，大叫：“我再说一遍！老子刚刚在我家干掉游戏先生！他现在正挂在我家窗户上，额头一边冒血一边冒烟咧！”</P><>“刚刚有人在你的住所偷袭你？！”金田一。</P><>“Ya！正如你我的预料！老子的实力高了一筹，正义必胜！”赤川咧着嘴大笑。</P><>“那就怪了，难道我们刚刚逮到的变态不是游戏先生？”金田一咕哝着，又说：“你叫渡边跟三井带人去你家接收现场，你立刻过来吧！”</P><>赤川神采飞扬地推开重案特别调查室大门，却看见里面的长官个个脸色古怪，金田一则招呼自己坐在他旁边。</P><>“赤川英吉，你说你刚刚在家里击毙了游戏先生？”警视厅厅长宫崎熏。</P><>“是的，现在第C小队的队员正在勘验现场。”赤川鞠躬道。</P><>“现在问题严重了，希望你枪杀的，真的是正牌的游戏先生。”宫崎熏面色凝重地说。</P><>一位警官站起来报告：“我向各位长官简报一下关于刚刚在银座落网的凶嫌，他的身份已经确定，全名是山本川，现年34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今晚在银座二丁目一处社区公寓中犯案，持枪威胁野比太一家四口，胁迫儿子将父亲的眼珠用汤匙挖出后，在强迫女儿用水果刀将母亲的乳房割下时，被听到惨叫声的邻居报警破门擒住，现在正在特侦室接受盘问。”</P><>金田一对赤川窃窃私语：“这家伙绝非游戏先生。”</P><>赤川爽朗地说：“当然，我毙的杀手才是游戏先生。”</P><>金田一微笑道：“这样最好，但我的意思是，这位山本川先生不但没能弄昏警卫，也没躲过监视器，甚至笨到被抓到，更重要的是，他还在裤子里塞满被害人的钞票，这绝非游戏先生的作风。”</P><>赤川点点头，小声说道：“死在我家那个是很厉害的杀手，就算我先射中了他的双腕，他还是勉力击中离我身体不到十公分的被单，所以他一定是游戏先生！”</P><>金田一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我害怕从今晚以后，会有愈来愈多人模仿游戏先生残忍病态的犯案模式，也怕有愈来愈多人跑去你那狗窝暗杀你。”</P><>赤川微微怒道：“是吗？我相信游戏先生已经死了。”</P><>金田一耸耸肩，笑道：“无论如何，明天的头条一定有你赤川英雄的照片，好好准备一套演讲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