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楼主: ALUCARD

[长篇小说] 乱世猎人(第三十一卷-第四十一卷) 作者: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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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一章 奇刃雄风 </P><>
泰山之美,十八盘之险,名传千古,此时山道间,并无杀气,除了血腥之外,似乎一切都毫无改变。 </P><>
三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似乎在任何一刻都能作出最凌厉的反击,也足以应付任何突变.每个人握着兵刃的手都在冒汗,冷冷的汗,越是到了最后关头就越显得紧张,这似乎任谁也是无法避免的.“哈哈哈......尔朱家族也不过如此,老子几十年没有来得这么痛快了,你们这些小王八正好来祭祭老子快要生锈的锤子!“是蔡叔!”无名三十四和三子同时低声喜呼道.原来,葛荣在很早就派人潜上泰山.葛荣做事从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位,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最为精密的计划,对于蔡风的事他更不能马虎,其实他早就预料到时必定有人从中作梗,因此蔡艳龙在五天之前便己带着葛家庄的一部分高手化妆潜上玉皇顶。每个人身上都带有足够的干粮,这五天之中,足不下玉皇顶,在天街附近或一些山洞中先住起来,而到时他们从山顶杀下去必定事半功倍,这也是葛荣的策略之一。当三子的长啸在山下响起之时,就是通知山顶的蔡艳龙,而蔡艳龙听到啸声立即作出了行动,对凡是任何可能对山道构成威胁的人物进行清理,这就酿成了天街之上的一番惨杀。 </P><>
十九年前,尔朱家族杀得蔡艳龙惨逃而出。更对他追杀了数百里,这种仇恨在此刻便全面暴发出来。十九年前,禁绝龙就是尔朱家族最为头痛的人物,十九年之后的今天其武功比之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一出手就是杀招,只杀得对方天昏地暗,血染胸衣。 </P><>
三子连踏三步,眼前豁然开朗,禁不住一声长啸,若凤鸣龙吟,在最后一盘竟然没有入阻挡,也许所有敌人都在天街之上疯狂地围歼蔡艳龙吧。 </P><>
无名三十四和三名葛家庄弟子都禁不住长长吁了口气。那种沉闷死寂的压抑感在刹那间尽数化为乌有。 </P><>
十八盘乃登上泰山的最险之处,生死在不经意间便已决定,这使人的神经绷得如满弓之弦,这分感觉其实就是一种疲惫,心灵上的疲惫。 </P><>
南天门高大而雄武,屹立成一种神化的境界,仰视南天门,众人清楚地听到南天门之后不远处天街上的厮杀之声.升仙坊,一级一级的台阶陡峭至极,倒似乎真有一种爬入仙境的感觉,只差南天门中没有紫气烟霞外逸。 </P><>
无名三十四和三子还是第一次登临泰山,其实,跟在无名三十四身后的三人又何偿不是第一次登临泰山呢?此刻心神稍松之时,他们才发现泰山之上的风景竟是如此的脱俗使奇,那种威逼天下的气势使所有人都有跪伏于它脚下的冲动.夕阳、晚霞、奇松、怪石,松涛如歌,清风似诗,兽鸣鹤瞅更为泰山的意境增添了几许灵气。 </P><>
“嗖......”一簇劲箭如飞蝗般向发愣的三子等人射了过来,快若流星疾电.“小心......”三子的话犹未说完,那簇箭已经射至面门。 </P><>
“叮叮......”三子险险挡开射向他的几支劲箭,无名三十四最为警觉,竟闪至一块大石后,那些箭矢对他根本就丝毫不起作用。 </P><>
三子身后传来了两声闷哼,三名葛家庄高手有两人中箭,不过却并非致命之伤.五人迅速各执一块石头相档,心中禁不住大恼,在最后的关头仍是马虎了一些,他们没有想到来敌并不在升仙坊上选择地利之便,而是躲在南天门之中以箭矢远政.“奶奶个儿子!”无名三十四恼骂道。 </P><>
“你们伤势如何?”三子关心地问道。 </P><>
那两名受伤的汉子吸了口气,道:‘没关系!说着竟挥剑斩断露在肉外的箭杆,箭头震动之下,禁不住眉头微皱。 </P><>
无名三十四和三子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这些人全都是一些不怕死的硬汉子,可以说是葛家庄的精英力量,每个人都有着一股普通江湖人物无法比拟的狠劲和悍劲,更对葛家庄忠心不二,即使为葛家庄去死,他们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P><>
“三公子,将那块铁板给我!”无名三十四的眸子中暴出一团浓浓的杀机,向南天门望了一眼,坚决地道。 </P><>
三子自然知道无名三十四想干什么,不禁有些迟疑地道:“还是让我去吧!” </P><>
“不,我去,你们以毒弩为我掩护,也正好借机缓口气,让我将这帮小乌龟给炖了!奶奶个独子!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我炖不烂的乌龟!”无名三十四充满杀机地道.三子也不能不承认。在五人当中,惟有无名三十四受伤最轻,虽然血染战衣,但却是敌人的鲜血多,他和另外三位兄弟都有些疲惫之感.“没事的!”无名三十四自信地一笑,拍了拍三子的肩膀道。 </P><>
“可是你体内......。 </P><>
“我知道该怎么做!”无名三十四不由分说地打断三子的话,更自他的怀中将铁板拿了过来,长身而起。 </P><>
“童山陪你一起去!”那名未受话伤的汉子也挺身而起道。 </P><>
无名三十四望了量山一眼,洒然一笑,道:“好吧,你小心了!”说完便若一溜烟般向南天门扑去。 </P><>
“嗖嗖......”箭雨如蝗而出,当中自然失有三子的几张毒弩之箭。 </P><>
无名三十四和那名葛家庄高手却奔掠于其中。 </P><>
无名三十四根本毫不惊慌,乱箭甚至对他的速度都没有半点影响,那块铁板犹如一块巨盾旋开,四射的劲气竟然将来自南天门的箭雨尽数档下。 </P><>
“当当......”一连串暴响若雨打芭蕉之声,更若急弦嘈嘈之声。 </P><>
无名三十四瞬息掠过五丈,身法快加鬼魅,那些守在南天门的箭手似乎有些慌了手脚,上弦之箭射出来竟有些笨拙。 </P><>
无名三十四一声长啸,身子旋转成一道陀螺如龙卷风掠过,卷缩之间,在身体周围形成一股螺旋气团,那些飞过来的劲箭无条件地被荡向一边,根本无法伤他分毫.箭虽利,但抵不过那牵引排斥的劲气,无名三十四的厉害,连跟在他身后的童山都有些讶然、杀过十八盘之后,无名三十四依然没有呈现疲劳之态,仍有如此猛烈的攻势,的确让人无法理解,这或许就是无名三十六将的特别之处吧,他们似乎都有发挥不尽的潜力,更有一股永不后退的狠劲.南天门雄奇至极,透过南天门仰视那湛蓝的天空,犹如一幕无暇的翡玉,点点白云如鱼鳞般泛在不着边际的天空上,自有一种清闲恬静的韵味。 </P><>
无名三十四飞临南天门之时,对方的第六轮劲箭犹未发出,他的动作的确快若惊电.无名三十四的躯体升上半空,那块铁板若一片散云般族飞而出,锐啸之声刺耳至极。 </P><>
“嘣......呀......”弓弦嘣断声,惨叫之声,在血花飞溅之时,一切都远离了这种虚幻的梦境,变得残酷起来.山青,林茂,猿啼虎啸,是那般遥远,遥远得似是一种虚无,因为现实总是残酷的,更没有半点仁慈和人情可讲,对待敌人永远就只有一个字——杀!那块铁板以一种极为玄奥的角度又回到了无名三十四手中,而这正是无名三十四出剑之时。 </P><>
在夕阳之下,剑泛鳞光,如一层淡淡的辉润破碎了宁静而单调的虚空.浪,层层地泛在不着边际的空间里,怪异莫名得让人有些心寒。 </P><>
浪,并非浪,而是剑,无名三十四的剑!“叮叮......”守候在南天门之内的人物,并没有三子和无名三十四所想象有那么多高手,对方只是一般的普痛好手,甚至很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卒.无名三十四的杀来,犹如闯入羊群的猛虎。噬血的感觉几乎让他想疯狂一回。 </P><>
三子跨进南天门时,是在无名三十四割下敌人第九颗人头之际,那两名受了箭伤的葛家庄兄弟,依然狂野无伦,他们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种发泄的方法,虽然他们在功力和招式的灵活度上大打折扣,可对付这群小人物却绰绰有余。 </P><>
这真是一群可怜的人!无名三十四发现了蔡艳龙的存在,蔡艳龙的样子的确很恐怖,犹如自魔窟中蹿出的大魔王,浑身浴血,脸上也溅满了鲜血,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时间去擦拭,在他的衣衫上不仅仅沾满了鲜血,还有白白的脑浆。 </P><>
十九年未曾开过杀戒的蔡艳龙,今日竟疯狂了一回,望着他那杀意疯狂的躯体,无名三十四竟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P><>
蔡艳龙手中挥动的是一柄镔铁大锤,这柄大锤之上,已经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当初的蔡艳龙就是沙场上的勇将,在江湖之中更以奇门兵刃镔铁大锤著称,在蔡伤的十大家将中尚排在杨擎天和颜礼敬之上.盛名之下无虚士,经过近二十年的苦修,蔡艳龙的功力不知提升了多少个档次。十九年前,尔朱家族中便没有多少人能够胜地,十九年后的今天,这些小辈们如何能强抗察艳龙疯狂而强悍的猛击?蔡艳龙的锤法大开大豁,每一锤力若千钧,他本身就像一个不知劳累的铁人。身上虽然也是伤痕累累,可他越战越狂,越战越猛,似乎要将近二十年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发泄出来,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在江湖中,蔡艳龙的这件奇门兵对曾被列入了数件奇兵之列,皆因两个大锤实在太重,加起来达两百余斤。如此重量本身就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可是蔡艳龙却能舞得轻松至极,即使他的武功不厉害,单凭这分臂力,就足以让江湖人物惊服,何况其锤法之精,已达无可挑剔的境界,很自然地,他便挤入了顶级高手之列。这些年来他更将蔡伤那霸杀的刀法融入锤中,使得锤招别具一格.成为武林一绝!蔡艳龙一边击杀,一边“哈哈”大笑,显得大开胸怀,“老子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他挥击的双锤多为砸、撞、扫、崩、挤......每一个动作之利落犹如行云流水,无迹可寻,每一个动作虽然简单直接,但却极为有效,那些劣质的兵器根本就经不起一砸一撞,即使高手也无法承受重锤的一击。 </P><>
蔡艳龙的确仍如当年一般,有万夫莫敌之勇,不过,在他发现三子和无名三十四时,三子的刀已经将最后一个敌人劈成了两半,而天街之上的尔朱家族实力也几乎只剩那几个负伤者在作困兽之斗。 </P><>
无名三十四大步行上天街向蔡艳龙请了个安,三子也跟着赶到,望着蔡艳龙那浑身浴血的怪异模样禁不住感到有些好笑。 </P><>
“蔡叔你可真是宝锤未老哇!”三子拄刀而立,打趣道.蔡艳龙望着他们满身是伤,知道在上山的路上有过一场苦战,禁不往道:“后生可畏,你们也不错,活该这些小王八运气坏,终于还是让我雪了十九年前的恨,要是能将尔朱天佑、尔朱天光那几个老贼给砸扁,那才叫过瘾呢!” </P><>
无名三十四淡淡地笑了笑,他望了望那相继倒下的尔朱家族好手,又望了望伤残过半的葛家庄兄弟,心头竟涌起了一丝无限的感慨,不由得问道:“山上只有尔朱家族的人吗?” </P><>
“那倒不是,刚才上来了一批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参与尔朱家族的事,我们也便没有理他们。”蔡艳龙道。 </P><>
三子立到明白,那批人应该就是飞龙寨、成家的那几位高手,因此不再理会。 </P><>
“公子什么时候上山?”一旁的蔡新元插口问道。 </P><>
三子把目光投向无名三十四,无名三十四道:“明天午时之前定会赶到,在通往山巅的山道上游四皆已派人沿途把关,以确保公子不受惊忧而安心应付明日之战.” </P><>
“哦,老爷子可回来了?”蔡新元又问道“老爷子飞鸽传书说,他已与老神仙及四大门僮直接赶赴泰山,此刻应在途中。”三子微微有些欣然地道。 </P><>
蔡新元松了口气,脸上绽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自语道:“有老神仙亲临。就是再大的问题也无大碍......※※※翌日,泰山之项聚集了近百武林人士,昨日的血腥似乎已成了记忆淡薄的风远远飘逝。 </P><>
山道、石阶之上犹有斑斑血迹,似是在默默喧告着什么。 </P><>
血腥之气已经极淡,不过,那种浓郁不协调的氛围依然笼罩着玉皇顶久久不能散去.玉皇顶,仁圣之石似乎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一道让人有些不解而又向往的风景。 </P><>
惊蜇,当所有人沉浸在旭日东升的瑰丽奇景中时,有人竟然听到那巨大得犹如一座小山的石头在嗡鸣、在震荡,然后与松涛回应与猿啼虎啸相应,更惊动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为之不解。 </P><>
有人将手搭在仁圣之石上,竟感到石质在颤抖,但没有人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便是以这些江湖人的胆量也禁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P><>
每年惊蜇,泰山之顶就会有异象出现,而且一年比一年强烈,难道就是指这块仁圣之石?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江湖之中的传言是真的?惊蜇之时将有异宝在泰山之顶现世?这种异象使人们禁不住不联想那个传说,因为那个传说的确十分动人。 </P><>
联系前后,“尔朱家族与葛家庄战于山道之上,双方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难道就是为了这将现世的异宝吗?”有人这么想着,但面对这块巨大的仁圣之石,他们也似乎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更何况围在这仁圣之石四周的江湖人物之中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兼且葛家庄之人在将尔朱家族的好手尽歼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潜身于旁边某个地方,抑或他们就在天街的几间草棚中,根本未曾出现观看日出.可是谁都知道,只要真有异宝出现,他们绝对无法逃过尔朱家族和葛家庄高手的伏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胆量敢试探葛家庄的势力,这不仅仅是因为葛家庄拥有数有数十万大军,有用之不完的财力,更因为葛家庄中有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一批可怕高手。 </P><>
有人传说蔡风要来,说蔡风会上泰山与人决斗,这个消息也许并不实在,但也不能不信。 </P><>
江湖之中的许多人都听到这个消息,闻说玉皇顶将有绝世高手比斗,因此很多人千里迢迢赶来泰山。 </P><>
泰山道上,依然三三两两地有人上山,不过,此刻所有人的话题已经不再是围绕着那块仁圣之石,很多人有自知之明,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动那块仁圣之石,不说那块巨石重若万钧,单论周围的武林人物,就足够让先动手者惨死千百次,而且谁也不知道,仁圣之石下究竟有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其实,除了仁圣之石外,泰山上的话题极多,比如那些美不胜收的风景,那些让人惊叹无比的险峻,那些鬼斧神工的天然之作......这些全都足以让人找到话题。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二章 势均力敌 </P><>
晨曦如梦,霜露并重,清新的风,逐着虫啾鸟鸣,行上泰山的路途,犹如进入一种如梦如画的仙境之中。 </P><>
山泉热气蒸腾,偶尔可见小鱼游动。虽然离满山的苍翠之期仍远,可春意已盎然可见。 </P><>
泰山之巅,奇松任树随处可见,林茂树密让人有些微微心惊,那种原始而古老的景观更显出泰山的苍奇雄伟,一山独霸的王者之气在那些奇峰怪石间显现,让人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蔡风今天的心情似乎极好,丝毫没有将要面临大战的那分紧张,更似乎有一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文人墨客之感。 </P><>
蔡风一改往日的装束,一身儒雅的打扮更将本身那自骨子里透出的雅意衬托得淋漓尽致。 </P><>
他手中所拿的并非剑,而是扇,折扇,一柄描金龙纹折扇,这的确与他往昔的装束有些差别。 </P><>
有铁异游和颜礼敬及四大无名战将相陪,这足够组成一股天下无匹的攻击力量。他们每人都是一身水貂皮衣,以黑色为主体,惟蔡风的貂裘之上描了一圈细细的金线,更显华贵无比.在蔡风身后不远处尚紧跟着一队人,那是葛家庄的后备力量,人数并不多,不过却很有气势。他们并不与蔡风一起上山,这完全没有必要,也免得让人认为蔡风怕了对方.过英雄庄之时,英雄庄主刑通极为知趣地前来问安。刑通是一个圆滑的入物,一个很知道做人的人,他自然十分清楚幕家庄的实力。若是葛家庄想动他英雄庄的话,只要勾勾小指头,不出三天,英雄庄就会化为灰烬。虽然葛家庄的大军无法逼临泰山脚下,但仅凭江湖上的实力,做到这点就绰绰有余。英雄庄与葛家庄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在地下。以海盐帮的财力和实力,不过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葛荣的财富,单凭这一点,他刑通再活二十年也无法与葛荣相抗衡。而且,蔡风更是中士后起英杰,又身为天下第一刀蔡伤之子,自身的武学修为也已达到了绝世之境,这种人他自然要巴结。 </P><>
蔡风并不是很客气地应付着,他没有心情去敷衍这些人,整个心神完全寄于山水之间,连今日将来的决斗似乎也毫不放在心上。 </P><>
刑通自然不敢有半点不满。说起来,单以铁异游和颜礼敬的身分就比他叱龊芏唷K淙?他是一庄之主,可是在江湖上的声望如何能与二十年前便已名动天下的铁异游及华阴双虎相提并论呢?铁异游在蔡伤的十大家将中仅排在黄海之后,以剑术称冠武林,其影响绝对不小,二十年后复出的铁异游更是武功深不可测。刑通不仅要向铁异游和颜礼敬行礼,更不能怠慢了蔡风。 </P><>
通往泰山之巅的路只有一条主道,英雄庄在主刑通亲自送蔡风诸人至王母池,方退了回去。 </P><>
王母池,数道泉水汇入之处,池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畅游其中。几株斜松横出枝杈倒映在水中,鸟叫伴着‘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一切都使人心旷神怡。 </P><>
“好水!好山!’蔡风和诸人全都是赞不绝口,这里的景色的确值得称赞,伴随着蔡风的是无名五、无名一、无名二及无名三,这次葛荣可谓下了很大的决心,同时更想借此机会立威江湖,因此,他不惜调派葛家庄中的大部分精英上泰山.这次登临泰山的江湖人物之多的确有些出乎葛荣的意料之外,不过,那样他似乎更能起到立威江湖的作用,让天下人都知道葛家庄的可怕,更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朝廷和江湖,使各路江湖入士更多地依附葛家庄。 </P><>
江湖从古至今都是对抗朝廷的一股重要力量,绝对不能忽视。葛荣来自江湖,自然知道这浩翰的江湖究竟有多大的潜力,自然明白如何运用有效的力量与朝廷周旋,更懂得为自己营造声势.无名四将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他们必须在任何时刻都要保持警觉,这是他们训练时的基本内容,也是最严格的一环。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让禁风不受任何惊忧,这对于一个即将决战的人来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战前保持最佳的体力和心态,那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高手尤其如此。只有将所有状态都提升到最巅峰之时,才能使自己的功力发挥到最高境界.蔡风是高手,但谁都知道,他的对手武功也绝对可怕,甚至更胜于蔡风。这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有些事情很难以常理论之。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武功尤其如此,奇才中更有奇才,一山更有一山高,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点!正如有人说蔡伤和尔朱荣的武功走上了极端,已达到最高的武学境界,可是蔡伤却明白,在不可能中出现了个石中天;而尔朱荣也明白,在不可能中又出现了达摩和黄海。还有那登入天道的神话人物,佛陀、天痴、烦难,这些人的武功也许才是真正的极端,可是谁又知道,在天道之外是否还有更高更可怕的武道呢?对于这个问题凡俗之人永远不会请楚,惟有登入了天道者才知道,可是登入天道的又有几人?只有谁在登入天道之后还能返住人间回答这个问题?因此,神话之外的神话。始终还只是神话,那是不可能变更的本质。 </P><>
叶虚的武功当然有很多人在怀疑,更让人难以置信,以蔡风的武功竟然仍被他击成重伤,这的确让任何人都难以想象。 </P><>
虽然那时候蔡风已功力虚耗大多,可毕竟不能否认叶虚的厉害。 </P><>
铁异游似乎并没有蔡风所表现的那样轻松,因为他在想问题,似乎在想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他的眉头有些微皱,或许那的确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P><>
铁异游是个高手,他对蔡风的武功很有信心,可是他见过蔡风的伤势,知道蔡风的对手有着让人心寒的可怕,对于今日一战他并不乐观。兼且对方的身分不明,也没有人知道其来历,如果叶虚单只与蔡风决斗,那还好说。但如果对万别具用心,那就不好说了。何况,眼前诸般江湖人物全都登上泰山之巅,这些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而谁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存心的安排?抑或泰山的确会发生其它的什么事?如果不是偶然,那是谁将蔡风与叶虚决斗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呢?铁异游是个老江湖了,所想的问题自然很多,因此他的心情微微显得有些沉重,他不能如蔡风那般心神放松,一心只准备今日之战。 </P><>
蔡风的折扇之上没有任何图案,似乎有待加工一般,如果有笔的话,说不定他会即兴作画,将泰山那美不胜收的景色绘入折扇之上。 </P><>
蔡风轻步而行,游目四顾之际,突地发现一物若箭般自池中标射而出。 </P><>
“轰轰......”几块岩石暴断,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而起,向蔡风和颜礼敬诸人撞到.无名一和无名二诸人大惊,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在王母池下的岩石之底竟有伏兵,这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P><>
蔡风冷哼一声,折扇轻挑,那利箭般的黑影竟是一根芦苇杆。 </P><>
“嗖嗖......”水中的芦苇杆如箭雨般射向岸上。 </P><>
“轰轰!’铁异游丝毫没有犹豫地出掌,两块犹带水珠的礁石立刻成为碎片,而在此时,他看到了两柄剑。 </P><>
黝黑黯淡的剑身,无光无泽,犹如两条恶毒的蛇,无声无息地向铁异游噬来,更带着触肤生痛的水珠没头没脑地直冲而上。 </P><>
铁员游并不去看那两柄剑,而是透过那两柄黝黝黯淡的剑网落在两柄剑之后的眼睛上,那是两双比剑更毒的眼睛!没有人可以形容得出那种阴森的感觉究竟有多么恐怖,因为那完全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是索命的阴魂。 </P><>
铁异游的眼中有些讶异,他可以极清晰地感觉到这两双眼睛的怨毒和杀机。两柄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剑,即使普通的剑,在这两只手中施展出来,也会绝对不普通!偷袭者是高手,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有些让人费解的是,像这样的高手怎会如此拉下脸来采取偷袭的手法呢?无论是什么原因。铁异游都没有必要细想,也没有机会细想。因为这些人绝对不会让他有仔细思考的机会,来剑不仅毒,而且快!颜礼敬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些人似乎早就已经商量和算计好了,那些芦苇杆和被劲气击断的礁石所选择的角度无比精确,而且这些人分工也似乎极为明确。 </P><>
王母池旁的岩石是向池内空出的,岩石之下藏人的确无人能够觉察出来,尽管池水十分清澈,但那岩石却不透明,也便给这些人的偷袭创造了机会。 </P><>
无名一诸人也同样有对手.蔡风并没有任何慌乱之处,依然是那么自在清闲,温文儒雅。 </P><>
“轰轰......哗哗......”那一座座礁石根本就没有对无名四将产生威胁,因为他们在任何一刻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和警觉。虽然这突然的袭击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但也并非全不能抵抗。 </P><>
无名一想都没想便出刀了,他一般很少轻易地用刀,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不想让蔡风有半点惊忧,更不想对这些敌人有任何心慈手软的举措,是以他一出手便用上了刀。 </P><>
“叮叮......”颜礼敬的动作够快、够狠,但仍退了两步才挡住对方连环的三十八击。 </P><>
对手是两人,蒙着头脸一身黑衣,便如两只自水中跳出的水蝎,只不过比之水蝎凶狠很多.颜礼敬能够档下对方连环三十八击而只退了两步,似乎让那两人吃了一惊,但他们并没有迟疑,剑气如炽,竟将颜礼敬的夺魄针逼在剑圈之外,而无法展开近身搏斗,他们的身法也奇诡无比.铁异游的身形陡旋,如锥体一般穿破层层剑气,双拳迅猛地撞向那两名剑手的胸膛。 </P><>
“砰砰!”两声暴响,铁异游倒射而出,几片破碎的衣袖如蝴蝶一般轻舞于虚空,他的两拳竟被对方两名偷袭者的膝盖给挡住了,合两人之力他完全有些身不由主地倒射而回。 </P><>
那两名偷袭者的身子微微一晃,却并不惊讶铁异游的功力,他们似乎早就知道铁异游的功力达到了这种境界,他们继续抢攻,铁异游的剑此刻已经出现在虚空之中。 </P><>
无名四将也感到极为惊异,他们所遇到的对手似乎都是极为可怕的人物,每个人的身法和剑法皆精纯得让他们吃惊。无名四将各就各位,一上场就被六个人钳住,无法分身。 </P><>
蔡风的折扇微抬,极为轻松地挡住一柄自侧边射来的利剑。在那柄剑稍稍抬起之时,他的脚便踢了出去,如踢球一般轻松利落,但这一脚绝对是充满杀机的,也绝对拥有致命的杀伤力!当然,那名胆敢偷袭蔡风的人自然不会是庸手,在落足于地的一刹那,他迅速弹身而起,上身倒翻,双足如钩上踢蔡风的下颌。 </P><>
蔡风微感惊讶,对方的动作之灵活在这群杀手之中似乎是最为厉害的一个。 </P><>
蔡风微微后仰斜身踏步而前,自袖中滑出一缕电芒。 </P><>
是剑,蔡风的剑,颇富诗情画意,更如挥舞的大笔。 </P><>
“哗!”一截断技自一旁的古松上斜射而下,并带着强劲无比的锐啸,犹如流星,悠然而阴冷。 </P><>
树枝未到,那浓烈之气已经笼罩了所有空间,包括蔡风的每一个后退的角度,每一条进攻的线路。疯狂的劲气在树枝间激荡不休。 </P><>
铁异游大惊,颜礼敬大惊,无名四将也全都大惊!包括蔡风在内,他们的脸色皆变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真正让人无可抗拒的杀招!杀手又是谁?在浓浓的叶片之下,他们根本无法看出对万的真正面目,但却清晰地觉察到那让人心寒的气势和压力。 </P><>
蔡风退,以最快的速度疾退!在他退后的同时,那繁茂的古松之上,松针便加追命的鸟雀倾巢而出,竟然拖着锐啸和阴寒的风声。 </P><>
松针也是杀人的利器,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它的可怕当然,更可怕的仍是那藏身于古松之中的杀手。 </P><>
蔡风退,追击他的不仅仅是那些如具灵性的松针,更有那名自王母池中跃出的杀手,那柄要命的剑!铁异游的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避过他所面对的两名对手,而向那断枝扑去。在空中,他的人和剑全都旋转成了锤形,疯狂旋转的劲风,竟将那些充满杀伤力的松针扰乱,变得零乱无力.“轰!”铁异游的身形倒翻而回,落地之时,立足不稳倒退两步。 </P><>
那截断技暴成了无数碎片,如一片阴冷的粉末洒落于虚空之中。 </P><>
“尔朱天佑!”蔡风和铁异游两人不禁同时惊呼出声,立刻明白眼前是怎样一个局面。 </P><>
“铁异游果然宝刀未老!”自空中坠落的尔朱天佑脚下不停,踩着一种似乎在梦里才有的步子向蔡风逼进,冷杀地道。 </P><>
铁异游一声闷哼,他所面对的两名杀手趁虚而入,竟在他的两肋划开了两道长长的血槽。 </P><>
“当当......”蔡风利落地挡住逼进的那名杀手凌厉无比的八剑,但由于退势未竭,再次退了八步。 </P><>
驻足之时,尔朱天佑的剑已追到,剑尖在眼前无尽地扩大,似乎想将蔡风周围所有的空间全都吞噬。 </P><>
尔朱天佑居然亲自出手偷袭,可见其对蔡风的重视。 </P><>
尔朱家族的剑法在机朱天佑的手上似乎得到了充分发挥,铁异游在二十年前也与他交过手,但那时却不是尔朱天佑的对手,此时的尔朱天佑更为可怕。 </P><>
也的确,能身为尔朱家族的第三剑手,又岂会简单?江湖人的评断并没有错。 </P><>
蔡风对这一剑几乎没有了抗拒之力,尔朱天佑的剑太快,也太过诡异,在这一剑之上所包含的并不只是劲气和杀意,更有着一种内在的精神,一种让人心胆为之震慑的精神。 </P><>
一个真正的高手绝对不仅仅沉迷于兵器上的功夫,更会追求一种境界,一种精神,只有注入了精神的兵器方拥有难以抗拒的生命感,才会使生命力在兵器上显示。如此兵器也便成了活物,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活物。 </P><>
只有具有精神的兵器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最为霸道的,蔡伤的沥血刀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具有精神,刀本身就具有精神。 </P><>
尔朱天佑的剑当然不具有精神,只是当尔朱天佑将自己的精神倾注其中之时,剑也便具有了精神。 </P><>
尔朱天佑的眼中绽现出一丝诧异,是因为蔡风的表现。蔡风一退再退,这完全不符合蔡风平时的行为和作风。 </P><>
颜礼敬急、无名四将急,可是他们却抽身不开,眼见蔡风一退再退,几乎使他们心神大乱,但却惟有徒呼奈何。 </P><>
※※※泰山之巅,旭日早已东升,玉皇顶上的人群闹哄哄的,人头攒挤。此刻众人全都在东逛逛、西望望,风景是无可挑剔的,但这些都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因为今日的主戏仍未曾开场。 </P><>
“各位武林朋友......”一道雄浑的声音让嘈杂的议论声变得安静起来。 </P><>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之处,却不知什么时候,仁圣之石上竟立着一位神情极为威猛的中年汉子.“他就是昔日蔡大将军手下的猛将禁绝龙......”有人又一次低声议论起来,他们是昨日见过蔡艳龙出手的人。 </P><>
蔡艳龙浴血天街的情景的确可让人热血沸腾,见过蔡艳龙出手的人,就绝对忘不了他的形象,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个巨大镔铁锤子,更因为他本身表现出来的让人永远无法忘怀的勇、狠、猛.蔡艳龙的名字无论在军中还是江湖,都不会让人感到陌生。虽然他近二十年未出江湖,可有些人的名字就像丰碑,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是崇拜瞻仰的人更多。虽然沧桑感难免,但这更是神话的本钱。蔡伤就是这样一个丰碑,一个将事业和声誉推向巅峰,但却在一夜间寂寞无声的人,而蔡艳龙却是这座丰碑之下的守护者,伴随着神话的寂灭而寂灭,伴随着神话的复活而复活,这就是人们无法将他忘记的原因之一。 </P><>
江湖之中当然存在有关蔡绝龙的典故,那就是他的兵刃--镔铁大锤。在奇门兵刃之中,蔡艳龙的镔铁大锤排在第三位,这就足以让他在江湖中留下一段典故。因此,一旦有人说出他的身分,整个玉皇顶立刻犹如炸开了锅一般,众人议论纷纷,因为一直不露面的葛家庄之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P><>
“今日玉皇顶乃是我们三公子与域外高人决战之地,多谢各位武林同道光临捧场,我蔡艳龙在这里代表葛家庄,代表我们三公于蔡风,向你们表示感谢!”蔡艳龙的语调极为诚恳和客气,丝毫没有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气焰。 </P><>
众江湖人士听得大感顺耳,要知道,在场的江湖中人说起来几乎没有几个人的身分比蔡艳龙高。当然,若论年龄,比蔡艳龙大的不乏其人,可蔡艳龙在江湖中成名之早,可以算是武林前辈,即使今日前来的许多武林人士的师父都要称蔡艳龙为前辈。 </P><>
如崆峒的方知子诸人的师父无涯子都只能与蔡艳龙平起平坐。蔡艳龙如此说法,自然是给足了众人的面子,更何况蔡艳龙所代表的还是葛家庄和蔡风,这两种身分可不简单。所以,众江湖人物纷纷还礼。即使他们对蔡艳龙本身可以无所谓,但对于葛家在却不能无所谓,但各人心中却在揣测,与蔡风决斗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劳动葛家庄派出如此多能人。 </P><>
“今日,因场地的需要,可能要破坏各位朋友的观光雅兴,还请各位同道能够密切配合,让出玉皇顶,退到一旁观战;如有对今日决斗不感兴趣的朋友,也可下山由我们葛家庄设冥相款.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蔡艳龙的目光在百余名江湖人物身上扫过,神情之中露出坚决之意,语调虽然十分温和,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出牵强之意。 </P><>
众武林人士一呆,自然明白蔡艳龙语气之中的意思,蔡艳龙以询问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来,是对他们的一种礼貌,如果他们不让出玉皇顶的话,所面对的也许就是无情的攻击.江湖人士就是有一点好,见风知势,圆滑自如,更不会做不讨好之事。 </P><>
“既然蔡大侠如此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几个寨头的人立刻出言道。这一批人与葛家庄都有些关系。葛荣以绿林起家,江湖之中的朋友多不胜数,谁敢不给面子?南北两朝各个大大小小的山头基本上都与葛荣有些关系,这是极为正常的.既然有人开了先例,很快便有人响应,转眼间玉皇顶上腾出一片空地来,惟留下蔡艳龙孤坐于仁圣之石上。 </P><>
三子和无名三十四及童山走了出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三子身上的伤势已基本康复.无名三十四其实并未受伤,因此精神更为饱满,童山也是葛家庄中难得的高手,竟也康复无碍。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三章 巧擒智者 </P><>
三人相继走上仁圣之石,盘膝而坐,他们昨晚已将全体伤员送下山去,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玉皇顶上并不必留下太多的人手,只要稍稍有人照应就行了。人手太多,似乎就是在向对手示弱一般。 </P><>
周围观战的众江湖人士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三子和蔡艳龙同时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杀气浓如烈酒,这才引起人群的骚动。 </P><>
人群分开一道通道,这全都是下意识地让开,根本不需要人说,因为谁都知道,如果谁挡住了这种气势的锋端谁就一定会倒霉。 </P><>
杀气,特别是这么浓的杀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更何况来人竟似能将杀气凝成实质,单凭这一点,就知道来者是个可怕的高手。 </P><>
三子斜眼向杀气的源头望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异族武士行了上来。 </P><>
有人在猜想,大概是蔡风的对手来了,不由得将目光全都投向来人。 </P><>
“原来是巴颜古国师和二王子到了,三子失迎之处还望勿怪。”三子立身而起,向行来的几人欢声道。 </P><>
来人正是哈鲁日赞和巴颜古及高车武士,巴颜古和哈鲁日赞一见三子立刻杀气敛了许多,但声音仍充满杀气地问道:“叶虚那厮还没有来吗?”同时大步向三子行到。 </P><>
“还没有!”三子应了一声。 </P><>
哈鲁日赞的眉宇间禁不住露出一丝忧郁之色,只是有些强装欢颜地向三子和蔡艳龙行了一礼,与之并排而坐。 </P><>
“王子不用担心,哈姑娘不会有事的,叶虚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三子肯定地道。 </P><>
“你怎么知道那狗贼说话一定算数?”巴颜古有些担心地问道。 </P><>
“因为他是一个狂傲之人,狂傲的人一般不会干丢脸的事!”三子笑道。 </P><>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似有所思,望了望几人问道:“蔡公子还没有来吗?” </P><>
“没有,在午时之前他一定会赶到!”三子极有信心地道。 </P><>
巴颜古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再在童山和无名三十四身上扫了一遍,这才收敛杀气,静静坐在仁圣之石上。 </P><>
※※※“嗖!”一支锐利的劲箭自一个不远的角落追风逐电般向尔朱天佑的面门射到,而蔡风在此时终于出刀了,一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刀——圆月弯刀。 </P><>
如一道美丽的电弧在虚空中撕开空气,圆月弯刀以无可比拟的凌厉划向尔朱天佑的咽喉。 </P><>
“果然有假!”尔朱天佑的口中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手中的剑轻轻一挑,正中那飞射而至的劲箭箭尖竟将一支劲箭削成两半,而他却自两半分开的箭身之间,撞向圆月弯刀。 </P><>
“当当……”圆月弯刀全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打着旋儿,却无法突破尔朱天佑的剑网。 </P><>
“当!”蔡风手中的刀断为两截,尔朱天佑的剑自圆月弯刀的空隙之中穿过,切向蔡风握刀的手。 </P><>
蔡风手臂一缩,右腿疾踢,奔涌的劲气狂泄而出,暴发出洞金裂石之威,但尔朱天佑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 </P><>
“砰!”尔朱天佑的脚尖准确无比地踢在蔡风的脚脖子之上。 </P><>
蔡风闷哼一声,胸口一痛,尔朱天佑的指尖已经在他的乳根穴上扫了一下,一种麻木之感立刻使他的攻势不攻自破。 </P><>
尔朱天佑冷冷一笑,似乎是满目的讥嘲。 </P><>
颜礼敬和铁异游暗叫不好,拼着受伤甩开各自对手的纠缠,向尔朱天佑扑去。 </P><>
尔朱天佑根本就懒得在意他们的攻击,大手向蔡风的肩头抓到。 </P><>
“呼!”一道黑影自蔡风的肩头脖项之间弹出,带着尖厉的锐啸。 </P><>
尔朱天佑吃了一惊,剑尖一挑。他并不想杀死蔡风,因为尔朱兆也有可能在葛荣手中,如果不用人质交换的话,尔朱兆性命堪忧。因此对于扑面而至的黑影,他只是以剑相挑。 </P><>
“嘣!”一声弦断的轻响,那黑影陡地猛弹而直。 </P><>
尔朱天佑再次一惊,那个黑影竟是一张大弓,弦断弓直,强劲的弹力使大弓的速度和杀伤力大增。 </P><>
尔朱天佑不及回剑,只得暴退!错步后退,那张大弓依然如毒蛇般向他的咽喉射到,弓背竟是以一杆怪异的铁枪打造。 </P><>
“当!”尔朱天佑在退后三步之时以剑身截住这要命的一击。 </P><>
蔡风陡觉身子一紧,一股淡淡的幽香窜入鼻息之中,整个人便如飞般倒退。 </P><>
尔朱天佑大怒,居然有人自他的手中抢走了人质,叫他如何不怒?第一时间掠身而追!铁异游和颜礼敬也大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不过,却知道那支阻了尔先天佑一阻的大弓是神秘人射出的,而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们也如尔朱天佑一样根本不知道。因为神秘人戴着一张怪异的面具。虽然蔡风没有落在尔朱天佑的手中已算万幸,但那神秘人究竟是敌是友也根本无法分清,他们禁不住也尾随而追。 </P><>
尔朱天佑的轻功几近化境,可是那神秘人的轻功似乎也高得难以想象,挟着蔡风偌大一个躯体竟让尔朱天佑无法赶上。 </P><>
神秘人挟着蔡风直上红门宫,尔朱天佑怒意大盛,杀机狂升,足下发力,人如巨鹰翱翔,向那神秘人的背影标射而去,手中的剑更脱手掷出!“当当……”神秘人反手将弓背一绞,险险挡住那射至的利剑,但尔朱天佑的功力何等深厚,利剑依然斜斜划过,却将蔡风的手臂划出一道血槽。 </P><>
那神秘人脚下一缓,尔朱天佑便已逼至,神秘人手臂一抖,手中恢复成长枪模样的弓背使劲挥出,直射身子凌空的尔朱天佑胸膛,而他自己则向红门宫中跃去。 </P><>
尔朱天佑无可奈何,双手一分,那支弓背被螺旋的气劲一扯,竟将之抓在手中。 </P><>
那神秘人跃入红门宫突然消失不见了。 </P><>
尔朱天佑跟在神秘人身后跃入红门宫,却觉有一股强劲无伦的反弹力道向他逼至。 </P><>
“轰!”尔朱天佑不能置信地被弹出红门宫之外,竟愣愣地发起呆来。 </P><>
铁异游身上负了两处轻伤,却并不影响其斗志,自尔朱天佑的身后飞袭而至,颜礼敬也化为一道轻风逼向尔朱天佑。 </P><>
尔朱天佑吃了一惊,立刻惊醒过来,铁异游和颜礼敬两人任何一个的武功都是他所不能忽视的,如今两大顶级高手联合起来,他岂有胜望?身子一缩,竟然又退入了红门宫。 </P><>
铁异游和颜礼敬同时一惊,只见尔朱天佑缩入红门宫的身子竟奇迹般消失了,而他们的两股劲气毫无阻隔地击入红门宫中。 </P><>
“轰轰!”虚无的空中似乎有一团巨大的气团,对任何外力进行反弹而出。 </P><>
颜礼敬和铁异游竟然被那股极强的反弹之力撞得反跌而出,只震得心血浮涌,而尔朱天佑此时便如跃入了另一个虚空般再无任何声息。 </P><>
颜礼敬和铁异游禁不住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刚才那股强大的反震力显然不是尔朱天佑所为,尔朱天佑也不可能功力高到如斯境界。不过,他们刚才见到尔朱天佑也似乎遭遇同样的情形,似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劲反弹而出,那这股反弹劲力又是什么古怪所造成的呢?颜礼敬禁不住小心翼翼地移近红门宫手心似乎在冒着冷汗,里面究竟有何古怪呢?但颜礼敬很快便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五根粗细不等的小石柱,在地上似乎毫无规则,但尔朱天佑竟在其中左冲右突,以古里古怪的步子穿插于其中,明明直行便可走出来,但他偏偏脚步一歪,又回到石柱之间,更似乎有种疯狂的感觉。 </P><>
铁异游也大感惑然,不明白尔朱天佑在玩什么花样,不过,那神秘人和蔡风却早已不见了。 </P><>
那几名杀手却紧追而至,无名四将已被攻得手忙脚乱,幸亏此时葛家庄众好手迅速赶到。 </P><>
那些杀手见大势已去,连尔朱天佑也不再管,就向山间纵去,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P><>
铁异游取出一些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望着尔朱天佑在红门宫内五根粗细不等的小石柱间左冲右突,对他们却似视而不见,心知这其中必有玄奥。 </P><>
无名一对尔朱天佑可谓恼到了极点,掏出怀中的弩机,瞄准尔朱天佑的咽喉直射而出。 </P><>
“嗤!”一声轻响,那支箭失在距五根石柱一丈左右时立刻偏转了角度,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远远偏开尔朱天佑而落在远方。 </P><>
铁异游和颜礼敬禁不住面面相觑,心头的震撼是不可言喻的。 </P><>
※※※蔡风一路被人挟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那缕幽幽的体香却让他大为受用,行不多时,突觉身子一飘。 </P><>
“砰!”蔡风被重重摔在地上,只摔得他眼冒金星,而身上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否则他早就跃起了身形。 </P><>
“哟,堂堂花花大少蔡风也会怕疼吗?”那神秘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P><>
蔡风一听对方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心放下了一半,本来还在暗自揣测对方究竟是什么身分,有何意图。可是一旦知道对方真的是个女子,心便定下来了。女人总比男人心软一些,想来不会有太过为难他的举措,不过,让蔡风感到费解的却是这神秘女人为何如此费劲地将他自尔朱天佑手中救出来呢?难道她是自己的熟人?想到这里不由得道:“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之恩,蔡风他日定当报答!” </P><>
“凭你?”神秘女子似乎有些轻蔑地笑道,扭头望向蔡风,那神态只让蔡风没气得翻白眼。 </P><>
“哦,姑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蔡风有些微微恼怒地反问道。 </P><>
“格格……只要下次你不要求本姑娘救你,已算是万幸了江湖中传说蔡风是如何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敌不过人家三招两式,只是浪得虚名而已,真让人感到失望!”神秘女子不屑地道神态傲慢至极。 </P><>
蔡风大恼冷哼一声,冷冷地道:“在下只是个感恩图报之人,我并没有说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江湖人说我如何只是他们的评断,与我本身无关,姑娘乃一代高人,自然看不起我等凡夫俗子,你爱如何说就如何说吧。” </P><>
“哦,脾气还不小嘛,男人就是这副德性,没有什么本事却有些臭脾气。浪得虚名就是浪得虚名,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还怪本姑娘说错了话吗?”神秘女子轻蔑地道。 </P><>
“能正视现实的人并不多,我就是那大多数人中的一个,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蔡风也不再客气,虽然此刻落在这不知来历的女人手中生命系于一线间,可是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那种蔑视,还从来没有人敢小看他,何况对方是个女子?神秘女子冷冷地望着蔡风的眸子,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出说这话的动机。不过,蔡风的眸子里惟有一片冰冷,此刻也正直视着她。 </P><>
神秘女子似乎为蔡风的眼神所慑,语气稍缓了一些,淡淡地问道:“听说联军阿那壤的计策是你出的,是吗?” </P><>
“我的确出过这个计策,至于别人有没有想到此点,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蔡风并不否认,但却对面前少女的来历极为费解。 </P><>
“你倒是挺谦虚的,那莫折大提可是被你所杀?”神秘少女又问道。 </P><>
“可以这么说!”蔡风淡然道。 </P><>
“这是什么意思?”神秘少女愣了愣神,有些不明白蔡风的话意。 </P><>
“那时候我并不是我。”蔡风所说之话一句比一句让人糊涂。 </P><>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如此有趣的话题,你不是你,难道你还会是我呀?”神秘少女大感有趣地道。 </P><>
“也无所谓,你说是你就是你吧,反正我已是你囊中之物,你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吧、”蔡风摆出一副全不在乎的样子,淡然道,他不想对以前之事作太多的解释。 </P><>
神秘少女也为蔡风的态度惹恼了,冷杀地道:“你以为本姑娘不敢吗?” </P><>
“你当然敢。连尔朱天佑你都不放在眼里,又有什么不敢做之事?”蔡风淡然一笑道目光悠然地瞟了神秘少女一眼,又移向四周。 </P><>
这里是个不大的石洞,在泰山之上,如这般石洞大概不下千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洞外是一棵葱郁的古松将洞口掩盖得还算隐秘,不过光线不是太好,但并不影响蔡风的视线。 </P><>
“你在运功冲穴?”神秘少女有点明知故问地道。 </P><>
“姑娘不愿替我解穴,求人不如求自己,我只好自己出力了。”蔡风并不否认地道。 </P><>
神秘少女为蔡风的直接而惊讶,不过并没作任何表示,只是淡然遭:“你别白费心机了,本姑娘的独门手法任何外人都别想解开!” </P><>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好自认倒霉了。”蔡风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地道。 </P><>
“哦,那你就倒霉在这儿吧,本姑娘可没时间陪你,我还要去玉皇顶看看葛家庄的熊样呢!”神秘少女丝毫不客气地道,说完转身便向洞外走去。 </P><>
蔡风此时可真有些急了,不由得呼道:“哎,哎!你怎能丢下我不管呢?” </P><>
“你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吗?听说红颜知己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心心相印,她们会来救你的呀!”神秘少女并不回身只是淡漠地道。 </P><>
“慢,慢,暂且我还只与你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其他人可是远水救不了近人,我还有急事待办呀!”蔡风急道。 </P><>
“啐!谁跟你心有灵犀心、心心相印?狗嘴吐不出象牙!”神秘少女突然大发嗔怒道。 </P><>
“你还不承认,要不你怎会如此及时解救我?你怎会知道我有难,这不是心有灵犀、心心相印是什么?”蔡风急了,竟口不择言地道。 </P><>
“你欠揍!”神秘少女一恼之下,身形如电而回,伸手向蔡风脸上扇去。 </P><>
“砰!”神秘少女掌到中途却又收了回来,换用脚踢在蔡风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只痛得蔡风龇牙咧嘴。 </P><>
蔡风心中却暗暗感激,对方本来是要打他的脸,但竟改踢屁股,显然还是极为尊重他的,并不是有心想污辱他。要知道,一个男人被女人扇了巴掌那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P><>
“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可真要打你耳光了!”神秘少女故作凶巴巴地道,可语调之中明显已没有了开始时的杀气。 </P><>
蔡风终于知道对方实是没有很大的恶意,虽然处处气他,可并不是有心要污辱他,这一点自对方的语调中可以很清楚地听出来。 </P><>
“没办法了,你不为我解开穴道,我又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就只好胡思乱想喽。也许你就是我的某一位红颜知己,此刻正与我开玩笑也说不定呢、除非你让我看看你是谁,再为我解开穴道。”蔡风眼珠子一转道。 </P><>
“哼,跟本姑娘玩心计,你还差得远,更休想知道我是谁,就让本姑娘封住你的哑穴,看你还如何胡说八道!”神秘少女娇笑道,说着神指向蔡风的脑后哑门穴点到。 </P><>
“凤儿,不得胡闹,还不为蔡公子解开穴道?”一个苍老的声音自洞外传来。 </P><>
蔡风不由得一呆,那神秘少女也一呆,两人目光全都投向洞外。 </P><>
松针稍摆,一个极为伟岸的身影挡住了洞口所有的光线,来人有一张苍老但却焕发着无尽生机和活力的脸,身着一袭极为朴素衣衫,却有一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气,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P><>
“爷爷,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神秘少女如依人的小鸟般娇声道,同时向那老者迎去。 </P><>
“爷爷要是来迟了,你岂不会闯出祸来?”老者笑道。 </P><>
“原来爷爷是不放心我办事呀,下次我可不出手了。”神秘少女不依地道。 </P><>
“哈哈哈,爷爷怎会不放心凤儿办事呢?不过,蔡公子是爷爷的朋友,你可不能使小性子哦。”老者笑着拍拍那神秘少女的香肩道。 </P><>
蔡风脑子在苦苦地思索着,突然恍然惊问道:“你就是叔孙怒雷老爷子?” </P><>
“你不是蔡风,你到底是谁?”老者突然开口道,推开神秘少女目光冷冷地逼视着蔡风,他正是那次失踪了的叔孙怒雷。 </P><>
蔡风心中暗叫糟糕,神秘少女已掠至他的身前伸手一抹撕下一张精巧无伦的人皮面具。 </P><>
“好哇,原来你是假的,这就难怪了,我还以为蔡风如此窝囊。”神秘少女恍然道,同时语意之中有太多的不服气,仿佛在恼怒被蔡风耍了这么一手,此时似乎想将所有怒气全发泄到这假蔡风身上,伸脚便踢。 </P><>
“凤儿,不得无礼!”叔孙怒雷轻轻一拉神秘少女立刻解开那假蔡风一脚之危。 </P><>
“爷爷他是假的……” </P><>
叔孙怒雷打断神秘少女的话,向假蔡风冷冷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为葛荣智囊的游四?” </P><>
假蔡风一呆,惊讶地望了叔孙怒雷一眼,道:“晚辈正是游四,至于智囊却是不敢当!” </P><>
“那蔡风呢?”叔孙怒雷缓了口气,问道。 </P><>
“公子他早己上山了!”游四知道叔孙怒雷已与蔡风化干戈为玉帛了,所以并不在意将蔡风的消息告诉对方。此刻,他也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以叔孙怒雷的功力,又岂会辨不出他的真伪?他虽然能极为神似地扮成蔡风,可是在那股来自体内的气机与蔡风却有一段差距,而这段差距对于一个熟悉蔡风的高手来说就是极大破绽。 </P><>
“蔡风果然是蔡风!”叔孙怒雷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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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卷

第四章 圣石异变 </P><>
泰山之巅的上空,竟出现一只大鹰,在山头上空不停地盘旋着,且越旋越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P><>
泰山之上居然有如此大的鹰,的确极为罕见,也让人啧啧称奇,只是今日泰山之上奇事太多,众人见怪不怪,不过哈鲁日赞与巴颜古却显得有些诧异莫名了。 </P><>
“这是大漠的秃鸠而不是鹰!”哈鲁日赞肯定地道。 </P><>
“不错,这是一只大漠的秃鸠,怎会出现在中土呢?奇怪!”巴颜古也感觉到极为邪门地道。 </P><>
三子和蔡艳龙禁不住有些讶异,他们也弄不清楚这是鹰还是鸠,不过他们相信哈鲁日赞不会说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P><>
“可能是叶虚那厮就要来了吧,现在快近午时了。”三子猜测道。 </P><>
无名三十四也附和道:“嗯,想来也是,他是吐谷浑人,自然会养鸠!” </P><>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只能将这作为解释了,因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于是众人全都翘首以盼,更在思忖如何对付这迟迟未曾出现的叶虚。不过,哈鲁日赞似乎又另有所思,目光轻轻移向无名三十四和童山最后定在斜侧而开的玉皇庙大木门上。 </P><>
玉皇庙里面就是蔡风与叶虚的比武之处,此刻玉皇庙中的僧侣已尽迁而出,众武林人士根本就不能进入庙中。 </P><>
玉皇庙极大,而仁圣之石就在庙内的大院中,清晨之时,众武林人士挤入庙中登石观山,因为仁圣之石正是泰山极顶的象征,此石为泰山之上的最高点。 </P><>
玉皇庙的两面凭临深谷,可谓是险中立基,实受当地百姓的称道。 </P><>
院墙之外,仍可见到仁圣之石上的情景,不过各路江湖人士知道,他们无法观看此战的全过程,因为葛家庄之人不会允许,更有院墙相隔,自然无法将庙内双方交战的过程全部目睹,不过,就算无法窥得全过程,他们也愿意等待,毕竟高手之争,难得一见。更何况,他们更想一睹蔡风的风采,是以,他们退出玉皇顶的顶端,在庙外各选好了一个位置。 </P><>
由于仁圣之石的异状,使很多人深信泰山之巅有异宝将出,蔡风与人决战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而已。 </P><>
玉皇顶,几乎被玉皇庙占去了大部分,庙的另一扇门,与天街相通,形成别具一格的局式。 </P><>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是当那只秃鸠在空中盘旋了第十七圈之时。 </P><>
童山的脸色也微变,在童山脸色微变的刹那间,哈鲁日赞竟陡然出手了。 </P><>
哈鲁日赞的狼牙棒并不在手中,出手的只是一柄窄长而弯曲的怪刀,雪亮得有些刺眼。 </P><>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变了,无名三十四的脸色也变了,童山的脸色变得更为可怕,似乎谁也没有料到哈鲁日赞竟猝出杀手。 </P><>
三子和蔡艳龙的脸色再变,变的原因却是童山的出手,童山出手一剑,快!狠!准!哈鲁日赞与童山所选择的对象完全不同,哈鲁日赞的怪刀直抵童山的咽喉,而童山的剑却是刺向他身前无名三十四的后脑勺。 </P><>
一切的变化都只是在刹那间发生,没有半点征兆,甚至没给三子和蔡艳龙反应的机会。 </P><>
无名三十四在哈鲁日赞出手的一刹那,他似乎有些反应,抬手向哈鲁日赞的脑门击去,但是他却惊骇无比地发现自己全身竟然没有半丝力道。 </P><>
“砰!”无名三十四的身子被自斜侧穿过来的一只脚踢得滚了出去,那是巴颜古的脚。 </P><>
巴颜古的脚踢得极为及时,而这一脚也刚好解开了无名三十四死于童山剑下之危。 </P><>
童山吃了一惊,身子后仰,腿下一撑,倒滚而出,反手一揽三子的脖子,躲至三子的身后。 </P><>
三子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如无名三十四一般全身施展不出半点力道,这也是他与蔡艳力最初脸色大变的原因。 </P><>
哈鲁日赞一惊,刀锋一转,削向童山的手臂,巴颜古也飞身攻至。 </P><>
童山一声怪笑,飞身倒射而出,一手握在三子的脖子上,大喝道:“都别动,谁再动,我就杀了他!” </P><>
“童山,你想干什么?”蔡艳龙怒喝道。 </P><>
巴颜古的刀出到一半不得不收手,哈鲁日赞的身上散发出难以掩饰的杀机。 </P><>
“你逃不掉的!”哈鲁日赞冷杀地道。 </P><>
“童山,你想干什么?还不放了他!”无名三十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事,叱道。 </P><>
“蔡风,你别再装糊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易了容吗?”童山望向无名三十四,不屑地道。 </P><>
蔡艳龙不由惊讶地转望向无名三十四,竟被弄得有些糊涂了,不明所以。 </P><>
“你果然是吐谷浑的奸细!”哈鲁日赞眸子中闪过无尽的愤怒,吼道。 </P><>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童山傲气凌人地道。 </P><>
“童山,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三子的语调竟显得格外平静。 </P><>
“当然知道,这自然是你比我先死了!”童山冷杀地道,显然已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与死。 </P><>
“是叶虚让你这么干的?”三子依然十分平静地问道,他似乎并不在乎眼前发生的事情,或许他很明白,眼前的局式就是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思忖对策。 </P><>
“这个你管不着!”童山缓缓地后退着。 </P><>
“你以为自己可以逃下山?”无名三十四冷冷地问道。 </P><>
“即使逃不掉,杀一个够本!哼,没杀死你蔡风,算你走运,现在杀了这个不可一世的三子也不亏!”童山阴笑道。 </P><>
“你真是蔡公子?”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有些疑惑地问道。 </P><>
无名三十四没有直接回答哈鲁日赞的话,反向童山问道:“你怎会知道我就是蔡风?” </P><>
“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偷梁换柱之计只能用一次,到了第二次就不怎么灵了,虽然你够聪明,也够狡猾,却仍逃不过我们的耳目。第一,无名三十四此刻仍在葛家庄中,我们花了三天时间的查证,那留守葛家庄的人中,赫然有无名三十四在其内,那么登临泰山的无名三十四一定有假;第二,你那面具虽然妙手天成,可是我们域外的巧手绝不比中土少,在跟随你第四天时,我终于发现你的确戴着人皮面具;第三,在上山的道上,无名三十、无名六和无名三十二都是为了替你格挡杀招而死,如果你仅是无名三十四这种身分的话,他们有必要如此奋不顾身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你的生存吗?第四,山下行来的蔡风是个冒牌货,只要绝顶高手一试就可知真假。再说,众人不是看见上空的秃鸠了吗?那就是宣告,山下行来的蔡风是假的,而且攻击他的高手有十一个,并且被人劫走;第五,过南天门时,你不该表现得太出色!” </P><>
“难道秃鸠是你饲养的?”哈鲁日赞惊问道。 </P><>
童山得意地笑了笑,道:“秃鸠并非我所养,但它飞行的姿势却等于向我说话。” </P><>
“这毒也是你下的?”蔡艳龙长长地吁了口气,问道。 </P><>
“不错,你们别白费力气,这是自域外传来的混毒之术,昨晚你们饮食之中便已有了催化剂,只要我今日再放一些其本身没有任何毒素的东西,就可以让你们功力尽失,十二个时辰之后,其毒自解!” </P><>
“而施毒者就是上空这只秃鸠?”无名三十四冷然问道。 </P><>
“你很聪明!”童山有些阴森地道。 </P><>
无名三十四淡淡地笑了笑,道:“你们似乎比我更厉害一些,居然连一丝一毫都调查得如此清楚。看来,叶虚真是有心了!” </P><>
童山又后退了一步,目光警惕地扫了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一眼,这两个人的出现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他们的机警更意想不到。 </P><>
“你不用这般望着我们,你其中一名同伴的脑袋已在我手上,不过他太倔强,不肯合作,我只好让他去见阎罗王了。”巴颜古冷冷地道。 </P><>
童山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问道:“难道你们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P><>
“不错,但只有少数,如果全都听到了,你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我要让你吐谷浑王知道,高车绝对不是好欺负的!”巴颜古杀机陡盛。 </P><>
无名三十四和蔡艳龙这才明白为什么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似乎未卜先知地向童山发起进攻,及时地救了无名三十四一命,这全因他们早就在暗中注意着童山和无名三十四,只要这两人中任何一人有半点异常的举动,他们就立刻知道对方的意图,也会毫不留情地施以杀手。童山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逃过哈鲁日赞的眼睛,因此,哈鲁日赞率先出手,但由于距离问题。 </P><>
还是被童山占去了先机,更没料到三子和蔡艳龙诸人功力尽失,否则此时的童山只怕早已伏尸当场了。 </P><>
这或许就是天意!蔡风在对付财神庄之时,便耍了一招偷梁换柱,害得尔朱兆满盘皆输。童山卧底于葛家庄多年,自然知道财神庄的事,对蔡风耍偷梁换柱之作并不感到奇怪。不过,他比起那些无名三十六将和三子等人,只能算是外人,许多事情,他根本就无权问津。因此,对于今日的计划他只能够从旁侧查探,方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P><>
三子心中盘算着,童山在葛家庄的同伙似乎并不少,否则如何能够如此准确地获知这些内部情况?而他体内也不知中了什么毒,竟使本身功力尽失,不过他并不奇怪这种混毒。自蔡风的口中得知,以叔孙怒雷那么深厚的功力,也同样在中了毒之后无法运功,他们中毒那完全有可能。而童山的下毒本领的确奇特,让人难以相信,他居然利用空中之鸠下毒,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大概谁也不会相信。 </P><>
庙外的各路江湖人士全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只见到几人的一番动作后,就成了一种僵局,全然无法弄清其中的细节。不过他们并不想插足葛家庄的任何事情,那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既然蔡艳龙让他们退出玉皇顶,从大庙中让出,就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参与今日之事,因此,他们只是看看而己。 </P><>
童山望了望天空中盘旋的秃鸠,搓嘴一声尖啸,那只秃鸠双翅一敛,俯冲而下。 </P><>
无名三十四和蔡艳龙全都吃了一惊,巴颜古也吃了一惊。 </P><>
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大,如一颗陨石自天外坠落,当降至山顶十丈左右之时,秃鸠双翅再张,竟有一丈余长。 </P><>
蔡艳龙和三子诸人禁不住全都惊讶莫名,他们还从来都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鸟,那泛着幽光的铁喙和利爪越来越清晰。 </P><>
所有赶至泰山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也从来都未曾去过漠外,在中土见过最多的只是鹞鹰之类,但鹞鹰又如何能与这凶猛无伦的秃鸠相提并论?像这种秃鸠,在漠外也极为少见。 </P><>
无名三十四看见了秃鸠的眼睛,似乎闪烁着电火,亮得让人心寒。 </P><>
“嗖!”不知自何处飞出一支快捷无伦的箭,比秃鸠下坠的速度更快上十倍。 </P><>
三子吃了一惊,无名三十四、蔡艳龙、巴颜古,连童山,无一例外地吃了一惊。 </P><>
众人吃惊于这带着无尽杀伤力的劲箭,竟没有人看清楚它的来处,但绝对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箭的洞穿力。 </P><>
“嘎!”秃鸠一声惨鸣,再次冲天而起,天空之中洒下几点鲜血与几片铁块般坚硬的羽毛,秃鸠带着那支劲箭向山谷间斜斜滑去。 </P><>
没有人知道秃鸠是死是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支劲箭一定射中了那只巨大的秃鸠,而且还重创了它。 </P><>
童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白,猛地拉着三子倒退一步。捏住三子脖子的手一加劲,不过,他依然迟了。 </P><>
也不能算是迟,而是失算了,童山的的确确失算了,他不该退!在他立稳脚跟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一缕阴寒至极的风向他右臂袭来,这缕风几乎与童山的加劲同时而起,可是童山的劲力刚刚传到指间时,才陡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感受到手指与三子脖子的存在。 </P><>
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童山的眼睛和三子的衣衫。更激活了无名三十四和蔡艳龙的活力和兴奋。 </P><>
童山一声狂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待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时,那条右臂己经不属于他的身体了,不过他仍然能以最快的速度,用左手绞缠三子的脖子,但是他仍快不过自身后递来的刀!无情的刀,沾满了无尽的血腥,更暴绽着山洪海涛般的杀气,当森冷冰寒的刀身自背后切入童山躯体之时,冻僵了童山的血液,凝固了童山的经脉。 </P><>
三子以无力的手肘反撞在童山的胸膛之上,身子竟然奇迹般地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滚倒在地。 </P><>
巴颜古动作轻灵得胜过野林中的狸猫,一手横刀,一手抱起三子回到几人中间。 </P><>
蔡艳龙和无名三十四禁不住大为惊叹,更知巴颜古的确是个可怕的高手,幸好此人是友非敌。 </P><>
童山的脑袋滚落在仁圣之石下,但鲜血却洒在这块巨大的石头上。 </P><>
刀光尽敛,在童山刚才站立的位置立着一个人。 </P><>
这人身着一件缝了补丁的狼皮衣,一顶斗篷将其容颜深深掩于其中,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死气,阴森的寒意自然迸发而出,似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刀是他的,童山也是被他所杀。 </P><>
蔡艳龙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寒意。 </P><>
“哦,原来是蔡兄出手相救,三子先行谢过了。”三子一见来人,禁不住微微有些喜色地道。 </P><>
“不用谢,我平生最恨的是叛徒和奸细,他死有余辜!”来人正是慈魔蔡宗。 </P><>
无名三十四昨天在山腰见过蔡宗与尔朱归交手,此刻也认出了蔡宗,尽管对方又换了一顶斗篷。 </P><>
“好,好,杀得好!啪啪……”一串掌声极有节奏地响起,夹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自庙门口缓缓行入一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向来人。 </P><>
“叶虚!”蔡宗口中冷冷蹦出两个字。 </P><>
“叶虚!”哈鲁日赞和巴颜古及三子诸人同时重复着这两个字。 </P><>
哈鲁日赞重复了两遍,突然暴吼一声,向叶虚扑去,口中却呼道:“交出我妹妹!” </P><>
巴颜古伸手疾拉哈鲁日赞,扯住他前扑之势,冷冷地望着温文尔雅、看上去颇有几分江南公子意味的叶虚,漠然问道:“我们的公主可是在公子手中?” </P><>
叶虚扫了哈鲁日赞一眼,又望了望巴颜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在笑两个傻子、两个痴人一般。 </P><>
“你笑什么?难道很好笑吗?”巴颜古杀机隐现地冷问道。他不能出手,因为哈凤仍在对方手中,如果激怒了叶虚,说不定叶虚会将哈凤杀掉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因此,他只能强压住心中怒火。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五章 尔奸我诈 </P><>
哈鲁日赞逐渐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并不是一个莽夫,自然明白眼前的局面,在未见到哈凤之前,他总是处在绝对的劣势,别人让他如何,他惟有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P><>
叶虚顿了顿,斜斜地又望了巴颜古一眼,淡然道:“不错,她的确在我手中,不过却是这一战的赌注!” </P><>
“你……”巴颜古以眼色止住了哈鲁日赞要说的话。 </P><>
“叶虚,我发现你越来越卑鄙了!”蔡宗毫不客气地冷声道。 </P><>
“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也是越来越复杂了,如果依规依矩,我叶虚只怕无法活到今日。不过,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而为之。”叶虚深深望了蔡宗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P><>
蔡宗似乎被触及了伤处,半晌才道:“那这毒可是你让人下的?也是你让他们来杀蔡风的?” </P><>
“不是,我叶虚虽然喜欢耍些手段,但却并不喜欢自贬身价,我完全没有必要去这么做,也很讨厌这么做。所以,我认为你帮我杀了童山反而很好!”叶虚认真地道。 </P><>
众人为之一愕,三子讶然问道:“他不是你的人吗?” </P><>
“不错,他的确是我的人,但我并没有让他杀蔡风,因为我已将蔡风视为一个对手。如果要趁人之危,蔡风就无法活到今日,早就死去多时了。那只秃鸠就是我饲养的,而刚才的劲箭也是我所射,相信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叶虚傲然道。 </P><>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有些傻眼了,如此看来,这一切的确与叶虚无关了,可是蔡艳龙却有些不明白,禁不住插口问道;“可是除了你之外,谁还能向他们发号施令呢?难道他们敢擅作主张吗?” </P><>
“哼,这全是那些对本公子没有信心的庸人所致,本公子又怎会败?待此地事完后,本公子一定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严惩!”叶虚微微有些怒意地道。说着目光又移向慈魔蔡宗,声音变得极为和缓地道: </P><>
“大哥终于练成了‘慈心三杀’,真是可喜可贺,假以时日,小弟和华轮便全不是你的对手了……” </P><>
“我不是你的大哥,更没有你这种兄弟,也高攀不起!”蔡宗毫不客气地道。 </P><>
众人禁不住都有些迷糊。弄不清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也没有必要追究得太过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 </P><>
叶虚自讨没趣,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可见其忍耐性极强,他转头向无名三十四深深望了一眼,淡然道:“蔡风。你果然是个守信之人,也十分精明,我以为你会在一群人呵护之下上山,却没想到你竟一路杀了上来。我叶虚极少看得起一个人,你是第二个!不过,若论安排之精,用心之远,你比起我的那群属下还差了一些,无论你如何掩饰身分,也逃不过我的耳目!” </P><>
“哼!”无名三十四一脸不屑,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斜眼望了望叶虚。 </P><>
叶虚悠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不过我这人很有原则,从来都不会占对手什么便宜,特别是被我认为有资格与我交手的人,我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顿了一顿,接着道: </P><>
“这是解药,吞下去只须半盏茶功夫就可恢复全部功力,驱除毒性。”叶虚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瓷壶,向无名三十四抛去。 </P><>
但伸手接过瓷壶的人却是巴颜古,他冷冷地看了叶虚一眼,又以询问的目光望了望无名三十四。 </P><>
三子淡淡地接过瓷壶,深深望了叶虚一眼。 </P><>
蔡宗却开口道:“这应该是解药!” </P><>
叶虚意味深长地,也似乎感到十分欣慰地对着蔡宗浅浅一笑。 </P><>
三子拔开壶塞,倒出三颗通红丹药,首先将其中一颗纳入口中,然后向无名三十四和蔡艳龙各递出一颗丹丸。 </P><>
无名三十四毫不犹豫地将丹丸吞入腹内,望着叶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当然,蔡艳龙也在同时吞服了解药。 </P><>
“蔡公子!”哈鲁日赞有些担心地呼道。 </P><>
“我不是蔡风!”无名三十四望了哈鲁日赞一眼,淡淡地笑道,他并不在意吃了药丸之后将会出现怎样的后果。 </P><>
无名三十四此语一出,蔡艳龙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也给弄糊涂了,按照童山的说法,无名三十四绝对应该是蔡风,可为何无名三十四此时犹不承认呢?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为之呆了一呆,惟有三子神色不变。 </P><>
叶虚的功力之高足以捕捉到无名三十四的声音,也禁不住有些色变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P><>
“我没有必要说谎,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往往都是蠢不可及之人,你的那帮属下虽然不坏,但与我们公子比较起来,相差就不只是一个档次!”无名三十四傲然地讥嘲道。 </P><>
叶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淡然一笑道:“看来我仍是低估了蔡风!” </P><>
“哼,如果你早知我不是蔡风,这解药会不会变质呢?”无名三十四调谐道。 </P><>
叶虚微微哑然,无名三十四似乎清楚他对叔孙怒雷所耍的手段,才会说出此话,不由得干笑道:“凭你们还不值得我如此去做!” </P><>
无名三十四满意地一笑,似乎极为喜欢看到叶虚的尴尬神情。 </P><>
“那你究竟是谁?”叶虚冷冷地逼问道。 </P><>
蔡宗和蔡艳龙的目光全都移向无名三十四,都在期待他揭开这个谜底。 </P><>
无名三十四笑了笑,伸手在面上一撕,扯下一张薄若蝉翼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秀而颇为英俊的面容,此时眼角依然泛着一丝极为自在的笑容。 </P><>
“新元!公子呢?”蔡艳龙惊呼出声,又惊问道。 </P><>
三子也泛起了一丝极为欣慰的笑容,解释道: </P><>
“公子也许已经上山了!” </P><>
叶虚也呆了一呆,在他心中,早就估计无名三十四是蔡风所扮,可是此刻经过证实,他的估计失误,这使他在信心上立刻受挫,对蔡风的算计更多了一层顾虑,本以为自己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神话被打破,不可否认是对叶虚心理的一种打击。而在此之前,他的确对蔡风此次上泰山的行踪考查了一番,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出错,以叶虚的傲慢为人,又怎能咽得下这口冤气?三子望子叶虚一眼,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叶虚的心绪在动摇,将叶虚的心理活动看得一清二楚。 </P><>
蔡新元笑道:“公子早就知道庄中有内奸,我们一路上的行踪似乎总有一批人盯哨,而以我们的行事方针,竟仍然有人能够悄悄跟上,那肯定就是内奸在作怪!因此公子就想出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只是没有料到,内奸竟是童山,而且他还是吐谷浑人!” </P><>
蔡艳龙恍然,惟有巴颜古在暗暗佩服蔡风的策略。未战便已先胜了一筹,挫下了叶虚的气焰,果然不愧为中原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 </P><>
巴颜古是个高手,而且是超级高手,虽然武功无法与蔡风相抗衡,但他对蔡风的战略却也看得出来。高手与高手相争,最重要的是信心,更有气势的较量,如果在高手相争之时,有一方信心受挫,则战意必定大减,战意大减连锁反应是其先机必失。而蔡风不仅是个高手,更是个心理攻击的强者,在未战之时,就已挫了叶虚的信心和锐气,可以说是已经赢了一场。 </P><>
三子显然也懂得蔡风的战略,所以他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P><>
蔡新元和蔡艳龙几人很快感觉到劲气在体内回流,渐渐恢复了功力,这足以证明叶虚的解药并不是假的。 </P><>
“蔡风什么时候出现?”叶虚声音变冷地道。 </P><>
“我妹妹呢?”哈鲁日赞更冷地问道。 </P><>
“那美人的确很有性格,你别着急,我不会将她怎样的。”叶虚拍拍掌笑道。 </P><>
“二哥,救我……”哈凤的声音自玉皇庙外传了进来。 </P><>
巴颜古和哈鲁日赞禁不住微微变色,全都向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P><>
哈凤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露面了,被一个头罩斗篷的女人扶着,但看其样子,似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而在哈凤的身边四角分别围着四名汉子,正是曾与蔡风交手的四人,另外还有两名矮胖老者,不用看也知道都是极为可怕的高手。 </P><>
哈鲁日赞想出手,但却被巴颜古阻止了,木贴赞领着一队高车武士也跟在那四人身后行了进来,每个人满含敌意,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哈凤仍在对方手中,只要他们稍有轻举妄动之意,哈凤就很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因此,他们不敢动手,只是随着对方几人一同进入庙中。 </P><>
“蔡风,你还不出现吗?已近午时,若你再不出来,我叶虚可是说话算数哦!”叶虚冷冷地高呼道,他相信蔡风一定在这群人之中,只是他并不知道蔡风是以何种身分出现而已。 </P><>
蔡风并没有回应,三子和蔡新元诸人神态极为轻松,好像是欣赏叶虚的尴尬一般,他们对蔡风有绝对的信心,蔡风也一定会在午时之前赶到此地。为了朋友,蔡风从来都不会失信。 </P><>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诸人的心绪却有些不安,若非叶虚手中的人质,只怕他们立刻冲过去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此刻哈凤在对方的手中,就不得不静观其变。 </P><>
“二哥……”哈凤的神情有些憔悴,但依然无法掩饰那种别具一格的美艳,蔡新元看得也大觉心痛。 </P><>
“阿妹,你放心,二哥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恶气!”哈鲁日赞望着叶虚咬牙切齿地道。 </P><>
叶虚哈哈笑道:“她可是自愿跟我走的,我从来都不会勉强任何人,你要怪也不能怪我。 </P><>
何况,这些时日以来我并没有亏待美人儿,你们又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与蔡风之战,他若赢了,美人儿便由他带走;反之就是你们高车之福。试问如果我做了你们高车的驸马,难道还会辱没你妹妹吗?” </P><>
哈鲁日赞怒道:“你将我妹妹当什么呢?她可不是商品,哼!你就是再好,我也不希罕!我们高车与你吐谷浑从来没有过恩怨,你这么做纯粹只是想挑起两国的争端,我警告你,我们高车可不是好惹的!” </P><>
叶虚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望了哈鲁日赞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我并不想与你们高车国为敌,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但无论什么事情等我这一战之后再说!”说着叶虚扭头向三子沉声道:“为了这一战的公平起见,我不希望有除蔡风之外的人出现在玉皇庙中,否则,后果由你们自负!” </P><>
三子和众人全都将目光移向哈凤,他们自然知道叶虚口中的“后果自负”是指什么。 </P><>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会在输了之后依约放人呢?”三子冷冷地问道。 </P><>
“你们没有选择,你也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让蔡风来再说!”叶虚不屑地道。 </P><>
“难道我们公子的话还不够直接吗?”那神秘女子插口道。 </P><>
三子向神秘女子冷冷地望了一眼,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只是因为对方胸襟上斜插着一朵鲜艳的茉莉花。 </P><>
此季居然仍有茉莉花,这的确有些怪异,但这个世界上的奇事向来都极多,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P><>
叶虚望望天空,阳光明媚,感觉极为暖和,似乎春意渐生。此时日当中空,距午时不远了。 </P><>
叶虚不再说话,缓步行上仁圣之石,盘膝而坐,并斜眼望了望三子。 </P><>
三子诸人无可奈何,只好依言退至玉皇庙的一角,与那戴茉莉花的神秘女子遥遥相对,双方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P><>
巴颜古不时望望天空中的太阳,太阳越升越高,他也就越来越急,而蔡风仿佛像是这山顶的风一般,总不见人影,虽然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那始终只是一种感觉。 </P><>
“蔡风,我知道你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难道需要再等吗?”叶虚突然将头转向门口,睁开双眸,目光如电般扫过玉皇庙门口的几排人物,不过蔡风并没有回应,抑或他根本就不想回应…… </P><>
玉皇庙外的众江湖人士几乎全都大感惊讶,谁也没有想到蔡风的域外对手竟会如此年轻,而且显得温文尔雅,倒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是当人们将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与红级一时、被誉为年轻第一高手的蔡风联系在一起时,又同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P><>
江湖中人见过蔡风的并不多,听说过蔡风的人却绝对不少,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蔡风的大名。 </P><>
当然,江湖中人喜欢以讹传讹,将人物形象全都神化起来,不可否认,蔡风的形象在江湖人口中也塑造得有些夸张,不过,蔡风真正的实力绝对不容任何一位旷世高手轻视,否则,破六韩拔陵也不会后悔得罪了蔡风。为了对付一个蔡风而使卫可孤、破六韩修远及破六韩灭魏一干高手丧命,这是对付蔡风的代价,同时也体现出蔡风的可怕。而绝情力杀莫折大提的事,江湖中人也将蔡风联系起来,从此树立了蔡风独特的威信。 </P><>
其实蔡风在江湖中露面并不多,所做的事情也不多,但每一件事情都足以震惊天下,足以留下给人评价的余地。 </P><>
蔡风的形象并不像蔡伤一样,蔡伤是一路直杀而上,从不断挑战之中将自己的声名推上巅峰,而蔡风却是突然崛起江湖,再加上一些宣传手段,在数日之间红遍大江南北,更因其特殊的身分,使人们不得不相信蔡风,不得不相信传言。在江湖中,任何不可能的事若与蔡伤或尔朱荣联系在一起,那不可能也会变成有可能了,这就是人性的滑稽之处。 </P><>
真正见过蔡风出手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正因为如此,蔡风才会更为神秘,才会让人向往。 </P><>
如今蔡风在哪里?有人心中思忖着,日己上中天,可是蔡风依然如悠悠清风,不知踪迹何处。午时正渐渐地逼近,哈鲁日赞的手心在冒汗,叶虚似乎有些烦了,他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P><>
等待并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叶虚本来不怕等待,可是他此刻清楚地感应到蔡风的存在,只是对方存在于何处,他却无从得知。 </P><>
如果一个人明知自己的敌人就环伺在他身边,而且还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让他等待敌人出现,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怎样的一种压抑?以叶虚的功力,也无法承受这个压力。 </P><>
叶虚的心有些乱,他知道这是蔡风故弄玄虚,刚一上场,他就输了蔡风一筹,而此刻,蔡风又以无形的气机干扰他的静思,他犹如坐在一个漩涡中,那种感觉再加上无声的等待,的确足够让一个人心乱。 </P><>
叶虚知道这正是蔡风所需要的结果,蔡风一直不露面,就是为了制造这种结果。叶虚不得不重新考虑蔡风的可怕,不得不肃清观念,重新给蔡风定位。不可否认,此刻的他绝对处于下风,几乎丢失了先机,而这只因为蔡风的狡猾,或者说是蔡风智高一筹。 </P><>
叶虚不安的神情虽然未显示在脸上,但是三子和叶虚的属下都似乎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P><>
三子和巴颜古相视而笑,惟有蔡新元闭合着眸子一言不发,像是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关心一般,哈鲁日赞也并非庸手,到目前为止,他也可以看出来,此刻蔡风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心理上,都胜了对方一筹,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极好的开端,可是蔡风究竟在哪里呢?蔡风绝对己上了玉皇顶,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蔡风的存在,他似乎存在于每一寸空间,存在于每一丝一缕的风中。那是一种气机的感应,也只有绝世高手方能达到这种无形无影的境界,虽然每个人都那般清晰地捕捉到蔡风的气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根据气机找到蔡风存身的正确位置,包括叶虚!哈鲁日赞当然也能够感应到蔡风的存在,只是他也如别人一样,不知蔡风的行踪,可此刻他可以安心了,因为蔡风一定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突然出现,这绝对不会是空谈。 </P><>
蔡风的神秘,在此刻似乎一下子推上了极端,也成了庙外许多人议论的话题,有人在猜测:蔡风待会如何出场?又如何出手?甚至有人心生奇想:蔡风会不会驾着刚才那只秃鸠飞上玉皇顶?的确,那样大的一只秃鸠,要载一个人似乎不是什么问题,至少不会被摔死、如果蔡风驾鸠而至,可真会成为天下的美谈了。 </P><>
江湖人没事就喜欢胡思乱想,正因为喜欢胡思乱想,江湖才会是一个极为活跃的地方。 </P><>
叶虚望着头顶的太阳,已是正午,他再也耐不住了,长身而起,他要蔡风为此付出代价。 </P><>
他曾经说过,午时未到,后果则应由蔡风自己承担。但很快叶虚便呆住了,因为在他起身的时候,仁圣之石上又多了一个人,是蔡新元!“你想干什么?”叶虚冷冷地问道。 </P><>
“你不要与我决斗吗?”蔡新元洒然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撕,竟然再次揭下一张人次面具。 </P><>
“蔡风……你终于来了……”哈凤似乎有些喜极,竟然语带呜咽。 </P><>
蔡新元仍是蔡风!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除了三子和哈凤外,大家全都似乎刚刚自梦中醒来一般。 </P><>
“他就是蔡风,哇,果然是少年英雄……”“太玄了,怎么他又变得了蔡风……”庙外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蔡风由无名三十四变成蔡新元,又变回蔡风,这些过程外面的那些江湖人物都看得极为清楚,也大感精彩,甚至有人怀疑这个蔡风是否也是假的?“哈哈哈……”叶虚竟然仰天大笑起来,这个结果的确似乎有些荒谬,他也不得不佩服蔡风的手段。 </P><>
蔡风也跟着大笑起来,的确是该大笑一场,巴颜古和哈鲁日赞却面面相觑。 </P><>
所有赶上玉皇顶的江湖人物都没有想到蔡风就是这样出场的,毕竟,蔡新元并不是一个很起眼的人,他是如何登上仁圣之石的并没有多少人瞧清楚。不过,这一切已不重要,因为蔡风终于还是出现了,虽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精彩而神奇,但平凡之中更显出一种高手风范。 </P><>
两大年轻高手并立台上,那疯长的气势随着大笑之声狂涨。 </P><>
玉皇顶上的战意也越来越狂,越来越紧张,气机似乎充塞了每一寸空间,在无形的虚空中交缠、排挤,似乎在天地间形成了一股股空气的暗流。 </P><>
“你终于肯出现了!”叶虚笑罢,目光紧紧地锁住蔡风的目光,淡然问道。 </P><>
“如果这之间没有曲折,你不觉得太过平淡吗?”蔡风耸耸肩,潇洒地一笑,反问道。 </P><>
叶虚笑了起来,的确,如果这之间没有曲折的确就失去了意义,也没趣得紧。 </P><>
“不过,你并不是叶虚!”蔡风悠然一笑,高深莫测地望向叶虚。 </P><>
“你说得很对,此人的确不是叶虚!”说话的人竟然是慈魔蔡宗,一直都只是静坐在一旁未曾说话的他,这时终于开口了,但却依然闭合着眸子。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六章 佛裂剑现
</P><>叶虚的脸色微微变色,淡然笑道:“果然不愧为蔡风,在你未曾出现之前,我们的少主又怎会率先出现呢?我们少主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么一手。” </P><>
“叶虚果然是叶虚!”慈魔蔡宗似乎有些鄙视地道。 </P><>
“哼,叶虚的气机比你所散发出来的纯多了,而且你根本无法将叶虚那份镇定假装出来,这是显而易见的破绽。叶虚在哪里?”蔡风不屑地望向假叶虚道。 </P><>
“嘘!”那假叶虚搓嘴一声尖啸,啸声直冲九霄云外。 </P><>
“嘎……”遥遥的天柱峰顶,一点黑影渐渐扩展、变大…… </P><>
立在玉皇顶上的人忍不住惊呼道:“秃鸠……” </P><>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那渐飞渐近的黑影之上,那果然又是一只巨大的巨鸠,其展开双翅扇动起来竟比刚才被箭射伤的那只还要大。 </P><>
“叶虚!”蔡风和蔡宗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缕神光。 </P><>
巨鸠那庞大的背上竟静然立着一人,儒衫飘飘,玉树临风,犹如自云端飞落的神仙。这天外来客赫然与立在仁圣之石上的叶虚一模一样,只不过比假叶虚多了几分飘逸。 </P><>
众人心中的震撼是不可避免的,这似乎完全印证了那些神话。中原武林之人又哪里想过,竟然有人会真的乘鸠而至?在道教的传说中,有人驾鹤西去而成仙得道,但那毕竟只是一种传说,可事实却是的的确确展现于众人的眼前,因此,大家心中那种莫名的震撼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P><>
无论从气势还是风度上,叶虚都胜了一筹,他将蔡风最开始所营造出来的气势全都压了下去,这绝对不只是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 </P><>
巴颜古和哈鲁日赞的心也为之凉了一大截,真的叶虚一登场,其气势立刻压倒了所有人,无论怎样,已是胜了一筹,他刚才还为蔡风的战略称好,此刻却有些气馁,更恨眼前的叶虚为什么会是假的,同时也不明白蔡风为什么在知道对方真假时仍要现出真面目呢?蔡风的神色并未为之动容,反而表现得极为平静,更令人奇怪的是,慈魔蔡宗此时却像一位识破天机的老者,嘴角绽出一丝轻笑。 </P><>
巨鸠的大翅扇起一股强风,地上的沙石几乎全被卷起。 </P><>
“吱呀!”风过之处,玉皇顶主殿的红门也被吹开,三子和蔡风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主殿之中的几尊塑有金身的泥菩萨。 </P><>
这玉皇庙曾为秦始皇所建,在秦朝鼎盛之期,每隔几年都有一次盛大的祭天仪式,秦皇便在庙中乞保国泰民安、霸业永存。是以,玉皇庙的规模极大,里面的菩萨也都渡有金身。 </P><>
主殿的门开,自然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包括叶虚属下的那两名老者,他们不仅注意到了主殿大门敞开,更发现一尊金身菩萨也自莲花台上倒了下去。 </P><>
那尊菩萨并未倒落地上,而是飞起,快若疾电一般冲出主殿的大门…… </P><>
这绝对是个意外,绝对是!假叶虚禁不住惊呼:“小心……”但他的话犹未说完,那尊会飞的金身菩萨已撞入了他同伴的圈子之中。 </P><>
最先感到劲风袭面的是那头戴斗篷的女人,她的斗篷完全贴在面门上,显出那似乎极为完美的脸型,衣衫也不知是因巨鸠双翅扇起的风还是那尊金身菩萨所带起的风而显得异常飘逸,那曾与蔡风交过手的四名大汉立刻全力出手,还有两名矮胖老者,而那戴斗篷的女人却挟着哈凤疾退。 </P><>
“轰!”六道掌劲齐击金身菩萨,无数泛着异样光彩的碎片炸射开来,犹如无数的利剑散射而出。 </P><>
碎片之中,一道闪电在骄阳之下亮起,璀璨的亮芒使得天空再亮数倍,几乎有些刺眼。 </P><>
亮芒闪过,便听“噼剥”的空气爆裂之声。 </P><>
所有人都为之惊呼,身在庙外的武林人士仍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电芒之间浓得如血的杀气,奔放狂涌的杀意几乎吞噬了所有围观者的灵魂。 </P><>
头戴斗篷的女人忽觉得手臂一阵冰凉,一股汹涌奔狂的劲气窜入她的体内,几乎让她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P><>
假叶虚身子狂掠而起,向那电芒扑去,在刹那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侧面一股霸杀的气劲斜撞而至,是蔡风出手了!蔡风出手就是刀,绝命而无情的刀!假叶虚只得回身格挡,心中又在暗叹无可奈何。 </P><>
巨鸠上的叶虚居高临下,自五丈高空飞扑而下。 </P><>
巨鸠的利爪铁喙几乎与叶虚的手掌构成了一个必杀的格局。 </P><>
哈鲁日赞和巴颜古怎能再沉得住气?以疾若流星的速度飞扑而出,哈鲁日赞的怪刀无情地射向那巨大的秃鸠,他知道,只要是对方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敌人!三子和蔡艳龙也动了,却是截向那两名矮胖的老者。 </P><>
电光再亮,如一轮旭日腾空而起,璀璨得像是无数颗明珠攒成一簇。 </P><>
“轰!”那轮升起的旭日与叶虚在虚空中硬击一记,立刻散漫成一张巨大的剑网,成一个向上开口的巨大碗状,剑芒吞吐之间,美不胜收。 </P><>
破开金身菩萨而出的神秘人在空中打了两个旋,漫天剑网已经将逼近的那四名曾与蔡风交过手汉子逼退,而在人影摇晃之间,那剑的主人如伟岸的大山一般静立于仁圣之石的中心,在他的怀中,赫然正是那被叶虚留为人质的哈凤。 </P><>
“蔡风!”哈凤喜极而泣地紧搂住此刻正揽着她的人。 </P><>
又是一个蔡风,脸面与前者一模一样的蔡风,使人似乎做了一场荒唐而古怪的梦。 </P><>
“蔡风,你的头发?”哈凤惊讶地望着蔡风那光秃秃的脑袋。 </P><>
蔡风竟然秃了顶,不过,他却展现出另一种无法描述的魅力。 </P><>
蔡风笑了笑,道:“剃掉了!” </P><>
众人全都为之大惑。 </P><>
※※※山风惨烈,骄阳如火,松涛,鸠鸣,孤独的庙宇空寂成一种古老的永恒。 </P><>
杀意弥漫,几声闷哼夹着兵刃的脆响,竟使得玉皇顶那分超脱的恬静荡然无存。 </P><>
“叮!”叶虚的折扇准确无比地射在那挥向他坐骑的怪刀上。刀落,扇旋。 </P><>
折扇又再一次飞回叶虚的手中,那巨鸠的铁爪向仁圣之石上的蔡风与哈凤抓来。 </P><>
哈凤在巨大的阴影之下骇然惊呼,但那立于仁圣之石的蔡风根本懒得动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射进巨鸠的眼中,浓厉的杀机只吓得巨鸠一声狂鸣,身子再次腾空而起,在十丈多高处打着旋儿不敢降下。 </P><>
假叶虚挥掌逼开与他交手的蔡风手中之刀,惊问道:“你是假蔡风?” </P><>
那蔡风翻身落在仁圣之石上,洒然一笑道:“如果我是真蔡风,那么你早已横尸当场了。” </P><>
哈鲁日赞飞身接回自己下落的刀,退身至仁圣之石上,目光有些古怪地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蔡风,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P><>
“赞兄,近来可好?”那搂住哈凤的蔡风露出无比潇洒的一笑,向哈鲁日赞问道。 </P><>
“你……你是真的蔡风?”哈鲁日赞愕然问道。 </P><>
“不错!好了,大家可以住手了。”那搂着哈凤的蔡风悠然一笑,呼道。 </P><>
那些高车武士正要一拥而上,但蔡风说出此话,便只好退下。 </P><>
三子、蔡艳龙和巴颜古也迅速退下,对手的武功的确厉害,绝对不容半点疏忽,而且对方人多,不宜久战,既然蔡风如此说,也便只好先退了回来。 </P><>
蔡艳龙也被弄糊涂了,他很早就上了玉皇顶,对蔡风的安排,他知道得并不多。此刻看着蔡风频繁地变化着,竟感愕然,不知如何应对。 </P><>
叶虚的脸色极为难看,他身后那些属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P><>
庙外的武林人士狂躁不已,他们做梦都未曾想到,精彩会在此刻尽数爆绽开来,这时候众江湖中人所欢呼的并不是叶虚的神话,而是蔡风刚才精彩绝伦的一剑。 </P><>
没有人可以具体形容出那一剑的震撼,在金身菩萨炸开之时,蔡风竟以如此惊人的声势巧妙地救回哈凤,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 </P><>
那一直将面目遮在竹笠之中的蔡宗,其眸子里也闪过一缕奇异的亮芒,那是对蔡风的赞许和由衷的欣赏。 </P><>
叶虚还是失算了,冷冷地盯着假蔡风问道:“那你又是谁?” </P><>
“我,依然是我,无名三十四!”假蔡风笑了笑,又道:“你们真是愚蠢,我能够戴两层面具,难道就不可以再戴第三层吗?”说着伸手一撕,果然正是无名三十四的面目。 </P><>
众人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被耍得这么厉害。 </P><>
蔡艳龙也禁不住感到好笑,哈鲁日赞和巴颜古等高车国人全都放声大笑起来,似是对叶虚的讥嘲,抑或事情的发展的确很好笑。 </P><>
假叶虚不相信地道:“那葛家庄的无名三十四又是什么人?” </P><>
“哼哼!”无名三十四不屑地笑道:“没有人可以在葛家庄中探出准确的消息,若我们出庄之后被你们探知到某些消息,也许会比较实际,可是你们在庄内即使亲眼所见也不一定真实。因此,我劝你们还是别自鸣得意了。” </P><>
“你……”假叶虚气得够呛,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人质已失,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要挟蔡风诸人了。 </P><>
“蔡风,你想反悔?”叶虚表情冷漠地盯着蔡风问道。 </P><>
“我反什么悔?”蔡风望了紧紧搂住自己的哈凤一眼,不经意地反问道。 </P><>
“你此刻并未胜我,为何不守信用先劫人?”叶虚质问道。 </P><>
“哦,就只是这个呀?”蔡风恍然地笑了笑,轻轻推开哈凤道:“我当初是否说过一定要胜了你之后才能救人?” </P><>
“你……”叶虚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P><>
“别忘了,我当时只是说过,就算我死了,也会让人把尸体抬上玉皇顶,可并没有承诺让哈姑娘成为我们之间决战的礼品。哈姑娘是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头脑,更有自己的决断,如果你一定要拿她来作赌注,不觉得很残忍吗?今天无论是胜是败,哈姑娘都不会落入你的手中,当然,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管不了!” </P><>
叶虚心头大恨,但又无可奈何,慈魔蔡宗一直抱刀而立,此刻竟难得地鼓起掌来。 </P><>
蔡风目光移了过去,露出温和地一笑,哈凤敬慕地望着蔡风,眸子中尽是深情。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神色间泛出喜色,蔡风没有让他们失望,不仅没有让他们失望,而且使他们感受到那份真正的情谊,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与蔡风为敌,疏远尔朱兆是极为明智之举。 </P><>
庙外的江湖人士全都为蔡风助威,蔡风没令他们失望,蔡风的出场如他们想象中一般精彩,那惊世骇俗的剑法,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在他们看来,那天下第一剑的尔朱荣也不过如此而已,更多的人则为蔡风天衣无缝的安排而惊叹。 </P><>
无名三十四竟戴着三层人皮面具,这的确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不可思议的不仅仅是那面具之精巧,更不知这种反复的布局又有何意义呢?这之中,真正明白的人,只怕惟有蔡风和无名三十四两人而已。 </P><>
打一开始,就由无名三十四酿造自己是蔡风化身的假象,如果对方出现的是真叶虚,则无名三十四便是蔡新元,因为他不可能是叶虚的对手。在让真叶虚估计失误之时,便可借机打击叶虚的信心,从而大挫其锐气,削减斗志,这的确是一着很好的棋。而蔡风故意让叶虚苦等,这样更容易对叶虚造成心理上的压力,更以无形的气机干扰叶虚的心神,这样的战略步骤自然是未战先占先机。而如果叶虚是假的,蔡新元又可替蔡风出场,以假蔡风引出真叶虚也便可以保住先机不失,更能相应想出应敌对策。蔡风的安排可谓是万无一失,环环相扣,几乎是每一关每一种可能发生的细节都算无遗漏。 </P><>
不过,刚开始时,就连蔡风也辨不出叶虚的真伪,后来在蔡风以气机的干扰之下,假叶虚的修为毕竟无法与真人相比,竟很快心神开始烦乱,这种情绪,蔡风的气机完全可以敏感地觉察到,因此断定那叶虚是假的,才会以心语对无名三十四说明这一切,无名三十四也就立刻采取行动。 </P><>
由于无名三十四一变再变,人们自然不再怀疑蔡风的身分,何况首先还埋下了一个欲擒故纵的伏笔,假叶虚智计再高也估不到眼前变了两张脸的蔡风仍是一张假脸,这几乎是一种讽刺。 </P><>
当叶虚以巨鸠先声夺人之时,蔡风却以另一种形式给他一记无情打击,一下子将先机和气势全扳了回来。这段还未正式交手的前奏无不展现出蔡风与叶虚的机智,完全是一种智慧和谋略的较量。 </P><>
其实,蔡风早在两天之前便已上山,而隐身于菩萨金身之中练功养气,一心准备今日这一战,他根本就未曾离开玉皇庙一步。 </P><>
玉皇庙本是佛门圣地,虽然里面的沙弥和尚并不多,但却也有高人,毕竟泰山乃是皇家所定的圣地,而蔡风是佛道两家的传人,更与佛家有缘。玉皇庙的主持是少林寺戒痴的师兄戒嗔大师,算起来还是蔡伤一辈人物,因此蔡风一切的饮食便由戒嗔大师准备,而蔡艳龙诸人分潜各地,并不会对玉皇庙有半丝惊忧,因此他们就不知蔡风上山之事。 </P><>
而今日戒嗔大师让小沙弥全以化斋为名下山了,惟他自己一人坐于静寂禅房一悟禅机,外面的一切则全由蔡风去处理,这也就是蔡风为何会在主殿之中的原因了。 </P><>
其实,无名三十四和三子一入玉皇庙就知道蔡风在主殿中,蔡风已通过心语给他们通报了一声。而此刻山下的游四所领一批人只不过是按照计划掩人耳目而已,以葛家庄如此庞大的消息网,又怎会不知有人要打蔡风的主意?因此他们对症下药,兵分三路,而蔡风独自上山。一路以蔡艳龙为主,控制玉皇顶,接应第二路的三子诸人打通山路,第三路则以游四为主,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引出那些想对付蔡风而潜在的敌人。同时又在第二路人马之中设下强烈的悬念,以应付诡诈百出的内奸及一些在各处布下眼线的敌人。 </P><>
虽然,眼下的局势与蔡风所想稍稍有些差别,也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一些,可是仍未逃出他的算计,这就是蔡风不可否认的厉害之处。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七章 公正之魔
</P><>叶虚似乎没有料到事情会转变成眼前这种形式,一切的一切,自真正的蔡风在玉皇顶现身后就不再由他主宰一般,此刻他才明白暗中为他护法的国师为什么要不择手段地除掉蔡风这个人,或是削弱蔡风的实力,避免自己与蔡风正面交手,那是因为他的国师怕他不是蔡风的对手,才会出此下策。 </P><>
当然,叶虚并不后悔与蔡风正面交手,而蔡风的武功、智慧越可怕,对他来说,其目的才更容易达到,这绝不是那些不知情的外人所能够明白的,包括跟随他的国师桑达巴罕。 </P><>
此时的叶虚,只有无尽的冲动,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胸中那激扬的斗志在澎湃。 </P><>
蔡风手中的剑斜指着地面,向叶虚道:“我们的决斗依然有效,只要你胜了我,绝对没有人阻拦你下山!” </P><>
“很好,蔡风果然是蔡风!”叶虚欣赏道。 </P><>
“蔡风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我不喜欢在决斗时有任何牵挂,那是一种变相的不公平,因此我们今日进行的是公平一搏!”蔡风傲然道。 </P><>
蔡宗禁不住为之喝彩,赞道:“好男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来当一次公证人如何?” </P><>
“哦,”蔡风扭头深深地望了蔡宗一眼,他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寒而沉郁的气机,更捕捉到蔡宗那犹如寒星的眸子,清澈如水,其目光更似实质的水晶,刺骨的寒意清晰无比,不由得心头微动,道:“如果这位兄台有这个兴趣,蔡风求之不得。” </P><>
叶虚意味深长地望了蔡宗一眼,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乐意的话,我也不会反对。” </P><>
“我还有个提议!”蔡风又道。 </P><>
“哦,你不妨先说出来。”叶虚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芒道。 </P><>
“我们就以十招为限,在十招之内我若无法胜你,就算是我输好了!”蔡风极为狂傲地望着叶虚,语气极为坚决地道。 </P><>
叶虚和蔡宗全都为之愕然,包括三子、无名三十四及蔡艳龙也大惑不解。 </P><>
哈凤的脸色在发白,哈鲁日赞和巴颜古虽然也见识过蔡风武功的可怕,可是此刻蔡风做出这个决定,以十招胜过对方也未免显得狂傲了吧。他们并未见过叶虚真正出手,但是单凭那股立如山岳的气势与域外的传说,也知道对方绝对是个可怕至极的绝顶高手,可是蔡风却说要在十招之内胜他,这的确是太过于狂傲了。 </P><>
叶虚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从来都没曾想到过有人胆敢如此夸下海口,在十招之内胜他,这对于狂傲而自负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他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人能在十招之内败他,望着蔡风那油光发亮的光头,他禁不住阴阴一笑,狠声道:“你是我见过最狂最傲的一个人,也是第一个敢说在十招内胜我的人,只不知你想好了吗?” </P><>
蔡风洒然一笑,道:“我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会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承担责任,这是做人的根本。”蔡风面上潇洒自如,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他体内的蛊毒和毒人之毒两大隐患一直潜伏于经脉中,虽然被蔡伤和达摩两大高手的功力调护,又经过一段苦修,却仍不能完全控制毒性,想到这段时日的艰辛,他心头禁不住有些发毛。 </P><>
原来,那日蔡风决意要与叶虚决斗,而达摩知道这一切后,因感其诚,便在无法中想出一个暂时抑制毒性入侵的办法。以异域的巫术引诱那毒蛊行入蔡风体内的某处经脉,再以达摩的绝世功力配合蔡伤贯入蔡风体内的强大无相佛劲将毒蛊封死于那一处,而蔡风必须靠自己的功力逼住毒人之毒,而抑制毒人之毒极其古怪。 </P><>
当初蔡风被炼制成毒人之时,最后一关就是将他种入地下,让毒血上冲脑门,从而使蔡风的昔日记忆完全混乱,而回新球就在这个时候向他贯注命令和思想,因此其毒性便变得极为古怪,要想真正压制这种毒性,必须借助五行之中的金和土,因此蔡风也就想出了将自己塑成泥菩萨再渡上金身,封闭泥土的气孔。更怀抱刀与剑,他在玉皇庙中如此静坐了近两天,全心全意地逼毒以备战。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虽然他将毒性强行压住,但也有一些毒性自毛孔之中逼出被泥土所吸收。因此,他的毛发尽数脱落,竟成了秃头,这是他意想不到的结果,为此,也使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P><>
在快死之前做做和尚,也算是与佛有缘的一种征兆吧。刚出江湖,蔡风就与佛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此刻果真应验了,真是因果循环。抑或因为蔡风这样做是对菩萨的一种亵渎,将自己塑成金身而得罪了菩萨,也许这就是对他的处罚吧。 </P><>
虽然毒性暂时压制住了,但并非就可以与常人无异,而是有所限制,如果蔡风功力提升太过频繁,那依然会使毒性冲破禁制,引发毒人之毒,将会再次出现经脉委缩的现象,那时候,蔡风只有败亡一途而已。 </P><>
达摩为蔡风推算,如果正常的话,蔡风全力出手,只能攻出十击,而十击之后那镇压他体内毒蛊的外来功力就会尽数被吸纳,再也无法控制毒蛊的横行,也就会使他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可以说是一种残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P><>
今日之局更没有了退路,赶鸭子上架,必须硬着头皮干,因此,蔡风才会有十招之说。 </P><>
如果他在十招之内不能重创叶虚,那这一场仗根本不用再打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其实,蔡风刚开始出手已尽全力用了一招,才会来个先声夺人,一下子压住了叶虚营造的声势。实际算起来,此时蔡风最多只能与叶虚硬拼九招,他之所以说出十招,其实只想凑个整数。如果九招没有重创叶虚,蔡风绝不会再出第十招,而会认输,那是惟一的选择.这些内情当然不为外人知道,包括三子和无名三十四都无法明了蔡风的苦衷,只道蔡风有什么奇招妙杀。 </P><>
蔡风的口气的确够狂傲,连慈魔蔡宗也禁不住再次将蔡风打量一番,再次估计蔡风这个人。巴颜古和哈鲁日赞虽然对蔡风有信心,可十招之数也的确太过苛刻了,这是他们一致认为的。惟有哈凤见过叶虚和蔡风交手,她几乎是感到有些绝望,叶虚的可怕之处。她可是见得多了,至于蔡风的真正实力她反而并不太清楚。 </P><>
三子和无名三十四对蔡风的了解是极为深刻的,他们十分清楚,蔡风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他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理由。在别人眼中,也许蔡风所言显得有些疯狂,更有些离谱,可是蔡风绝对不会坠入自毁的深渊,在该收敛之时,他绝不夸张地去张扬。 </P><>
叶虚望着蔡风,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般,那油光发亮的头皮,给人的感觉极为怪异,但比起上次来,蔡风的确有精神多了,整个人的气势也似乎有了极大的改变,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P><>
“难道这小子在二十多天来武功又有了什么突破?”叶虚心中划上了一个问号,蔡风高深莫测的样子的确让人不得不慎重考虑他话语之中的可信度。 </P><>
一个狂人往往有本钱狂,绝对不会是胡说,一个胡说的狂人已不是狂人,而是疯子,蔡风不是疯子,那么就是个狂人。 </P><>
“蔡风……”哈凤有些担心地望着蔡风,忧郁地道,却只是欲言又止,她想劝蔡风一些什么,但却知道男人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也就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 </P><>
蔡风望了她一眼,吸了口气,自信地笑了笑,安慰道:“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傻事,也不会做出傻事,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你放心好了。” </P><>
哈凤咬了咬嘴唇,坚定地望了蔡风一眼,蓦地自哈鲁日赞背上抢过那柄怪刀。 </P><>
哈鲁日赞吃了一惊,也来不及阻止,哈凤已然坚决地说道:“你一定不能输,更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去死!”哈凤说着将那柄怪异的短刀纳入袖中,痴痴地望着蔡风。 </P><>
蔡风吃了一惊,场中所有人都微微吃了一惊,叶虚的眸子中妒火直冒,哈鲁日赞和巴颜古最先恢复正常,他们很明白哈凤的个性,敢爱敢恨,直率而任性,对哈凤做出这种决定并不感到大过意外。 </P><>
蔡风突然神色一冷,不屑地道:“你即使跟我一起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我已经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P><>
哈凤一呆,三子和蔡艳龙全都为之一呆,连叶虚也有些不解。 </P><>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我已遁入空门,成为佛门弟子,必须断绝七情六欲。因此,我不希望有人为我而死,那样会让我的罪孽加深,永远无法修成正果,如果哈姑娘是为我好,就应该好好地活着!”蔡风的话半点都不含糊,只让所有人都听得傻眼了,庙外的那群江湖人物更是哗然,他们哪里想到红极一时、在江湖中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蔡风竟然投身了佛门,而且他还是如此的年轻,这岂能不令人哗然?叶虚心中也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是喜是忧,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还有一丝惋惜,蔡风的确是一个聪明而又极为可怕的人。这次参与行动的并不只有他,还有暗中跟随他的国师桑达巴罕。而他与桑达巴罕全都错了,估错了蔡风。桑达巴罕探知无名三十四是个可怕的厉害人物,可能是今日泰山上的一个厉害角色,更有可能是葛荣另一个很少为外人所知的智囊组织的重要人物,将对今日他们的安危产生极大的威胁。但叶虚却探得蔡风可能化身为无名三十四,因此,才会有童山对无名三十四的偷袭,可这却破坏在哈鲁日赞和蔡宗手中,不过,此刻他才明白,这次登临泰山的所有安排都是出自蔡风的脑子,如此一环套一环,心思之细密,简直不可思议,让人不得不承认蔡风的头脑之可怕。 </P><>
叶虚在踏入中原之前,对中原的一些主要人物都有所了解,其中在他不能太早得罪的名单之中,就有蔡风,这是因为蔡风那可怕的智计,更有他的后台。 </P><>
蔡风之名远播域外,杀莫折大提,败破六韩拔陵,卫可孤也是因此而死,可见其可怕之处实非等闲。当叶虚亲自领教过蔡风的可怕后,才知江湖传言非虚,而此刻蔡风竟然遁入空门,这对于叶虚来说。那就意味着在以后争夺天下时少了一个强硬可怕的对手,也同时少了一个情敌。说白了,此时叶虚的心中喜多于忧。 </P><>
蔡宗也有些讶异,不过他竟意外地捕捉到蔡风那丝不想让外人知晓的苦涩,那是一种无奈的悲伤,一种无言的痛苦,蔡宗竟读懂了蔡风那一丝常人无法捕捉的表情。 </P><>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蔡宗心中暗自忖道,但他却并不想出声。 </P><>
“当!”那柄怪刀重重坠落地上,哈凤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如纸一般惨白,虚弱地倒退两步,摇头不敢相信地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说着竟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P><>
蔡风心中轻轻一叹,忖道:“这不能怪我,只能怪命运弄人,我只有一个月的生命,如果不狠心的话,将来只会让你的心更痛。” </P><>
哈鲁日赞及巴颜古呆愣了老半天,却不得不信,因为蔡风虽然没有穿上增衣,可是那光秃的头,若非落发出家,又为何剃去毛发?因此,蔡风的话几乎使每个人都相信了。 </P><>
包括三子和无名三十四也感到茫然,因此,他们禁不住疑惑地问道;“公子,这可是真的?” </P><>
蔡风没有否认,只是自怀中掏出四封信交到三子手中,沉声道:“如果今日我发生了意外,你就将这些信分别交给瑞平、叶媚和定芳及能丽。” </P><>
三子接过四封信,几乎呆痴了,虽然他知道蔡风只有一个多月好活,但当真正面对生离死别之时,心情却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在接到蔡风手中的信时,他立刻明白蔡风刚才那番话的苦心,也知道蔡风所谓的出家只不过是无奈之说,禁不住道:“你不会有事的,别忘了天下间仍有人能够挽回残局!” </P><>
蔡风心头一动,知道三子所指的就是陶弘景,禁不住又涌出一丝希望,笑道:“我知道,也绝不会有事!”说着,立刻又充满了自信。 </P><>
叶虚心中暗自揣测,忖道:“难道就因为他遁入了佛门,武功才会大进?传说中土佛门之中的确潜有绝世高手,该不会与蔡风有关吧?否则他怎敢如此夸下海口,在十招内胜我?……” </P><>
哈鲁日赞扶着哈凤,望了蔡风一眼,与巴颜古一起退到一边。 </P><>
蔡风仰头一声长啸,声震长空,直冲九霄,天空中的巨鸠更是惊慌失措,似受到一股无形杀气的追逼,刹那间窜上云霄,只留下一点小小的黑影。 </P><>
“你们全都给我退下!”蔡风声音转冷,沉喝道。 </P><>
叶虚也向一干属下打了个手势,那些人极为不甘地退了下去,因为蔡风一出手就抢走了他们的人质,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一种侮辱。特别是那胸襟前插有茉莉花的神秘女子,她正是那次被蔡风揭开面纱的唐艳,其心中本来对将蔡风存有怨隙,自是更为不服气,而那四名与蔡风交过手的大汉更感大没面子。 </P><>
唐艳向蔡风深深望了一眼,心头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蔡风那光秃秃的脑袋对她的震撼极大。想到在二十多天前还骂蔡风花心,可二十多天后的今天,对方竟然遁入空门,她居然再也无法找到那种鄙视的恨意,反而多了几分同情。她不明白蔡风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可却隐隐感受到那潜在于蔡风心底的悲哀。毕竟,她知道蔡风并不是个极恶之人,否则也不会对她的丑脸产生同情和怜悯,可是……唐艳也弄不清楚此时心中对蔡风是恨还是什么,蔡风的目光自然地扫过唐艳的脸,依然是那么傲然而自信,空漠若无底的蓝天。更似乎可以将一切包容于其中,那是一种深湛悠远而空灵的境界。 </P><>
蔡风的确有些不同,与二十多天前几乎判若两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蔡风的斗志在疯长,气机如烈日所辐射的暖意,无孔不入地疯长!叶虚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蔡宗的眸子中也被激起狂而且野的战意,似乎在蔡宗的体内有一团澎湃燃烧的烈火,但蔡宗只是后退了两步,横刀静坐于仁圣之石的边缘,那正是他最初藏身之所的上部,童山鲜血染过的地方。 </P><>
蔡宗的出现,其实只是个意外,蔡宗登临泰山之巅时天色仍很昏暗,别人看日出,他却静坐于石坪的凹陷之处疗伤,江湖中什么样的怪人都有,像蔡宗这般行为怪僻的人并不少见,更何况也有很多人见过蔡宗在山下的身手,知道这个人极不好惹,因此谁也没去理他。而蔡艳龙和童山诸人进入玉皇庙之时,由于蔡宗所在的位置正是仁圣之石背面,因石坪挡住了蔡宗的身形,三子和童山诸人都没注意到蔡宗的存在。 </P><>
蔡艳龙让众江湖人士退出玉皇庙的话蔡宗也听到了,但却并不想走开,也便一动也不动。 </P><>
蔡艳龙诸人也没太过在意玉皇庙内是否还有人,凭他的功力还无法觉察到蔡宗的存在,这也是童山的悲哀,如果他早一点绕石坪查看一周,也许现在就是另一种局面了。蔡宗自然会帮三子,他与叶虚之间只有恨而无情。 </P><>
此刻的叶虚深深吸了口气,将目光悠悠投向蔡风。 </P><>
两道目光在虚空之中犹如电火交缠,杀意渐浓。 </P><>
冷风流过毫无尘埃的石面,但却刮起一阵怪异的声响,应合松涛,与猿啼虎啸相呼应,构成一种特异的紧张气氛。 </P><>
玉皇顶之上,空气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凝重,犹如结霜凝露一般,众人的喧闹声立刻静了下来,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但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存在着一种疑惑,那就是仁圣石坪为什么会有那种异常反应,而蔡风和叶虚的决斗便真的只是为了分出高下这么简单吗?也许更有什么秘密,抑或真的有异宝即将现世也说不定。 </P><>
当蔡风的剑斜斜抬起之时,叶虚的描金玉扇也微微扬起,一切都在沉寂之中酝酿。 </P><>
凉风流过两件兵刃的尖梢,打着旋儿飘远,无声之中所酝酿的,将是最无情、最狂野、最暴裂的一击。 </P><>
任何人都已嗅到了暴风雨欲来之前的气息,那种沉闷而充满感性的境界。 </P><>
叶虚并不想主动进攻,因为他完全摸不透蔡风的虚实,在蔡风夸下海口的那一刻,他就改变了原先所准备的战略方针,他相信蔡风不是一个口出狂言之人,对方说出十招定胜负,那一定有他的理由。因此,此时的叶虚显得格外小心,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太过保守防备之人,因为他年轻,年轻就代表着勇猛与冲动,更显狂妄,可是遇到蔡风这个比他更狂妄的人,他便不得不收敛改进攻为防守了。 </P><>
蔡风露出一个极为自信的笑容,更有着一种高深奚测的感觉,也许是为叶虚的表现而感到高兴。当然,他所需要的就是叶虚这样,一个勇者不再勇时,则功击力就会减少数成,可叶虚却忽略了这一点。 </P><>
蔡风出手了,扬手一剑,斜斜裂开虚空,若一道凄艳的残虹横贯而过,“噼剥”的空气撕裂之声带着激涌的气劲翻转而过。 </P><>
叶虚的眸子眯成一条细小的缝隙,在那被挤扁的目光中,蔡风整个人连同他的剑变成了一抹幽光。 </P><>
当叶虚发现幽光锋芒所在时,蔡风已经突破了三丈空间,进入了他五尺之内。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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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卷

第八章 刀创奇象 </P><>
玉皇顶,玉皇庙,历史之悠久的确可以追朔到极远的上古。它起源于秦始皇祭天,那时候的佛教并未传入中土,秦始皇数次登临泰山玉皇顶祭拜天地之神,就在玉皇顶之上筑下拜神之用的参神台,秦二世更将参神台扩建,那时已是极为雄伟,后来在东汉时期,佛教开始传入中土,使它逐渐成了一个可与道教分庭抗理的宗教。 </P><>
汉朝历代皇帝都会上泰山祭拜天地之神,东汉明帝之时,因其信奉佛教,而且极为虔诚,便允许在参神台上设置金身佛像,后索性在玉皇顶上,改参神台为寺庙,而参神台却成了玉皇庙院中的那块巨大的石坪。 </P><>
关于这个石坪,还有个传说,当然,这是在江湖中流传的。传说这块巨大的石坪乃是同心石,当地的一些人经常前来乞福,认为仁圣石坪乃是历代皇帝拜神之台,肯定具有灵性,因此许多人在石坪上挖下小片石头带回家,以乞求众神庇佑,而每当有雷电击在这块主石坪上时,那些被人挖掘带回的小石块也会跟随着主石坪震动,像是与主石坪有着极强的心灵感应一般,所以人称为之同心石。至于这块石坪的来历众说不一,有人说是天外飞来的神石,有人说是当年秦始皇自东海蓬莱仙岛求得这块巨大的神石,以万夫之众抬上泰山之顶。当然,这跟神话是没有分别的。且不说泰山的山道如何险峻,单说以万人之力能否抬起这块石坪还是个问题,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埋有多深。 </P><>
其实,在江湖之中还流传着一个传说:当年慧远大师曾在玉皇庙住过一段时间,后众弟子以同心石为其做了一个巨大的莲台。后来慧远大师就坐在这同心石的莲台坐化升天,留下了不朽之名。更传说在慧远大师坐化升天之前,同心石竟呜咽了三天,嗡鸣不绝,被庙中之人认为是一种奇像,只是慧远大师知道自己寿辰将近,也就吩咐后事。三天之后,慧远大师果然坐化升天,那同心石的莲台也便保存在玉皇庙的密室之中,莲台之上塑有慧远大师的金身,那并不与一众菩萨摆放在一起,他只受玉皇庙的历代主持参拜。 </P><>
江湖也有人说,这是慧远大师的遗嘱,更盛传一种流言,说玉皇庙中的和尚和慧远有极大的关系,甚至说慧远大师有可能是当年白莲社的人。不过,江湖中人似乎从来都未敢对玉皇庙做任何挑战。第一,玉皇庙中全是出家人,与世无争;第二,是因为敬重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不仅仅是佛门宗师,更是江湖中人心中的神。就因为佛、道、魔三宗那一拼,将魔门击得四分五裂,再也无法为祸武林和天下,更创下名传千古的白莲社,将正义推上了极端。 </P><>
白莲社几乎网罗了天下的所有精英。而四十多年前的邪宗和冥宗若非白莲社,只怕江湖已经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因此,江湖中都极为敬重慧远大师,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 </P><>
对于玉皇顶之上,其实江湖中还有些传说,那是烦难大筒话萏熘钊酥渌⑸氖?情。不过,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却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冥宗曾在玉皇顶上大闹了一场,但终还是退了下去,这些都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却无从查证,庙中的僧侣不会告诉任何外人。 </P><>
有人怀疑庙中住着一位极为可怕的绝世高手,当然,这些并没有必要去相信,也没有必要去对他做出何种解释。江湖人总爱猜测,总爱制造谣言,这很正常,也很普通,因此,可信也可不信。 </P><>
慧远大师坐化的那尊同心石莲台就在玉皇顶的密室之中,而玉皇顶的密室处于北面,与大院相隔有两百步之遥。 </P><>
此刻密室之中梵音深重,檀香缭绕,木鱼之声轻响,每一下都是那么沉重。 </P><>
密室之中,静坐于莲台之前蒲团上的正是玉皇庙现任主持戒嗔,自从老主持尘念圆寂后,主持之位就传给了其弟子戒嗔,这是一个全心修佛的老和尚。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只知这和尚佛心极高,也很少露面。 </P><>
今日,玉皇庙中的小沙弥全都下山了,仅留下戒嗔与其四大弟子静参佛心,不闻外面之事。 </P><>
莲台之上,慧远大师的神像在缭绕的檀香之中若隐若现。 </P><>
戒嗔极为清瘦,高挺的鼻梁如枪一般标直,黄色的僧衣在半披的袈裟里面更显出一种沉稳而枯寂之感。 </P><>
戒嗔一心向佛,毫无杂念,但近日来却总似乎感觉魔障隐现,那种空灵之境很难保持绝对平静。他也有些不明其因,惟有以佛经相诵,但这些似乎都无济于事,特别是今日,自早晨开始,魔障频生,使他根本就无法真正地安静参禅,就连他的四大弟子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安。 </P><>
“师父。要不要弟子去前院看看?”说话者是戒嗔的大弟子晦明,晦明似乎看出了戒嗔无法静心的根源。 </P><>
戒嗔微微叹了口气,停止敲击座前的木鱼,低沉地道:“数十年来,为师只曾有一次如今日一般魔障频生,那就是你师祖圆寂之时,想不到我苦参数十年佛法,依然无法摒弃魔念,真有负恩师教诲!” </P><>
晦明望着师父,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跟蔡风小师弟的决斗有关呢?” </P><>
戒嗔缓缓睁开茫然而空洞的眼睛,目光幽深,缓缓地道:“魔由心生,心感天地,天地之魔念为七杀,受七杀所感才会有魔念入侵,为师之心犹未修到通禅境界。”说着轻轻一叹,又道:“为师始终无法悟透你师祖‘无相无我’的大无相禅意,真是惭愧!” </P><>
“师父是说小师弟的无相禅意比师父更高?”这次说话者是戒嗔的三弟子晦成。 </P><>
戒嗔淡淡地望了晦成一眼,目光再扫过不言不语的二弟子晦心及四弟子晦勇的面庞,又专注地望了慧远大师法像一眼,淡然道:“蔡风小师侄的慧根深种,智慧更是天下少有,且有道心为媒,其无相禅意的进境是你们永远都无法赶上的。虽然为师痴长四十年,但论到无相禅意的修为只怕不会胜过他。影响为师灵台的并不只是无相禅意,还有另外一股极为霸烈的气息,更有一种魔意在张狂,这魔气与霸烈之气夹在无相禅意之中,即使为师的心也无法完全平息,看来今日之事的确太不寻常了。” </P><>
“啊,师父是说今日登临泰山的江湖中人有许多可怕的高手?”晦心惊问道。 </P><>
“凭为师的感觉,今日之事非比寻常,在玉皇顶之上,除蔡风小师侄外,至少还有三大绝世高手的存在,这也是为师心生魔念的主要原因。”戒嗔缓缓地闭上眸子,沉郁地道。 </P><>
晦明、晦心诸人呆了半晌,他们想不通,怎会有如此多的绝世高手前来玉皇顶呢?但他们从来都不会怀疑师父所说的每一句话。 </P><>
晦勇突然道:“难道师祖临终前的那句禅言就是指今日?” </P><>
“莲碎石裂,魔现东岳,玉顶将灭,佛莲自现。”戒嗔哺哺地念道,神情依然有些茫然,晦勇所说的似乎并不能与这句话相符,但也似乎有些道理。 </P><>
戒嗔想了想道:“为师静思了近二十年,犹未能参悟这句话的真义,想来应该不会指今日之事……” </P><>
戒嗔正说话间,座前的巨大莲台竟“嗡嗡”自鸣起来,甚至有些跃跃欲动的迹象,慧远法像也跟着振动,如此奇景饶是戒嗔佛心高超也禁不住大惊,更终止了所说的话。 </P><>
“诵经!”戒嗔疾呼道。 </P><>
※※※蔡风的剑在虚空之中变了三百七十六个角度,终于在叶虚的扇底下发现了破绽。 </P><>
当蔡风的剑射到此处时,叶虚的描金玉扇也正好封住了这个位置。 </P><>
两件兵刃相击竟没有半点声息,蔡风与叶虚错身而过的时候,叶虚的神色立刻不再镇定。 </P><>
蔡风用的不再是剑,而是刀!错身拔刀、挥击,天地霎时变得惨然一片,犹如云落九霄,霞披长天。 </P><>
蔡风的刀,只会比剑更为可怕!没有风声,没有杀气,只有视觉的一片茫然,使人无法解释的茫然。 </P><>
蔡风是一代刀道神话蔡伤的儿子,对刀的感应绝对不能只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 </P><>
叶虚错步、旋身、飞退、回转……连换了七十六种身法和动作,依然未能逃出刀芒所罩的范围。 </P><>
叶虚感觉不到杀气,但他却感觉到那来自内心深处让人无法回避的压力,抑或蔡风的刀是自他心中攻到一般。 </P><>
刀在心中,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仍在心中!叶虚己经够小心谨慎的了,但是蔡风依然有着无法想象的突破,他虽然听说过蔡风不仅擅于使剑,也同样是个用刀高手,可是他没有想到蔡风刀剑合并竟然这般灵活而多变,威力更强猛得超出他的想象。 </P><>
“当当……”叶虚竟然闭着眼睛挡住了蔡风四十九刀之多,但同时也被震得飞退,毕竟他无法运聚全力以赴。 </P><>
蔡宗双眸浑圆,似乎从来都未曾睁得如此之大,他不想错过两人打斗的任何一招一式,否则将是一种遗憾。 </P><>
蔡风和叶虚的动作都快得几乎超出肉眼的界限,但蔡宗的目光竟仿佛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发生的一切。生长在沼泽之中的动物,大都目力不发达,仅凭触觉、听觉和嗅觉分辨事物。 </P><>
但蔡宗的眼力却与所有生长在沼泽之中的动物不同,他也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自小他的体内就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每一次他中毒之后,那股奇异的力量都能够将毒性压制,而他的眼睛也在那奇异的力量不断流转之时,渐渐明亮,看事物也渐渐清晰,而他更食过许许多多的毒蛇、毒虫,这些毒物的潜在作用更有养肝明目的功效,因此他的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异乎寻常,只是他从来不习惯睁大眼睛,因为他的听觉比视觉更为敏感。在一般情况下,他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他眼睛的可怕之处,但此刻两大绝世高手决斗,蔡宗再也不想错过机会,是以,耳目并用。 </P><>
蔡宗的眼力的确很好,竟然能在灿烂的刀芒之中找到一片淡淡的暗影,那是一块布,一块自衣衫上切下来的布!当布落地之前,竟被蔡风的剑气绞成碎末,那是自叶虚衣袖上割下来的。 </P><>
叶虚丧失了先机,他不该等待,等到蔡风能够任意发挥之时,他便失去了先机,如果一开始叶虚就抢攻的话,那结果又会不一样。 </P><>
蔡宗不得不佩服蔡风的策略,若他不说十招之约,叶虚绝对会毫无顾忌地抢攻,那时只为争一个先机就不会只是十招之数,可当蔡风说出十招之限时,叶虚立刻放弃了抢攻,改为严密防守,这就使他处于被动状态。 </P><>
蔡风的确很擅于心理战术,更似乎有着算无遗漏的智者心机。 </P><>
叶虚正待转身抢攻,却发现面门已有一柄剑挥到,如毒龙般飞射而至。 </P><>
蔡风竟将剑贯满真气直射出去,这一招大大出乎叶虚的意料之外,他连回扇格挡也来不及,不过,叶虚绝对不是弱者,不仅不是弱者,还是一个绝对超强的高手。否则,他也没有骄傲的资本,一个骄傲的人,必有其过人之处。 </P><>
叶虚犹如劲风之下的弱草,身子若无骨地向后扭曲,脚下竟幻出一片奇异的云彩。 </P><>
一旁观战的三子立刻想起蔡宗所说的那句话:“叶虚最可怕的地万并非手,而是脚!” </P><>
刚才叶虚那玄奇无伦的步法正好印证了蔡宗并没有说谎。 </P><>
“哧!”利剑自叶虚的面门横划而过,仅差三寸就能将叶虚的面部划开。 </P><>
“砰砰……”蔡风的身形倒飞,他的刀与叶虚的脚相击,竟然各自被震退。 </P><>
“哧!”那柄飞出的剑居然在空中打个电弧倒射反击,其目标是叶虚的背后!叶虚心下也吃了一惊,那柄剑并非蔡风舍弃之物,而是以气相御,由心意所控,这也难怪刚才他一脚竟能将蔡风反震而出。 </P><>
蔡宗心中暗自感慨,盛名之下果无虚士。蔡风被公认为中土年轻第一高手,并非侥幸,单论这以气御剑之术就已是习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而蔡风不仅可以分心以气御剑,更可一边以刀相攻,如此奇技也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P><>
庙外的群雄几乎全都鼓噪而呼,甚至有人呼喊得声嘶力竭,真正能见到这般绝世高手相斗的奇景的确难得,而且蔡风到目前为止仍只用了两招,还有八招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和精彩呢?战局到了这一步,其精彩已经不再在人们的想象范围之中。 </P><>
叶虚处惊不乱,身子一阵乱晃,手中的描金玉扇轻轻点拔数下。 </P><>
剑身自叶虚的身边滑过,却是因为玉扇之功。 </P><>
此时的叶虚已被逼至石坪中心。 </P><>
蔡风的身子在虚空中一缩,当叶虚险险避开那柄剑之时,他改双手握刀,以开天辟地之势猛然下劈,整个身子和刀在虚空中竟化成一团强烈的光芒。不见刀,不见人,惟有激涌奔腾的杀气,气旋如狂潮、如怒涛在翻卷,绽放出生命的最大潜能。 </P><>
“怒沧海……是怒沧海……”有人终于忍不住激动地惊呼出来,整个山头都在沸腾。 </P><>
“怒沧海”——传说中天下最为霸道的刀诀,也可以说是刀的神话,而在这一刻,终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出现,而且出现得如此玄奇、如此曼妙。 </P><>
无穷无尽的霸杀之气在向四面八方辐射、暴绽,每个角落都似乎能够感受到撕扯的力量,天空之中,所有的光亮尽数被这一刀吸引。 </P><>
叶虚的眸子之中闪过火一般热烈而张狂的神采,更似乎有着一丝微微的欣慰隐于目光深处。 </P><>
蔡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刀在颤抖,似乎是兴奋莫名的战士,更似久未饮血的魔王在刹那间被唤醒,一股萌动的生机在杀气弥漫的战圈之中无限扩绽。 </P><>
蔡宗竟似乎听到了黑木刀身内所藏的冰魄寒光刀那热切的呼唤,一种迫切复苏的情绪就像是具有生命的灵物。 </P><>
这是蔡宗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而事实上,他也从来都未见过比蔡风这一刀更让世人震撼的刀法,与这一刀相比,他所创的“慈心三杀”竟显得那般脆弱,那般黯然失色,他的刀在受蔡风刀气和精神所感染,才会如此不安静起来,就像蔡宗此刻那颗不安静的心一般。 </P><>
“怒沧海”本就是一式将人体的精、气、神最完美结合所产生的生命最强者,“刀、人、天”再也不会分出彼此。 </P><>
蔡宗的功力贯注刀身强压住躁动的冰魄寒光刀,这是一柄出鞘便必须要夺命的刀,他更不想将这柄刀显露出来。 </P><>
“怒沧海”的霸杀之气无孔不入地四散传出,身在远处禅室之中的戒嗔及四大弟子同样感觉到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强烈、清晰,因为那石莲的抖动也因为这霸杀的刀气而抖动得更为强烈。 </P><>
慧远的法像竟自石莲上歪倒,晦明和晦心飞身而上,及时将它扶住。 </P><>
“师父!”晦成和晦勇再也坐不住了,全都站起身形,焦烁地呼道。 </P><>
戒嗔似乎也无法解开此结,忧心忡忡地道:“此莲台为同心石所铸,莲动则石动,难道真是应了‘莲碎石裂,魔现东岳’这句话?” </P><>
“师父,我们快出去看看吧!”晦明和晦心两人合抱住慧远大师的法像,提议道。 </P><>
戒嗔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哺哺自语道:“难道这魔头还没有死,又将出世祸乱人间?” </P><>
“什么魔头?”晦明有些不解地问道。 </P><>
“裂裂……”石莲竟然真的开始暴裂,且一裂即为八掰。 </P><>
“不好!”戒嗔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低呼一声,身子便如离弦之箭标的而出。 </P><>
“师父……”晦明几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他们始终记得尘念师祖所留的四句无法悟透的警语:“莲碎石裂,魔现东岳,玉顶将灭,佛莲自现。”此刻前一句已经极为明显,至于后面的三句定会跟着应验,那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没有人知道蔡风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刀之后究竟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也许,应该问天、问地、问刀、问变色的风云。 </P><>
在那团强光一亮再亮、一绽再绽,几乎将整个石坪笼罩之时,所有人竟发现一道强烈的佛光。 </P><>
那缕缕金色的淡芒在强烈的刀芒中升起。 </P><>
漠漠苍苍的光影,不是叶虚的反击,绝对不是!即使叶虚也为之惊住了,光影组成了十个大字,虚浮于刀芒之上,不因刀光的强烈而模糊,更隐隐透出一道祥和的佛光,也绝不是蔡风“怒沧海”的杰作。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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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卷

第九章 魔现东岳 </P><>
“仁圣石裂,玉皇顶灭——烦难!”这十个字几乎比蔡风的刀更让人震撼,谁也不曾想到此地竟有烦难大师的警语,众人中也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的。更没有人知道这佛光究竟自何处而来,抑或真的是烦难大师再世显灵,那就是说,这是天意。 </P><>
惟有叶虚、蔡风和蔡宗才真正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当蔡风那霸绝无伦的“怒沧海” </P><>
劲气直压地面之时,石面之上竟奇迹般显出这十个大字,犹如一种虚幻投在石面之上,却有清晰的凹面,就像地上长出了一排虚无而有形的气体一般,再受强劲催发,竟然绽现佛光,光华四散,但字形却随影而浮,并不散去。这之中的奇妙,饶是蔡风、叶虚、蔡宗这些人也看得一塌糊涂。 </P><>
他们三人当然不信神,那惟一的解释就是这十个字与蔡风的刀意有关,蔡风也在瞬间明白,这十个字定是师祖以最高禅意所书,那完全是一种精神的凝聚,而他的“怒沧海”乃是烦难所创,使出“怒沧海”的无相神功也是烦难所创,那这一刀之间所有的意境与烦难大师同出一源,在精与神的相逼之中,那股以禅意和精神力所凝的字迹才会以佛光乍现。而平时却无人可以发现这十个大字,别人自不明白其中道理,叶虚和蔡宗更不知道烦难和蔡风的关系。只自揣测这种异象一定与蔡风有关,却不知道其中隐秘。但不管如何,叶虚已经放弃了对蔡风的攻击,倒掠退出,并以最强烈的气劲护身。 </P><>
蔡风见到这十个字,心神禁不住一松,此时叶虚绝对有机会反败为胜,更可趁机一举击败他。高手对阵,绝对不能有半点分心,何况这是在最为紧要的关头,蔡风心神一松,几乎就已与死神相见,但叶虚却不攻反退。 </P><>
叶虚放弃攻击,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就连三子和蔡宗也清楚地看到叶虚这一大失误。 </P><>
当然,叶虚是失误还是别有用心,却是没有人细想了,所有人都在默念那句“仁圣石裂,玉皇灭顶”八个字,在揣测其中的意思。 </P><>
“不要击出!”一声焦虑的呼喊自玉皇庙之中传出。 </P><>
“轰!”蔡风也想收刀,但他做不到,“怒沧海”既发,他已无力再收,最多也只能收回三成劲气,但剩下的七成功力竟无阻隔地尽数落在地面之上。 </P><>
蔡风一声闷哼,身子若纸鸢般被一股无形气劲反弹上半空。 </P><>
“蔡风……”哈凤惊呼出声,三子也大惊失色,一道黑影自玉皇庙的院落深处如大鸟般疾飞而至。 </P><>
不仅如此,又有一条人影自悬崖之下如冲天炮一般冲上半空,与此同时,更有一人自大门口的墙外又电射而进。 </P><>
“尔朱归!”蔡宗以他那远胜常人的目力,竟能够辨出那道自院外掠进的身影。 </P><>
叶虚没有进攻蔡风,他不仅仅错过刚才那个机会,此刻竟甘愿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攻击蔡风,而是飞向尔朱归,迎击那自悬崖之下掠上的白发老者。 </P><>
蔡谙氤鍪郑饧溉瞬⒉皇侨ノ:Σ谭纾簿筒辉俅鹄怼?“呼!”天空中的风云霎时变暗,不知何时,烈日早已无光,浓浓的乌云如潮般涌聚泰山之顶的上空,就像在众人的头顶飘浮。所有人直到此刻心神稍复之时才发现这种异象,刚才被蔡风的刀和那接二连三而出的异象给迷惑了,甚至神志也为其所夺,并无心思去注意天空和四周环境的变化,但此刻大家却感到一股空前绝后的恐慌。 </P><>
天象大变,难道便是预示着“玉皇顶灭”?这使人细思起来,不得不恐慌。惟三子和蔡宗诸人知道,这只是天人交感的一种现象。当初蔡伤使出“沧海无量”之时的天象比这更可怕十倍,而蔡宗曾动用过冰魄寒光刀,刀出竟使天空在刹那间降起雪花来,这些都是天象所至,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P><>
值得惊讶的应该是那自悬崖下端飞升而出的人与尔朱归!两人竟在刹那间消失于虚空,就像是被天空中的暗云吞噬。 </P><>
“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虚空之中,蔡风的脸色微显苍白,手中的刀映射着闪电的光亮照出了尔朱归与那神秘白发老者在虚暗处的位置。 </P><>
那是两团螺旋的暗云,暗云紧裹似乎成了他们惨淡的外衣。 </P><>
叶虚的玉扇疾收,双腿竟绞旋而上,整个身形头下脚上地向那两团暗云间升去。 </P><>
蔡宗和所有人都一样,皆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撼不已。 </P><>
人声俱寂,就连自庙中疾飞而出的戒嗔大师也立身不动,静静地望着天空那奇异无比的一幕。 </P><>
叶虚在暗云之间,竟擦出一溜电火“呼呼……”尔朱归和神秘老者所掀起的两团螺旋暗云全都无情地撞击在叶虚身上。 </P><>
蔡宗大骇,所有人大骇,如此一来,叶虚蔫有命在?而在此时,蔡宗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再次震颤起来,“嗡”声大作,几欲脱出黑木刀鞘跃飞而出。 </P><>
“啪……啪……”电火四射,云层之中,犹如万道银蛇狂舞,扭曲成一条粗大而闪亮的巨蛇,直射向叶虚身上。 </P><>
尔朱归的脸色血红,那神秘老者的脸色却变得青绿,叶虚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血色,发结松散,犹如自天而降的神魔,电火在其周身旋绕不休。 </P><>
蔡风自天空中冉冉降下,气血翻涌。 </P><>
原来,他竟发觉当“怒海沧”击向仁圣石坪时,石面居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反弹力量,而且这股反弹之力似乎与他同出一源。本来,他根本不会被反弹而出,但由于当他看到那十个字后,猛地收回三成力道,而那股与他体内无相神功同出一源的劲气也被引发,正因为同出一源,才能被牵引。这么一来,使得回击之力便不止三成了,至少达到六七成,因此才使蔡风无可抗拒地被抛飞上半空,不过,幸亏他体内仍有道家的太乙真气相护,否则定会震成重伤。 </P><>
蔡风降落的同时,叶虚犹如陨石一般,带着强烈的电火向那块被蔡风劲气击出一道刀坑的石面飞撞而去。 </P><>
叶虚没有死,他几乎成了一个可怕的魔物,“轰!”惊天动地的炸雷以无可抵御之势击在刀坑之上。 </P><>
叶虚双手直插石中,所有电火如活物般在他的双臂与巨大石坑间来回流动。 </P><>
尔朱归与神秘老者身形在虚空中一错,双双下坠,竟赶在蔡风落下之前,齐声高喝: </P><>
“掌托极顶,拳裂东岳!” </P><>
“轰!”碎石如风暴般夹着如巨雷滚过的吼声四散射出。 </P><>
庙墙轰然倒塌,狂风大作,玉皇顶上惨呼不断。 </P><>
“轰轰!”尔朱归与神秘老者一拳一掌分别重击在叶虚脚底的“涌泉”穴上,三人同时旋转起来。 </P><>
有人惊退,戒嗔大惊,狂呼道:“阻止他们!”说话之间身子化成一股强横的旋风向尔朱归和叶虚三人撞去。 </P><>
蔡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戒嗔的呼喝肯定有道理,也不管什么,再一次双手握刀,自虚空中疾劈而下。 </P><>
“快带公主退!”巴颜古也没有想到眼前竟会乱成这个样子,而且打斗几人的武功都似乎皆已登峰造极,功高绝顶,包括那自庙内冲出的和尚,无论是谁的武功都绝对在他之上。 </P><>
巴颜古是个高手,自然眼力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会连自己与别人的差距也看不到,不仅仅如此,更可怕的却是在那裂开的巨石之中,传来了一股疯狂充满毁灭性的魔气,让人清晰地感觉到那来自地底的寒意。 </P><>
仁圣石坪之下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叶虚和尔朱归及神秘老者会对这石坪如此在意?他们之间又有何关系?神秘老者究竟是什么人?庙外的武林人物立刻想到早晨仁圣之石上出现的怪异现象,难道江湖传闻非虚,那石坪之中真的有异宝将出?那究竟是什么宝物,竟能在未出土之前拥有如此可怕的魔气?最为吃惊的人要属蔡宗,在叶虚开始旋动的那一刻,他以全身功力竟然镇不住黑木刀鞘中的冰魄寒光刀,石坪之下所逸出的死亡气息带着毁灭性的气机破土而出。 </P><>
蔡风也同样心惊至极,他居然无法抗拒那股由尔朱归、叶虚和神秘老者三人联手的疯狂旋劲,更有在石坪之下逸出的气劲,那股气劲几乎是无匹的,他犹未能接触叶虚三人的三尺之内,就被他们所形成的气团再次击飞而出。 </P><>
戒嗔也遭到同样的反击,身子倒跌而出,晦勇、晦明、晦心及晦成全都被反震之力震得大口吐着鲜血。 </P><>
“锵!”一声龙吟,天地间闪过一层薄薄的曙光,惨淡昏暗的玉皇顶,被一柄空蒙蒙的刀擦亮。 </P><>
蔡宗的冰魄寒光刀终于再也不受控制地自动脱鞘而出!“呀!”蔡宗一声长啸,几乎让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他的整个人更以快绝无论的身法直追冰魄寒光刀。 </P><>
“噼……哗……”一道璀璨的闪电映落在冰魄寒光刀上,刀身如迷幻的五彩精石一般,闪烁着妖异而瑰丽无伦的色彩,更见一道血丝在冰晶之中游走,如蛇虫之行。 </P><>
“轰轰……”天崩地裂的巨响犹如世界的末日降临!“仁圣石裂,玉皇顶灭!”所有人在刹那间忆起了烦难的那八个字。 </P><>
石头如被强风吹起的羽毛,向空中贯飞,大块大块使得虚空成了破碎的墙洞。 </P><>
叶虚和尔朱归及神秘老者也全都闷哼一声,三人身形随着那狂涌而出的气流冲上了虚空。 </P><>
“哈哈哈……”一阵疯狂得已没有理性的狂笑自破裂的石底传了出来。 </P><>
戒嗔的脸色骇然变得惨白无比,呆愣地喃喃自语道:“浩劫难逃,浩劫难逃!” </P><>
蔡风和蔡宗全都大惊,在仁圣石坪之底,竟然压着一个活物,而且那隔石传笑之声中的劲气之强己不是世间任何高手所能达到的。 </P><>
蔡宗手中的冰魄寒光刀似乎越来越兴奋,那五彩光亮在昏暗的天空中,犹如数十轮明月,使天空变得无比妖异,更照亮了虚空中所有人的的脸色。 </P><>
蔡风双足踏上一块升起的碎石,随石而升,极速地调匀胸中气血,这时他隐隐感到体内蛊虫有蠢蠢欲动之势,知道是刚才那几击所损耗功力极巨,最多也只能再出四招,可是眼下的形式已糟糕到连他也弄糊涂了,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P><>
战意,无尽的战意生自蔡宗手中的刀,一旁的三子和蔡艳龙诸人也禁不住被激起了狂野的战意。 </P><>
“轰!”石坪被蔡风劈开一道刀坑之处暴裂而开,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一股毁灭性的飓风自洞中卷出,天空的暗云忽裂,无数闪电劈过,竟下起疯狂的冰雹。 </P><>
一条破碎的灰影如脱笼的猛兽冲天而起所过之处那些浮在虚空中的石头尽数碎裂成粉末。 </P><>
蔡宗竟受不住手中冰魄寒光刀的驱使,疯狂而无惧地第一时同迎向那道人影。 </P><>
冰魄寒光刀与那灰影似乎是千万世的宿敌,更似乎拥有自己的生命和头脑。 </P><>
刀身之内那缕游动的血丝竟在刹那间璀璨成茧,在透明瑰丽的刀身之中张牙舞爪。 </P><>
那些庙外的江湖人士有些竟被那灰影的怪笑震得昏死过去,也有人拼命地向山下狂奔,他们要逃离这已经临近末日的地方。 </P><>
哈凤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全都惊退,如今的玉皇顶,所代表的似乎不再是祥和,不再是人间圣境,而是代表着死亡、地狱!“轰!”蔡宗犹如败革一般倒飞而出,手中的冰魄寒光刀脱手射出,他根本就无法接近那个灰影。 </P><>
哈凤忍不住惊叫起来,冰魄寒光刀以不可匹敌之势向她无情地射到。 </P><>
哈鲁日赞大惊,正要挺身而挡,迎面却飞来一块巨石。 </P><>
巴颜古因身在场中,竟无力回救,蔡宗也大惊,但他体内的真气犹如翻江倒海般乱成一片。 </P><>
“哈哈哈……”那灰影扶摇直上,浓烈的死亡气息几乎让那些功力稍弱的江湖人士窒息而死。 </P><>
“当!”哈凤在惊恐若死之时,一柄刀自侧面斜撞而至,却是蔡风的刀!“啪!”蔡风的刀碎裂成无数小块,冰魄寒光刀顿了一顿,依然向哈凤射去,像是富有灵性的活物。 </P><>
蔡宗心中暗叫不好,这柄邪刀对女人的阴柔之气极为敏感,此刀若不取人命,决难归鞘,哈凤是场中惟—一个女性,邪刀最先的选择目标自然就是她。冰魄寒光刀本来被极强的佛性所感染,要知道无著祖师当年以佛法练刀,更以数十年的佛心感染刀中所蕴的邪血,几乎已将毕生佛功的五成注入了刀身,后来无著祖师将此刀交给一个苦行者,那人以毕生之精力和佛法化除刀中的邪血,而那苦行者的佛功在西域几可与蓝日法王是一个级别,因此,可想而知这柄邪刀之中所封存的佛功是如何的强大,那缕邪血也渐渐淡化。 </P><>
蔡宗也并非第一次使出这柄邪刀,那缕邪血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且他也不可能完全被刀所控制,但今日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已极为意外。更且那缕邪血竟如此明显,显然已经尽数被激活,冲破佛功的禁制,这的确是一件可怕无比的事情。正因为那缕邪血才使刀身复活过来,拥有自己的生命和精神。 </P><>
这本就是一件极为难以理解的事情,刀自身存在着生命,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在西域,人们都称这柄刀为“邪刀”,是人世间最凶最邪的刀,只不过它的凶性被无上佛法所裹而已。 </P><>
如今,冰魄寒光刀之中的邪灵被激活也并非无因,惊蜇本来就是百灵复生之日,凶邪转世之期,这天为一年之中极阴之时,此时又是在泰山巅峰,冰魄寒光刀受那潜于地底魔灵的激发,竟能意外地破开禁制,这是蔡宗自己意想不到的,即使当初的无著祖师大概也没有料到。 </P><>
“呀!”哈凤一声惊呼,一股奇寒的冷气透入她的体中。她没有死,是因为蔡风,在千钧一发之际,蔡风终于追上了这柄邪恶的刀,救下了哈凤,哈凤在蔡凤的眸子中找到了千丝万缕的关切之情!刀身在“嗡”鸣,似乎有些不甘地抖动着,那阴邪的寒气自蔡风的手中传入,但蔡风的思想根本就不为所动。 </P><>
蔡宗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小口鲜血,他看到叶虚和尔朱归及白发神秘老者满脸兴奋地坠下,而步履有些踉跄,他更看到蔡风若无其事地紧握着连他也无法控制的冰魄寒光刀,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P><>
蔡宗自然不知道蔡风体内不仅身具佛门至高无上的神功,更具有道家的无上禅功,一身兼容佛道两家的极道武学,又岂是邪灵所能入侵的?邪灵无法入侵,蔡风体内的佛道两家劲气自然注入了刀身之中,将那存于刀身的无上佛性再次唤醒,更似乎把刀身中储存的佛功与自己体内的无上神功相融,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P><>
“你没事吧?”蔡风扶住哈凤,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无奈,更多了一分怜惜。 </P><>
“你为什么要救我?”哈凤幽怨地道。 </P><>
“秃驴,该死的秃驴,所有的秃驴统统都该死!”一声闷哼自虚空中传来,却正是那自石下冲出的人影。 </P><>
那是一个人,一个被胡须头发罩得无法看出面目、衣衫褴楼得难以遮体的怪人,抑或可以说他是山魈鬼怪,那也许更贴切一些。 </P><>
三子和戒嗔大吃一惊,昏暗的天地间,那如兽般的怪人俯冲直下,犹如巨大的苍鹰,拖着两片暗云。天空中的巨石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汇聚而起,疯狂地向蔡风砸到。 </P><>
“蔡风师侄,小心老魔!”戒嗔大呼,同时身形向那自天空中扑下的怪人迎去,口中更大喝道:“区阳,让老衲来会会你!” </P><>
“大胆!竟敢直呼圣帝之名,秃驴找死!”那白发神秘老人怒喝着横扑向戒嗔。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卷

第十章 天现佛莲 </P><>
风,惨烈至极,雷电交夹着巨大的冰雹,更有满天飞舞的碎石,阴云愁惨,寒风凛冽。 </P><>
呼啸的劲气流动声,巨爆的雷声,一切的一切,似乎构成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松涛之声,虎啸猿啼,根本就再也无法加入这插曲之中。 </P><>
“小心!”哈凤也忍不住惊呼出来。 </P><>
其实,蔡风早已感觉到了那股强大无匹的压力自四面八方聚涌而至。 </P><>
转身、抬头,并甩出哈凤,一切的动作是那般利落而干脆,蔡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所遇到的将是有史以来最为可怕的对手。 </P><>
那是一种感觉,实实在在的感觉,蔡风不仅是高手,还是猎人,猎人对于危险的敏感度绝对超过任何人!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蔡风竟有种沮丧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感到沮丧过,即使以前遇到的所有可怕对手。可是今日却是个例外,也许的确是,他从来都未曾想过,人世之间居然有人能将掌练到这般境界。 </P><>
天与地,地与人,人与自然,一切都显得混沌,一切都没有间隙,那是一种无限收缩的网罩,而蔡风就是这张网罩之中的一条可怜小虫。 </P><>
似曾相识的一掌蔡风记得叶虚曾经施展过,但那一掌与这一掌相比几乎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但大致的意境却是一样。 </P><>
蔡风知道“怒沧海”在这一掌之下再也不是绝对的优势,甚至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P><>
自从蔡风能够丝毫无忌地施展“怒沧海”之后,他对“怒沧海”的威力已有了充分的了解,可是眼前这一掌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P><>
蔡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双手紧握冰魄寒光刀,刀身的血丝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晶莹剔透,更泛起一层晶玉般淡淡的佛光。 </P><>
蔡宗几乎呆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柄邪刀竟然有如此驯服之时,不仅驯服,更似乎成了一柄祥和的圣物,只怕无著祖师做梦也不会料到这一现象会在一个年轻人手中出现。 </P><>
蔡风出刀,身子就像充满氤氲的球,悬浮而起,显得怪异莫名。 </P><>
“沧海无量!”蔡风犹如一尊巨神,双手握刀直刺天幕,口中狂呼而出。 </P><>
“蔡风!”三子忍不住惊呼,虽然他并不能使出这一刀,但他却知道这一刀的可怕,不仅是威力的可怕,更可怕的是那毁灭性的反冲力,就连蔡伤所具的功力也被反冲力震伤,又何况蔡风这个体内存有隐患之人?蔡风又何尝不知呢?但在束手待毙与战死之间他必须做出选择,他更不是一个弱者!强者,那就必须选择战死,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一拼!蔡伤曾对他讲过,施展“沧海无量”不仅要使自身功力达到巅峰状态,还需拥有至高无上的佛法修为,方能将“沧海无量”发挥至极限,而己身不受其伤。如果这其中有一点没有达到,那“沧海无量”不仅仅会伤敌,更会反噬其主,甚至会使施展之人暴体而亡,尸骨无存,这本是一种接天地之能量、超出人体极限的武学。因此,蔡伤告诫蔡风绝对不能使出这一招。 </P><>
蔡伤知道,以目前蔡风的功力,要想使出“沧海无量”而自身不损仍做不到,尽管蔡风借毒人之躯将自身功力提升了数倍,甚至功力已经达到他这个级数,但其精纯程度绝对不够。 </P><>
还有,蔡风虽具慧根,更有佛缘,但却佛心不深,佛性更浅,世俗红尘之事绝对抛之不开,因此,他才告诫蔡风不能使出“沧海无量”。 </P><>
此刻,蔡风再也顾不了这些。 </P><>
“哗……”天空似乎在刹那间崩塌,雷电全都聚于冰魄寒光刀身,散发出璀璨的异彩,佛光流转,更将蔡风整个身形完全罩入其中。 </P><>
整个天地似乎在瞬息间变得一片祥和,一切的转变都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 </P><>
冰雹由散而聚,碎石、断枝都向那团佛光靠拢。 </P><>
蔡风在刹那间消失于瑰丽奇异的佛光之中,冰雹、碎石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飞速旋转的屏障,一股疯狂的气流夹着电火在屏障外流转。 </P><>
那灰影怪人似乎也吃了一惊,蔡风竟在屏障护体时冲出了他的掌势之外,大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和尚居然能闯过他的掌网,但他对和尚的恨是积下了数十年的怨毒,不杀光这里的所有和尚他绝不会罢休。 </P><>
※※※ </P><>泰山风起云涌,天象骤变,百里之外全都清晰可见,这种异变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还下起了冰雹。 </P><>
那些抱头窜下泰山的武林人物几乎全被打得满头是包,不仅如此,更是衣衫尽湿,冻得嘴唇发青,只有少数几个戴着竹笠上山的人,此时竟成了幸运儿,不过也冻得够呛,但谁也不敢作太多的停留,玉皇顶上之乱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似乎深怕泰山也会因此而崩塌。 </P><>
有些人开始后悔上山。骂骂咧咧地,但却并不敢骂蔡风,至少众人中还有些人十分尊重蔡风。 </P><>
其实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急着下山,相反,在这时候竟还有人上山,此时山路渐滑,来者挤着窄而且险的山道向山上疾行,共有三人。 </P><>
没有人注意到这三人的面目,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面目都掩在竹笠之下。 </P><>
有个竹笠对于挡冰雹来说,的确好多了,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这几个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这几人根本就不必用竹笠挡冰雹,因为冰雹落入他们头顶一丈内时已经化成气蒸发了。 </P><>
这三人都是高手,而且不是普通高手,绝对不是!普通高手也没有这般可怕的绝世功力,他们并没有抓住路人询问玉皇顶之事,其实他们通过捕捉空中散发出来的劲气和风声,及密骤的雷电交击声即可知道玉皇顶发生的战况之激烈。不过,让他们心惊的却是山顶那道升腾而起的佛光。 </P><>
不,应该说是佛莲,一片虚无的空中,升起一朵纯白而圣洁的佛莲,几有数丈见方。 </P><>
“沧海无量!”其中一个戴着竹笠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然后才说了声:“不好,风儿他……”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已如箭一般向山顶射去。 </P><>
佛莲之艳丽、之凄美、之圣洁。使人似乎做了一场梦,更让人涌起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P><>
雷电交击声越来越狂,天空也越来越亮,只因为佛光大绽。 </P><>
佛莲,一朵绽至极处,又再生一朵,那个向山顶疾奔的人禁不住立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世间居然有人能生出两朵如此巨大的佛莲,这几乎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P><>
此人正是蔡伤,他终于赶到了泰山,而他身后的两人却是陶弘景身边的门童之二,矮门神风扬与胖门神陶通。 </P><>
蔡伤的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自己也只能将“沧海无量”推到一朵巨莲的境界,而眼下虚空之中竟出现了两朵巨莲,此等情况岂不是说这发刀之人的境界和功力比他还高?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当世之中会“沧海无量”的只有他与其子蔡风,而蔡风的功力和佛心又怎会达到这般境界?“蔡师兄,怎么了?”风扬奇问道,他一向都是这般称呼蔡伤,因烦难与陶弘景为同辈,又关系极好,蔡伤也称陶弘景为师叔,所以矮门神称蔡伤为师兄,正如蔡伤与戒痴、戒嗔之间一般。 </P><>
戒嗔和戒痴之师“尘念大师”并非烦难的同门师兄弟,而是同属佛门一系,又是白莲社的后人,因此,他们都以师兄弟相称。当初慧远弟子遍布天下,也便使烦难最初师叔、师伯满天下,后来他自立门户,但仍诚心向佛,依然有许多人追随。因此,蔡伤与戒痴之间就以师兄弟相称,戒痴原本在玉皇庙之中,只是后来转住少林寺。 </P><>
“不可能,我们上山!”蔡伤喃喃自语道。 </P><>
※※※蔡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将功力提升至这种境界。 </P><>
冰魄寒光刀几乎与他心心相通,满天的刀影将虚空一寸寸绞碎,包括石头、断枝,甚至空气和冰雹,一寸寸地绞碎。 </P><>
佛性之中无杀,但佛性之中却存在着除恶、驱邪,在这玉皇顶上,几乎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张狂的魔性。 </P><>
那灰影怪人的拳和掌总是那般直接而有效,几乎包容了天地间所有的变化,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境界。 </P><>
雷电交缠、撕扯,蔡风也不知道有多少刀与那灰影怪人正面相对,但他却十分清楚,冰魄寒光刀之中有一股超强的佛性在流动,更使他的功力在提升,也弥补了他佛心的不足之处。 </P><>
蔡风当然不知道,这柄刀经过了两代异域高僧的苦练而成,几乎倾注两人的毕生心血,而蔡风的佛学刚好将存于刀中的佛功借用,且此刻更抱着必死之心,他在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多月生命后,几乎是大彻大悟,心若死灰,此时救出哈凤,生平心愿已了,其心境之恬静,更接近佛心,而且刀身本来就融入了无上禅意,这便使他无意间具备了发出“沧海无量”的条件。 </P><>
劲气在虚空中不断地炸裂,外围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群,许多禁受不住蔡风与那灰影怪人的牵扯力量,竟被拖得向两大高手所制造的气场中靠去。 </P><>
没有人会不明白,进入气场之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绞成碎肉。 </P><>
无数道旋转的飓风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方缠转成有形有色的巨龙,附和着乌云,犹如森罗地狱中的阴风愁惨,与那圣洁的佛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P><>
其实,天空之中并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混沌一片,混沌得有些妖异,惟有惊雷怒电怒劈不休。 </P><>
蔡宗受伤的躯体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掀起,禁不住骇然飞退,目光有些古怪地望着那隐显的巨大佛莲。他知道,那是无数柄冰魄寒光刀的组合,并不是一种艺术,也并非专为艺术所设,武学和艺术是相通的,只是境界的不同,什么样的境界就能达到怎样的艺术效果,这并不需要故意做作,那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过程。蔡风竟能将冰魄寒光刀发挥到这般神奇无伦的境界,的确让蔡宗感到无限心惊。 </P><>
心惊的人不仅是蔡宗,还有叶虚、尔朱归,以及蔡风的对手——那古怪的神秘怪人。 </P><>
那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拥有如此霸道、如此神奇而无与伦比的绝世刀技。 </P><>
“玉顶将灭,佛莲自现,佛莲自现……”晦明禁不住呆呆地自语起来,眼前的这一切不正是他师祖尘念大师临终之前的预言吗?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巧合,抑或是苍天有眼?“轰!”天空中再次暴响,那两朵巨莲散乱,无数道灰暗的飓风冲击而上,竟使佛莲灭去一朵。 </P><>
天空中的乌云被两股强大的冲天气劲撕裂而开,阳光自乌云的缝隙间洒下,照在天空中那交缠的两股不停炸裂的气团上,形成一种怪异的彩芒。 </P><>
所有交手的人全都停止了,包括戒嗔和那神秘的白发老者,他们的目光中都绽放出异样的神采,根本就无心再打,纷飞四射的碎石在他们周围散落,尽数被无形气墙所挡。玉皇顶上,除了几个功力极高的人外,其余观战之人几乎全都散尽,没有人敢再停留于山头,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抗拒那疯狂肆掠的劲气。 </P><>
天街的木屋尽数掀倒,矮桩、小树摧枯拉朽般尽数折断。 </P><>
“阿弥陀佛,我佛有灵!”戒嗔面带喜色地喧了声佛号,心中更涌起了对师尊的一种敬慕,想到尘念当初所留的十六字警语,此刻才真正明白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P><>
“蔡风!”哈凤惊呼出来,她是惟—一个不愿意离开而又功力不很高明的人,此刻哈凤的惊呼完全被虚空中的无形劲气给绞碎,根本就不成声调。 </P><>
三子也禁不住跟着惊呼,但他的声音也与哈凤没有多大区别。 </P><>
他们的确应该为之惊呼,因为那神秘怪人竟然打散了两朵巨大的刀莲,而蔡风更身现虚空。 </P><>
蔡风的手中无刀,冰魄寒光刀在虚空中如一条迷幻的神龙,疯狂游走、飞翔,环绕着与那神秘怪人交缠,而蔡风的躯体飞升,竟升达十余丈高的虚空,以人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形式定在高空之中。操控冰魄寒光刀的是心神、是意念,蔡风的心神和意念。 </P><>
刀与人,以佛心相通,以神灵相合,以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为媒,亲密无间地化为一个隔开的整体。 </P><>
佛莲散灭,蔡风升空,异象再生,乌云又合,虚空之中,蔡风双手上举,以开天之势扬起。 </P><>
“哗……噼……”电流如狂般飞射而下,直射入蔡风的双掌掌心。 </P><>
“蔡风……”哈凤喊得声嘶力竭,但蔡风听不到她那急虑焦烁的呼喊,更无法感应到那种浓浓的深情。 </P><>
在蔡风的心中已没有任何俗念,只有一个佛意,那就是除魔!他不知道神秘怪人是谁,也不管对方是谁,但却明白对方拥有毁灭苍生的魔意,那张狂的魔意使原本祥和的玉皇顶混沌一片,杀意和凶邪之气四处弥漫,更几乎将整个玉皇顶掀下一层,如此可怕的魔功,正激活了冰魄寒光刀潜在的佛念,刀身之中的佛念本就是为制邪抗魔而种,此刻与魔意相击,自然生出抗意。 </P><>
蔡风与刀身心意相通,是以心中惟有除魔一念,灵台空明,犹如整个宇宙般空无一片,没有生与死的概念,没有情与仇的牵挂,孑然一身,与天、与地、与宇宙共生共灭共为一体。 </P><>
蔡风被无情的电火烧焦,而整个身子却渐渐透明,散发出一种祥和的佛光,衣衫尽数化成飞烬,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之中,似乎可以看到血脉的运行,电火在他周身缭绕。当蔡风的躯体几近半透明之时,双手骤合,两极的雷电疾窜而上,接上天际两片渐合的暗云,犹如虚空之中垂落的一根光绳悬吊着蔡风的躯体,显得怪异莫名。 </P><>
“沧海无量!”蔡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郁闷,犹如自九天而下的梵音,激荡着群峰天宇,然后挥出合十的双掌。 </P><>
“哗!”蔡风完全消失在电火之中,一束晶莹的强光与蔡风双掌间的电极相接。 </P><>
那是冰魄寒光刀,刀身乍亮,犹如九天骄阳,璀璨无匹,照亮了昏暗的玉皇顶每一个角落,连三子的眼睛都受不了,闭合起来。 </P><>
“托天裂地,两相无极!”那自石底窜出的怪人狂吼一声,拖起数丈长的灰色气团向蔡风飞撞而至。 </P><>
“哗……”那旭日般的强光陡然炸开,天空之中乍绽三朵巨莲!天地一下子变得祥和,冰雹骤止,乌云尽散,明媚的阳光辉洒而下,那破败的场地变得那么生动。 </P><>
暖风流过,有温情传送,更有一种恬静在酝酿。 </P><>
恬静之中,酝酿的是毁灭,对生命的毁灭,对万物的毁灭。 </P><>
晦明、晦心诸人竟然全都感动得跪下,似乎从中悟出了无穷无尽的佛法。 </P><>
叶虚双手合十,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动作,蔡宗居然在流泪,大颗大颗的泪水犹如晶莹的珍珠。其实,叶虚的眼中也闪过泪花,只不知是为了什么。 </P><>
虚空之中荡漾着一片祥和的佛光,一种空无和纯静的意境使每个人在刹那间明悟了世情,明悟了一切该明悟的东西。 </P><>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声音,皆因所有人的意识全都失去了作用,全都显得虚无。惟有心在感受,用心去明悟,无论好还是坏,更不管天空中谁在交手,有什么奇景。 </P><>
“轰轰……哗哗……”雷电猛劈,击落在地上。也撕裂了所有人的梦,毁灭性的气劲鼓涌而出。 </P><>
叶虚首当其冲,然后是戒嗔、尔朱归与那神秘的白发老者,全都被无形的冲击力撞飞,以他们的功力也完全不受控制。 </P><>
蔡宗、三子和巴颜古及哈鲁日赞亦被抛飞而出,他们的功力更显不济,几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P><>
哈凤惊呼,整个身形竟飞出十数丈,向南面的深谷之下抛去。 </P><>
一道白虹划过天际,更有一道灰影重重坠落地上。 </P><>
白虹,是蔡风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天空中的圣莲化于无形,冰魄寒光刀被震飞而出,蔡风更狂喷出一大口鲜艳的紫血,如流星般划过虚空,整个人竟向哈凤追去。 </P><>
“砰!” </P><>
“师父,师祖……”尔朱归与白发老者及叶虚立稳身子后,迅速向那坠落的灰影扑去,并焦烁地呼喊道。 </P><>
“蔡风!”三子声嘶力竭地叫着,而蔡风却好像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没用。 </P><>
蔡风在虚空中抱住了哈凤,但此刻二人已正向深谷之中飞坠,如一颗流星般沉入深谷之中。 </P><>
“呼!”又有一道身影自深谷内飞上玉皇顶。 </P><>
“公主!”巴颜古一惊,迅速扑上,接过飞上玉皇顶的躯体,却是已昏迷过去的哈凤。 </P><>
“三公子!”游四竟在这时候赶到山谷边缘,只见一点犹泛着莹润之光的影子向谷下坠去,眨眼间便没入云雾之中,那是山腰上的云雾。 </P><>
当叔孙怒雷赶到时却已迟了一步,他只追上了那飘洒而下的点点紫红色的血迹。 </P><>
三子抱头而跪,那莫名的悲怆使他胸中的杀意狂涨。 </P><>
在玉皇顶的一角,尚静静立着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她是叔孙怒雷的孙女,也就是劫走游四的少女。她呆呆地望着那白云悠悠的山谷,脑中依然在上演着蔡风那如流星般划破虚空坠入深谷的动作。她可以断定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抹去这一刻的震撼和感动,以前也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细想过一个男人的细节。 </P><>
戒嗔也为之大惊,迅速赶到深谷边,但只能看到白云悠悠,一片空无。 </P><>
蔡宗却并没有太过留意山谷旁之事,他只是在注意他的刀——冰魄寒光刀。 </P><>
刀,并未落地,而是落入了一个人的手中,一个正赶上玉皇顶的人。 </P><>
蔡宗见到这人欲向山谷边缘射去,但是又打住了,而将面部移向叶虚那个方向,移向那重重坠落地上的古怪老者。 </P><>
“东岳圣帝区阳!”那握着蔡宗冰魄寒光刀的人冷冷地吐出这样六个字,叶虚立时感觉到那人的杀意在狂涨,这并不是受刀所控的表现,而是出自握刀之人的内心。 </P><>
“蔡伤!”说话的是叔孙怒雷,在他自深谷旁转过身来之时,就看到了那个手握冰魄寒光刀的人。 </P><>
“蔡伤?”尔朱归警惕地望着叔孙怒雷口中的不速之客。 </P><>
那与蔡风交手的古怪老者此时轻轻地咳出一口鲜红的血,身上竟散发出阵阵雾气。 </P><>
“师父,这是弟子的徒儿叶虚!”那白发神秘老者向那怪人恭敬地道,然后又朝叶虚慈祥地道:“虚儿,还不快快叩见师祖?” </P><>
“让孙叶虚见过师祖!”叶虚忙跪下向那老怪人拜了下去,其动作似乎根本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P><>
“老爷子……”三子和蔡艳龙诸人收敛悲伤,全都过来向蔡伤请安,游四更似乎深怀歉意。 </P><>
“我知道,这不关你们的事。”蔡伤淡淡地道,目光依然盯在那怪人的身上。 </P><>
“蔡师弟,老衲有愧……”戒嗔颓然行来道。 </P><>
“师兄不必再说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不必太过在意……”蔡伤的声音在平静中显得有些苍凉。 </P><>
蔡宗心头对这初次见面的蔡伤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P><>
“贼秃驴,快叫尘念老秃驴出来见本帝!”那怪人似乎此刻才缓过气来,打量了叶虚一眼,便摇晃着身子站起身形,依然极为凶悍地向戒嗔喝道。 </P><>
“区阳,你做恶还不够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劝你还是回头吧!”戒嗔也叱道。 </P><>
“哼,本帝在这暗无天日的烂石头下受了四十五年零三个月八天的活罪,谁来偿还?放下屠刀,说得倒轻松,快去让尘念老秃驴和烦难来见我,否则,本帝就杀光你们这些光头臭和尚!”那怪人吼道。 </P><>
叔孙怒雷吃了一惊,惊骇地问道:“你就是当年不拜天的大弟子区阳?” </P><>
“什么不拜天,本帝没有那种师父!你又是谁?”那怪人吼道。 </P><>
“没想到你这魔头还在人世,看来老夫今日也要开开杀戒了!”叔孙怒雷心中有些暗暗吃惊,他自然知道区阳这个人,因为他们可以说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甚至还有一段夙怨。 </P><>
《乱世猎人》卷三十二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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