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楼主: cqwk41

《十二国记》 第五卷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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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1
   夜深时分。阳子被一阵大鼓声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
   睡在旁边的玲和祥琼也惊醒了,坐起身来。
   “不知道啊……”
   “敌人袭击吗?”
   “难道州师已经到了? ”
   她们马上站起来,从箭楼跑了出去。声音是从乡分布在乡城四个角落的角楼传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桓魋? ”
   桓魋回头看了看祥琼,脸色吓人,他用脸示意了一下南面。
   “什么? ”
   不仅仅是祥琼和铃,连阳子也呆立当场。
   只见笼罩在黑暗之中的拓峰城南角,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
   “起火了! ”铃惊叫道。
   阳子仔细地看着那片火海,这时候虎啸和夕辉也赶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 ”
   “是火灾……”铃说。
   “不,是州师! ”
   “什么!? ”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只听夕辉漠然地说:“是呀峰干的好事,我想,州师是要把拓峰全烧了,为了烧死我们,他们甚至连升纩也不顾了。”
   “岂有此理! ”
   “虎啸,我们该怎么做? ”阳子问道。
   “在这个时候城里的居民都在睡觉,快叫醒他们救火。”
   “不行! ”桓魋和夕辉同时说道。
   “为什么!夕辉。”
   “州师就等这一着。州师一般都是步兵不动,骑兵先行。他就是要引我们出去救火。只要有人出去,埋伏着的州师骑兵就见一个杀一个。”
   桓魋也点了点头,说:“夕辉说得有道理,要是贸然出去,正好中敌人的陷阱。反正火要烧到乡城里面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静观其变。”
   “难道他们想屠城不成! ”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能够做的……”
   夕辉说着,从另外一个方向有传来的大鼓声。
   “他们在别的地方也放起火来了……”
   “夕辉! ”虎啸一挥手说,“要是我们不顾城里的居民,我们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
   虎啸催促阳子,“我们走! ”
   “阳子!哥哥! ”
   铃拍了拍夕辉的肩膀,说:“你不是说不可因为私愤而杀人吗。要是我们不顾那些居民,我们的起义就变成是出于一己之私的行动,这就没资格说是正义之师了。”
   “铃……”
   “桓魋和祥琼你们也要来帮忙啊,反正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我们既然站在这里早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一起去吧! ”
   “铃!”夕辉摇了摇头,说:“你们要先杀出一个出口,保证城里居民的退路。”
   “好! ”虎啸一拍夕辉的背,说:“去吧。” </P><>   一个男人发现从外面涌进来的滚滚浓烟。他马上从卧室中飞奔出来,只觉得热气迎面扑来。他连忙把妻子摇醒。这几天一直提心掉胆的,终于在今天晚上出事了。但妻子熟睡如泥。
   “起来! ”他一边喊着一边冲进小女儿的房间,下抱起女儿就往外跑,这时候妻子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突然间男人明白到,肯定是外面起火了。因为屋外尽是一片红光。
   “快逃,快!”
   男人心中咒骂着,都是那帮造反的家伙闯的祸。这就是反抗升纩的下场!自己真是不幸,出生在止水乡这个鬼地方。本来自己一家人的生活还勉强过得去,但现在……
   跟着前面一大堆逃亡的人一直走到申门,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申门的城门关着!只见一大群骑兵排列在那里,马的脚下满是尸体。这是……
   男人猛地拉住妻子的手,转身就跑。就在这时,身旁的一个老人突然被一支箭穿胸而过,妻子见状,惊叫了起来。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反抗升纩的是那帮逆贼,不关我的事啊,为什么连我们都要追杀啊! ”男人心不断地在咒骂着。
   男人又跟着人潮逃走,他们尽量向远离火海的方向逃去。但当他们出了内环途就发现,原来拓峰城已四面被火海包围着,人们顿时吓得呆立当场。正确来说是十二个方位都起火了。而且有些地方两个火头连接起来,火势进一步增大。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
已经无路可逃了。怀中的女儿吓得一个劲地在哭着。他回头看了看,只见城墙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变得一片通红。
“你们快逃去乡城里! ”男人喊道,一边把怀中的女儿塞了个她。
   “但是……”
   “打倒了升纩的那帮家伙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快去他们那里! ”
   就在这时候,眼前的西门,白虎门的城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轰地冲出一大匹人马。男人顿时露出绝望的眼神。
   “快跑! ”只听到跑在那帮人前头的一人喊到。
   “你们要小心伏兵!火没那么快烧到这里的!城里肯定还有州师在放火!快!跟我来!”
   那人说完就驱骑而去,男人莫名其妙,只见城门前留下的那一个骑马的少年,向他挥挥手,喊道:“快跟上去,他们为你们带路的! ”
   乱成一团的白虎门前,桓魋跨上吉量,回首对两个部下说:“叫其他人不要轻易出城,州师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袭击的。伤者可以送进城里,但要留意他们的动静,以防有州师混在里面。”
   “您真的要去吗? ”
   桓魋苦笑一下,说:“被那小姐那么一说,我还好意思呆在城里吗?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百姓失望! ”
   说罢,桓魋一挺长枪,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一踢马肚,奔向火海。
</P>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2
   “虎啸!小心! ”
   听到阳子的叫声,虎啸马上向四周一望,只见有个男人从黑暗处直冲过来,手上都拿着武器。虎啸大刀一挥,马上把最前头的那人劈成两半。然后一脚踹开二个人,手中大刀往前一送,刺中第三个人。阳子快步赶上,把剩下的那第二个人也料理了。
   “有很多伏兵。”
   “好像是……”
   他们从白虎门一直奔向西门,不断地对两旁狼狈不堪的人们说:“快躲到乡城去! ”
   接着他们继续向西门奔去,过了右大街,火势己逼到眼前,眼着右大街走了一段路,虎啸停下脚步。
   只见一大群骑兵在那里一边拉倒路两旁的小商店,一边向自己这边行进。拉倒商店是为了不让大火烧到自己。因为没有了房子,火势就不至于蔓延到自己这里来。
   “是骑兵,他们速度很快!做好战斗的准备。注意,先砍马脚! ”虎啸急忙吩咐道。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知道,都握紧手中武器,盯着眼前的骑兵。
   只见骑兵中走在前面的一人一挥手中长剑,身后的骑兵一起向前冲。顿时马蹄声震耳欲聋。见状虎啸他们马上散开。
   阳子稍微离开虎啸一点点,然后小声地说:“拜托你了! ”
   “明白了! ”是班渠的声音。
   只见跑在最先的一骑不知何故一头栽了下来。
   “什么!? ”虎啸愣了一下。从后面跟上来的骑兵与第一骑一样,莫名其妙地都栽了下来。而有些骑兵明明避开那一带了,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马脚,连人带马一起摔倒。
   “发生什么事了! ”
   “小菜一碟! ”
   听到阳子在一旁说风凉话,虎啸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见眼前一花,阳子已经向倒下的骑兵冲了过去。
   当桓魋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起义兵和骑兵混战成一团,但是,所谓的骑兵都己不能算是骑兵了,因为那里没有一匹活马。很多居民不断地迎面跑来,而他们身后有慌忙赶到的州师的援兵。
   “上吧! ”
   吉量一下子跳到虎啸身旁,待桓魋飞身下马后,转身径自向乡城飞回去。
   “这不是我们做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帮我们似的,骑兵还没跑到,就一个一个地到了下去。”
   “这么奇怪? ”桓魋惊叹道。
   “还有不知为何,我们这里就像白天一样亮,但却没有箭射过来! ”
   “那是幸运之神在庇护着我们,那冲吧,一直杀到酉门去! ”
   “冲啊!”虎啸大呼一声,向前冲去,桓魋跟在他身后,一边砍杀落马的骑兵一边向前进。
   落马的骑兵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向阳子冲了过来。阳子刀光闪处,骑兵手上的武器应声而断。没有了武器的骑兵慌忙逃走,阳子也没追杀。
   她抬起头来,看着在酉门的那个方向。“奇怪,明明看到床子弩摆在那里,却没有箭飞过来。”
   就在此时,阳子耳边有个声音说道:“门外的骑兵开始撤退。”
   “有没有受伤?。
   虽然说是魔兽,但并非就是不死身,要是敌人用的是冬器,魔兽肯定会受伤。如果对手是厉害的武将,他甚至能察觉到隐形了的魔兽的气息。
   “有一点点,但不严重。”
   “辛苦你了。你可以再帮我办一件事吗? ”
   “你是想让我收拾聚集在西门的州师? ”
   “对。”阳子一边砍杀迎面而来的敌人,一边说。
   “明白了。”阳子感觉到班渠的气息已经远去了。
   此时,一个敌人举刀向阳子砍过来。阳子举刀一挡,当的一声,进发出火花来。阳子用力一推,推开敌人的刀,接着一脚把那人踹开。但是敌人一个踉跄,帮站直身,挺刀刺向阳子。阳子格开那一刀,顾势在对方手臂上一划,那人武器即时脱手。那人见形势不对,马上落荒而逃。
   “看你心肠挺好的嘛。”
   阳子回头一看,是桓魋。就对他说:“要是不杀人也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当然不愿杀人了。”
   “但你不杀人又怎样减少敌方兵力?那岂不是毫无意义的吗? ”
   “我认为只要挫败对放的锐气就行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亏你拥有那么快的刀,却净说些天真的话。”桓魋有点嘲笑似的说,  “你刚才跟谁说话了? ”
   “没有……我经常都自己和自己说话。”
   这时三个士兵向桓魋冲了过来,桓魋大喝一声,手中铁枪往敌人脚上猛扫过去。因为他用的是重兵器,所以那三人应声倒下。
   阳子惊叹不己。本来看到虎啸毫不费劲地挥舞百斤大刀已经让阳子佩服的不得了。现在看到眼前这人虽然手拿铁枪却挥洒自如的样子,更让阳子惊讶。那根铁枪从头到尾都是精铁制成,少说也有两百斤,恐怕虎啸也不能自由地使唤它。而眼前这人体格没虎啸那么高大,却能用和自己体重相当的铁枪,可见他的臂力之惊人。
   “真是个猛将! ”惊叹的是虎啸。虎啸杀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断地在喘气。手中的大刀刀口已经卷起来了。
   “你的大刀……”
   “已经废了。”
   “是吗。”阳子一边说一边想大路上跑去。出乡城的有三千人,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留下人来作守卫或是救火,所以当阳子他们来到酉门的时候,起义军的数量所剩无几。但他们知道,必须占据酉门,打通从乡城正门到酉门的通道。
   阳子回头一看,火势只是稍微减弱了一下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3
   铃和祥琼也一起骑马冲出城去。她们一见被火围困而不知往哪里逃的人,就叫他们马上向南逃去。
   “快点向南面的酉门去! ”
   城内到处都是州师的伏兵,有步兵也有骑兵。虽然骑兵的数量不知为何减少了很多,但仍有大量的步兵。祥琼他们这边已经有好几人受到袭击,刚刚她身旁的一个伙伴也被敌人拖下马来。有几个手拿兵器的家伙跑了过来,要不用剑砍要不用枪刺。就在这时,在祥琼的斜前方又有一匹马倒了下来。只听铃在惊叫着:“夕辉!”
   坐那匹马的正是夕辉。马上有几个握有武器的人向他跑了过去。祥琼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夕辉手中没有武器。
   “夕辉!”祥琼吓得不敢再看,捂住了脸。
   只听到当的一声,士兵兵器脱手,飞得远远的。
   “你……你竟然敢对我们动手! ”
   只听到嘭的一声,士兵头上挨了一棍。那是一个白发老人,他怒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啊! ”接着他策骑杀散其余的人。
   夕辉坐起身来,幸好夕辉并没受到什么重伤。他着这老人说:“谢谢你救了我! ”
   “不用谢! ”老人伸手拉夕辉起来。但是手没有放开,还是紧紧地抓住夕挥。他说:“升纩是不是死了? ”
   “他被我们抓起来了,我们打算用他做挡箭牌突围。”
   “是吗……”老人这才放开夕辉,说,“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吗? ”
   夕辉笑了笑说:“那麻烦你帮忙救火好吗。”
   老人点了点头就去了。铃走了过来微笑着说:“还有明白我们的人啊。”接着她向夕辉伸出手。夕辉拉住她的手,飞身上马,坐到铃的身后,说:“赶快去吧,我们还没有绕城走一周呢。”
虎啸他们赶到酉门,见只有零零丁丁的几个士兵在那里。把他们料理了之后,除了阳子以外的人都觉得奇怪莫名。从城门上面竟然没人放箭射他们,而且城门上的箭楼也是没有一点人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
   阳子不禁在心里偷笑。虎啸皱了皱眉,跑过去一看。只见那里的吊桥没有放下来。正门前面有大大小小的三扇小门,前面用来防止敌人靠近的塞门刀车已经被撞开。门是在外面用横木卡住的。
   虎啸心想,说不定一开门,箭就从外头射出来!他犹豫地向中间的门伸出手,正在不知是开还是不开的时候,阳子走了过来,一手拨开左边小门的横木,打开了门。对阳子这种鲁莽的行为虎啸已经见惯不怪。但令人费解的是每次阳子这么做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时候垣魅也走了过来,打开右边的小门。当看到阳子不慌不忙地把门上的环挂在墙上的一个勾子上是,把门固定着,他“哇! ”地叫了一声,说:“阳子,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外面是没人似的。”
   确实门外没有一个敌人的身影,只有遍地的尸体、武器,闲地一片寂静。
   “不。”阳子说。
   “那你怎么还那么放心地开门?”
   “我只是忘记了外面有敌人而已。”
   “什么?你……”
   阳子马上打断垣魅的话,说:“敌人还要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我们还是快点做好迎敌的准备吧。”
   虎啸和垣魅满脸疑惑地对望了一眼。这时候有个男人跑到虎啸身旁,拿开了门上的横木打开门。虎啸以为他是明郭的人,而垣魅以为他是拓峰的人。只见那人也把门环挂在墙上,然后指了指塞门刀车说:“不如把这个搬到外面去用来防守吧。”
   “对。”虎啸和垣魅都点了点头。他们发现那人声音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怎么现在才来害怕呢?虎啸和垣魅不禁想道。
   虎啸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背,说:“你真聪明,谢谢你! ”
   已经没时间布阵了,因为他们已经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
   “来了! ”虎啸说着,摆好架子,准备迎敌。
   “可恶,城里的居民没时间逃了。”阳子着急地回头看了看城内,火光把她的脸映得红红的。她心想,也不知这火是好是坏。要在箭楼上放箭的话,看不见敌人是不行的。刚好这场大火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四周充满浓烟,哪怕有光也看不清敌人啊。
   她对虎啸说:“我们如何是好?还是回到城内关上城门吧? ”
   “看来只好这样了。”
   “有战车! ”垣魅喊道。
   众人一听,拿武器的手不禁抖起来。在没有障碍物的闲地、平地作战的话,战车相当于十个骑兵。这时候战车沉重的车轮声渐渐逼近,敌人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烟雾的对面。
   虽然虎啸他们不断地号召市民帮忙守卫城中主要的大路和乡城,而把打过仗的人集结在酉门,但是他们还是处于绝对的不利位置。因为州师不仅仅从酉门,还从其他城门发起攻击,以此分散虎啸他们的兵力。现在聚集在酉门的起义军充其量只有五百。而州师一般分成三军,每军七千五百人。每军的骑兵有二干五百人。现在从明郭杀向拓峰的州师有两个军,哪怕仅仅是以骑兵作先锋,都有五千人。这五千人分散攻击十二个城门,每个城门就要对付四百多个骑兵。就算虎啸他们击退了攻击酉门的州师骑兵,那剩下的四千五百人怎么办?
   “关上城门! ”虎啸说完,马上退进城内。车轮声不断接近,在浓烟中影子越来越大。阳子仔细一看,心里暗暗奇怪,那些不是战车,那是什么?
   只见那些东西成锥形地向这边冲来。垣魅低声说道:“那些家伙,连云桥也带来了! ”
   “云桥?”
   “那是前面装有盾牌的战车,后面有沙包,用于隐藏士兵。”
   “这……”
   “那其实是填壕车,像那样体型巨大的填壕车就像云桥。那些填壕车都用几匹拉着移动。但是一般都很少会用马,因为拉它需要太多马,而且会把马累坏的。”
   “看来你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
   “比起阳子你我可逊色得多了。那是专门用来攻城用的,必须先把它破坏了。要不然就算我们关上城门,也要被他们破门而入。”
   “那我们要怎么样破坏它? ”阳子问。
   垣魅看了阳子一眼,说:“虎啸! ”
   听到垣魅叫他,虎啸回过头来说:“怎么了? ”
   垣魅把枪递给他,说:“你先让人准备火箭,在城墙上用弩来射杀推车的人。而这枪你拿去用,要是一个人拿得费力就两个人一起上,总之一定要把阻挡住北面冲过来的云桥,要是有骑兵杀到,你们就马上逃进城内。”
   虎啸接过枪,皱着眉说:“我会尽力去做。但南面的敌人呢?”
   “他们就交给我! ”
   阳子看了看他,说:“就凭你赤手空拳? ”
   垣魅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我还有你随行嘛! ”
   阳子一愣,但是云桥以冲到城门前面了,她没时间再细问。
   “上吧,城门上的人,好好护住这里! ”
   虎啸说毕,怒吼一声,和门前的人一起向云桥冲去。而垣魅则一转身,飞也似的向南奔去。好快的速度!阳子一边惊叹一边跟在他后面。她早就小声地吩咐魔兽,要先把弓箭手除掉,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被箭射伤。
   就在这时候阳子突然见到垣魅的身体好像要倒下去的样子。阳子心中一惊,莫非被箭所伤?只见垣魅的身体又再向下沉了一下。与其说是沉下去,不如说是缩小了。肯定不是受伤,因为他还一直向前跑。
   “什么? ”阳子看到垣魅的身体好像在变形,然后一瞬间又突然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新的形态。
   “不管是从城墙上还是从前方都向起了惊叫声。垣魅,已经不是原来的垣魅了。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种生物。只见他两手也用来跑步,正确地说应该是前肢。他像箭一样向云桥飞奔过去。与一台云桥相接时,他一把抱住云桥,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整辆云桥抬了起来。与之连在一起的云桥也被顺势提了起来。云桥的去势被挡住了。
   原来是半兽!阳子想道。
   此时随后赶上的州师举枪要刺这匹巨大的熊,阳子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一刀砍断枪头。
   “谢谢了! ”那匹巨熊一边笑着用沉重的嗓子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云桥甩到一边去,先头的云桥就翻倒。
   在地上。
   阳子一边挥剑一边笑着说:“怪不你有这么惊人的力量。”
   太阳开始从拓峰东面的山头升起。在拓峰城内的那还有零星的火种,但是大火基本上被扑灭了。只是滚滚的黑烟还不断冒出来。
   在由乡城到酉门的那条大路的路口处,人们堆积了大量的车子。这样就可以确保从酉门到乡城的那条大路的安全。在十二道城门处都挤满了人。其中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是来守护拓峰城的。
   本来要围攻拓峰的和州师遇到顽强的抵抗,不得不稍往后退,和从后赶来的步兵汇合在一起,然后就在闲地上布阵。
   对州师来说,敌人的数目是个未知数。拓峰城的居民究竟有多少已经加入了敌人那一方?抑或他们只是在城中静观其变呢?
   军官马上命令部下不可轻视人民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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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
  “太好了! ”虎啸哈哈大笑,说:“我们就这样再坚持三天! ”
   虎啸从城里的角楼向下望,只见州师部队虽然在城门外列阵,但已军心散乱。这座拓峰城本来已经很坚固,再加上升纩不断地加强防护工事,使得拓峰更加固若金汤。
   “我们竟然可以挺住,真让人惊讶。”桓魋说。祥琼和铃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肚子饿了……”虎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
   乡城里面的粮食极为丰富,但就是没人有空去做饭。另外还有大量的俘虏,虽然负责给俘虏分配食物可以交给后勤的人去办,但是该给什么他们吃呢,虎啸他们也没主意。虽然昨天人手增加了,但又有州师来袭,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吃饭。
   铃笑了笑说:“城中的妇女说煮了饭以后运到这来,你就再等一会儿嘛。”
   虎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从角楼下面传来一个声音说:“虎啸!有援军!”
   “什么!? ”
   “虎啸! ”角楼上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援军? ”
   “有旗……”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西边……有龙旗……”
   虎啸和桓魋争先恐后地跑上顶楼去。祥琼愣愣地在嘀咕着,“龙旗?那不是国王的旗吗? ”
   祥琼跑过去一把抓住报信的人,问道:“那真的是龙旗? ”
   “对……”
   “军旗的颜色是……”
   “紫色……”
   祥琼和铃都呆在当场。阳子飞也似的跑上顶楼去。
   龙旗和紫色的军旗,打着这样的旗号的……
   “是禁军! ”
   虎啸和桓魋从顶楼冲了下来,而这时祥琼和铃反而向顶楼奔去。
   “阳子那真的是禁军吗? ”
   看着窗外的阳子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禁军会来这里!? ”
   “不知道……”
   阳子在透过窗口看下去,只见大军以骑兵为先锋直奔拓峰。看那旗号,就是禁军的旗号。怎么应该在尧天的禁军会来到这里来?
“好像……不是来镇压州师的……”祥琼站到阳子身旁,说,“这也就是说,在尧天也有呀峰的党羽,而且还是可以调动禁军的人! ”
阳子回过头来看着铃和祥琼,“夏官!? ”
   “大司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确实有点那个。”
   阳子一个劲地想,朝廷的权力版图上,夏官是属于哪一派?突然她想到一些可怕的事。单靠大司马一人的独断独行是不可以出动禁军的,因此必有另一个手握重权的人。
   “靖共……”
   “那是……”祥琼问。
   “那是以前的冢宰,是宫中最大派系的领头人物。”
   “那就是他了。”
   “等一下,”铃困惑地说,“为什么冢宰会为呀峰派兵?而且王师也肯出动不是很古怪吗?还有明明阳子就在这里……”
   “他肯定是为了呀峰而派兵的。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了。”祥琼说。
   阳子突然想到什么,她说:“就像呀峰幕后操纵升纩一样,冢宰也是在幕后操纵呀峰? ”
   “但是靖共不是恨呀峰吗? ”
   “但是他有对呀峰做过些什么吗? ”
   阳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虽然反对呀峰的呼声和高,但是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谁也拿他没办法。阳子心中充满愤怒。
   “他一定是装作憎恨呀峰的样子,然后暗地里就让呀峰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并非没有可能的。你想想,像他那样蔑视国王的存在,胆敢发动禁军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照我看啊,主张要罢免麦州侯的,说不定也是冢宰一派所为。”
   “这……好像也有道理。”
   “也就是说,那个冢宰憎恨麦州侯,一个知道治国之道的州侯,对他们来说是一颗眼中钉。”
   “那么,”铃迷惑地说:“抓走那个远甫的,还有派人烧掉松塾的,都是冢宰所为? ”
   “烧掉松塾? ”
   “据说是呀峰的命令,而且听说远甫现在就在明郭。”
   “那么肯定是这样。和州侯要烧毁其他州的义塾有什么用意?如果幕后操纵者是冢宰的话就一切都变得明了了。松塾出身的麦州侯是块绊脚石,所以他恨从松塾出来的人。还有,要是松塾出身的人参加选举进入朝庭的话,那对于冢宰来说肯定是大事不妙。大概就是这样一回事吧?”祥琼说。
   阳子叹了口气,说:“祥琼的目光真锐利……”
   “我很了解宫中的人的想法。我在宫中那三十年可不是白搭的。我真的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看你这人真是的……”阳子苦笑着说。
   铃这时候走了过来,牵着阳子的衣服说:“阳子,接下来来你打算怎么办?州师都已经让我们疲于奔命了,要是还要对付禁军的话,我们肯定撑不过来的。”
   阳子也皱了皱眉头。“禁军确实是很可怕的。特别是空行师的人数众多……”
   “比十五人还要多?”
   “要是进军三军全出动的话,空行师就有三百人。另外,拥有骑兽的士兵数量也不少……”
   “什么!? ”铃愣住了。只见阳子看了看她,流露出坚定的眼神说:“我不会允许他们胡作非为的! ”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2
   王军把拓峰包围起来。这给参与防守的居民们带来很大的冲击。因为打着龙旗的禁军和州师不一样,对于国民来说,王旗就相当与国王,反抗禁军就是反抗国家。
   不少人绝望地说:“王师来讨伐我们了!哪怕是投降,也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说不定还要被处死。”于是人心开始摇动。哪怕是虎啸和桓魋的战友也不例外。
   人们都在想,国王果然在包庇升纩,我门也没做什么坏事,但不管如何,我们现在都成了逆贼。
   城门外来了一军,接着第二军的旗帜也看到了。居民都涌到城门来,说要出去投降。
   “要是对国王不敬的话我们可死定了。”
   “我们根本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谋反! ”
   “这全是讨伐升纩的恶果,和国家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人们都把责任全推到虎啸身上,说他任意妄为,给拓峰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都是你做的好事! ”
   “你可把我们给害惨了!”
   虎啸默默地坐在乡城正门的箭楼里。他听到有人说,“不如我们把杀了虎啸,把他的人头割下来献给王军,说不定还可以得到赦免。”于是虎啸就一直闷闷不乐。
   “怎么办? ”桓魋说。
   虎啸还是看着地板,叹了一口气说:“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如就打开午门,让想逃的人逃出去吧。”他垂头丧气的,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霸气。
   “但是一开城门,什么王师、州师都会一涌而进的。”
   “那也没办法啊。”虎啸抬头看了看桓魋说,“桓魋,你还没有暴露身份,趁现在赶快骑吉量走吧。”
   “你不要当别人都像你这么窝囊! ”
   “是吗? ”虎啸笑了笑说:“反正我根本就不认为我们可以逃得了。所以一定不能把其他人卷入这场惨难中。”说罢,虎啸吩咐一个男人,说:“你去城门箭里,代我向那些看守城门的人说,要不回乡城,要不就赶快逃。小心不要让那些愤怒的人抓住你。”
“但是……虎啸……”
   “我们哪怕是作为逆贼被处死,也不能有失道义,要是我们继续把那些居民关在这里,那不就等于把他们当作人质看? ”
   “等一等,虎啸! ”铃叫道,“先不要意气用事! ”
   “对! ”祥琼也说,“再多等一会,反正那些家伙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出去投降。不然他们早就发起攻击了。我们还有时间的。所以先不要急于下定论。”
   虎啸轻叹一声,抬起头来,自嘲似的苦笑说:“我不想成为那么卑鄙的人。”
   “只要再坚持多一会! ”听到祥琼和铃异口同声地说,虎啸和桓魋都惊讶地看着她们。
   “对了。”虎啸突然问道:“阳子呢? ”
   铃和祥琼对望了一眼。还是祥琼开口说了:“她一直守候在午门那里,虽然虎啸你说要大开城门,但阳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虎啸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有人走上箭楼,说:“虎啸,有个说自己是居民的代表的人找你。”
   众人愣在当场,只有虎啸大方地说:“让他上来。”夕辉马上走到虎啸旁边,其他人也走了过去。他们是怕来者是为了取虎啸性命的,所以都过来想保护他。
   上来的共有六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叫革午的人说是六人的代表。
   “我们不是来协助你的。你们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
   “你不要在为难这里的百姓了。我们不想被人看做是逆贼啊,但是因为你们这帮人……”
   见到那个革午对虎啸破口大骂,其他五人也你一句我一句地骂起虎啸来。虎啸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只听到铃大声说:“你们太过分了! ”在场的除了革午之外,就连虎啸和桓魋也都愣住了。
   “你们,难道不憎恨升纩吗?难道你们愿意一世都生活在升纩的阴影下面吗? ”
   “你懂什么,给我闭嘴! ”
   “我才不要!难道你想任由升纩为所欲为吗?莫非你是升纩的同伙?你们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我真想在这里把你们和升纩一起处死!”
   “铃……”虎啸想要劝阻她。
    铃瞪了虎啸一下,说:“怎么现在你变得对人家低声下气了?难道你要听他们说的话,也没有必要被人家一说就灰心丧气的! ”
   虎啸觉得铃所说的也有道理。城里恐怕没有一个人说自己不恨升纩的。
   “我有一个朋友,我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但是他被升纩害死。所以我才成为虎啸的伙伴。他是被升纩的华轩撞死的。可是谁也没有责骂他,谁也没有追上去把他从车里拉出来痛打一顿。这只是说明你们害怕升纩。如果我猜错了,如果这个城市的人全都不觉得升纩所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么你们都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原谅我的敌人的! ”
   “你……哪怕是我们,也对升纩恨之入骨,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我们不向升纩地头,那么可就活不!下去了。”革午哼了一声,继续说:“你们打倒了升纩我们很感激你们。但是,我们也很想保住性命啊,我们还有妻儿老小啊!你们确实是把升纩这豺狼打倒了,却引来了国王这只更凶猛的豺狼! ”
   “国王不是我们的敌人!”
   “但现在禁军不是杀到城下了吗!?”革午怒道叫,“国王不是说不能原谅在拓峰造反的人吗!?难道你没听说吗!?”
   “你错了!”祥琼断然地说,“国王也是受害者。你们知道在这个国家有三匹豺狼吗?”
   革午满脸疑惑地看着她。祥琼说:“止水乡乡长升纩,和州侯呀峰。还有,前冢宰,靖共。”
   “住嘴!”虎啸喝道。其他的人也一起惊讶地看着祥琼。祥琼笑了笑说:“也就是说,在止水乡所搜刮的民膏民脂,都会流向和州府。而在和州所搜刮的民膏民脂,却是流向靖共的。烧义塾,陷害人望极高的麦州侯,再袭击里家,以此来巩固自身的地位。州师出动来攻打我们也是这个原因,也就是一旦升纩,呀峰被我们铲除,他靖共的地位也不保。所以他甚至连禁军也出动了。”
   “你……这种事……你从哪里得知的? ”桓魋惊讶地问道。
   祥琼和铃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这猜也猜得到。国王是不会轻易出动禁军的。因为她怜悯拓峰这里的人民。而靖共却擅自出动禁军了。所以禁军到了城门时就按兵不动了吧。那是因为禁军不可以随便调动的。但靖共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压制我们,还指望我们自动投降呢。”
   “但是……”
   “桓魋,你想一想,靖共越是手握大权,野心就越大,朝廷现在分为靖共派和反靖共两派,如果靖共擅自出兵,你以为反靖共派会默不作声吗?要是让禁军出征的话,当然有很多理由,好像就以镇压叛军为名,就可以调动禁军。但是想让禁军作战的话,区区一个靖共哪有权力指挥禁军呢?毕竟禁军是直属国王所管辖的。”
   “但现在王军是很有可能攻击我们的。”革午叫到,“要是他们来进攻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国王一定会帮助我们的,她一定会制止这场战争的。”
   革午气着指着祥琼说:“你怎么能保证得了?说不定国王和靖共是一伙的。”
   “那是不可能的。”祥琼和铃异口同声地说。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一下。桓魋也噗嗤地笑了一下说:“好像你们好了解国王啊? ”
   祥琼和铃又相互对望了一眼,铃先开口说:“我们认识她。”
   “不可能,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姐,怎么会认识国王?你们不要再胡说! ”革午叫道。
   铃欲言又止,她看了看祥琼。祥琼向她点了点头,说:“你是叫革午吧?我们认识国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
祥琼打断了他,说:“我是芳国的先王峰王的公主,叫祥琼,一国的公主和景王认识有什么奇怪?要是你对我的身份有可疑,你可以先问一下芳国的惠州侯月溪,就问他峰王的女儿孙昭公主是不是我。”
   不仅是革午,就连虎啸也目瞪口呆了。祥琼继续说:“当我国王驾崩了后,受到景王的邀请来到庆国,之后受景王所托来到和州考察这里的情况。然后由于各种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帮助虎啸,这些景王都是知道的。她还吩咐我一有机会就揭发靖共的阴谋,把靖共打倒。所以这次禁军来犯,肯定不是景王的意思。”
   “怎么会……”虎啸说。革午也是满脸狐疑之色。
   铃猛地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革午。革午拿过来一看,愣了一下。这是旅券。他抬起头看了看铃,“……这是什么意思? ”
   “你看一看背面吧。”铃说。
   革午把旅券翻过来一看,一下子呆在当场。旅券背面的黑字上盖有红色的印章,不,与其说是印章,不如说是玉玺印记。
   “我本来是侍侯才国琵琶山之主翠微的仆人。采王吩咐我,让我来了解一下庆国的情况。所以我来找景王。要是你还是不信的话,就请你去才国长闲宫问一下。”
   革午看了看手上的旅券,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女孩,只见她们爽朗地说着,革午说:“我姑且相信景王吧。因为我觉得你们不像是坏人。”
   “那家伙终于肯罢休了。”虎啸翻来覆去去看着旅券说,然后他把旅券递还给铃,看着铃的眼睛说:“刚才你们两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
   不管怎么说,革午还是相信了二人的话。退下去了。两人所说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拓峰城,至少市民的敌对情绪开始有点缓和。
   铃看了看祥琼,祥琼点了点头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这可不是说谎。”
   虎啸还是满脸怀疑的神情。祥琼急了说:“王师是否回来攻击我们我不敢肯定。但空行师并没有发动攻击。其他部队也没有发起攻击。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相信景王,等待时机。相信我们吧,我们没骗你们。”
   “好了。”虎啸拍了拍大腿说:“以防万一,你们快点去加强城门的防守。”
   “虎啸……”铃和祥琼同声说道。
   “我相信你们的话,我会等待景王的帮助。”
   “太好了! ”祥琼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城内,又回头看了看午门。突然大声叫到:“铃!”
   “什么?”铃跑了过去,顺着祥琼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什么……”
   虎啸也跑了过来,也吃了一惊,“那是……”
   城里依然是很紧张,不安的气氛充斥着每一个。人们既害怕王师又害怕逆贼。想留在城里的人害怕,王师发起进攻;想逃出去的人也害怕之后会受到逆贼,报复。所以人们都不敢妄动。这种心情正和升纩统治拓峰时候的心情一样。
   人们不断地窥视着王师的动静,看到王师还是按只不动,那就是说暂时还是平安无事的。
   突然,有一个女人惊奇地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
其他人听到叫声,都不约而同地向上望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3
   阳子从午门的箭楼向闲地那边看去。只见在闲地前面列阵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多了。
   敌人好像还没有意思要发起攻击,但并不像是没有战意。而且他们还在森林里砍了大量的树枝。
   祥琼说,大概王师只起到一个威吓的作用而已。事实可能真的如此。但州师却有所行动,他们想制造大量的攻城工具吧。
   “难道现在开始进攻? ”
   “攻城工具体积很大。要是在战场附近有木材,就地取材而造,如果顺利的话,半天即可完成。接着只要套上车轮马上就能用于作战。”
   “是吗? ”阳子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到闲地上来。她正在看的其实并非敌军。就在这时,阳子发现在艳阳高照的天空上飞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东西。
   “终于来了。”
   “什么? ”旁边的人问。
   阳子没有回答,转身跑下了箭楼。
   在城墙的过道上,人们惊讶地望着天空。“那是什么? ”人们不断地惊叹着。接着人们脸色由迷惑变为不解。
   “为什么? ”
   “那竟然是……”
   那东西降落在过道上。它既不是空行师又不是妖魔或骑兽,更不是人。
   那确实是兽,体型像鹿、毛是金黄色的。没有人没见过这种动物,但在寺庙里都画有它的画像。
   “麒麟!”有人惊叫了一声,其余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动。阳子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她不顾周围的情况,大声叫道:“景麒!景麒! ”
   人们马上变得敬畏起来,欢呼之声响彻云霄。阳子一直奔到景麒身旁。在场的人们都靠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
   景麒怃然道:“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到处都是尸臭。”
   “对不起。”
   “还叫我不用担心,想不到事情竟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尽让我的使令干些杀人的肮脏事。”
   “要责备我的话以后再说。你快点命令王师撤退。”
   “你想让我当骑兽吗?”
   “别怪我直言,王师无故地出动,这也是你的责任啊。”
   景麒看了看阳子,之后就看到一边去。
   “景麒,请你再忍耐一下吧。”阳子也知道不应该让景麒做这种事。载着满身血迹的阳子,对它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好吧。”说罢,景麒转过身去。阳子马上飞身骑到它背上。
   “阳子!”
   阳子听到叫声,往城楼下一看,只见铃和祥琼不断地在向自己招手。阳子对她们一笑,马上骑着景麒一飞而起,直飞王军驻地。就在这时候,景麒小声地对阳子说:“那孩子得救了。”
   “真的吗? ”阳子终于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在闲地上列阵的王军看到天上飞下来的麒麟都惊呆了。禁军左军的将军迅雷更是惊讶不己。“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有人可以骑在景麒背上? ”
   麒麟背上骑有人这先不说,奇就奇在麒麟是朝着自己这方向飞来的。迅雷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本来我就反对出师,我都说了这是很危险的。”
   迅雷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大司马命令自己出师,自己当然不敢说“不。”好不容易得到的将军这个位置,当然不愿意随便失去。
   “但是……”
   只见骑在神兽上飞来的那个少女,满头红发,年纪在十六左右,一看这模样迅雷就知道她是谁。禁军左军在国王登基仪式上,还有在其后的郊祭仪式上,都曾守护在她的身旁。
   麒麟降落在王旗的旁边。背上那人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士兵。满脸怒容地飞身下来。
   “迅雷!”
   迅雷吓了一跳,不禁又后退了一步。在场的士兵开始骚动,都显露出退缩的神情。
   “你们是得到谁的允许跑到拓峰来的!? ”
   “我……”
   “你们究竟得到哪个国王的允许啊!? ”
   迅雷想事到如今只好说真话,但就是说不出口。他不断地思索着有什么适当的词句,但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他原来以为阳子只是一个乳臭末干的黄毛丫头,和先王一样都是昏庸无能的。但是阳子现在的霸气逼得迅雷连大气也不敢出。
   “抑或是禁军、还有将军你都已经不再为国家效力,而只为某些阴谋家效力!? ”
   “主上,我……”
   “你们的主上什么时候变成是靖共了?你们要是为了靖共来攻打拓峰的话,那么我就把你们禁军统统当作是叛军! ”
    不仅仅是迅雷连周围的士兵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发青,站在当场动也不敢动。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麒麟瞪着迅雷责问道,“主上大人就在你们面前,但你们为什么还敢抬着头!”
   迅雷猛然醒悟过来,他连忙曲膝跪下。一瞬间,周围的士兵唰地一下统统都跪了下来,向阳子扣头。
   “迅雷! ”
   “是! ”迅雷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回答。
   “我以国王的名义命令你马上带领禁军赶赴明郭,把和州侯呀峰抓起来。然后把一个叫远甫的瑛州固继的老人救出来。”
   “领命! ”
“另外,你派出一军返回尧天把靖共抓起来。要是你能抓住靖共、呀峰,救了远甫,你们这次擅自出师之罪我就再也不过问。不仅是你们禁军,和州州师也是一样。”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1
铃看着那只神兽载着阳子降落在午门的城门上。阳子下来后,那只神兽就飞走了。
   “是麒麟?”
   “对。”祥琼说。
   “没问题吗?连麒鳞也惊动了。”
   这时候从老远赶来的人们都一动不动,再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应对呢,谁也不知道。铃也是一样。其实她很想跑过去跟阳子打招呼,但称呼她为“阳子”好像不太好。
   正当铃犹豫不决的时候,目送麒辚远去的阳子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铃和祥琼说:“你们都没事吧?”
   铃和祥琼一看到阳子主动地问候自己,马上飞奔而出,跑到阳子身边。
   “现在真的没事了吗? ”
   “王师已经撤退了吗? ”
   “我命令他们去明郭了,我要他们必须把呀峰抓起来。”
   “那就太好了!”铃和祥琼齐声欢呼道。她们回过头来打算和众人一起欢呼的,但只见在场的人都依然是满脸不解地站在那里。
   “虎啸,阳子说没事了!”
   “桓魋,王师现在转向攻击呀峰了!”
   两个大男人愣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桓魋马上跪叫道:“主上! ”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也慌忙下跪,虎啸还傻傻地回头看了看人们,只见夕辉也跪了下去,还对自己说:“哥哥!快扣头!”
   “但,这……”
   阳子叫到虎啸满脸疑惑,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没必要向我下跪,请大家都起来吧。”
   但没有人抬头站起来,只有虎啸呆呆地站着。
   “我是一个不中用的国王,我让大家受苦了,对不起! ”阳子看了看虎啸,继续说:“特别是虎啸,我还要对你说谢谢。你不畏惧升纩,不屈不挠地为了正义而战。其实这些事都应该由我来做的……谢谢你虎啸。”
   “不,不……这……”
   阳子轻轻笑了笑,看了看抬起头来偷看自己的人们,说:“桓魋,我也要向你道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
   桓魋慌忙应了一声,说:“是否在下提出什么要求主上都回答应在下吗?”
   “对,你尽管说。”
   “那么,”桓魋跟身旁两人打了一下眼色,又抬头看了看阳子,然后猛地一扣头,说:“那么请主上为前麦州侯平反冤情,让麦州侯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
   “浩瀚……”阳子愣了一下,说,“桓魋。你是麦州的人?”
   “我本来是麦州州师的将军,叫青辛,身旁这两人都是麦州的师帅。”
   这时桓魋身旁的两人深深地又向阳子一叩头,说:“我……不,下官希望主上能饶恕我俩,因为在伪国王起兵的时候,我最先被伪国王所击败。所以我一直都想借此机会带罪立功。本来以带罪之身向主上提出请求是大逆不道的。但是,下官很希望主上能为麦州侯平反。”
   “是吗……”阳子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视了一下,她一开始就知道桓魋肯定不是一般的百姓,而且他有大量的同伴,大概那些都是他以前的部下吧。所以那些人对桓魋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有点事想问桓魋你,你们现在集结在和州,莫非是浩瀚的命令? ”
   “确实是这样的。”
   “是吗……”
   本来阳子在登基大典的时候曾经见过麦州侯,但是他的样子却记不起来。但是,通过眼前的他的部下的行动,可以看出麦州侯的人品。
   “桓魋,我要你代我向浩瀚道谢,像我这样昏庸无能的国王他也尽心尽力地帮助我,所以我很希望他能到尧天来一下。”
   桓魋猛地抬起头看了看阳子,有深深地向阳子叩了一个头,说:“臣明白了! ”
   阳子点了点头,接着向虎啸走了过去。看着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的虎啸,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箭楼的门,说:“你去把门打开吧,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啊,是……是! ”虎啸说完,哈哈一笑,跑过去,开门了。阳子看着他,问:“虎啸,你有什么东西想要的吗? ”
“我可没有想过这些,我只希望你可以让升纩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其他得到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吗?”
   虎啸苦笑着说:“一直以来我心中只是想着这个事情……啊,对了! ”虎啸突然转过身看着阳子说:“我不用受到处分吗?”
   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处分?为什么?”
   “因为都是我挑起叛乱的啊。”
   “要是要处罚虎啸的话,我也不得不受到同样的处罚。”
   “这……说得也是……”虎啸不禁哈哈大笑,看着阳子,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有缘,而且还吃过同一锅饭,所以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行吗? ”
   “什么事? ”
   “你可是一个大人物,无论什么官员都要听你的话,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安排夕辉进入少学念书? ”
   一直看着虎啸和阳子的铃和祥琼不约而同地笑出来。阳子愣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们笑什么? ”
   所有人都笑起来了,阳光洒落在每一个人高兴的脸上。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2
   赶赴明郭的禁军在五天后回到拓峰。
   阳子一直都没有离开拓峰,她留在那里帮忙重建拓峰城。阳子和铃、祥琼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把散不在城中的武器捡起来,或者帮忙运送饭菜给伤者。在街上,人们一看到阳子,必然跑过来向她跪拜,这都让阳子觉得很不好意思。而虎啸一来由于性格率直,另外和阳子一起并肩作战,所以虎啸还是直呼阳子姓名。而虎啸的朋友一开始有点紧张,后来也像以前那样直接叫阳子的名字了。至于桓魋和他的手下对阳子都拘谨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军官将领的缘,故信一天,阳子接到报告:说王师回来了。于是她马上登上正门的城楼去迎接。只见有一两马车开进拓峰,一直来到正门下,当驾车的士兵认出阳子后,马上下马叩头。而这时,有一个瘦下的人从车上走下来。
   “远甫!”
   远甫一听到阳子叫他,哈哈一笑,说:“你好像干得不错啊。”
   “您没事吧?”
   远甫点了点头,脸色突然沉下来说:“兰玉和桂桂呢?”
   阳子心口突然一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说:“兰玉她……”
   突然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看,是虎啸。
   “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家站着啊,找个地方坐下再淡啊。”
   阳子点头称是。这时候远甫看着虎啸,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啊。”
   “我弟弟多亏你老人家的教导了。”
   “你弟弟还好吧?”
   “托你老人家的福。我稍后可以让他来拜会你老人家吗?他一直都很想再想你求教。”
   “欢迎之至! ”
   虎啸点头称谢,然后先走出中门。阳子也领着远甫从中门走出去。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阳子说。
“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
   “要是当时我在里家就好了……要是这样,你们就不会……”
   “桂桂怎样了? ”
   阳子心中一酸,说:“他现在在尧天。”
   “是吗,”远甫安慰阳子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其实我也有责任的,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我……”
   阳子转头看着远甫问:“呀峰为什么要抓您呢?难道靖共真的有什么阴谋? ”
   “对,”远甫点了点头,说:“以前,在麦州的产县……”
   “难道,是那松塾那件事? ”
   “你也听说过吗? ”
   “真的是因为那件事吗? ”
   远甫自嘲似地说:“都是因为那件事。其实原因是靖共要招揽我,但是被我拒绝了。于是他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果然是靖共……”
   “他当时派人来到松塾,要里面所有的人都投靠他。靖共可是个伪君子,要是帮他做事,我们岂不是有违正道?我当时是松塾的长老,所以靖共的人就找我商量,但被我拒绝了。就这样,靖共就对松塾大开杀戒。”
   远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禁浑身发抖。
   “那么,您有没有受伤了? ”
   “没受重伤,而且早就痊愈了。那件事之后,我曾经打算不再宣扬正道。因为正道不应该通过牺牲某些人的性命换来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想要宣扬的正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想不到我到了这样一把年纪的时候才感到迷惑。”
   “远甫……”
   “有时侯,我回觉得比起宣扬正道,种田,或是拿起武器打仗可能会更有意义。因为不管我怎样宣扬正道,最终还是落到这种田地。要是这样,还不如像农民那样去种田,到了秋天就有收获。”
   “但是远甫你现在不是在种田吗?你是向人民的心灵播种啊。”
   远甫看了看阳子,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是这样……”他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也有迷惘的时候,也有被阳子你这样的年轻人指点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有意思,所以你也不要在轻视自己,或者对自己没信心了。”
   “是吗……”
   “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确实是很重要的啊。”
   阳子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笑,说:“远甫,我有一点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 ”
   阳子停下脚步,说:“我想封您为太师,然后请您来朝廷辅助我。不知远甫你意下如何?”
远甫笑了笑说:“你想让一个糟老头来当三司之首吗? ”
“我很需要一个能够指点我的人。”
   “是吗? ”远甫点头道:“本来我还拜托麦州侯帮我找一个隐居的地方呢,看来这也要作废了。既然阳子你认为可以用得着我这样的人,那我必然竭尽所能辅助主上。”
   “谢谢你,远甫!”
   远甫哈哈一笑。
   “听说麦州侯也是松塾出身的啊。”
   “对,虽然我在松塾的时候没怎么上课,不过松塾的一个教官把他带来了,就像阳子那样,我们就成了师徒了。”
   “实在万分抱歉,我误听靖共的搀言,将浩瀚给罢免了……”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已经明白到谁是谁非了。这就好了。”远甫哈哈一笑,继续说:“柴望应该很高兴吧。”
“柴望? ”
    “他是麦州州宰。他也是松塾出身的。浩瀚被罢免,他也丢了官位。然后他就隐居起来。但是受到麦州侯所托,也曾经多次来拜访我。阳子你也曾见过他一次。”
   “什么?”
   “有一次他来过之后,你第二天就来问我他是什么人。”
   阳子记起来了,是那个蒙面人。“那人就是柴望?”
   “没错。本来旧徒弟来拜访我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成就的学生。但却要那样的藏头露脚的,真让人伤感。而且还经常让兰玉她们挂心……”
   阳子仰天长叹一声。
   “怎么了? ”
   “没什么。我现在才发现我误解了很多人。”
   远甫不解地看着她,阳子只是摇了摇头,说:“总之,看到您没事我就安心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受了伤呢。”
   “其实哪怕受伤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很快就能好。只是我把袭击里家的那帮家伙吓了一大跳,所以他们才带我回去的。”
   “什么? ”
   “哈哈……”远甫没有再回答,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去金波官了,真让人怀念。”
   “远甫老师……”
   远甫呵呵一笑,说:“不要那么称呼我。叫我乙老师吧。”
   “乙老师? ”
   远甫点了点头说:“我出生于麦州产县支锦,就是现在的支松。名字叫做乙悦,别号老松。”
   远甫神秘地笑了笑,继续说:“在达王的时候,人们开始叫我松伯。”
   “什么? ”阳子满脸惊奇之色。远甫看着阳子,只是一个劲地笑。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3
   “你要回去? ”
   铃和阳子还有祥琼三人住在一家像是仆人的卧室里,那房间是在乡府的一僻静个角落里。一个晚上,当她们正要睡觉的时候,阳子说起要回尧天的事情。
   “是的。”阳子点头道,“我不能离开尧天那么久,要不然我会被景麒骂的。”
   “是吗……那也是……”
   “不管怎样,我是下决心了。虽然我以前都是很迷惘……”
   “唉,当国王可不容易啊。”
   “是啊。”阳子又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铃,又看了看祥琼,说:“你们不是说来庆国见我的吗?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
   “啊! ”铃和祥琼齐声叫了起来。
   “对啊,真的见到了!”铃说。祥琼却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你们以前不是只想着这个吗?”
   “对,的确是。但现在我也要回才过一稍,我必须要向采王道谢。”听铃这么说,祥琼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说:“我也要回去向一个人道谢,还要向他道歉。不过我回去的话,说不定马上就被人赶出来。”祥琼笑了笑,继续说:“我还要去雁国一趟,我和一个人约定好的。”
   “约定? ”铃问道。
   “就是去会一会乐俊,我答应他回去向他报告情况的。”
   听祥琼说起乐俊,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
   “和州发生叛乱这事情,说不定已经传到雁国去了。”
   “他肯定知道的。他对其他国家的事情简直是了如指掌。”
   “那我肯定又让他担心了。祥琼,麻烦你代我转告他,说我总算没把国家弄得不可救药的程度,现在已经稍微安定了一点点。”然后阳子神秘地看了祥琼一眼,说:“可能的话,不要说我一直在这里。”
   祥琼呵呵一笑,说:“没问题。”
   接着,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笑声。然后阳子突然喃喃地说:“不过还有一些没解决的问题……”
   祥琼和铃看着阳子,只听她说:“一个好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是一个没有像升纩那样的坏人的国家。”
   听到铃天真无邪的回答,阳子不禁苦笑了一下,说:“这个我也懂……譬如说,你们两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你们希望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被阳子这样一问,铃和祥琼都陷入了沉思。祥琼首先开口,她说:“我讨厌挨冷、挨饿,就像当时在里家那样。那时我不敢说,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受到别人的歧视、虐待。”
   “对对……”铃也点头赞成,说:“我也是这样。我一直都在忍耐着,心里不断地想要是这样的生活早点结束就好了。于是人也变得怪癖起来。”
   “对,性格会变得很内向的。”
   “但是啊,光是这些不能成为答案啊,不好意思。”
   听到铃这么说,若有所思的阳子慌忙摇头,说:“不,我很受启发。”
   “真的吗? ”
   “嗯,”阳子不断点头,然后有侧着头说:“你们两个今后的希望我大概知道了。那么,然后呢?”
   铃和祥琼相互看了看,然后祥琼抱起膝盖,呆呆地说:“我啊,想学习。我真实太无知了,真是觉得害羞极了。”
   “我也是。”铃说。
   “也井非就是说要去上学,只是想知道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惜,松塾已经被烧掉了。”
    “是吗? ”阳子笑了笑说,“那看来你们不能在松塾学习了。其实我已经把远甫招到金波宫来当太师,你们也可以在金波宫一边工作一边向远甫求教。”
   铃和祥琼都瞪大了眼睛,说:“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不会吧……”
   阳子看着她们二人,说:“我现在啊,就是缺人手。就是多那么一个也好……”
   铃和祥琼惊讶得张大嘴巴和不上了。
   “那么虎啸和垣魅呢? ”
   “当然要好好提拔他们。现在我很需要一些值得信赖的人在王宫里为我办事。”
   祥琼叹了一口气,说:“那没办法了,那我就去帮阳子忙吧。”
   “对啊,既然阳子也这么说,我们不帮她不行啊。”
   “说的对。”
   铃哈哈大笑起来,祥琼也是强忍着不笑出来。看着她们两人这付模样,连阳子也不禁笑了。
   在这小小的卧室里面,欢乐祥和的笑声连绵不断。
 楼主| 发表于 2004-9-10 1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终章
   庆国的首都——尧天。金波宫沐浴在灿烂阳光之中。而外出学习的国王终于归来了。
   在回来后的五天里,国王都把自己关在王宫的深处没有出来。前冢宰靖共,和州侯呀峰,还有和州止水乡乡长都已经被捕。下命令的是国王。听到这消息,满朝官吏无一不惊讶,其中有些人强烈的反对。但是由于国王一直没走出内殿,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在国王面前说这说那。在国王不在朝廷的那时候,朝廷中乱成一团。有人害怕自己的所犯的罪行也或被揭发,然后落得像靖共那样的下场,所以都惶惶不可终日。但是,他们的丑事毕竟没有暴光。
   很多人认为,今后朝廷的权力构成就会一边倒了。由于靖共被擒,靖共派瓦解,权力自然而然地向非靖共派倾斜。最少,会有这样的趋势。
   在众人众人胡乱地猜测了五天之后,国王终于召集百官。几乎所有的官吏都集中在外殿等候着。
   在外殿的众官员突然发现,在他们当中站着本来已经被罢免了的前任麦州侯浩瀚,百官都惊讶不已。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国王随着宰辅出现在大殿内。百官更是疑惑不解,只见国王和官员们一样,都只是穿着官服而己。由于庆国前一任的女王使百姓受尽苦难,所以人们都对女王抱有成见,但阳子此举却成功地避免了这些敌对的情绪。
   另外,服装先不说,百官都根据礼节向国王下跪叩头。阳子说了“免礼”之后,百官才抬起头来,直起身子。
   “首先,我没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就跑了出去,给大家添麻烦了,在这里先向大家道歉。”
   百官跟迷惑了。按照习惯,本来应该由宰辅来说开场白的,而且国王不会跟官员们直接说话,官员们也不会直接向国王说话。他们一般是把要说的东西写在奏折上,让国王的侍从拿给国王,然后国王有什么批示,就先在侍从耳边说了,让侍从转告百官。虽然并非所有国家都按照这样的惯例去做,但是国王确实是很少跟官员们说话。但现在国王却一个劲地说了一大堆。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虽然我并没有游山玩水,虚度光阴,但让各位负担加重,我真真的过意不去。”接着,国王话题一转,说:“关于前几天被捕的几位官员,我不想在这里多说。因为要审查他们的罪行,并给予适当的判决,都是秋官的工作。但是我希望秋官不要忘记,下令逮捕三人的人是我。”
   秋官的官员吓了一跳,国王这么说,相当给秋官一个警告,说这事情不能潦草进行。
   “另外前几天,我拜托宰辅出动州师来助我,但却不成功。州师的三位将军说有病不宜出征。我也明白当将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那么我让几位解甲归田,安定轻松地生活。”
   官员中有几个人脸色大变。
   “至于空出来的几个官位,我找了四个人来担当。首先为了填补州师将军的空位,我让禁军三位将军出任。”
   “啊……”又有几人脸色大变,但却不敢作声。
   “而代替二军将军的由前麦州州师左将军青辛出任。桓魋! ”
   “臣领旨! ”
   “浩瀚! ”
   “是!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众官员的目光都投射在他身上。他们都猜不到,闻名天下的麦州侯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
   “我命你担任冢宰一职,以正朝廷的纲纪。”
   殿内不禁响起一片哗然之声,但很快就静了下来。
   “然后麦州州宰柴望出任麦州侯。还有,我已经请松伯到朝廷来出任太师一职。其余州一级以下的官员调动就由有关部门自己处理。”
   国王环视了一下下面的众官员,继续说:“只要大家问心无愧的话,我一定不会为难大家。我并没有因为有人是予王的官员而冷落他们,也不因为是松塾出身的就优待他们。接着……”国王笑了笑说:“请各位站起来。”
   众官员大眼看小眼,都提心吊胆地站了起来。他们都浑身不自在地不住地向周围看。
   国王看到此情景,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对宰辅说:“我有些事情要和景麒你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什么繁文缛节的人。”
   “主上……”
   见宰辅面有难色,国王苦笑着说:“虽说严守礼法是一件好事,但这却包含很深的等级关系。尽管这是一国的礼节,但是我不愿意别人向我扣头,我也不愿看到他们这么做。”
   “主上,请三思……”
   国王不顾宰辅的劝阻,她看了看众官员,说:“今后,除了在祭祀、重大宴会,或是传统的仪式上,以及在有外宾来访这几种情况之外,其他时候都不再需要向国王叩头,只保留跪礼和立礼。”
   “主上! ”
   面对宰辅的制止,国王毫不动摇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但是这可能会引起某些官员的不满啊……”
   “那又怎样? ”
   “主上! ”
   “你以为我是一个让他人向自己叩头,以比突出自己的地位,不然就不能安心的人吗? ”
   宰辅沉默了。其他官员也是目瞪口呆的。
   “我是一个不太矜持的人。而且我觉得,让别人向自己扣头也只会破坏相互的感情。”
   “但是……”
   “景麒啊。”国王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是诚心诚意地感谢一个人,那么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向他叩头。礼法是用来表达心中所想的一种手段,要是反过来用礼法衡量一个人的忠诚度,那所谓的礼法也就失去原有的意义了。而让勉强要求别人向自己扣头,就像要别人低头,然后自己用脚踩在他们的头上,以显自己身份的尊贵,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到。”
   “不过,这样的话……”
   “我并非要鼓励大家无礼待人。与别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以礼相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些都是要出发自内心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那……主上说的也有道理……”
   “其实我很想让庆国的每一个子民都能当上国王……”国王神情严肃地说,“以为自己地位崇高就强迫他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任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后果是怎样大家都很清楚。升纩等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尊严受到践踏的人的选择也只有一个。人不是奴隶,人并非为了取乐别人而出生于这个世上的。遇到别人的虐待就奋起反抗,遇到挫折不会灰心丧气,不趋炎附势,勇于和奸邪作斗争。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够成为这样的人。都当家作主共同治理庆国,要做到这个,首先就必须让庆国的人民抬起头来!”
   国王环视百官,继续说:“很多人问我,要把庆国建设成为什么样子,我想这就是答案。”
   众官员视线都投射在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国王身上,默默地听着她说的话。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首先我要废除扣头礼。这就作为初敕来发布。” </P><>   赤乐二年二月,在和州止水乡拓峰发生暴乱。起因为人们不满骄横跋扈的乡长籍恩残忍无道,把大量的苛捐杂税压在人民头上。百姓的怨声载道。于是在二月起义军以“殊恩”为名发动起义。和州侯本打算派出州师对拓峰进行屠城。而大宰为助之,以平乱为名出兵拓峰。于是,主上马上派兵攻打和州侯,并拿下大宰,让拓峰终于得到安宁。
《庆史赤书》 </P><>   后记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把本书从头到尾读完的读者,实在是太辛苦你们了。而今后还有很长的故事等着大家。
   为什么这小说会写得这么长?我自己也感到疑问。不过看到写好了的厚厚的上卷,与其说是惊奇,不如说是欣慰。
这次,在故事里面,有很多人死了。特别是在战斗的时候。虽然我没对他们一一作具体描述,但由于出场人物多了,小插曲多了,所以小说的篇幅也增大了。
                                                        小野不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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