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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0 1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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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地位高低之分。王,公,侯、伯、卿、大夫、士有这七种地位之分。伯有伯和卿伯两种地位之分,大夫和士有上,中、下三种地位之分。合计共有十二个地位之分。在国府的如果说是伯的话,那卿伯、卿伯之上的伯就只有飞仙了。像梨耀这样由王勃免而成仙的飞仙如果与卿伯有工作的下仙比较而言的话,就是在上十以下,大概地位只比国府的下官高一点。
地位身份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种礼仪上的标准。就像屈居下位的人如果在路上遇见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就要让路那样,仅仅是种能受到礼遇,并能要求别人这样做的一种权利罢了。即管如此,倒在国府门前的铃却受到了非常大的重视。被当作贵客般地迎进了宫殿里,受到医治,还拥有了照顾自己的女官。
受到礼遇和重视,这些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礼仪,但对铃来说受到这样的待遇也还是第一次。出生在贫穷的家庭,向地主低头哈腰的家人们,屈服在梨耀脚边活着的自己,与这些相比,现在真是像梦一样。
也许就是梦吧。
一边陷入沉睡铃一边这样想着,当在洒满柔和阳光的床上醒来时,铃更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你醒了吗?觉得怎么样?”
守在床边的女官觉察到铃醒来了,用温柔的声音询问着。
“啊是的。没关系。”
铃直起身。因为疼痛而皱起眉。
“请好好地休息。要吃早饭吗?”
“这好的。”
女宫温和地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没有很深的伤口真是万幸。总之我现在先去准备早饭,然后再叫医生来看看,请先好好休息。”
“谢谢。”一边说着,一边目送着女官走出房间,铃用双臂抱住了自己。
“‘请好好休息’,穿着那么豪华衣服的女宫对这样的我说了这种话,真是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吗?”
床塌上的帷帐被挂起,门被折叠起来,呈开放状,虽然只是个没有床铺供人休息的房间,铃环视了屋子一遍后更紧地抱住了自己。
“比梨耀大人的卧室要豪华多了。”
锦缎做的寝具又暖又轻,甚至让铃觉得自己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就睡在这上面真是不好意思。帷帐是用漂亮的薄绢做成的。宽大的床架是细工雕琢的黑檀木而制,还有同样材料的床顶,连只是下床时搁脚用的搁脚板也是用黑檀木制造的。放衣服的衣厨是银制的。
铃如在梦中地环视着床铺,然后又打量起充满阳光的整个房间。……比梨耀大人的房间要豪华几倍。
实际上,铃并不知道,这个房间其实是整个掌客殿里最豪华的房间。因为并不知道铃在洞府里的地位身份,所以给予了她与作为飞仙下仆,地位最高的卿同样的待遇。
就在铃恍惚地环视房间的时候,医生来了,他很认真地检查着铃的伤口,又做了一次治疗后向铃深深地行了个礼退下了。接着是女官端着做好的早饭进来了。
食器都是银制的送来的替换衣服的布料又都是色彩鲜艳的绢。
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女官这样问到,铃摇了摇头。
“没有。谢谢。”
“如果没什么大碍了的话,能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吗?”
铃微笑着对女官说:“我想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要去见谁呢?”
女官深深地低下了头说。
“去见主上大人。”
铃听到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让人无法相信。
铃一边跟着下官往王宫深处走去一边在心中无数次地低喃。
真的能见到王这种事。
才国的王,号采王。虽然即位还不到十二年,但因为施行善政而受到百姓的敬慕。除此之外,铃对与这位王有关的事一无所知。
穿过一道道门,踏上一层层台阶,每通过一建筑物,建筑物就变得越来越豪华。红色的柱子,白争的墙壁,色彩鲜艳的走廊栏干,窗户上透明的玻璃板,所有的门把手都是金制的。地板上铺设的石板都是经过精心雕刻,还镶嵌着色彩缤纷的陶瓷石床。
下官停了下来,打开了雕刻得极为巧妙的巨大天门,一踏进室内就马上膝盖着地地跪了下来.并深深地叩了个头。呆呆环视着四周的铃,也慌慌张张地跟着这样做。
“失礼了,我带来了那个仙女。”
跪伏着的铃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以一种害怕的心情等到的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声。
“谢谢了。真是个好年轻的孩子呀。”
一个老妇人说道。声音平静和蔼。
“抬起头来跟我来。”
铃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宽敞豪华的宫殿,还有那个老妇人。
“……请问……”
这个人是采王吗?铃想。老妇人看着铃想问又不敢问,就对她地笑了笑,说,
“请站起来。既然身上有伤就该好好保重呀。我准备茶了,请到这来。”
老妇人示意让铃坐下,又向周围的女官们点了点头,女官们就马上在桌子上准备好了茶器。
铃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胸前,手指互相纠缠在一起。
“这……采王………不,是主上吗?”
“是呀”。那微笑着的笑脸充满了温暖。
才国的王。采王,本姓为中,名瑾,字黄姑。
“我……小人我……”
“没什么好紧张害怕的。请轻松点。是翠微洞的人吗?”
黄姑拉出把椅子让铃坐下。铃战战兢兢地轻轻地坐下。
“是。”
“名字是?”
“叫铃。”
“铃?”
“那个,因为我是海客。”
“是吗?”黄姑看了看铃。
“那真是少有的事呀。海客的你为什么会成为仙呢?”
“唉。”铃叹了口气。一直都想向谁倾诉这些事呀。突然流落到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只能不断地哭泣,然后遇见了梨耀,第一次能和他人交流,乞求着让自己成仙等等的事。
黄姑一连点着头一边听着铃的倾诉。
翠微君是前前代王任命的飞仙。飞仙是相对于参与到政事里的地仙而言,与国家的变化毫无关系,只是长命地活着的人。虽然也有行使神职的下仙,但是大部分的飞仙都过着隐居的生活。
王任命飞仙的例子非常少,而且许多飞仙都厌倦了永生而退还了仙籍。现在在才国只有三位飞仙,其中两位行踪不明,没有退还仙籍的飞仙有许多都失踪了,几乎没有知道有关他们后来的消息。
“你是说翠微君是梨耀?”
“是的。”铃点了点头。
“那么,这份又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梨耀弄的吗7”
黄姑这样问到,铃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被梨耀命令去采甘蔓,在悬崖上遇到梨耀的赤虎,害怕赤虎监视而爬下悬崖时摔了下来等等。
“那真是让人为难的事呀。在这种季节,而且还是在半夜叫你去采甘蔓?”
“洞主大人是不会考虑这种因素的。因为想吃,不管晨什么无理的要求也会提。而且,洞主大人也非常讨厌我。”
回想起一切,铃眼泪也掉了出来。
“老是说要赶我走,除去我的仙籍。她知道我因为不懂这里的语言,所以如果说要除去我仙籍的话,我就绝对不敢反抗她……”
黄姑看着满含泪水的女孩儿。因为飞仙和国家的政治什么毫无关系,所以黄姑也没有见过梨耀,只是因为她继承了仙籍,按年龄从国库分发俸禄罢了。飞仙与国家没有关系,国家与飞仙也毫无关系。那已成了惯例。
“总之先见梨耀一次再说,你就先在国府休养一段日子吧。”
铃抬头看着黄姑说。
“我可能会被除去仙籍。”
“没关系的。她要除去你的仙籍,必须由我办理。我保证我绝不会除去你的仙籍的。”
“……真的吗?”
铃认真地看着黄姑,黄姑以微笑来回答。
铃松了回气。长久以来真的是太长时间了。铃终于可以确认自己已从苦难中解放了出来了。
“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
从椅子上下来,铃边说边就这样跪伏了下来。
这样,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担心害怕的了。</P><>5
里家,圈养牲畜的笼舍也好,小菜园也好都被雪埋了起来。
本应该因为家畜的气息而会比较温暖的笼舍也十分的寒冷,祥琼只能搓着冻僵的双手,跺着双脚,采取一切方法来取暖。
雪每天都积得更深了。就在不久前人们从农村聚集到里镇,热闹地互相交换着一年以来的消息和情况,刚刚还人群聚集,进行一年一度的报告,而热闹的里镇,却因为新年一月的结束,空气中又开始慢慢弥满起令人倦怠的气氛来了。闭塞地渡过寒冬的辛苦,谁都开始感觉到了发窘,不舒服,小纠纷小争吵也不断地出现。终于克服了种种艰险,迎来了春天,人们都高兴地准备回自己的村子了。祥琼留了下来。
这种心情,你是不会了解的吧。
祥琼一边搬运着饲料,一边在心中咒骂着东方的国家的国王。
每天只是对着家畜,穿着充满家畜气味的衣服;干巴破裂的手和因冻疤裂开而流着血的脚;冰冷的被褥和漏风的破屋;早上起床的时候,连房间里都能发现霜的痕迹。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过着种怎样的生活。
绢制的帷帐,香喷喷的床塌,不会漏风,充满温暖阳光的房间。每次拉起绢制衣裙的边走路时,身上佩带的玉饰就会随着脚步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伺候着的下官,跪伏着的高官,镶满玉石的王座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镶嵌着玉石的椅子和屏风,金色的织布和银色,玉帘装饰在边缘。啊,父亲曾经坐在那里的画面,不知怎么样的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脑海中。
拥有祥琼所失去的一切的少女。
即不会挨饿也不会受冻,今后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是身受万民的崇拜,威临百官的君主。
身体机械地动着脑中一片空白。在那翻来覆去的只是咒咀的言语。祥琼不知从何时起,认为是庆国的新王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不能原谅。”
“玉叶!”
高扬的贵骂声传了过来.祥琼一下子回过了神。一瞬间,恍恍惚惚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总算听懂了那声音原来是在叫自己。祥琼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冱姆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你到底要花多少时间准备饲料啁。哼?真是的,我也奇怪,快到早饭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帮忙,原来在这偷憾呀。”
“……对不起。刚刚有点走神了。”
“这样那样的不许辩解!”
冱姆拿起手边的木棒往祥琼的脚边打去。
“……你这种人应该比其他人多干三倍、五倍的话!你根本就没有让里镇的人养你的权利,用自己的这双脏手,养活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起,”祥琼再次小声地道歉,不管怎样都要忍耐。只要低着头不反抗的话,就能过了这关。祥琼只能这么做,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学会该怎么做了。
因为祥琼认为只要熬过冱姆的责骂就好了,所以当木棒打过来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惊讶不已。
“试着来一次对我衷心而发的感谢怎样?”
祥琼跪了下来,倒在了稻草堆里,渐渐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了强烈的疼痛。
“你一定是在想我是个小个子的丑陋的爱虐待人的老太婆吧!快点道歉,如果我能原谅你的话,你不对我说点好听的吗?!”
“我……”
木棒又一次打了过来。祥琼不由卷成一团,蹲在地上,背部不断受到强烈的殴打。
“为什么我要照顾你这种人!为什么要让里家的人养你!里家的孩子们为什么会失去双亲,你真不懂吗?啊?”
祥琼只是紧咬着嘴唇,没有说一句话。
“全都是仲鞑你父亲的错。”
“这又不是我造成的,完全不关我的事呀。”祥琼低羞头在心里不断地叫喊着。
啊,景王你一定不会了解,我这种生活的。
祥琼紧咬着嘴唇,耳朵传来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那是真的吗?”
祥琼抬起头,冱姆也回过头看去。家畜房的门口一个里家的少女正张大了嘴,惊讶地站着。
“你……”
“玉叶的父亲是仲鞑吗?……那,玉叶岂不就是公主大人?”
少女像要看穿祥琼那样盯着她。
“……祥琼吗……”
冱姆不知该怎么回答。原来冱姆一直在照顾着祥琼吗?少女这样想着突然转过了身了,走进了院子,大声朝里家喊到。
“公主在这里!就是那个杀人魔头的女儿。”
里家的孩子们走了出来,惊讶地看着沉默的祥琼,其中的一些人往外面跑了出去。
祥琼脸色苍白。里家里到处都是孩子们的叫声。听到喧哗声人们马上就从外面赶来。
“公主?”
“是真的吗?”
祥琼被充满惊讶的人们包围着,被逼到家畜笼舍的角落里。
“是真的!因为是冱姆亲口那样说的。”
“是真的吗?”
人们的视线集中到了冱姆的身上。祥琼像在恳求冱姆不要说,看着她的脸,冱姆一瞬间看了看这样的祥琼,马上又回过了头看着聚集起来的人群说,“没错……”
短时间的沉默后,人群中暴发出的骂声震动了这间小小的屋子,祥琼被拉出了小屋,扔到了雪地上。
“别这样,求求你们……”
都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开始被人们殴打着。祥琼倒在地上惨叫着。
“够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祥琼迷迷糊糊地辨认出是冱姆的声音。
“为什么要我们住手!”
“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件事,好好地给我想想!”
“为什么?”
“也有户籍,身份上也什么问题都没有。一定是有谁在保护她帮助她,只能这样想对吧。”
“谁会做这种事!”
一些人这样叫喊着一些人接下去说到,
“……难道会是惠侯……”
集结各个诸侯,起兵讨伐的惠州侯。
“我们可以殴打,甚至想杀了惠侯保护的人吗?惠侯可是把我们从那个昏君的暴政中救了出来呀。已经不再麓要害怕刑吏的身影而活了。也不再会有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带往刑场的事发生了。惨无人道的法律已经被废止了。是惠侯给了我们安定的生活。”
“但是……”
“我也恨公主。但是如果杀了惠侯想保护的人,就太对不起他了,这样就会变成恩将仇报了。我明白大家的愤怒,但是能不能就此住手呢?”
“都已经是这样了。”祥琼喊着抓起把雪扔了过去。
“事到如此,你还这样说!明明一直在虐待我,发泻自己恨意的人还不是你!?”
啪!的一声一块雪飞了过来,正好砸在祥琼的脸上。
“为什么?”孩子们叫喊着。
“为什么要保护这种人!冱姆,杀了她。”
“是呀!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们的仇恨。”
“……你们。”
“她在王宫,指高气昂地,还把我们的爸爸妈妈都杀了不是吗?!”
“受到处罚还不是因为你们触犯了法律!”
祥琼叫到。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人们责怪着祥琼的父亲。可是,父亲仲鞑并不是为了自己开心而杀人的。
“明明是为了让国家变得更好而制定的法律,因为你们没有遵守法律,自说自话,受到处罚当然是没什么可奇怪的!你们不应该憎恨制定法律的人!如果害怕受到处罚的话,就应该好好地遵守法律,不是吗!!”
又飞来了一团雪球,跟着硬邦邦的雪块接连不断地向祥琼砸过来。
“难道被杀是应该的?”
“身体不好而没去干活就应该是被砍头吗?”
“为了照顾病倒的双亲而在农忙的时候没有去收割粮食!这样就要掉脑袋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
祥琼叫到。
“这又不是我的错!我又不知道父亲大人都在做些什么事!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离开王宫到外面去过!”
祥琼被关进了里府的大牢里。就这样一直呆到夜幕降临,冱姆来看她了。
“给你炭。……我可不想看你被冻死。”
祥琼靠在冰凉的墙上看着冱姆回答到,
“还不如冻死的好。”
“……马上就会如你所愿了。里镇的百姓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那现在是来可怜我的?真是及时啊!”
冱姆面无表情地看着祥琼说。
“我并不是可怜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惠侯罢了。”
祥琼笑着扔出了句,
“月溪!那个篡夺者!”
“住嘴!”
祥琼不顾冱姆的出声阻止,傲然地抬起头说。
“没有天命却打倒王,自己坐上王座的人,就是篡夺者,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名义下这都是实事。”
祥琼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后宫所发生的那幕惨剧。
“那个男人杀了父亲大人,不仅如此,还在我的眼前杀了母亲大人。最后甚至把峰麟都杀死了。月溪是不折不扣的篡位者。是杀了王和麒麟偷了王座的人。”听了这话,冱姆低声嘀咕到。
“是这样啊……他在你的眼前杀了王后……?”
“月溪是反贼。知道了吗?”
冱姆冷冷地看着祥琼。
“我倒是非常清楚地知道了你连骨髓都已经烂掉了。”
“什么意思。”
“惠侯根本就没有坐上王位,而只是呆在州城里。不要自己不知廉耻就认为其他人也和你一样。你想说什么拘怨的话就在这尽情地说吧。……反正你很快就不能说了。”
“结果说来说去还是要杀了我。”
祥琼盯着转过身离开的冱姆的背影。
如我所愿。已经够了,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里镇的人们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不能消气,所以决定对你处以车裂的极刑。”
祥琼的腰被抬了起来。“什么!?等一下……”
冱姆冷冰冰地关上门。
“……车裂……?”
车裂是把犯人两手绑在拄上,两脚绑在牛车上,然后硬生生地把犯人身体撕成两半的极刑。
祥琼不断地哀叫着,但谁也不理她。
大牢中只有碳炉的火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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